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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看见弹幕后 第52节(1 / 2)

('【裤都脱,就这?为什么要欺骗我们这些小观众,简直丧尽天良!】

聂音之被弹幕嚎得一脸懵逼,但凭借她对弹幕的了解,会让它们叫得这么开心的,只有那档子事。然后,脑海里不自觉浮出浴室屏风上的生动的简笔画,聂音之想了想她刚刚靠着的地方,脸一下子爆红。

为什么?弹幕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把放在纸人身上的神识收回来。”顾绛忽然说道。

聂音之注意力从弹幕上转开,疑惑道:“怎么了?”

“没有必要伪装了,这么些时日,正道修士应该已经发现绿洲情况不对了,再加上韩竟今日触动了红叶刀光结界,你那些布置也瞒不住人。”

聂音之思忖道:“那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进了万魔窟,肯定会做什么,我们要先破开封魔印吗?”

顾绛心中俨然已经有了打算,说道:“不着急。”

第54章

血月塔内,封寒缨听到拾阶而上的脚步声,从入定中睁开眼睛,配着那黑得毫无神光的虹膜,整个人都显得异常麻木。

他已经从脚步声听出了来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门被人轻轻推开,封寒缨有些暴躁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你跟师尊还没和好吗?”

“拜你所赐,我们大吵了一架。”聂音之随口敷衍。

他们其实没吵架,聂音之早就已经气消了,不过她暂时还不想搬回去,不想陪魔头睡觉。

聂音之原本觉得,若是一直解不开他们之间的矛盾,她也能够一直待在无爱的顾绛身边,待到她寿命结束,她原以为她做得到。

却没想到,最先受不了的那个人会是她自己。

顾绛没有冷淡她,他尽全力地向她表达他的喜欢,但有些发乎于情的举动,他再也做不到了。

他们亲吻时,那热烈拥住她的气息再也没有过。

她走入漆黑的大殿,爬上封寒缨还没撤走的软榻上,擦干净手,捻了一块她送给封寒缨的见面礼,小口小口地啃着,就见封寒缨的表情越来越沉,阴沉得几乎和殿中玄石相媲美,一副恨不得将她赶出去的样子。

“你是怎么走上魔道的?”聂音之忽然问道。

封寒缨皱起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像顾绛那么懒的人,怎么会收你为徒?”聂音之被点心粘住牙,掩住嘴舌头捣鼓半天,接着道,“顾绛说,你是他随手捡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确是。”封寒缨没办法修炼,便放松了坐姿,靠在玄石座上,“我七岁左右,村里几个男人不知去哪座墓里掏过,染上了一种疫病带回村子里,一沾上那脓疮就像活的一样往人身上扑,为了防止疫情扩散,整个村都被堵住,从山上滚下油桶,放了一把火烧村。”

“人死了,脓疮就往活的人身上扑,我被父母塞进水缸里,在被火烧死之前,先被脓疮爬满全身,最后只剩我一个活人,脓疮跑不掉,只能跟着我一起在火里翻滚,那鬼东西能要人命,这种时候却又能救人命,因为我全身都被那种脓疮裹满,火焰烧得脓疮滋滋响,高温几乎将我融化,却怎么都烧不死我。”

“我当时生不如死,学着父母求神拜佛,神佛无用,便求世间妖邪,师尊,他说他听到了我的哭喊,烦人得很,所以找过来想堵住我的嘴。”封寒缨撇撇嘴角,“我那时候喉咙都被烫坏了,根本哭喊不出来。”

“我就那样被他捡走,跟他在一处山谷中住了八年,在我筑基后,他就招呼都不打一声,把我甩了。”

聂音之没想到封寒缨小时候竟还受过这种苦,她跳下软榻,两三步跳到他面前,学着顾绛以前拍她的样子,拍拍封寒缨的头安慰,给他塞了一盘点心到手中,“我就说求顾绛这个魔头,比求神拜佛有用呢。”口气听着不知道在自豪个什么劲儿。

封寒缨一瞬间退出去八丈远,阴沉沉地问道,“你拍谁呢?当我是狗么?”

聂音之:“……”你再骂?

好心当成驴肝肺,聂音之坐回去,喝了口水,试探着问道:“那是顾绛指导你修炼的吗?没想到他还会教人?”

封寒缨想都没想地哼一声,“怎么可能,他才不会。师父领进门,修行全在我个人。”

聂音之狠狠啃了一口点心,臭魔头,死骗子,还糊弄她说,是在指导封寒缨突破瓶颈时,说了一些有悖天理之话,才被雷劈了。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装作一脸好奇道:“没有顾绛指点,那你是怎么引魔气入体的?怎么感应到血月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经引动过红叶刀上的魔气,那时是她无意识做的,聂音之尝试过几次,甚至偷偷跑回绿洲,呆在纸人身体里,抱着红叶刀,红叶刀在她怀里呜呜响,都没办法再引动血月影。

封寒缨从袖子里伸出他那只白如纸糊的手,指间勾动着一缕血月影魔气把玩,“这不就跟你们开灵窍引动灵气入体是一样的。”

“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他偏了偏头,黑发从肩上滑落,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来,“引灵气入体,需要沟通天地,引魔气入体,便要从此背弃天地,魔修生不为天地所容,死不入六道轮回,只有这一世,死了就是死了,灰飞烟灭。”

聂音之沉吟低喃:“原来是这样啊。”

封寒缨见她一脸若有所思,顿时无比警觉,“你打探这些干什么?你想做什么?”

“你听说过那个故事吗?神女救世,以身饲魔。”

封寒缨点头。聂音之道:“那你就不好奇,要是神女入了魔的话,她体内的血是先净化完魔气,将她烧得灰飞烟灭,还是先被魔气污染呢?”

封寒缨从石座上站起来,迟疑着要不要去给师尊告状,警告她道:“你别乱来啊。”

聂音之打了个呵欠,款款往外走去,“不要乱说话哦,你要是敢告诉顾绛,我就说是你教我怎么引魔气入体的,到时候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蛇尾巴。”

封寒缨:“……”烦死了,干脆把我舌头剪下来给你们得了!

【封寒缨,邪肆狷狂美强惨大反派,这人设要是换一本,妥妥是当男主的命,连名字都这么有男主味儿,怎么在这里就混成个魔宠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因为智商不够?】

【魔修会被关进万魔窟这么多年,一点不冤,看看老大这智商,封寒缨要不是武力值高,指不定早死求了】

【嘤嘤被套话了只能哭嘤嘤】

【呜呜呜你们谈你们的恋爱,折磨我封总干什么?孩子太可怜了,又要被喂狗粮,又要被威胁警告。】

【就不能给我们封总也配个cp吗,也让他体会一把这该死的甜美爱情吧,求求了。】

【我笑死了,这部剧的剧情崩到了九霄云外,唯一不崩的就是,封寒缨是个单身狗,就是吃狗粮的命】

【好家伙,聂音之想入魔?这不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会不会被自己的血烧死?】

聂音之带着这一长串弹幕下了一层楼,血月塔有九层,越往下面积还要越大些,封寒缨一直窝在顶层,下面全是空着的。

之前封寒缨为他们准备的那些摆置被撤走后,都被塞到了这一层里,聂音之进了一座殿中,钻进那张柔软的雕花大床上。

封寒缨那句话只是给了她一个方向而已,想要实际操作并不容易,聂音之就算心里有这样的打算,也不能着急莽撞,更何况,她这就是在赌,赌输了是真的会被自己的血烧成灰。

聂音之抬起手来,扯开缎带,抚摸腕上的共生咒印,现在顾绛应该在睡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眸动了动,召出金色小芽,指尖停在那片小叶子上,轻轻点了一下,又停顿片刻,指腹顺着小叶上金色的脉络滑下去。

那日,他们动了这叶片之后,又玩过一两回,就算跟顾绛吵架分居,聂音之也用叶片隔空折腾过他。魔头脾气好得如同泥丸,任她搓扁揉圆。

感觉到熟悉的触感落在身上,顾绛浑身一僵,聂音之在摸叶子,那极有可能是开着共情的,他深吸口气,清理了心中的杂念。

他此时正身处在血月影的湖上,凉亭里还有另一个人,韩竟。

按照约定,顾绛给韩竟看了他的飞升之景。

韩竟似乎有所领悟,他站在亭子边,看着脚下一边暗红色的湖,湖被周边山峦成合围之势拢在中间,山峦看上去似真似假,像虚影,又像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片空间全然独立,秘境尚且需要遵守这世间根深蒂固的天道规则,在这里却不需要,一切的规则制定都掌握在顾绛手里,就如同天道一般。

如同天道。

顾绛手指在袖摆下收紧,此时这身严严实实的衣袍下,正被柔软的触感轻抚,他喉中吞咽一下,面上没有半分波动,依然用波澜不惊的口吻说道:“你考虑得如何?”

“这简直是一场豪赌。”韩竟回身坐回亭中。

“不论输赢,本座都会保你平安。”顾绛轻飘飘地许下承诺,但有莫名地让人有相信他的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场与天道的对抗中,韩竟顶多算是一个连接两者的媒介,他修行将近千年,早就不惧生死,但求生是人之本能,未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轻言放弃,更不想稀里糊涂地死。

“我自然是相信前辈的。”韩竟疑惑不解道,“前辈既已经脱离这天道循环之外,为何又要主动踏进来?”

“若是真的脱离了,我便不会同你坐在此处协商了。”顾绛从堕魔时起便受到天威压迫,这要不了他的命,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他就是再这样过上千年万年也无所谓。

若不是聂音之……

身上的触感越发鲜明,顾绛脸色微变,睫毛却忍不住颤了颤,手臂垂到桌下,交叠的袖摆挡在自己身前。聂音之,她还越摸越起劲儿了!

韩竟半点都不知道察言观色,话多得让人烦,“前辈口中所说的,无时无刻不承载的天威压迫,可是和渡劫前夕的威压差不多?”

顾绛颔首,“这么……说来,确实如此。”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那不就相当于承受着渡劫压力,一直与天道角力?”韩竟一脸钦佩,“从玄魄剑出世,天威再次压顶,尚不到一年,我便已承受不住,前辈却在这样的天威下过了千年,实在令人佩服。”

聂音之似乎用指尖弹了一下叶子,顾绛倒抽一口气,差点控制不住弯下身去。韩竟终于察觉到一点异常,关切道:“前辈,你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扔出了这片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距离万魔窟百里之外的坞城,韩竟神识骤然落回自己身躯,不明就里地睁开眼睛,只有他能感受到的天威压在头顶,几乎将他脖子都要折断了。

韩竟召出自己玄魄剑鞘摸了摸,在如此天威下,依然脊背挺直,经脉里的剑意在奔流呼啸,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万魔窟血月塔内,聂音之揉捏了金叶子半晌,从共情里漫过来温温吞吞的情绪,顾绛的心念很少,像是被什么压抑着,大概真的在睡觉。

但即便是睡觉,身体的感觉还是从他的情绪里传递过来,聂音之手腕搭在枕头上,近距离盯着那叶片片刻,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纠结了很久,久到什么都还没做,就快要先一步因为脑中的打算而爆炸了。

最终她闭了闭眼,鼓起勇气张开嘴,凑过去含住金芽上的叶片。

顾绛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床头,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随即,那感觉没有半分延迟地投射到他身上。

“聂音……”顾绛膝盖一软,直接半跪在了床前。

聂音之蓦地睁开眼睛,和跪在面前的人大眼瞪小眼。

作者有话说:

音音:刺不刺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咕酱:刺激到跪下。

音音想立即抠出个坑把自己埋了。

第55章

顾绛一靠近玄塔,封寒缨就察觉到了。

他一个闪身来到露台,与顾绛的身影擦肩而过,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飘入他耳中。

封寒缨蓦地睁大眼睛,那黝黑的眼瞳中闪过一道凌厉的亮光。七日后,韩竟会在万魔窟上渡劫,届时,也是破开封魔印之日。

封寒缨看向头顶封魔印,丝丝缕缕的魔气萦绕在袖袍间,实在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在顶层坐不住,身影飞快掠向下一层,连门板都还没摸到,就被与他同源的魔气扫开,乱流似的血月影从沉重的大殿门缝里冲出来,威压将他拍得有点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封寒缨快无语死了,这两个人不是在吵架吗?!

