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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沉默了半晌,道:“是挺像的。”话罢,他思索了一阵,道,“你要不然搬过来吧,和小沐一起。”
剎那间我脑海里闪过无数令我作呕的片段,刚刚感受到的一点温馨在此刻化为泡影,在苦海里翻腾着嘲笑着我片刻的心软,我心底警铃大作:“不可能,你到底想做什麽?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无缘无敌地对小沐那麽好。”
周书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回到从前的那段时光。”
闻言,我愣了,半晌,冷笑道:“晚了。你不要一边干着让我恶心的事情,一边说着你还爱我,想回到从前,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听了我的回答,周书叹了一口气,不自然地摸了摸后颈:“当我没说。”
斯德哥尔摩情人
那次到周书家去后,周书就再也没有约我到酒店见面,他频繁地联系我也只是让我捎上小沐去他家吃饭。周书不再来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倒求之不得。
明絮在瑞典那边很忙,一周只能抽出空来给我和小沐打一个视频电话,甚至很多次都在通话过程中被打断。就算她的工作如此之忙,她还是给我整理了一份小沐日常用品的清单,事无巨细地把各个用品在家里的位置和牌子告诉了我,让我注意着剩余的量,快要用完了就赶紧去买。
照顾小沐的同时,我的工作也忙了起来,有时加班没法去接小沐,我也只能打电话求周书帮忙,周书也一口答应下来,他忙不过来的时候,也是由我去接小沐和周忆竹。总而言之,这段时间过得十分得平静,我也稍微喘了口气。
转眼间,就到了放暑假的日子。小沐的一年级生活到此结束,两个月后,他就会升上二年级,就不再是学校里最小的那一拨孩子了。
开完家长会的那个晚上,周书煮了火锅,我们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一起庆祝所谓的“成长”。周忆竹和小沐都考出了很优异的成绩,吃完饭后我和周书就带着他俩去玩具城,让他们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作为奖励。
两个孩子在玩具城里乱窜时,我和周书倚在店门口聊天。说是聊天,大多数时间都是我嘴不停地说着,周书只是认真听着,偶尔笑笑。一别数年,他变沉默了,而我的话却变多了,可能是因为有小沐这个交流欲极强的孩子陪在身边吧。我和小沐单独相处时,都是小沐一个劲说话,好不容易才能轮到我接过话茬,而与外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成为了那个相对来说比较外向的人。
周书把饮料拧开,递给我:“拿去润润嗓子,你一口气说了这麽多,之前也没见你这麽多话啊。”
我很自然地接过,喝了一口,道:“还不是和小沐待久了,他话可多了。”
“那确实,小……林何沐他一天说的话估计要比忆竹三天说的话都要多。”周书回道。
他的语气转得生硬,我默了默,突然想起小沐被鱼刺卡住的那一天,周书认真又焦急的神情,半晌,道:“算了,你还是叫他小沐吧,叫他全名我听着也别扭。”
周书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当做回应。
我和周书陷入了沉默。这些日子里,我其实已经对周书卸下了防备,如果他真的想破坏我的家庭,倒不如直接把照片和视频发给明絮,但是他没有这麽做,如果是想折磨我,那也不至于对我和小沐这麽好。
这个惊人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突然想起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受害者因为施暴者表现出来的一些心软而爱上对方,我曾经觉得这种人很傻,可是如今看来,我又何尝不是。更让我感到惊慌的是,哪怕我意识到了这些,我还是并没有对周书産生抗拒。
我到便利店买了一罐啤酒,对周书道:“等会儿麻烦你把我和小沐送回去啊。”
周书有些惊讶,他见我把酒咕噜咕噜喝了下去,随后笑道:“你就不怕我趁你喝醉了,对你做些什麽吗?”
“就算我醒着,只要你提出来,我敢反抗吗?”我擦了擦嘴角,长舒一口气。
闻言,周书只是笑了笑:“你悠着点,就算等会儿我给你好好地送回去了,如果你醉成了一摊泥,我可不保证不会把你丢到路边垃圾桶然后扬长而去啊。”
“就一罐啤酒,醉个屁。”我白了周书一眼。
不知道是太久没喝酒,还是喝得太快,一罐啤酒下去我竟然有了微醺的感觉,周书见我面色泛红,便知道我有些醉了,他连忙抢过我手里的易拉罐:“别喝了,等会儿真醉了。”
酒精麻痹了神经,我的反应有些迟钝,回过神来时,周书已经把易拉罐扔了,他走进玩具城给小沐和周忆竹结了账,随后领着两个孩子出来了,小沐抱着个大炮,注意到了神色不对劲的我,问周书:“我爸爸怎麽了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