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在融融白光中,她看清了蹲在身前的人。
他看上去才十一二岁,锦衣玉带,胸膛和臂膀都还十分单薄,雪肤黑发,头发用玉簪固定,发尾短短的,垂在肩头,细碎的额发垂在那双尚未完全长开的眉眼上。
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嫩生生的少年气。
聂音之从他的五官上看出点熟悉的影子,哽咽了声,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是,顾绛?”
“是我。”少年嘴角翘起,圆圆的眼型显得格外嫩气,眼眸乌黑清澈,目光闪烁了下,轻笑着喊道,“姐姐。”
聂音之的眼泪被他这一声“姐姐”喊得憋回去,忍不住伸手想去揉他看上去软乎乎的脸,手指却从他脸上穿过。
顾绛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尖垂落,复又抬起,看着她道:“你不属于这里。”
聂音之一头雾水,再次尝试着去触碰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绛干脆坐到她身边,主动摊开手放到她身前,说道:“我的过去。”
他的手掌纤薄,小了一圈,手指依然修长笔直,聂音之小心翼翼地搭到他手上,看着他手指慢慢合拢,将她的手拢入手心。
但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感觉不到手的温度,也感觉不到被他握住的力度,他们中间隔得漫长的千年的时间错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过去……”聂音之念道,屈起手指想握住他,不出意料地抓了一把空气,“所以,你没办法出现,是因为你一直陷在自己的过去里吗?”
“嗯,我原以为这只是我过往记忆形成的幻象,没想到却是真的,是我真实的过去。”顾绛轻声细语地说着,他的声音很好听,无论是多年以后成熟稳重的声线,还是现在这般稚嫩的少年音。
聂音之不安道:“那我们之间要永远隔着千年的岁月?”
“不会的。”顾绛手指动了动,想要抱她,但及时反应过来,握紧手继续道,“寄生在天道中的剧情行将崩溃,它没办法将我的神识一直困在过去。”
聂音之悬着的心并没有因此安定,一字一顿道:“那你要快点回来。”
顾绛点头,“嗯。”
聂音之偏过头,睁大眼睛细细地打量他,像是要将他年少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顾绛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一般,薄薄的脸皮上泛出红晕,连耳垂都红了,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
“可恶,姐姐摸不到你。”聂音之好生气,这么嫩的魔头,她看得见,却摸不着。
顾绛噗嗤笑出声,凑到她身前,两人几乎鼻尖触着鼻尖,他半垂着眸看进她眼里,戏谑道:“姐姐,我还小呢,不可以随便给人摸。”
聂音之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捏又捏不到他,差点从他身体里穿过去。她什么都碰不到,连座椅都坐不到,只有脚下亘古不变的土地,承载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努力地把自己的目光从身边引人的小少年身上扯下来,转头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很华丽的殿宇,四壁绘着描金的飞天壁画,廊下垂挂轻纱,灯座上镶嵌明珠。
但描金的壁画受潮气侵染斑驳了大半,轻纱末端吸饱了暗沉沉的污迹显得笨重,灯座凌乱地倒着,明珠滚了一地,竟像是没人稀罕似的。
“这里是……”
“我家。”顾绛看出她的打量,主动解释道,“一个破败的世家罢了,法宗生变,树倒猢狲散,依附在这个庞然大物上的国家氏族也跟着天翻地覆。”
聂音之隐约听到殿外的响动,紧张道:“那你在这里安全吗?”
顾绛满不在意,“暂时是安全的。”
“暂时?”聂音之想要出去看看,但只离开顾绛三步远就动弹不得了,她疑惑地回眸。
“你是被我的心头血引来,自然离不开我。”
聂音之坐回去,伸手去碰他心口,心疼道:“逼出心头血应该会很疼吧?”
顾绛表情变了变,“这要分情况。”
聂音之抬眼看向他,顾绛咳了下,“双修的时候,就不太疼,你当时不是开着共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她那时候神魂颠倒,叶子里涌来的灼烧和愉悦,冰火两重天似的,她根本没办法细心分辨到底是什么疼,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
她很想责怪他的自作主张,但又没办法说出什么重话,因为顾绛都是为了她,没有他的心头血,也许她早就化成灰了,“你知道我想引魔气?封寒缨告诉你的?”
顾绛摇摇头,“不用谁告诉我,我猜你会这么做。”
聂音之抿唇,“如果没有给我这滴心头血,你也许就不会被剧情压制,陷在过去。”
顾绛虚虚地挽了一下她的鬓发,“重来一遍,我还是会来你身边。”
聂音之被他说得心里又甜又涩,她转过头,不想让顾绛看到她的眼泪。
外面打斗声响越发靠近,聂音之放出神识,她的神识和她的人一样不属于这里,能毫无损伤地平铺到外面的战场,晚霞血似的泼在天上,地上到处笼着法宝符箓的光。
外面打斗的双方,最低都是个元婴,而顾绛现在还只是个小筑基,聂音之神识在断壁残垣里扫一圈,回头道:“你跟着我走,我可以避开他们带你出去。”
顾绛动也没动,“这是真实的过去,我得沿着以前的足迹走向你,稍有偏差,我们可能就会错过。”
这就是剧情拼死拼活将他困在过去的原因。
第63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能看得出来,外面打斗的双方有一方在拼命守护着这座殿宇,他们口中的“小公子”想来就是顾绛。但守护的一方已经明显露出颓势,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攻破。
她着急道:“我在沅州聂家啊,你知道的,就算找不到聂家,你也可以来云笈宗找我啊,云笈宗那么大一座仙门,你总找得到,我……我一定还会再召唤你的。你知道我在哪里,又怎么会错过?”
顾绛笑了一下,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柔光,略显稚嫩的嗓音有点无奈,“傻姐姐,我的神识只是暂时被困在过去,一旦离开,过去的我是不会记得你的。”
“就算我的神识无法离开,一千九百年,这中间的变数太多了,一点改变都可能会在漫漫长河里越积越大,最后像风暴一样席卷到未来,那时候有没有沅州还不一定,你可能不会出生在聂家,不叫聂音之,又可能不会成为神女,不会进入云笈宗。”
“到时候,我又该去哪里找你?”
聂音之无言以对,胸口窒息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顾绛轻抚她泛红的眼角,就算触摸不到,“你只要等着我就好。”
聂音之深吸口气,偏过头做了个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的动作,“好。”
顾绛抬头,从破开的殿宇一角看了一眼天,“你回去吧,在不属于你的时空待太久,对你的神识消耗很大。”
“不要,我要呆到神识耗尽的最后一刻。”
顾绛站起身,越过她朝外走去,外面轰然一声巨响,布在这座殿外的阵法破了,大殿的门窗被一股利风冲开,断木横飞,撕裂的纱幔铺天盖地地罩来,明珠在地上砸出刺耳的碎裂声。
利风如刀刃,割开顾绛身上的衣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看到飞溅到半空的血,“顾绛!”
