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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看见弹幕后 第44节(1 / 2)

('“本座不会伤害你,你自然没有这种担忧。”他伸出食指,指尖点在聂音之手腕上,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只能有我一人。”

聂音之心跳“扑通”了一下,激烈地鼓动起来,虽然他表情很吓人,但被恐吓的人有被他勾引到。

顾绛的听觉何其敏锐,立即察觉了,他以为自己真的吓到了她,收回手,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抱歉。”

他沉默片刻,放软语气劝说她道:“这世上没有不受限制的功法,越是精妙,越是威势极大,所受到的辖制,所承担的后果自然也会越大,创出共生咒的阮家祖先的确是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就连他最后也迷失在自己所创的咒术里,被他养的无数叶子吞噬。”

【草!我傻了,我的封总没了呜呜呜呜我美人痣的封总!】

【后宫佳丽三千也没了】

【老年人福利中心也没了1551】

【我等了好久的师徒一起爬也没啦!我不活啦!】

【音音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塌,呜呜呜呜】

【我就说这种咒术怎么可能这么强大,原来要疯,哭泣】

【其实……就算是疯了也值得,弱弱地说,要色不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绑别人,就多绑一个封寒缨总可以吧?我看魔头根本就是在吃醋!在吓唬聂音之!】

顾绛只觉得心口有些发闷,但他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聂音之身上,只是微不可闻地叹息了声,轻声问道:“聂音之,有我一人,你还不满足么?”

他的语气太轻了,身影消失得太快,聂音之被哀嚎的弹幕分了神,反应过来时根本抓不住他。她从屋里追出去,四处都没能找到顾绛的身影。

聂音之茫然地站在水边,“哥哥,我答应你,只绑定你一个人,你别生气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咕酱:心好痛,要藏起来独自舔舐伤口qaq

第44章

“我没生气,你安心闭关吧。”

顾绛没有出现,只飘来这么一句话,就又无声无息了。聂音之循着声音去找,也没能找到,这座小秘境很小,就是云杉围起来一圈小空间,并不需要太多灵气支撑秘境,所以才能在野外存活至今。

聂音之感觉到,顾绛离开了秘境,只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他这样子,她根本就静不下心来闭关。聂音之咬咬牙,即便知道他听不见,也对着无人处询问道:“我要用共情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生咒下的这一衍生术是为了监控手中人的心理,就算她使用了,顾绛也发现不了,但聂音之习惯了每次使用前都要告诉他一声。

共情生效的那一瞬间,从金芽的叶上涌来的烧灼之意直接让聂音之痛哼出声,仿佛一刹落入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她下意识抱住手臂,有那么片刻,恍惚以为自己已经被烧到皮开肉绽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踩进了水里。

不,这不是她的错觉,这就是顾绛现在的感受。

聂音之按着心口跪到水边上,额头上的汗浸湿了鬓发,感受到他的心念,聂音之简直哭笑不得,“顾绛,这么难受,你就不能想想别的……”

她花了好一会儿才从这种灼烧中挣脱出来,断开共情,满脸空白地坐在水里,残留在身体里的情绪缓缓退去,聂音之擦了擦脸,从水里起身,往小木屋里走。

聂音之先打坐入定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静下心来,从芥子里取出共生咒卷轴。

小秘境之外的荒林里,地面弥漫的灵雾浸润进干裂的土地,就如久旱的土地迎来甘露,枯败的灌木,矮小的树种,潜藏的虫兽,都在大口大口饮着灵雾。

不过一日,荒林里生出新绿,顾绛转眸看到一只被吸引而来的赤狐,夹着尾巴观察着他,走两步就要趴在原地观望片刻。那狐狸眼中警惕不足,带着懵懂天真,是只年幼的小狐狸。

顾绛对它招了招手。

赤狐歪歪脑袋,琥珀色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迟疑好一阵,才试探性地又朝他靠近几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曲起一条腿靠坐在一棵树下,身后那棵树最受润泽,干裂的树干恢复生机,树冠已经可以遮荫。

搭在膝盖上的手垂下去,指尖被一个湿乎乎的触感舔过。

他偏了下头,懒怠地微微睁眼。赤狐又用鼻尖小心翼翼地碰一碰他的手指,见他没有什么动作,才在原地转了一圈,在他身旁卧下。

等赤狐习惯他后,顾绛才伸手摸了摸它的毛,狐狸嘤嘤叫两声。

“你在我身边多无聊。”顾绛低声道,一缕神识藏在狐狸毛里,伸手在赤狐前方划一圈,划出一个小洞口,洞口里面的青绿透出来,水声哗哗。

赤狐转着脑袋来回打量,终于抬步钻进洞中,秘境重新合上。

聂音之耗尽神识,正躺在地上休息,感觉到秘境波动,她蓦地坐起身,跑出门外,没看到顾绛,反而看到一只背毛赤红的小狐狸在草地上翻滚。

那狐狸浑身湿漉漉的,显然刚玩过水,被聂音之的动静惊到,警惕地缩进草丛里,从草丛里漏出一双圆滚滚的狐狸眼。

聂音之和它对视片刻,勾唇笑起来,她从芥子里取出一盘牛肉放到台阶上,退回屋里打坐恢复神识。

她只用了一盘肉就俘获了赤狐的芳心,这之后,小狐狸开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会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让她揉肚皮。

聂音之神识耗尽,精疲力竭抱着狐狸睡着的时候,顾绛藏在狐狸毛里的那缕神识就飘出来,在无知无觉的人脸上蹭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这么做的后果是,他又要忍受一番加剧的灼烧。

聂音之想要分离七情,这里没有实验对象,就只能在自己身上尝试,比起从丰富的情感中去隔离开一种,直接先全部锁住,再一种一种去释放辨别要更简单一些。

聂音之将自己的七情锁住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有一种空洞的麻木,就算想到顾绛,都不能带给她丝毫波动,这个人于她而言,和身边的狐狸,和草丛里的石头,没什么差别。

那么,她何必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动摇的念头一起,便有心诀驱动缠上金芽,灼烧的感觉从叶子上灌入心中。

灵台里响起她自己事先留下的一缕心念,“别动摇,你就是为了他才会这么做的,不要胡思乱想,做就对了。”

随着灼烧的感觉一起传来的,还有……顾绛这个时候的心绪。

聂音之转头看了赤狐一眼,他的神识藏在狐狸毛里了。

赤狐从她身边翻身起来,狐狸眼与她对视片刻,脑袋歪来歪去,仿佛不认识她了,片刻后,赤狐嘤嘤叫着退出门外,躲到了云杉林里。

不得不说,动物对人类的情感变化其实很是敏锐。

顾绛藏在狐狸毛里的神识飘回去,隔空看着木愣愣坐在卷轴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想进来看看聂音之究竟在搞什么鬼,但小秘境封闭,以他现在的状态,可能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这座小秘境就会被灵气撑破。

聂音之开始单释自己的七情,负面情绪要好分辨得多,她一时怒一时悲的样子着实把顾绛和小狐狸都吓得炸了毛。

顾绛在秘境外的林子里坐立难安,元神离体落入秘境,聂音之手中掐着诀,闭着眼睛,眉目间不安地微动。

他蹲在她不远处看着她,暂时不敢去打扰,地面上铺着那张共生卷轴,旁边铺满了画着咒术符文的宣纸,顾绛来回扫了好几遍,对这上面的字符一知半解,实在看不明白。

等到聂音之睁开眼睛,他才蹙眉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聂音之正好细细分离出爱念,一睁眼看到他,脑子里嗡一声,满脸依恋地抱上去,紧贴在顾绛的元神上,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只想和他融为一体,永远跟他腻在一起。

顾绛只听到缠在身上的人在他耳边呢喃,柔软的唇贴在他的耳侧,黏糊糊地蹭过脖颈、下颌,在他唇上徘徊。

“顾绛,我好想你,我好喜欢你,如果我的血把你烧化了,是不是这样也算是永远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让我烧化你好不好?”

“聂音之……”顾绛的元神哪里受得住她这样蛇似的纠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起变化,他伸手想将她推开一点,反倒被对方抱得更紧,“你说好不好呀,哥哥,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啊,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你回答我啊。”

“好。”顾绛顺着她的意,轻声应道。在他应声那一刻,聂音之敞开了自己的灵台,把他的元神往灵台里拽,神识朝他缠来。

顾绛浑身一颤,一连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在这种温香软玉的诱惑中定下神,慢慢将自己从她身体和神识的双重纠缠中往外抽离,现在的聂音之明显不对劲,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她的邀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偏头看向他,眼瞳中带着迷恋,“你拒绝我?”

“聂音之,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同意,但是要在你全然清醒的时候。”顾绛动作轻柔又坚定地把自己抽离开。

“我想与你合为一体。”聂音之不折不挠地黏上去。

顾绛被她缠得没办法,元神缩进了在门外探头探脑的赤狐皮毛里,看到聂音之茫然地跌坐到地上,他下意识动了动。

赤狐脖子上发痒,蹲到地上,扬起后脚开始疯狂挠痒痒。

顾绛屈指弹开赤狐黑色的爪子。

聂音之闭了闭眼,搅乱她心潮的人身影消失,她身体里那种令人飘飘然的感觉退去,终于清醒了一些,返回屋里打坐了好半晌勉强冷静下来,继续尝试。

顾绛躲在狐狸身上看了她一会儿,退出秘境外。

红叶刀插在荒林的地面,在这里布下结界,将浓郁的灵气尽数锁在此地,顾绛强压下身体的冲动,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自己体内,血月影湖上的裂痕被他强硬抹平后,再次龟裂了。

比之前变本加厉,枝蔓似的往外蔓延,雪白的裂痕在这片以黑红为主色调的空间里,格外醒目,就连湖上蒸腾起的雾都遮挡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那裂纹中漏出第一缕魔气,血月影凝成的湖中飘出一缕黑红色的影子,与周遭灵气互相排斥,从裂纹中渗出。顾绛睁开眼睛,伸手勾住那缕逃逸的魔气,血月影毫无留恋地从他指间游走。

这一缕魔气不再受他控制了。

在万魔窟准备守株待兔的正道修士一直未等来动静,洛声的隐翅蝶以万魔窟为中心往四面飞去,寻找蛛丝马迹。

透明的蝴蝶隐藏在深秋金灿灿的阳光中,随着灵气的细微波动而追来此处,洛声透过隐翅蝶看到那一片格外葱茏的绿洲,灵气下沉入地面,使得这周遭的荒漠都重新焕发生机。

有几缕魔气就从刀光的屏障中逸散开,消散至虚空中,其中一缕被隐藏在岩土中的虫兽吞噬。

顾绛开始控不住他的魔气了。

不需要他们做什么,顾绛也开始衰弱了。

绿洲中的人抬起眼眸,直直朝他看来。

洛声心中一惊,隐翅蝶从半空中消散。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情按照这个来: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礼记·礼运》

第45章

斜阳西坠,夕阳余晖铺在天际,和地表的黄土沟壑连成一片,插在其中的那一汪嫩生生的绿洲仿佛是老天错误丢在此地的一幅画卷。

顾绛从树下站起身,朝前伸手,“酸菜。”

红叶刀呜咽一声,拔地飞起,落入他掌心中。刀光建立的屏障碎裂,与夕光揉在一起,树下的玄色身影就像被风吹散的一缕烟雾,从原地消失。

他的身影直接破开虚空,在距离绿洲几十里开外的一座小山岩上现身,与方落到此地不久的一名修士狭路相逢。

那修士感觉到空间波动的瞬间,就立即祭起法器,攻守兼备,化神期的灵力波动搅动得周围黄沙漫天,无数符光自黄沙中射出,顾绛没有半点犹豫,简单粗暴地一刀绞碎了扑面袭来的符箓。

碎裂的符箓无火自燃,烟雾在半空结成一张巨大的阵法,一瞬将顾绛的身影吸入了其中。

顾绛落入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放眼望去全都是封魔印的铭文符光,封魔印算得上是顾绛最为熟悉的法阵,只看上一眼,他就看出其中似乎有些细节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他落入这里开始,身体就开始往外飘散灵雾。

“呵。”他偏头低笑了一声。

山岩上的黄沙落下,周边的几十个高阶修士同时围拢过来,那名修士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松懈,那座阵法只困了顾绛须臾,就被从中破开。

黑红色的血月影和浓郁到奶白色的灵雾一同爆开,又因彼此排斥而泾渭分明地散往周遭,血月影利刃一样卷过周遭,在浓郁的灵雾中和各路法器撞出无数锐响,鲜血从半空泼下。

顾绛的长刀搭在一名修士肩膀上,那人手上的法印掐了一半,一动也不敢动。顾绛在他身上擦了擦红叶刀身上的血,但目光并未看他,而是落在虚空中一处,“能请诸位别来烦我么,本座杀掉你们几个化神,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隐翅蝶后的人被他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凉,心中生出久违的怯意,控制不住切断了与隐翅蝶的联系,避开他的视线。

顾绛转回头,扫一眼落了满地的修士,有几名已经重伤濒死,“一不小心出手重了些,见谅。”他不适地揉揉眉心,收回长刀,周遭弯月似的暗红色刃光猛地收束回刀身内。

有几缕魔气飘散出去,脱离了他的掌控。

顾绛毫不在意,感觉到聂音之在摸叶子,他动作顿了一顿,转过身被一阵风吹散了。

过了好半晌,黄岩垒成的小山崖上下的修士才从这种刺骨的威压下回过神来,急忙去救助重伤的同伴。

顾绛回到绿洲内,送了一缕神识进去秘境,“别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立即绽开笑颜,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勃勃,对着声音来处说道:“顾绛,你进来吧。”

“不行,秘境承受不住我现在身上溢出的灵气。”

聂音之立即道:“那你放我出去吧。”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空间波动了下,她被人揽着腰勾出秘境,聂音之一出来依然是满眼的绿意,惊讶问道:“我记得之前是荒林?”

