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页(1 / 1)

('

这也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穆安帝嘴角微翘,不疾不徐地道:“寡人是愿以长辈的身份,给你赠个礼。”

扶炫退下后,魏公公上前询问:“陛下今日可是要去姜淑妃处歇息?”

穆安帝睨向他,“老东西,见风使舵就你惯是会的。”

“嗳,老奴可不敢。”相伴帝王几十年的魏公公笑着连连摆手,又朝外吩咐道:“摆驾晨颐宫。”

穆安帝的动作极快。

翌日,生母身份过低的二皇子被记在了深受他宠爱的姜晓名下。从天而降一位仅仅年幼她一岁的儿子,姜淑妃久久未缓过神来。

瞠目结舌的人不单单是她。

消息传到杨贵嫔处,杨贵嫔如遭雷劈,难以自控地恼道:“你瞧瞧,圣上本就疼爱那商女,如今更甚!往前说那二皇子生母是区区宫女,身份低微,无有竞争力,如今有了一个淑妃为母妃,一母一子,都得圣人如此疼爱——”

悄悄潜入宫殿的人道:“娘娘莫急,再如何,那人也只是个淑妃而已,不过是九嫔之一,娘娘如今位列贵嫔,且掌管后宫,论身份,何人能及你?”

“兄长,可再不行动,今年余氏留下的六皇子也十三了,个个皆是威胁啊!”

“咱们准备尚未充分,且不提建康城此处依靠旁家,便是在徐州,也还在倚靠萧家。冒然行动,只会受人掣肘,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再等等!”

“兄长……”

“当务之急,仍是培养五皇子,让他的过人之处被圣人瞧进眼里去。”

杨贵嫔只好默下声,兀自思索。

**

在广陵郡,萧二失踪的消息未引起多大浪涛,反而其兄长萧彻亲自登“赋秋园”的门,要代萧二向扶萱致歉。

甫一想及那日若未有暗卫跟随,自己还不知会遭受恶人何等折磨侮辱,扶萱心中对这表面上光鲜亮丽、内里腐朽龌龊的萧家只剩嫌恶,根本不愿出面见那萧彻。

扶萱与谢湛不见他,心知这谢家轻易得罪不起,不可因小失大,萧彻并不善罢甘休,亲自来“赋秋园”门外等了几回人。

这日,谢湛与扶萱象征性地去城外巡了个酒庄回府,甫一下马车,便见萧彻站在大门外,扶萱絮絮叨叨说着回头也要在鹤园挖个酒窖的话戛然而止。

面对两张极尽冷漠疏离的脸现于前,萧彻克制地紧了紧拳头,撑着和煦春风的笑容上前招呼。

几句礼节性的寒暄和之后,他好脾气地道:“听闻谢家主与准夫人择日便要回建康城,萧某心有愧疚,恳请二位赏光,离去之前来寒舍做客一回。舍弟莽撞冲动,萧某已责令他去了观中,毕生为准夫人祈福。”

这便是彻底舍弃兄弟的意思了。

谢湛微抬眉稍,不得不心生佩服,为了维系与谢家面上尚且淡薄的交情,萧彻竟是如此心狠,对萧二失踪做了如此安排。既然如此,他又何乐而不为?

谢湛将此事暂且揭过,遗憾道:“多谢萧家主美意,奈何我二人实在抽不出空闲,如今圣人赐婚南郡公与沈家女郎,我未婚妻还需常去沈家,与沈女郎商讨一些细节。”

萧彻甫闻此话,胸口骤然一闷。

他素来有心与那沈家联姻,将沈家也利用起来,无奈沈家子嗣不多,仅有两位嫡子,萧家又无有适龄女郎,只得通过姻亲来攀上些许关系。沈家女本是要在上巳节与他妻弟杨四郎相看,如今突然得了赐婚,无异于便是将这个念想彻底断掉了。

不等他再言,那厢,扶萱上前一步,朝谢湛埋怨道:“六郎,日头好晒啊。”

谢湛折扇敲了敲手掌,“我这手中还有些旁的事处理,萧家主请便。”

**

沈云婉未曾料到,在家没等来那位求娶过她的侍卫的消息,却是猝不及防地等来了一旨赐婚。

这赐的还不是旁人,圣人偏巧赐的是她与南郡公的婚事,这南郡公恰好是扶家家主。

御赐婚事不易推拒,既然她已许了人家,手中留有的那位侍卫的信物,怎么也得还回去的,话也得与之讲明。否则进门后,夫君知晓她曾与府中侍卫有所纠缠,对彼此几人皆不是好事。

