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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又说,就扶家女那身份,谢六郎若是看得上,往前也就不会退亲了。谢家这准家主要迎娶的,还是那门当户对的王家女,至于这救起来的扶家女,顶多给他做个妾室。

众人讨论地热闹,长乐坊里“王谢二人何时成婚”的赌注,就渐渐地变成了“能否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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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七,天色将暗,皎月初升,夜幕垂压建康城。

王家,华桐苑中,长乐坊赌场的当事人之一王芷怡,正静立窗边,双目无神地看着压城的黑云。

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前日在安华殿,前脚扶萱刚晕过去,后脚那浑身淌水的郎君,便在皇后与太医的注目中,当真无所顾忌将人搂入了怀里,直至穆安帝赶来,才放下人起身行礼。

拆穿二人演戏没做到,却是看到了如此锥心刺骨的一幕。

那倨傲清高的谢六郎,面对那位女郎时,竟会是那等浑身都是“管他那么多,我势在必得”的模样。

她心中忐忑万分。

二人婚礼已然到了问名环节的节骨眼,发生这等事,如今还带了人回谢家,这媒人送来王家的纳吉大雁,保不准还会再要求退回去。

她的预感并没有错。

此时此刻,谢府闻熙堂中,谢湛正与谢夫人无声对峙。

面对平素最是衣冠齐整,此刻却是不修边幅,顶着半脸胡茬,双目猩红,周身凛冽寒峭的六子,谢夫人不知为何,有片刻心慌。

漫长沉默后,谢湛笑道:“儿子最后说一次,儿子要娶的就在府中,不在别处,母亲莫要弄错了。若是儿子知晓儿子的庚帖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休怪儿子不留情面,亲自上门讨回。届时,在逐泉山庄发生过的事,儿子可没有耐心再瞒下去。”

稍顿,又道:“对了,她现在养病,受不得刺激,闲杂人等莫要踏足听风苑。长姐也莫去打扰她。”

谢夫人颤了颤身子,嘴唇紧抿,不言不语。

被谢夫人叫回府小住的谢心姚面色煞白。

谢湛再对谢夫人道:“父亲已与儿子商量好了,待合适之时,会交换这掌家之事。夜深露重,母亲且安心歇着罢。”

话毕,也不等人回应,谢湛转身大步离开。

人一走,谢心姚立刻上前扶住谢夫人,“母亲,当心身子。”

谢夫人连连捂胸,浑身都在发颤,“你看看,你看看!他就差直说这谢家由不得别人做主了。冤孽!冤孽!怎就生了这么个白眼儿狼?巴心巴肝地为他好,到头来,你瞧瞧,可将你我放在眼中了?”

谢心姚宽慰道:“六郎自小才情过人,主意大些也是理所当然的。怕是一时半会被人迷了性子,总会放下的,母亲且等等罢。”

谢夫人恨恨一嗤,“等?这都一年了,他若是要改主意,能等到如今?人前脚送回他的庚帖,他倒好,后脚就又救回来不说,还大剌剌给弄回了府中,他这架势,往后还能不迎进门不成?”

谢心姚听了,忙闭了安抚的嘴。

往前她也认为那女郎身份低微,才情稀疏,名声也不好,是个怎么也不会被六郎看上的女郎。

可自打那回逐泉山庄的事后,她去听风苑找他下棋,他直到最后皆未应,她算是明白了,她这六弟对扶女郎珍之重之,到底是她往前低估了。

那句“长姐,我只会娶我心爱的女郎为妻,往后莫要再行徒劳之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尤在耳侧,谢心姚微叹,相爱之人终得圆满,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

与此同时,听风苑中。

事件的另一当事人正苍白地躺在床上。

被狠心的人推入寒凉刺骨的湖水中,又被人生生拖拽着,半晌纠缠,冷热交替,终究是使她真正大病了一回。

在高热两日之后,扶萱颤了颤纤浓睫羽。

还没等她缓缓睁开眼,便听到耳边不甚清明的嘈杂嘀咕声:

“仟云,女郎这已经晕了两日了,你说……会不会,醒来后,连公子也忘了?”