顾绛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忙活完了?”

“嗯。”聂音之露出一抹松快的笑,她转头打量四周,揪了一朵灌木上的小花,已经猜到这片绿洲定然都是顾绛身上蒸发出的灵气喂养出来的。

她从芥子里取出一张小几,两个蒲团放到草面上,示意他坐下,摆出两国谈判的架势,一本正经道:“哥哥,你说过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同意,还说要我对你多提点要求,还说过我说什么都是对的,还说过……”

顾绛打断她,无奈道:“直接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共生咒下的衍生术之一,锁七情,我要暂时封掉你七情之一的爱念。”聂音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你应该知道的吧,都是同样的血量,为何之前我的血在你体内就没有什么作用,但现在却无时无刻不在消耗你。”

“你闭关就是在研究这个。”顾绛皱起眉,有些烦躁,“封掉之后会怎么样?”

聂音之面不改色地回道:“会让你感受不到别人的爱,也无法爱人,只是爱念而已,其他情念欲望都是正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不喜欢你了?”顾绛问道。

聂音之抿抿唇,“你也没说过你喜欢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神女降世,以身饲魔,你我的立场是天道注定。”顾绛说着嗤笑了一声,“你的血对我永远有效,那么,你要永远锁住我的爱念,让我无法爱你?”

其实不需要永远的。

冰中火燃不了多久,顾绛这点刚刚萌芽的爱念和豆大的烛火也差不离,被封住爱念之后,没有养分供给,很快就会灭的。

或许连百年都要不了。

但是她才不管这么多,如果他们之间这个问题永远也没办法解决,那就这样让他陪在身边,直到她死那一刻。然后她会解开共生咒,锁住他爱念的咒术也会失效,他会恢复爱人的能力。

聂音之隐在茶几底下的手指绞紧了裙摆,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她既然说出口,自然已经在心里做好决定,“别这么绝对,我们总会找到其他解决的办法啊,但是首先,你要好好活着。”

顾绛气笑了,捏住她的下颌,“你还真以为你的血能烧死本座么?”

聂音之眼角泛红,两手握住他的手,歪下头贴进他的掌心里轻轻蹭了下,“我希望你吻我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欢愉,而不是灼烧的痛苦。”

顾绛手背上青筋突出,整个手臂都绷得极紧,对她有点没奈何道:“你以后还想我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放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绢帛展开,“关于这个,我拟了一份契约,希望你能跟我签一下。”

顾绛垂下眼眸,一目十行扫完上面的娟秀小字。

关于顾绛必须履行的事:

每日晨起按照聂音之的要求,搭配其服饰和妆容,描绘花钿,包括普通花钿和魔气花钿;

每日要主动亲吻聂音之至少一次;

每日要夸奖聂音之至少一次;

每日早上起床后,晚上就寝前,都要在心里想聂音之半个时辰;

……

要宠着聂音之,保护她,不能恐吓聂音之,不能凶她,不能骗她,不能拒绝她,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一份不含丝毫灵力的契约,连凡人都约束不了,你想约束我?”顾绛抖开袖摆,露出手腕的咒印,“你何不直接将这些规定写进共生咒里?咒术里应该有违逆的惩罚。”

聂音之委屈地看着他,急急地喘了两口气,带着忍不住的颤音,“顾绛,你再这样说话,我要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

聂音之抽噎了下,取出笔,又在契约末尾填上一句:不能惹聂音之生气,生气了必须要负责哄好。

顾绛沉默片刻,挪开隔在他们中间的小桌子,对她张开手臂,“过来。”

第46章

聂音之把桌子挪回原地,隔在他们中间,说道:“现在,我是不会碰你的,你也不准碰我。”她转眸看向四周葱郁的绿色,“虽然这么做可能也没什么效果,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让我看着你难受要好。如非必要,我们不要见面,不要有肢体接触,总会慢慢淡掉……”

顾绛打断她,“你又要像你之前那样,想尽办法避开我?”

聂音之咬咬唇,“是。”

顾绛抬手按住眉心,对她用一张小木几就想隔开他的做法感到好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威胁很无力?我不答应的话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别想避开本座。”

身体里的血几乎沸腾,他没有心思再去控制调节自己的体温,身旁地面上新发出的嫩叶被烫得叶子卷曲,袖摆中开始往外逸散丝丝缕缕的魔气。

他知道聂音之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看过她累到神识耗尽的样子,那么瞎讲究的人,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顾绛对她说不出来重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眼眶忍得通红,软绵绵地说道:“才不是威胁,我只是让你选嘛,我知道你不会强迫我的。”

她把那张绢帛推到顾绛面前。

【呜呜呜呜这他大爷的是虐文的走向】

【特么的,前面明明辣么甜!一搜wb遍地是糖,这是把我们骗进来杀?】

【集美们,快来答题了,没有爱但可以亲亲抱抱和有爱但见不着摸不到,二选一,泥萌怎么选?】

【我不管,我选doi】

【我也觉得!聂音之这路走窄了啊,没有什么是do一次i解决不了,若是不行,那就再do一次】

【咕咕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魔头,为什么要让他做这种残忍的选择,聂音之你没有心,心疼子】

【顾绛不爱就不会伤心,但阿音却要时时刻刻对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虐的明明是阿音】

【正因为聂音之有心才会让他选吧,不然她自己开心就好,管魔头会不会被烧死呢,没准魔头烫烫的时候,do起来还更爽】

【????弹幕为什么随时随地都在开车???这让眼泪流到一半的我真的很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子,你可以不必为聂音之掉眼泪,我觉得她怎么着都不会让自己过得很悲惨,瞧瞧她写的不平等条约】

顾绛黑沉的眼眸深深盯看了她片刻,伸手捏起桌上的笔,在那份契约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聂音之弯起眼睛笑了,一直含在眼里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去,她很高兴的样子,“以后我亲你,你都会很舒服的哦。”

顾绛动作顿了顿,绢帛被扔到一边,那张木几顷刻间就在他手里化作尘埃,聂音之被他一把捞过去,炙热的掌心托在她的后脑上,不容拒绝地被压进怀里。

聂音之耳垂被发烫的指尖轻揉,顾绛低垂着眼。

“你之前不是还想烧化我的么?”他含着她的唇呢喃,“我也觉得被你烧化挺好的。”

“我……”她一张嘴就被人侵入口里,根本吐不出后面的话。

顾绛身上太热了,以往那种若有似无的幽香便越发浓郁,让她脑子里晕晕乎乎,他笨拙地尝试着去取悦她,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只知道吸啜。

聂音之抓紧他的肩膀,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但他整个人卡在那里,聂音之只能无力地用膝盖蹭他的腰侧。

嗯,坐在他怀里就是有一点烫屁股,还有硌……

聂音之一下清醒了,睫毛颤得像风中的落叶,惊慌地眨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终于退开,低眸看一眼,啾掉挂在她唇边的痕迹,把她扔回秘境里。聂音之一脸懵逼地坐在水边的石头上,她及笄之后,有女先生教过她通晓人事,所以她知道顾绛现在是怎么回事。

聂音之呆滞了片刻,抱着膝盖把自己通红的脸埋进手臂间。

被独自留在秘境里的小狐狸正慌里慌张地四处找她,看到她的人影,高兴地跳过来,用脑袋拱她的手臂,嘤嘤叫着往她怀里钻。

聂音之神思不属地揉着它的毛发。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眨眼两人就分开了?】

【魔头在秘境外做什么呢,怎么还专门把音音扔开,多见外呢】

【为什么要切镜头!撸狐狸有什么看头,尊贵的vip要看撸铁!】

【点击就看烧红的铁棍是如何炼成的】

【聂音之别愣着啊,开共情一起爽呗!】

【别瞎说,现在开共情会被烧】

【啊?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吗?魔头在自我安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大师指点,我悟了】

聂音之用只能自己和小狐狸听见的声音嘀咕道:“我就开一下下。”

赤狐抖抖耳朵,懵懂无知地抬起脑袋。在它那清澈的眼眸里映出聂音之紧蹙的眉,脸上似痛苦又似欢愉,从顾绛涌来的心念里,满满都是她。

她抱着肩上发颤,深吸了好几口气,切断共情。所以,在坞城的那天,他把她赶出房间,就是在做这种事。

聂音之盯着水面发愣,实在没什么事干,提起赤狐蹲到水岸边给它洗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对于无辜遭受池鱼之殃的赤狐来说,玩水可以,洗澡不行!

它四只爪子在水里扑腾,到处躲闪,拍得水花四溅,聂音之挽起袖子踩进水里,誓要将它洗了不可。

顾绛重新将聂音之捞出秘境时,和面前落汤鸡一样的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聂音之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又急忙转开,脱口而出:“这么快?”她狐狸都还没洗完呢。

顾绛:“……”即使是魔头也笑不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狐狸从聂音之怀里挣脱,跳到地上抖毛,转头打量四周,飞快地钻进了草丛里。

聂音之看一眼天色,尴尬道:“你不快,是我洗狐狸洗得太久了,都怪它到处躲。”

顾绛让聂音之回秘境里换了衣衫,才又重新放她出来,他坐在蒲团上,摆出一副任人宰割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来吧。”

这个衍生术聂音之已经在自己身上试验过很多回,已经练出手感了,她召出共生咒印上的小金芽,掐了一个繁复的手印,默念心诀。

顾绛皱了下眉,能感觉有什么通过手腕上的咒印顺着经脉流淌入他心中,在他心口生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法印,那一刻他的情感就像是被这个法印一瞬间抽空,如同被一把拽入冰冷的水中,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从心口透出一股麻木的冷感。连面前的人都不能带给他任何悸动。

然后聂音之一个一个放出他的喜、怒、哀、惧、恶、欲,唯独锁住了爱念。

这一切只不过花了一盏茶的工夫,聂音之仔细打量他的神情,“你看其实还挺简单的,是不是?”

