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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乃实话不假,往前谢湛任职大理寺,那是怎样的机构?案件发生时日无常,况且,非是重案也不会闹到大理寺处。

因皇家与扶家几族暗中整顿吏治,这两年大梁政治不太平,案件比往前多了许多。而大理寺这个机构呢,少卿之职又空缺一位,按谢湛那挑剔的要求,宁缺毋滥,新招来的人是精而少,如此一来,事多人寡,大理寺从上至下无一不忙碌。

此乃谢六郎一种身份而已。

他还任钟鼎世家家主。

因不联姻又打击了世家余家,明面上无人置喙,暗地里,却有无数世家对谢湛的此种狂妄之态不满,联合起来打击谢氏一系的官吏的事情不少。谢湛处理家业琐事并不是任家主的重点,处理谢氏系官场上的关系才是重点,毕竟,这是谢家在朝中立足的根基之一。

再后,他从大理寺调到尚书台,那就更算得上是“能者多劳”了。

一品权臣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他的共事之人都是些谁人?那是在官场浸淫几十年的他父辈之人啊!就连他的准岳父扶以言、准妻兄扶炫,两位五曹尚书,都不过是他的下属之一二,且还不算直接下属,毕竟中间还隔着尚书令、尚书仆射此种尚书台二把手。

年少有为并不算难事,年少之为能服众,这才是难中之难。如何“为”,便是他这位新官上任以来的重点。毕竟不过是二十四的年岁,谁的运筹帷幄皆不是一蹴而就的,他要极速成长,要将服众之能迅速练成,注定要他付出更艰辛的努力。

谢湛有心抽出空来过些私人生活,准确说,乃是与某女郎私会,却也不得。

那女郎夜里潜来听风苑陪他,他都无法脱身与她温存,他常是后半夜才得空,那时女郎早就在某个小榻上将就着睡实过去,他不忍心白日还早起出城去学院任教的女郎如此反复辛苦,便也拒了几回她的陪伴之意。

他有心想爱她,与她共赴最原始的表达彼此喜爱的云雨巫山也好,与她只是相对而坐品茶听风也行,却总被凡尘琐事绊住。

谢六郎的忙碌可见一斑。

如今谢六郎再度出现在年轻郎君和女郎们的宴席之上,不可谓不稀罕。本就是这建康城郎君们之间的焦点人物,加之这份“物以稀为贵”,谢六郎这一参与,自然而然,举手投足都夺人眼目,一言一行皆惹人注目。

王芷怡眼中暗自瞩目的焦点本就在谢六郎身上,被王艾赞叹他,她自然生出“许久不见,斯人风采依旧”的甜蜜感。

见他撩袍而坐,虽惯常矜傲,却多了潇洒随意之姿,两者很好的融合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人雅极又清极,当称得上风华绝代,姿态无双。

王芷怡心中一热,看她心中放了多年的郎君如此风采,想及自小旧识的情谊,端着优雅姿态,大方得体上前,笑着与谢湛寒暄:“谢六郎,许久不见。”又朝向扶萱:“扶女郎。”

主办此秋宴的周阅邀请他时便讲明了参与人员,知他带扶萱前来,特意贴心提醒顾二郎及顾二夫人也被受邀。谢湛知晓扶萱不会喜欢与这位与他传过流言的女郎相见,也曾问过她意见,哪知扶萱欣然应下,对王芷怡似乎并不在意,谢湛乐于见到如此。

但当前遇到王芷怡上前主动招呼,他也不免有些诧异。诧异之外,又有些薄怒。

因大理寺之职谢湛擅长揣测人心,自然明白,王芷怡自小自觉与他关系不同,那“淑女君子”的谈资就不免有这位当事人的默认与纵容。实则,谢湛时常很烦旁人带着“我与他非同寻常”这样自以为是的情绪对待他,真正与他亲密之人,往前没有扶萱之前,全建康城也不过两位好友。他与王霁之交好,王芷怡出席他们的宴席,他不拒绝,不过是不愿扫王霁之颜面,并不觉得王芷怡此人有何不同。