眼前的画面忽然开始拉远,变得越来越模糊,聂音之努力想朝那个单薄的身影跑去,却反而越来越远。
顾绛听到了她的喊声,却没回头,“抱歉,我现在的样子有点不太好看。”
景象和他的声音一起消散,聂音之蓦地睁开眼睛,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炭火暖融融的,屋内盈满了幽幽的熏香。
聂音之整个人晃了晃,歪倒在榻上,神识耗尽,让她脑子有些木,半分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神放空地望着上方。
【这就是蝴蝶效应吧?知道未来走向却不能做出任何改变,什么苦都要受着,这比做出改变还要难,魔头太惨了太惨了】
【一千九百多年啊,我连一年前自己做了啥都不记得了,魔头怎么还记得住自己当时怎么做的?】
【只是一些重要的人生选择阶段吧,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没啥影响,再说了,他只要不干扰过去的自己的行为选择就行了啊】
【顾绛能一步步成为魔祖,肯定受过很多苦,心疼】
【啊啊啊啊啊十多岁的咕酱,好嫩好嫩好嫩,可恶,姐姐摸不到你!!】
【等等,剧情!他们说了剧情两个字!!!!这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ai知道自己是ai了??】
【话说这个剧现在的剧情,可以说是来自原著,又脱离原著了,原著男女主都死了,这个剧还没崩掉,就有点像真实世界一样一个人的生死无关紧要】
【现在的剧情是不是ai演算自己生成的数据?】
【我不负责任地推断,天道可能就是ai数据库,咕咕和天道pk的时候,看到了数据库的本质,所以发现了世界的真相,然后告诉了音音老婆】
【弹幕总是让我始料未及,我打开弹幕是想和大家一起哭的,结果你们在讨论什么我看不懂的登西??】
【我想看战损咕!漂亮的少年浑身是血,脆弱无比,求姐姐抱抱,斯哈斯哈】
【阿音别哭呜呜呜】
【聂音之的神识能暂时通过魔头的心头血回到过去,魔头的神识是被剧情强塞入过去,他们的神识是属于同一时空的,那他们身体虽然碰不到,但是可以神交吧?借一借小顾绛的灵台doi应该没问题?】
【???说得很有道理啊!什么数据ai的,等官方说明吧,我更希望弹幕的大家深刻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笋不笋呢,小顾绛:就问你们礼貌吗?】
【笑死我了,弹幕里是不是常驻了一位doi大师,管它剧情是甜是虐,只要do就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恶的感情骗子,孩子都要被刀傻了,我不管,除非你们立刻doi,否则尊贵的vip就准备撤资了,看到这一毛钱了吗?我扔掉都不给你!】
聂音之无意识地看着上方弹幕飘过,有风从雕窗里钻进来,托着一朵粉嫩的海棠花,飘飘摇摇落到她眉心。
聂音之空茫的眼眸一动,回过神来,她侧过身,捧住从额上掉落的花蕾,从花瓣间飘出一缕血月影,缠绵地亲吻过她的指尖,在她脸颊上逗留片刻,随即消散。
窗外已经透出晨曦的光,聂音之握着花瓣,短暂地睡了片刻,等到透支的神识恢复一些,才起身打坐入定。
她这一入定,便是三日,三日后神识才完全恢复,好在阿浣和澄碧在折丹峰时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知道修士经常需要闭关修炼,没有来打扰她。
聂音之从入定中醒来,陪同父母吃完饭聊了一会儿天,又收到一封封寒缨送来的捷报,他已经成功收服古法宗境内的一座仙山,表示他师尊现在有资格坐到聂家饭桌上吃一口前菜了。
聂音之回讯息鼓励了他一下,然后坐到榻上,闭眼沉入灵台。
上一次她耗费了许多神识分离覆盖在心头血上的魔气,所以没能在顾绛身边呆太久,这一次应该可以呆得久一点。
逆着时间长河追寻,这也算是一种对神识锤炼的方式。
聂音之的神识渗入那滴金红的血珠中,被漩涡卷入,眼前的眩晕消散,她醒来便对上一双无奈的眼眸,顾绛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还会来。”
这一次,华衣锦服的小少年没了,眼前的人成熟了一些,身量更结实了,一身灰蓝色的粗布衣裳,用布条绑着头发,握着一柄长刀——不是红叶,只是一把灰扑扑的普通的刀,刀口上豁了好几个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灵脉俱碎,修为都被抽空,被打落凡尘,成了一个狼狈的凡人,混在一群压抑而沉默的流民中间,正穿过一条幽暗的峡谷。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受了很多苦。
聂音之掩在袖摆下的手指捏紧,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靠到他身边去,用轻松的口吻问道:“距我们上一次见面,过去多久了,你为什么长这么快?”
“七年。”顾绛的声音有些哑,虽然狼狈,但已经比周围的人干净多了,简直有点格格不入,他脸色疲惫,眼眸依然清亮,笑着道,“不能叫你姐姐了。”
“你想叫的话,当然是可以叫的嘛。”聂音之软软道,听到峡谷深处的动静,她的神识随风铺展开,皱起眉,“顾绛,前面有……”
“我知道的,但是必须往前走,没有退路。”
他的声音很轻,依然在峡谷里荡出一点模糊的回音,周边的人麻木地往前走着,对身边有个自言自语的家伙,一点都不感兴趣。
聂音之感觉到后方紊乱的灵压,灵压形成飓风,连修士都不得不避让,更何况是凡人。法宗的分崩离析,仙人们刀兵相向,将这一片天地搅得四分五裂,动荡从修真界席卷到凡尘,乱流似的灵气对凡人来说堪比洪水。
仙凡相隔,仙山和凡尘有一条明晰的界限,实际上更多的是保护凡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在这条界限没了,修真界的灵气大量流入凡尘,山林里的野兽被灵气灌满身躯,催成庞然大物,却没能开启灵智,成了致命的存在。
狼群趁着夜色堵住了这群走投无路的人。
聂音之没办法离开顾绛三步远,他的血有时候会从她身体里穿过,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晨光微熹的时候,遍体鳞伤的人误打误撞地滚入一处洞穴里,晕过去前对她道:“我要睡觉了。”
“好。”聂音之轻声道。
这空穴低矮,被催肥的狼钻不见来,喘着粗气在洞口呼呼喷鼻,腥臭灌入洞内,让人窒息。聂音之趴在顾绛旁边看着他,他现在简直就是个血糊的泥人,让人担心他还能不能再睁开眼。
聂音之看了他很久,凑上去,额头触上他眉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进入他的灵台。
她毫无阻碍地被接纳,顾绛的灵台一片昏暗,在进入元婴期之前,灵台都是黑暗的。聂音之被一道神识缠了上来,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聂音之因为这个久违的怀抱而神魂战栗,“我能碰到你了。”
“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怎么跟耗子似的?”顾绛好笑道。
聂音之缓了片刻,小声反驳,“我那是小心谨慎,万一伤到你的灵台怎么办?”