“你之前就是在一遍遍经历这个过程?”顾绛靠向身后的树干,从神情看不出什么端倪,抬手勾住她垂下的长发,将她拉到怀里抱住。

聂音之被他自然而然的举动惊到,疑惑地检查手腕上的金芽:“咒术没有失败啊,你怎么还这么顺手。”

“我又不是失忆了。”顾绛低垂着头,感情在退潮,灼烧的痛苦逐渐消弭,他身体里的热度在一点点退却。已经习惯了的疼痛,现在反而觉得不太适应。

他靠着树干,闭上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又检查了一遍咒印,确认没有出任何纰漏,便安静地靠在他身上,但她睡不着,不自觉地仰起头盯着顾绛看。

顾绛松开手,眼也没睁地说道:“你不用陪着我也可以。”

“那不行,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陪着你。”聂音之扭头抓住他的手重新环到自己腰上,用力按了按示意他搂好了,重新趴回他肩上。

聂音之捏着他的发梢玩,心血来潮地建议,“哥哥,我们先来预习一下你以后每日的任务,行不行?”她说着便打算掏出签好的契约。

“不用了。”绢帛上那点内容,顾绛都会背了,他偏头睁开一点眼,好脾气地配合着,托起她的下颌。

聂音之抱住他的脖子,顾绛很轻柔地吻着她,就像先前那一次一样,细致地取悦她,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还更为熟练一些。聂音之恍惚觉得一切根本就没有改变。

她开启共情,这一次没有浪潮似的灼烧之念从小叶子上袭来,顾绛身上承受的天威也暂时消散,这一刻他的确是舒服的。仅此而已。

聂音之喘不上来气,被他放开,顾绛用指腹擦擦她的唇,“现在天已经黑了,也要换花钿?”

“那这个就推到明天吧。”聂音之兴致勃勃等着他夸自己。

顾绛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你的头发很柔顺亮泽,比狐狸毛好摸。”

聂音之:“……”从未断开的共情里,她已经感受到顾绛的心念,他打算从头到脚把她夸一遍,明天应该就会夸她的眼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卡老魔头第一次交作业】

【草,比狐狸毛好摸,竟然拿我们阿音跟动物比?】

【这到底是咒术生效了还是没生效?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呢?甚至更腻歪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俩又演我们呢?!我已经桃宝一大箱抽纸做好准备了,结果就这?就这?】

【老魔头说得对,他又不是失忆了,以前两人是怎么相处的,他记得啊,怎么可能突然冷漠下去嘛】

【要抠细节!抠细节!】

【不抠!只要我稀里糊涂囫囵吞枣咽得够快,我就吃不出糖里的刀子!】

【我就想问顾绛这么听话这么温柔真的是魔头吗?我男朋友都比他更像魔头。】

第47章

小秘境里晨起有薄雾,浮在云杉深处,沁凉的空气像是深山老林里的味道,外面天亮了,小秘境里看不见太阳,但也跟着透进晨光。

在这个世间,不论是多么封闭的秘境,都还是要遵循着一些根深蒂固的规则,比如日头的东升西落,昼夜更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鸟啼让这里显得格外幽静。

聂音之闭着眼睛坐在水岸边的石头上,感觉到顾绛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眉心。

她挑了一个极为精致的花钿图案,是一个飞凤的图样,为了和鸿鹄相衬,要在飞扬的翎羽尖上描绘出白绒,存心是要为难他似的。

但顾绛暗红色的魔气精准地在她眉心绘出了图腾,就像绘过千百遍一样熟练,只是聂音之临时提出想要和鸿鹄搭配的要求,才让他多耗费了一些工夫。

翠花剑被她抱在怀里,剑首上的鸿鹄扬起自己呼呼燃烧的翅膀,蹲在那里看了不到片刻,便失去兴致,拍打着翅膀追着赤狐欺负。

为了搭配这个眉心花钿,聂音之今天穿得也格外精致,绛朱色的裙摆在石头上层层叠叠地绽放开,象牙白上衣,琵琶袖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百花纹。

头上还簪了一支羽状的朱钗,微微一动,垂下的流苏就撞出细碎的响。

顾绛觉得他现在应该要低下头吻她,虽然身体里并无这样的冲动,但确实如聂音之之前所说,亲吻她的时候真的很舒服。

不会有灼烧的痛,也不会有压迫的天威。

他弯下腰,唇贴上去的时候,聂音之的睫毛颤了下,很乖地没有动,保持着这个承受的姿势,她化好了妆面,却没有染口脂,所以她是准备好的。

顾绛半阖着眼,留意着聂音之细微的神情,听到她时急时弱的呼吸,在心里笑着想,她很喜欢被舔舐舌尖和上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差点从石头上滑下去,被及时捞住抱进怀里,她抬起头,视线撞进顾绛的眼中。

那双眼眸深幽而又冷静,瞳中映出她艳红的眼尾,聂音之拽着顾绛袖摆的手指收紧了一瞬,又松开了,低头靠在他胸前独自平息。

“聂音之,怎么了?”顾绛温和地问道。

封了爱念后,他心中缺失了一块感悟这一类情的能力,不能爱,也感受不到爱,那么以前那些不用他刻意就能感觉到的东西,现在就会被他无意识忽视掉,他自己地感知做不得准,所以顾绛一直很留意聂音之的反应,以她的情绪给自己作参照。

他确信自己方才没有做什么事惹她不开心。

“没事啊。”聂音之抬起头微笑,用食指戳他心口,“我在等你夸我呢。”

顾绛暗自松口气,夸奖她此刻眼睛水汪汪的,像刚舔完骨头的小奶狗。

他以前还说过她像耗子,像偷了鸡的黄鼠狼。聂音之算是发现了,顾绛这个臭魔头学识浅薄得很,离开了各种禽兽作比喻,就不会说话。

“刚舔完魔头。”聂音之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一眼,蹲到一旁去,对着水面抹口脂。

水面上映出头顶飘过的弹幕,花花绿绿的。

【好甜好甜好甜,魔头根本没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了爱和没封爱的行为都差不多,那魔头到底爱没爱哦?】

【草???还能从这个角度发刀?】

【怎么可能,前面融化的魔气都被你们吞了吗?】

【我猜咕咕就是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没变化罢了,他只是一个可怜巴巴的魔头,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呜呜呜呜】

聂音之余光看向顾绛投在水面的倒影,他站在那里,面向着她的方向,一直在看着她。

她涂好口脂抿了下唇,对投影在水面的倒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他们准备离开这里,去万魔窟。聂音之提醒他,正道已经知道他们要去万魔窟了,肯定会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抓他们。

顾绛无所谓地笑笑,“放心,他们拦不住我。”

聂音之转眸看他,“我们要偷偷进去。”她不想让顾绛动手,他动手的话天威又会加剧,他们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进万魔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聂音之对魔窟内的情形还一无所知呢,先要进去摸摸底才行。

更何况,要解决她的血的问题,也需要她详细了解血对魔修的作用。

顾绛想了想,他一招手,把草地里打滚的赤狐捉到手里,问她道,“你的化形之术学得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眨眨眼,理解了他的意思,她摸摸小狐狸的毛,当场掐了一个化形咒术落往它眉心。

泛着微光的法印融进小狐狸毛绒绒的脑门上,赤狐的身形一下子化开,在顾绛手里拉长,落地化作了和她一般身量。

小秘境里的灵气都往此处涌来,融进那身影中。

光芒消散后,现出另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聂音之,赤狐变成的“聂音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毛全没了,嘤嘤叫着舔舔自己手背,往地上一倒就要按照它以往的习性到草丛里撒泼打滚,被聂音之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阻止它用自己的形象行如此丢脸之事。

聂音之尴尬道:“还、还不是很精通。”

顾绛在旁边笑得直抖,聂音之没好气,“你再笑,我就把它变成你的样子!”

小狐狸在她怀里嘭的一下变回原形,咕噜噜地滚到了草地上,围着他们转一圈,一蹦一跳地去追鸿鹄。

“变活物我还不行,可是纸人可以。”聂音之从芥子里的折丹峰书房取出两枚灵符纸,这是她以前私下里“不务正业”瞎捣鼓剩下来的。

聂音之剪了两枚纸人出来,画上五官,化形咒的法印落到纸人头上,灵符纸从她手里飞出去,落地化作人形。

纸人的面貌和两人几乎不差,只是双眼无神,还是死物。

他们一人投入一缕神识进去,两个纸人才算是“活”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狐狸从旁边窜过来,一双狐狸眼瞪得圆圆滚滚,歪着脑袋来回打量,一时间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他们。

鸿鹄在纸人化成的“聂音之”周围飞一圈,扑腾翅膀落到了真聂音之肩膀上。

顾绛将红叶刀留在了绿洲里,刀光支起的结界屏障依然封锁着绿洲,聂音之在绿洲内布置了几个加湿的阵法,营造出时不时浮出灵雾的假象。

正道不敢靠得太近打探,有这两个纸人每天出秘境晃一圈,将正道的目光都留在此地,糊弄个个把月应该没问题。

在顾绛和聂音之偷偷往万魔窟进发的时候,聚集在无量宗的正道修士也确实在想办法窥探绿洲,好掌握魔头如今的情况。

之前派去绿洲之外潜伏的修士都被魔头打了回来,这还是顾绛第一次对他们主动出手,还放出狠话威胁他们,这恰恰说明了,他现在的情况极其不妙。

那一片因他而生的绿洲越扩越大,足以看出他被消融的魔气有多少,顾绛连自己的魔气都控不住了,那他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实力也维持不了多久。

跟颜异和余摇清这一级别的长老不同,化神之上进阶难之又难,颜异闭关百年苦心修炼,都无法突破中期。他们对灵气的需求并不迫切到需要以命相搏。

到了化神巅峰,便能深刻感受到灵气匮乏对修为的限制了。不是你找个灵气充裕的地方独自修炼只顾自己就行,而是冥冥之中所有化神修士都能感觉到的,对于所有人修为上限的限制。

以洛声为首的化神巅峰修士,受灵气所限无法突破,他们对顾绛的态度要明确得多。若能得此机会杀了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修真界弱肉强食,正魔两道无法两立,归根结底便在于此。

化神巅峰修士出关后,颜异这一群仙门长老就退居二线,轮不到他们做决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异的主要心神都放在云笈宗门内,桑无眠这个掌门当得不算合格,但他留下来的四个秘境碎片却大有用途。

颜异遴选门中高阶修士,通过碎片进入其中,对秘境进行探索。

云笈宗冰冷的思过崖上,这里长久禁灵,地面光秃秃的生不出草木,寒霜爬在深褐色的岩土上,受刑的阵法时刻运转着。

在关闭受罚弟子的山洞中,金黄的法阵中看不见烈焰,却能让其上之人受尽烈火焚身之苦。

那一日,萧灵当着众多云笈宗弟子的面,在受刑台上引来“回春”魔气,又被封魔符打回原形,她不知颜异为什么不杀她,或许是要留着她的命接受这些处罚。

山洞口贴着封魔符,魔气一靠近这里,就会被符光消融。

萧灵麻木地坐在受刑的阵法中,丹田里藏着一缕未被驱逐干净的“回春”。

她抬眸看了一眼落在远处的少年,安淮每日都要在她受刑之时来看她一次,大约这样才能消解心中的恨。

萧灵便坐在那里让他看,这是她应该受的,偿还完这些罪孽,她就要离开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按了下自己毫无动静的心口。

这也算是重获新生,不是吗?