他在这里待不下去,转身从玄塔飞出,随意看了看,决定去回春城逛逛。

大殿内,顾绛半跪在那张巨大的雕花床前,他有片刻的失神,从鼻子里发出的那一声闷哼,想压都压不住,这比手指给与他感官的刺激大多了。

顾绛深吸口气,在聂音之尚未回神之时,动作极快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将纤细的手腕从枕头上扯开。

咒印上的金叶从她嘴里扯出来,叶片水灵灵,染着可疑的痕迹。

顾绛的呼吸顿时又重几分,额上青筋都快突出来,咬牙道:“聂音之!”

聂音之被吼得一震,共生咒上潮水一样涌来的情绪将她冲得晕头转向,此时才缓缓回神,缩起脖子躲进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尾带红的水润眼眸无辜望着他。

大有一副,他要敢凶她一个字,她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顾绛按住眉心冷静片刻,偏头打量一眼屋内,起身走去了屏风后面,聂音之听到法阵被驱动的水声,他在沐浴。

聂音之一骨碌坐起来,摇摇手腕,把金芽隐藏回咒印里,身上很快冷了下去,变得不太舒服,她手指揪着被子,纠结片刻,只能取出手帕掐诀润湿了,自己擦擦,换了一身内衫重新钻进被子里。

【呜呜呜我就知道,他们就是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才能正儿八经地do一回啊】

【大概魔头死机两千年,还需要多刺激几次才能激活】

【我看他的晋江活蹦乱跳得很,哪里死机了?就算是两千年的陈年佳酿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草草草,集美慢一点,我营养要跟不上了】

【笑死我了,我看这部剧,就看着弹幕的姐妹们一直在高速上呐喊,被喊的两人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连收费站都过不了】

【我觉得还是要等解锁了爱再do起来好一些,这才能算是真正的灵肉合一。】

顾绛松垮垮地披着衣衫从屏风后出来,湿润的长发垂在肩上,一直垂落到腰间,还在往下滴水。看到他打算就这么往床榻上坐,聂音之赶紧爬起来,双手捧住他的长发,用灵力帮他把头发烘干。

“真是的,你的修为除了用来打架,是不是别的什么都不会。”每次都要她帮他烘干头发。

聂音之一边用手指梳理黑发,一边小声抱怨,随即被人一把抓住手,一阵天旋地转后,被按在了榻上。

还带着温暖余热的长发从顾绛肩头滑下,搭在她脸颊旁,聂音之被他抱进怀里,听到他低声道:“解开我的爱念。”

聂音之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她更往自己怀里按去,提醒她一般,动了下腰。

聂音之察觉到了,脸上一下漫上红云,他去沐浴之后她就没有摸过叶子了!怎么还……

她有些慌张地抬眸看向顾绛,顾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聂音之,解开我被封的爱。”

聂音之心跳个不停,不是很赞同道:“解开你又会被烧的。”

“这么一时片刻还烧不死我。”顾绛看着她的眼眸,半点都不退让。

聂音之咬咬唇,“就算不解开,我也愿意的。”

“但我感知不到。”顾绛靠在她肩上轻轻蹭了下她的脸颊,可怜巴巴地祈求,“阿音,只半个时辰,好么?”

聂音之被他这一声“阿音”喊得神魂颠倒,犹豫了好一会儿,红着脸道:“那、那你先放开我。”

顾绛很开心地笑了,扶着她坐起来,将她的头发拂到耳后,“抱歉。”

锁情咒被解开那一刻,灼烧几乎立即蔓延过他的浑身经脉,宛如身体里被灌进了一盆沸腾的滚油,顾绛身上立即开始往外渗出灵气。

他屈指从虚空抽出红叶刀,在殿内布下结界,将溢出的灵气封锁在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从咒印上感觉到他痛苦的情绪,眼眶立即便红了,忍着眼泪掐诀想要重新封住他的爱念。

顾绛抓住她的手指,“等一下,让我适应一下就好。”

果然,不到须臾,从咒印上传来的被烧灼的情绪就被压下去,聂音之感觉到的不再那么尖锐而痛苦,只像是洗澡水烫了一些那种微微的灼烧。

但这不代表疼痛就消失了,咒印能传递的,只是这一刻顾绛的情绪,他在尽力压制自己这方面的感受。

聂音之还想说点什么,被顾绛伸指趁机卡在她齿关,薄唇贴上来在她唇齿厮磨,顾绛轻笑道:“阿音,真的怜惜我,便多花点心思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忘了疼。”

【魔头突然好会呜呜呜居然叫阿音,你这么会撒娇,你徒弟知道吗?】

【笑死我了,听听魔头说的什么狗屁话,你们俩是不是拿反剧本了?】

【聂音之辛苦了】

【啊啊啊啊魔头求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冒烟了,我都看不清了】

【自行车猝不及防地过了收费站】

【那什么,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封兔子的感受吗?明明有住处,还专门跑封兔子的塔里面双修,害得可怜孩子无家可归,大半夜只能在外面游荡,简直欺人太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半个时辰?魔头不行啊,叹气】

【小别院里那么多教辅,不知道聂音之学得怎么样】

被封锁在大殿中的灵雾越来越浓,将一切都遮掩进去,很快什么都看不清了,连带着嚎叫的弹幕也逐渐稀疏消失。

聂音之起初还斗志满满,想尽办法取悦魔头,想要摸叶子舔叶子,让他忽略经脉里被灼烧的痛,结果被顾绛掐住手腕,硬生生将金芽按回咒印里,很认真地拿上缎带,将她手腕上的咒印裹上,系了一个死结。

“你干什么呀?”聂音之不理解。

顾绛将她的手按到自己身上,“本座就在你面前,你还玩什么叶子?”

聂音之:“……”魔头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没过多久,聂音之就后悔了,有道理个屁啊!到后来她连一个完整的念头都串不起,只能瘫在那里喘气,任人摆布。

聂音之混沌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忽然想起什么,清醒了一瞬,“多久了,你说半个时……”

“还没到。”顾绛眼也不眨地撒谎。

浓郁的灵雾随着呼吸涌入身体,聂音之晕晕乎乎,听到顾绛贴在她耳边一边嗯嗯地哼,一边笑道:“你现在修炼可以事半功倍哦,把我当做你的炉鼎,别浪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浪费了??

聂音之哭得抽噎,还是泪眼朦胧地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修你大爷的炼,她现在连意识都被撞得断断续续,一个心诀都驱动不了,还修炼。

顾绛将她抱起来,额头抵到她额头上,神识叩开聂音之灵台,一个双修的运转心法被送入她的灵台内,“乖,催动它。”

“什么?”聂音之含糊地嘀咕,虽然迟钝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但听到他的话音,还是下意识便顺从他的引导,磕磕绊绊地催动了那个心法。

殿内的灵气漩涡似的扬起床幔,涌入她的经脉里,淌入丹田,再被小腹处那团火一般要命的燥热炼化,渗进她的灵脉。

聂音之只感觉到自己灵脉被不断扩宽,灵台里的纯白火焰猛地暴涨,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摇晃的火焰焰心,隐隐生出一缕暗红。

她的修为在随着这些转变节节攀升,顾绛让她把他当做炉鼎采补,他还真的就兢兢业业地当起了炉鼎?

“顾绛……你、你在干什么……”修为进阶让她浑身舒畅,雪白的凤鸟虚影从床幔间飞出,绕着大殿徘徊,与刀光屏障擦出呜呜鸣响。

鸿鹄落到了悬在大殿中间的红叶刀上,纤长的尾羽垂下,缠绵地裹住红叶刀身。火焰的尾羽尖端在红叶暗红色的刀尖上烫出一个环状的翎羽痕迹。

顾绛笑了一声,“我说过的,就算把十个你送上化神都没问题。”

韩竟一个渡劫期的修士,就算将自己劈成三瓣,想要躲开正道其他修士也完全没问题,他的三个分身在万魔窟外汇合,三者合一之时,头顶的一声闷雷差点将他脑仁炸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竟的三个分身被自己门下弟子拿着玄魄剑气到处追,一直躲来藏去,如今终于主动召唤他的命剑,“玄魄。”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云笈宗。

应无量宗召集,正道大半的修士都汇集于西北境,大战的紧张气氛压在整个修真界上空,除了几名长老,留守在宗门的都是修为不高的年轻弟子。

魔修被逼入万魔窟,才将将过去十年,看这样子,又要卷土重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这一切的起始皆因那么一个献祭阵。

聂音之的名字,最近在云笈宗弟子口中出现的频率又开始变多。

“这算什么事,就因为聂音之所作所为,倒叫我们在别的宗门面前全都抬不起头来。”

“云笈宗表面上还是七大派之一,实际上不知多少人都在心里将云笈宗划入邪魔外道之流了,就看今年的宗门招生,哎……”

“今年云笈宗招收弟子,来得人是有史以来最少的。以前一到招生之期,外门都快被踏破了门槛,今年还得我们外出去宣传拉人。”

“好不容易拉到几个人,一听云笈宗,别人都不愿意来。”

因为韩竟一声召唤,云笈宗护山大阵再次剧震,支撑着大阵的冰蓝色巨剑若隐若现。整个云笈宗群山都跟着震颤不休,大阵现出崩溃迹象,变幻的剑光笼罩了云笈宗上空。

护山大阵一震动,把这几名弟子直接从高空震落,幸而下方一道剑气托来,将几人送回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菁的身影从他们面前急速掠过,带着留守的长老朝着大阵的阵脚赶去。

思过崖上,萧灵蓦地从洞中抬头望出去,如今,在回春魔气的激发下,她的修为已回到了金丹巅峰,就连那双灰蒙蒙的眼,也重见光明。

回春魔气,赠予她的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身躯,竟比她生前的肉体还要好用。

护山大阵崩溃,门中高阶修士都不在,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个逃离这里的绝佳机会。

萧灵站起身,毫无阻碍地从被封禁的洞口走出去,她纵身跳下思过崖,在护山大阵崩溃的巨响中,悄无声息地潜入密林。

萧灵走在震颤的小径上,踩着生满杂草的青石板往外走,她行动之间略有些僵硬,就像关节不够灵活的木偶人。

如今云笈宗自顾不暇,没人会在意她这个被曾经的大师姐的下落,萧灵牵动僵硬的面颊笑起来,原来被遗忘是这种感觉。

在宗门内一片大乱中,安淮和这几名弟子擦肩而过,有人急道:“安师弟,现在到处都是剑气,你别乱跑!”

安淮没来得及理会,剑光径直遁入云笈宗边界的密林。

游龙似的剑光呼啸着绕过枝蔓,安淮手握长剑,挡在萧灵身前,“我说过,只要你踏出思过崖,我就会杀了你。”

“安师弟,只有死人才能走出思过崖。”萧灵眨了下她那灰暗的眼,“就算我真的罪大恶极,该受的刑罚我已经一一受过了,你还不满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淮冷漠地看着她,“在回春魔气下,肉身死亡,连痛都感觉不到,你那又算什么接受惩罚?”