“我现在昏迷着,没有意识,要是做了可怕的梦,会吓到姐姐的。”顾绛无辜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轻轻笑了声,“姐姐不怕,姐姐想抱你。”
第64章
顾绛黑暗的灵台里确实不太安稳,养尊处优的世家嫡子,才在刚刚发芽的年纪,就从云端跌入谷底,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往后荣辱不惊的强大和从容,一群变异的狼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侥幸躲入这狭小的洞穴里,却也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喜悦,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么幸运。
就算晕过去了,黑暗的灵台里还回荡着狼嚎和呜呜咽咽的惨叫,少年人的惶恐和迷茫全都暴露无遗,他觉得不安,这里不安全,他一直想挣扎着清醒过来。
聂音之能感受到这些,心疼地想哭。顾绛轻轻拍了拍她。
“我可以抱抱你,你可以安抚一下曾经的自己吗?”她抱着顾绛,很小声地说着,不知道这个提议能不能行,“不要让你自己察觉,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你什么都做不了,至少让自己睡个好觉?”
“有姐姐疼,真好。”顾绛语气笑盈盈的,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动荡不安的灵台渐渐恢复平静,顾绛的神识似乎也随着安宁的灵台开始昏昏欲睡,喃喃道,“阿音,你身上好温暖。”
蜷缩着的少年也终于停止了颤抖。
聂音之神识动了动,更紧地抱住他,她的灵台里燃着一丛纯白的火,那火裹着她的元神,暖意通过她的神识,从朔流而来,给予了千年前的人片刻的温暖。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夸夸翠花呢。”聂音之轻轻呢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懒洋洋地问道,“你还没有给它改名么?”
“是你这个大恶人胡乱给它取的名,当然要等你回去一起给它改。”聂音之嘀咕。
顾绛从鼻子里“嗯嗯”两声,就像之前在被窝里抱着她聊天那般,用懒得要死的声调说道:“我看你是自己想不出好听的名字。”
不要揭穿她好吗!聂音之无语。
顾绛轻笑,“你神识缠我这么紧,你想什么,我能感觉到,比如你刚刚在想……”他故意停顿了下,感觉到聂音之蓦然的紧张,缓缓继续,“以后我们孩子的名字可怎么办?”
聂音之:“……”凭什么,为什么她就听到不他的?
“我神识比你强悍。”顾绛顿了下,闷声笑了好一会儿,笑得聂音之都快要恼羞成怒了,但又害怕损伤他的灵台,只能自己平复心情,随即听到耳畔的低语,“现在不可以,我现在的灵台太脆弱,承受不住。”
聂音之茫然,“什么?”
“神交。”顾绛认真地思考了下,“至少等我到元婴修为,灵台有元神镇守之后。”
“我才没有想。”聂音之终于恼羞成怒,“你再乱说,我不抱你了哦。”
顾绛蹭了蹭她,“姐姐,我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你刚刚不是想睡了吗?”
“突然又不困了。”
聂音之:“……”她沉默了会儿,还没开口,便听顾绛低声道,“灵脉毁了很久了,早就不疼了。”
“现在时局动荡,不止法宗,其他三宗也不太平,四宗树大根深,一动起来整个世界都跟着抖。修士也如蝼蚁,我这个世家之子自然招人觊觎,现在这样混入凡人堆里反而安全些。”
聂音之感觉到顾绛一下一下的轻抚,“让你看到本座这样狼狈的样子,简直威信全无。”他说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该如何是好。”
“你本来就没有威信。”聂音之理直气壮道,“我一次见你时,就一点都不怕你。”
“嗯?那你逃那么快做什么?”顾绛想起了她那个惊弓之鸟的样子,从竹枝上一跃而下,兔子似的往外狂奔,飞快从他的魔气中脱离,让他想再多舔一口手腕的血都来不及。
“不是逃,是功成身退。”
顾绛乖巧地附和她,声音里又带上睡意,“嗯嗯,功成身退。”
聂音之喃喃,“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那么好?你根本一点都不像魔头。”
顾绛含糊应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还记得,姐姐在一千多年前给了我温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咕酱:你要是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jpg】
【魔头支棱起来啊!】
【魔头的意思就是,床不够结实,小顾绛赶紧好好修炼吧,快点奔上元婴奖励你一个老婆】
【救命,未来的我和我未来的老婆,想在我灵台里doi,还嫌我的灵台不够结实,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草,刺激!】
【你们想过小顾绛的感受吗?你们没有!因为你们只关心你们自己】
【那小魔头要是修炼出元婴,老魔头和聂音之在人家灵台do的时候,会不会被看到?我ntr我自己?】
【两个神识,要不然一起来吧,一个成熟从容,一个娇嫩欲滴,我特么口水直流】
【老魔头,喊姐姐喊得越来越顺口了啊,你已经忘了曾经拐弯抹角想让聂音之叫你哥哥了吗!】
【这么一说有点道理啊,我就说你们初次见面为啥抱得那么顺手,妈耶,是不是因为小顾绛其实还是有感觉的?毕竟是在灵台里卿卿我我,潜意识什么的,草,形成闭环了】
【你们确定那什么剧情是来拆散你们的,而不是来撮合你们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睁开眼睛,她在顾绛灵台里睡着了,再次醒来就又回到了聂家。
她虽然也想了解一些顾绛的过去,但单单只是见过两次,就能看出他的过往并不好过,有些时候你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反而能莽撞地往前冲。
但是,当你知晓未来却一步都不能改变,所有的苦痛折磨都清晰地摆在前方的道路上,等着你一一踩进去,这才是最折磨的。
顾绛让她等着就好,可她哪里就能真的这样安心地等着呢?