第48章

她的身体已经死了,没办法再自愈。

内府里那一缕青绿魔气在萧灵身体里不断壮大,细分成千丝万缕,将她那残破的内府黏合在一起,就像用胶水黏合的碎瓷碗,虽不能恢复原状,但勉强还能继续使用。

被剑气绞碎的经脉也在重新黏合,她的修为在魔气的催生下,已经恢复到筑基期。

“回春”魔气吞噬尸骸,将已死和将死之人变成魔气下的傀儡,在正邪大战时,这些傀儡之所以棘手,是因为“回春”会将傀儡的修为激发到其生前鼎盛之时。

这也是这种青绿魔气会被称为“回春”的原因。

按照常理来说,“回春”魔气应该会连她的神识一起侵蚀,但萧灵至今都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她以前埋怨天道不公,让她过得过分苦楚,如今从头看一遍,似乎在每一次绝境之时,上天总会给她留有一线生机。

当初与聂音之争夺灵台时,她差点死在聂音之手里,最后一刻那莫名拉走她的力量,应该是最为明显的,可她那时候满心惶惶,恨不得稀里糊涂地淌过那段痛苦的时日,从未仔细琢磨过这些细枝末节。

就连思过崖上这个山洞,其实根本挡不住她。颜异的判词,“至死不出”,山洞口封闭的法阵已经默认她是个死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淦!这是女主光环吧?是吧是吧!】

【夺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桑无眠回光返照把她拉出聂音之灵台的呢】

【一到女主,内心戏就好多惹……】

【那她还留在思过崖受寒冰烈焰的刑罚,真的是在赎罪?】

萧灵竟然被判去了思过崖,聂音之觉得有点奇怪,她们两人现在的处境好像微妙地对调了。

聂音之手臂环在顾绛的肩头,被他抱着往万魔窟中飞,万魔窟外也是满目的黄土沟壑,被风蚀严重的岩石层里被抠出大大小小的窟窿,每一个窟窿里都端坐着一尊佛像。

她好奇地打量这些佛像,顺便也瞟了几眼冒出来的弹幕。

顾绛闲庭信步一样御风走在万魔窟的上空,没有惊动任何人和法阵,聂音之看到守卫在万魔窟的正道修士,有巡逻的修士与他们擦肩而过,都没有半点察觉。

从上往下看,根本看不清封魔印下的情况,只能看到那直指向阵法中心的玄色塔尖,塔尖周围萦绕着一片云雾似的血月影,和封魔印相抗衡着,承担着封魔印大部分的压力。

聂音之当即皱眉,“你徒弟就是这样挥霍你的魔气?”

“他身为魔尊,自然要担起相应的责任。”顾绛倒是不太在意。他允许了封寒缨吸纳他的魔气炼化,自然没有抠抠搜搜再去压制他的道理,封寒缨可以从他这里拿走多少魔气,全看他自己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他最开始会觉得,你醒来是要来清理门户的。”聂音之抬起手,心疼地抚摸一下他的侧脸,“幸好你只收了封寒缨这一个逆徒。”

顾绛笑了下,歪头贴向她手心,聂音之心跳漏了一拍,有被他这个求抚摸一样的举动击中。

脚下的封魔印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骤然亮起符光,层层叠叠的封魔铭文在半空显现,惊动了周边守卫的修士。

万魔窟四面八方的几个关键位置都有高阶修士守护,封寒缨隔三差五要撞撞封魔印,他们都习惯了,不过最近时期敏感,众人还是半丝都不敢马虎。

封魔印下,血月影不断冲击着铭文,聂音之定下神来,目光落在封寒缨集中攻击的那一块铭文上,手中灵力如丝线嵌入那枚细小的铭文。

靠顾绛是不行的,因为他只会蛮力破开封魔印,就如当初在折丹峰上差不多,那动静就太大了。

聂音之还在刀山剑林时,就在研究封魔铭文,虽不至于完全拆解开封魔印,但撬开一条缝还是可以的。在她与封寒缨的两相夹击之下,那铭文上撕开了一条细小的错位。

聂音之脸上一喜,“好了。”

顾绛抬手,用衣袍裹住她,身影化成一缕烟从那缝隙里渗进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那封魔印上的错位转瞬归位,有一名高阶法修似乎感觉到什么,细去查探,一切又无任何异常。

聂音之只觉得眼前一暗,顾绛的呼吸扫在她耳边,在她耳际亲一口:“你哪来的工夫学这么多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耳朵痒痒,笑着嘀咕,“当然是在你睡觉的时候。”

片刻后,聂音之被重新被放开,她一睁眼,视野里还是黑乎乎的,这处空间内四壁都是玄石打造,封寒缨又裹着一身黑袍,完美地和背景融为一体。

只有他那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浮在半空,五官极为精致,近乎有些阴柔,眼瞳黑得与脚下玄石无异,不见神光,眉心一颗朱砂痣,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玉像,让人看着瘆得慌。

虽然如此,但看这营造的氛围,给人的第一印象,便很有魔头的气场,确实是她曾经预想过的,魔尊该有的样子。

和他比起来,顾绛和蔼可亲得堪比隔壁成天躺着晒太阳的老大爷。

封寒缨拱手对着他们行了一个大礼,“拜见师尊。”

聂音之做作地咳一声。

封寒缨又拜了一下,“拜见师娘。”

聂音之这才满意了,郑重其事地从芥子里掏出见面礼——珍味斋今年排行第一的点心礼盒,限量版的一整套,七十二种绝美点心。

封寒缨还是炎炎兔的时候,聂音之有些时候投喂顾绛,也会顺手喂喂兔子。封寒缨一开始不屑接受此等嗟来之食,后来三瓣嘴吧唧吧唧,吃得很香。

这个见面礼应该合他口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看着面前的五个大食盒,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五个食盒极其精致,上面铭刻着保鲜的符文,他被困在炎炎兔中时,就见聂音之进珍味斋买了这个,没想到竟是给他准备的见面礼?

竟然到现在才给他!

“很好吃的哦,你师尊可喜欢了,你也尝过其中一些。”聂音之微笑道,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正牌师娘,对与顾绛唯一的徒弟的第一次正式见面,还是很上心的,“不过兔子的味觉想来跟人不太一样,你这一次吃肯定会别有一番风味。”

聂音之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看向顾绛。

顾绛点点头,配合她。

从封寒缨那张脸上也看不出他高不高兴,反正礼数到位就行,“多谢师娘,师娘有心了。”

聂音之跟他解释了一下在刀山剑林时,正道修士太多,两人走得匆忙,一时间难以顾及上他,希望他不要介意。封寒缨善解人意道,化神修士虎视眈眈,弟子理解。

双方交流融洽,有礼有节,堪称师慈徒孝的典范。

这里是玄塔的最顶层,顾绛来了这里,自然是不可能让师尊住在自己脚底下,封寒缨已经命人这间大殿内添置了许多布置。

原本殿中心的玄石榻融回了塔身,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雕花大床,层层叠叠的床幔挂在雕花床架上,床上铺着细软的云绒被,另一侧是看上去同样很软的坐塌,屋内该有的日常摆置都有,大殿外的露台上,还有一张柔软的躺椅。

给聂音之的,是一个很豪华的梳妆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进万魔窟前一日,顾绛不知用的什么方式通知封寒缨,这么短时间他就给布置得这么妥帖,可见这个徒弟还是很懂事。

就是颜色过分阴郁了些,不过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摆些鲜艳的颜色,也实在扎眼。

“师尊、师娘若是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尽管跟我说。”

聂音之走到大殿外的露台,一眼望去,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地往外铺展开,因为空间有限,密密地挤在一起,往外才渐渐稀疏,城池的划分很明晰。

万魔窟比她想象中大,也跟她想象中的全然不同,聂音之以为自己会看到幽深的洞窟,盘踞在洞中的令人胆寒的魔物,无休止的争斗,随时都会有死亡和惨叫。

但眼前的万魔窟这样普通,普通得就像是世间的任何一座城市,有些地界瞧着,甚至称得上繁华。

只是因为土地贫瘠,看不见水流和草木,建筑也很豪迈粗糙,不是仙门那般精致的模样。空气中浮着丝丝缕缕水纹一般的波动,从地面蒸发而上,逆流入封魔印。

“这是你的住处,不用让出来。”顾绛摆手,跟在聂音之身后走上露台,揽住她就准备跳下玄塔。

聂音之从他肩上探出头,对封寒缨挥挥手,“就是专程来给你送点心的,我们要去四处逛逛。”

封寒缨:“……”你们是来游玩的吗!

仓促之间,一条小蛇从他袖子里飞快窜出去,跟上那即将随风散去的身影,顾绛略微侧眸,允许了他跟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看了一眼跟来的小蛇,通体纯黑,油光水滑,额头上一枚红鳞,和封寒缨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这是分身还是灵宠?”

顾绛颇为耐心地解释道:“分出自身真元和神识捏成的神识化身,比直接外放神识要安全,能到达更远的地方,不论何时何地都能收回,不存在再被封入兔子身躯逃不掉的风险,也可以算作是分身。”

封寒缨的小蛇在后面吐舌头,他呆在玄塔中时,就是这条小蛇在万魔窟里到处游荡。

“那你也有吗?”聂音之好奇。

顾绛连半点犹豫都没有,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意思就是现在还没有。聂音之学着他惯常用的语气,拖长了音调懒懒散散地说道,“只要是你,都行。”

顾绛被她逗得笑出声。

【封总,你怎么了封总?你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样婶儿的!邪肆狂狷的魔尊??】

【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确是我们封总没错。】

【如此卑微的封总,让我仿佛看到大领导来视察的我自己,社畜流泪】

【所以说被塞在兔子里当跟屁虫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这不把领导的喜好都摸准了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跟屁兔变成跟屁蛇,我悟了,封寒缨就是本剧的萌宠担当啊!】

【这玩意儿,好像哨兵向导的精神体啊!doi的时候那不是可以双管齐下!你们懂吧!斯哈斯哈】

【又开车?孩子营养要跟不上了】

【迄今为止,我看到的所有车都在弹幕里,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心酸】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魔修大多聚集在室内,就算头上的封魔印符光被中心塔分去一半威慑,再被护城大阵削去部分威力,落到魔修身上,依然是种威胁。

聂音之在塔上看到的那些逆流的若隐若现的波动,就是被封魔印抽走的魔气。

这里的人只要外出全都罩着不同形制的长袍,有华丽妖艳的,也有暗沉灰扑扑的,不变的是,那袍子上都带有抵御封魔印的作用。

走进屋檐下,才会脱下。

他们为了入乡随俗,也在封寒缨的带领下去先去挑选了外袍。

封寒缨带他们去的地方,自然不能差,那点着朱砂痣的黑蛇往柜台上一跳,老板吓得当场就要跪下了。

聂音之和顾绛随意进的第一个城池,是熔金城,这里的城主前不久被封寒缨当众虐杀,连带着那些不安分的魔修都被他清理干净,现下算是最安分,也是气氛最为紧绷的一座城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撑起了封魔印大部分的威胁,便要拥有绝对的权威,不能有任何人忤逆他。

但封寒缨不会管城池之间的争斗,也不会管城中魔修的互相吞杀,反正只要听他话,不来惹他就万事大吉。

选衣服这种事当然要靠聂音之,不过她这次只挑了两套中规中矩的灰褐色外袍,没有在这里耽误太久。

顾绛从袍下伸出手,牵住聂音之。

聂音之指尖微动,偏头看他一眼,乖乖跟在他身旁。

老板诚惶诚恐地送走他们,连钱都不敢要。聂音之觉得黑蛇如此,实在太过张扬。

封寒缨只好隐藏了自己的身形,跟在他们身边。

“万魔窟中大部分都是金丹以上修为,低阶修为的年龄都不大。”顾绛扫黑蛇一眼,就这么片刻,他的神识已经扫过这个万魔窟。

小蛇嘶嘶吐着舌头,封寒缨的声音传出来,“在这里修为太弱,不是被别人吞掉,就是被封魔印化去,如果没人保护是活不下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丹修为是在万魔窟生存的最低起始点。

那话音刚落,两人路过一个巷口,聂音之余光扫见一个东西,下意识停了停偏头看去,随即便看到一摞干瘪的尸体就那么堆叠在巷子里,鼓出的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

身上的修为被抽尽,留下的躯体就只能算是废物。来往的人都见惯不怪了。

幸好此地气候干燥,直接成了干尸,腐烂气息被压在街面上其他气息之下,混合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魔修不像正道修士那般修身养性,不禁五谷世俗之欲,就算被封在这么个鬼地方,一边为了活命打打杀杀,一边也没耽误纵欲享乐,甚至更为开放,有种有今朝没明日的肆无忌惮。

顾绛突然将聂音之拉得更近了些,转眸往一座楼里看去一眼,那不甚精细的雕窗开了一条缝,屋内黑沉沉不见光。

聂音之一头撞在他肩上,疑惑道:“你累了?那我们先休息吧。”

她回头想找封寒缨,尾巴似的黑蛇不见了。

第49章

封寒缨去解决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将他碾成肥水浇灌进地上干枯的灌木丛中,黄金魔气飘逸出去,影蛇一走,便有魔修“闻风而来”。

他回去找到两人,很好,顾绛和聂音之已经又找到住处开始歇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蛇看了一眼黯淡下来的天色,在外面徘徊片刻,委屈巴巴地消失。

万魔窟里没有客栈,这里其他产业都难以存活,兴盛的只有寻欢作乐之地,能供人宿留的也是这种地方,聂音之租住的那座小别院就是熔金城最大的烟花产业属下。

小小的一间四四方方的院落,进门有个小花园,然后一间四面垂挂珠帘的小屋,院子里面布置得很讲究,挂着许多装饰的红绸幔纱,一看就很风月场所。

万魔窟里同样流通灵石,甚至比在外还要更值价一些,在封魔印下,不到万不得已魔修不会轻易使用自己的魔气,用得多被封魔符光消耗得也多,一些法阵和器物用具就需要灵石驱动。

这样一座小别院,上方有防御法阵,在这里已算得上讲究,价格不低,自然服务也很到位。

魔窟里面作风豪迈,就算看上去他们像是道侣入住,老板还是大咧咧地把镇店宝册拿出来供他们挑选。在万魔窟,道侣一起出来玩刺激的太多了。大家都活得很苦,指不定明天就成为躺在小巷子里的干尸,及时行乐方为上乘。

老板对大客户态度很好,尤其从小道消息得知,影蛇曾跟在他们身边,就更加不敢怠慢了,“院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二位放心使用,若是选好了,在这块板上写下名字就行,我们会立即安排人前来伺候。”

他说完其他事宜,退出小院。

聂音之起初没理解什么意思,捧着那册子打开,一眼便看到衣不裹身的曼妙女子,那半透的薄绸根本遮不住其下的风光,她蓦地偏头看向顾绛,后者的目光从册子上移开,满脸无辜地看向她,“嗯?”

