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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茹宏图不记得了,就再没有谁能分担他的苦楚。几个月来的相处,钱臣看着茹宏图无忧无虑的样子也会想,是不是他忘记了那些事会更好些。茹宏图简简单单一个人又何必因为他过去和李帝如的感情而经受繁多。
钱臣从知道茹宏图喜欢自己的那刻起,内心既有怀疑也有错愕,他们不过是见过几面简单一起喝过酒,茹宏图便那么大胆敢说喜欢。究竟是别有用心还是心思单纯得可笑?但也出乎钱臣意料之外,这个“别帮小弟”在他心中的分量于经年累月的接触中也变得不可同日而语。可他始终不敢在更为亲密的关系前再迈一步,相比茹宏图的坦荡,钱臣愈发觉得自己怯懦。
他自知没有茹宏图想的那么好,在感情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胆小的人。
茹宏图没有听到明显的夸赞也不失落,他所知的钱臣就是有一说一的人,他的包子也只是家常味道,倘若被夸得像贴了金反倒还不自在:“做个包子而已不辛苦,反正我也闲着没事研究研究……不过,要是做得难吃你可别取笑我。”说完他就收拾起了自己的碗筷。
钱臣去换衣服,边换边想茹宏图是不是觉得他话说得不中听,分明应该要更多夸奖的。都快出门了还扯着茹宏图在玄关说:“我觉得你做什么都好……就像你人一样,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茹宏图笑着看他不说话,然后慢慢凑上去吻了吻钱臣的嘴唇。钱臣没有浪漫细胞,他也不会花言巧语,那一切都用行动来表达就好了。
钱臣眸光闪动,自从上次亲过茹宏图之后就感觉到他很喜欢亲吻了,短短亲一回不够还会追着他亲第二次、第三次,不是深吻却也浓情非常,好像第一次谈恋爱似的。钱臣回吻他,两个人在门前亲得难舍难分。
“钱老大!”宾武没想到一上来就看见二人如胶似漆的场面,想也不想就喊一声。钱臣倒是不紧不慢地分开,因为被打断还显得不太高兴啧道:“就不能有点眼力见儿?”宾武立马禁声,可大幅起伏的胸膛显示他异常愤懑。
茹宏图本来还握着钱臣的手的,见到宾武手都不自觉抖了两下,因为亲吻而晕红的面颊也褪了血色,嘴唇微抿似乎在抵挡某种痛苦。钱臣见他脸色不好,心生疑惑,叫他先回去休息。
茹宏图也不多逗留,闷头就钻回房间里去了。
第40章
钱臣和宾武一起进了电梯,他心中在意刚才宾武打断他和茹宏图亲昵的事。虽然宾武比起赵起梁算是粗人,可跟了自己很久眼力见还是有的,以前看到自己和李帝如,哪怕是跟包养男公关的亲密之举也从来不会出声打扰,怎么病了一轮回来性情就好像变了似的。而且茹宏图看到宾武的反应也十分古怪,他没有恢复记忆应该也不会记得和曾宾武不对付,为什么表情也很是难看。
钱臣向来当宾武是左右手,有什么话也不拐弯抹角直说了:“你怎么见了茹宏图总没好脸色?”宾武说:“我一直觉得这小子歪心思多,不是什么好人。”钱臣哧哧笑道:“他以前那点小偷小摸的行径和我们做过的事比起来,谁又能说得上是好人。”宾武听钱臣袒护茹宏图,忍不住追问:“钱老大现在是在和他……处着吗?”
“处着怎么样,不处着又怎么样?如果是处着的话你会对他有所改观么?”
宾武意识到自己似乎被钱臣引导着聊得太深入了,十分冒险,便支吾着打马虎眼儿:“反正我是觉得钱老大您样貌身家样样不差,茹宏图原本不就一振青帮最底层的混混,哪里配得上您一根手指头。就算不和帝如哥在一起,您也有更多更好的选择。玩玩就算了,真没必要跟他搅弄得不清不楚的。”
钱臣没理会他这有些冒犯的话,转而问:“茹宏图几个月前被打的事情你知道吗?”宾武眼皮一跳,佯装镇定说:“我回来之后好奇您怎么让茹宏图住在家里,问过赵起梁,他和我简单提了几句被打的事情而已。”钱臣点点头也不再多问,电梯到了径直往外走。宾武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茹宏图在房间里躲了好一阵,直到保姆来了才出来开门。他心里要说一点不怕宾武是假的,那件事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久久不散。可待在钱臣身边总有会撞上宾武的时候,宾武又对他敌意不减,茹宏图难免惴惴不安。万一哪天被宾武看穿自己恢复了记忆捅到钱臣那里去……
茹宏图不敢多想。钱臣说过自己最恨被欺骗,连相恋多年的李帝如都能拔枪相向。就凭自己和他这点模糊暧昧的关系,还会有比李帝如更好的下场吗?茹宏图暗自叹气,且不说自己装作没恢复记忆,就算把对自己痛下毒手的人是宾武这件事告诉钱臣,宾武比起自己跟着他的时间要久得多,能不能狠下心割舍这条臂膀,也是难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