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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的威胁杨珈不以为怵,他鼻中轻嗤一声,正要开口二次劝说谢湛,忽闻一阵北向而来的马蹄声。

待领头之人御马走近,谢湛和杨珈皆是一怔。

杨珈谨慎地看了眼来人身后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火把,看得出来人数量不算多,可本没有职位的扶潇在此地出现,他心上难免就乱了几瞬。

杨珈眯了眯眼,故作镇定问:“扶二郎怎会在此?”

扶潇懒洋洋地“哦”冷声,“我叔父听闻奸臣谋逆,派我来瞧瞧形势,看来,谢家这就战败了?你们这是要得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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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战败”的不止城外一处,城内,皇宫宫门的厮杀亦堪堪结束。

场面杂乱无比,混入商户的敌兵不仅数量庞大,且战斗力惊人,加之武器精良,一轮如雨般的利箭射落而来,已将陈恬的队伍射伤一半,敌兵再发起强力冲刺,陈恬的士兵本就大部分守着城门,此刻寡不敌众,很快便落了下风。

在陈恬似有力不从心之时,皇宫另一侧的明武门大开,由外极速地冲进一支队伍,领头之人不是旁人,而是王家四郎,他大喊一声:“大周细作已潜入宫中,意图弑君,统统给我搜!”

霎时间,几位临近城门的宫人大叫着四处逃窜。

别的宫人根本无法阻拦,进了宫的队伍一路毫无障碍,顺利无比地直朝穆安帝原本所处的勤政殿而去。

然而,迎接他们的居然是一个空荡荡的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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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中四处混乱不堪,城外、皇宫外皆是交战频频。

从勤政殿“消失”的穆安帝枯坐于谢府大厅,面容疲惫,神色晦暗,魏公公默声替他按摩着肩背。

从刘耽口中得知今日城内异常,又听得侍卫从皇宫处探来的消息,这位皇帝已然全然明白事态。

原先只当是徐州有异,是杨萧二家在徐州静候时机起事,原来那里不过是他们计划的其中一环,真正危险的是建康城这处的“灯下黑”。有人有计划地策划了这场战事,先秘密调兵混入商户进了建康城,而后用城内几处人为纵出的大火,吸引京兆郡的大半人员。

城内忽乱,在城门处不知消息之时,城内便能对他“瓮中捉鳖”;若城门不闭,他们在城外的外援也会赶来进攻;就是闭了城门,陈恬死守城门,也无法顾及皇宫的安危。

属实一场“大戏”。

不过,也好在,他们提前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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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郊的战斗继续,扶潇领着的五兵与杨珈的王家部曲激战。

杨珈一方渐渐力弱,却也不怵,按照时辰,他们的援军已临近此处,不出几个时辰就能前来增援。

只他没料到,徐州的那场争斗持续时间不长,不过几个时辰,便有了胜负之分。

扶炫不给萧彻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大战,以得天独厚的一个山坳为战场,山上滚石砸下,火药燃爆,萧彻领军再多也无法施展阵术,前进时堵塞,后退时缓慢。

混乱之间,扶炫在几位得力将军的掩饰之下,拼尽全力,浑身浴血,全数展现少年郎不惧生死的残酷暴力,终于,擒住敌军首领。

第372章 第330章 迎接凯旋

一场战争说来就来,毫无预兆,又残酷至极。

天边的朝阳初升又落去,雾散而复起,直至黑夜再度来临时,建康城东、西郊,两军交战震天动地的擂鼓之声、毫不留情的厮杀声,这才渐渐堙灭。

对起事一方的首领杨珈来说,若说昨夜最起初遇到谢湛时,那支两千人的队伍对他不过是以卵击石,他全然不当作一回事,那么,接下来的形势便是逐步变化莫测,最终彻底迈上了失于他所控的途中。

他刚击溃谢湛那只队伍,紧接着又与扶潇带领的几千人对垒,直到翌日上午,战场后方出现一只乌泱泱的万人大军,待瞧真切,来者并非他以为的徐州人马,而是谢家部曲时,他方才明白,谢湛、扶潇这前后两批人马,不过是在拖延他的进攻时间罢了。

并且,天子脚下不囤兵的道理谢家不会不懂,谢家部曲何以能从京畿百里之外一日赶来?