聂音之瞪大眼睛,抱着册子挪开两步,“你不准看!!”

顾绛愣了下,笑出声,“好吧。”他转头去摸了摸那块用以传递信息的浅黄色小木板,这东西木质很软,其内有很微弱的“熔金”魔气气息,是受魔气浸润而变异的木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捏了两下便兴致缺缺地往旁边软榻上躺去,从背后掏出个东西看了眼,扔进了墙角缝隙里。

聂音之不准顾绛看,自己反倒抱着小册子翻看起来,她翻到后面脸上蓦地一红,这上面除了女子,还有些衣不蔽体同样穿得很清凉的男子。

聂音之条件反射地啪一声合上册子,眼眸转了转,好怪哦,再看一眼。

然后又打开看了几页。

她抬起眸,便见顾绛斜靠在软榻上,正支额看着她。

聂音之目光闪烁,眼神飘忽,瞟着涌入眼中的弹幕。

【这是魔窟吗?这分明是天堂!!】

【我悟了,整个万魔窟是不是只有封总一个人在不折不挠地想出去?】

【桌子上,小玩具x1】

【好耶,再多翻几页让我看看】

【姐妹什么眼睛,这你也看得清?仿佛自带马赛克,没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啊有本事镜头别转开!这么模糊就算不转开我也看不清!】

【软榻上,小玩具x2x3,魔头竟然不嫌硌屁股,被扔掉小玩具x4】

【计数君虽迟但到】

【储物柜上小玩具x5x6x7x8……草,数不过来了,魔窟好野,我也想被关进魔窟】

顾绛从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那册子上都看到了些什么,聂音之满脸心虚的样子实在有趣极了。

他想到之前聂音之对于此事的反应,便也跟着蹙起眉,一股风力从袖子里卷出去,将她手中的册子抽走扔到了房顶上,对她道:“你也不准看。”

聂音之扑到他怀里,拍拍他的头哄道:“他们都没你好看。”

顾绛失笑,伸手护住她的背,在她鬓角轻轻吻了一下,颇为自信地“嗯嗯”两声:“那是自然。”

聂音之红着脸摸摸自己鬓角,从他身上跳下来,“我要先去沐浴。”这里漫天都是黄沙,就算修士有灵力护体,聂音之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像蒙了一层灰。

配备的浴池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也算巧妙,雪白的屏风上面,勾勒着密密的线条,看着有点晕眼。

聂音之泡在水里,心不在焉地想着顾绛,主动来牵她的手,时不时啾她一口,有些时候她明明可以自己走,他还是很顺手地抱起她,每次她回头,顾绛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比爱念被封住之前,变得还要黏糊糊了,好像生怕自己哪一点反应不对,会刺伤到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让人喜欢呢?

聂音之捂捂通红的脸,下巴沉在水面下,咕噜噜往外吹泡泡。

她洗完后,把顾绛也赶去洗洗涮涮,暮色沉沉地罩下来,头顶的封魔印不时闪过幽光,逆流而上的魔气在夜色下泛着明灭不定的微光,单单只是看的话,甚至有些绮丽。

聂音之好奇地在屋里转了一圈,从一些细节上,还是能看出万魔窟与外界的不同,这里面有许多小物件看上去都很奇特。

她从架子上取下一般书,翻开来看了看,眼睛慢慢睁大,蓦地反应过来,那白底黑字的屏风上的线条,竟全都是勾勒的欢好景象。

她手里好奇把玩的小物件,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

聂音之头顶冒烟地将春宫图和小物件一起放回去。

——她怎么觉得这些魔修被关在这里面,过得还挺快乐的?

聂音之不再东看西看,她坐到软榻上,闭上眼睛,去看了看绿洲的情况,红叶刀被主人抛弃在此处,尽忠职守撑起一片刀光屏障。

他们离开之前,顾绛不知从何处又捉来一只赤狐,两只狐狸在秘境内外到处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纸人化成的“顾绛”毫无意外的,在睡觉。

聂音之感觉手腕被什么舔了一下,注意力从绿洲收回来,一只巴掌大的兔子蹦到她怀里,兔子浑身雪白,娇娇小小,绒绒的一团,镶嵌着两粒黑玉似的眼珠,只在耳朵尖上长着一丛黑毛。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小东西,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从雪兔身上传来顾绛不自在的轻咳。

“顾绛?”聂音之捧起它,瞪圆了眼睛,“兔子??怎么是兔子?”谁能想到,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神识捏出的化身,竟然是这么娇小白嫩的一只兔子。

白兔子突然从她手心里消失了。

聂音之遗憾地叫道:“别走啊,我还没看清楚呢!”

浴池里,顾绛捧水抹了把脸,雪兔不比那又丑又肥的炎炎兔好看么?看来聂音之是忘记她曾经说过什么了,她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兔子。

顾绛刚从浴室出来,聂音之就扑上去,缠着他道:“哥哥,我还想看看兔子,让我摸摸嘛,就摸一下下。”

顾绛扶额,有气无力:“本座累了。”

聂音之一想,他今日确实做了好多事,都还没好好休息过,妥协道:“那好吧,我明日再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日也累。”

“那后日。”

“后日更累。”顾绛捞起她的腰,把她提到床榻上,睡眼蒙蒙地往床上倒,结果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这床忽然开始晃动起来。

聂音之被晃得一惊,忙去找机关,顾绛拽她一把,“就这样吧,摇着还挺舒服。”

“是吗?”聂音之躺到他身边感受了下,“是挺舒服,魔修可真会享受。”也对,顾绛这个魔祖就是个很会享受的家伙。

聂音之被顾绛抱进怀里,微凉的唇在她额头上蹭来蹭去,在眉心魔气绘成的花钿上亲了一下。

她抬眼看他,顾绛半阖着眼,要睡不睡的。

聂音之跟他亲昵地蹭了一会儿,捧住他的脸说道:“你最近好多小动作,亲亲我摸摸我什么的,你以前才不会这样主动呢。”

“哥哥,你不需要刻意这样哄我开心,会很累的。”她现在已经调整好心态了,“你就算对我冷淡些,我也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你不喜欢我这样?”顾绛立即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想也没想地回道:“怎么可能不喜欢。”

“冷淡一日你或许不会难过,如果冷淡十日、百日呢?你不会难过吗?”顾绛捏住她的后颈轻轻摩挲,“聂音之,我记得我以前会有这样的冲动,会想抱你,会想亲你。”

“那好吧。”聂音之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今天的任务还没做。”

【打卡魔头第五次交作业】

【救命,这床摇着是让你do起来更快乐,不是让你们安眠的!】

【我也想摸魔头的兔子,我就摸摸,不做别的,抽烟.jpg】

【魔头现在是不是硬不起来了,明明没锁他的欲,怎么每次亲完都那么冷静?我现在看他们亲亲,只觉得内心毫无波动。】

【之前亲完激动到把聂音之扔进秘境自我安慰的魔头还能不能回来了!】

【弹幕发展过程:魔头不行,魔头行了!魔头又不行了,比正片还跌宕起伏】

【对魔头这种陈年老咸鱼来说,没有爱,应该很难欲得起来,不然他两千多年的孤家寡人生活该怎么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刺激不够,现在心理刺激没了,那就加大生理刺激,以前聂音之封他感官摸叶子,不就把他摸得晋江梆硬,那时候应该还没爱吧?】

【牛啤!!您就是我的人生导师呐!!】

聂音之:“!!!”我好像无意间学到了什么。

第50章

“这个地方安全吗?”聂音之没来由地问道。

顾绛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不过还是轻嗤一声,“有我在什么地方不安全?”

聂音之指尖搭在他脸颊上,从他浓长的眉滑落到眼角,在他靠近耳际的小痣上停留摩挲,目光落在他下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是说,如果我在这里,封了你的部分感官的话……”

顾绛没说话,呼吸一下都轻了,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下。

看来他还记得的,那一次她封了他的感官,独独留下触感激发到极致,那时候她只是想试一试共生咒的衍生术,顺便还想要戏弄一下堂堂魔头,对他的反应其实并未怎么上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忽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当时顾绛一激动可是撞坏了折丹峰上的一层封印法阵,她整个人都沮丧下去,“啊,不行,太刺激的话你万一又把头上封魔印撞碎了可怎么好。”

白皙的指尖顺着耳际滑到那突起的喉结上,聂音之不死心地询问道:“哥哥,我轻一点,不会像之前那般莽撞的话,能行吗?如果你受不了。”

她顿了下,眼睛一亮,纤长的睫毛振翅一般抬起,“我可以用共情,这样我就能及时感知到你的情绪,控制……”

顾绛一直盯着她,聂音之的目光与他交汇,顿时面红耳赤,她不看他的时候什么都敢说,跟他对上眼后,嘴里的话就含含糊糊地被关在了唇瓣里。

顾绛看她的目光澄澈得如一面湖,没有丝毫涟漪。

方才的勇气都在浑身羞赧的发热中蒸发干净,聂音之身上发烫,心中却冷却了下去,从顾绛怀里拱出来,背过身拱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选择装死。

但紧接着,一双手臂就从后连人带被子地抱住她,顾绛伸手给她被子上刨出个洞来让她喘气,笑了一声,好脾气地说道:“可以,随你喜欢。”

聂音之纠结了小片刻,选择撸起袖子干!反正背对着顾绛,她又看不见他,她小声道:“那我先不封你感官。”

她在被子里拱了几下,顾绛半点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聂音之就安分了,手在被子里掐诀召出咒印里的金芽,盲摸。

反正芽上也只有一片叶子,她摸了一阵,身后什么反应都没有,连呼吸都微不可闻,聂音之有些犹豫不定,轻唤道:“顾绛?”

“嗯。”顾绛从鼻子发出一声回应,尾音拖得有些长,不是寻常那种慵懒的调调,像小勾子一样钻入聂音之心里,非常地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打开共情了?”聂音之咽了口唾沫,等到顾绛再次给她回应,她才默念心诀打开共情。

天威压迫的感觉首先冲来,聂音之迷糊的脑海忽然清明了些,在那威压之下才是一些些微弱的快意。

这样根本就不行。

聂音之咬咬唇,给他说了一声,先封住了顾绛的视觉,然后说道:“你把我转过去。”

身后人犹豫片刻,将她翻了一圈,不过还是牢牢用被子裹着她,仿佛害怕她会对他做什么似的。

聂音之努力在被子里拱拱,贴近他,呼了一口气在他唇上,“你今天还没有吻我。”

顾绛眨眨眼,视觉被封后,他的眼眸毫无焦距,看上去迷离得近乎无助,听话地低了低头,含上她的唇。

聂音之主动探出舌尖,从叶子上涌来的被压迫的感觉顿时消弭了,她在被亲吻的间隙中嘀咕道,“在共情断开之前,你都要……”

顾绛堵住她的话,又从鼻子里嗯一声算作应答。就算将聂音之裹进被子里,他的鼻息间也全是她身上的馨香,唇舌被时不时地亲过。

聂音之小心地调高他的触感,她的这个举动立即便从手腕的咒术中得到了反馈,这让聂音之觉得很是奇妙。

原来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明明只是摸着悬浮在自己手腕上的金叶,触感投射到他身上,却可以散布到不同地方,甚至连他们两人都无法预测。

聂音之忽然停下动作,顾绛眼眸微动,皱起眉头,表情显得有些迷茫,他视觉被封什么都看不见,便微微侧头努力倾听她的声音,“嗯?怎么?”