她这次神识并没有耗尽,应该是被顾绛赶回来的,聂音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思考要怎么做,她才能帮着顾绛把那该死的剧情捏得粉碎。
现在剧情已经崩成这个样子了,它在现世没办法救回来,才会想从过去改变。孤注一掷地将顾绛困在过去,希望他自己出错。
如果有什么契机让它觉得现世还有希望呢?干扰它一下也行。
聂音之苦思冥想,烦恼地裹在被子里在床上拱,把听到动静,进门来看的阿浣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聂音之猛地坐起来,差点从床上滚下去,韩竟是曾经欺骗过天道一回的,他应该很有经验,她得去找师祖聊聊天。
把那个麒麟蛋敲开看看。
第65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立即给封寒缨传了讯,询问麒麟蛋在何处,在等他回信期间去陪了陪母亲。
为了挽回一点顾绛在父母心中的印象,聂音之可为他说了不少好话,从外貌到性格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夸得她母亲禁不住掩嘴笑,“你爹爹都没这么完美呢,我看你呀,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才不是呢。”聂音之想了想,妥协道,“他跟爹爹不相上下吧。”
“你爹臭毛病可多。”
“那他还是有一些缺点的。”聂音之掰着手指数,“他很懒的呀,做什么事之前都不给我说,自以为是……”
等到夜里,父亲回来,母亲要去休息了,聂音之才从主院出来,阿浣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来夸姑爷的,怎么说到后面开始数落起他的不是了。”
聂音之一拍额头,“哎,对哦。”她随手揪下一朵海棠花,对着花瓣吹了下,又释怀道,“没关系,反正等爹娘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他的。”
阿浣和澄碧互相看看,一起笑了。
聂音之折了一些海棠花枝放进屋里,坐在梳妆台前让澄碧给她松发髻,抬手勾出金芽,忧虑地猜测顾绛那边又过去了几年,是不是还在生死边缘徘徊。
她盯着芽上的叶子细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虚散的叶片似乎凝炼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澄碧,你看看,这叶子是不是有了一点变化?”聂音之举起手腕。
澄碧凑上前来仔细查看,“好像收拢了一些呢。”
“太好了。”聂音之动作飞快地洗漱完,让她们俩去休息,独自坐到床上,驱动心诀打开共情去感受叶片。
这一次,叶片上似乎有一些波动,不似以前空洞的感觉。
聂音之心中一喜,闭眼凝神,清除心里的杂念,屋子里静悄悄的,虫鸣声隔着轩窗幽幽传来。
她静心感受着从叶片上流淌过来的细微情绪,这情绪虽然微弱,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
从蔓延来的情绪中看,顾绛现在应该还算放松,应该是安全的。聂音之试着将自己的喜悦传递过去,不知道他能不能接收到。
聂音之一直开着共情,很轻很轻地去碰那片叶子,生害怕动作重了一点会将它碰散掉一般,对着叶子念叨她今天做了什么。
聂音之明明才见过他,但她一回到现在,就恨不得再一次通过心头血回去,下一次她过去,不知道又会落入他生命中的哪一个阶段,但总归他是在向她靠近的。
“我是不是有点太黏人了。”聂音之自我反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幔像是被风撩动了一下,一袭凉意从薄被下钻进来,聂音之立即感觉到了,惊讶地抬起眼眸,她眨眨眼,僵硬着没有动。
春末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她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软薄绸衣,凉意贴着她的身体往上袭来,从胸口的被子边探出来,血月影摇曳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从叶子上传来一缕微弱的情绪波动,就如同顾绛在她耳边笑了一下。
他的神识被困在过去,身躯融入血月影魔气中,这些魔气依然受他掌控,与其说山河同化了他,不如说他将山河收入了自己麾下。
“你这样钻进姑娘家的被子里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聂音之捏住那缕魔气,试图通过叶子将自己的心念传递过去,“是会被我爹打断腿的哦。”
魔气亲昵地缠上她的指尖,在她唇舌上留恋片刻,缩进薄被里,她浑身一凉,被血月影魔气整个裹住,阴冷的感觉贴着她的皮肤舔舐而过,这种感觉实在微妙。
她伸手想要将血月影扯开,反而被它缠得更紧,凉凉的感觉,像是被顾绛抱着一般。
血月影紧贴着她,揉猫捏狗似的在她身上胡作非为,非常痒,聂音之难以抵挡那无处不在的魔气,笑得气喘吁吁地在被子里扭动。
很快那种痒痒的轻抚就变得不对劲,血月影阴凉的触感从她宽松的襟口潜入,贴着她的脖颈徘徊,慢悠悠地往下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的笑声一顿,她发现周身的凉意都退了,滞留在心口上那一点凉便显得格外突出。就像……顾绛松开了这个以魔气给予她的拥抱,而唯一还停留着的,只剩下他微凉的指尖。
聂音之下意识环抱起手臂,但这个举动更像是要将那缕魔气抱进怀中。
萦绕在榻上的魔气越来越浓,将她的视野都笼入一片黑红交织的浓云中,她渐渐迷失在这片心怀不轨的魔气里。
她蜷缩起身子,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没过多久,便晕晕乎乎地被打开,她轻轻抽了一口气,皱起眉揪紧薄被,觉得有一点怪怪的。
不是一点点怪,这也太奇怪了吧!
“顾绛!”聂音之双手捂脸,呼吸有些急促,她算是明白了当她摸叶子舔叶子的时候,顾绛是什么感受了。
啊,不对,她最开始召唤出魔头的时候,就被他的魔气这样舔过身上的血。她那时候根本没有觉得这么难为情……
她以后要怎么直视血月影?
【这是在干什么,我不太懂】
【做拉伸运动罢了,不用大惊小怪】
【这也能行?绝绝子hhhhh你们小情侣也太会玩了叭,真·与空气do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tm怪哦,不行,我要反复观看】
【魔头你好行!这是什么跨越千年的爱恋】
【空什么气,这是大角虫py!被子的幅度看上去很激烈的样子,疯狂截图】
【天呐镜头居然没有转开,感天动地】
【如果可以让我们看看被子底下到底在干什么就更好了,裹这么紧干嘛!】
【可恶,我恨被子,想把这部剧里的被子全部烧光】
幸好她没有留阿浣或澄碧在外间陪侍,不然这样奇怪的画面也太难以解释了。
聂音之脸红得滴血,撑起身打灭烛火,床榻间萦绕的魔气将床幔打落,将月色也阻挡在外,这一片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昏暗无比,弹幕里的嚎叫很快消失不见。
到了后半夜,萦绕在床榻间的魔气消散,聂音之把自己裹成了蚕蛹,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眼中水光潋滟,咬着唇想,下次见面他一定要找魔头算账。
聂音之抚着自己肚子,臭魔头,血月影魔气真的很凉。
第二日,一只仙鹤从天而降,落在聂家的花园里,封寒缨那条点了美人痣的玄色小蛇从仙鹤背上冒出头来,十分自觉地对着迎面而来的人垂下头行了一礼:“师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自己来了?”
