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年年眼泪一下子就滑落了。
最后在保镖发现他动手之前,池年年让这滴眼泪砸到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手机,回病房拿了药。
一边朝外面走,一边说,“你怎么就到电梯了,不是说让你别来的吗?你这哪是惊喜,这就是惊吓。行了,别闹,我带你吃饭,送你回家。”
他故意跟那些竖起耳朵的保镖解释了他手机掉在地上的原因,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电梯门关上之前,池年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19楼。
入目过去,黑衣保镖数量那么多,几乎不远就有一个。
池子石让他走是对的。
对付沈诚修,救出哥哥,还是要从长计议。
一楼,走出电梯的池年年往墙上重重打了一拳,他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快步回去找顾子砚。
哥哥的话他就半个字都不该信的,什么沈诚修不会伤害我,我对付的了他.......
都是骗人的,统统都是骗人的!
骗他的!
病房内,沈诚修重新替池子石缠好纱布,他才朝身后看了一眼,当然什么也没有看到了,护士推着车离开,没人经过的门口走廊,暂时是安静空旷的。
可是沈诚修皱眉了,他不觉得池子石那句疼是因为疼才说的,因为他从不喊疼。
随后收回视线。
好声好气的问病床上的人,“中午想吃点什么?”
第171章 他恨抱歉可他不后悔
顾子砚做完理疗出来,看到坐在走廊等候椅上失神的池年年,他明显感觉到了池年年低落难过的情绪。
慢慢操纵着轮椅靠近,他的手搭在他手臂上,无声的说着他在这里。
然后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想救我哥哥。可我想不出办法,我像是走进了死胡同,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从沈诚修身边永远的带走我哥哥。”
池年年抬眸和顾子砚对视,好半响后,他直接说。
顾子砚摸着池年年的头,眼神中都是心疼,话语却温柔轻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车里说,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病房。
池子石的嗓音那么寡淡,都没看沈诚修一眼,“我不挑食,你不用一天问三遍我吃什么。”
“那总要问问,万一你想吃我给你做的饭,我好准备。”
沈诚修这样接,显得有些故意讨好,很快他的讨好就变成了自讨没趣。
因为池子石没搭理他。
沈诚修盯着池子石这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好像又回到了窒息的两年前,只是两年前还能忍受,如今却是半分也不愿意看。
就想池子石能盯着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才好。
所以沈诚修开口了,“你知道温苍也在这家医院吗?”
说完了,他就死死盯着池子石的表情变化,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那种。
可池子石也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他只是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去看下页书,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可是那一个小停顿看在沈诚修眼里,就跟一根针刺进眼里了一样,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诚修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可他就是看着那个小停顿就觉得,池子石是在乎温苍的,只不过碍于他,怕他伤害温苍,所以掩饰着自己。
沈诚修心里面那股子阴暗在拼命滋生,他越来越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阴恻恻的说了一句,“你要下去看看他吗?他应该很想你。”
池子石放在身上看的书合上,视线终于如沈诚修所愿的注视了过来,“不了吧,我去看他,你心里要多难受。”
一下子就被戳穿了,沈诚修的脸色有些阴沉,不过他很快就说,“现在我让你去看你不去,可不要等哪天背着我偷偷去。否则,我的怒火你承担不起。”
池子石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听,他有些累的靠躺在病床上,“把床放下来,我想睡一会。”
刚才还凶巴巴威胁的沈诚修,下一秒就弯腰,伺候周到的把床放到了一个舒服的高度。
因为池子石要睡觉,他走过去把窗帘拉上了。
他站在背光的窗帘后,一张脸都看不清楚的又开口,“你可以为了你弟弟跟我闹这么一场威胁我,那你就记住,你好好活着,你弟弟才会平安无事。如果有一天,小石,你敢玩真的,我一定让你弟弟去给你陪葬。”
池子石听后没什么反应,只问,“那你呢?”
沈诚修阴冷的笑了,“放心,我也会去找你的,亲自抓着你弟弟过去那边跟你团聚,你以为你死了就会安生吗?上天入地,我永远都追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池子石似乎是真的不在乎这些,又说,“那你比我先走呢?”
“那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的。”
池子石才冷冷的笑了笑,“你还真是,生死都不让我安宁。”
沈诚修还挺高傲自信,“你知道就好。”
“我只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沈诚修问了,池子石却没答了,他好似睡着了,眼睛都闭上了。
这样沉重羁绊的话题,每一个字下面都是他深爱他的怨气。
可池子石却能说睡就睡,沈诚修真的是被气笑了。
池子石的不爱,能不能遮掩一些呢?能不能不要这么这么的伤人,能不能给他留一点,一点点的尊严。
沈诚修走过去,他撑在床上,低头就狠狠吻了上去。
池子石在他吻上来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想要伸手去推他,但受伤的手早就以一个不会被第二次伤害的姿态,被他禁锢住了。
池子石觉得肺部的氧气都被沈诚修夺走了,太汹涌的吻,他连换气都很艰难,想要活下去,好像只有去他那儿掠夺氧气。
这是个太霸道的男人,可如果他真的和他争,又未必任他宰割,就像是这个吻一样。
一场厮杀下来,两个人都累极。
沈诚修撑着病床,他盯着因为缺氧有些久,脸颊泛着不正常红的池子石,觉得他眼下这副样子,才活生生。
之前摆冷脸,什么事都泰然处之的人,冷血的都不像是个正常的人。
沈诚修看着仿佛死里逃生还在缓神的池子石,“你不明白什么,嗯?”
池子石知道他要是不说,这样的吻还会来第二次,直到沈诚修听到他想要听到的问题。
池子石就微微偏头,错开他的对视,才回答,“你爱过杨溪吗?或者我问,你也曾这样爱过杨溪吗?”
“你觉得呢?”
沈诚修反问。
池子石没回答。
这样像是在乎的问题,要是两年前的沈诚修,肯定会抬杨溪贬低池子石,可两年后。
沈诚修就显得坦诚也直白多了,“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不懂爱,我为了跟杨溪结婚,要求了自己很多。比如忠诚,温柔,百依百顺.......那都是假的,是装出来的,所以当杨溪变本加厉作的时候,我就厌倦了,我不想见他。是装的,就总有一天会累。”
沈诚修那么认真的等了一会,又说,“我无法形容我是怎么爱上你的,可小石,爱你是我的本能,我可以在爱你这件事情上,永远不会厌烦,更不会觉得累。我从骨子里爱你,就不存在我有一天不爱你这种假设,因为人会死,但骨头会百年不化。我死了,我都还会爱着你,经年不灭。”
沈诚修低头,重新吻了吻池子石。
池子石沉默了一会,“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吗?”
沈诚修没有回答记得,还是不记得。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第一次见到池子石,因为眼睛不好,把白色的T恤穿反了,杵着盲杖,坐在环境老旧的篮球场旁边的花坛上。
虽然花坛上很脏,黑灰很多,可是他就坐在那树荫下,干净又白皙。
阳光穿透树叶斑驳的打在他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