在他开口之时,聂音之重新捏住了自己手腕上的咒印,掌心覆盖住金色小芽。

顾绛猛的顿住,紧挨着她的脸颊,倒抽了一口气。

顾绛的情绪从叶子里反馈而来,天威的压迫消散了,掩藏在其下的感官就更加鲜明。

聂音之被闷在被子里,热得背脊上出了汗,通过共生咒下的这种衍生术,她能感觉到顾绛现在似乎并不好受。

“顾绛,你很难受?”聂音之晕晕乎乎地问,想要挣脱出来看看他,结果被顾绛抱得更紧,根本不允许她从被子里出来。

顾绛声音有些哑,“没有,不是。”

聂音之好热,顾绛把她抱得太紧,半个身子隔着被褥沉沉压在她身上,她从顾绛情绪里读到他的心念,他似乎在尝试压制那股难受,聂音之抚在叶片上的触感让他觉得苦恼,但他又不想让她停止抚摸叶片,只是觉得不够。

为了消弭天威,顾绛会时不时啜吻她一下,他们鼻尖抵着鼻尖挨得极紧,呼吸交融在一起。

聂音之抬眸扫见头顶爆炸的弹幕,抬了下眼,软绵无力地弹出一缕灵力,打落床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层层叠叠的薄纱垂下来,将一切挡得严严实实。【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无孔不入的弹幕穿透床幔冲进来。【女主被裹在被子里,男主在被子外面,根本没办法有肢体接触,女主自露了个脑袋出来,全程脖子以上,就是亲一亲求求了】

【虽然但是,好像两只猫在互相舔毛啊,难怪都不切镜头】

【真的就是萌宠猫猫舔毛而已,哭泣】

【笑死我了,真实!我家两只猫就是这么舔毛的!边舔毛边呼噜噜,魔头和妖女你们到底行不行啊,猫猫都看不起你们。】

【谢谢,没猫人家已拿来当猫猫代餐了。】

【可恶,谁能拒绝猫猫呢】

【这还需要想啥办法啊我的傻孩子,看得我急死了】

【啊这,不知道该说个啥,就提前祝大家七夕节快乐中秋节快乐国庆节快乐元旦节快乐新年快乐了吧】

【魔头的表情好无辜,他们都好会呜呜】

【啊啊啊为什么不让我看!我恨聂音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有什么可看的,被子裹得这么严实,一看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就算看不见,让我们听听也行啊,怎么镜头还拉远了】

【我不想走!不要切镜头呜呜呜呜有什么是我们尊贵地vip不能看的????】

【我怎么觉得切走画面才是常规操作】

弹幕逐渐消失了,聂音之稍稍分了这么一会儿神,她努力抬起手,想从裹在脖子那里的被褥边缘挣脱出来。

咒印上的金芽被压得弯折,手腕从被子里挤出那一刻,撞到顾绛的下巴上。【女主整个人都被裹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来,什么都没做orz】

聂音之通过咒印若有所感,无师自通地抬起手腕,顾绛被封住视觉瞳中涣散,毫无所觉,贴着金叶在贴向她索吻。

那激烈的情绪涌到聂音之心中,她一时间连泪都快出来了。

聂音之脑海里嗡一下,有种被狂潮推上浪尖,又从顶峰跌落深海的无措,从咒印上涌来的情绪也有片刻的空白,就像是突然中断了。

黑红交织的魔气从床幔下冲出去,又被硬生生压在屋内,水雾一样萦绕在地面上,片刻后,被重新收束回去。

有一缕控不住的魔气散出去,被封魔印的符光所引,朝着天幕逆流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中心玄塔中的人感觉到什么,身影一晃出现在露台,屈指朝前伸去,那一缕暗红魔气在被封魔印消融前,被封寒缨收入手中。

“游离的血月影。”封寒缨手指攥紧,脸色沉下去,顾绛竟然控不住自己的魔气了?!

那意味着,血月影不再是他一个人拥有,会像这万魔窟中其他四种魔气一样,任何人都能染指。

封寒缨焦躁地在露台上来回踱步,小黑蛇从他袖子里飞出去,遁入虚空,在熔金城的小院外现身,它尾巴尖用力一弹,朝着院子里窜去,不到须臾,就被一道凌厉的风刃打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聂音之才回过神来,她蜷缩在被子里,一点都不想动弹,顾绛靠在她身边也没有动静,金色的小叶子水灵灵地精神抖擞地在她手腕上晃。

聂音之浑身都汗湿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难受。

等到平息下来,手脚虚软地在被褥里动了动,顾绛立即把她放开了,聂音之细如蚊蚋地在他耳边嘀咕一声,“我要去沐浴。”

顾绛轻轻摩挲一下她的后颈,低声道:“抱歉。”

“抱什么歉,明明很畅快。”聂音之在他毫无焦距的眼睛上亲了一下,越过他往浴池里走去,躲进浴室里揉了揉自己羞涩发红的面颊,暗自平静片刻,聂音之才解开了顾绛的视觉封印。

等光线涌入视野,顾绛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不过共情还没有断开,只是之前他的情绪是往外涌的,而此时就像江河回流,聂音之的情绪流淌入他心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暖乎乎又轻飘飘,他无法感觉到爱,但他能感觉到她满心的欢喜,一股脑塞进他心里,冰山都能叫她融化了。

顾绛翻身抱住那空落下来的被子,被塞满心中的情绪牵动嘴角,低声笑了。

第51章

入夜后,万魔窟里的气温骤降,这里没有水源没有草木,岩土光秃秃地暴露在外,有太阳时便热气逼人,太阳一落山温度便飞快流逝,昼夜温差极大。

这座小院的屋内有法阵,倒没有什么影响,等到聂音之睡熟后,顾绛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清明,瞳中没有半点睡意,侧头看看缩在被子的人,身体影子一样从床榻上融化。

片刻后,枕头上遗留下一只耳尖上生着黑绒的雪白兔子,兔子耸耸鼻子,往聂音之身旁蹦去,在她颈窝处找了个地方,紧挨着她闭上眼睛。

另一边,顾绛从熔金城的小院离开,只一个呼吸之间,便出现在中心玄塔那巨大的露台上。

封寒缨感觉到虚空波动,回过身来,对着倚在躺椅上的人躬身行礼,“师尊。”

顾绛颔首示意他免礼,抬手制止了他想要询问魔气的话语,闲聊一般问道:“如果封魔印破开,从这里出去,你之后有何打算?”

封寒缨被他问得一愣,抬眸看到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没敢有任何隐瞒,老实回道:“自然是挥军南下,与正道开战,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他抬头望一眼封魔印,魔气消融化作灵气,此消彼长,而世间灵气匮乏压制着那些正道仙尊的修为,除非魔修就这么乖乖呆在封魔印下,等着被消耗至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只要从这里出去后,正魔必定开战,再重演一场十年前的正邪大战,成者王败者寇。

成王败寇,魔修败了就被关入万魔窟,被封魔印耗死,魔修若是胜了,亦可蚕食正道修士壮大自身。

封寒缨讥讽地说道:“天道规则如此,正魔本就无法共存。”

“无法共存。”顾绛将这四个字捻在舌尖重复了一遍,微微笑了,“你可知,所谓的天道规则是可以破的。”

他这句话很轻,烟雾一样散入周遭,万魔窟上一道霹雳直击向玄塔,越过封魔印落入玄塔露台,其中含着不止一道雷柱,威势之盛几乎堪比一场天劫,灼眼的雷光瞬间就将露台淹没了。

封寒缨被浩瀚天威逼得急退回玄塔殿内,周身血月影凝出的魔气屏障就如纸糊一般,被游走的弧光劈开。

他只是被那道落雷分出的末梢殃及,整个人都快被这一下劈焦了,连那张向来苍白如玉的脸上,都被电光撕开一道伤,刺眼的红从他眼角往下淌,血淋淋地染红了半张脸。

封寒缨猛然意识到,不能用血月影,会被一同牵连进去!

他手指动作飞快结印,倏地收回魔气,一连数件防御法器从他袖中飞出,在身周布下重重屏障,防御法器的光一层接着一层荡开。

蔓延入殿内的弧光收回去,只将露台上的人裹在其中。

熔金城的小院内,聂音之被雷声惊动,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将醒未醒,巴掌大的雪兔蹲在她脸旁,轻舔她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睫毛剧烈颤动,似乎在努力挣扎着醒来,但最终不受控制地往更深处沉眠。

微风扬起薄纱,屋内的烛火晃了晃,一派宁静。

那样大阵势的落雷,四城的魔修全都被惊动了,不止万魔窟内,守在封魔印外的正道修士也同样震惊,无数传讯符朝无量宗射去。

封寒缨在防御法阵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露台上蚺结的雷光,脑子里转着顾绛方才说的话,“天道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这就好比说,冬雷震震夏雨雪,太阳可以西升东落,天道规则既然可以打破,那就不再权威。

他糟心地想,这种不可泄露的天机,顾绛怎么能如此随随便便地说出口,就不能换一种委婉的方式暗示,或是先做好稳妥准备。

那浩瀚的雷光持续了很久,未有衰竭,所有的杀意和威势都集中在一人身上,好似分出去半点都害怕杀不死内里的人。

雷电光芒几乎将整个玄塔都罩入其中,却没有损伤玄塔分毫,封寒缨那过于深邃而没有神光的眼瞳都被映照得发亮,他满脸麻木,怀疑顾绛可能会被天雷当场劈死在这里。

所以,他老人家大半夜来他的塔上,就是死给他看的?

封寒缨不由分神看了一眼珍味斋那五个大食盒,看在这些点心的份上,若是顾绛就此陨落了,他可以好好保护聂音之,让她多活十年,十年之后再送她去与师尊团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他分神的这片刻,露台上明亮到灼目的雷光中,忽然探出一双修长的手,那手背上青筋暴突,指尖缠着蛇形霹雳,硬生生将雷柱撕开了。

无形的威势从玄塔上呜一声荡开,掀起雷霆飓风从玄塔向外扫荡而去,搅起的黄沙顷刻间淹没了整个万魔窟,头顶封魔铭文不停闪烁,雷电陡然间弱了下去,不到片刻,消散了。

顾绛挥袖甩去手臂上的血,淋漓的血落入玄石地面,转眼化成了暗红的魔气。他慢条斯理地走到殿中玄石座上坐下,有些疲累地对封寒缨招招手。

“本座说到哪里了?”顾绛问道。

封寒缨:“……”您还要接着说???

