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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给了某位伺机而动的人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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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屋中最后一盏夜灯还亮着。
玲珑给扶萱掖好被角,放下幔帐,出去房间不多时,扶萱又听到一串脚步声。
她揉了揉自己塞住的鼻尖,有些好笑地问道:“你又忘了什么东西了?”
几息后,对方才声色慵懒地道:“你。”
扶萱惊讶地睁眼,便见谢湛正站在床沿宽衣解带,灯光照到他挺拔的身型上,在幔帐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来做什么?”扶萱压着声音问,“扶炫还在呢!”
谢湛瞥了眼幔帐中坐起身的女郎,解了衣裳后,掀开被衾而进,伸手将人一搂,压她随他睡下。
扶萱身子跟有记忆似的,他一搂,她都忘了拒绝,身子就弓成了配合的模样,手也回搂住了他的腰身。
二人成了相缠住的姿势。
郎君将下颚搁在扶萱头顶,这才缓缓道:“扶炫未在外头,漠九我也让下去歇息了,如此寒冷的天,用不着守夜。”
扶萱腹诽,你是嫌人碍事罢,口中道:“我风寒未愈,你还来我屋中,不是容易被我染上么?”
“沈家女郎就不怕了?”谢湛反问她。
还没等扶萱回怼他这一样么,那人就抬起了她的下巴,吻了起来。
扶萱挣扎般连连拍了几回他的手臂,却是毫无作用,知道谢湛此刻的性子,她干脆放弃负隅顽抗,任由他驰骋了会。
知她病着,谢湛吻了会便将人放开,但嘴是收了,手却并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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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李府主院里,“啪”一声,一个茶盏落地,碎成好几片。
李夫人刷地站起身,声音因震惊而发着颤:“老爷你糊涂啊!便是那人没瞧上姿儿,也有别的法子不是?那位女郎既然收了财物,便是有机可乘的啊,便、便是去求谢家主,也保不准会有转机。你又何必……”
“夫人,我也不想兵行险招。可……哎!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李郡守长长一叹,干瘦的身形上下皆透着孱弱无力,“事已至此,就等那方的消息罢。”
李郡守话毕,负手在屋里直打转,显然自己也有些慌。
看着这几年消瘦了一大圈的丈夫,李夫人不知是何意味的吐了口气。
当年她的丈夫也是在富庶的广陵郡任职,却是因唯一的儿子在醉酒后与人争执,误伤了那萧家小儿,按律自家儿子怎么也得入狱受多年折磨。萧家乃是广陵郡数一数二的大家,杨、李这等家族的势力无力抗衡,丈夫只得亲自去求萧家家主私了,饶儿子一命,求了多次,就在他们以为希望破灭的时候,萧家递话说,愿意合作。
由于丈夫身子骨原因,只得了三女一儿,再生儿子无望,起初他们认为血脉得以延续,不由是又惊又喜。
可他们没料到,自此,被人牢牢掌控住的噩梦开始了。
丈夫被推荐至广梁郡任职,表面看是高升一级,成了一郡郡守,实际上,不过是替人守着这沽山的私采的矿山罢了,儿子,也在别人的掌控下……
屋内气氛骇沉,老夫老妻二人怀着侥幸,等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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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谢湛!”
扶萱带着鼻中堵塞而闷闷的声儿娇叱,一听便是有人失了轻重。
郎君自顾自忙着,语调意味深长:“我觉得,好似大了好些,对么?”
这般孟浪的问题,教人如何作答?
起伏不平的呼吸间,扶萱脸颊绯红,推着郎君铜墙铁壁似的肩膀,娇羞地骂:“不害臊,你哪是什么风华郎君?我看就是个色胚郎君!”
