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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看见弹幕后 第56节(1 / 2)

('【不行!我好心疼阿音,不能死啊,还有家人还有父母在等着你呢!】

【聂音之好飒啊!入魔了终于入魔了!要开始走大女主路线了吗?寡妇文学,我喜。】

【草,我悟了,聂音之上一次就是演习,一回生二回熟啊,这回真·生离死别入魔了,不是演我们的吧?】

【这是什么同生共死的绝美爱情,我流泪了。】

【顾绛死了吗?啊啊啊金芽芽解开了封总,还没消失啊,魔头还没死吧?】

【快要死了吧,他没杠过天道被吞了,要跟世界融合,就算没死可能也没有自我意识了,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哪个山头上发芽呢】

【金芽上的叶子还没消失啊,只是变淡变透明了,是不是属于不生不死的状态?薛定谔的死】

【这个剧是不是谁成为主角,谁就会死?】

【呸,要不要脸,这种三观不正自私自利的人也配当主角?萧灵愿意牺牲自己拯救苍生,格局就甩她一万倍,女配终究上不得台面,快点死吧。】

【萧灵拿什么牺牲的?还不是拿着从聂音之那里夺来的一切去牺牲的!原著里面要不是她抢了聂音之的金丹,她能活下来?前面的朋友,你要真是原著女主粉,最不该骂的就是聂音之。】

【原著里面,萧灵得了聂音之的好处,就再也没提过她了呢,就连问一句金丹怎么来的都没有,别指望她的粉会感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主粉怎么还在?居然看到了现在,那就别欺骗自己了,你爱的人是聂音之。】

封寒缨坐在灵符圈出的阵法里,看着远处血月影和灵雾疯狂涌动的地方,聂音之的身影已经被淹没了。

聂音之从灵雾缭绕中望一眼头上飘过的弹幕。她抬起手腕,看着金芽上那片透明的叶,聂音之能感觉到它脆弱的生命力。

她引来的血月影越来越多,是游离的血月影,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顾绛已经控不住自己的魔气了,从他那片血月影的湖里,逸散了这么多出来。

魔气一入她的经脉就开始沸腾,化作灵雾,她被烧得几乎要熟透了,像被丢入油锅,又像被扔下了火海。

聂音之以前通过共情感受到的,只是顾绛被灼烧的情绪,是隔着一层了,现下那痛却是实实在在地在她的身体里。

鸿鹄从她灵台里冲出,张开翅膀裹住她,那雪白的翎羽尖上摇曳着暗红,灵剑悬在聂音之身前,雪亮的剑身中缝,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暗红色细纹,从剑尖一直延伸到剑格处。

聂音之已经被烧得失去意识,只觉得身体快要化了,剑气渗进她的经脉,试图将她的血和魔气隔绝开,却反倒飞快地与血月影魔气融合。

灵台里裹着她元神的那丛白焰里,焰心的暗红渗入聂音之元神。

血月影魔气和剑气交融在一起,一寸一寸地侵染着聂音之的灵脉,将经脉里的灵力逼出体外。渗入她元神的那缕暗红同时在染指着她的神魂。

聂音之被自己的血烧灼得晕过去,又被经脉里粉碎重塑的剧痛刺激得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力流逝,她的修为在飞快下跌,从化神巅峰一层层掉落,每跌下一个境界,她都像被打碎了重组一回。要不是被元神里那缕魔气护着,她三魂七魄都得消散。

入魔不是那么好入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头顶都透出了天光,直到到了某个临界点,经脉里的的魔气压过了灵气,她几乎跌破金丹的修为又开始往上攀升,浑身剧烈的灼烧感霎时一轻。

聂音之身周的灵雾开始消散,血月影狂潮似的往她身体里涌,她身上满是鲜血,但那令魔修癫狂的香甜血味却越来越淡了。

狂涌而来的魔修逐渐回神,找回神智的同时,也找回了对彼此的猜忌和害怕,陆续在封寒缨身上暴戾的威压下撤退。

玄塔周围终于亮堂起来,结界外遍地尸骸,鲜血渗透了地面。

聂音之偏头对封寒缨笑了下,“我赢了。”她熬过来了,魔气先把她的血污染了。

封寒缨一个纵身过去接住了她,“别高兴得太早,你伤得这么厉害,死不死的,还不一定。”

聂音之没听清他说的话,她晕过去了。

封寒缨望向头顶浓云消散,洒下烈阳金光的天幕,实在不太懂。

为什么能这么疯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忍受了天威千年都无所谓,却铤而走险想去突破天道规则,用自己的命去赌一把,就为了可以好好爱她。

师尊有这样的干劲儿,早八百年,就一统修真界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苦来哉?

作者有话说:

封寒缨:爱情是什么鬼东西,幸好我不懂。

第59章

聂音之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睁眼望着头顶,一时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只是太累了,睡了太久,而做了一个梦。

只不过,经脉里流转的魔气,转眼就将她打回现实,聂音之翻身坐起来,因为这个举动,脑子又是一阵眩晕。

她支着头调息片刻,拂开袖口,手腕上淡金色的咒印还在,她掐诀勾出金芽,芽上的叶子还是那般,呈现半透明状,叶边缘有些模糊了,不聚不散地苟延残喘着。

聂音之试着将心念渗入叶子,却什么都没能感觉到,就如投了颗石子入空井,没有丝毫回音。

她抱着膝盖在床上坐了片刻,放空了一会儿,重新振作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还没死,那顾绛便还算是没死吧,只要有这个咒术在,不论他在哪里,她都一定能再找到他。

聂音之只敢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那片将散未散的叶子,随后将它收入咒印里,起身掀开床幔,打量四周。

这座屋子很大,屋内摆置处处透着精致和典雅,廊柱上雕刻着不同形制的祥云,雪白的鲛纱垂挂在窗棂上,月光从窗外泼洒进来,她听到潮水击打石壁的哗哗声,空气中带着新鲜的潮气,很舒适,看来她不在万魔窟了。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应该说这整座宫殿内外都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布有重重法阵,几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聂音之的神识在法阵转一圈,看出来这不是想锁住她,而是保护结界,她猜可能是封寒缨布下的。

确认了周围环境无虞后,聂音之盘膝入定检查自己的灵脉和内府。

她入魔之时境界不断下跌,身体里的经络骨骼几乎都像是被打碎了,再重新组过,整个人都脱胎换骨。

如今魔气彻底浸润进她的法身和神魂,跌落的境界又一重重攀升,现在浑身上下都膨胀着魔气,有种要突破化神,跨入大乘期的感觉。

聂音之现在多少有点体会到顾绛那种凌然众人之上的感觉了。

不知道顾绛在包裹她元神的那朵火焰里,塞的到底是什么?反正绝不会是普通的血月影魔气。

聂音之的经脉里的魔气里还残留着少许的五色露,那颗好像取之不尽的珠子彻底碎了,全都在入魔之时耗在修复她的身体上,如今身上的损伤基本复原,只是有些失血过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抬手,一缕血月影自她手心凝聚,萦绕在葱白似的指尖,魔气随她心意而动,如臂指使,从窗缝里飞出,撞上室外的结界。

这样封寒缨应该就知道她已经醒了。

聂音之召出灵剑,鸿鹄的白光立即将周围都照得亮堂起来。

它蹲在剑首上,歪着脑袋打量她。

聂音之揉揉它的脑袋,捉起翅膀看它翎羽上被魔气染红的尖端,“抱歉啊,把你也染色了,你喜欢这样吗?”

鸿鹄不停点头,撅起屁股,把尾羽末端被染红的环状翎羽也给她看,看上去它很喜欢自己的新形象,啾啾地叫了两声。

“这是被红叶染的?”聂音之指尖抚摸刀身中缝那道红痕。

鸿鹄转了两圈,啾啾叫个不停。说它也在那讨厌的刀身上烫了一个印记。

现下是夜里,情况不明,聂音之便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定了会儿神在心里梳理顾绛传给她的信息。

顾绛原以为魔修是打破了天道规则而诞生的,天道要拨乱反正,重回正轨,魔祖才会被天道不容,会受到天地威压,神女也是以此为前提降世。

天道规则可以被破一次,便可以被破第二次,当年法宗宗主怀云山能做到的事,顾绛自信自己也能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打算借助韩竟飞升的一瞬之机,想要抹去天道赋予神女的血脉,篡改天道对于魔祖的规则,他希望他们以后能像正常人那般相爱相守。

但是顾绛没料到,这个世界是从一本书中诞生,按照他从天道中看到的,这个世界其实存在着两套运行规律,一是这世间万事万物存在的客观规律,二便是剧情。

剧情与天道共存,“渡化万魔,灵气复苏”是剧情收拢的最重要的结点,要么按照原著实现剧情,要么彻底将剧情与这个世界剥离开。

“那就是弹幕里所说的,崩剧情吧?”聂音之在心里寻思,萧灵死了,桑无眠也死了,弹幕里曾说过,有名有姓的角色都被她祸害光了。

现在连可以渡化万魔的神女血脉都被她毁了,那剧情不应该崩得救无可救了吗?