“白英魂飞魄散而死,只有你神魂俱灭,我才能满意。”

“你拦不住我。”萧灵脸上的笑冷下去,手中如意剑气与青绿色的魔气交织在一起,“真正让她魂飞魄散的人是荆重山。”

作者有话说:

咕酱:玩什么叶子,玩本座。

音音:有道理。

第56章

“玄魄,归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笈宗护山大阵猛地一震闪烁,那柄镇住仙山几百年的冰蓝色长剑倏地化成一道白光呼啸而去,大阵内的剑光失却主心骨,纷乱地射入脚下大地。

群山之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追逐着,蛟灵在树冠间穿梭,尾巴将落下的剑光拍得粉碎,它撞上前方一棵参天古木,身影顿时消散,片刻后剑光凝成的蛟影蓦地横插在萧灵前方,尖锐的爪子从她面门扫过。

萧灵脚下猛一扭转,抬起手中如意剑格挡,那曾经粉碎过的剑身上残留着蛛网般的裂纹,闪烁着青绿色的魔光。

如意剑就和她的身体一样破碎,又被丝丝缕缕的回春魔气黏合。

残破的剑刃与蛟灵爪子撞出一声剑鸣,如意剑的剑身再一次碎了,碎成数不清的细小碎片,萧灵并指一挥,所有碎片化作厉光,一窝蜂地卷向蛟灵。

若不是没有那绯红的剑光,乍一看,竟和那日在刀山剑林中,那把她求而不得的樱花灵剑差不多。

蛟灵被无数剑身碎片插入身体里,登时爆成一片水雾,萧灵勾动僵硬的嘴角,从水雾中冲出,“你杀不了我的。”

她话音才落,身体顿时一僵,开口时落入嘴里的水雾顺着她的喉口灌入,在身体里亮起一抹符光。

萧灵从半空跌落,听到身后一声凌厉的呼啸,她在消散的水雾中仓促扭身,来不及躲闪,就被一道剑光刺中,带着她整个人“笃”一声扎进了后方一棵大树树干上。

半透明的剑刃穿透她的心口,剑身上裹着的封魔符咒深深陷进她皮肉里,萧灵只觉得黏合在自己经脉里的回春魔气在飞快消逝。

她徒劳地伸手去拔那把长剑,半晌后,终于颓然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淮走出来,站在不远处,就那么冷漠地看着她挣扎,曾经冒冒失失的少年,在短短的时日内沉淀下去,脸上笑痕不在,清澈的眼眸里被封上了一层坚冰。

萧灵从他眼中看到赤裸裸的憎意,这个眼神她看得多了,那日在受刑台上,台下围观的弟子大多都是这样的眼神。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

萧灵突然有些累了,她不想挣扎了,神魂从眉心里脱离,往树冠上飘去,安淮皱了下眉,紧随其后。

天空中都是紊乱的剑光,没有一层躯壳保护,她的魂魄直接暴露在剑光中,被无数剑光穿透而过,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

“怎么?这也是你的赎罪?”安淮凉凉地问道。

萧灵没有理会他,残破的神魂最终落往明霄峰,这座洞府,曾经最是热闹,许多弟子就算绕路都要来同她这个大师姐打招呼。被封山期间也有人细心打理,山脚下被种了一丛丛盛放的花。

如今曾经的主人回来了,山开了,反而萧条得不成样子。

她神魂不断消散,跌跌撞撞穿过熟悉的长廊,安淮跟在她身后,要亲眼见着她魂飞魄散才肯罢休。

萧灵走到一间紧闭的屋前,临到门前却停了脚步,她似乎已经透过门缝看到了那副画像,天青色的宗门服饰,长发高挽的画中人手执长剑,目中映着冰雪初融的暖暖春晖,浑身都发着光。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错的,她不该回来这里,被卷入虚空裂缝时,就让她死了该多好,如果死了,她便永远都停留在画中的模样,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大师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灵没有进去,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天空,神魂彻底消散。

她那被钉在树干上的身躯内,回春魔气被封魔符咒吞噬干净,那具身躯飞快地灰败下去,化作枯骨。长剑从她心口退出,回到安淮手中。

他在门口驻足片刻,对于萧灵临死前的执念没有半分好奇,转身从这里离开。

安淮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是从医堂一棵树下拾回的,是他曾用来裹相思木发簪的手帕。

其实复仇并不能让人痛快,荆重山死了,萧灵也死了,就算该死的人都死光了,也换不回记忆里一句清脆的“讨厌鬼”。

玄魄剑挣脱护山大阵,遁空而去,又在万里之外的无量宗破开虚空,冰蓝色的长剑划破长空,拖出一道横亘天幕的白痕,仿佛将天一劈为二。

万魔窟上浓云压境,明明是白天,天上地下却黑得犹如半夜,游走的电光在浓云里翻滚。修真界泰半修士都聚集在万魔窟外,这道劫云来得实在令众人摸不着头脑,直到玄魄剑现世,才有人惊道:“师祖?”

这世间还有人能渡两次天劫的?就算要渡劫,为何要选在万魔窟上?时机也选得甚是巧妙,让人不得不多想。

颜异想要往半空中的人影飞去,又被天劫威压压回地上。万魔窟上灵气暴乱,隐藏在周遭的封魔印时不时被游走的电光卷入而崩溃。

封魔印下,万魔惊动。

血月塔内,聂音之陡然惊醒,她茫然地坐在榻上,整个人仿佛都脱胎换骨了,修为境界的陡然拔高,让她从内到外都异常通透,几乎有种一步登天的轻盈。她冥冥之中感觉到了灵气匮乏对修为上限的压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是对这世间所有修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化神巅峰?”聂音之揉揉眉心,她掐算了下时日,脸上一时红一时白,该死的魔头,什么半个时辰,这一觉就睡了七日。

从他将双修心法按进她灵台后,后面几日聂音之几乎是被顾绛按着修炼,将他当做炉鼎吸食,直到后来她受不住晕过去。聂音之抚摸了下自己小腹,现在那里都还残留着火一般嵌在身体里的触感。

顾绛没在殿内,聂音之低头看了看,身上已经被换好了衣服,她从榻上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脸上红得滴血,默默适应从身体上传来的不适感。

聂音之忽然抬起眼,一道灵光没来由地冒上心头——萧灵死了。

与此同时,大量的弹幕闯入眼中。

【啊这这这这,萧灵终于死了??】

【女主居然就这么死了,这个剧会不会崩啊?】

【最后镜头从那副画上转过,看到曾经的萧灵,说实话有点唏嘘】

【萧灵终于死了,我还以为弹幕得爆炸,没想到大家还挺平和。】

【估计也没有女主粉能坚持到现在吧,之前已经闹过一回了,也有可能是还没反应过来。】

【单说这部剧的话,女主早就是聂音之了吧,我一直觉得天道气运都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耶,恭喜我们咕咕夫凭妻贵,荣升为男主。】

【不会吧不会吧,这时候才下床,该不会是一do就do了七天??】

【聂音之怎么一个人在屋里发呆,你们到底do没do啊?!】

【有没有课代表抠抠细节,分析下他们到底do没do?我已经被这两个感情骗子骗麻木了。】

聂音之只觉得眉心一痛,她偏头往梳妆台上看去,镜子的倒影里,白洁额头上由魔气凝成的红莲花钿被一寸寸抹去,化作一缕轻薄的灵雾。

怎么回事?聂音之抚摸眉心,魔气花钿一直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被她的血化去?

聂音之急忙套好外袍,指尖在手腕上一划,割开绑住咒印的缎带。

共生咒印上一直有一圈魔气包裹,那环在手腕上的枝蔓便一直呈现暗红近黑的色泽,如今缠在共生咒上的魔气都被耗尽,露出内里金色的纹路。

就算是顾绛的魔气,也在她身上留不住了。

聂音之勾出金芽,只见那摇曳的小芽上,不知何时,又生了一朵小叶,一左一右很是对称,终于不再半边残缺。

这株金芽在被顾绛按回咒印系上缎带之前,聂音之确信那芽上只有一片叶子,她没有主动绑定过别人,只能是顾绛在她昏过去后动的手脚,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感应了一下那片新叶,是封寒缨。她若是想主动绑定封寒缨,封寒缨都不可能答应,能让他屈从的,也就只有顾绛了。

“顾绛!”聂音之一瞬间有些脚软,甚至来不及生气,心里的不安已经快淹没她。

顾绛到底要做什么?

她推开殿门,殿中宁静被倏然打破,外面翻滚的雷鸣闯入耳中,聂音之愣了愣,快步跑上顶层,看到站在露台上的身影。

“封寒缨,顾绛呢!”

封寒缨闻声回头,正好一场雷光落下,刺眼的亮光撕开万魔窟内的黑暗,将周遭照得透亮,他的眼睛兴奋地冒着光,扬扬下巴,示意她往上看。

聂音之跑上露台,头顶浓云滚滚,万魔窟上旧的封魔印已经碎了,魔修疯了似的往外涌,打头的一群魔修相继撞上半空中隐藏的法阵,阵法接二连三地被激活,魔修身上的魔气被飞快抽走,化成灵气,从阵法另一端涌出。

灵气在半空蔓延开,激活了更多新的封魔印,密密麻麻地镶嵌在万魔窟上空,几乎将这一片天地裹得密不透风。

前一波霹雳的雷声滚滚而过,后一波霹雳又紧接而来,雷光和符光交织在一起,魔修所化的灵气汇成一柱柱灵流被卷上天,天上地下都乱了套。

聂音之体会到了化神巅峰的好处,在这样的天威下,若是以往她早就被压得趴地上起不来了,此时迎着雷光,她一眼便看到浓云之上的人。是顾绛。

“这些正道修士真够阴险。”封寒缨冷哼道,纵身一跃,想往封魔印上冲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一巴掌将他抽回来,厉声道:“顾绛要做什么?”

封寒缨这时才意识到,他居然看不透聂音之的修为了,他大为震惊:“化神巅峰?”他娘的,从这里出去,他也要抓一个修士来采补!封寒缨转念一想,能达到这种境界飞跃效果的,普天之下,怕是只能采补他师尊才行。

封寒缨打了寒颤,毛骨悚然地掐灭了自己心里大逆不道的想法。

聂音之揪住他的衣领,把手腕递到他面前,“到底怎么回事?”

封寒缨挥开她的手,捂住鼻子连退数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个屏障,吞了口唾沫,“你怎么闻着越来越好吃了!”

要不是他亲眼见着顾绛烟囱一样被消融,控不住的血月影魔气不断流逝,封寒缨都有点按捺不住自己当场将她生吞活剥。

顾绛终究也和其他几个魔祖的下场一样,开始衰弱崩溃了。

聂音之望向浓云之上的人,按住想到他身边去的想法,她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成为他的累赘怎么办?顾绛到底要做什么?

封寒缨看了眼她的表情,撇撇嘴角:“我也不知道师尊的打算,共生咒的属性,你应该最是了解才对。”

是啊,共生咒的属性她比谁都了解。

她曾经给顾绛说过,主咒术在她身上,只要她再绑定一个人的话,她死顾绛会死,但顾绛死,她就不会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顾绛觉得他有可能会死,才会将自己作为炉鼎将她送上化神巅峰,才会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又给她绑定一个人上去。

封寒缨一个错眼的工夫,就见聂音之突然站上露台石栏,没有任何灵力防护,往下倒去。

封寒缨大惊失色,一把挥开屏障,一同跳下去,“聂音之,你疯了吗?顾绛还没死,你急着殉什么情?!”

你们俩死就死,为什么还要拉上他陪葬!

聂音之瞳孔涣散,表情木然,凛冽的罡风刀刃一般朝她身上卷去,又被一道无形之力打散,几番胶着之下,聂音之忽然抬起手,宛如牵线木偶,自己割开了手腕,鲜血飞溅出来,香甜的血腥气息凝而不散,被狂风送往万魔窟的每一个角落。

万魔窟中群魔骚动,朝着中心玄塔蜂拥而来。

血月塔的结界被魔修撞得闪烁不休,封寒缨被血味冲得不能自已,蓦地被一滴血砸中眉间朱砂,那血几乎是在瞬间就渗入他眉心,将他烧得三魂七魄都险些冲出体外,在浑身涌出的灵雾中失神了片刻。

等他回过神来,血月塔外的结界已经崩溃,聂音之被魔修淹没了。

第57章

聂音之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旁的念头都挤不进来,满脑子被“身饲万魔,拯救苍生”塞满,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她就可以修成正果,不历雷劫,得道飞升。

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太不值一提了,还不如魔头对她勾勾手指的诱惑力大。她对飞升一点也不向往,她只想抱着魔头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嗤笑一声,想要甩开被强塞入脑海的念头,但下一刻,她的意识就和身体剥离,她不受控制地跃上护栏,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

在绝对的权威和力量面前,就连她的心意都能被扭转,那些属于她的私心被一点点抽走,对苍生万物的怜悯和大义被灌入她小小的心脏。

聂音之一瞬间恍惚听到了洪钟鸣响,她看到了一些幻象,四大宗门分崩离析,无数仙家宝地和秘境崩塌,在天灾面前,不论是凡人和修士都成了洪流里的蝼蚁。

这是天道规则第一次被打破的后果,天道塞给了聂音之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东西,让她被迫意识到,她如果不从这里跳下去,世界可能会二次崩塌。

聂音之脑中幻象一变,她站在了一座花园里,花园里种满了她最喜欢的海棠,现下已经过了花期,只剩花园中间那棵巨大的海棠树还开着花,这棵树下埋着灵石,每三旬一换,使海棠花开不败。

树下支着一个秋千,这是聂音之最喜欢的地方。

聂音之听到阿浣的声音,朝着这里而来,“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我听守在这里的一个臭剑修说,小姐离开云笈宗很久了,怎么不回家呢?”