而当下,既是已为人妇,未有郎君带领下,王芷怡再度与他攀谈,后续吟诗作对就免不得又要碰上,他忍不住拒绝就是落她面子,不拒绝,这“般配”之类的流言蜚语被有心人利用,不知又要因此生出多少闲话。

他不担心扶萱误解,但他烦处理这种强加在他身上的,本就不亲近,但旁人看起来亲近的关系。

谢湛看向王芷怡,眸色微暗,面上冷淡,只颔首一声“顾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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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想写完再发时间又不够了,先发出来吧。继续写,可能会再更一更。

第386章 第386章 就是爱他

谢湛的冷淡既在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但“顾二夫人”这样的称呼从这位郎君口中悠悠吐出,王芷怡眸中难以自制地生出受伤般的星火,端庄含笑的面容有一瞬间绷紧。

往前的雅集上,二人偶尔的对诗作画何等和睦,她始终不信谢湛对她能毫无情谊,即便不是如何浓烈的情感,也应当视她不同的,他怎么能唤她“顾二夫人”……

王芷怡心怀对谢湛一腔委屈之际,谢湛身侧的女郎缓缓起身,含笑招呼:“不想这般快又与顾二夫人见面了。不知王七郎的‘冤屈’,如今可被洗刷了?”

王芷怡转眸而望,见扶萱妆容精致,眉目艳美,委屈的心思骤然变成愤怒。

七弟被人诬陷,被人故意遣了十来个花娘去他避暑的尧山山庄作陪,造成他名声有损,她母亲气愤之下才去大理寺报了案,大理寺的调查结论却是指向了她四哥,而她四哥后又因谋反被斩。家族内部,兄弟因争权而同室操戈;对外,王家之人起事,对君不忠。

——这般家族丑闻,她恨不得避而不谈,任谁与她相见都不会当面提及,这扶女郎竟是当面“关怀”她,与羞辱有何区别?

王芷怡心里气得发抖,开口的声音拔高:“此事早有结论,不劳扶女郎费心。”

扶萱状作松了一口气,朝王芷怡言笑晏晏:“水落石出就好。上回顾二夫人还让我转达对六郎的感激,如今既然当面见了,也无需我在中间传话了罢?”

被扶萱当着谢湛的面挑破当日在滨江楼她挑拨离间的小动作,王芷怡心中羞怒,面上却得继续维持大方得体,温声朝谢湛道了句感谢相助。

再提王七郎,谢湛心中怒意翻涌,难有好脸色。那日若非他及时赶到王家那山庄,自己珍视的未婚妻就被那厮欺负了去,他没使他从此断子绝孙,已经是看在王霁之的面上,对他尚属无辜的胞弟手下留情了,此刻,更不想提这茬坏了心情。

谢湛冷嗤一声,漠声:“不敢当,顾二夫人该去谢大理寺之人。”

王芷怡身份自来尊贵,性子娴雅归娴雅,却也与谢湛一般高傲,冷不丁被于她而言历来特别的郎君当众甩冷脸,脸色霎时便变了。

她不可置信,眼中泪意似有似无,再不能沉住气:“谢六郎,你非要如此么?不过是朝你表达感激,你何故如此对我……”

谢湛自来被人追随,被人众星拱月,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这辈子所有的好脾气全用在费尽心机才得到的那位女郎身上,至于旁的不相干的女郎,他当真是难花心思相处。

往前为了促成两家联姻,不说王家在政治上对谢家的施压,便是这私底下,先有莫名其妙的他跟王芷怡的共作之画流出;后有长姐他们朝他下药之事;继而还有扶家施粥救灾被人诬陷下毒;再后,还有人刻意在母亲面前提扶萱居于鹤园,才使他母亲冲去鹤园与扶萱起冲突;就说最近的,还有在扶萱跟前暗讽扶萱配不上他的意思。

如此桩桩件件,他没计较,一是因他们弄巧成拙,每一次反而都让他和扶萱更亲密了一层,二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处理,懒得于此花精力。

他不计较,不代表他不知晓。他一个在大理寺任职多年的人,难不成还猜不到王芷怡参与其中的意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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