影蛇吐吐蛇信,“那个地方不太好详述,我得亲自带你去。”
聂音之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什么地方?你该不会把他随便扔的吧?”
封寒缨沉默片刻,“当然不是随便扔的,为了孵他本尊还专门花了番力气把罗罗山的灵兽谷拿下,刚好那谷中的灵鸮在孵蛋。”
灵鸮会认不出自己的蛋吗?
聂音之坐上仙鹤,拍拍影蛇的头,“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去看看吧。”
影蛇倏地从她手下窜开,盘到仙鹤脖子上,“不准拍本尊!”被掐住脖子的仙鹤扑腾翅膀尖利地“嘎”了一声,被影蛇一尾巴抽得闭上鸟嘴,委委屈屈地振翅起飞。
聂音之撇撇嘴角,她还不想拍呢,她喜欢雪白雪白又毛绒绒的兔子。
在路上的时候,聂音之关心了一下封寒缨的宏图伟业,影蛇高傲地扬起脑袋,“本尊很快就会将这片地界全部收入囊中。”
“城阳观的观主是不是被你绑走的?你绑他做什么?”这个事聂音之还是听她母亲提说起的,前两日与她母亲交好的夫人想去求观主一卦,都没见到人。
影蛇晃了晃脑袋,它一晃,被它盘着脖子的仙鹤就跟着颠簸,封寒缨又抽了仙鹤一尾巴,“敢再颠一下,本尊宰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鹤嘤嘤两声,终于飞得平稳起来。
封寒缨从仙鹤脖子上爬下,毫不在意道:“绑他当然是为了卜卦。”
“你不是说他卜算得不准吗?”聂音之问道。
“算你我不准,算一个跟他差不多修为的人总该准。”
聂音之顿时起了几分好奇,“你要算谁?”
“一个不知死活的阶下囚罢了。”封寒缨口气轻慢,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打算,转而问道,“还有心思关心别人,难不成你找到师尊了?”
“嗯,他的神识被困在过去。”聂音之抬目朝远处看去,今日天气晴好,白云如絮,不知他那里有没有风雨,“顾绛正在重历自己的过往。”
影蛇竖起脑袋,封寒缨的声线都高了一度,“重历?能做出改变吗?那岂不是有预知之能?”影蛇在仙鹤背上转了一圈,豆豆眼里冒着精光,兴奋道,“太妙了,若是趁此机会,先下手为强宰了正道那些未来的正道大能,岂不是轻轻松松将整个修真界捏在手中?”
聂音之看他一眼,“你师尊若是有志将整个修真界捏在手里,什么时候都能行,不用回到过去。”
封寒缨:“……”影蛇盘起身子,留给她一个光秃秃的后脑勺。
【我一个螺旋霹雳爆笑,聂音之不带这么打击孩子积极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听到封总事业心稀碎的声音,没关系你还年轻,咱好好修炼,等你活到两千岁的时候你也行!】
【什么不知死活的阶下囚?!集美们,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这个不知死活的阶下囚是谁?男的女的?】
【好家伙,难不成封寒缨开窍了!还拿的是强取豪夺的剧本?】
【封魔头每打下一座仙山,就会有一大群阶下囚,没看到他对谁有特别对待,难道是我错过了什么剧情?】
直到到达罗罗山,封寒缨都没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占据罗罗山的是一座驭兽门派,门派中都是些豢养灵兽的修士,一部分人在门内繁育,一部分人四海九州四处捕捉妖兽驯化,驯养好的灵兽卖往别的宗门。
罗罗山虽然偏僻,但这座灵兽谷属实很大,原本是太虚门的灵兽供应门派。
封寒缨打下罗罗山,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拿这些灵兽奖励给手下魔将当坐骑,到了战场上,还能灭灭太虚门修士的威风——连自己坐骑都守不住。
太虚门身为法宗门派,建在古法宗境内,是古法宗境内实力最强的一个门派,就算迫于灵气受侵染对他们不利,也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地盘拱手让人。
封寒缨如今就是和太虚门在来回争夺地盘。
太虚门在此地盘踞近千年,根基很稳,而封寒缨有血月影的天时地利,两方胶着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罗山有魔将守着,驭兽门这些修士比墙头草还能摇摆,反正都是养灵兽,只要明码实价给他们钱,给谁养不是养呢?反正他们就是铲屎的而已。
到了此处,他们受到了驭兽门的热情接待。
驭兽门门口有一座漂亮的展示台,上面蹲着各式各样的小动物,还有些小型灵兽,来访的贵宾可以选择一只自己喜欢的小家伙抱着玩,这些小兽被驭兽门的修士统称为“能化干戈为玉帛的迎宾兽”。
聂音之由衷赞叹:“妙极。”她转头问封寒缨,“你第一次来的时候,选的什么兽?”
