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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将她安顿在内院,请了西席来教她念书习字,但是她不喜欢住在屋里,都赤着脚到牛棚与那只牛同税,不管总管是软言相劝,还是严厉地喝止,都没有办法改变她这个习性,他只好由着她去。
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在齐家仍没有朋友,教她字的西席也总是嫌她脏又不用心,教没几日就辞了这事,让总管伤透脑筋,最后整个城镇教书的西席都请过了,没有人肯教,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先放任她。
古月儿因此无所事事,每天陪着她那一只牛说话,过了四个多月,齐远史才从外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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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史风尘仆仆地赶回家,到达时已经是晚上,他什么事也不理就疲惫地到房里睡觉,总管看他累,也不敢向他禀报古月儿的事。
到了隔日,由于他太久没有回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向他一一禀告,请他定夺,他忙得焦头烂额,等他想到古月儿的事,已经是他回家后的七、八日了。
“总管,你说她在哪里?”
齐远史话里隐约有不悦的成份存在,而总管早就吓得流了满头汗,“奇怪,刚才她明明还在房间里的,怎么才一会儿又不见了,她可能又到牛棚去看她那一只牛了。”
齐远史边走边问:“她书念得怎么样?记住,不必太严,只要认得几个字就好了,这样帮她找好的人家至少会认为她有些教养。”
总管吞吞吐吐的,到最后垂下头,低语道:“少爷,她后来没有学了。”
齐远史顿时停下脚步:“为什么?”
总管叹了口气,“西席嫌她脏又不用心,不愿意教她,她也从来不睡在房里,反而跑到牛棚与一只她带来的牛睡在一起,不管我软言恳劝,或是大声斥骂,她都不听,我只好任由她去。”
齐远史听得眉峰拱起,“有这种事?”
他轻点了下头,“府里有些人都在暗地里传说她又疯又脏。”
齐远史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他挥挥手,“我先看看情况是不是有你说的糟再说。”
他绕了一个弯到牛棚去,只不过到了牛棚也没看见古月儿的人,他不禁道:“她也不在这啊!”
总管喃喃自语,“奇怪,她很爱在这里的。”
齐远史不耐地说:“总管,你想想看,她还可能在哪里?”
总管皱眉苦思,最后他想起来了,“她好像会带那只牛去牧地散步,少爷,我带你去那里。”
齐远史脸上已经有很明显的烦躁,但他还是勉强耐住性子,跟着总管走。
出了齐府,他们走了一会,来到一处林荫之地,也没有看到人,齐远史脸上神色越来越难看,他还有许多事要办,没时间在这里虚耗,因而声音冷了下来,“若是找不到她,那就算了,我还有……”
他的话嘎然而止,因为总管拨开一片浓密的树叶,树叶后有一块小小的青草地,古月儿就睡在草地上,身边还躺着一只大牛。
齐远史看她头发散乱成一团,身上的衣服也脏乱不堪,他不禁皱起眉头,这种又乱又难看的样子,绝不是他回齐家后想看到的画面,他原本以为将她带回来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想不到竟会弄成这个样子,究竟是总管办事不力,还是古月儿不受教?
古月儿原本在睡觉,蒙蒙胧胧间,她梦见了齐远史,但梦里有重重的纱幕,使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她猛地睁开眼,没想到真的见到了他,她马上从草地上跳起来,抓住他的袖子,将自己的身子贴近他。
这样做不合礼教,况且还有第三者总管在,齐远史马上推开她,她却又立刻贴上来,搞得他尴尬不已。
“吓我一跳,我以为怎么捉都捉不住你,幸好你被我做到了。”说着她又紧紧抱住了齐远史。
总管看得瞪大了眼睛,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女孩子家这么不知羞耻地抱着男人,他是第一次见到。
经由上次在溪边的相遇,齐远史就知道她的心思比较单纯,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只是想做就做。
但是他熟知世事,当然明白她这么做会让人多吃惊,因而又立即推开她。
古月儿被他推了两次,她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手足无措地呆立在原地。
她开阖着嘴,露出一脸呆样,直勾勾地看着齐远史,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推开她。
齐远史深知将古月儿带回家中,外面的传言可能会更纷乱,自己必须小心地跟她相处,以免惹来闲话,所以他口气有些冷淡地道:“古月儿,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有叫人教你认字吗?你为什么不好好地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