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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试一下。”

江子鲤抿了一口,感觉还是苦,苦得他舌头都有点麻了,但不知怎么,心情却突然好了一些。

他问:“可以了吗?”

“?”

“我问你,”江子鲤说,“是不是想和你做朋友,必须得完成什么仪式才行?我喝了这个算不算?”

夏景:“……不算。”

江子鲤皱着脸壮烈牺牲:“那怎么才算?我都这么苦了。”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好笑,夏景没绷住,看不下去了:“算了,我给你拿瓶冰可乐。”

等他拿回来,江子鲤却说:“不,我就喝这个。”

他高举咖啡杯,和夏景手中的可乐瓶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这杯酒喝了,你以后和别人介绍,不能只说我是你同学了。”

“那应该怎么说?”

“朋友啊!”

夏景无语地默然片刻,然后非常配合地打开可乐瓶盖,又与他碰了下杯,喝了一口。

江子鲤闷着头笑。

夏景也想笑,被江子鲤张牙舞爪地按在了桌上,让他教自己今天攒下的错题。

他俩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反正从此刻开始,他们好像确实成为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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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西瓜

曾经江子鲤交过的朋友大致可以分为两类。

一种是或因为他的成绩,或因为他的钱,或因为他的脸主动靠近得来的,这样的朋友和他交流通常有很强的目的性,甚至带点巴结的意思。江子鲤看出来了,也就止步于偶尔交流。

一种是他们的日常行为轨迹重合度较高,共同话题多,可以头凑头愉快聊天的那种。

这种朋友还有个别称是“搭子”,学习,旅游,吃饭搭子等等,但通常他们的羁绊也不会太深,一旦脱离了原先的生活节奏,联系也就浅了。

江子鲤自认为比较敏感,把人与人的关系看的很清,基本只消一眼就能辨别自己身边的人属于那种类型,然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夏景似乎是个例外。

他是一个跳出所有类型的“意外”朋友,江子鲤没办法把他归入任何一类里,好像安在哪个上面都不太沾边。

最大的不同,是这个朋友是他主动想要靠近的第一个人。

可以说夏景是江子鲤来到一个陌生的新城市之后,给这里打上的第一个标签。

“IN FOREVER”书院并不算完全的寂静,时常能听到不少人走动间发出“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哗啦哗啦”翻书声,以及交流时的絮絮低语声。

但这样的环境却更能让人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不知不觉时间滑的特别快。

江子鲤闷头把物理布置的两份周末作业卷写完,扬手伸了个张牙舞爪的懒腰,一看时间,居然将近一点了。

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到正前方的吧台上。

吧台后有个长桌,放着台老板平时记账和打发时间用的电脑。

没人买东西时,夏景就坐在桌前,自己学自己的,格外专注,半天连眼皮都不见掀一下的。

江子鲤心说,总算知道他是怎么同时兼顾打工和年纪第一的了,就这学习态度,谁见了不竖个大拇指?

夏景代入化简完最后一道式子,抬头,却看见某个姓江的活猴子正在摆弄吧台上装饰用的沙漏。

“……”

江子鲤把流了大半的沙漏扣回去,叹为观止:“我在数你有多久能发现我站在这,没想到沙漏都快漏完了,你才看见我。”

他羡慕地说:“你上课一定很少走神吧,有什么办法提高一下专注力啊?”

“……”夏景动了动手指,“沙漏给我。”

江子鲤听话地递过去,见夏景翻出张新的草稿纸,在纸上划拉出一个五乘五的表格。

然后他在这表格里随意打乱顺序写了一堆数字,交给江子鲤:“从1到25按顺序找出来。”

江子鲤有点纳闷,但还是按照他说的找了一遍。

等结束时,看夏景把沙漏扣回去,眼里是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怎么时间这么长?”

江子鲤发出疑问:“这是干嘛?”

“舒尔特方格训练,”夏景起身收拾东西,“锻炼注意力的。”

“噢,”江子鲤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份表格,“我完了再试试,挺好玩的。”

一只修长的手把纸抽了回去,夏景垂眸随意折了两下,说:“这个数字随机才有用,手机上有程序可以直接用。”

江子鲤幽怨地盯着他。

夏景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面前这货手机被没收了,还没买新的。

他收拾书包的手一顿,又重新拿出张纸。

江子鲤奇道:“你要给我手画表格?”

纸被放进吧台下的打印机里,打印机嗡嗡作响,夏景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有点无语还是怎么:“想多了。”

他点了两下电脑,把打印好的几份表格递出去。

江子鲤接过一看,是不同排序的舒尔特方格,正反一共打印了十个。

他心情一下奇妙起来——

夏景平日里整天臭着张脸,一副谁也不爱搭理的拽模样,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生人勿近,来者退避三尺”。

但把这三尺缩一缩凑近了看,这人的内里居然是暖色调的。

江子鲤的性子其实不算闹腾,但有夏景的对比,就显得比较聒噪了,他进进出出把已经走空的书店参观了个遍,时不时发出赞叹:“这书店居然这么大,还有个二层,你平时半夜一个人空荡荡的守着不害怕吗?”

“还行。”

“有人把空饮料瓶放桌上没拿走怎么办?啊还有人把草稿纸留下了,我帮你把这边打扫一下,东西扔垃圾桶里了。”

“嗯。”

他蹿了半天,夏景靠着墙刷手机,等他逛完,才说:“一点了,可以走了。”

江子鲤便噔噔噔跑下楼,和他一起出了文苑巷子。

他羡慕嫉妒地看着夏景手里的手机,几乎要瞪出火焰来。

于是没过一会儿,就见这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捂住他眼睛,说:“走夜路还不看路?抢劫!”

夏景笑了声,顺从地把手机揣回兜里,和他一起晾着手回家。

姥姥在昨天晚上就已经从江子鲤口中得知了夏景会来家里的消息,高兴的不得了。

只不过他们今天回来晚,老人家熬不住,因此只收拾好了以前夏景来时睡的房间,亮着灯,像是一种无声又温和的等待。

夏景以前在这里住过。那是他在母亲的一次爆发后被赶出来,又找不到地方去的时候。

当时的夏景已经初三,正是没两天就要中考的时候,他两手背着书包出了家门,穿着短袖的手臂上是一道深黑色的伤。

姥姥就像捡流浪狗一样把他捡了回去,带他包扎又打了破伤风,给他买新的纸笔,让夏景好好的参加了那次考试。

中考在后来人的眼里看似并不非常重要,于彼时的孩子们来说,却是抉择人生岔路口的一个重要时段。

夏景没辜负老师的期望,考了全市第一的成绩,但他捧着这份优秀,却不知道该和谁分享,也不知道谁会为他高兴。

而姥姥看见,却说了一句:“我们的小景很厉害哟,小区的其他老头老太太都羡慕我,说我家孙子是大状元!”

从那以后,夏景不再拒绝姥姥的好意,他尽己所能地回报着,在这年岁已久的小区里,找到了第二个家。

江子鲤从冰箱里找到姥姥给他冰镇的西瓜,一刀划下,探出头来问:“你喜欢用勺挖着吃,还是切开?”

“都行。”夏景说。

于是他们两个一人捧着半个脑袋大的脆瓤西瓜,坐在客厅看电视。

运行中的空调嗡嗡作响,深夜电视剧的声音被关到最小,江子鲤认真地看了半晌,忽然出声问:“你说女主啥时候发现她老公出轨的事?”

夏景心思根本没在电视上,闻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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