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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这些派去的士兵只为做做样子。
世家即使自有部曲,在朝廷这般大张旗鼓的行事作风之下,明面上,绝对不会与代表穆安帝的军士大动干戈。
户籍转换的政策从京畿起,扩展落实到大梁十州。
在扶以问亲自带队下访十州,掌管官员考核的吏部尚书随队而行的情况下,隐匿户口的庄园之主,但凡被查出,即刻便受到了惩罚。
大梁的大部分土地上,户籍之事终于贯彻落实,扶以问和扶以言这才终于能返回京都。
骄阳满天,丽风和暖。
扶家主院的书房门口。
时隔一个月余,再次见到自己的伯父和父亲,扶萱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如离弦之箭,直朝他们冲了过去。
“伯父,阿父……”
“慢些,慢些!”扶以言一手负背,一手指着红衣女郎跑来的方向,佯装训斥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他身侧,扶以问朗声大笑,张开双臂迎接扑上来的小侄女。
扶家两房,一共七个男郎,独独就只这么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女郎,谁能不爱呢?
扶以问姿貌甚伟,声音豪气宏亮:“哈哈哈!在我们扶家,萱萱还需要哪门子束缚人的体统规矩?”
“兄长,你啊,老惯着她。”扶以言没甚威力地埋怨,脸上却是挂着无比温和的笑容。
扶萱见扶以问张臂,如终于跳脱笼中的一只猫,力扑向前,直将她放松下来的伯父扑地往后退了两步。
“哎哟!伯父老了,老了,你再窜起来,我都抗不住了。”扶以问边退边说道。
扶萱从扶以问身上落下,故意去拔他的八字胡,说道:“伯父,那我炼了返老还童丹,要吃吗?”
“就你那点手艺,还不得毒死我。”扶以问捂住自己的胡子,委屈埋怨。
扶以问话毕,跟来的嘉阳长公主和几个堂兄心照不宣地咳笑了起来。原因无它,皆因扶萱口中的仙丹,乃是黑的、糊的、苦的、甚至有次误加了巴豆的糕点。
扶萱被众人笑地羞红脸,不满地哼了声,抬着下巴,毫不退怯,对笑她的家人做鬼脸。
“无论你们怎么说,我也不会放弃的,往后我还会做,你们就等着‘享受’罢!”
扶以问露出嫌弃又好奇的神色,问道:“这次又做了什么毒玩意儿?”
扶萱道:“这次是真毒,我做了‘五毒饼’。”
“你不怕了?”扶以问瞪大了圆亮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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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025章 浮薄之徒
这五毒饼乃是荆州端阳节的旧俗,特制的圆形糕点上,做出蛇、蝎子、蜈蚣、壁虎、蛤蟆五种形象。
扶家全家都知晓,这小女郎从小怕这些东西,年年端出来,她连看也不敢看的,何况是下手亲自做。
“阿父有所不知,萱萱上个月见到了活物,吓地一夜没睡好,后来便下定决心要克服这恐惧。”扶谦解释道。
看着三子言行举止已全然恢复至先前模样,除了从花楼纳了个妾室,弃政从商,别的也没变化,扶以问心下大喜,点了点头。
他又朝扶萱道:“既是下定决心,便去做!失败也不打紧。往后若是还怕,别再看不就成了?一切有我们呢!”
一旁的扶以言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随即回忆起方才扶谦走来时的模样,他问道:“三郎的腿,可是好了?听说书斋也开地有模有样,好、好、好!”
扶谦拱手,朝扶以言道:“是,叔父,侄儿的腿大好了,书斋尚且能良好经营,说来也是借了萱萱的光。”
扶谦将去明月山庄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夸了一番谢湛高情远致,这才收了话题。
扶以问若有所思地听着谢家之事,眉头微微蹙起。
他这一微小的变化落入素来心细的嘉阳长公主眼中。
待众人退下后,嘉阳长公主行至扶以问身边,扶上他的手臂,二人一并往后院走,她问道:“夫君可是为萱萱的婚事在担忧?”