“你不是最讨厌云笈宗那帮子道貌岸然的修士了?”澄碧问道,她围着海棠树转一圈,剪下几枝花开得正盛的海棠枝,插进阿浣抱着的花瓶,两人一起往主院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浣抿抿嘴,“我是讨厌啊,竟然拿我们小姐当替身,那个叫萧灵的也配?”她顿了顿,“不过那个剑修他什么都不知道,听说闭关百多年了,是被硬拉出来干活的,难怪成天表情都那么臭。”

聂音之噗嗤笑出来,一看阿浣的表情就知道她春心萌动了。

两人对她毫无所觉,澄碧回头仔细打量阿浣片刻,提醒她道:“阿浣,那些修士守在这里,是想将聂家上下当做筹码,拿捏小姐,更何况仙凡有别,若是动心,最后吃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澄碧向来沉默寡言,罕少说这样长的一段话,阿浣沉默片刻,嘴硬地嚷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找他只是想打探小姐的消息,一百多岁的人都可以当我太祖爷爷了,我才不喜欢那么老的。”

两个人走到主院,便收了音,将花枝修理漂亮,打算抱进屋里,被人横插一脚,“巧了,丫头,来,把花给我吧。”

聂音之快走两步上前,看到来人两鬓夹杂的白发,心中一涩,“爹爹。”

阿浣小声嘀咕,“老爷可真会借花献佛。”

她爹笑了笑,捉着花瓶细小的颈口,从阿浣手里抢过花,快步朝里走去。聂音之也疾步追上,迎面撞上拂帘出来的母亲。

母亲看了一眼海棠花,抱进怀里,将聂父拽进内间,焦急道:“怎么样?那些仙家肯透露一点消息么?音音是不是真的进了万魔窟?仙家门派全都聚集在那里,难不成是要围剿她?她身边那个魔尊能不能护得住她呀?”

“你别着急,有这些修士在,便说明音音没事,要是哪天他们撤走了,或是……觉得我们没什么用处了,那才不妙。”她爹叹息一声,“音音离我们太远了。”

母亲眼泪止不住掉,懊悔道:“早知如此,就该将她留在我们身边,就算短暂,也是幸福安康的一生,哪里用得着受这些苦,担这种恶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瞧瞧,你去花园浇一瓢水都能淹死几只蚂蚁,音音能成为那扶摇直上的云端人,又何苦将她束缚在凡尘里,与我们这些朝生暮死的蝼蚁为伴。”聂父将她揽进怀里安慰,“音音有她自己的造化。”

聂音之心里难受得慌,想要像从前那般挤进他们怀里,可惜父母根本看不见她,也感受不到她,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人察觉。

周遭的景象忽然一震,桌上的花瓶“哗——”一声摔落,紧接着地动山摇,父亲抱着她母亲跌跌撞撞往外跑,外面的天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天塌地陷,四季颠倒,烈阳和暴雪同处于一片天幕下。

守在聂家的正道修士急匆匆地救人,又被半空紊乱的罡风打落,聂音之被迫从父母身边被扯离,视野不断拔高。

在她眼里,大地龟裂,房屋倾塌,遭殃的不止聂家,整个水乡都在往下坍塌,挣扎求生的人群被砖土掩埋,她听到无数人的嚎哭,听到父母带着泣音,喊她音音。

——你看,牺牲你一个人,可以挽救这么多人,包括你的亲朋故旧。

——而且,这根本算不得牺牲,只要你完成使命,便能得道飞升。

——如果一切顺遂,本不该是由你来完成这个使命。是你打破了既定的宿命,种因,得果。

这些景象和念头一浪接一浪地往聂音之脑海里灌,将她逼得根本无法思考,只能跟随脑海里循循善诱的念头,心甘情愿地往下倒去。

坠下玄塔的时候,她听到封寒缨的大叫,她听见了,脑子里却一时片刻处理不了,做不出反应,屈指划开手腕时,连痛觉都没办法及时感知到。

手腕上装着五色露的珠子被划断,和鲜血一起从她手上飞溅出去,撞进一缕魔气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被蜂拥而来的魔修淹没之际,先被黑红交织的魔气裹入当中,她眼前蓦地一黑,血月影蚕茧似的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冰凉的魔气挤压着五色露往她手腕上缠,又被她的血立即化作灵气飘散。

一个声音直接刺破幻象,在她灵台里响起,“聂音之,阿音,阿音——”

起先这个声音并不能引起聂音之的注意,她有点想不起来这个聒噪的声音是谁了,她脑子里被塞满了拯救苍生的念头,天崩地裂是因为她,洪水滔天也在于她,只要她死了……

那个亲昵喊着她“阿音”的声音不断响起,聂音之一边被塞满脑海的念头催着自我献身,一边又因为这个声音,见缝插针地捡回一些零碎的,真正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和想法。

昏暗的室内,飞扬起伏的暗红色绸幔,聂音之被抱着起伏沉沦,蜷缩着扒在他身上,揪住他后背半褪的衣衫,乌黑的长发凌乱地纠缠在她指间,她抓得太紧,扯断了几根发丝,对方便在她耳边,满含鼻音地低吟:“阿音,对我温柔点。”

到底谁该温柔点!

顾绛喊了半天,终于捕捉到她神识的回应,立即道:“阿音,快醒过来!别被这虚假的天道牵着鼻子走。”

聂音之的神识忽地又沉寂了下去。

顾绛一边和天道拉锯,一边不厌其烦地继续唤着她,“阿音,醒醒,阿音——”

聂音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流血,她自己用剑气冲破了经脉,随后凉凉的魔气卷着五色露再次裹上来,不断地消融,又不断地贴上来,愈合那些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鹄被无形之力压制得一动也不能动,在她灵台的纯白火焰里躺着她的元神,焰心摇曳着一缕暗红。

聂音之从那缕暗红里又听到呼喊她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她从“献身饲魔”的念头中挣扎出来片刻。

身体也短暂地“想起”那荒唐无度的几日,那水鬼似的缠着她的人,在耳边笑:“阿音,醒醒,你该修炼了。”

修炼?她才不要修炼,说什么把他当做炉鼎,她怎么觉得被采补的人分明是她,不然为什么她都快死在榻上了?

聂音之这一次的神识回应要剧烈些,顾绛捕捉到她的想法,愣了下,实在禁不住笑了。

他努力回忆了下自己在双修时说过的话,刺激聂音之的神识清醒,“阿音,你说过,要好好怜惜我的。”

聂音之想起来点什么,他被灼烧得很疼,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手腕上的咒印被绑着,她不能摸叶子,只能摸他。

“阿音,阿音,是这里?”

聂音之因为这句问话,又坠入那个窘迫的处境里,她完全不敢看,裹在被子里,感觉着他试探般的触碰,咬着唇点头。

然后她听到一声抽气,有些沮丧,“不行,会伤到你,阿音,打开伤害转移。”

这种伤害怎么转移!聂音之又羞又恼,简直想啃他一口,骂他笨魔头,笨死了,小院子里那么多图册,为什么就不知道看看,难道沐浴的时候,也没看过屏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还要她自己动手?

魔头?她想起来这个声音是谁了,聂音之心绪剧烈波动,耳边的喊声更清晰了,“阿音,聂音之!”

聂音之就像被这一声喊回了魂,蓦地从那种混混沌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顾绛?”

顾绛松了口气,“阿音,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别被它误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真正的天道面前,一个人生存或是牺牲,并没有那么重要。”

天道是万事万物中运行的规律,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只要存在便合理,是不该有什么“情绪”的。但在天道干涉聂音之的行为时,他感觉到了天道的情绪。

不,应该说是伪天道,或者该称之为“剧情”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天道剧情:我在劝你救苍生,你在回味do??

音音:以身饲魔,这也算是啊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德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8章

天幕上,韩竟的雷劫已经走到尽头,与天合道,他的身躯仿佛在浓云中投下的那道光中消散不见,神识一瞬间被拉得无限大。

韩竟的身体在消融,目光越过万魔窟上被雷光殃及的封魔印,跨过黄土石窟中一尊尊佛像,一眼万里地跨过了无数的山川河流,城池废墟,仿佛拥有与天同等的视角,能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韩竟只来得及把一道意念打入他神识涵盖下的每一个人意识里。

转瞬间,那无限扩散的神识开始变得模糊,他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从哪里来,该往哪里去,感觉不到自我。

韩竟行将消散的神魂蓦地被一道磅礴之力收拢,塞进一个椭圆的蛋里面。

流逝的自我意识也同时归拢,韩竟缩在这颗蛋里面,心有余悸地想,夭寿,他差点就死了,劫持天道这活太不是人干的了!他的意识还是完整的吗?

顾绛借着韩竟飞升融进天道这股东风,将韩竟的神识抽离出来,取而代之,血月影飞快地从他体内那片独立空间中抽离,融入世间的山川河流,山河异主,他空间里那些虚影似的山脉,轮廓逐渐清晰成型。

在这片空间里,他就是天道,规则由他制定,顾绛攻城略地越多,夺走的疆域越多,天道便越无法将他的意识侵吞。

在拉锯中,顾绛看到了一些奇妙的景象。

这个世界依托着一本书而诞生,天道被一分二,本就不健全,就像是一棵大树,树上还缠着寄生的藤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寄生的藤蔓便是这本书的剧情。

不过剧情终究只能算是伪天道,是寄生在天道上的藤蔓,它无法改变根深蒂固的天道规则,比如日头的东升西落,但它能影响天气的晴或雨,它无法改变百川归海,大势所趋,但它能拦堤做坝,横生枝节。

魔修从诞生那一刻起,存在即合理,一草一木,是人是虫,于天地而言,都是一样的,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更加没有正邪善恶之别。

加诸在魔祖头上的威压,所谓天道注定的正邪无法共存,以及神女的献身,都是剧情的产物。

若不是今日和天道短兵相接,就连顾绛都差点被它误导了。

在既定的剧情里,主角是萧灵,顾绛浮光掠影地看过萧灵的生平,聂音之在其中只占据着无足轻重的一小段,她没能使用献祭阵召唤,因嫉恨而恶毒,最终被理所当然地关入思过崖,贡献出自己的金丹和眼睛,最后孤零零地死去,再不被人提及。

萧灵得了这个有罪之人的金丹和灵骨,修复了受损的身体,继承了聂音之的天赋资质,修为一日千里,从云笈宗被人尊崇的大师姐,到修真界新一代修士首席,最后被这些荣光架上了万魔窟,为苍生献身。

剧情收拢的节点便是这万魔窟上的献身。不论是谁,总要有人来完成这个剧情的重要节点。

萧灵死了,剧情便强加在了聂音之头上。

剧情很知道该如何动摇他,在拉锯中,顾绛看到那从原著文字上浮出的画面,聂音之浑身是伤地蜷缩在结满冰霜的地面,皮肉干枯地贴在身上,浓水填满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小腹上剖开的伤口凹陷下去,裙上被血浸得暗红。

顾绛心神动荡了一刹,意识被天道卷入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刻,顾绛只来得及将自己发现和感悟到的一切传递给聂音之,“阿音,我会回来。”

蚕茧一样裹住聂音之的血月影蓦地动荡起来,开始流逝,封寒缨立即察觉了,忍住血味对他的诱惑,重新树立起结界,挡住前赴后继被吸引而来的魔修。

聂音之从溃散的血月影中跌出来,伸手去抓流逝的魔气,“顾绛!”

