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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妈妈的许诺,小望这才破涕为笑。陈秀红却一直在想小望口中说的那个会和她做一样包子的“哥哥”,方才情急一时没有看清那人长相,隐约记得中等个头有些胡子拉碴的模样。

陈秀红做包子的手艺是自己慢慢摸索练成的,自从离开桦市后就没怎么再做过,自然不会教给任何人,除了那时候被她叫着帮打下手的茹宏图。

难道小望遇到的真是自己久未谋面的大儿子茹宏图吗?她当年离开桦市的时候,茹宏图是十几岁长得还算白白净净的,怎么看怎么和刚才那人沾不上边儿。但算算时间茹宏图也快要三十岁了吧。难道世界上真有那么玄乎的事情,竟会让从小到大被耳提面命注意安全的小望对可能是自己哥哥的人产生天然亲近感?

无数纷乱思绪让陈秀红没法在小望面前展露笑颜,为了女儿的安全,也为了自己多年的心结,她决定要去小望口中说的包子店看看。

另一边,茹宏图则为母亲没有认出自己而黯然神伤。本以为自己长到现在这个年纪又经历过许多起落,早已练就坚强内心,没想到仍会被不期而至的重逢动摇。

母亲还会再来吗?茹宏图每天怀着期盼又担忧的心情等待着,他刮去一下巴的青茬、剪了个利落的短发,难得把自己收拾得精神焕发。也会多留意带着孩子经过包子店门前的家长们当中是否有陈秀红的身影。

陈秀红没出现,但小望却还时常来喂包包。“对不起,那天我妈妈不分青红皂白骂了你。”小望向茹宏图道歉,茹宏图怎么可能怪她?在知道她是妹妹之后,眼神中还多了几分爱怜:“没事,你妈妈也是关心你……天下的妈妈没有不担心自己孩子的。”

“嗯,谢谢理解,”小望又说,“我这几天要去外地参加琵琶比赛。哥哥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每天也喂一次包包吗?”“小事,交给我吧。呃……还有那个,你比赛加油啊呵呵。”茹宏图也说不出太多漂亮话,他心想着如果小望要去外地比赛那陈秀红八成也会跟着去吧,这样见面的可能就愈发渺茫。

哪知第二天中午,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就出现在包子店里了。“我要一个豆沙包。”茹宏图抬眼与来者四目相对时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再转身去拿包子。他感觉到背后陈秀红的视线也落在自己身上,但他不确定陈秀红有没有认出他来了,把包子交到对方手里时茹宏图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不好意思,请问您知道陈秀红吗?”

“我叫陈幸,”女人看着茹宏图说,“但曾用名……陈秀红。”

泪水一瞬间盈满了茹宏图的眼眶,模糊中他可看见对方的眼里也流露出了不可置信但同样激动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没有被拒绝,于是终于放声叫道:“妈!我是茹宏图,是图图啊!”随后抱着陈秀红痛哭起来。

幸好今天店里只有茹宏图一人当班,所以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的场面没被别人瞧见。哭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说两句话。

“你长那么大了,妈妈差点认不出你。”

“我还记得妈妈的样子,妈妈虽然也开始变老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只是那天情况突然,我没敢相认……我怕……怕妈妈你不肯认我。”以前茹宏图听过一个说法,无论人到几岁在母亲面前都还是孩子,现在他很认同。有多久没有感受到母亲怀抱的温暖了,他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生怕自己是在梦里不多时就会醒来。

陈秀红抚着哭到趴在自己腿上的茹宏图的黑发,也难再言语默默垂泪。她二十岁就和茹宏图他爸结了婚,两人都太年轻了,一路磨合的日子总是当年她确实对自己失败的婚姻、失败的人生太失望了,对家中遭遇变故还依旧不怎么懂事的儿子也不抱希望,独自一人离开。改名“陈幸”也是希望自己今后的生活能变得幸福。

有了现在的家庭,有了女儿小望之后,若说没有想过自己另一个孩子今后会过得怎样是假的,但她已经决意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也只能强迫自己继续关注眼下的生活。谁知命运就是如此难以言喻的东西,陈秀红已经离桦市离得足够远,哪想到在茫茫人海中,居然还能再与长子相遇?

“图图,你、你怎么会来榕湖城呢?”陈秀红好不容易平复情绪擦干眼泪问道。茹宏图连忙起身去自己的背包里找自偶遇陈秀红后就带在身上的全家福,为的就是有一天可能再遇到她倘若她不相信自己是茹宏图时能拿出来证明。

“因为在小时候我们家唯一一次的旅游就是来的榕湖城,”茹宏图把相片递给母亲,“我还记得妈你很喜欢这里,自己也想再看看榕湖城变成了什么样子所以就来了。”陈秀红摩挲着照片,那上面的一家三口笑得那样灿烂,她有些不相信自己居然也有这样青春靓丽的时候。她二十岁就和茹阔江结了婚,两人都太年轻了,即使一路磨合着日子也过得磕磕绊绊的,最后也以对方的死亡告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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