早知如此,她应该早点将弹幕里的信息透露给顾绛知道,他也不至于那么猝不及防。不过,聂音之也实在没想到,一贯得过且过,好像什么事都不值得他去争取的人,会为了想要爱她而去和天道较劲。

可他为什么要瞒着她,真那么有自信的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给她绑定个多余的封寒缨,将她喂上化神巅峰,简直就跟安排后事一般。

聂音之想到此处,还是有点生气,她也不管顾绛现在能不能接收到她的情绪,勾出金芽,打开共情,将自己的骂骂咧咧一股脑倒进那虚散的叶片里,恨恨地告诉他,她不仅要绑定封寒缨,还要绑定三千后宫。

云露均沾,每天都会宠幸这些叶片,他要是感觉不到,那是他活该,自作自受。

聂音之目光落在虚散的叶子上,又觉得心口有些疼,慢吞吞地补充道:“想要阻止我的话,你就早点回应我。”

直到第二日下午,封寒缨才出现,他身披玄色的战甲,袍袖上还带着血污,一身血戾气息,风尘仆仆地破开阵法,卷入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时,聂音之正在清理献祭阵,共生咒术的卷轴她已经研究透了,还是没能感应到顾绛,便开始尝试别的办法,献祭阵自然也得试一试。

只不过还是失败了。

封寒缨看了一眼大殿地面上以血画成的阵法,那血现在对魔修已经失去了诱惑力,他啧了一声,“这三个月以来,我喂给你的灵丹妙药算是白费了。”

聂音之放出鸿鹄焚去地面的血阵,开门见山问道:“这里是何处?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这里是迁云崖,两千年前的古法宗外门,浮云川外。”封寒缨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这片地域里的灵气跟血月影融合在了一起,与我而言,有如神助。”

浮云川位于修真界东境,两条宽阔的江流从上游分开,再至下游汇合,辟出这么一片水土丰泽的辽阔地域,只可惜古法宗崩离后,残留下太多现在人解不开的阵法符箓,使得这片地域成为少有人敢进入探索的绝地。

血月影魔气侵染的地界,就在浮云川一带。

封寒缨一挥袖摆,半空中浮出修真界的地域图,指着一片萦绕着淡淡暗影的地界,“纵横七千里,涵盖浮云川外九城三十六县,几乎将古法宗旧日地盘全部收入囊中。”

聂音之仔细看了看地图,“沅州也在?”

“沅州?”

聂音之点点地图,这片水乡之地已经在血月影的边缘,“我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封寒缨看向她手指的地方,无语地想,顾绛真是给他找了一个很嫩的师娘。尘缘都未断的那种,“我明日就带人,先把沅州收回来。”

三月前,万魔窟上旧封魔印碎,魔修重新出世,本该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魔修在新的封魔印下损失惨重,正道修士本该乘胜追击,只可惜,韩竟飞升之时,一道意念打入所有修士意识里。

让众人感同身受地皆体验了一瞬飞升,飞升之后神魂意识被天道同化,法身融入世界,成为世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再没有自我。这和众人追求的长生大道,得道成仙,简直南辕北辙。

飞升真相曝光,导致许多修士对修炼一途产生怀疑,道心不稳,走火入魔。

魔修在新封魔印下损失惨重,正道修士道心崩溃的也不在少数,两方都不在状态,这一场大战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

聂音之昏迷不醒,封寒缨带着跟随他的魔修,狗鼻子似的嗅到了他师尊的魔气,来到了这片被血月影侵染的地界。

封寒缨在这片地界内有着天然的优势,血月影侵染了这片地域里的灵气,使得一些仙门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在魔修的进攻下节节败退,要么归顺,要么撤离。

借着天时地利,仅仅三个月过去,魔修已经在浮云川外扎下根基,有了一片容身之地。

迁云崖紧邻着浮云川,隔着一条危江,临江一侧是垂直绝壁,太阳照在崖壁上,有如镜面一样的金光,另一侧则山势平缓而下,其上建立着三宫六殿,原本是法宗外门,后来归太虚门掌管,不过现在,落在了魔修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封寒缨从袖袍里掏出一颗蛋抛给她,“师尊留下的,是颗麒麟蛋。”

【啊这,这就三个月后了???】

【终于轮到封总的主场了啊啊啊啊战甲兔兔好好看!】

【麒麟蛋??所以……这是魔头生的??】

【寡妇带娃文学,我喜】

【魔头真不错啊,是个好老公,死了还留这么大一片地,养三千后宫绰绰有余啊!】

【聂音之这算不算是升级发财死老公?还留了个能打的徒弟,圆满了】

【不要!咕咕不能就这么退场,我要看甜甜的恋爱!】

【可惜了,封寒缨是个没脑子的事业狂,不然师娘文学也可以搞一搞,斯哈斯哈】

【魔头尸骨未寒你就惦记他老婆!太过分了!魔头今晚诈尸鲨了你】

聂音之眼睛一亮,满脸惊喜地捧住麒麟蛋,神识探入其中,感觉到其中萦绕的玄魄剑气,她的表情一点点冷落下去,扔还给封寒缨,“你自己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这不是你师祖吗?”

“我已经叛出云笈宗了。”

“行吧,那我随便找只妖兽来孵他。”封寒缨抛着麒麟蛋玩,“你自己好好养伤,顺便找找师尊,其他的事无需操心。”

“你打算做什么?”聂音之多少有点猜到他的意图。

封寒缨扬起眉梢,“当然是大干一场,当初仙门毁了魔城,本尊便在这古法宗地盘上重建一片魔域。”

第60章

聂家没有什么变化,门户鲜亮,家大业大,一重一重的院落相连,现在是春日了,院子里的海棠花成片开放,云蒸霞蔚一般铺在亭台楼阁间。

聂音之突然回来,父母亲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都同他们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了,两人还时不时停下来,要揪一揪自己,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

聂音之没想到,守在聂家的修士,除了云笈宗剑修,还有太虚门的法修。

两派加起来,一共四人,这些修士神出鬼没的,就算守在这里也不常与聂家人接触,平时也不会干涉他们的行动,偶尔聂父因生意不得不出远门,会有修士随同他一路,还能保护他安全。

所以,就算明知他们守在聂家的意图,聂家依然将他们当做上宾对待,收拾了几处院子出来,供他们居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月前,也恰好是在万魔窟大变那一日,这些修士突然翻脸,四个人先起了内讧打起来,一开始还有人顾忌着凡人,用阵法护着,后来那护着众人的修士也坚持不住,将手中剑一同对向脚下无辜的凡人。

众人只能闭眼等着仙君一怒,但那些令人眼花的符箓剑光最终落到地面时,不知为何,威势全消,只化成了一道狂风,从聂家卷出去。

头顶的修士一同从空中跌落,摔了个头破血流。

聂音之陪着父母这期间,封寒缨去看了那四名修士,四个人的灵脉关窍处,都嵌着血月影魔气,灵脉中断,神识被封,连护身灵力都使不出来,要不是修士肉身强悍,可能得直接摔死。

那嵌在他们灵脉里的不是游离的血月影,是顾绛的魔气。

封寒缨早就研究过,在这片被血月影侵染的地界里,魔气不是游离状态,就算融在山川草木中,却还在顾绛的掌控中,就宛如他把他那片血月影的空间融进了这片地域里。

所以,他师尊也许也没逃过天道宿命,如那些飞升的修士一样,化成了这个世界的基石,只不过他可能化得不太彻底。

封寒缨有时候走路,都会忍不住揣测,自己脚下说不定正踩着师尊的脸。

当然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没有跟聂音之交流,他怕这位年岁没有他零头大的小师娘承受不住打击。

如今看来,他师尊意识尚在,是他护住这些聂家人。

封寒缨选了一个不大能打的法修,想拍开神识上的封印,拍来拍去都撼动不了分毫,他怒从中来,差点忍不住一把捏碎那修士的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头,聂音之安抚完父母出来,便看到守在院门口的阿浣和澄碧,主仆三人又说了好些话。

“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几个修士啊?”阿浣不安道,“他们在聂家期间,都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有那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也没造成太大的破坏,夫人老爷也都好好的,还让人请了大夫给他们包扎……”

聂音之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笑了下说道:“我知道,你带我去看看。”

四名修士都昏迷不醒,为了方便照顾,将四人安置在了同一座院子里的不同屋中。聂音之跟两个丫鬟来到这里时,封寒缨正坐在廊下抖脚,一脸的不耐烦,魔气将院中花草卷得七零八落,猛地朝院门扑来。

聂音之一把将阿浣和澄碧揽到身后,抬手挥开扑面的血月影,“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人没醒吗?”