影蛇嘶嘶两声,嗤笑一声,“我说,你驭兽门上下本尊连人带兽全都要,不服者杀。”
聂音之无言以对。
驭兽门接引的修士肩膀上蹲着一只灵猫,热情地给她介绍,“道友瞧瞧,有没有看上眼的小家伙。”
聂音之一眼看中那只漂亮的雪兔,伸手想要去抱,被一缕魔气从袖口钻出来,在她指尖蛰了一下。
她蓦地缩回手,那修士见状,主动捉起雪兔,“道友好眼光,这只兔兔是我们迎宾兽里的招牌。”
聂音之闷笑着推辞道:“我有兔兔了,还是不要随便抱别的兔兔比较好。”
封寒缨在旁边不耐烦道:“别搞这些虚的,你们门主准备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修士点头,“门主已在内恭候二位大驾。”
聂音之进了驭兽门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封寒缨打下来的,是他用一颗麒麟蛋收买的。
——韩竟师祖被他卖了身。
第66章
驭兽门的门主是一名化神初期的女修,肤色白皙,眼眸赤红,腰肢细软,薄薄的春衫遮不住底下曼妙的曲线。
但揍起兽来非常狠,寻常时候,门主都不会留在门中,她一般都在修真界中的深山老林里和妖兽打交道,用她迷人的风采和暴力的手段,把妖兽骗回宗门打工。
要不是这颗麒麟蛋,她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逗留门派中。
聂音之一眼看出了她的本相,是一条半妖青蛇,从对方身上蔓延而来的浅绿妖气没敢靠她太近,和旁边的影蛇勾勾连连。
影蛇扬着脖子,在妖气的撩拨下摆动尾巴,“本尊今日来,是有正事。”
“自然。”青女掩嘴轻笑,“我不知你们何时才到,所以尚未将麒麟蛋从灵鸮窝里取出来,姑娘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取吗?还能顺便参观一番灵兽谷。”
“好啊。”聂音之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罗山深远偏僻,众山环抱,这里能建立起一座大型的灵兽谷,皆是因为罗罗山地底有一条灵脉,灵脉属于地之根本,剧情这个伪天道染指不了,顾绛的魔气也侵染不进去。
那只灵鸮的窝在灵兽谷的密林深处,树木高大的树冠被硬生生扭曲绑在一起,组成了这个如同小山的窝的支架,上面铺着厚厚的干草,其上又垫有杂七杂八的动物皮毛,老远就能看到它架在树冠之上的空中宅院。
灵鸮是极其忠贞的鸟,成对儿出现,雌鸟蹲在窝里孵蛋,雄鸟看到陌生人接近,立即发出警告的尖啸。
驭兽门门主从腰上锦囊里拿出一把短哨,短短一声呼哨,吹得那只扑腾的雄鸟缩起脖子。
她一个人上前,从灵鸮屁股下掏出麒麟蛋,交到聂音之手上时,那蛋摸上去还是暖乎乎的。
“这颗麒麟蛋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孵化出来,里面的神识确实可以交流,但你得想办法唤醒它才行。”青女看一眼天色,“明日这个时候,就必须要将蛋放回灵鸮窝里去。”
聂音之应道,“好,我知道了,有劳门主。”
“别客气。”青女对她柔柔一笑,“那我派人送你去休息。”
聂音之到客房后,便立即向麒麟蛋中探入神识,蛋壳内覆着着一层膜状的剑气,是玄魄剑气,内里有一个尚未完全成型的小兽。
韩竟的神识沉睡着,玄魄剑气将里面的小兽护得严严实实,想要喊醒他,必须要粗暴一些的手段才行。
聂音之召出鸿鹄,巴掌大的小凤鸟坐在麒麟蛋上,埋头一顿咚咚咚的狂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鹄剑气和玄魄剑气对撞,将韩竟的神识震醒了。
这一颗麒麟蛋是一颗未成形便快要死去的幼年体,被硬生生吊着一口生息,沉寂了几百年,韩竟重生在这颗蛋里,并不是躺着等孵化就好,他得将这颗半死不活的卵,一点一点盘活了才行。
刚休息片刻,就被粗暴喊醒,韩竟以为又是头顶那位养母朝这颗不属于它的蛋发气,一道剑气甩出去,才感受到鸿鹄灼烈的剑气,彻底醒过来,惊道:“谁?”
聂音之有求于人,礼数还是很周到的,“弟子聂音之,拜见师祖。”
韩竟神识趴在麒麟蛋壳上往外看一眼,认出她来,一时惊疑不定:“啊、这……咳咳,免礼。”
“打扰师祖孵化了,弟子有事请教。”聂音之没有与他多寒暄,虽然听说过他许多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韩竟,“我想知道……”
她话音顿住,聂音之皱起眉,她突然想起来,在这里谈话,会不会被“剧情”这个伪天道听到?它寄生在天道里,除非彻底崩溃,那便能依仗着天道无处不在,甚至能在人心有隙时,钻进人脑子里。
聂音之捏住袖子里那缕一直缠在手腕的魔气,神识缠上那缕血月影。她知道顾绛有一个不受天道束缚的空间,就是不知道那个空间还在不在,她能不能打开?
她只是尝试了下,没想到血月影波动片刻,虚空中呜一声轻响,两个人的神识落入了一个四角亭中,亭子四面覆着一层血月影魔气,如垂挂的薄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睁大眼眸四处看去,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这个地方,聂音之和韩竟都曾经来过,只不过现在,周遭的景象大变样。
外面的山峦虚影都有了实景,亭周的湖也不再是血月影湖,而是水质清透的寻常湖泊,湖中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魔气,像一座秘境。
聂音之在这座秘境里看到了缩小版的危江和迁江崖,以此推测,这应该就是古法宗的那一片被融入顾绛空间的地界。
他主动将自己这片空间与外界融入,那自然便不再独立封闭,但顾绛在这里面留了这一座亭,不与外界通。
韩竟神识落入亭内,又化作了以前的模样,他感叹道:“没想到还有机会能进来,这里面竟然变成这样了。”他转向聂音之,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这位小徒孙,“专程到这里面来谈事,该不会你们又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
聂音之笑着摇头,“我只是想知道,师祖明明早就该飞升了,又是如何骗过天道这么多年的?”
“这个啊。”韩竟盘膝坐下,“是借助了法宗掌门的一道替身符箓,蒙蔽了天道,让替身代我飞升,我将自己一分为三,又封印玄魄剑,彻底将韩竟这个存在从这世间抹消掉,才拖延了这许多年。”
“替身符箓……”聂音之琢磨,“替身飞升,融入天道那一刻,不就会被立即发现吗?”
韩竟摇摇头,“天道说到底只是一种秩序规则罢了,它就如转动的齿轮,是没有意识的,我的修为到了这个世界承载的极限,世界容不下,要么飞升要么陨落,只要‘容不下的这个存在’不存在了就行,不管以何种方式。”
所以当玄魄剑出世,被分开的三个韩竟之间有了关联,合为一体,恢复成“容不下的存在”就又被雷劫追着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竟当然也想过散去一些修为,但是修为达到渡劫的水平,境界下跌是要命的。
“那再次封印玄魄剑不就好了?”聂音之问道。
“被察觉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就像飞升这种天机,知晓的人到达一定数量,也就不再是天机。现在随口说起飞升真相,也没有雷鸣警告了。”
聂音之垂眸沉思,剧情能够寄生在天道里一直不被发现,它的运行机制跟天道定也有相通之处,飞升或陨落是此界修士的最终点。
万魔窟上的献身是原著剧情结局,现在萧灵没了,神女血没了,万魔窟也破了,剧情想要实现这个结局,只能从源头上进行修正,把顾绛这个外来因素消除掉。
要是搞一个假的,实现它这个高潮剧情,能骗到它吗?
聂音之神识回归,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韩竟闷声不吭地缩回麒麟蛋里,没等青女来接他,玄魄剑气裹着麒麟蛋,一猛子从窗口扎走,连夜自己回了灵鸮窝里。
虽然钻进灵鸮屁股底下时免不了要被啄几下,反正那两只扁毛扁脸畜牲也不敢将这颗蹭窝的蛋推出去。
他再没有多余的命掺和到与天道对着干的事情里了。
聂音之辗转难眠,苦恼得头发都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第二天早上封寒缨的影蛇窜出来,她才意识这家伙昨天失踪了。它盘在院墙上,“韩竟自己回去了,你们谈完了?”
