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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说话,不会将话说地过死、说地过满。

话点到为止即可,要的是对方闻弦知雅意,让对方自己细细品。

直到看着父子二人离去的高大背影,谢夫人才叹出那口气。

她的这个儿子是在提醒她,在这个节骨眼,若是即将成为家主的他与王家去联姻,那便是真正的“强强联合”。往后,对方事成还好说,若是败了……

即使这儿子危言耸听,用以威胁她,她也不是见识浅薄拎不清轻重的妇人。

谢家如此大的家业,如此众多人命,岂能拿去作赌?

嬷嬷见她脸色煞白,双手轻颤,上前扶住她,连连帮她拍背抚胸,“夫人这是……”

谢夫人摆摆手,招来院中跑腿的那个小厮,颤声吩咐道:“去,去,趁还未宵禁,现在就去找张天师,将明日要送去王家的合婚庚帖作废,换个命格。”

“是,夫人。那……换个何种命格?”小厮躬着身,面露不解。

谢夫人闭了闭眼,无力道:“便说六郎煞刃伤宫罢。”

他今日当她的面,破天荒地与他父亲谈机密,那就是在给她体面,让她自个去作废这一场她自作主张的亲事。

她若是不趁此借坡下驴,待他自己行动那日,不说撕破王谢两家的脸皮,便是这摇摇欲坠的母子亲情,也会真真正正的彻底没了。

谢湛在书房听得石清回禀,闻熙堂那头从张天师处新取回的,乃是煞刃俱全的命格后,扯唇笑了笑。从画筒中找出那幅他亲自画的礼仙图,命石清明日送去闻熙堂后,抬步去了某人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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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是果断性子,一旦定下的事,就恨不得即刻做完。

翌日,王谢两家便平平静静地解除了婚约。

为表此事遗憾,谢夫人甚至亲自登了趟王家府门。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钟鼎世家主母,王夫人自然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熟络,面上端着的是毫无芥蒂,照旧和颜悦色、谈笑风生。

直到谢夫人离去,王夫人才重重地冷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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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扶萱素来娇生惯养,怕冷怕热,加之前几日月事在身,伺候的婢女便还给她盖着厚实的冬日被衾。

这日白日艳阳高照,又外出暖了身,睡到半夜,扶萱竟是觉得浑身热的透不过气。

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之中,扶萱抬腿,往被衾外伸了伸,又从被衾中挪出双手,要将捂地严严实实的被衾往下推推,却不料,手一伸出被衾,便碰到了一处有些柔软的东西,好似……人的皮肤。

唇上被人吮吸的感觉后知后觉传来,扶萱吓地蓦地大睁双眼。

待鼻中闻到是熟悉的雪松味,借着微弱夜灯,看清吻她人的轮廓是谢湛,她一时不知所措,刷地又闭上了眸子。

肩头上的细软手指越收越紧,谢湛鼻尖漏出一声轻笑,吻她的力道加重了些许,人也挤上床榻,侧躺在她身侧。

本是只想来偷偷看看她,可见到这张熟悉的小脸渗出了些薄汗,他便用袖口替她擦了擦,哪知甫一碰上她的脸颊,她便梦呓喊了声“六郎”。

这二字就是开关,直将他的理智关上,到底是忍不住,吻上了她。没成想,平素这时辰怎么吻也不会醒的人,这会竟是突地转醒了,认清是他后,还没将他推开。

扶萱心绪杂乱,心跳如脱缰野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狂奔,起初是被吓出来的,现下是被惊出来的。

他是否往前也做过这种事?