扶以问任大梁太尉,是太宰、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司马、大将军,此一品官阶的八公之一,同时拜车骑大将军,被穆安帝封了爵位“南郡公”。
按礼数,嘉阳长公主得称呼他“南郡公”,而扶以问需回称“长公主”。
二人虽是续娶和二嫁,却难得情意相通,一个气度豪爽,一个举止大方,婚后琴瑟和鸣。称呼上,私底下亦是按民间夫妇,唤“夫君”和“夫人”,关系十分亲密。
听得问话,扶以言伸手握住嘉阳长公主的手,微叹一口气,“圣上赐婚已近三个月,谢家尚未送来聘礼纳征,不合常理。”
婚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谢、扶两家已经完成前三礼,到了“纳征”这里,谢家迟迟未有动作,不免使得扶以问心有所想。
毕竟,这“纳征”是订婚的最隆重,也是最重要的仪式。只有这仪式行过以后,两家才算正式定立了婚约。
嘉阳长公主安慰道:“恐怕是谢太傅那处事务繁忙,没寻出时间处理这儿女私事。不如改日,我让嘉陵办个花宴,请谢夫人一并出席,侧面问问罢。”
嘉陵长公主是嘉阳长公主的长姐,出降的是谢夫人刘氏的亲兄长,京兆郡刘耽。
二人的结合一波三折。
彼时刘耽一心扑在嘉陵长公主身上,非她不娶。其父母多番拒绝,最终,刘耽为了能娶嘉陵长公主绝食三日,加上皇家给了两个郡作为嘉陵长公主陪嫁,考虑到刘耽并非下一任家主,刘家终是熬不过,这才勉强同意二人联姻。
不料,上一任家主,刘耽之兄意外去世时膝下没有儿子,刘家家主之位,歪打正着,最终还是落在了刘耽身上,嘉陵长公主也成了刘家主母。
因刘耽乃刘氏仅有的一母同胞兄长,关系比旁人密切,嘉陵长公主又是温柔和气之人,是以,姑嫂间关系一向不错,常办些宴会相聚。
嘉阳长公主提出这般方案,既不伤扶家颜面,也能顺便看出那刘氏对这婚事的态度,扶以问自然是赞成的。
将将进屋,他便抱起嘉阳长公主,直往床榻方向去,朗声笑道:“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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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五,秦淮河上的龙舟赛热热闹闹地进行。
受张瑶邀请,扶萱早早便在朱雀桥头等着好友一同去观看。
女郎上身是白玉兰散花香云纱对襟衣衫,下着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腰间绯色大带宽束,显出纤腰不盈一握,体态堪堪丰盈婀娜。
罗纱披帛搭于臂弯,腰间白银丝线绣翠竹香囊,两穗连坠,随风而动,飘逸洒脱。
头簪嵌南珠白玉芙蓉花簪,白玉芙蓉耳铛,将那雪白的耳垂和脖颈点缀地更为玲珑白净。
美目流盼、桃腮带笑,说不尽的俏丽美艳。
她站在那里,俨然就是一副绝美的仕女入画图。
然,这份美,还没等到在好友眼前绽放,便等来了清浪浮薄之徒。
“哎哟,我说是哪家的女郎这么美呐,原来真是你。他妈的,可真是缘份!”
粗鄙的话语突地传入耳朵,扶萱面上的浅笑突然凝住,她就是不转头,也知晓站在她侧面不远的,是那“痴傻儿”余浩。
她不欲理他,神色淡淡地继续看着乌衣巷口方向,等着张瑶出现。
余浩见她不说话,猛然一个大步,直接窜到扶萱身前,挡住她的视线。
玲珑往前一步,要拦住余浩,却被他的随从一把拉到了旁边,并威胁道:“老实点!”
扶萱朝玲珑摇头,示意她不要大喊大叫,玲珑了然,迅速镇静下来,与余浩的随从一起,安静地站在稍远的地方等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