她手心里残留着自己的血,一碰上那缕魔气,就立即将它消融,聂音之手腕一颤,又匆忙松开手,在自己裙摆上使劲蹭了蹭手心。

魔修几乎淹没封寒缨支起的结界,聂音之只能从缝隙里往外望,天上的浓云似乎消散了一点,雷光也隐没,她外放神识,在万魔窟的天上地下搜罗了一圈,都没能找到顾绛。

封寒缨快疯了,“快把你的神识收回来!你不要命了?”在这种魔修乱窜,雷威未散,到处都是封魔印和雷电余光的处境下外放神识,不死也要变成傻子。

“我找不到顾绛了。”聂音之大睁着眼睛,瞳孔却无焦距,她手腕上那株金色的芽上,其中一片叶子淡得几乎透明,行将消散,就连通过咒术都感应不到他。

“我感觉不到他了。”聂音之又低喃了一声。

封寒缨往后退去几步,额上青筋直跳,从袖子里打出几道正道修士的灵符,将自己锁在原地,避免受她周身的血气影响而失控,叫道:“你快回到塔里去!再不走我也受不了了。”

聂音之偏头看他一眼,又看看周遭疯狂的魔修,很迟缓地笑了一下,她的命从来不由别人做主,桑无眠不能,这该死的剧情不能,顾绛也不能。

聂音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狂风吹得她衣裙猎猎作响,长发随着狂风舞动,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泪,有细如游丝的魔气被她引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游离的血月影。

封寒缨看向她,又匆忙转开视线,压抑心中的冲动,厉声道:“别做傻事!以你现在的血,你还没入魔,就会被烧死了!”

聂音之抬起手将黏在脸上的发丝挽到耳后,掐诀解开封寒缨的咒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然怎么办,杀掉这里所有魔修?”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她的语气听上去很冷静,说得也确有道理,万魔窟中的魔修发了疯似的一涌而来,从未如此团结,蚂蚁都能咬死象,更何况这些魔修并不是蚂蚁。封寒缨光是支撑结界,就已经很艰难了。

“我就算被自己烧死,也不愿被魔修啃噬,遂了它‘身饲万魔’的狗屁使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do了他们是真的do了,刚刚那操作像不像异地电话py】

【笑死我了,姐妹,都这种时候了,两个人都要死了,你怎么还在执着于两人do没do?】

【do完再死,在我这里算he的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行!我好心疼阿音,不能死啊,还有家人还有父母在等着你呢!】

【聂音之好飒啊!入魔了终于入魔了!要开始走大女主路线了吗?寡妇文学,我喜。】

【草,我悟了,聂音之上一次就是演习,一回生二回熟啊,这回真·生离死别入魔了,不是演我们的吧?】

【这是什么同生共死的绝美爱情,我流泪了。】

【顾绛死了吗?啊啊啊金芽芽解开了封总,还没消失啊,魔头还没死吧?】

【快要死了吧,他没杠过天道被吞了,要跟世界融合,就算没死可能也没有自我意识了,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哪个山头上发芽呢】

【金芽上的叶子还没消失啊,只是变淡变透明了,是不是属于不生不死的状态?薛定谔的死】

【这个剧是不是谁成为主角,谁就会死?】

【呸,要不要脸,这种三观不正自私自利的人也配当主角?萧灵愿意牺牲自己拯救苍生,格局就甩她一万倍,女配终究上不得台面,快点死吧。】

【萧灵拿什么牺牲的?还不是拿着从聂音之那里夺来的一切去牺牲的!原著里面要不是她抢了聂音之的金丹,她能活下来?前面的朋友,你要真是原著女主粉,最不该骂的就是聂音之。】

【原著里面,萧灵得了聂音之的好处,就再也没提过她了呢,就连问一句金丹怎么来的都没有,别指望她的粉会感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主粉怎么还在?居然看到了现在,那就别欺骗自己了,你爱的人是聂音之。】

封寒缨坐在灵符圈出的阵法里,看着远处血月影和灵雾疯狂涌动的地方,聂音之的身影已经被淹没了。

聂音之从灵雾缭绕中望一眼头上飘过的弹幕。她抬起手腕,看着金芽上那片透明的叶,聂音之能感觉到它脆弱的生命力。

她引来的血月影越来越多,是游离的血月影,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顾绛已经控不住自己的魔气了,从他那片血月影的湖里,逸散了这么多出来。

魔气一入她的经脉就开始沸腾,化作灵雾,她被烧得几乎要熟透了,像被丢入油锅,又像被扔下了火海。

聂音之以前通过共情感受到的,只是顾绛被灼烧的情绪,是隔着一层了,现下那痛却是实实在在地在她的身体里。

鸿鹄从她灵台里冲出,张开翅膀裹住她,那雪白的翎羽尖上摇曳着暗红,灵剑悬在聂音之身前,雪亮的剑身中缝,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暗红色细纹,从剑尖一直延伸到剑格处。

聂音之已经被烧得失去意识,只觉得身体快要化了,剑气渗进她的经脉,试图将她的血和魔气隔绝开,却反倒飞快地与血月影魔气融合。

灵台里裹着她元神的那丛白焰里,焰心的暗红渗入聂音之元神。

血月影魔气和剑气交融在一起,一寸一寸地侵染着聂音之的灵脉,将经脉里的灵力逼出体外。渗入她元神的那缕暗红同时在染指着她的神魂。

聂音之被自己的血烧灼得晕过去,又被经脉里粉碎重塑的剧痛刺激得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力流逝,她的修为在飞快下跌,从化神巅峰一层层掉落,每跌下一个境界,她都像被打碎了重组一回。要不是被元神里那缕魔气护着,她三魂七魄都得消散。

入魔不是那么好入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头顶都透出了天光,直到到了某个临界点,经脉里的的魔气压过了灵气,她几乎跌破金丹的修为又开始往上攀升,浑身剧烈的灼烧感霎时一轻。

聂音之身周的灵雾开始消散,血月影狂潮似的往她身体里涌,她身上满是鲜血,但那令魔修癫狂的香甜血味却越来越淡了。

狂涌而来的魔修逐渐回神,找回神智的同时,也找回了对彼此的猜忌和害怕,陆续在封寒缨身上暴戾的威压下撤退。

玄塔周围终于亮堂起来,结界外遍地尸骸,鲜血渗透了地面。

聂音之偏头对封寒缨笑了下,“我赢了。”她熬过来了,魔气先把她的血污染了。

封寒缨一个纵身过去接住了她,“别高兴得太早,你伤得这么厉害,死不死的,还不一定。”

聂音之没听清他说的话,她晕过去了。

封寒缨望向头顶浓云消散,洒下烈阳金光的天幕,实在不太懂。

为什么能这么疯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忍受了天威千年都无所谓,却铤而走险想去突破天道规则,用自己的命去赌一把,就为了可以好好爱她。

师尊有这样的干劲儿,早八百年,就一统修真界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苦来哉?

作者有话说:

封寒缨:爱情是什么鬼东西,幸好我不懂。

第59章

聂音之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睁眼望着头顶,一时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只是太累了,睡了太久,而做了一个梦。

只不过,经脉里流转的魔气,转眼就将她打回现实,聂音之翻身坐起来,因为这个举动,脑子又是一阵眩晕。

她支着头调息片刻,拂开袖口,手腕上淡金色的咒印还在,她掐诀勾出金芽,芽上的叶子还是那般,呈现半透明状,叶边缘有些模糊了,不聚不散地苟延残喘着。

聂音之试着将心念渗入叶子,却什么都没能感觉到,就如投了颗石子入空井,没有丝毫回音。

她抱着膝盖在床上坐了片刻,放空了一会儿,重新振作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还没死,那顾绛便还算是没死吧,只要有这个咒术在,不论他在哪里,她都一定能再找到他。

聂音之只敢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那片将散未散的叶子,随后将它收入咒印里,起身掀开床幔,打量四周。

这座屋子很大,屋内摆置处处透着精致和典雅,廊柱上雕刻着不同形制的祥云,雪白的鲛纱垂挂在窗棂上,月光从窗外泼洒进来,她听到潮水击打石壁的哗哗声,空气中带着新鲜的潮气,很舒适,看来她不在万魔窟了。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应该说这整座宫殿内外都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布有重重法阵,几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聂音之的神识在法阵转一圈,看出来这不是想锁住她,而是保护结界,她猜可能是封寒缨布下的。

确认了周围环境无虞后,聂音之盘膝入定检查自己的灵脉和内府。

她入魔之时境界不断下跌,身体里的经络骨骼几乎都像是被打碎了,再重新组过,整个人都脱胎换骨。

如今魔气彻底浸润进她的法身和神魂,跌落的境界又一重重攀升,现在浑身上下都膨胀着魔气,有种要突破化神,跨入大乘期的感觉。

聂音之现在多少有点体会到顾绛那种凌然众人之上的感觉了。

不知道顾绛在包裹她元神的那朵火焰里,塞的到底是什么?反正绝不会是普通的血月影魔气。

聂音之的经脉里的魔气里还残留着少许的五色露,那颗好像取之不尽的珠子彻底碎了,全都在入魔之时耗在修复她的身体上,如今身上的损伤基本复原,只是有些失血过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抬手,一缕血月影自她手心凝聚,萦绕在葱白似的指尖,魔气随她心意而动,如臂指使,从窗缝里飞出,撞上室外的结界。

这样封寒缨应该就知道她已经醒了。

聂音之召出灵剑,鸿鹄的白光立即将周围都照得亮堂起来。

它蹲在剑首上,歪着脑袋打量她。

聂音之揉揉它的脑袋,捉起翅膀看它翎羽上被魔气染红的尖端,“抱歉啊,把你也染色了,你喜欢这样吗?”

鸿鹄不停点头,撅起屁股,把尾羽末端被染红的环状翎羽也给她看,看上去它很喜欢自己的新形象,啾啾地叫了两声。

“这是被红叶染的?”聂音之指尖抚摸刀身中缝那道红痕。

鸿鹄转了两圈,啾啾叫个不停。说它也在那讨厌的刀身上烫了一个印记。

现下是夜里,情况不明,聂音之便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定了会儿神在心里梳理顾绛传给她的信息。

顾绛原以为魔修是打破了天道规则而诞生的,天道要拨乱反正,重回正轨,魔祖才会被天道不容,会受到天地威压,神女也是以此为前提降世。

天道规则可以被破一次,便可以被破第二次,当年法宗宗主怀云山能做到的事,顾绛自信自己也能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打算借助韩竟飞升的一瞬之机,想要抹去天道赋予神女的血脉,篡改天道对于魔祖的规则,他希望他们以后能像正常人那般相爱相守。

但是顾绛没料到,这个世界是从一本书中诞生,按照他从天道中看到的,这个世界其实存在着两套运行规律,一是这世间万事万物存在的客观规律,二便是剧情。

剧情与天道共存,“渡化万魔,灵气复苏”是剧情收拢的最重要的结点,要么按照原著实现剧情,要么彻底将剧情与这个世界剥离开。

“那就是弹幕里所说的,崩剧情吧?”聂音之在心里寻思,萧灵死了,桑无眠也死了,弹幕里曾说过,有名有姓的角色都被她祸害光了。

现在连可以渡化万魔的神女血脉都被她毁了,那剧情不应该崩得救无可救了吗?

早知如此,她应该早点将弹幕里的信息透露给顾绛知道,他也不至于那么猝不及防。不过,聂音之也实在没想到,一贯得过且过,好像什么事都不值得他去争取的人,会为了想要爱她而去和天道较劲。

可他为什么要瞒着她,真那么有自信的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给她绑定个多余的封寒缨,将她喂上化神巅峰,简直就跟安排后事一般。

聂音之想到此处,还是有点生气,她也不管顾绛现在能不能接收到她的情绪,勾出金芽,打开共情,将自己的骂骂咧咧一股脑倒进那虚散的叶片里,恨恨地告诉他,她不仅要绑定封寒缨,还要绑定三千后宫。

云露均沾,每天都会宠幸这些叶片,他要是感觉不到,那是他活该,自作自受。

聂音之目光落在虚散的叶子上,又觉得心口有些疼,慢吞吞地补充道:“想要阻止我的话,你就早点回应我。”

直到第二日下午,封寒缨才出现,他身披玄色的战甲,袍袖上还带着血污,一身血戾气息,风尘仆仆地破开阵法,卷入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时,聂音之正在清理献祭阵,共生咒术的卷轴她已经研究透了,还是没能感应到顾绛,便开始尝试别的办法,献祭阵自然也得试一试。

只不过还是失败了。

封寒缨看了一眼大殿地面上以血画成的阵法,那血现在对魔修已经失去了诱惑力,他啧了一声,“这三个月以来,我喂给你的灵丹妙药算是白费了。”

聂音之放出鸿鹄焚去地面的血阵,开门见山问道:“这里是何处?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这里是迁云崖,两千年前的古法宗外门,浮云川外。”封寒缨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这片地域里的灵气跟血月影融合在了一起,与我而言,有如神助。”

浮云川位于修真界东境,两条宽阔的江流从上游分开,再至下游汇合,辟出这么一片水土丰泽的辽阔地域,只可惜古法宗崩离后,残留下太多现在人解不开的阵法符箓,使得这片地域成为少有人敢进入探索的绝地。

血月影魔气侵染的地界,就在浮云川一带。

封寒缨一挥袖摆,半空中浮出修真界的地域图,指着一片萦绕着淡淡暗影的地界,“纵横七千里,涵盖浮云川外九城三十六县,几乎将古法宗旧日地盘全部收入囊中。”

聂音之仔细看了看地图,“沅州也在?”

