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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此物产期短,一般在端阳后也就逐步没了踪迹,谢家这回得的还是广州那处千里送来的,数量极为有限,大多都被谢湛留在了“听风苑”,就连“闻熙堂”那处也只有一小碗,颇为珍贵,自然到不了被赏给下人一并食用的地步。
出口的谎言被这位眼毒的郎君当面拆穿,扶萱伸手勾住他俯下来的脖子,甜甜地讨好他:“哎呀,夫君。”
这意思就是你就别再说了罢。
谢湛失笑地看她的这些小动作,轻笑一声。天气热了后她在家穿地甚少,这一勾他脖子,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纱,她软糯糯的身子就跟着贴了上来,尤其那绣着水仙花的小衣都没能遮完的两捧雪,就在他眼皮底下随她的动作晃,谢湛眸里一下就黯了寸许。
他身子往下沉,与她相贴到严丝合缝,高挺的鼻若有若无地去蹭扶萱的鼻尖,口中暗嗓问她:“好吃么?”
扶萱被他压地背脊发麻,耳根也烫,气息变得不稳,她极力镇静回他:“嗯,极好吃的,又甜又鲜,不愧是广州的名果,夫君你也试试看罢……啊,你做甚?手拿开……”
他竟然在等她回答的间隙,扯开了她的纱裙,连水仙花也被他整个掌在了手心,吻从鼻尖到脸颊,再贴她耳垂轻吮,气息忽远忽近地打在她耳窝。扶萱被他缠地头皮发麻,整个人一张弓般绷紧,僵地不能更僵。
“萱萱……夫人……”谢湛还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
郎君这样的语气一出,就跟问她可不可以进没多大差别。
扶萱却是瞬间回神般,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声音变得严肃:“我还在服药调理呢,大夫说过要等药吃完月事正常才好,四嫂也说过,待月事结束后七日为佳,你忍忍嘛。”
谢湛停了停手,压着心中的燥怒,缓缓试探问:“服药得有十日有余了罢?还要服到多久?月事才过一回,还要下一回?”
自打扶萱决定生子,她便对此事异常重视。尤其谢湛提醒的那句“体质寒凉恐怕不易受孕”的话得到了府医证实,府医建议她先行调理之后,她就极为认真地开始服药,再苦都不再抱怨一句。
加之她进门后,谢四郎的妻子王氏因着先前就认识她,常来寻她说话,妯娌之间谈话也避免不了子嗣这样的女子间的话题,王氏便就顺带给了她一些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心急的扶萱奉之为圭臬。
这些日子以来,谢湛日常忙碌,回府皆是半夜,见她睡地熟也不便打扰她。可哪知上回他休沐在家,扶萱竟是固执地不让他碰一回,谢湛这才明白她这是中了这些“歪门邪道”的荼毒。
他并不想生子一事成为一种压力,更愿意二人对此抱顺其自然的态度,可《家规》第一条乃是他亲笔所写,扶萱以此怒问他是不是要出尔反尔,他虽然有些难受,到底还是忽视他这小娇妻的牵强谬论,不与她过多计较。
然,十几日已然过去……
他正值二十四五这般血气方刚的年纪,自成亲起,二人“恩爱”有加,这一下将他从美好人间打入至“地狱”,如何受得住如此落差?
在谢湛心中有怨时,他的夫人再度给他一记重锤:“才喝了两副不到,还有两副呢,也快了嘛,算起来还有半个多月。”
谢湛额侧的青筋狠狠几跳,闭眼叹气,声音委屈无比:“萱萱,我已经够忙碌了,休沐日尚且要外出半日,每五日才得半日空闲,你如何就忍心教我如此?”
扶萱并不很有底气地反驳:“可我的药没喝完,没调理好之前,身子就不算最佳状态。而且……我听说,这事要少而精,才能一举中的。”
扶萱俨然已经将此事当作怀孕生子的工具,本末倒置。
谢湛温声再道:“生子一事我听你的不错,那总要有这事,你才能有孕罢?你身子无病,不过是体寒不易受孕,此等情况下还怀上,不正说明我们的孩子自小顽强、优秀么?”
