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扔到船舱里。”
“等等!”黎曜从地上爬起婻沨来。
他冲叶遥笑道:“叶仙君,多谢你这些日子替我想办法。不过,我还是跟着天虞山回去吧,正好我也想见见抓我的那个人了。”
叶遥想了想,道:“好,我跟你一起。”
只听杜霰冷笑一声。
叶遥转头问杜霰:“委托人是谁?”
杜霰闷闷道:“闽越,白家。”
叶遥一时疑惑:“哪个白家?”
杜霰道:“闽越国现任大主祭,白敛。”
【作者有话说】
久等!被审核卡了。
副cp出现,黎曜和白敛。
作者主页总字数到达一百万字了,转眼间竟然写了这么多(虽然有将近三十万字是签约之前写的)……希望这篇文完结之后,读者关注也能破一千吧!(疯狂暗示)
第40章 师尊,我好苦
闽越的主祭二十年一换,叶遥这三百年间也不曾去过闽越,不了解如今的主祭姓甚名谁。
他惊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如何跟如今的闽越主祭扯上关系?”
杜霰只看着叶遥,轻哼:“我只收委托,你自己问他。”
叶遥又看黎曜。
黎曜叹了口气,悠悠道:“这事确实是我的错,是我藏在白家的镜子里,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才被白敛委托天虞山追捕的。”
叶遥哽住。
半晌,他才问:“你为何要藏在白家的镜子里?”
黎曜却闭口不言,明显不想多说。
叶遥无法,只道:“我这就给你夫子写传讯符,再陪你去闽越,若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同解决。”
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横在他们中间。
杜霰淡淡道:“把它喝了。”
叶遥接过药汤,不敢看杜霰,只仰头一饮而尽。杜霰自然地伸手,叶遥将空碗放在他掌心,才猛地意识到这样好像不太合适。
杜霰的目光从药碗缓缓抬起,转移到叶遥脸上。
叶遥怔愣地看着他,发觉这双曾经他无比熟悉的眼睛已经变得有些陌生,方才的歇斯底里、决绝狠厉、反复无常都消散殆尽,只剩下毫无波澜的一湾沉潭。
“把人关起来,不要让他出现在我和道长面前。”杜霰吩咐,“对了,每日给他换药,别让他死了。”
张晋丘等人立刻将黎曜架起来,带出房间。
叶遥扶着隐隐作痛的腹部,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忍不住道:“杜霰,我怎么从前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杜霰反问,接着他弯起嘴角,露出与从前一模一样的人畜无害的微笑,“道长,我从前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那时没能力罢了。”
他看叶遥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叶遥僵坐在床上。
青出于蓝胜于蓝,如今徒弟比自己厉害,有法力有权势,还喜欢锁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都忤逆不得。叶遥想了想,开始怀疑他这副样子到底是不是自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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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叶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铜链虽然够长,能允许他在床上自由翻身,但实在硌人,一点也不舒服。
他半梦半醒直到半夜,迷糊间听见床前有响动,于是睁开眼睛,杜霰的脸映入眼帘。
他吓了一跳,猛地缩到墙边,睡意全无。
杜霰开口轻声道:“师尊。”
时隔三百年,叶遥终于再次听见这声熟悉的称呼。
床榻前面有一方足踏,杜霰正坐在那足踏上,视线刚好高过叶遥些许,船窗外头透进微弱的月光,叶遥发现他眼里有反射出来的水光。
他这是……哭了?
只听杜霰道:“师尊,对不起。”
那泪光十分明亮,蓄在眼底,将落不落,人见犹怜。
怎么三百年过去了,这小子爱装可怜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叶遥两眼一闭,不想再看。
见他闭眼,杜霰上手攥他的袖子,哽咽道:“我白日不是有意要凶你的,我只是生气,气你为何死遁三百年,有意瞒着我,气你为何不与我相认,是不是……是不是还在芥蒂我喜欢你?”
叶遥道:“没有。”
“那为何我找不到你?这些年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我给你写了无数次传讯符,都没有任何回音。”床边的人泫然欲泣,越说越激动,“飞升后我去找过你,也找过乔柏,上天庭中天庭下天庭都找遍了,却找不到你说的那个‘碧溪湾’。”
叶遥心中长叹,那张杜霰的传讯符早就被他撕毁了,至于碧溪湾……
杜霰继续道:“大家都说九重天没有碧溪湾这个地方,师尊,你连这个都骗我!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说过等飞升之后一定要去找你,我做到了,可是九重天没一个人是我认识的,这飞升还有什么意义?”
叶遥道:“我没有骗你。”
杜霰泪光闪烁。
叶遥只得解释:“你之所以没找到碧溪湾,是因为它本名叫‘重三十一处’,是罪仙荒狱的代号,没有资格取名。‘碧溪湾’是迟舒取的,外人都不知道。”
杜霰垂眼,想了一会儿,才道:“那,我姑且相信你。”
叶遥:“……”
杜霰松开他的袖子,转而试探摸他的手,见他并无反应,便又握紧他的手,眼底那两滴泪水好巧不巧掉落下来,滴在他的虎口上。
“师尊,我这三百年……过得很苦!”杜霰的脸埋下来。
叶遥不相信,问:“怎么苦了?”
顿了顿,杜霰才道:“天虞山冬日太冷,没有师尊的床榻暖和,夏日太热,没有师尊煮的花茶解暑。天虞山还辟谷断食,没有乔柏做的饭菜好吃。”
叶遥只觉好笑:“但我听到的说法不是这样的。”
“什么?”杜霰抬起头。
叶遥道:“我听张晋丘说,你一直潜心修炼,还撰写了不少心法修法,被天虞山奉为典籍,为外人称颂,一路过关斩将,成就飞升大业。”
杜霰皱起眉,眼中闪过不悦,又继续蓄起泪光,哀声道:“总之,就是很苦。”
叶遥轻笑,抽回手放进被子里。
杜霰却靠得更近,一字一句道:“师尊,因为你同我说过要为了自己而活,因此那些年我日日逼自己静下心,逼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只有强大了才可以做想做的事,找想找的人。如今我找到了,不会像之前那样把你弄丢了。”
叶遥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
许是察觉到他的异样,杜霰又道:“你放心,上次只因我亲了你,你就躲我三百年,我吸取教训,以后不会再缠着师尊了,也不会对师尊做出格的事。”
叶遥提着的心落了下去。
此时的杜霰低声下气,尽显柔弱,叶遥一时分不清楚,白日那个偏执凶狠的他与此时这个低眉顺眼的他,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杜霰。
叶遥抬起另一只手,腕上的铜链叮叮作响:“既然如此,那你把链子撤了。”
月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