细细品味,他的人尚未杀进城,便在此处被两拨人一前一后拦下,实在是太像……

对方明知会有此变故一样!

被人反手擒住,捆到谢湛跟前用力推至地上,杨珈心知大势已去,他不死心地抬头,看向跳跃火焰照映下,纵使受了伤、战甲染血,面容仍旧如青山美玉,凛然气概中不失高贵优雅的青年郎君,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谢六郎早在年初巡察徐州的家业之时,便有布置?”

谢湛俯眼看他,目光像看一个死人,漫不经心:“何必明知故问。”

杨珈不知是何滋味地大笑了两声,不甘地怒声:“谢六郎好手段!早疑上了我,还将计就计地跟着我去徐州一趟,让人误以为你早已上钩。”

谢湛:“哪有任凭旁人愚弄我的道理?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岂不是丢人。”

当下被人俘虏,他才是当真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杨珈恨声:“你谢家明明已鼎盛,还要参与这场事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此次的事若非这谢家从中作梗,他们定然不会是当下这等局面,而是另一番光景。

不择手段为达目的的人,结果不如意,懊悔的竟然是旁人阻挠,而非自个目的不纯。

谢湛轻蔑地笑了一声,“或许,是为了让二等世家的人看看,一等世家,如何轻易地翻云覆雨?让被利用的人看看,自己豁出去命去拼的结果,不过是场笑话而已?”

杀人不过诛心。

杨珈狂躁大吼:“你卑鄙!”

谢湛眼神骤冷,“戈阳郡的人命,该是你与王家偿还了不是。”

杨珈瞳孔猛缩,“你竟然知晓戈阳郡的事……”

谢湛面目凌然,复又变地毫无情绪,分明穿着厚重盔甲,身后死尸成堆,他却走地闲庭信步。

走进杨珈近前,谢湛眉尾轻抬,话语不掩嘲讽:“这有何难猜?余家事败,江乔被捕,雾山部曲的上万兵器却无故失踪,藏地再好也不会毫无破绽。我任职大理寺多年,无一个破不了的案,杨大朗,你莫不成认为我靠的运气罢?我去了一趟豫州,总归不能毫无收获不是。”

他又幽幽感叹:“我原本也只有口供在手,本以为还要耗费许多时日才可得物证,就只能等啊,不成想,你们如此沉不住气,这就送证据来了。前太子事败才多久,杨大朗却如此迫不及待,你就不想想,前车之鉴尚在,圣人会如此毫无防备?”

他话落,目光看向扶潇。扶潇立即了然,扯了扯唇,表示谢湛所言不错。

战场清理大半,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退却,东方的旭日从山顶缓缓初升。秋日寒风凛冽呼啸,吹在血色殆尽的杨珈面上,将他没了头盔、散乱而落的乱发扑腾至他狼狈不堪的脸上。

他的狼子野心,他的权势奢求,筹划多年,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湛背着满身红灿灿朝阳,勾了勾唇,“你信不信,这次失败的后果,连带着豫州两郡数条人命,只有你杨家与萧家全数承担?”

他话语并无嘲讽,杨珈一怔,他不信王家可以全身而退。

谢湛似笑非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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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郎带着人马进宫后,没有捉住穆安帝,只好翻遍皇宫去搜寻。

按他们的计划,他的任务只在于此,可这日的皇宫安静地属实异常,穆安帝的勤政殿空空荡荡,内侍无影无踪,他初时当穆安帝歇在后妃处,便又领着人闯进了后宫,后宫内殿宇众多,他们花了大半宿,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他最想见的人。

形势愈发不好,王四郎一颗心逐步下沉。

直到翌日傍晚,在皇宫中逗留一日一夜尚未等来外应,王四郎到底是原地静候不住,带人出了明武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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