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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简中正忽然面色凝重地皱着眉,低声斥道,“不可无礼!”
“爹!”简临风急了,他双手还张开着背对着简中正,却一下接一下地回头,说,“我们这安安分分过日子的,他们怎么说来抢人就抢人呢?我虽读书不好,可也知不是这道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临风!”简中正也急得猛跺脚,下巴的山羊胡子跟着一抖一抖的,他猛地将简临风往旁边用力推开,简临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简中正又对着方才开门的那家仆说,“看好你们公子,别让他跟上来!”
简中正说着拂袖就要往外走,简临风在那家仆臂中不断挣扎,哭丧着脸对着董晋升背影大喊:“董晋升你这只穿衣狗!我爹犯什么事儿了...”
简中正一听,脸色一沉顿然停下脚步,他回头一步高一步低地走到简临风面前,用力抓住简临风的手腕,沉重地说:“是爹犯了错,爹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你赶紧离开怡都,去哪儿都好,不要再回来,不要去找你小姑,也千万入宫为爹求情,记住了!”
简中正说完,又走到董晋升面前,沉声说:“我既跟你离开,定会承担一切罪过,可陛下一天还未下诏令,我也还是这怡都县的京兆尹,还请董大人看在这份儿上,让明校府的人离开我府,放过我儿。”
董晋升面无表情地盯着简中正双眼许久,忽然在身后扬了扬手,厉声喝到:“收队!派人在外监视着,没公文下来之前一个都不许离开!”
董晋升说完,就跟简中正要离开,猴儿一听,心里一惊,猛地冲上前双手抓住董晋升手臂上,哭着喊着:“官大哥官大哥...我真真是长白孟府来的,您能不能先让咱们回去啊...”
董晋升猛地将猴儿甩开,不耐烦地皱眉看了简中正一眼,简中正又瞧了瞧猴儿跟后面驴儿,低声说:“确实不是我家的家仆,他们是来将聘礼送回的。”
董晋升厌恶道:“赶紧给我滚!”
猴儿如获大赦,拉着驴儿就忘外跑,谁知这刚出简府的门,驴儿忽然甩开猴儿的手,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便脚步匆匆地往反方向离开了。
猴儿摸着脑袋满肚子疑惑地回到孟府门前,却又见到驴儿从边儿上迎来,他吓了一跳,抓住驴儿问:“你不是说你还有事儿吗?”
驴儿板着脸,说:“说啥呢你?”
众人都离开后,院子里一片沉寂,简临风还站在门后,神色呆滞地看着那扇朱门被家仆慢慢关起,他忽然拔腿就往外冲去。
自初二当夜曾经的沅陵侯府莫名起火,到元宵岷江边上天子微服私询却被刺杀,紧接着京兆尹府被查封,整个怡都上下谣言四起。
他们都说,这是当年沅陵侯府事件内有冤情,最近这些种种怪事,皆乃那时死的沅陵侯府上下八十多人,还有那时被牵连而无辜被斩的一百九十三位寒门子弟的冤魂回来伸冤鸣哀。
屋外言语阵阵,人心惶惶,屋里却轻烟渺渺,火星凛凛。
王桓刚脱下衣服,趴在床上,祁缘打开针簿,抽出一根银针,刚要在王桓后背找穴位,却见到他肩上一道深刻血痕,甚至已经磨破皮,血凝结成了痂。
祁缘皱眉,蓦地用手指在血痕边上戳了戳,王桓“嘶”一声,整个后背弹起,侧转头小声骂道:“你干嘛!”
祁缘愈发显怒,道:“我干嘛?我还没问你干嘛呢!王桓啊王桓,我让你戒腥戒欲,戒忧戒虑,你这要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你直接跟我说,好让我省下这天天给你操的心啊!你…你竟还有这等伤风败俗的癖好!让你戒欲,你这倒好,不听劝告就算了,我...我...”
王桓侧过身子,哭笑不得地看着祁缘,说:“你这儿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没听懂。”
祁缘似毫不留情地将王桓身子按回到床上,边拿着银针从他后颈处旋进,忿忿地说:“还给我装?昨儿个玉嫣都给我讲了,早前还跟我说没有的事儿!我那时就说,你俩都年轻气盛的,让你要克制!克制!你这要是再不听我的话,别说十年了,就来年的元宵都过不了...”
“你这儿都哪儿跟哪儿啊!”王桓实在听不下去,打断道,“我今天不过就去了一趟简府,怎么又跟谢宁扯关系了?”
祁缘蓦地停下手中施针,皱了皱眉,问:“你怎么去了简府了?你这是给人打了?”
“......”王桓合上眼,下巴搭在双手手背上,懒懒地说,“这如今世上也就只有你敢打我了吧?也没什么,就只是去看了眼,啊对了,你帮我给玉嫣说,让她再帮我准备一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