顾绛也意识到这天道竟如此小气,怕是会再次打断他们的交谈,他伸手一挥,将封寒缨拉进了那片血月影的湖上。

这是完全受他掌控的独立空间,就算如今那虚空中被灼出了一道裂缝,但仍在他掌控中。

如今暗红色的水面中心多了一座凉亭,形制同折丹峰后山荷花池上的亭子一模一样。

封寒缨第一次来到这里,见到这番场景,他面上难掩惊诧,浓郁的魔气萦绕在身周,他随便喘口气都能吸纳入血月影的魔气,换种说法的话,就好比修灵的正道修士一脚踩进了灵脉中心。

这片湖只是表面能看到的,在湖的周围还环绕着掩在魔气下的山峦轮廓。

封寒缨之前只当顾绛是灵山一般的存在,那只是他的一种比喻,他与顾绛的关系,确实如正道修士与灵山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当他知道顾绛确实拥有灵脉一样的血月影魔气时,这着实震惊了他。

封寒缨不自觉地开始吸纳吐息,一边见师尊他老人家已经躺到了亭中的躺椅上。

顾绛继续道:“仙堕事件之前,这世间并没有所谓魔修,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皆是要与天合道,天人合一,才能修成正果。”

天人合一。

与天地融合,化作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成为世界的基石,倒也称得上天人合一,永世不灭。

修行之人,掠夺了多少灵气,到最后都得还回去。

灵气才是世间万物赖以生存的存在,哪怕是一株普通的草,都得有灵才能生。

灵草和普通杂草只是灵气多寡的区别,就好比一点灵可以生一株杂草,十万点灵才能生一株灵草。

凡人就如这杂草,春生秋死,修士脱离凡尘,引入灵气不断淬炼自身,以为自己走上的是一条逆天之路,艰难险阻走到尽头,才发现飞升的下一步是零落成泥,与凡人并无不同。

顾绛慢吞吞地,仿佛在讲一个枯燥至极的故事,“两千七百多年前,法宗掌门怀云山成为第一个堕魔之人,他就是打破天道规则的第一人。”

不飞升便堕落成魔,受天地威压,万物排斥。就算是堕魔,也得与天争赢了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规则一旦打破,便不再坚不可摧,这之后不到五百年间,三宗掌门相继堕魔,四大宗门中半数修士抛弃自己的道心,选择追随掌门。”

“从这之后才有了正魔之分,无法两立。”顾绛伸出手,鞠了一捧血月影在手中,“所谓的魔气,不过是在与天争斗的那一刹,争胜了,而从天地间剥离下来的灵气。”

五个魔祖,便意味着从天地间硬生生抽走了五条灵脉,这世间灵气不衰败才奇怪。

封寒缨是知道飞升真相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从未觉得天道不公。但他今天才知道,魔修的存在竟然是打破天道规则而来,存世的五种魔气都是从灵气中剥离出来的,那魔气能转化为灵气便不足为怪了。

他谨慎道:“师尊冒着被天诛的风险,告知我这等天机是为何?”

“天机知道的人多了,就成了普世的观念,世间修士少有知道飞升真相的。”顾绛看向封寒缨,把他从血月影的空间内丢出去,两人重新回到玄塔大殿内。

顾绛从座上起身,看他一眼,和蔼可亲道:“聂音之要做什么,你配合她便是,不要乱说话。”

等师尊的身影从露台上消失,封寒缨坐在殿中思索。

世间修士少有知道飞升真相的,是因为知道的人根本传达不出去,除非冒着被天道抹杀的风险。要想将天机变为普世的观念,何其之难。

他脸上的伤口依然血淋淋的,天雷所留下的伤极难愈合,封寒缨有自知之明,他绝不可能在方才那样的雷光中活下来。

顾绛都需要躲入血月影的湖中,才能不受天雷所迫地和他说那一番话,那断然不可能指望他去把“飞升真相”,“天道规则可破”这等天机传播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而言之,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就只有最后一句话有用,封寒缨能做得到。

——听师娘的话。

封寒缨:“……”他还不够听话吗?

作者有话说:

宝们想看初版50章去看49章的长评吧。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冬雷震震夏雨雪-上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德经

第52章

顾绛回到小院子里,榻上的人睡得很沉,毛绒绒的雪兔被她捧在手里,脸颊贴在兔子身上。

共情还没有断开,聂音之在梦里毫无防备,心中情绪没有任何阻碍地流淌过来,不知道她正做着什么梦,酸涩的情绪让他很难受。

她心里渴望的,还是想让他能爱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千多年前天道规则被打破,有了正魔之分,天道对魔祖的打压,封魔印对魔修的消耗,所谓天降神女渡化万魔,都不过是为了修复那一次被打破的规则,拨乱反正。

两千多年里,已经有无数位“神女”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留下救世的传说。四个魔祖只剩些魔气残留在世,现在唯只剩他一个。

顾绛在她身旁躺下,将她抱进怀里,他睡相实在不太好,已经习惯了要把聂音之抱在怀里睡,不然她很可能会被他踹下床去。

前一夜天降怒雷,封寒缨害怕被牵连,收回了自己所有魔气,封魔印的全部威力一下子罩在四城魔修头顶,当天夜里便有不少倒霉魔修被封魔印收割了性命。

万魔窟内黄沙漫天,浓郁的灵气从封魔印上飘出去,封魔印内外的正魔两道修士都在猜测,封寒缨是不是被这一道雷劈死了。

这不是渡劫的劫雷,那只能是封寒缨做了什么引来天诛之事。

直到晨曦初起时,血月影又从玄塔顶尖浮出来,守在封魔印上一夜的正道修士冷哼一声,“他命可真大。”

聂音之还是出门后才听说此时,抓起影蛇摸了摸,关切地问他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影蛇默默朝顾绛看去一眼,摇了摇它的蛇脑袋。

师尊让他不要乱说话,封寒缨嘴巴牢牢地守着顾绛控不住魔气之事和昨夜之事,半个字都没有透露给聂音之。

顾绛和聂音之没在熔金城待太久,四座城池都去逛了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魔窟的城池名称十分随便,就以城内魔修修炼的魔气命名,熔金,鬼火,生烟,回春。中心的玄塔,又被称为血月塔。

修炼“生烟”的魔修,以自己身躯为载体,将自己变成承载符咒阵法的灵符纸,以自身血肉养阵,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能被他们利用,动起手来,身上浮出的密集的法阵铭文仿佛刻在身上的图腾。

有些魔修伸出一根手指头来,那指尖上说不准就养着一种符箓铭文。

聂音之寻常都用绸缎裹住手腕上的咒印,但顾绛却嫌麻烦,他一直将手腕那圈枝蔓似的咒印大咧咧地露着。

两人在生烟城时,共生咒被一名魔修认出来了。

顾绛在万魔窟中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只以元婴修为示人,那魔修兴许觉得两人不足为惧,便一直尾随了他们一路,直到两人入了一间茶肆。

聂音之喝着茶休息,本来生意清冷的茶肆,自他们光临后,又陆陆续续进来两批人,金丹、元婴魔修皆有,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那些人分散坐在他们周边,隐隐呈合围之势将他们围在中间。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异常,就连茶肆老板都远远避出店外。聂音之朝顾绛看去,魔头慢条斯理地饮着茶,恍若未觉。

对方没有直接动手,还懂得实行先礼后兵那一套。

其中一直尾随他们的那名魔修终于上前来搭话,想要以他所养铭文符箓,换取共生咒术的功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外表看着正值壮年,但那双眼却已经有些许浑浊之态,顾绛的神识传音懒洋洋地飘到聂音之耳中,“只是带着摹面而已,本相是个中年人,快步入五衰之期了。”

魔修修为在聂音之之上,是元婴巅峰修为,元婴巅峰修为在万魔窟中不算顶尖,但已比大多数人实力强悍,能有一帮魔修追随他这很正常。

对方快步入五衰之期,说明这个人也有四百多岁了,修为往上突破不了,才会现出衰老之相。在魔窟中,一旦出现这种衰败之貌,等不到寿终正寝,就会被无数人觊觎。

摹面可以稍作遮掩。

魔修以身养出的符箓铭文,可以放入符牌中直接激发,威力如何来自于符文等级,甚至能超出所养魔修自身一个境界的修为。他拿出的铭文,兴许能有化神级别的。

但聂音之不喜欢被人强买强卖。

血月影在整个茶肆间爆开的时候,所有魔修都始料未及,一直隐身的小黑蛇从桌子上弹下去,在黑红交织的魔气中充了气一般陡然膨胀开,变成一条拥有水桶腰身的大蟒蛇,脑袋竖起来,额头上血红色的鳞片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影蛇!是封寒缨!”

方才还气势汹汹围着他们的魔修,转眼开始四散逃离,影蛇直接顶翻了茶肆的屋顶,一尾巴下去,拍死了一个魔修,血月影在茶肆周遭划出一个结界,将那些四散飞出的魔修全都拍回地上。

影蛇粗壮的尾巴卷着那名魔修头头的脖子,尾巴尖一把扯下他脸上的摹面,露出中年魔修的真容,啪啪拍了两下他松弛的脸,封寒缨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你威胁谁呢?嗯?”

眼看封寒缨准备一尾巴将他缠死,聂音之忽然道:“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影蛇动作一顿,回过头来望向她。

聂音之跨过影蛇盘缠在他们周围的身躯,走到被它按在地上的魔修面前,在手指上戳出一个伤口,打算挤一点血滴入他嘴里。

指尖上的血才冒出来,血月影结界内的魔修都一阵骚动,又被封寒缨的威压压回原地,被蛇尾巴捆住的魔修甚至往聂音之的方向扑来了一刹,被蛇尾硬生生按下。

与此同时,巨大的蛇头垂下来,封寒缨被那香甜的味道诱惑,分叉的信子朝聂音之指尖上卷去。

在那鲜红的蛇信扫上聂音之的指尖前,一缕魔气从她腕上冒出,将渗血的指尖整个裹住,顾绛一巴掌拍开蛇头,从后一把将她拉回怀中,皱眉不悦道:“你在做什么?”

“我想试一下我的血对其他魔修的作用。”顾绛把她看管得实在太严实了,在万魔窟里,连只蚊子都没办法靠近她吸口血,好不容易有一群不长眼送上门来的魔修,聂音之不想浪费。

顾绛阴沉着一张脸,魔气在五色露里缠一圈,转眼就将她指尖的伤口愈合,“不行。”

聂音之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我想早日找到办法,解决我的血在你身体里的作用。”

“你就算把所有血都喂给他们,也无济于事,解决的办法不在你的血里面。”

聂音之有些生气了,“那在哪里?你是不是又要说是你我立场天道注定,永远对立?”

“不会永远的,聂音之。”顾绛直接抱起她离开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眼睁睁看着顾绛抱着聂音之消失,将他一条蛇留在这里,影蛇转头看看结界里的魔修,尾巴上还卷着那名魔修,一时间不知道该杀还是不该杀。

他纠结片刻,最后巨大的蛇身化成魔气,干脆将在场所有魔修全部卷走,锁进玄塔底层。

之后再问问她吧。

封寒缨为了积极展现自己很听话,按照聂音之曾经提出的要求,在万魔窟内初选了一百高阶魔修等候她挑选。

聂音之一脸懵逼地坐精致的小阁楼里,阁楼一面朝着大堂,窗上布有法阵,阁楼内的人能一览大堂舞台之上的景象,但外面的人却半点无法窥视阁楼。

此时,这本该是玉带飘香,载歌载舞的台子被扩建了一圈,台上两个魔修正在斗法,在舞台下还有拿着号码牌,排队等着进入大堂的魔修,每一个人登上舞台都有片刻展示自己的机会,这排场宛如民间帝王选秀。

尤其,这地方还是熔金城最大的风月楼主殿。非常不正经的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封寒缨坐在一旁,观察聂音之的反应,问道:“师娘,可有看上眼的?”