封寒缨一把掰断了一根树枝,皮笑肉不笑,“神识被封住了。”

两个丫鬟都有些怕他,聂音之便让她们在外面等着,往屋里走去,“你都解不开?”

封寒缨没说话,等着她自己查探几人的情况,聂音之看到嵌在他们灵脉里的血月影,眼睛一亮,“是顾绛做的!”

“是,师尊的封印,我解不开。”封寒缨才说完,聂音之已经驱散了封锁在那名法修神识上的魔气,退开两步。

那修士立即醒了,转眸看向屋中两人,一眼封寒缨脸上的眉心红痣,立即认出他来,当即大喝一声“魔头”,朝他甩出符箓。

封寒缨噗嗤笑出声,抱着手臂,老神在在地看着从半空飘落的符纸,威压扫出去,将那法修压得贴到墙上,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别乱来,我还有话要问他。”聂音之阻止他道。

封寒缨啧一声,收回威压,那修士软软地滑到地上,他也察觉到自己被封的灵脉,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们。

聂音之说道:“诸位守在聂家时,并未伤及我家中人,还多有帮忙,我在此谢过。”

那法修上下打量她几眼,又警惕地转眼看向封寒缨,扶着墙站起来,不屑地冷哼道:“当我们是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么,随意残害无辜之人?”

封寒缨夸张地笑两声,讥讽道:“好笑,若没有对无辜凡人出手,那你们又是如何被封住灵脉和神识的?”

那修士神色一僵,沉默许久,抬起下颌看向聂音之,“当时出手并非出自我本意,而是在我因为……”他顿了顿,含糊而过,“心神大震时,被人趁虚而入,受一股无法违抗的意念操纵,才做出那等事。”

聂音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和当初影响过她的天道意念一样,应该说是剧情。

在万魔窟之前,不论是她还是顾绛,都没有察觉到剧情的存在,甚至一直将它视作天道,直到在万魔窟时,在最后的剧情结点上,它怕是急不可待了,才会亲自动手操纵自己献身,从而被发现蛛丝马迹。

就算如此,想来它也只能在人心神有隙时,才能施加影响。

“哦哦,你们正道修士可真是光风霁月,就算亲自动了手,也能找出理由来。”封寒缨抚掌赞叹。

那修士气急败坏,“我又怎知不是你们这些邪祟乘人之危,坏我道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笑道:“你的道心怕是用不着邪祟动手,早就不太稳当了吧?”

“你!”那修士深吸口气,闭眼收心,不再与他争辩。

聂音之又问他是如何被封住灵脉和神识的,那修士答不上来,她便问了些其他的。

当初太虚门洛声发现了聂音之的血对魔修的作用,便猜到一二。能到化神巅峰修为的人,自然也活了几百年了,也听说过神女的传说,他本来想以聂家为筹码,控制聂音之,只是顾绛实在守得太紧,一直没找到机会接触到她。

知晓太虚门派了法修守在聂家,颜异琢磨了一下,也派了云笈宗剑修出山前来。

她又相继唤醒了其他几位,综合四人所说,确认他们说的是实情,便解开他们的灵脉,放他们走了。

聂音之思索了片刻,问封寒缨道:“正道修士得道飞升后,融入天道,直接化作这世间的灵气和基石,是不是很像现在血月影融进这片地域的样子?”

封寒缨:“……”

聂音之蹲下身,扶起地上一株残花,“如果你师尊也化身在了这片土地里,成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封寒缨没等她说完,身影化作一道光飞快遁走。

聂音之蹲在原地没有动,怔怔发了会儿呆,眼泪从下巴滴落,滚入那片残花中,手指间一丝细微的颤动将她惊得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下那丛残败的蔷薇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成,绽放开娇滴滴的花蕾。

“顾绛?”聂音之愣了愣,匆忙勾出自己手腕的金芽看了看,依然没什么变化,她投入的心念依然得不到回应。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封寒缨从聂家出来,便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魔修,准备去问候下附近的仙门。沅州这地界,凡人聚集,仙门遥且远,值得一提的仙门,只有一座城阳观。

城阳观主亲自带人在观外迎接,二话没说就把魔域大旗插在了自己道观门口。

那旗帜以五色魔气构成,以血月影的暗红色为主,金线绣着一个煞气十足的“魔”字,怎么说呢,就很有封寒缨那种简单粗暴的风格。

这破仙门归顺得太快,封寒缨没有半点成就感,非要搞点事才罢休,硬逼着城阳观观主给他卜卦,从早卜到晚,从功业问到姻缘。

观主这位在元婴中期停滞三百年,眼看黄土要埋到脖子上的人,卜算一位化神期修士,卜一卦就要耗费他许多真元,整个人都被封寒缨算得很憔悴。

封寒缨毫无坐相地倚在座上,抬眸看一眼主殿上供奉的三清祖师,不高兴道:“你说本尊姻缘线浅淡,那总归是有,你算算在哪里?”

城阳观主小胡须抖了抖,“贫道修为有限,实在卜算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冷冷看着他,越是没有的东西,他就越要强求,他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一把锃亮的弯刀,“那你再算算,你要是拒绝了我,你这城阳观会如何?”

【天啊,封兔子一夜之间长大了,竟然想起要给自己找老婆了?】

【封总别找了!你的老婆就是我,等我穿进剧里来跟你he】

【姐妹慎重,你可能穿进剧里,一见面就被他杀了,be概率99.9999%】

【事业线贼旺,爱情线没有,是我们封总没错了。】

【我觉得就算算出来,封寒缨这种蠢直男,也追不上人家啊】

【哪呢?封总的姻缘线在哪呢?我截图放大,拿放大镜都没看清楚,这也太浅淡了吧?真的有吗?观主该不会就是说个客套话吧。】

【皇帝的姻缘线,透明的hhhhhhh】

聂音之看到弹幕的时候,正在修剪手里的蔷薇花枝。

她从弹幕中猜到封寒缨应该是去了城阳观,那是沅州城外一座大观,观中香火一直很鼎盛,弟子多修习易卜之术。修为最为高深的老观主乃元婴中期修为,能卜前世今生,轻易不开口说话,有一卦千金之名。城阳观的根基大半都在凡尘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被桑无眠收入门下入道修行前,还被母亲带来这里烧过香,想求观主一卦。城阳观主卜算到一半,铜钱生寒,他神色复杂地收回龟壳,以不卜仙门事为由,拒绝了聂母。

正是他这句话,定了聂音之的父母的心,决定让女儿拜入云笈宗仙门。

观主如今都为封寒缨卜卦了,那应该不介意再为她卜卜卦。

第61章

“小姐,小姐!你快起来看!”

聂音之睡眠很浅,一听到阿浣的喊声她就醒了,她半阖着眼,揉了揉怀里的枕头,摸起来的手感和魔头差远了,一点都不爽。

她翻个身平躺在床上,勾出小金芽看一眼,向顾绛传达自己的每日例行问安:“臭魔头,别以为变朵花出来我就会原谅你,你什么意思?难道要本小姐以后都和花草树木恋爱不成?我可做不到哦,我要摸新鲜的肉体,胸肌腹肌,还要……”

“总之,我是不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她抱着软枕在床上滚一圈,阿浣的脚步声哒哒地扑到近前来,一把掀开床幔,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眸,又惊又喜道:“小姐,你快起来,去看看外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回到家里后,又回归了她以前的娇小姐生活,连神识都懒得放,问道:“怎么了?”

阿浣攥着一团雪递到她面前,“小姐,你昨日说今冬还没看过雪呢,这不,就下雪了!”

澄碧赶紧将她扯回来,“可别把雪水滴到小姐身上。”

聂音之翻身坐起来,踩上绣鞋往外走,“下雪?”现在已经春深,再过三旬就要入夏了,怎么会下雪?