“沅州?”

聂音之点点地图,这片水乡之地已经在血月影的边缘,“我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封寒缨看向她手指的地方,无语地想,顾绛真是给他找了一个很嫩的师娘。尘缘都未断的那种,“我明日就带人,先把沅州收回来。”

三月前,万魔窟上旧封魔印碎,魔修重新出世,本该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魔修在新的封魔印下损失惨重,正道修士本该乘胜追击,只可惜,韩竟飞升之时,一道意念打入所有修士意识里。

让众人感同身受地皆体验了一瞬飞升,飞升之后神魂意识被天道同化,法身融入世界,成为世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再没有自我。这和众人追求的长生大道,得道成仙,简直南辕北辙。

飞升真相曝光,导致许多修士对修炼一途产生怀疑,道心不稳,走火入魔。

魔修在新封魔印下损失惨重,正道修士道心崩溃的也不在少数,两方都不在状态,这一场大战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

聂音之昏迷不醒,封寒缨带着跟随他的魔修,狗鼻子似的嗅到了他师尊的魔气,来到了这片被血月影侵染的地界。

封寒缨在这片地界内有着天然的优势,血月影侵染了这片地域里的灵气,使得一些仙门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在魔修的进攻下节节败退,要么归顺,要么撤离。

借着天时地利,仅仅三个月过去,魔修已经在浮云川外扎下根基,有了一片容身之地。

迁云崖紧邻着浮云川,隔着一条危江,临江一侧是垂直绝壁,太阳照在崖壁上,有如镜面一样的金光,另一侧则山势平缓而下,其上建立着三宫六殿,原本是法宗外门,后来归太虚门掌管,不过现在,落在了魔修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封寒缨从袖袍里掏出一颗蛋抛给她,“师尊留下的,是颗麒麟蛋。”

【啊这,这就三个月后了???】

【终于轮到封总的主场了啊啊啊啊战甲兔兔好好看!】

【麒麟蛋??所以……这是魔头生的??】

【寡妇带娃文学,我喜】

【魔头真不错啊,是个好老公,死了还留这么大一片地,养三千后宫绰绰有余啊!】

【聂音之这算不算是升级发财死老公?还留了个能打的徒弟,圆满了】

【不要!咕咕不能就这么退场,我要看甜甜的恋爱!】

【可惜了,封寒缨是个没脑子的事业狂,不然师娘文学也可以搞一搞,斯哈斯哈】

【魔头尸骨未寒你就惦记他老婆!太过分了!魔头今晚诈尸鲨了你】

聂音之眼睛一亮,满脸惊喜地捧住麒麟蛋,神识探入其中,感觉到其中萦绕的玄魄剑气,她的表情一点点冷落下去,扔还给封寒缨,“你自己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这不是你师祖吗?”

“我已经叛出云笈宗了。”

“行吧,那我随便找只妖兽来孵他。”封寒缨抛着麒麟蛋玩,“你自己好好养伤,顺便找找师尊,其他的事无需操心。”

“你打算做什么?”聂音之多少有点猜到他的意图。

封寒缨扬起眉梢,“当然是大干一场,当初仙门毁了魔城,本尊便在这古法宗地盘上重建一片魔域。”

第60章

聂家没有什么变化,门户鲜亮,家大业大,一重一重的院落相连,现在是春日了,院子里的海棠花成片开放,云蒸霞蔚一般铺在亭台楼阁间。

聂音之突然回来,父母亲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都同他们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了,两人还时不时停下来,要揪一揪自己,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

聂音之没想到,守在聂家的修士,除了云笈宗剑修,还有太虚门的法修。

两派加起来,一共四人,这些修士神出鬼没的,就算守在这里也不常与聂家人接触,平时也不会干涉他们的行动,偶尔聂父因生意不得不出远门,会有修士随同他一路,还能保护他安全。

所以,就算明知他们守在聂家的意图,聂家依然将他们当做上宾对待,收拾了几处院子出来,供他们居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月前,也恰好是在万魔窟大变那一日,这些修士突然翻脸,四个人先起了内讧打起来,一开始还有人顾忌着凡人,用阵法护着,后来那护着众人的修士也坚持不住,将手中剑一同对向脚下无辜的凡人。

众人只能闭眼等着仙君一怒,但那些令人眼花的符箓剑光最终落到地面时,不知为何,威势全消,只化成了一道狂风,从聂家卷出去。

头顶的修士一同从空中跌落,摔了个头破血流。

聂音之陪着父母这期间,封寒缨去看了那四名修士,四个人的灵脉关窍处,都嵌着血月影魔气,灵脉中断,神识被封,连护身灵力都使不出来,要不是修士肉身强悍,可能得直接摔死。

那嵌在他们灵脉里的不是游离的血月影,是顾绛的魔气。

封寒缨早就研究过,在这片被血月影侵染的地界里,魔气不是游离状态,就算融在山川草木中,却还在顾绛的掌控中,就宛如他把他那片血月影的空间融进了这片地域里。

所以,他师尊也许也没逃过天道宿命,如那些飞升的修士一样,化成了这个世界的基石,只不过他可能化得不太彻底。

封寒缨有时候走路,都会忍不住揣测,自己脚下说不定正踩着师尊的脸。

当然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没有跟聂音之交流,他怕这位年岁没有他零头大的小师娘承受不住打击。

如今看来,他师尊意识尚在,是他护住这些聂家人。

封寒缨选了一个不大能打的法修,想拍开神识上的封印,拍来拍去都撼动不了分毫,他怒从中来,差点忍不住一把捏碎那修士的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头,聂音之安抚完父母出来,便看到守在院门口的阿浣和澄碧,主仆三人又说了好些话。

“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几个修士啊?”阿浣不安道,“他们在聂家期间,都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有那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也没造成太大的破坏,夫人老爷也都好好的,还让人请了大夫给他们包扎……”

聂音之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笑了下说道:“我知道,你带我去看看。”

四名修士都昏迷不醒,为了方便照顾,将四人安置在了同一座院子里的不同屋中。聂音之跟两个丫鬟来到这里时,封寒缨正坐在廊下抖脚,一脸的不耐烦,魔气将院中花草卷得七零八落,猛地朝院门扑来。

聂音之一把将阿浣和澄碧揽到身后,抬手挥开扑面的血月影,“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人没醒吗?”

封寒缨一把掰断了一根树枝,皮笑肉不笑,“神识被封住了。”

两个丫鬟都有些怕他,聂音之便让她们在外面等着,往屋里走去,“你都解不开?”

封寒缨没说话,等着她自己查探几人的情况,聂音之看到嵌在他们灵脉里的血月影,眼睛一亮,“是顾绛做的!”

“是,师尊的封印,我解不开。”封寒缨才说完,聂音之已经驱散了封锁在那名法修神识上的魔气,退开两步。

那修士立即醒了,转眸看向屋中两人,一眼封寒缨脸上的眉心红痣,立即认出他来,当即大喝一声“魔头”,朝他甩出符箓。

封寒缨噗嗤笑出声,抱着手臂,老神在在地看着从半空飘落的符纸,威压扫出去,将那法修压得贴到墙上,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别乱来,我还有话要问他。”聂音之阻止他道。

封寒缨啧一声,收回威压,那修士软软地滑到地上,他也察觉到自己被封的灵脉,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们。

聂音之说道:“诸位守在聂家时,并未伤及我家中人,还多有帮忙,我在此谢过。”

那法修上下打量她几眼,又警惕地转眼看向封寒缨,扶着墙站起来,不屑地冷哼道:“当我们是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么,随意残害无辜之人?”

封寒缨夸张地笑两声,讥讽道:“好笑,若没有对无辜凡人出手,那你们又是如何被封住灵脉和神识的?”

那修士神色一僵,沉默许久,抬起下颌看向聂音之,“当时出手并非出自我本意,而是在我因为……”他顿了顿,含糊而过,“心神大震时,被人趁虚而入,受一股无法违抗的意念操纵,才做出那等事。”

聂音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和当初影响过她的天道意念一样,应该说是剧情。

在万魔窟之前,不论是她还是顾绛,都没有察觉到剧情的存在,甚至一直将它视作天道,直到在万魔窟时,在最后的剧情结点上,它怕是急不可待了,才会亲自动手操纵自己献身,从而被发现蛛丝马迹。

就算如此,想来它也只能在人心神有隙时,才能施加影响。

“哦哦,你们正道修士可真是光风霁月,就算亲自动了手,也能找出理由来。”封寒缨抚掌赞叹。

那修士气急败坏,“我又怎知不是你们这些邪祟乘人之危,坏我道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笑道:“你的道心怕是用不着邪祟动手,早就不太稳当了吧?”

“你!”那修士深吸口气,闭眼收心,不再与他争辩。

聂音之又问他是如何被封住灵脉和神识的,那修士答不上来,她便问了些其他的。

当初太虚门洛声发现了聂音之的血对魔修的作用,便猜到一二。能到化神巅峰修为的人,自然也活了几百年了,也听说过神女的传说,他本来想以聂家为筹码,控制聂音之,只是顾绛实在守得太紧,一直没找到机会接触到她。

知晓太虚门派了法修守在聂家,颜异琢磨了一下,也派了云笈宗剑修出山前来。

她又相继唤醒了其他几位,综合四人所说,确认他们说的是实情,便解开他们的灵脉,放他们走了。

聂音之思索了片刻,问封寒缨道:“正道修士得道飞升后,融入天道,直接化作这世间的灵气和基石,是不是很像现在血月影融进这片地域的样子?”

封寒缨:“……”

聂音之蹲下身,扶起地上一株残花,“如果你师尊也化身在了这片土地里,成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封寒缨没等她说完,身影化作一道光飞快遁走。

聂音之蹲在原地没有动,怔怔发了会儿呆,眼泪从下巴滴落,滚入那片残花中,手指间一丝细微的颤动将她惊得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下那丛残败的蔷薇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成,绽放开娇滴滴的花蕾。

“顾绛?”聂音之愣了愣,匆忙勾出自己手腕的金芽看了看,依然没什么变化,她投入的心念依然得不到回应。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封寒缨从聂家出来,便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魔修,准备去问候下附近的仙门。沅州这地界,凡人聚集,仙门遥且远,值得一提的仙门,只有一座城阳观。

城阳观主亲自带人在观外迎接,二话没说就把魔域大旗插在了自己道观门口。

那旗帜以五色魔气构成,以血月影的暗红色为主,金线绣着一个煞气十足的“魔”字,怎么说呢,就很有封寒缨那种简单粗暴的风格。

这破仙门归顺得太快,封寒缨没有半点成就感,非要搞点事才罢休,硬逼着城阳观观主给他卜卦,从早卜到晚,从功业问到姻缘。

观主这位在元婴中期停滞三百年,眼看黄土要埋到脖子上的人,卜算一位化神期修士,卜一卦就要耗费他许多真元,整个人都被封寒缨算得很憔悴。

封寒缨毫无坐相地倚在座上,抬眸看一眼主殿上供奉的三清祖师,不高兴道:“你说本尊姻缘线浅淡,那总归是有,你算算在哪里?”