可说来也奇,自正月十七在云虚观一别,阿炫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莫名其妙消失了。其间,她邀过扶萱几次春游,扶萱回回皆爽快应下,可却是一次皆未带着那名侍卫。

沈云婉对此不免焦头烂额。

就在她心生忐忑时,这日,收到扶萱请她过府一叙的帖子。

沈云婉即刻命人备上马车,心怀期许地朝“赋秋园”行去。

第347章 第366章 命运天定

袅袅春风,山水潺湲,北国的春阳正灿,是一个好天。

由山间淙淙而下一股泉溪,穿庭过院,将“赋秋园”衬托地愈富灵气。行过亭台楼阁、玉石之阶,书香门第出身的沈云婉也不觉心赞一回:此院恰如其名,雅人深致。

尚未待她几多品味,亲自引她进门的秦管事便笑眯眯地道:“沈女郎这边请,少夫人在水榭处候着您呢。”

“有劳了。”

沈云婉朝水榭行去,往四周扫视了一圈,遗憾地并未见着那位她寻的人,见扶萱抬起一只手臂朝她左右挥舞,她只得暗自叹息,歇下心思,快了几步迎上前去了。

扶萱邀请沈云婉弹琴,而后又请教她作画之事,见她眼神若有若无地往四处张望,扶萱心中似乎猜到了几分。

她看着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眨了眨眼,附到沈云婉耳边,解释道:“扶炫另有别的差事,暂时不方便来见你。但你放心,你二人的事,有我伯母嘉阳长公主自操持呢,三书六礼皆会按进程走下去的。”

沈云婉提笔画莲池的手臂乍然僵硬,抬眼对上扶萱亮晶晶的目光,舌头打结道:“你、你说扶……扶炫?”

扶萱灿然一笑,“阿炫姓‘扶’。”

这般话一入耳,再见扶萱与他那八分相似的眼、泰半相似的面容,再联想往前阿炫的种种自信与嚣张,沈云婉不会想不明白,她要嫁的南郡公便是她要忍痛割舍的“侍卫”。

她顿时心中既充斥起隐秘的欢喜,又似乎有几分被人哄骗的委屈,这般想着,又喜又恼之间,眸子便忍不住红了起来。

将人惹哭,显然是扶萱未曾想到的,她有些慌乱地道:“你别怪他骗你,他有缘由的。”具体是何原因,扶萱认为此事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风险,便就默了声。

察觉失态,沈云婉连忙摇头,收了眼泪,这才和扶萱再度回到作画上来。

扶萱从没想过,作画一事,旁人笔下的景色美不胜收,自己却能作出个难以言喻。

听得沈云婉娓娓道来,作画讲求以形写神,追求一种“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感觉,要有高度的概括,要有以少胜多的含蓄意境,落笔要准确,要能意到笔到……诸如此类,扶萱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颗信誓旦旦要精通吟诗作画的心堪堪被泼了无数冰水,教她浑身上下都似经历了一场倒春寒。

诚然,她是忽略了她去比较的对象太过于突出,沈家祖上几代皆任职国学,沈云婉这样家世背景教育出的嫡女,又岂能是平凡之辈?

总之,小女郎这回是真真受到了一番打击。

以至于,吃夕食时也无甚胃口,草草塞了几口,便要作罢。

见小女郎与那沈家女见过就很是萎靡不振,谢湛朝她碗中夹去几片鲜笋,不动声色地道:“如若与沈女郎相谈不欢,便不用勉强,往后少见面便是。”

他给她夹来吃食,扶萱只得再度拿起玉箸,将鲜笋放入口中,吃完后,她叹道:“都是作画,人家笔锋出色,神韵独特,可我……”

哦,原是这事。

画画之事如音律一般,实则需要几分天赋,有些人便是努力奋进,终其一身都作不出像样的画来。

按谢湛往前的性子,如有人在他跟前自惭形秽,他纵是不如上这般说地别人羞愤难堪,也会装作个没听到的样子冷淡置之,然,面对扶萱,他自然是要斟酌出别的话术。 ', ' ')

最新小说: 穿越耽美小说当女配 前夫的魔盒 艳淞 再爱你一回 超凡学霸之诡异巡猎者 我在柯学世界当房地产大亨 被邪恶巫师诅咒以后 论反派是如何攻略作者本人的 追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