一走出屋子,寒气便扑面而来,雪簌簌下个不停,院子里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堆积在房顶树丛,将一众春花都冻得瑟瑟发抖。

聂音之打望着四周,愣愣走出廊下,伸手去接飘飞的雪花。

她昨日只是随口说的,今冬还未见过雪。

“小姐,你先披件斗篷呀!”阿浣忙撑开伞追在她身后,澄碧回屋去取斗篷。

聂音之弯起眼角微笑,“没事,我不怕冷的。”

脚下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聂音之来到一株海棠树下,盛放的海棠枝杈被积雪坠得沉甸甸的,花瓣上结着冰霜,她抬手抖落花枝上的雪。

聂音之抬起头,目光从伞面边缘望出去,天幕一片白茫茫的,她的神识一瞬间铺开在整个沅州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场春雪让沅州城里的百姓一夜之前又穿起了冬装,小孩在雪地上追逐打闹,房前屋后都堆着大大小小的雪人,很是喜气。

再往远一些的地方,到了郊外的农田耕地边,气氛就很沉郁了,三三两两的农夫愁眉苦脸地站在田埂上,这场异常的大雪不知道要冻死多少农作物。

她看到郊外起了春风,积雪在融化,大约是魔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设法弥补。

聂音之捂了捂脸,挥手一扬,衣架上的外袍飘来裹在身上,在丫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身影已经从伞下消失,只留下一句软软的呢喃,“笨魔头,真是笨死了。”

不到片刻,聂音之已经来到郊外上空,鸿鹄从她的剑首上飞出去,身形膨胀,化作一只雪白大鸟,纯白的火焰末端染着暗红,托着长长的尾羽从农田上飞过,积雪在它的翅膀下飞快融化,驱走土地里的寒气。

凤凰在民间属于祥瑞,郊外的农户成群结队地从屋里奔出来,双手合十许愿祈祷。弥漫在上空的低沉气氛都被鸿鹄的翅膀哗啦啦扇走。

聂音之压下剑,落到一处小山林边,神识铺开在大片的农田上,感觉到有一缕不寻常的微风朝向她而来,风里夹着细微的血月影魔气。聂音之低头打量自己一眼,有些懊悔没有梳过妆再出门了。

她急匆匆地从一直随身携带的折丹峰芥子里,抽出一条绣着金纹的绯红发带束上长发,又取出一盒口脂,匆忙在自己唇上点了点。

做完这些之后,她又想起自己应该生气的,一点都不值得为这个一言不发就抛弃她的臭魔头打扮。

聂音之抿着唇,感觉到那缕微风缠上她的指尖,带着些微凉意,撩动她袖口的轻纱,在她腰际转一圈,凉意袭上她的下颌。

聂音之睫毛颤了颤,眼角的湿意被魔气舔吻走,她往后退去一步,唇被那缕凉意撬开,魔气在她唇齿间缠绵片刻,聂音之仿佛被风拥抱了一下,随后,唇上的凉意随着微风一起消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嘛。”聂音之捂着脸蹲下身,吸了吸鼻子,她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难不成她以后都要这样,和草木恋爱,和风亲吻?

她才不要呢!她明天就要去找别的男人!

【笑死我了,这算什么?和空气谈恋爱?】

【就因为聂音之想看雪,魔头就给她下雪了?呜呜呜宠妻魔头人设不崩。】

【虽然但是,真的有亿点点浪漫!】

【就因为这场雪,又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吃不上饭得饿死!浪漫个屁,修真世界的凡人,真是命不如蝼蚁】

【没看见两夫妻已经在补救了吗】

【我只想问,魔头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难道以后都这样了?那怎么doi????】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们把眼光放大一点,这纵横七千里范围内的所有单身男同胞,都可以看做是聂音之的老公,所有单身女同胞,都可以看做是聂音之的老婆】

【草,我百度了下,一千里等于500千米,纵横七千里相当于1225万平方千米,比整个中国都还大呢!不愧是玄幻世界,连地都这么玄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这么大片地方啊,我还以为就一小块呢,那怎么才几座城市?】

【又翻出了之前封总的地图看了看,大部分地域都被仙门划开,属于修真界地盘,进不去的浮云川就占了一半面积了,凡间城池只能建在仙山地界外。】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他们该怎么doi啊?总不能一生一世只日一次吧,音音亏了!】

【笑死,姐妹我看你只关心他们怎么do吧!】

【既然如此,就是那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封总,师娘,你们懂吧?斯哈斯哈】

聂音之回到聂家时,已是午时,此时雪已经停了,太阳悬在头顶,城内一片白茫茫地晃人眼,她回自己院中重新梳洗,准备去主院同父母一起用饭。

阿浣从院外跑进来,“小姐,你快些去吧,魔尊大人已经到了。”

“魔尊?”封寒缨还要跟他们一起吃饭?

聂音之还在主院外,修士灵敏的听觉已经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她的父亲声线紧绷,明显被封寒缨那浑身的煞气骇到了。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他今年多大岁数,生辰是什么时候,家中几口人,与音音是怎么相识的,又问昨日晴天暴雪,是不是他做的,这做法不太妥当。

她爹娘还知道修仙之人讲究仙山洞府,问他既是魔尊,麾下有多少兵将,有多大的洞府,有没有仙山宝地,之后有什么打算,能不能护住他们的宝贝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一落到聂家门前,就被人请来这里,一连串问题问得他一愣一愣的。

封寒缨被封在万魔窟中十年,封魔印蚕食魔气,也压制万魔窟中众魔的修为,血月影顶着封魔印大半威力十年,他的修为只退不进,从万魔窟中出来后,他终于恢复巅峰修为。

但他依然看不透聂音之的修为,她如今修为比他还要高出一阶,在整个修真界都是顶尖,就算是被顾绛以自身为炉鼎喂上如此境界,武力值跟不上,也不至于会被别人欺负了去,封寒缨惊奇道:“今日这顿宴是为了要我护她?”

聂父和聂母对视一眼,音音不是说,她跟魔头是两情相悦吗?怎么如今看起来,这个魔尊并不怎么在意她呢,那可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聂音之听得想挠墙,快步跑进花厅,看到自己父母被封寒缨吓得脸色雪白,“爹,娘!”

父亲和母亲明显松了口气。

封寒缨看到她,神识传音第一句话便是不耐烦地道:“你父母这是在做什么?在你家吃顿饭还得拥有几座山头才行?今日这顿难不成是‘鸿门宴’?”

聂音之:“……闭嘴。”她跟父母打完招呼,无奈地覆在他们耳边道,“不是他。”

这一顿饭在极其尴尬的氛围下结束。封寒缨后来倒也自个儿琢磨出来,他跟在聂音之身后,手里抓着一把雪玩,感叹道:“那我可得为师尊多拿下几座仙山才行啊。”

聂音之翻个白眼,“拜你所赐,我爹娘对顾绛的印象怕是已经跌入谷底了。”

封寒缨毫无愧疚地大笑出声,被树冠上一堆雪兜头砸了一脸,那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经脉窜进内府,将他丹田刺得一阵剧痛,雪沫险些呛进气腔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咳了半天,面无人色地收敛了自己嚣张的态度,“师娘,我错了。”

聂音之奇怪地看他一眼,自从顾绛消失后,封寒缨就没再叫过她师娘,对她的态度也有些轻慢。

“你收服城阳观了?”聂音之问道,“观主还活着吧?”

“你若是想找城阳观那观主卜算,那可以不用去了,那老东西修为不行,算得不准。”封寒缨阴沉着脸,一想到那老牛鼻子就来气,竟然说他根本不知情,又如何生情,他不会爱人,亦没有人爱他。

越没有,他就越要强求。

聂音之也只是随便一想,到了现在,已经不用别人卜算了。

身边的一缕风是他,一株专为她开的花是他,好像一切都是他,但又不是他。

这种感觉就如当初她进入顾绛那片血月影的空间里一样,她时时刻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却又没办法抓住他。

聂音之压下心头的想法,疑惑道:“你杀了那观主?”

“都要油尽灯枯的人了,犯得着劳驾本尊动手?我看他就是给这些凡人牵线牵多了,才荒废了修行。”封寒缨满脸不屑。

“沅州这地方,没个像样的仙门,本尊打算去收拾收拾别的地盘,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2章

聂音之没跟封寒缨一起走,她的雄心壮志都被魔头给腐化尽了,如今赖在家里,有些不想动弹。

况且,现在正道自顾不暇,她也无需忧虑正道的虎视眈眈,还有封寒缨在,他这个受弹幕认证的原著事业狂,就让他去折腾吧。

她父母知道这场大雪真的是因她而起,父亲午饭后就带着府上的账房去城郊给人补贴银钱去了。

聂音之一个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雪化,对着金芽嘀咕,“你看看,你都还没进我家门呢,就败了一笔财出去,我爹娘可不喜欢败家女婿。”

不知是有意还只是巧合,树梢上的一片雪晶被风卷着落到她眉心上,凉得她一个激灵。

聂音之摸着额头,不高兴道:“都没人给我画花钿了。”

“这场雪把我花园里的海棠都冻坏了,你该怎么赔偿我啊?”

“顾绛,我想你抱我,不要风,不要任何替代物,只要你本人。”

……

她的话音落尽,只剩下积雪消融的细微声响——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她的絮叨都没有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不知道顾绛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相信他若是能回来,一定会第一时刻出现,他说过他会回来的。

她揉了揉泛红的眼睛,趴在栏杆上,看着手上虚散的金叶,就像他之前唤醒她那般叫他的名字。

聂音之试着将神识浸透入花园里的草木,抓住浸入它们之中的血月影魔气,那游丝似的魔气亲昵地缠着她,要不了多久便渗入她的灵台,融进灵脉了。

聂音之没好气道:“我才不是要修炼呢。”她现在已经半只脚跨入大乘期,若是闭关努力一把,肯定能突破至大乘,但她一点都不想动。

一提到修炼,她便想到在万魔窟中那几日,她几乎是被顾绛禁锢在他身上,神魂颠倒地被他引导着运转周天。

那种战栗的愉悦和灼烧,还有修为进阶的舒畅一同在身体里冲刷,聂音之一时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浮萍,毫无反抗之力地随着潮起潮落,一时又如扑火的飞蛾,又疼又爽。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正经修炼?

