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皆你我面面相觑,不得所以然。
说书先生神秘兮兮地将头探前,打开手中扇子挡在脸侧,压低声音道:“乃柔化而来的春宵引啊!”
众人哗然。
说书先生又心痛不已地说:“哎你们说,这春宵引只一点,就能让久无房事的夫妻彻夜欢榻,这可是多少的量度,才能白烟弥漫啊!据说这路过的黄狗,也忍不住在巷口与隔壁家的花狗云雨一番,啧啧啧...”
众人跟着,也皆是一番唏嘘,这时又有人喊道:“可您不是说,这小王爷是对断袖一事,深恶痛绝吗?这怎么的,又金屋藏人了?”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说书先生纸扇一合,继续道,“你们说,这小王爷,乃是先帝亲封淮南王家的独子,自小在宫里与当今圣上一同长大,身份何等尊贵,就算心中有那点儿念想,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哪儿能言表以面呢?可这后来,那沅陵府满门抄斩,二公子也在门前被刺杀。这人嘛,总是经历点儿生死悲痛后,就变得万般皆是影,回首不甘从前啊...”
玉嫣越听到后来,越是想起那晚自己躲在衣柜中看到的那幕,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尽起,只恨不能立刻揪出王桓将他痛揍一顿。
她给自己杯里添满酒,正要一饮而尽,而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儿不知打哪儿而来,忽然扑到她跟前,气喘吁吁地说:“玉嫣姐姐...您真是叫人好生难寻,竟是躲这儿来喝酒了...”
玉嫣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放下酒杯扶起那小男孩,满腹疑虑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男孩好不容易喘过气,又焦急地拉着玉嫣袖子就要扯着她离开,边说:“姐姐快快跟我回去,苹姨找得急呢!”
玉嫣皱眉,道:“我今儿明明是落了牌子告了假的,是春熙楼出什么事儿了?”
男孩使劲摇头,火急火燎地说:“姐姐别问了,你要再不回去,苹姨就真得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被编编揪要改文名,我想了一整天,都想不出来
我人要没了....
第十七章
◎二公子借病引来小王爷◎
玉嫣几乎是被那小男孩连拖带扯地拽着回到春熙楼,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苹姨在廊下边招呼着客人,边不安地四处张望。
中原流传,豪门世族富贵人家,怡都之内,白天满新高谈阔论,夜里春熙雪月风花。
此话不假。若说满新楼是怡都第一茶馆,高雅如清风明月,那么春熙楼乃怡都首席花楼,玲珑如繁花锦簇。
春熙楼的历史比满新楼稍长,满新楼落户岷江成渠后,而春熙楼则是在典朝时期便有。
战乱时期,曾有人拿烂菜臭鸡蛋砸向春熙楼大门,憎恨大骂亡国之音,歌舞迷心。
当时春熙楼的掌柜扭着曼妙身段走到门口,一盆水脏水不偏不倚泼至那人头上,笑脸盈盈道:“你信不信,就算整个典朝灭了,我春熙楼还能好好的在这胡八街上灯火通明?”
那日文帝身挂铁甲骑于烈马之上,威风凛凛地带着身后百万铁骑踏沿胡八街浩荡入京,原本是傲然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偏偏路过春熙楼门前,余光中一女子依傍在门槛边上。
女子三十有余却风韵犹存,见文帝目光投向自己,低头莞尔同时走到门前,学着将领们双手作揖微微颔首行礼,语音温柔却坚定不移道:“天下得江允王为君,乃民之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春熙为土,妾等乃臣,恭贺新王!”
一番话虽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文帝心头不禁为之一振,他赞许地看着这女子,又哈哈大笑,一声赞吼:“好!” ,随即命人立刻重修春熙楼。
那女子一鸣惊人,却从来没人知道她姓甚名谁,只知一声苹姨。
玉嫣一路走来心觉奇怪,更是想起了那晚苹姨在柒月斋门口偷偷摸摸的情景,她两道细眉微微蹙起,反手牵着小男孩的手便信步上前。
这刚走到门口,苹姨仿佛见到了活菩萨一样几乎是要冲上去,谁知这时不知从哪出来一个周身雍容华贵的年轻公子,笑嘻嘻地迎到玉嫣跟前,轻佻道:“哎哟,这不咱们玉嫣姑娘嘛?苹姨还给我说您今儿落了牌子,怎么?这是舍不得本公子所以又出来了不?来来来...”
这公子说着就要挽过玉嫣的手往里走,苹姨却迅速挡在玉嫣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中郎将,咱这的规矩您是晓得的,这牌子落下了就是落下了,您怎么也得怜香惜玉让玉嫣姑娘休息一天不是?”
那公子傲慢地眯着眼,视线绕过苹姨直接扫在玉嫣那张沉鱼落雁的脸上,良久又骄纵地说:“那玉嫣姑娘可答应我,明儿这牌子一挂回去,第一支曲子可得留给我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