城阳观主小胡须抖了抖,“贫道修为有限,实在卜算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冷冷看着他,越是没有的东西,他就越要强求,他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一把锃亮的弯刀,“那你再算算,你要是拒绝了我,你这城阳观会如何?”

【天啊,封兔子一夜之间长大了,竟然想起要给自己找老婆了?】

【封总别找了!你的老婆就是我,等我穿进剧里来跟你he】

【姐妹慎重,你可能穿进剧里,一见面就被他杀了,be概率99.9999%】

【事业线贼旺,爱情线没有,是我们封总没错了。】

【我觉得就算算出来,封寒缨这种蠢直男,也追不上人家啊】

【哪呢?封总的姻缘线在哪呢?我截图放大,拿放大镜都没看清楚,这也太浅淡了吧?真的有吗?观主该不会就是说个客套话吧。】

【皇帝的姻缘线,透明的hhhhhhh】

聂音之看到弹幕的时候,正在修剪手里的蔷薇花枝。

她从弹幕中猜到封寒缨应该是去了城阳观,那是沅州城外一座大观,观中香火一直很鼎盛,弟子多修习易卜之术。修为最为高深的老观主乃元婴中期修为,能卜前世今生,轻易不开口说话,有一卦千金之名。城阳观的根基大半都在凡尘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被桑无眠收入门下入道修行前,还被母亲带来这里烧过香,想求观主一卦。城阳观主卜算到一半,铜钱生寒,他神色复杂地收回龟壳,以不卜仙门事为由,拒绝了聂母。

正是他这句话,定了聂音之的父母的心,决定让女儿拜入云笈宗仙门。

观主如今都为封寒缨卜卦了,那应该不介意再为她卜卜卦。

第61章

“小姐,小姐!你快起来看!”

聂音之睡眠很浅,一听到阿浣的喊声她就醒了,她半阖着眼,揉了揉怀里的枕头,摸起来的手感和魔头差远了,一点都不爽。

她翻个身平躺在床上,勾出小金芽看一眼,向顾绛传达自己的每日例行问安:“臭魔头,别以为变朵花出来我就会原谅你,你什么意思?难道要本小姐以后都和花草树木恋爱不成?我可做不到哦,我要摸新鲜的肉体,胸肌腹肌,还要……”

“总之,我是不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她抱着软枕在床上滚一圈,阿浣的脚步声哒哒地扑到近前来,一把掀开床幔,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眸,又惊又喜道:“小姐,你快起来,去看看外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回到家里后,又回归了她以前的娇小姐生活,连神识都懒得放,问道:“怎么了?”

阿浣攥着一团雪递到她面前,“小姐,你昨日说今冬还没看过雪呢,这不,就下雪了!”

澄碧赶紧将她扯回来,“可别把雪水滴到小姐身上。”

聂音之翻身坐起来,踩上绣鞋往外走,“下雪?”现在已经春深,再过三旬就要入夏了,怎么会下雪?

一走出屋子,寒气便扑面而来,雪簌簌下个不停,院子里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堆积在房顶树丛,将一众春花都冻得瑟瑟发抖。

聂音之打望着四周,愣愣走出廊下,伸手去接飘飞的雪花。

她昨日只是随口说的,今冬还未见过雪。

“小姐,你先披件斗篷呀!”阿浣忙撑开伞追在她身后,澄碧回屋去取斗篷。

聂音之弯起眼角微笑,“没事,我不怕冷的。”

脚下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聂音之来到一株海棠树下,盛放的海棠枝杈被积雪坠得沉甸甸的,花瓣上结着冰霜,她抬手抖落花枝上的雪。

聂音之抬起头,目光从伞面边缘望出去,天幕一片白茫茫的,她的神识一瞬间铺开在整个沅州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场春雪让沅州城里的百姓一夜之前又穿起了冬装,小孩在雪地上追逐打闹,房前屋后都堆着大大小小的雪人,很是喜气。

再往远一些的地方,到了郊外的农田耕地边,气氛就很沉郁了,三三两两的农夫愁眉苦脸地站在田埂上,这场异常的大雪不知道要冻死多少农作物。

她看到郊外起了春风,积雪在融化,大约是魔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设法弥补。

聂音之捂了捂脸,挥手一扬,衣架上的外袍飘来裹在身上,在丫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身影已经从伞下消失,只留下一句软软的呢喃,“笨魔头,真是笨死了。”

不到片刻,聂音之已经来到郊外上空,鸿鹄从她的剑首上飞出去,身形膨胀,化作一只雪白大鸟,纯白的火焰末端染着暗红,托着长长的尾羽从农田上飞过,积雪在它的翅膀下飞快融化,驱走土地里的寒气。

凤凰在民间属于祥瑞,郊外的农户成群结队地从屋里奔出来,双手合十许愿祈祷。弥漫在上空的低沉气氛都被鸿鹄的翅膀哗啦啦扇走。

聂音之压下剑,落到一处小山林边,神识铺开在大片的农田上,感觉到有一缕不寻常的微风朝向她而来,风里夹着细微的血月影魔气。聂音之低头打量自己一眼,有些懊悔没有梳过妆再出门了。

她急匆匆地从一直随身携带的折丹峰芥子里,抽出一条绣着金纹的绯红发带束上长发,又取出一盒口脂,匆忙在自己唇上点了点。

做完这些之后,她又想起自己应该生气的,一点都不值得为这个一言不发就抛弃她的臭魔头打扮。

聂音之抿着唇,感觉到那缕微风缠上她的指尖,带着些微凉意,撩动她袖口的轻纱,在她腰际转一圈,凉意袭上她的下颌。

聂音之睫毛颤了颤,眼角的湿意被魔气舔吻走,她往后退去一步,唇被那缕凉意撬开,魔气在她唇齿间缠绵片刻,聂音之仿佛被风拥抱了一下,随后,唇上的凉意随着微风一起消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嘛。”聂音之捂着脸蹲下身,吸了吸鼻子,她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难不成她以后都要这样,和草木恋爱,和风亲吻?

她才不要呢!她明天就要去找别的男人!

【笑死我了,这算什么?和空气谈恋爱?】

【就因为聂音之想看雪,魔头就给她下雪了?呜呜呜宠妻魔头人设不崩。】

【虽然但是,真的有亿点点浪漫!】

【就因为这场雪,又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吃不上饭得饿死!浪漫个屁,修真世界的凡人,真是命不如蝼蚁】

【没看见两夫妻已经在补救了吗】

【我只想问,魔头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难道以后都这样了?那怎么doi????】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们把眼光放大一点,这纵横七千里范围内的所有单身男同胞,都可以看做是聂音之的老公,所有单身女同胞,都可以看做是聂音之的老婆】

【草,我百度了下,一千里等于500千米,纵横七千里相当于1225万平方千米,比整个中国都还大呢!不愧是玄幻世界,连地都这么玄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这么大片地方啊,我还以为就一小块呢,那怎么才几座城市?】

【又翻出了之前封总的地图看了看,大部分地域都被仙门划开,属于修真界地盘,进不去的浮云川就占了一半面积了,凡间城池只能建在仙山地界外。】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他们该怎么doi啊?总不能一生一世只日一次吧,音音亏了!】

【笑死,姐妹我看你只关心他们怎么do吧!】

【既然如此,就是那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封总,师娘,你们懂吧?斯哈斯哈】

聂音之回到聂家时,已是午时,此时雪已经停了,太阳悬在头顶,城内一片白茫茫地晃人眼,她回自己院中重新梳洗,准备去主院同父母一起用饭。

阿浣从院外跑进来,“小姐,你快些去吧,魔尊大人已经到了。”

“魔尊?”封寒缨还要跟他们一起吃饭?

聂音之还在主院外,修士灵敏的听觉已经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她的父亲声线紧绷,明显被封寒缨那浑身的煞气骇到了。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他今年多大岁数,生辰是什么时候,家中几口人,与音音是怎么相识的,又问昨日晴天暴雪,是不是他做的,这做法不太妥当。

她爹娘还知道修仙之人讲究仙山洞府,问他既是魔尊,麾下有多少兵将,有多大的洞府,有没有仙山宝地,之后有什么打算,能不能护住他们的宝贝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一落到聂家门前,就被人请来这里,一连串问题问得他一愣一愣的。

封寒缨被封在万魔窟中十年,封魔印蚕食魔气,也压制万魔窟中众魔的修为,血月影顶着封魔印大半威力十年,他的修为只退不进,从万魔窟中出来后,他终于恢复巅峰修为。

但他依然看不透聂音之的修为,她如今修为比他还要高出一阶,在整个修真界都是顶尖,就算是被顾绛以自身为炉鼎喂上如此境界,武力值跟不上,也不至于会被别人欺负了去,封寒缨惊奇道:“今日这顿宴是为了要我护她?”

聂父和聂母对视一眼,音音不是说,她跟魔头是两情相悦吗?怎么如今看起来,这个魔尊并不怎么在意她呢,那可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聂音之听得想挠墙,快步跑进花厅,看到自己父母被封寒缨吓得脸色雪白,“爹,娘!”

父亲和母亲明显松了口气。

封寒缨看到她,神识传音第一句话便是不耐烦地道:“你父母这是在做什么?在你家吃顿饭还得拥有几座山头才行?今日这顿难不成是‘鸿门宴’?”

聂音之:“……闭嘴。”她跟父母打完招呼,无奈地覆在他们耳边道,“不是他。”

这一顿饭在极其尴尬的氛围下结束。封寒缨后来倒也自个儿琢磨出来,他跟在聂音之身后,手里抓着一把雪玩,感叹道:“那我可得为师尊多拿下几座仙山才行啊。”

聂音之翻个白眼,“拜你所赐,我爹娘对顾绛的印象怕是已经跌入谷底了。”

封寒缨毫无愧疚地大笑出声,被树冠上一堆雪兜头砸了一脸,那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经脉窜进内府,将他丹田刺得一阵剧痛,雪沫险些呛进气腔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咳了半天,面无人色地收敛了自己嚣张的态度,“师娘,我错了。”

聂音之奇怪地看他一眼,自从顾绛消失后,封寒缨就没再叫过她师娘,对她的态度也有些轻慢。

“你收服城阳观了?”聂音之问道,“观主还活着吧?”

“你若是想找城阳观那观主卜算,那可以不用去了,那老东西修为不行,算得不准。”封寒缨阴沉着脸,一想到那老牛鼻子就来气,竟然说他根本不知情,又如何生情,他不会爱人,亦没有人爱他。

越没有,他就越要强求。

聂音之也只是随便一想,到了现在,已经不用别人卜算了。

身边的一缕风是他,一株专为她开的花是他,好像一切都是他,但又不是他。

这种感觉就如当初她进入顾绛那片血月影的空间里一样,她时时刻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却又没办法抓住他。

聂音之压下心头的想法,疑惑道:“你杀了那观主?”

“都要油尽灯枯的人了,犯得着劳驾本尊动手?我看他就是给这些凡人牵线牵多了,才荒废了修行。”封寒缨满脸不屑。

“沅州这地方,没个像样的仙门,本尊打算去收拾收拾别的地盘,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2章

聂音之没跟封寒缨一起走,她的雄心壮志都被魔头给腐化尽了,如今赖在家里,有些不想动弹。

况且,现在正道自顾不暇,她也无需忧虑正道的虎视眈眈,还有封寒缨在,他这个受弹幕认证的原著事业狂,就让他去折腾吧。

她父母知道这场大雪真的是因她而起,父亲午饭后就带着府上的账房去城郊给人补贴银钱去了。

聂音之一个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雪化,对着金芽嘀咕,“你看看,你都还没进我家门呢,就败了一笔财出去,我爹娘可不喜欢败家女婿。”

不知是有意还只是巧合,树梢上的一片雪晶被风卷着落到她眉心上,凉得她一个激灵。

聂音之摸着额头,不高兴道:“都没人给我画花钿了。”

“这场雪把我花园里的海棠都冻坏了,你该怎么赔偿我啊?”