到了夜里,积雪消融尽,晚霞如血,屋里烧着炭,燃着香薰,将湿凉的泥土草木气息都挡在外。聂音之盘膝坐在床榻上,神识沉在灵台里。

灵台里的元神被纯白的火焰剑气裹着,像一轮小太阳,内里的元神随着她修为升级,从元婴状态已经化作和法身一模一样,心口处凝聚着一缕暗红。

这是在双修之时被顾绛塞进她灵台火焰里的,聂音之入魔之时,这缕魔气渗透入她的元神,才护住她神魂未散,熬过被自己的血烧成灰的命运。

这缕魔气和普通的血月影并不一样,里面裹着什么东西,聂音之抽丝剥茧一般细细分离开血月影,这很耗费神识力量,所以她没有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缠在上面的魔气终于被分离开,就像掀开了覆在上面的层层薄纱,终于露出内里的核心。

眼前出现一滴透着隐隐金辉的血珠,是心头血,里面蕴含着属于顾绛的力量。

聂音之在看清这滴血时,心口一瞬间又热又疼,鼓胀得快要裂开了,她的神识有片刻的恍惚,倏地被一股漩涡吸入其中,一时间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个瞬息,聂音之听到一个有些惊讶的声音,“阿音?”

她猛地睁开眼睛,在刺眼的白光中,一个人影背着光,半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来。笼在他身周的光实在太亮了,以至于让他的面目都陷在了阴影里,让人全然看不清晰,但只这一声轻唤,熟稔的语气就让聂音之鼻子发酸,落下泪来。

聂音之设想过无数次,再次见到顾绛,一定要大骂他一顿,她不要他什么都不说地为她安排好一切。

但临到头来,只是听到他叫自己一声,就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他的手指从她手臂间穿过,抓了个空,身形顿了顿,有些无可奈何地蹲下身,轻声道:“你别哭,我没办法给你擦眼泪。”

聂音之这才听出来对方声音里的稚嫩气,她胡乱揉一把眼睛,再次抬眼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在融融白光中,她看清了蹲在身前的人。

他看上去才十一二岁,锦衣玉带,胸膛和臂膀都还十分单薄,雪肤黑发,头发用玉簪固定,发尾短短的,垂在肩头,细碎的额发垂在那双尚未完全长开的眉眼上。

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嫩生生的少年气。

聂音之从他的五官上看出点熟悉的影子,哽咽了声,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是,顾绛?”

“是我。”少年嘴角翘起,圆圆的眼型显得格外嫩气,眼眸乌黑清澈,目光闪烁了下,轻笑着喊道,“姐姐。”

聂音之的眼泪被他这一声“姐姐”喊得憋回去,忍不住伸手想去揉他看上去软乎乎的脸,手指却从他脸上穿过。

顾绛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尖垂落,复又抬起,看着她道:“你不属于这里。”

聂音之一头雾水,再次尝试着去触碰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绛干脆坐到她身边,主动摊开手放到她身前,说道:“我的过去。”

他的手掌纤薄,小了一圈,手指依然修长笔直,聂音之小心翼翼地搭到他手上,看着他手指慢慢合拢,将她的手拢入手心。

但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感觉不到手的温度,也感觉不到被他握住的力度,他们中间隔得漫长的千年的时间错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过去……”聂音之念道,屈起手指想握住他,不出意料地抓了一把空气,“所以,你没办法出现,是因为你一直陷在自己的过去里吗?”

“嗯,我原以为这只是我过往记忆形成的幻象,没想到却是真的,是我真实的过去。”顾绛轻声细语地说着,他的声音很好听,无论是多年以后成熟稳重的声线,还是现在这般稚嫩的少年音。

聂音之不安道:“那我们之间要永远隔着千年的岁月?”

“不会的。”顾绛手指动了动,想要抱她,但及时反应过来,握紧手继续道,“寄生在天道中的剧情行将崩溃,它没办法将我的神识一直困在过去。”

聂音之悬着的心并没有因此安定,一字一顿道:“那你要快点回来。”

顾绛点头,“嗯。”

聂音之偏过头,睁大眼睛细细地打量他,像是要将他年少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顾绛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一般,薄薄的脸皮上泛出红晕,连耳垂都红了,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

“可恶,姐姐摸不到你。”聂音之好生气,这么嫩的魔头,她看得见,却摸不着。

顾绛噗嗤笑出声,凑到她身前,两人几乎鼻尖触着鼻尖,他半垂着眸看进她眼里,戏谑道:“姐姐,我还小呢,不可以随便给人摸。”

聂音之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捏又捏不到他,差点从他身体里穿过去。她什么都碰不到,连座椅都坐不到,只有脚下亘古不变的土地,承载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努力地把自己的目光从身边引人的小少年身上扯下来,转头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很华丽的殿宇,四壁绘着描金的飞天壁画,廊下垂挂轻纱,灯座上镶嵌明珠。

但描金的壁画受潮气侵染斑驳了大半,轻纱末端吸饱了暗沉沉的污迹显得笨重,灯座凌乱地倒着,明珠滚了一地,竟像是没人稀罕似的。

“这里是……”

“我家。”顾绛看出她的打量,主动解释道,“一个破败的世家罢了,法宗生变,树倒猢狲散,依附在这个庞然大物上的国家氏族也跟着天翻地覆。”

聂音之隐约听到殿外的响动,紧张道:“那你在这里安全吗?”

顾绛满不在意,“暂时是安全的。”

“暂时?”聂音之想要出去看看,但只离开顾绛三步远就动弹不得了,她疑惑地回眸。

“你是被我的心头血引来,自然离不开我。”

聂音之坐回去,伸手去碰他心口,心疼道:“逼出心头血应该会很疼吧?”

顾绛表情变了变,“这要分情况。”

聂音之抬眼看向他,顾绛咳了下,“双修的时候,就不太疼,你当时不是开着共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她那时候神魂颠倒,叶子里涌来的灼烧和愉悦,冰火两重天似的,她根本没办法细心分辨到底是什么疼,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

她很想责怪他的自作主张,但又没办法说出什么重话,因为顾绛都是为了她,没有他的心头血,也许她早就化成灰了,“你知道我想引魔气?封寒缨告诉你的?”

顾绛摇摇头,“不用谁告诉我,我猜你会这么做。”

聂音之抿唇,“如果没有给我这滴心头血,你也许就不会被剧情压制,陷在过去。”

顾绛虚虚地挽了一下她的鬓发,“重来一遍,我还是会来你身边。”

聂音之被他说得心里又甜又涩,她转过头,不想让顾绛看到她的眼泪。

外面打斗声响越发靠近,聂音之放出神识,她的神识和她的人一样不属于这里,能毫无损伤地平铺到外面的战场,晚霞血似的泼在天上,地上到处笼着法宝符箓的光。

外面打斗的双方,最低都是个元婴,而顾绛现在还只是个小筑基,聂音之神识在断壁残垣里扫一圈,回头道:“你跟着我走,我可以避开他们带你出去。”

顾绛动也没动,“这是真实的过去,我得沿着以前的足迹走向你,稍有偏差,我们可能就会错过。”

这就是剧情拼死拼活将他困在过去的原因。

第63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能看得出来,外面打斗的双方有一方在拼命守护着这座殿宇,他们口中的“小公子”想来就是顾绛。但守护的一方已经明显露出颓势,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攻破。

她着急道:“我在沅州聂家啊,你知道的,就算找不到聂家,你也可以来云笈宗找我啊,云笈宗那么大一座仙门,你总找得到,我……我一定还会再召唤你的。你知道我在哪里,又怎么会错过?”

顾绛笑了一下,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柔光,略显稚嫩的嗓音有点无奈,“傻姐姐,我的神识只是暂时被困在过去,一旦离开,过去的我是不会记得你的。”

“就算我的神识无法离开,一千九百年,这中间的变数太多了,一点改变都可能会在漫漫长河里越积越大,最后像风暴一样席卷到未来,那时候有没有沅州还不一定,你可能不会出生在聂家,不叫聂音之,又可能不会成为神女,不会进入云笈宗。”

“到时候,我又该去哪里找你?”

聂音之无言以对,胸口窒息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顾绛轻抚她泛红的眼角,就算触摸不到,“你只要等着我就好。”

聂音之深吸口气,偏过头做了个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的动作,“好。”

顾绛抬头,从破开的殿宇一角看了一眼天,“你回去吧,在不属于你的时空待太久,对你的神识消耗很大。”

“不要,我要呆到神识耗尽的最后一刻。”

顾绛站起身,越过她朝外走去,外面轰然一声巨响,布在这座殿外的阵法破了,大殿的门窗被一股利风冲开,断木横飞,撕裂的纱幔铺天盖地地罩来,明珠在地上砸出刺耳的碎裂声。

利风如刀刃,割开顾绛身上的衣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看到飞溅到半空的血,“顾绛!”