每日醒来都觉得自己的嘴有些肿,难不成……

扶萱胡思乱想着,一个没在意,松了牙关。

如此一来,对方的舌尖便得了便利,趁人不备地席卷进来。

扶萱脊背一僵,他还不收手,且是愈发热情了些,还有,手、手、手……

“嗯——”

扶萱眼睫颤成了蝴蝶抖动的双翼,作势装睡到底的计划到底是谢湛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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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两章一起发,大家看得更爽些吧?谢谢大家支持!王芷怡那头再也不会实际干扰到二人了。

第242章 第26 2章 徐徐图之

谢湛停下吻她的动作,稍微离开,呼吸略急,声音暗哑:“萱萱。”

两个字犹如玉磬被人轻敲,铃铃之声震乱心湖。

扶萱眼皮一跳,终是缓缓睁眼看向他。

二人近在咫尺,鼻尖抵着鼻尖,心口皆带着无法平静的起伏,温热呼吸急切又不间断地往对方面上扑去。

“方才知是我,为何却不推开我?”谢湛目光灼灼问,唇角微微勾起。

扶萱垂了垂眸,这辈子很难得地有些支支吾吾:“我……我……”

这该怎么说?

谢湛等了好一会,见扶萱又闭嘴不语,继续问出上回假山洞中,他尚未来得及问完的话:

“你我退回庚帖,你心有遗憾,对么?”

“知我与旁人有婚约,心有愤怒,对么?”

“没同我在一起,你亦是不会去相看旁的郎君,对么?”

他句句是问话,出口的语气却是字字笃定。他像一面镜子,想要完整清晰地照出女郎的心扉。

扶萱吸了一口气,再吸了一口气,很想听听心间自己真实的声音,可心跳地太快,面前人的目光太灼热,她前所未有过的心绪如麻,当真理也理不清。

在她不断蹙眉又松开,松开再蹙起间,谢湛再往后退了些,又传来一句话:

“萱萱,我与王家的亲事已作废。”

谢湛话毕,便一目不错看着她,好似要等她给个话。

此情此景,扶萱总觉得自己该回他什么,是以,半晌后,她开口“哦”了声,就回了他这一个字。

“乃是母亲主动去退的。”

谢湛又补了一句,话语似是带着愉悦,细听之下,还有几分邀功求赏的意味。

他知她心结在何处,介意在何处。

这位从小被人娇养宠大的女郎,受不得旁人的欺负和忽视,且还要颜面地紧。

母亲与她统共只见过两面,第一次,在当众暗讽了她时夸了别家女郎,第二次,又同夸过的那位女郎双双现身。

可不就是使她颜面扫地了么。

不知为何,听得谢湛这句话,扶萱心中原来堵着的一股酸涩蓦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熨帖。即使她不知谢夫人为何那般做,可谢夫人既已有了如此作为,她觉得自己是乐见其成的。

扶萱觉得嘴角有些失控,直至她抑制不住,倏地笑了出来。

极轻的一声笑。

却是看地、听地谢湛压不住呼吸。

即使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中,他亦看得清晰,明艳小脸上,晶亮水润的眸子笑成了弯月,里头装有潋滟秋波,像两汪清泉,灵气逼人,动人心魄。

此刻熟悉的气息沁入心脾,不知不觉间,谢湛胸中便充斥起暖意,素来清冷的眸子漾起柔情。

他再次渐渐靠近她,极为缓慢地,一寸,又一寸。

仿佛在说:你可以拒绝。

扶萱就这般看着他的脸渐渐放大,并没有如她以为的,伸手推开他。

不若方才扶萱娇噌出口前的热烈,谢湛这次极轻极慢地吻着人,是珍视,是怜爱,是如珍似宝地疼惜。

退了欲色的吻却是无端磨人。

唇齿相依,互相追逐,若即若离,将两人心跳弄地狂烈,将呼吸弄地紊乱,渐渐地,只剩声声急促呼吸响于寂静之夜。

热度不断攀升,氛围渐渐暧/昧,二人逐步意乱情迷。

谢湛的弦越绷越紧,遒劲有力的手掌捉住扶萱的手腕,整个身子豁然欺来,将她置在身底下,深沉淡雅惹人酥筋软骨的气音擦耳——

“可以么?”

几乎是立刻,扶萱便听出了他的意思。

她并不抗拒他的碰触,并不担忧他的逾矩,二人早已有过多次出格行径,此刻再来说矜持说规矩,便是自欺欺人而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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