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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阿臣。”
“为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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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宏图的这一天是从傍晚开始的。虽说单方面“失恋”了,但洗个澡换身衣服,大金链子再一戴,可不又是好汉一条!他正蹲在门口扒拉晚饭呢,几个人影慢悠悠移入他的视线里。缇花街本来就毗邻好几个大型写字楼,有白领们抄近路走很正常,但这几个人之所以引起了茹宏图的注意是因为里面有一个他见过的人,李帝如。
李帝如今天穿得很随意,戴一顶鸭舌帽,但依旧有型。他身边有两个男人随行,这二人左顾右盼似乎对缇花街的一切很感兴趣。茹宏图心里犯嘀咕,缇花街又老又破他们到底在看什么。
凭借着这几年来打探消息积攒下来的敏感度,茹宏图觉得他们肯定有事,遂放下饭碗偷偷跟上去。他们走得不快却颇为谨慎,总会有人留意后方的情况。他们看了好几家铺子,待的时间或长或短。茹宏图在后面等还险些跟丢,转了个弯便发觉三人中少了一个,突然感到非常不妙正想掏手机叫人却被人从背后猛地用手肘勒住了脖子。
“呃啊咳咳咳!”茹宏图一下子大脑充血,喉咙被重重勒住仿佛要把他的喉结压碎一般。“李、嗬嗬……李帝如!”他拼命叫出了李帝如的名字,对方带着疑惑走到他跟前示意后面的人放手。
“你是谁?”李帝如抬起脚尖顶了顶跪在地上猛烈喘气的茹宏图的肩膀,“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茹宏图勉强缓过气来开口说:“上次、我、我跟钱老大在排档里喝、喝酒,你后面就来了。”李帝如蹙眉回忆了一会儿终于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个人,就一普通小弟的模样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茹宏图听见站在自己身后刚才还勒着自己的男人用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呱啦好像问了李帝如什么话,口气挺狠的。李帝如居高临下望着茹宏图,微微摇了摇头。
“我记得你是叫……呃叫……”李帝如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居然还俯下身把茹宏图搀扶起来,但尴尬的是其实上回钱臣也没跟他提茹宏图的名字,他思索半天愣是没说出来。茹宏图喉咙还痛着,龇牙咧嘴笑道:“大家都叫我‘土狗’。”
道上混的人基本都有外号,李帝如也并不觉得讶异,反而十分自然地攀着茹宏图的肩膀像很熟识了一般说:“抱歉啊狗哥,我这几个朋友敏感了点,刚刚对你下手重了,多多见谅。”茹宏图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你朋友是挺狠的,而且你也不该来这里。”
李帝如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地问:“哦?怎么说。”“我知道,你是钱老大的相好吧?我们振青帮跟你们钱门不对付,钱老大来也是打过招呼的,不请自来会被认为你们是故意侵犯我们的地盘。到时候可就不好下台了。”
“所以呢?”李帝如流露出傲慢的神情,他是不信眼前这人如其名怂得像狗一样的家伙能对付得了自己,他现在小命捏在自己手中还敢叫人不成?
“所以趁现在还没其他兄弟发现你们的时候,赶快走吧。”
这下轮到李帝如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被抓现行还有放人走的道理。茹宏图见过钱臣怎么对待李帝如的,钱臣应该是真的很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所以茹宏图下意识要保障此人的安全。
“既然这样……那多谢你了。”李帝如见好就收,他此行本来就不想引人瞩目,没曾料到居然还是被人认出来了,虽然是个看起来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小喽啰但也足够警醒他此地不宜久留。
李帝如走之后茹宏图原路返回,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不禁多想。如果李帝如想要了解缇花街的情况大可正大光明地跟钱臣一块儿来,为什么选择自己装作路人呢?而且他身边那两个说奇怪语言的家伙,听着肯定不是方言而是外语,钱门里头有外国小弟吗?怎么从来都没接触过……
走着走着就路过了宁家开的五金店,刚才李帝如他们几个也进去过。茹宏图脚步一转也缩头缩脑地进去了,还好宁婶没见人,只有宁小妍一个人在一楼看电视顺便看店。
“宁小妍,宁叔宁婶呢?”
“他们在楼上吃饭,”宁小妍含着棒棒糖说,“你来干嘛,等下我妈妈看见了要骂你。”
“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茹宏图趴在玻璃柜台上赶紧小声问,“刚才是不是有几个男的来店里了,其中有一个戴鸭舌帽长得还挺好看。”
“嗯,是啊。”
“他说什么了?”
“他就问我店开多久了,家里还有谁。我就答一直在这里反正也不记得多久了,家里不就是有爸还有妈。”宁小妍虽然烧傻了,但她妈宁婶可不傻,把女儿教育得警戒感非常强,生怕她被别人欺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