“怎么会?别胡说!这不是高热散了么,经过这轮遭遇,二人定能成好事。”

“你是说,女郎要同公子议婚事了?可是,她只记得公子是兄长,这怎么能成?”

“早晚她总会想起来的罢。”

“这谁说的准?连太医都说了,这得等契机,何时还不一定呢。”

“你等着瞧罢,公子是认准了女郎,女郎定会很快康复,嫁给公子的……”

扶萱听出来了,是鹤园两个婢女,仟云和陌云。

听及此,扶萱心中冷笑一声。

认准她?当真认准便不会转头就同旁人仪亲了。

须臾后,床上传来轻微的窸窣声响,仟云忙激动地掀开床帐,又惊又喜地道:“女郎,您醒啦!太好了!”

扶萱就着她的力坐起身,眼神往室内梭巡一圈,突地美眸大睁。

不是鹤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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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萱萱:我是谁?我在哪?这可怎么演?在线求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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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心姚上一回出现在 23 2章。

第235章 第236章 邪祟作祟

窗外风吹翠竹,声响簌簌,室内青烟袅袅,人儿寂寂。

扶萱举目四顾。

床榻是宽大的架子床,精致雕花装饰,葱绿双绣兰花并竹纱帐;窗牖小窗非是五色纱糊,而是透明的玻璃薄片;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远山秋月图》;窗边案几上瓶中一只红梅;房中座屏非是轻盈秀雅的纱绣坐屏,而是男子气极重的紫檀木镶嵌螺甸座屏,沉静又厚重。

看到这处,鼻尖再浸入浓烈的雪松味,扶萱便是再不愿面对现实,也无法忽视了。

扶萱蹙眉,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垂眸,无有一点花色的被衾入目,脑中立时“轰隆”一声巨响。

完了,完了,完了,该不会……

还没等她深想,“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仟云与陌云闻声看来,见是谢湛走进,站在床边的陌云后退一步,即刻行礼。

“公子。”

“公子。”

白衣郎君一声未应,阔步径直迈向床榻,带着初春夜间瘆人的凉意,撩袍落座床沿,猩红双目眸色幽邃,一目不错地紧盯着靠着婢女肩头,此刻煞是有气无力的女郎。

好半晌,似是暗暗松了口气,开口问话:“醒了?”

声音不难听出疲惫且沙哑。

扶萱一张娇脸没了血色,美目带着潋滟水光,怔忪茫然地望着来人,似还没从昏迷中回神。

见她不语,谢湛复又侧眸道:“端药来。”

“是。”陌云得了令,脚步急切地出了门去。

谢湛这三字仿佛是个钩子,霎时将扶萱落水的遭遇勾来脑海,也将为何落水又何故生病的缘由一点点扯了出来,她心情跌入寒渊,本也苍白的脸色更惨淡了一些。

睁眼第一件事竟是要灌她苦药汁。

喉咙又痒又疼,扶萱垂眸,抬手摁了摁脖颈,朝仟云短促低声地道:“水。”

未等仟云动作,谢湛起身去桌上提来茶盏,斟了一杯,递至扶萱唇边。

“慢些。”

扶萱似搁浅许久的鱼,就着谢湛的手,一连喝了三杯才作数。

可她这厢还没缓回神,那厢陌云便恭敬地将药盏双手递了上前,一看便是随时备着等她醒的架势。

扶萱瞥了眼黑乎乎的药汁,鼻尖忽然泛酸,她再抬眸望了目光晦暗的谢湛一眼,紧接着便是两行金豆子哒哒地往下滚,止也止不住。

委屈至极,可怜至极。

突遇横祸,醒来还要寄人篱下、受人搓磨,能不可怜委屈么?

更难的是,她一个清清白白的,不,坦坦荡荡的女郎,如今深陷“狼窝”,往后还要与他虚以委蛇,还不知何时才能正大光明地回家去,也不知家人担忧成什么样了。

想及此,扶萱的泪落地更猛烈了些。

谢湛眉头一蹙,“不想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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