谢湛低低一笑。
念着她病着,也不敢再三撩/拨,他玩够了,便也翻身而下,将扶萱的衣衫再度整理规整,匀了匀呼吸,将人搂入怀中,哑着嗓子道:“睡罢。”
“嗯。”
扶萱回搂他的腰腹,整个人像只软绵的小猫,趴在主子怀中。
而正当谢湛在她额心落下一吻,心满意足地准备阖眼入睡时,窗牖处极快地闪过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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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霭霭停云,濛濛时雨”(阴云密密布空中,春雨绵绵意迷蒙。)——陶渊明《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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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歌单“天下有情人”(周深版)
“爱是一朵六月天飘下来的雪花还没结果已经枯萎
爱是一滴擦不干烧不完的眼泪还没凝固已经成灰”
超美
第323章 第322章 很快成亲
黑影闪身之快,常人看来顶多是檐灯晃了下罢了,谢湛却是神色突变,突地坐起身,将扶萱极快地搂进床角,整个人挡在她身前。
在这般来不及反应就斗转星移的转变中,扶萱察觉出危险在近,她按捺住砰砰吓出的心跳,朝谢湛极低声地道:“枕头下,匕首。”
谢湛点了点头,一目不错地凝着帐幔方向。
屋中氛围刹那间便诡异且紧张。
扶萱凝神静听。
突地,一道黑影快如闪电闪到幔帐外,幔帐被一把闪着银光的锋利剑尖挑开,就在那剑尖出现的当口,谢湛跃身而起,迅速抓住对方手腕,拉着黑衣蒙面人滚出床塌,至屋中间。
来人未料到突然逢此反抗,尚来不及反应,腰腹已被谢湛踹上一脚。
短暂的失神后,黑衣人提剑直刺谢湛面门,谢湛侧身一躲,以手挡对方手腕,脚作攻击之器,与人无声缠斗。
谢湛武力突出,无奈对方有锋利武器在手,出手招招致命,谢湛顾及着扶萱声誉,打斗中力求声轻而不招来外头的人,缠斗数招也只落得个平手。
对方似看出谢湛的顾忌,不断往幔帐之内猛扑,在又一次猛刺扶萱方向声东击西之际,同时撒出一把粉末,谢湛因粉末短暂眯眼,就在此当口,对方举剑转换方向,猛地朝谢湛腰腹刺来。
并未刺中。
谢湛侧身躲过,踢落他手中长剑,发出“咚”一声声响。
同时,黑衣人僵停住。
帐中,扶萱双手牢牢抓着一把袖箭,瞪大了眸子盯着前方黑影。见他如点穴般定住,她按住开关,“嗖——”一声,再发一箭。
“砰——”
黑衣人直挺挺地倒下。
谢湛睁眼,甩了甩头,去看身前情况,只见得黑衣人倒下后,扶萱撩开幔帐,赤脚下地,一手拿着袖箭,伸手抓他胳膊,“长珩,你没事……”
“砰——”再是一声。
扶萱的话还未来得及问完,谢湛挺拔的身躯便跨了下去。
“长珩!”
“轰——”
随扶萱惊呼,扶炫和漠九同时进来,“萱萱,怎么——”
扶炫定住脚步,漠九转身背身过去。
扶萱苍白着小脸,光着小脚,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捉着地上露着胸膛的谢湛的胳膊。
扶炫看着地上一黑一白两个躺着的人,一时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他大步行至扶萱声侧,弯腰将她捉起,丢她到床塌里,粗鲁地将幔帐一掩上,厉声道:“还不给我躲好!”
扶萱抓着被子将自己裹住,从缺了好几条大口子的幔帐缝隙里,看着室内动静。
扶炫脸色黑沉地踢了踢那蒙面黑衣人,正要开口叫漠九抬出去,就听扶萱道:“他中的麻药!两、两只!”
扶炫看了眼扶萱丢在谢湛身侧的袖箭,改了主意,吩咐道:“叫石清来。”
漠九应声离去,心里一阵后怕。
扶炫抓起屏风上的衣裳丢进幔帐,扶萱极快地穿戴整齐,下床后站在了扶炫边上,指着谢湛,紧张问:“他……”
扶炫剜她一眼,打断道:“不过是中的迷药药粉。”
扶萱心底松下一口气时,扶炫再道:“穿好!”
扶萱神色微微一滞,顿了片刻才明白扶炫的意思,是让她替谢湛穿戴。她刷地连耳带腮烫红,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转身去拿谢湛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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