“嗯。”虽然感觉没什么用,聂音之神色恹恹,心情沮丧,她想回去抱魔头了。
看到影蛇身上沾染的的青女妖气,聂音之才打起了一点精神,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你的姻缘了?”
封寒缨莫名奇妙,“什么?”
“青女。”封寒缨的亲人长辈应该都不在了,聂音之身为师娘,说不准还要喝他一口茶,关心一下徒弟的终身大事也不为过,“你抓观主,就是想卜算你和青女之间的姻缘吗?”
封寒缨摇摇尾巴点头,“是也算过她。”
“也?难不成你算了很多人?”
“不止是人。”他是广撒网,反正那观主被他抓在身边,他心血来潮就叫他算一算,连只路过的鹅也叫他算过,不给他卜算到对的人,连死都别想死,多找几个正道高阶修士给他通一通灵脉,被魔将盯着修炼,什么瓶颈,不存在的。
聂音之迷惑了,“那你跟青女……你身上有她的气息。”
“哦。”封寒缨了然,魔气在周身扫过,清除掉身上属于青女的气息,满不在乎道,“交尾而已,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聂音之:“……”原来封寒缨不止卖了韩竟,连他自己都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啊啊封寒缨这个臭东西!你脏了你不守男德!】
【草,你为什么就不能跟你师父学学??】
【别卜算了,不守男德的男人不配有姻缘,你搞你的事业去吧】
【说不准青女就是他的真爱呢?就do出来的爱】
【呜呜呜呜告辞,我不想穿剧当你老婆了】
【家人们怎么回事,就从之前封寒缨懂那么多,就可以看出他不是处男了啊,你们在想什么peach】
【毕竟也当了几百年前呼后拥的魔尊,见遍了这个繁华的世界,心碎】
【我只想说,原来神识分身也可以do的啊,那兔兔嘿嘿嘿】
【啊这,这就有点变态了吧】
【聂音之也赶紧捏一个神识分身出来吧,求求了,这么不就跟哨向精神分身那个配差不多了嘛】
【玄幻世界真他吗妙啊!简直妙到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7章
聂音之折腾了这么一圈,一时片刻也想不出怎么实现原著结局干扰剧情,重现万魔窟不难,也可以利用替身符箓捏一个假萧灵出来,但是神女血却没办法再伪造。
这一次她多耽搁了些时日才再次利用顾绛的心头血,神识回到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聂音之神识清醒地越来越快,方一睁眼,便看到一阵刀光剑影袭来,她下意识想闪避,转念想起这里的一切都无法伤到她,更何况那手持利剑袭来的人只是金丹修为,便没有闪避,转眸去找顾绛,想确认他是否安好。
视线与顾绛对上那一刻,他眼角略弯,对她微微笑了下,随即错步上前,一刀荡开了袭来的剑气。
他这一步错位,使得良好的局势荡然无存,本来胜负明显的战斗又开始变得胶着不下。
“顾绛在做什么,方才他明明已经避开,又退回去干什么?”
“许是气力不济?像他这种打法,消耗肯定比戚师兄大。”
“拖下去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去长隐岛的最后一个名额是我们昇阳派的了!”
聂音之被顾绛挡在身后,神识飞快扫了周围一圈,从围观诸人的只言片语大致了解了现下的情况。
周围人山人海,注目的焦点都在这一座擂台上,这座擂台四周布有结界,台面上刻有严苛的规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和对面的剑修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真元即将耗尽,这并不是一个点到为止的比拼,是为了一个名额以命相搏。
围观的修士身穿不同门派的服饰,那个大叫昇阳派的人与对面的穿着同样的门派校服。
但就在那人喊出不久,这场战斗就结束了,顾绛在真元耗尽前夕,一刀钉穿了对方的灵枢。一块铭牌射来,落入顾绛手中。
周围一片沸腾,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顾绛抓住铭牌收入囊中,片刻都没有停顿,飞身从擂台上跳下,迅速朝人群后跑去。
聂音之跟在他身边,在她神识范围内,有十数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朝他追来,顾绛踩着灵刀,真元已经快被抽干了。
“追你的这些人都是昇阳派的吗?”聂音之要是能动手,恨不得将这些人都剁了,“输了就输了,难不成还想抢回去?”
“这是常态,人多也是一种实力。”顾绛显然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他熟稔地闪避躲藏,冲入一片密林里,从袖中掏出一块灵石屈指弹去,那灵石笃一声嵌入一株粗壮的大树树干上,传送阵的光芒被激活,在身后修士追到近前时,与一道剑气擦肩而过,撞入传送阵中。
他之前应该也精打细算过,这个简陋的小型传送阵刚好经得住他一个人,灵石里的灵气转瞬耗尽,阵法倏地一灭,一道传送符纸从树干上飘下来,烧成灰飞。
这只是短距离传送符,但另一头的目的地是他事先准备好,暂时是安全的。
传送符将他们传入了一座废弃的城池,在动荡的时期,这样的荒城很多,传送阵在城中一家宅院的密室里亮起,光芒灭了后,室内就完全昏暗下去。
顾绛一来到这里,身上的血腥气就压过了周围腐朽的霉味,他点燃烛火,从柜子上掏出一瓶补灵丹倒出几粒喂进嘴里,打坐将丹药里的灵气融入丹田,这才从经脉枯竭中缓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又扯下衣袍,拿出许多瓶瓶罐罐的伤药囫囵倒到伤口上,就地坐下,靠到墙上,“你为何每次都在我这般狼狈的时候出现。”
“那你何时才能不这么狼狈了呢?”聂音之一直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做完了才靠到他身边,凑过去帮他轻轻吹了吹伤口,虽然她知道这个举动是多余的,“看上去就好疼啊。”
看到顾绛经脉恢复,又修到了金丹修为,不用问都知道距离她上次出现的时间节点,又过去了许多许多年。
“快了。”顾绛的肩膀微一紧绷,好似能感觉到她的呵气似的,勾唇笑了下,“不疼。”
他现在的模样已经和以后没多大差别了,只是还没有那么漫长的岁月沉淀,还是一位新鲜长成的小青年。
聂音之好想给他擦一擦脸上的血和汗,“你应该知道的,那个剑修无法伤到我,刚刚不需要保护我的。”因此还多受了几道伤。
“我做完了才想起来。”顾绛取出铭牌,“没关系,只要结果没有改变就行。”
聂音之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笨蛋,“我现在可比你厉害哦,你要优先保护你自己。”
顾绛笑了声,“好。”
“现在是怎么回事啊?这块铭牌是什么?”