“顾绛,我想你抱我,不要风,不要任何替代物,只要你本人。”

……

她的话音落尽,只剩下积雪消融的细微声响——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她的絮叨都没有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不知道顾绛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相信他若是能回来,一定会第一时刻出现,他说过他会回来的。

她揉了揉泛红的眼睛,趴在栏杆上,看着手上虚散的金叶,就像他之前唤醒她那般叫他的名字。

聂音之试着将神识浸透入花园里的草木,抓住浸入它们之中的血月影魔气,那游丝似的魔气亲昵地缠着她,要不了多久便渗入她的灵台,融进灵脉了。

聂音之没好气道:“我才不是要修炼呢。”她现在已经半只脚跨入大乘期,若是闭关努力一把,肯定能突破至大乘,但她一点都不想动。

一提到修炼,她便想到在万魔窟中那几日,她几乎是被顾绛禁锢在他身上,神魂颠倒地被他引导着运转周天。

那种战栗的愉悦和灼烧,还有修为进阶的舒畅一同在身体里冲刷,聂音之一时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浮萍,毫无反抗之力地随着潮起潮落,一时又如扑火的飞蛾,又疼又爽。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正经修炼?

到了夜里,积雪消融尽,晚霞如血,屋里烧着炭,燃着香薰,将湿凉的泥土草木气息都挡在外。聂音之盘膝坐在床榻上,神识沉在灵台里。

灵台里的元神被纯白的火焰剑气裹着,像一轮小太阳,内里的元神随着她修为升级,从元婴状态已经化作和法身一模一样,心口处凝聚着一缕暗红。

这是在双修之时被顾绛塞进她灵台火焰里的,聂音之入魔之时,这缕魔气渗透入她的元神,才护住她神魂未散,熬过被自己的血烧成灰的命运。

这缕魔气和普通的血月影并不一样,里面裹着什么东西,聂音之抽丝剥茧一般细细分离开血月影,这很耗费神识力量,所以她没有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缠在上面的魔气终于被分离开,就像掀开了覆在上面的层层薄纱,终于露出内里的核心。

眼前出现一滴透着隐隐金辉的血珠,是心头血,里面蕴含着属于顾绛的力量。

聂音之在看清这滴血时,心口一瞬间又热又疼,鼓胀得快要裂开了,她的神识有片刻的恍惚,倏地被一股漩涡吸入其中,一时间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个瞬息,聂音之听到一个有些惊讶的声音,“阿音?”

她猛地睁开眼睛,在刺眼的白光中,一个人影背着光,半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来。笼在他身周的光实在太亮了,以至于让他的面目都陷在了阴影里,让人全然看不清晰,但只这一声轻唤,熟稔的语气就让聂音之鼻子发酸,落下泪来。

聂音之设想过无数次,再次见到顾绛,一定要大骂他一顿,她不要他什么都不说地为她安排好一切。

但临到头来,只是听到他叫自己一声,就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他的手指从她手臂间穿过,抓了个空,身形顿了顿,有些无可奈何地蹲下身,轻声道:“你别哭,我没办法给你擦眼泪。”

聂音之这才听出来对方声音里的稚嫩气,她胡乱揉一把眼睛,再次抬眼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在融融白光中,她看清了蹲在身前的人。

他看上去才十一二岁,锦衣玉带,胸膛和臂膀都还十分单薄,雪肤黑发,头发用玉簪固定,发尾短短的,垂在肩头,细碎的额发垂在那双尚未完全长开的眉眼上。

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嫩生生的少年气。

聂音之从他的五官上看出点熟悉的影子,哽咽了声,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是,顾绛?”

“是我。”少年嘴角翘起,圆圆的眼型显得格外嫩气,眼眸乌黑清澈,目光闪烁了下,轻笑着喊道,“姐姐。”

聂音之的眼泪被他这一声“姐姐”喊得憋回去,忍不住伸手想去揉他看上去软乎乎的脸,手指却从他脸上穿过。

顾绛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尖垂落,复又抬起,看着她道:“你不属于这里。”

聂音之一头雾水,再次尝试着去触碰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绛干脆坐到她身边,主动摊开手放到她身前,说道:“我的过去。”

他的手掌纤薄,小了一圈,手指依然修长笔直,聂音之小心翼翼地搭到他手上,看着他手指慢慢合拢,将她的手拢入手心。

但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感觉不到手的温度,也感觉不到被他握住的力度,他们中间隔得漫长的千年的时间错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过去……”聂音之念道,屈起手指想握住他,不出意料地抓了一把空气,“所以,你没办法出现,是因为你一直陷在自己的过去里吗?”

“嗯,我原以为这只是我过往记忆形成的幻象,没想到却是真的,是我真实的过去。”顾绛轻声细语地说着,他的声音很好听,无论是多年以后成熟稳重的声线,还是现在这般稚嫩的少年音。

聂音之不安道:“那我们之间要永远隔着千年的岁月?”

“不会的。”顾绛手指动了动,想要抱她,但及时反应过来,握紧手继续道,“寄生在天道中的剧情行将崩溃,它没办法将我的神识一直困在过去。”

聂音之悬着的心并没有因此安定,一字一顿道:“那你要快点回来。”

顾绛点头,“嗯。”

聂音之偏过头,睁大眼睛细细地打量他,像是要将他年少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顾绛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一般,薄薄的脸皮上泛出红晕,连耳垂都红了,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

“可恶,姐姐摸不到你。”聂音之好生气,这么嫩的魔头,她看得见,却摸不着。

顾绛噗嗤笑出声,凑到她身前,两人几乎鼻尖触着鼻尖,他半垂着眸看进她眼里,戏谑道:“姐姐,我还小呢,不可以随便给人摸。”

聂音之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捏又捏不到他,差点从他身体里穿过去。她什么都碰不到,连座椅都坐不到,只有脚下亘古不变的土地,承载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努力地把自己的目光从身边引人的小少年身上扯下来,转头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很华丽的殿宇,四壁绘着描金的飞天壁画,廊下垂挂轻纱,灯座上镶嵌明珠。

但描金的壁画受潮气侵染斑驳了大半,轻纱末端吸饱了暗沉沉的污迹显得笨重,灯座凌乱地倒着,明珠滚了一地,竟像是没人稀罕似的。

“这里是……”

“我家。”顾绛看出她的打量,主动解释道,“一个破败的世家罢了,法宗生变,树倒猢狲散,依附在这个庞然大物上的国家氏族也跟着天翻地覆。”

聂音之隐约听到殿外的响动,紧张道:“那你在这里安全吗?”

顾绛满不在意,“暂时是安全的。”

“暂时?”聂音之想要出去看看,但只离开顾绛三步远就动弹不得了,她疑惑地回眸。

“你是被我的心头血引来,自然离不开我。”

聂音之坐回去,伸手去碰他心口,心疼道:“逼出心头血应该会很疼吧?”

顾绛表情变了变,“这要分情况。”

聂音之抬眼看向他,顾绛咳了下,“双修的时候,就不太疼,你当时不是开着共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她那时候神魂颠倒,叶子里涌来的灼烧和愉悦,冰火两重天似的,她根本没办法细心分辨到底是什么疼,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

她很想责怪他的自作主张,但又没办法说出什么重话,因为顾绛都是为了她,没有他的心头血,也许她早就化成灰了,“你知道我想引魔气?封寒缨告诉你的?”

顾绛摇摇头,“不用谁告诉我,我猜你会这么做。”

聂音之抿唇,“如果没有给我这滴心头血,你也许就不会被剧情压制,陷在过去。”

顾绛虚虚地挽了一下她的鬓发,“重来一遍,我还是会来你身边。”

聂音之被他说得心里又甜又涩,她转过头,不想让顾绛看到她的眼泪。

外面打斗声响越发靠近,聂音之放出神识,她的神识和她的人一样不属于这里,能毫无损伤地平铺到外面的战场,晚霞血似的泼在天上,地上到处笼着法宝符箓的光。

外面打斗的双方,最低都是个元婴,而顾绛现在还只是个小筑基,聂音之神识在断壁残垣里扫一圈,回头道:“你跟着我走,我可以避开他们带你出去。”

顾绛动也没动,“这是真实的过去,我得沿着以前的足迹走向你,稍有偏差,我们可能就会错过。”

这就是剧情拼死拼活将他困在过去的原因。

第63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能看得出来,外面打斗的双方有一方在拼命守护着这座殿宇,他们口中的“小公子”想来就是顾绛。但守护的一方已经明显露出颓势,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攻破。

她着急道:“我在沅州聂家啊,你知道的,就算找不到聂家,你也可以来云笈宗找我啊,云笈宗那么大一座仙门,你总找得到,我……我一定还会再召唤你的。你知道我在哪里,又怎么会错过?”

顾绛笑了一下,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柔光,略显稚嫩的嗓音有点无奈,“傻姐姐,我的神识只是暂时被困在过去,一旦离开,过去的我是不会记得你的。”

“就算我的神识无法离开,一千九百年,这中间的变数太多了,一点改变都可能会在漫漫长河里越积越大,最后像风暴一样席卷到未来,那时候有没有沅州还不一定,你可能不会出生在聂家,不叫聂音之,又可能不会成为神女,不会进入云笈宗。”

“到时候,我又该去哪里找你?”

聂音之无言以对,胸口窒息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顾绛轻抚她泛红的眼角,就算触摸不到,“你只要等着我就好。”

聂音之深吸口气,偏过头做了个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的动作,“好。”

顾绛抬头,从破开的殿宇一角看了一眼天,“你回去吧,在不属于你的时空待太久,对你的神识消耗很大。”

“不要,我要呆到神识耗尽的最后一刻。”

顾绛站起身,越过她朝外走去,外面轰然一声巨响,布在这座殿外的阵法破了,大殿的门窗被一股利风冲开,断木横飞,撕裂的纱幔铺天盖地地罩来,明珠在地上砸出刺耳的碎裂声。

利风如刀刃,割开顾绛身上的衣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看到飞溅到半空的血,“顾绛!”

眼前的画面忽然开始拉远,变得越来越模糊,聂音之努力想朝那个单薄的身影跑去,却反而越来越远。

顾绛听到了她的喊声,却没回头,“抱歉,我现在的样子有点不太好看。”

景象和他的声音一起消散,聂音之蓦地睁开眼睛,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炭火暖融融的,屋内盈满了幽幽的熏香。

聂音之整个人晃了晃,歪倒在榻上,神识耗尽,让她脑子有些木,半分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神放空地望着上方。

【这就是蝴蝶效应吧?知道未来走向却不能做出任何改变,什么苦都要受着,这比做出改变还要难,魔头太惨了太惨了】

【一千九百多年啊,我连一年前自己做了啥都不记得了,魔头怎么还记得住自己当时怎么做的?】

【只是一些重要的人生选择阶段吧,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没啥影响,再说了,他只要不干扰过去的自己的行为选择就行了啊】

【顾绛能一步步成为魔祖,肯定受过很多苦,心疼】

【啊啊啊啊啊十多岁的咕酱,好嫩好嫩好嫩,可恶,姐姐摸不到你!!】

【等等,剧情!他们说了剧情两个字!!!!这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ai知道自己是ai了??】

【话说这个剧现在的剧情,可以说是来自原著,又脱离原著了,原著男女主都死了,这个剧还没崩掉,就有点像真实世界一样一个人的生死无关紧要】

【现在的剧情是不是ai演算自己生成的数据?】

【我不负责任地推断,天道可能就是ai数据库,咕咕和天道pk的时候,看到了数据库的本质,所以发现了世界的真相,然后告诉了音音老婆】

【弹幕总是让我始料未及,我打开弹幕是想和大家一起哭的,结果你们在讨论什么我看不懂的登西??】

【我想看战损咕!漂亮的少年浑身是血,脆弱无比,求姐姐抱抱,斯哈斯哈】

【阿音别哭呜呜呜】

【聂音之的神识能暂时通过魔头的心头血回到过去,魔头的神识是被剧情强塞入过去,他们的神识是属于同一时空的,那他们身体虽然碰不到,但是可以神交吧?借一借小顾绛的灵台doi应该没问题?】

【???说得很有道理啊!什么数据ai的,等官方说明吧,我更希望弹幕的大家深刻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笋不笋呢,小顾绛:就问你们礼貌吗?】

【笑死我了,弹幕里是不是常驻了一位doi大师,管它剧情是甜是虐,只要do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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