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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缘也只是微笑,边站起边温和道:“老夫人身体本来就安健并无大碍, 不过就是前几日略感风寒若有冷症方起才会有头痛晕眩症状, 都是时节常见病症,如今无碍便好。”
老婆婆见其已经起身就要往里走去, 眼珠子机警一转, 连忙上前双手抓住他的手臂, 祁缘吓了一跳回头,老婆婆紧跟着鬼鬼祟祟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祁大夫, 我看您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吧, 也该给自己寻个夫人成家有人照顾您了不是?我家的小孙女啊, 年方十六, 是花容月貌...”
谁知就在祁缘一边苦涩陪笑一边想要挣脱开来却苦苦不得时,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青樽忽然将老婆婆的手扯开,一本正经地说:“咱们祁大夫可是有心上人的了, 老婆婆您就别棒打鸳鸯了...”
老婆婆的气瞬间不打一出来,正想对着青樽开骂, 祁缘见势头不对连忙将青樽扯到自己身后, 又对着老婆婆说:“小孩子不懂事, 那个...老夫人您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让个孩子给您捡两味药,回家按时煮了服下便是。”
祁缘说完,不待老太太再想开口,立刻拉着青樽就往屋里走去,刚关上门,祁缘边急忙去取药箱边对着青樽斥道:“你说你这好好一孩子,天天跟在你家公子后面,好的不学,净把坏的学个透,还有,你们家公子那病怏怏的身体不是烦这就是烦那,一天到晚就给人添事儿...”
青樽虽然委屈,却也赶紧跑上前按住祁缘的药箱子,正当祁缘疑惑时,青樽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送到祁缘手上,祁缘更是怔了怔,连忙放下药箱将纸条打开。
青樽这时扁着嘴说道:“祁大夫您这次就是错怪我家公子了,公子这次是真的不是让您过去,只让我把这个给您...”
“你们家公子这次真的不是让我过去,”祁缘忽然神色痛苦地打断青樽,“你们家公子是疯了吗...”
青樽不明其意,眨了眨眼看着祁缘,挠挠头,若有所思片刻,道:“我看公子这两日还挺正常的啊...”
那晚祁缘借着夜色赶到城外驿站时,驿站内灯火通明,不尽热闹,跟掌柜胡言乱语一番后,掌柜看其眼色仍不尽相信,但无奈祁缘坚决,还是将他带至那人房间。
掌柜将他引至二楼门前时,祁缘心中只暗暗道若王桓所料不真让他蒙了哑巴亏,他回去之后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却没想门从里打开后,门后所站乃一位面容平平无奇,一点也不带江上人粗犷之态的青年。
青年开门之际脸上微有诧异,与祁缘对视一眼后,却淡然对掌柜说:“此乃在下朋友,不日一会,掌柜不必声张。”说完便笑着将祁缘请进屋内。
门刚关上,祁缘也不兜圈子,立刻说道:“莫先生,在下这次冒昧造访也是受人所托,沅陵侯二公子让在下转告,若您二日后有空,请问可否到门上一聚...”
此番话在来时路上祁缘本已重复无数次,更加在心中思虑犹久,若这位莫公子并非友善之人,自己又该是为自己辩解还是为王桓辩解。
怎料这位莫公子却轻松笑笑,说道:“知道了,只是在下也是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二日后可否能够再次劳烦公子替在下引路呢?”
祁缘对此莫公子的回应略有意外,只是他意外的并非其谦和有礼,而是从他身上,总觉得有一位熟人的影子。
他从驿站而出后心中一直纠结难解,却始终难以想出个所以然,直到路过沅陵侯府门前,那只黄狗正瑟瑟缩缩从自己脚边摇尾而过,他脑中才顿如灵光一晃,却觉一阵冷风拂面而阴凉。
这位莫先生身上那所谓熟人影子,除去沅陵侯府王二公子外,更别何人。
今夜将这位莫先生送至侯府门前时,祁缘本应就此离开,却始终奈不过心中好奇,想趁二人留于一处时,仔细看看到底是哪里让他觉得之间有所相似,也便一路将其送至王桓房中。
此时正是晚膳时分,王桓正少有地端庄肃穆坐在桌前。
祁缘进屋后本想先入为主上前与王桓说话,谁知一眼便看到桌上已对面摆好两幅碗筷,王桓更加是知其所意,见他行至一半而停,便回头看向他,深有其意地笑着对他点点头。
祁缘无奈,尽管心中已对其骂白眼狼无数,却也只讪然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便提脚离开。
莫羡僧方将裘衣脱下挂于架上,便见着祁缘愤然外行,微有诧异,还想询问一二却早已来不及。
王桓此时也已走到他面前,二人相互躬身行礼后,王桓便浅笑谦恭伸手示意让其入座,只是莫羡僧从王桓面前走过时,王桓蓦地提了提一边眉毛,皱眉看着莫羡僧的侧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