顾绛手指翻转着这块小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隐”字铭文,其上流转着微光,“四宗的时代过去,现在是一个极为混乱的时期,每日都有门派崛起,也有门派覆灭,但还是有一些实力强悍的上层门派屹立不倒,这几百年间流失了太多资源功法,修士和门派之间彼此争斗不休,正魔水火不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隐岛。”顾绛指甲磕在玉牌上,撞出一声脆响,“是一个避世之地,每百年开一次岛向外招收五十名弟子,拿着铭牌的人就可以进入长隐岛,学成学不成全看自己造化……”他顿了下,有些无奈,“还有师父脸色,有人千辛万苦登上长隐岛,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踢出去了。”
“总之,能在岛上呆足百年的,屈指可数。”
聂音之问道:“原来你是在那里修行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见到你师尊了?”
顾绛按了按眉心,头疼道:“你最好别见着他。”他抬眸仔仔细细地盯着聂音之看了许久,看那表情,仿佛在用她坚定自己上岛的信念。
聂音之被他逗笑了,“你师尊这么可怕吗?那你在长隐岛上呆了多少年?”
顾绛生无可恋道:“一百年。”
聂音之道:“你的师尊明明很喜欢你嘛。”他提起长隐岛的口气明显不一样,他是喜欢那里的。
顾绛吸了口气,对她张开手臂:“进来我的灵台好好安慰本座,不然,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要改变过去了。”
“在醒着的时候吗?会不会被发现干扰到过去的你?还是等他的神识睡了吧。”聂音之好奇道,“一个灵台里有两个神识,都属于自己,应该不会打架吧?平时他都是沉睡的吗?”
“醒着的哦。”顾绛伸手做了个弹她脑门的动作,“一个灵台里是无法长久地共存两个神识的,说到底我们是同一神识,只是我的神识多了一千多年的经历,从我一入灵台,神识便包容了过去的我。”
聂音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不就相当于过去的你也和你一起同经历着这一切。”她眼眸亮了亮,“也会看到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属于这个时空,我的神识离开,会将你的痕迹也一起带走。”
聂音之顿时丧气了,顾绛凑上前去,虚虚碰上她的额头,眼角还染着一点血污,眸光却柔软得如同等待主人抚摸的大型犬,“阿音,快些进来。”
聂音之隔着岁月长河,都能感觉到自己身躯里骤然加快的心跳。
“那你求我。”她稍微抬起下巴,在他唇上碰了碰,给了他一个虚无的吻。
顾绛笑了一声,很配合道:“求你。”
“好敷衍呀。”聂音之瞥了下嘴,不过还是听话地渗入他灵台里,陷入黑暗灵台的那一刹那,她就被紧紧缠住。
她能感觉到顾绛神识的疲惫,他一边需要和剧情拉锯,一边还得警醒着不能让自我意识干扰到过去的自己。
阅历和认知变化,有些时候会有一些下意识的举动,就如擂台上他下意识挡在她身前一样,要杜绝自己固有的习惯,这非常累。
鉴于上次她在顾绛灵台里睡着了,醒来就被赶了回去,这次聂音之坚持着没睡,通过两人紧贴的神识,给他传达了一些她的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要在现世做点什么干扰一下剧情,看能不能打破如今的僵局。
顾绛嗯了声,“可以,但不用勉强,它坚持不了多久了。”
【怎么还这么黑,呜呜呜什么时候才能元婴,才能开灯啊!】
【这样也挺好,可以看看魔头的过去,看着他如何成长的】
【求你进来什么的,希望下一次可以是在另一种情形下说这句话。】
【那也不该是咕咕说,聂音之太坏了!】
【希望魔头记仇,下一次以牙还牙。】
【什么长隐岛,现在的剧情已经连原著背景里都没有提到过了,原著没有的背景他们怎么做数据?ai公司该不会自己搞原创了吧,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部剧从一开始剧官方就想换女主】
【所以才会崩得这么厉害,官方还一点都不作为,角色嘴巴里都吐出“剧情”这两个字,都多久了,都没见出个声明什么的。】
【真要是这样,就太不尊重原作者了。】
【沉迷追剧,什么声明不声明的,我没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没在这个密室里待太久,他抱着聂音之休息了片刻,便打坐恢复枯竭的灵力,真元恢复到七八程,就从这里离开,开始往长隐岛去。
他必须按时到达长隐岛的传送阵,这块铭牌就是开启传送阵的钥匙,超过时限,钥匙失效,就算拿到铭牌也没有用。
擂台上的对决并没结束,直到登船之前,他手中的这块铭牌都有被别人抢夺的可能,不算真正属于他,这一路的艰辛可想而知。
聂音之这一次呆的时间很久,直到他踏入传送阵。
第68章
白光过后,熟悉的参天巨木出现在眼前,顾绛脚下的传送阵正好在它的其中一条树根上,那根茎墨黑,有了一种石化的质地,玉牌从他手中飞出去,回归到浓密树冠里,化成一朵莹莹闪光的白花。
长隐岛长而窄,如一条蜿蜒的龙匍匐在东海深处,龙头部位生长着一株巨大的迷糓树,这株迷糓树位于长隐岛极北,根茎从北到南贯穿整座岛屿,从长隐岛的尾巴上,还能从土里刨出它黑色的根须。
迷糓树一树成林,开花时,雪白的花瓣能随着旋风覆盖整座岛屿。
“好美。”聂音之抬头望向那棵遮天蔽日的巨木,浓密的树冠中光华流转,花瓣纷飞,从叶缝中透出星星点点的光,“这是什么树?”
“迷糓树,带着它的花可以防止迷路。”顾绛转过头,正好看到聂音之消散的神识,她沮丧道,“啊,我要走了,乖乖听师尊的话,等我下次来找你。”
聂音之对他摆摆手,顾绛笑着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蹲下身,抚摸了一下迷糓树坚硬如石的根茎,如此树大根深生机勃勃的一棵树,如今正在缓慢地死去。
他从长隐岛离开后,为了想办法救活这棵树,带着迷糓树的花走遍了整个修真界,探寻无数塌陷和未塌陷的秘境,只是等他找到五色露的时候,手中的迷糓树花已经枯萎。长隐岛沉入海底,再也找不到。
能动摇人心的过去,并不只是难捱的苦痛,还有遗憾,他不能在这里待久了。
顾绛看了一会儿这株树,偏头往树干另一端看去。
从那墙一样的树干后转出来一个人,看上去中年模样,打扮得仙风道骨,高冠博带,衣袍飞扬,身量笔直,看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小子,不错嘛,你竟然认得这株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