“优秀”二字堪堪说到扶萱心坎里。
她先前每每被谢湛撩到难受,便是想着以自己最佳的身子状态去怀孩子,才能怀个最优秀的出来,将扶炫那优秀的“女儿”比下去,才以自己倔强的那股劲儿狠心拒绝了他。
当下被谢湛如此一讲,扶萱心中不觉动摇几分。当她流露出来半信半疑的情绪时,对方却已然不再给她机会质问,不再任她“胡作非为”了。谢湛再贴她一寸,亲吻地缓慢又缱绻,手掌也渐渐偏离原有之地。
他惯常绝佳的皮相,不俗的手法,鼻尖的汗滴,眼中的迷离,无一不是一把闷火,在不住闷烧扶萱一颗柔软的心。
扶萱这样与他一向契合,又极为喜爱他的女郎,岂止单单是心软?在闷火炖烧下,初时她还勉强推他,渐渐地便只剩情意丝丝缕缕。她回应他的吻,回应他的热情,礼尚往来地去扯他的腰带。
谢湛埋首于她身前,闷声喟叹:“萱萱……长珩哥哥好想你啊,见不到你时心中甚是空虚。”
扶萱拉他衣裳的动作一顿,他哪是因见不到她想她啊?是碰不上她,那点劣根作祟,想欺负她罢了。
室内的冰本也不多,二人缠了半晌,谢湛这心思深沉的郎君,当真是教人又爱又恼,扶萱即使一衣不着,也觉得背脊有汗湿,已经呼吸不畅,她委实有些被闷火闷到扛不下去,伸手掐了把他,“你能不能闭……唔!”
膝盖被掰开,扶萱干脆放弃人间烟火,神魂随他俱飘。
……
窗边竹帘的晃动终于停下,扶萱被谢湛抱在怀中,郎君流连地吻她唇角,颇意犹未尽。女郎纵了他,按她心软的性子,想必还会再纵他继续。
然,谢湛还来不及喜悦,来不及重整旗鼓,室外便有声音传来:“这是什么药?六郎可也在?”
谢夫人的话从外传来,且木屐着地的声音越来越近,扶萱慌地蓦地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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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铁头,铁妹子,铁母亲,要刚起来了
第412章 第6 20章 婆媳之间
室内的旖旎被突然中断,躺在蒲席上的扶萱双眸大睁,惊吓地六神无主,所幸谢湛反应极快,抓过身侧的衣裳往她身上一裹,再抱住她起身一跃,躲去了一处垂幔之后,朝外高声:“站住!”
谢夫人往厅内迈步的身形一顿,脚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余光似乎瞥见一袭赤色纱衣在地,微作思考,她这才好似有些明白了,为何这屋子四周并无奴婢值守,只在半道上遇到来送药的一个婢女。
她心头猛地一跳,带着簇拥她而来的奴仆们转身朝庭院内走,行到翠竹下的阴凉处,在凉席铺就的坐榻上坐下,心中既因青天白日里差点意外撞见儿子儿媳的这一档子事尴尬,又因婢女托盘上端着的那一碗汤药愤怒。
一时间,三伏天的热浪在空中再度席卷,谢夫人只觉得鼻腔都是烫的,似要喷出火来。伺候的婢女见她脸色不悦,摇扇的动作就更快了些。
心浮气躁的谢夫人等待约莫一刻钟后,她的儿子与儿媳终于现身。
比起一向清冷的儿子此刻不过是神色慵懒了些,迎面行来的她的儿媳的异样不免就显眼地多——发髻微散,鬓角汗湿,桃腮泛红,唇瓣赤肿,通身一股袅袅春风气韵,妩媚又惑人。
谢夫人本就是传统世家贵女,作风向来规矩,当下看着扶萱与谢湛二人不异于证实了方才心中猜想,只觉得她这个儿媳做事还那么“不入流”——
作为一家家主的夫人,总因一个书院出门抛头露面而忽视世家之间的交际,不主动办小宴招待旁的世家的少夫人,也鲜少去赴旁人宴会;而自家郎君休沐她便陪同他,这事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当下看来,还不如不陪着呢,这一陪,世家重忍耐重克制的规矩不就被她勾着给全数毁了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