眼前的画面忽然开始拉远,变得越来越模糊,聂音之努力想朝那个单薄的身影跑去,却反而越来越远。

顾绛听到了她的喊声,却没回头,“抱歉,我现在的样子有点不太好看。”

景象和他的声音一起消散,聂音之蓦地睁开眼睛,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炭火暖融融的,屋内盈满了幽幽的熏香。

聂音之整个人晃了晃,歪倒在榻上,神识耗尽,让她脑子有些木,半分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神放空地望着上方。

【这就是蝴蝶效应吧?知道未来走向却不能做出任何改变,什么苦都要受着,这比做出改变还要难,魔头太惨了太惨了】

【一千九百多年啊,我连一年前自己做了啥都不记得了,魔头怎么还记得住自己当时怎么做的?】

【只是一些重要的人生选择阶段吧,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没啥影响,再说了,他只要不干扰过去的自己的行为选择就行了啊】

【顾绛能一步步成为魔祖,肯定受过很多苦,心疼】

【啊啊啊啊啊十多岁的咕酱,好嫩好嫩好嫩,可恶,姐姐摸不到你!!】

【等等,剧情!他们说了剧情两个字!!!!这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ai知道自己是ai了??】

【话说这个剧现在的剧情,可以说是来自原著,又脱离原著了,原著男女主都死了,这个剧还没崩掉,就有点像真实世界一样一个人的生死无关紧要】

【现在的剧情是不是ai演算自己生成的数据?】

【我不负责任地推断,天道可能就是ai数据库,咕咕和天道pk的时候,看到了数据库的本质,所以发现了世界的真相,然后告诉了音音老婆】

【弹幕总是让我始料未及,我打开弹幕是想和大家一起哭的,结果你们在讨论什么我看不懂的登西??】

【我想看战损咕!漂亮的少年浑身是血,脆弱无比,求姐姐抱抱,斯哈斯哈】

【阿音别哭呜呜呜】

【聂音之的神识能暂时通过魔头的心头血回到过去,魔头的神识是被剧情强塞入过去,他们的神识是属于同一时空的,那他们身体虽然碰不到,但是可以神交吧?借一借小顾绛的灵台doi应该没问题?】

【???说得很有道理啊!什么数据ai的,等官方说明吧,我更希望弹幕的大家深刻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笋不笋呢,小顾绛:就问你们礼貌吗?】

【笑死我了,弹幕里是不是常驻了一位doi大师,管它剧情是甜是虐,只要do就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恶的感情骗子,孩子都要被刀傻了,我不管,除非你们立刻doi,否则尊贵的vip就准备撤资了,看到这一毛钱了吗?我扔掉都不给你!】

聂音之无意识地看着上方弹幕飘过,有风从雕窗里钻进来,托着一朵粉嫩的海棠花,飘飘摇摇落到她眉心。

聂音之空茫的眼眸一动,回过神来,她侧过身,捧住从额上掉落的花蕾,从花瓣间飘出一缕血月影,缠绵地亲吻过她的指尖,在她脸颊上逗留片刻,随即消散。

窗外已经透出晨曦的光,聂音之握着花瓣,短暂地睡了片刻,等到透支的神识恢复一些,才起身打坐入定。

她这一入定,便是三日,三日后神识才完全恢复,好在阿浣和澄碧在折丹峰时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知道修士经常需要闭关修炼,没有来打扰她。

聂音之从入定中醒来,陪同父母吃完饭聊了一会儿天,又收到一封封寒缨送来的捷报,他已经成功收服古法宗境内的一座仙山,表示他师尊现在有资格坐到聂家饭桌上吃一口前菜了。

聂音之回讯息鼓励了他一下,然后坐到榻上,闭眼沉入灵台。

上一次她耗费了许多神识分离覆盖在心头血上的魔气,所以没能在顾绛身边呆太久,这一次应该可以呆得久一点。

逆着时间长河追寻,这也算是一种对神识锤炼的方式。

聂音之的神识渗入那滴金红的血珠中,被漩涡卷入,眼前的眩晕消散,她醒来便对上一双无奈的眼眸,顾绛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还会来。”

这一次,华衣锦服的小少年没了,眼前的人成熟了一些,身量更结实了,一身灰蓝色的粗布衣裳,用布条绑着头发,握着一柄长刀——不是红叶,只是一把灰扑扑的普通的刀,刀口上豁了好几个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灵脉俱碎,修为都被抽空,被打落凡尘,成了一个狼狈的凡人,混在一群压抑而沉默的流民中间,正穿过一条幽暗的峡谷。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受了很多苦。

聂音之掩在袖摆下的手指捏紧,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靠到他身边去,用轻松的口吻问道:“距我们上一次见面,过去多久了,你为什么长这么快?”

“七年。”顾绛的声音有些哑,虽然狼狈,但已经比周围的人干净多了,简直有点格格不入,他脸色疲惫,眼眸依然清亮,笑着道,“不能叫你姐姐了。”

“你想叫的话,当然是可以叫的嘛。”聂音之软软道,听到峡谷深处的动静,她的神识随风铺展开,皱起眉,“顾绛,前面有……”

“我知道的,但是必须往前走,没有退路。”

他的声音很轻,依然在峡谷里荡出一点模糊的回音,周边的人麻木地往前走着,对身边有个自言自语的家伙,一点都不感兴趣。

聂音之感觉到后方紊乱的灵压,灵压形成飓风,连修士都不得不避让,更何况是凡人。法宗的分崩离析,仙人们刀兵相向,将这一片天地搅得四分五裂,动荡从修真界席卷到凡尘,乱流似的灵气对凡人来说堪比洪水。

仙凡相隔,仙山和凡尘有一条明晰的界限,实际上更多的是保护凡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在这条界限没了,修真界的灵气大量流入凡尘,山林里的野兽被灵气灌满身躯,催成庞然大物,却没能开启灵智,成了致命的存在。

狼群趁着夜色堵住了这群走投无路的人。

聂音之没办法离开顾绛三步远,他的血有时候会从她身体里穿过,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晨光微熹的时候,遍体鳞伤的人误打误撞地滚入一处洞穴里,晕过去前对她道:“我要睡觉了。”

“好。”聂音之轻声道。

这空穴低矮,被催肥的狼钻不见来,喘着粗气在洞口呼呼喷鼻,腥臭灌入洞内,让人窒息。聂音之趴在顾绛旁边看着他,他现在简直就是个血糊的泥人,让人担心他还能不能再睁开眼。

聂音之看了他很久,凑上去,额头触上他眉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进入他的灵台。

她毫无阻碍地被接纳,顾绛的灵台一片昏暗,在进入元婴期之前,灵台都是黑暗的。聂音之被一道神识缠了上来,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聂音之因为这个久违的怀抱而神魂战栗,“我能碰到你了。”

“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怎么跟耗子似的?”顾绛好笑道。

聂音之缓了片刻,小声反驳,“我那是小心谨慎,万一伤到你的灵台怎么办?”

“我现在昏迷着,没有意识,要是做了可怕的梦,会吓到姐姐的。”顾绛无辜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轻轻笑了声,“姐姐不怕,姐姐想抱你。”

第64章

顾绛黑暗的灵台里确实不太安稳,养尊处优的世家嫡子,才在刚刚发芽的年纪,就从云端跌入谷底,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往后荣辱不惊的强大和从容,一群变异的狼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侥幸躲入这狭小的洞穴里,却也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喜悦,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么幸运。

就算晕过去了,黑暗的灵台里还回荡着狼嚎和呜呜咽咽的惨叫,少年人的惶恐和迷茫全都暴露无遗,他觉得不安,这里不安全,他一直想挣扎着清醒过来。

聂音之能感受到这些,心疼地想哭。顾绛轻轻拍了拍她。

“我可以抱抱你,你可以安抚一下曾经的自己吗?”她抱着顾绛,很小声地说着,不知道这个提议能不能行,“不要让你自己察觉,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你什么都做不了,至少让自己睡个好觉?”

“有姐姐疼,真好。”顾绛语气笑盈盈的,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动荡不安的灵台渐渐恢复平静,顾绛的神识似乎也随着安宁的灵台开始昏昏欲睡,喃喃道,“阿音,你身上好温暖。”

蜷缩着的少年也终于停止了颤抖。

聂音之神识动了动,更紧地抱住他,她的灵台里燃着一丛纯白的火,那火裹着她的元神,暖意通过她的神识,从朔流而来,给予了千年前的人片刻的温暖。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夸夸翠花呢。”聂音之轻轻呢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懒洋洋地问道,“你还没有给它改名么?”

