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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之后李匪樵得知王桓必须留在京中时,心中亦感惊诧,随后苦思冥想之后。能想出的应对之策也只是孤注一掷,而此孤注一掷的勇气,却是因为对莫羡僧此人不经意的一句话的选择信任,如此一来,满盘皆为赌注。
他是赌在谢宁身上,更是赌在莫羡僧身上。
虽然如今此局不失他所望,每一步都在他预算之内,他心中多有安慰之余,也不乏再次对莫羡僧此人的用意产生质疑,而且更多的,更是对日后漫长道路上未知的敬畏。
两日后祁缘上门诊平安脉后正要离去前,李匪樵却忽然将其叫下。
三两言语后,祁缘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从李府离开时心中仍是忐忑不安许久不能恢复,直到他当着夜色走到半路,忽然见到一熟悉人影扑着向他跑去。
祁缘连忙上前接住青樽,青樽才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哭腔说道:“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二夫人...二夫人...让您赶紧过去...”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知行单刀匹马闯宫门。
(有时候真的忽然发现,我想表达的,跟读者读出来的,真的会不同
(好神奇啊
(周五快乐
第一百零七章
◎山外青山,王爷血刃宫门前◎
当日谢文昕一道圣旨落下, 不得王桓离开京城半步之令传至王桓家门,此事与他预计偏差太大,王桓得知瞬间也是怔然, 却仍觉事未至绝处,仍有回旋余地。
至连秋告知此事乃简临风从中做梗, 王桓心中是骤如电击。
一个陈圳早已够他耗尽心神,又有简临风忽然登场, 一出手便是致命一击,王桓因心中虽对此人仍有歉意, 但如今他敌友难辨, 又是站在风口浪尖,一时之间难免顾虑。
后自三月三十淮南谢氏离开京城, 王桓更是一直难安, 又得李匪樵冷漠拒之门外, 心中顿生前所未有的焦灼,无由又是总对谢宁回藩地一事多有不好预感。
又加早前病症尚未完全康复,如今是忧思过虑, 夜里辗转反侧, 日间茶饭不思, 身体本就虚弱, 又偏逢近日春风微带凉意, 王桓更是熬不住。
谢宁离开没多久,王桓便又感风寒而病倒, 连着几日都只能病卧床上昏昏沉沉。
祁缘日日前来替他出诊,见殷成凤紧张挂心, 他每每便只能笑着安慰道:“二夫人何苦这般忧心, 这小子这样睡着不也是好事, 省得天天给您添麻烦。”
祁缘虽嘴上玩笑,但心中却也明白,王桓焦虑,是因如今事态早已出乎他所预料,病之从心,心不宁而神不清,不清则引晦。
近来他每次从侯府回到柒月斋,关上房门后总会忍不住将一封皱巴巴的信从抽屉取出。
信上字迹工整却生硬,但亦能从字体的抑扬顿挫上感受到写信人的欢欣与激动,只是他自己却没有半点如此的欣喜。
之后王桓病情稍有起色后,每次再去看他便是坐在桌案后,桌面上往往只放白纸一张笔一支,时而旁边还留一简单木盒,里面放着不少刻着姓名的竹简细条。
王桓脸色一如从前苍白,却早已不见曾经对万事了如指掌,天下盘算皆在他掌心手背间而自命不凡的暗傲,眉眼之间曾经的阴冷算计犹在,却隐隐间多了几分心虚与迷茫。
但再往后几日,王桓前几日病时脸色的慌张焦虑明显已被他按在心下,只是曾经的自信却也跟随渐逝许多。
祁缘便问他:“你这是想到应对之策了?”
王桓却是一声冷笑:“万变不离其宗。”
直到今日,四月二十,京中大雨,电闪雷鸣。
晚膳后王桓坐在书房中,房门洞开,王桓喜雨,从前若是碰上如此瓢泼大雨,他定会心花怒放,命青樽替他在门后置好画桌纸笔,便对雨而作,好不兴致。
却今日他心中无端生出丝丝不好预感,一直坐在书桌后皱眉不言,连青樽见他如此神色也不敢上前打扰。
直到一男子忽然被殷成凤焦急带到他面前,王桓心中不知为何早已跳得飞快,该男子将伯荆山中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王桓顿如凭空遭劫,只觉浑身上下气血翻腾,将他血肉胡搅。
他忍不住趴在桌上疯狂咳嗽,殷成凤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递与帕子边轻拍他后背,却帕子拿下只见一摊污血。
王桓的双眼內顿时血丝遍布,他还未喘过气来便焦急问道:“知行呢...咳咳...咳咳...知行现在在哪里...”
那人立刻回道:“小人来时已错过一天,如今殿下应该已回到京郊了...”
王桓一听顿时赶不上周身疼痛和喘息困难,死死抓着殷成凤便要站起往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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