“是你这个大恶人胡乱给它取的名,当然要等你回去一起给它改。”聂音之嘀咕。

顾绛从鼻子里“嗯嗯”两声,就像之前在被窝里抱着她聊天那般,用懒得要死的声调说道:“我看你是自己想不出好听的名字。”

不要揭穿她好吗!聂音之无语。

顾绛轻笑,“你神识缠我这么紧,你想什么,我能感觉到,比如你刚刚在想……”他故意停顿了下,感觉到聂音之蓦然的紧张,缓缓继续,“以后我们孩子的名字可怎么办?”

聂音之:“……”凭什么,为什么她就听到不他的?

“我神识比你强悍。”顾绛顿了下,闷声笑了好一会儿,笑得聂音之都快要恼羞成怒了,但又害怕损伤他的灵台,只能自己平复心情,随即听到耳畔的低语,“现在不可以,我现在的灵台太脆弱,承受不住。”

聂音之茫然,“什么?”

“神交。”顾绛认真地思考了下,“至少等我到元婴修为,灵台有元神镇守之后。”

“我才没有想。”聂音之终于恼羞成怒,“你再乱说,我不抱你了哦。”

顾绛蹭了蹭她,“姐姐,我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你刚刚不是想睡了吗?”

“突然又不困了。”

聂音之:“……”她沉默了会儿,还没开口,便听顾绛低声道,“灵脉毁了很久了,早就不疼了。”

“现在时局动荡,不止法宗,其他三宗也不太平,四宗树大根深,一动起来整个世界都跟着抖。修士也如蝼蚁,我这个世家之子自然招人觊觎,现在这样混入凡人堆里反而安全些。”

聂音之感觉到顾绛一下一下的轻抚,“让你看到本座这样狼狈的样子,简直威信全无。”他说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该如何是好。”

“你本来就没有威信。”聂音之理直气壮道,“我一次见你时,就一点都不怕你。”

“嗯?那你逃那么快做什么?”顾绛想起了她那个惊弓之鸟的样子,从竹枝上一跃而下,兔子似的往外狂奔,飞快从他的魔气中脱离,让他想再多舔一口手腕的血都来不及。

“不是逃,是功成身退。”

顾绛乖巧地附和她,声音里又带上睡意,“嗯嗯,功成身退。”

聂音之喃喃,“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那么好?你根本一点都不像魔头。”

顾绛含糊应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还记得,姐姐在一千多年前给了我温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咕酱:你要是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jpg】

【魔头支棱起来啊!】

【魔头的意思就是,床不够结实,小顾绛赶紧好好修炼吧,快点奔上元婴奖励你一个老婆】

【救命,未来的我和我未来的老婆,想在我灵台里doi,还嫌我的灵台不够结实,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草,刺激!】

【你们想过小顾绛的感受吗?你们没有!因为你们只关心你们自己】

【那小魔头要是修炼出元婴,老魔头和聂音之在人家灵台do的时候,会不会被看到?我ntr我自己?】

【两个神识,要不然一起来吧,一个成熟从容,一个娇嫩欲滴,我特么口水直流】

【老魔头,喊姐姐喊得越来越顺口了啊,你已经忘了曾经拐弯抹角想让聂音之叫你哥哥了吗!】

【这么一说有点道理啊,我就说你们初次见面为啥抱得那么顺手,妈耶,是不是因为小顾绛其实还是有感觉的?毕竟是在灵台里卿卿我我,潜意识什么的,草,形成闭环了】

【你们确定那什么剧情是来拆散你们的,而不是来撮合你们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睁开眼睛,她在顾绛灵台里睡着了,再次醒来就又回到了聂家。

她虽然也想了解一些顾绛的过去,但单单只是见过两次,就能看出他的过往并不好过,有些时候你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反而能莽撞地往前冲。

但是,当你知晓未来却一步都不能改变,所有的苦痛折磨都清晰地摆在前方的道路上,等着你一一踩进去,这才是最折磨的。

顾绛让她等着就好,可她哪里就能真的这样安心地等着呢?

她这次神识并没有耗尽,应该是被顾绛赶回来的,聂音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思考要怎么做,她才能帮着顾绛把那该死的剧情捏得粉碎。

现在剧情已经崩成这个样子了,它在现世没办法救回来,才会想从过去改变。孤注一掷地将顾绛困在过去,希望他自己出错。

如果有什么契机让它觉得现世还有希望呢?干扰它一下也行。

聂音之苦思冥想,烦恼地裹在被子里在床上拱,把听到动静,进门来看的阿浣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聂音之猛地坐起来,差点从床上滚下去,韩竟是曾经欺骗过天道一回的,他应该很有经验,她得去找师祖聊聊天。

把那个麒麟蛋敲开看看。

第65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立即给封寒缨传了讯,询问麒麟蛋在何处,在等他回信期间去陪了陪母亲。

为了挽回一点顾绛在父母心中的印象,聂音之可为他说了不少好话,从外貌到性格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夸得她母亲禁不住掩嘴笑,“你爹爹都没这么完美呢,我看你呀,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才不是呢。”聂音之想了想,妥协道,“他跟爹爹不相上下吧。”

“你爹臭毛病可多。”

“那他还是有一些缺点的。”聂音之掰着手指数,“他很懒的呀,做什么事之前都不给我说,自以为是……”

等到夜里,父亲回来,母亲要去休息了,聂音之才从主院出来,阿浣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来夸姑爷的,怎么说到后面开始数落起他的不是了。”

聂音之一拍额头,“哎,对哦。”她随手揪下一朵海棠花,对着花瓣吹了下,又释怀道,“没关系,反正等爹娘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他的。”

阿浣和澄碧互相看看,一起笑了。

聂音之折了一些海棠花枝放进屋里,坐在梳妆台前让澄碧给她松发髻,抬手勾出金芽,忧虑地猜测顾绛那边又过去了几年,是不是还在生死边缘徘徊。

她盯着芽上的叶子细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虚散的叶片似乎凝炼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澄碧,你看看,这叶子是不是有了一点变化?”聂音之举起手腕。

澄碧凑上前来仔细查看,“好像收拢了一些呢。”

“太好了。”聂音之动作飞快地洗漱完,让她们俩去休息,独自坐到床上,驱动心诀打开共情去感受叶片。

这一次,叶片上似乎有一些波动,不似以前空洞的感觉。

聂音之心中一喜,闭眼凝神,清除心里的杂念,屋子里静悄悄的,虫鸣声隔着轩窗幽幽传来。

她静心感受着从叶片上流淌过来的细微情绪,这情绪虽然微弱,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

从蔓延来的情绪中看,顾绛现在应该还算放松,应该是安全的。聂音之试着将自己的喜悦传递过去,不知道他能不能接收到。

聂音之一直开着共情,很轻很轻地去碰那片叶子,生害怕动作重了一点会将它碰散掉一般,对着叶子念叨她今天做了什么。

聂音之明明才见过他,但她一回到现在,就恨不得再一次通过心头血回去,下一次她过去,不知道又会落入他生命中的哪一个阶段,但总归他是在向她靠近的。

“我是不是有点太黏人了。”聂音之自我反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幔像是被风撩动了一下,一袭凉意从薄被下钻进来,聂音之立即感觉到了,惊讶地抬起眼眸,她眨眨眼,僵硬着没有动。

春末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她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软薄绸衣,凉意贴着她的身体往上袭来,从胸口的被子边探出来,血月影摇曳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从叶子上传来一缕微弱的情绪波动,就如同顾绛在她耳边笑了一下。

他的神识被困在过去,身躯融入血月影魔气中,这些魔气依然受他掌控,与其说山河同化了他,不如说他将山河收入了自己麾下。

“你这样钻进姑娘家的被子里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聂音之捏住那缕魔气,试图通过叶子将自己的心念传递过去,“是会被我爹打断腿的哦。”

魔气亲昵地缠上她的指尖,在她唇舌上留恋片刻,缩进薄被里,她浑身一凉,被血月影魔气整个裹住,阴冷的感觉贴着她的皮肤舔舐而过,这种感觉实在微妙。

她伸手想要将血月影扯开,反而被它缠得更紧,凉凉的感觉,像是被顾绛抱着一般。

血月影紧贴着她,揉猫捏狗似的在她身上胡作非为,非常痒,聂音之难以抵挡那无处不在的魔气,笑得气喘吁吁地在被子里扭动。

很快那种痒痒的轻抚就变得不对劲,血月影阴凉的触感从她宽松的襟口潜入,贴着她的脖颈徘徊,慢悠悠地往下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的笑声一顿,她发现周身的凉意都退了,滞留在心口上那一点凉便显得格外突出。就像……顾绛松开了这个以魔气给予她的拥抱,而唯一还停留着的,只剩下他微凉的指尖。

聂音之下意识环抱起手臂,但这个举动更像是要将那缕魔气抱进怀中。

萦绕在榻上的魔气越来越浓,将她的视野都笼入一片黑红交织的浓云中,她渐渐迷失在这片心怀不轨的魔气里。

她蜷缩起身子,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没过多久,便晕晕乎乎地被打开,她轻轻抽了一口气,皱起眉揪紧薄被,觉得有一点怪怪的。

不是一点点怪,这也太奇怪了吧!

“顾绛!”聂音之双手捂脸,呼吸有些急促,她算是明白了当她摸叶子舔叶子的时候,顾绛是什么感受了。

啊,不对,她最开始召唤出魔头的时候,就被他的魔气这样舔过身上的血。她那时候根本没有觉得这么难为情……

她以后要怎么直视血月影?

【这是在干什么,我不太懂】

【做拉伸运动罢了,不用大惊小怪】

【这也能行?绝绝子hhhhh你们小情侣也太会玩了叭,真·与空气do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tm怪哦,不行,我要反复观看】

【魔头你好行!这是什么跨越千年的爱恋】

【空什么气,这是大角虫py!被子的幅度看上去很激烈的样子,疯狂截图】

【天呐镜头居然没有转开,感天动地】

【如果可以让我们看看被子底下到底在干什么就更好了,裹这么紧干嘛!】

【可恶,我恨被子,想把这部剧里的被子全部烧光】

幸好她没有留阿浣或澄碧在外间陪侍,不然这样奇怪的画面也太难以解释了。

聂音之脸红得滴血,撑起身打灭烛火,床榻间萦绕的魔气将床幔打落,将月色也阻挡在外,这一片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昏暗无比,弹幕里的嚎叫很快消失不见。

到了后半夜,萦绕在床榻间的魔气消散,聂音之把自己裹成了蚕蛹,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眼中水光潋滟,咬着唇想,下次见面他一定要找魔头算账。

聂音之抚着自己肚子,臭魔头,血月影魔气真的很凉。

第二日,一只仙鹤从天而降,落在聂家的花园里,封寒缨那条点了美人痣的玄色小蛇从仙鹤背上冒出头来,十分自觉地对着迎面而来的人垂下头行了一礼:“师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自己来了?”

影蛇吐吐蛇信,“那个地方不太好详述,我得亲自带你去。”

聂音之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什么地方?你该不会把他随便扔的吧?”

封寒缨沉默片刻,“当然不是随便扔的,为了孵他本尊还专门花了番力气把罗罗山的灵兽谷拿下,刚好那谷中的灵鸮在孵蛋。”

灵鸮会认不出自己的蛋吗?

聂音之坐上仙鹤,拍拍影蛇的头,“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去看看吧。”

影蛇倏地从她手下窜开,盘到仙鹤脖子上,“不准拍本尊!”被掐住脖子的仙鹤扑腾翅膀尖利地“嘎”了一声,被影蛇一尾巴抽得闭上鸟嘴,委委屈屈地振翅起飞。

聂音之撇撇嘴角,她还不想拍呢,她喜欢雪白雪白又毛绒绒的兔子。

在路上的时候,聂音之关心了一下封寒缨的宏图伟业,影蛇高傲地扬起脑袋,“本尊很快就会将这片地界全部收入囊中。”

“城阳观的观主是不是被你绑走的?你绑他做什么?”这个事聂音之还是听她母亲提说起的,前两日与她母亲交好的夫人想去求观主一卦,都没见到人。

影蛇晃了晃脑袋,它一晃,被它盘着脖子的仙鹤就跟着颠簸,封寒缨又抽了仙鹤一尾巴,“敢再颠一下,本尊宰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鹤嘤嘤两声,终于飞得平稳起来。

封寒缨从仙鹤脖子上爬下,毫不在意道:“绑他当然是为了卜卦。”

“你不是说他卜算得不准吗?”聂音之问道。

“算你我不准,算一个跟他差不多修为的人总该准。”

聂音之顿时起了几分好奇,“你要算谁?”

“一个不知死活的阶下囚罢了。”封寒缨口气轻慢,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打算,转而问道,“还有心思关心别人,难不成你找到师尊了?”

“嗯,他的神识被困在过去。”聂音之抬目朝远处看去,今日天气晴好,白云如絮,不知他那里有没有风雨,“顾绛正在重历自己的过往。”

影蛇竖起脑袋,封寒缨的声线都高了一度,“重历?能做出改变吗?那岂不是有预知之能?”影蛇在仙鹤背上转了一圈,豆豆眼里冒着精光,兴奋道,“太妙了,若是趁此机会,先下手为强宰了正道那些未来的正道大能,岂不是轻轻松松将整个修真界捏在手中?”

聂音之看他一眼,“你师尊若是有志将整个修真界捏在手里,什么时候都能行,不用回到过去。”

封寒缨:“……”影蛇盘起身子,留给她一个光秃秃的后脑勺。

【我一个螺旋霹雳爆笑,聂音之不带这么打击孩子积极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听到封总事业心稀碎的声音,没关系你还年轻,咱好好修炼,等你活到两千岁的时候你也行!】

【什么不知死活的阶下囚?!集美们,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这个不知死活的阶下囚是谁?男的女的?】

【好家伙,难不成封寒缨开窍了!还拿的是强取豪夺的剧本?】

【封魔头每打下一座仙山,就会有一大群阶下囚,没看到他对谁有特别对待,难道是我错过了什么剧情?】

直到到达罗罗山,封寒缨都没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占据罗罗山的是一座驭兽门派,门派中都是些豢养灵兽的修士,一部分人在门内繁育,一部分人四海九州四处捕捉妖兽驯化,驯养好的灵兽卖往别的宗门。

罗罗山虽然偏僻,但这座灵兽谷属实很大,原本是太虚门的灵兽供应门派。

封寒缨打下罗罗山,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拿这些灵兽奖励给手下魔将当坐骑,到了战场上,还能灭灭太虚门修士的威风——连自己坐骑都守不住。

太虚门身为法宗门派,建在古法宗境内,是古法宗境内实力最强的一个门派,就算迫于灵气受侵染对他们不利,也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地盘拱手让人。

封寒缨如今就是和太虚门在来回争夺地盘。

太虚门在此地盘踞近千年,根基很稳,而封寒缨有血月影的天时地利,两方胶着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罗山有魔将守着,驭兽门这些修士比墙头草还能摇摆,反正都是养灵兽,只要明码实价给他们钱,给谁养不是养呢?反正他们就是铲屎的而已。

到了此处,他们受到了驭兽门的热情接待。

驭兽门门口有一座漂亮的展示台,上面蹲着各式各样的小动物,还有些小型灵兽,来访的贵宾可以选择一只自己喜欢的小家伙抱着玩,这些小兽被驭兽门的修士统称为“能化干戈为玉帛的迎宾兽”。

聂音之由衷赞叹:“妙极。”她转头问封寒缨,“你第一次来的时候,选的什么兽?”

影蛇嘶嘶两声,嗤笑一声,“我说,你驭兽门上下本尊连人带兽全都要,不服者杀。”

聂音之无言以对。

驭兽门接引的修士肩膀上蹲着一只灵猫,热情地给她介绍,“道友瞧瞧,有没有看上眼的小家伙。”

聂音之一眼看中那只漂亮的雪兔,伸手想要去抱,被一缕魔气从袖口钻出来,在她指尖蛰了一下。

她蓦地缩回手,那修士见状,主动捉起雪兔,“道友好眼光,这只兔兔是我们迎宾兽里的招牌。”

聂音之闷笑着推辞道:“我有兔兔了,还是不要随便抱别的兔兔比较好。”

封寒缨在旁边不耐烦道:“别搞这些虚的,你们门主准备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修士点头,“门主已在内恭候二位大驾。”

聂音之进了驭兽门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封寒缨打下来的,是他用一颗麒麟蛋收买的。

——韩竟师祖被他卖了身。

第66章

驭兽门的门主是一名化神初期的女修,肤色白皙,眼眸赤红,腰肢细软,薄薄的春衫遮不住底下曼妙的曲线。

但揍起兽来非常狠,寻常时候,门主都不会留在门中,她一般都在修真界中的深山老林里和妖兽打交道,用她迷人的风采和暴力的手段,把妖兽骗回宗门打工。

要不是这颗麒麟蛋,她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逗留门派中。

聂音之一眼看出了她的本相,是一条半妖青蛇,从对方身上蔓延而来的浅绿妖气没敢靠她太近,和旁边的影蛇勾勾连连。

影蛇扬着脖子,在妖气的撩拨下摆动尾巴,“本尊今日来,是有正事。”

“自然。”青女掩嘴轻笑,“我不知你们何时才到,所以尚未将麒麟蛋从灵鸮窝里取出来,姑娘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取吗?还能顺便参观一番灵兽谷。”

“好啊。”聂音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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