聂音之:“……”

她当初的确想过让自己手腕上的金芽长成一片茂盛的森林,才会向封寒缨提出遴选魔修的要求,但她没想到这咒术的威力大,反噬作用也大,她可不想以后都疯疯癫癫的。

聂音之一想到那日顾绛问她道“有我一人,你还不满足么”时,那落寞低垂着的眼,心里就酸酸软软地疼,恨不能贴到他身上,指天发誓,弱水三千,只取他一瓢饮。

再加之,她体会到了金色叶片与魔头的妙处,根本舍不得让这芽上再多生出一片叶子和顾绛争宠,就连绑个封寒缨她都嫌多余。

魔头真是太能腐化人心了,不愧是魔头。

虽然他们俩现在在吵架,但聂音之也不会为了赌气出尔反尔,她当初答应过顾绛只会绑定他一人。

聂音之不由得挠了挠自己手腕上缎带包裹着的咒印,“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事?”她自己都快忘了。

封寒缨想了想,为了让他们尽快和好,免得聂音之老来烦他,便自以为聪明地说道:“是师尊嘱咐我的。”

顾绛让他配合聂音之,他便配合她,为她选来了这些魔修,是他嘱咐的,这话确实没错。

聂音之愣了下:“……”顾绛让他这么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咬咬唇,一股火气冒上心头,臭魔头,你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封寒缨见她沉默不语,多看了她两眼,蹙眉心想,聂音之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兴。

担心她又回去跟顾绛吹耳旁风,封寒缨主动道:“师娘若是没有特别中意的,我便替你留几个。”

第53章修

在封寒缨张罗着给师娘选秀期间,对此毫不知情的顾绛,正借助着留在绿洲的纸人,和韩竟见了一面。

一刻钟前,他感觉到红叶的刀光屏障被人触动,心神回到绿洲。触动结界的人正是韩竟。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为寻找抹去剑铭的方法,不同身份的三个分身,辗转跑了好几处地方,几乎将修真界中的器修门派都询问了一遍。

最终还是在自己老家,云笈宗找到了办法。

颜异探索的四个秘境碎片的其中一处,便是古剑宗旧址,那处秘境是剑宗的一座外门,在剑宗分崩离析之时,有人耗尽真元留住了这么一片地方,封存为秘境。

在这座剑宗外门的秘境里,留存了一些典籍,旁门杂类的功法也挺多,其中便有一本专门收集整理门中弟子自己捣鼓出的创新之举的,修改剑铭的方法便在其上。

两人交谈完,顾绛回到万魔窟,顺势放出神识想看看聂音之在干什么,她已经两日没理他了,连觉都不跟他一起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漆雪绸的大殿内,聂音之托腮坐在阁楼上,正眯着眼睛打量舞台上一名魔修,那魔修剥开领口褪去上半身的衣袍,随着他魔气激发,那精瘦的身躯上开始浮出符文。

呼风唤雨,引雷召火的铭文他都有,还挺全面。

封寒缨问道:“我看师娘挺喜欢他,那就把他留下吧。”

顾绛看到聂音之抚摸手上咒印,倚靠往榻上的动作一顿,阮家的共生咒在开创出来之后,就一直没少被人觊觎争夺。

这的确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咒术,他当时反对聂音之在共生咒上绑定他人,其实是没有道理的,就像一本功法摆在面前,却不让她修炼一般。他当时为了吓唬住她,多少有点危言耸听。

顾绛沉吟了片刻,身影从屋内消失。

熔金城风月楼内。

封寒缨自己是个风流浪荡的人,情情爱爱不入眼,心里面没正经装过一个人,哪里能懂顾绛和聂音之两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

杀人他很拿手,哄女人他属于门外汉。

更何况,哪个女人敢让他哄呢?要不是因为顾绛,像聂音之这般麻烦之人,早就已经被他掐死,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聂音之心不在焉,回复封寒缨:“随便吧,都行。”她在心里自我安抚,顾绛并不清楚她让封寒缨选人是想用血诱惑,绑定魔修,可能只是觉得她喜欢热闹,才会做这些哄她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这不是顾绛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吗,果真近墨者黑。

【封总,我觉得你会被师尊打】

【既然正宫都同意了,那就绑啊!绑不了三千佳丽,绑四个总不至于就疯了吧!每个品种的魔修都给朕来一个】

【把封寒缨绑了吧,求求了,这一百魔修有哪个有他这美貌?不绑可惜了!我这辈子吃斋念佛,只求让我看一眼两大美人爽到一起爬的画面,阿弥陀佛,阿门。】

【封总,笨蛋美人是你没错了,两师徒一个比一个笨,难怪能凑到一堆去,就这还想祸害修真界?】

【我看那个穿红衣服的魔修小哥哥不错,37号的魔女小姐姐也不错啊!美女贴贴】

【绝了,那天晚上顾绛对你说那么多话,还挨雷劈了,你就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

【按照魔头的说法,飞升合道,和天地融为一体,化成世间万事万物,那不就相当于飞升就狗带嘛。】

【但是原著里面是可以飞升的啊,女主跳下万魔窟渡化万魔后,灵气复苏,桑狗修为突破上限,突飞猛进到了渡劫期,男女主一个渡劫飞升,一个功德飞升,踏碎虚空离开了此界。】

【然后呢?】

【就大结局了呗,没然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因为ai公司根本就没做仙界的数据?所以剧里不能飞升?】

【我觉得不是,要是原著里面能飞升,四大宗门的掌门为什么宁愿堕魔也不飞升?】

那一场雷劈的是顾绛?

聂音之蓦地转头看向封寒缨,等到弹幕消失了,才紧张问道:“落雷那夜,顾绛在你的玄塔上?是他被雷劈?他为什么被雷劈?”

封寒缨被她一连串话问得愣了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聂音之说道。

封寒缨想也没想地从原地消失,选择遁逃,“别问我,你自己去问师尊。”

聂音之肚子里一大堆疑问,在阁楼里坐不住,立即动身去找顾绛,他们这两日吵架,都没有住在一起。

顾绛还住在那间小别院里,此时居然不在床上睡觉,她掀开床幔找了一圈,在被褥里挖出一只毛绒绒的雪兔分身。

这太反常了,聂音之立即结束了和他的冷战,揉着兔子问道:“你没睡觉吗?去哪里了?做什么去了?”

顾绛孤枕难眠了两日,感觉到聂音之的气息,雪兔窝进她怀里,抖抖耳朵,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绢帛放到她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聂音之展开来一看,“改剑铭的办法?”

“嗯。”雪兔仰头看她,“剑铭只能抹去一次,若是次数太多会损伤灵剑本身,你可以先想好了再给灵剑取名。”

“你从哪里找来的?”聂音之好奇道。

顾绛也没做隐瞒,“韩竟送来的。”

聂音之眸子转动,“用这个换你给他看渡劫景象?他会是下一个魔祖吗?”

“要看他的本事。”顾绛回道。

聂音之双手托起雪兔,举到自己眼前,盯着兔子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有事想当面问你。”

她说完,手中雪兔忽的消散了,小院的大门被推开,顾绛从外走来,聂音之立即迎出去,刚想张口问他被雷劈是怎么回事,便见随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四个魔修,其中一人手中端端正正地捧着封寒缨的影蛇。

聂音之顿时有些心虚,“你们怎、怎么一起来了?”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心虚?这一切都是封寒缨安排的,她一点都不需要心虚。

封寒缨摇摇蛇脑袋,“这四位都是四城魔将,两位元婴,两位化神,是师尊亲自为你挑选的,以后便听从师娘差遣。”

他挥一下尾巴,那三男一女的魔将同时向聂音之拱手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眨眨眼,看向顾绛,“你为我选的?”

“嗯。”顾绛走过去,像以往一样环抱住她,摸上她手腕缎带,妥协道,“你若真的想在共生咒上多绑定几人是可以的,但最好别超过十人……”

聂音之气得脑子嗡一声,打断他道,“这么说来,今天这一出,还真是你嘱咐封寒缨安排的啊,顾绛。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夸你大度?你说过你不是失忆了,那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被狗吃了?”

顾绛觉出不对,偏头看了封寒缨一眼。

影蛇倏地缩回脖子,连蛇信都不敢吐了。玄塔大殿内的人一瞬间脊背发寒,过了片刻,那股威慑力消失,封寒缨满脸寒霜地拍碎了露台上的躺椅。

“这两个人可真麻烦,”他看一眼头顶的封魔印,汹涌的血月影从塔尖冲出,撞得封魔铭文密密地亮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做点正事?”

熔金城别院里,聂音之从顾绛怀里挣脱出来,御剑愤然想走,被顾绛不由分说地一把从剑上拽下来,一脸“你别想走,你得在这听本座解释”的表情。

聂音之踉跄一下,想走走不掉,就更加生气了。

顾绛一只手抓着聂音之不放,另一手挥袖撵其余闲杂人等,冷声道:“滚。”

影蛇立即卷起其他四人,从院子里消失。

【草,魔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正常剧情应该是聂音之御剑而出,这时天上一声雷响,大雨倾盆而下,就跟依萍要钱那天一样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一边淋雨一边哭,半路上跟一个御剑的魔修发生交通事故,从半空掉落,摔伤脑壳失去记忆,魔头肝肠寸断,决定让整个万魔窟为她逝去的记忆陪葬】

【哈哈哈前面的,哪家书店敢卖你的书,我立马砸了它】

顾绛抓着聂音之按到屋里,魔气托着杯茶送到她面前,放缓语气,“你跑走独自生气,还不如对着我发泄。”

聂音之正在掰他的手指,闻言瞪向他,“对,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生气只会气坏我自己。”她抬起手,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顾绛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在她努力用他手腕磨牙的时候,缓缓解释道:“我以为挑选魔修,是你要求封寒缨做的。”

聂音之含糊不清地怒道:“别倒打一耙,他说的是你让他做的!”

顾绛默了默,“你不想绑定他们?”

聂音之愤怒地在他手腕上啃出一圈牙印,“我想!我超级想!行了吧,我现在就去绑定他们!”

“别说气话。”顾绛轻抚她的脸,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记得我说过的话,但那只是我因为私心强加在你身上的意愿,我以为你不愿意,当初那样说只是吓唬你,共生咒并没有那么容易失控,只要掌握好界限,多绑定几人对你来说,其实更好些。”

聂音之心里的气顿时就像豁了口子,呼啦啦地泄了,泄得她心里也空落落的。她有些哭笑不得,顾绛被封住了爱念,他现在没有了私心,没有了对她的占有欲,便能理智看待这件事了。

“聂音之,我只是想让你开心。”顾绛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倾过身子,抱住他的腰,埋头到他身上整理情绪,她一点都不开心,不过这不能怪顾绛,她得自己开解自己。

从另一个角度看,当初顾绛那么严厉地恐吓她,根本就是在吃醋嘛。

两人一站一坐,这样的高度,她的脸刚好贴在他小腹上,顾绛不自在地用袖子隔了她一下,发现没什么效果,只好一把将她托起来,让她靠到自己肩上。

聂音之疑惑地看他一眼,余光瞟到冒出的弹幕。

【啊啊啊啊这是我不花钱就可以看的吗!】

【嘶——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玩得好大啊】

【姐妹,看清楚再嚎,全国人民都看着你们,丢人】

【草,吓死我了,刚刚那个角度,我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用嘴和铁棍打架的事呢,还想着怎么这么大胆】

【我还以为在听胎动呢doge】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裤都脱,就这?为什么要欺骗我们这些小观众,简直丧尽天良!】

聂音之被弹幕嚎得一脸懵逼,但凭借她对弹幕的了解,会让它们叫得这么开心的,只有那档子事。然后,脑海里不自觉浮出浴室屏风上的生动的简笔画,聂音之想了想她刚刚靠着的地方,脸一下子爆红。

为什么?弹幕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把放在纸人身上的神识收回来。”顾绛忽然说道。

聂音之注意力从弹幕上转开,疑惑道:“怎么了?”

“没有必要伪装了,这么些时日,正道修士应该已经发现绿洲情况不对了,再加上韩竟今日触动了红叶刀光结界,你那些布置也瞒不住人。”

聂音之思忖道:“那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进了万魔窟,肯定会做什么,我们要先破开封魔印吗?”

顾绛心中俨然已经有了打算,说道:“不着急。”

第54章

血月塔内,封寒缨听到拾阶而上的脚步声,从入定中睁开眼睛,配着那黑得毫无神光的虹膜,整个人都显得异常麻木。

他已经从脚步声听出了来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门被人轻轻推开,封寒缨有些暴躁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你跟师尊还没和好吗?”

“拜你所赐,我们大吵了一架。”聂音之随口敷衍。

他们其实没吵架,聂音之早就已经气消了,不过她暂时还不想搬回去,不想陪魔头睡觉。

聂音之原本觉得,若是一直解不开他们之间的矛盾,她也能够一直待在无爱的顾绛身边,待到她寿命结束,她原以为她做得到。

却没想到,最先受不了的那个人会是她自己。

顾绛没有冷淡她,他尽全力地向她表达他的喜欢,但有些发乎于情的举动,他再也做不到了。

他们亲吻时,那热烈拥住她的气息再也没有过。

她走入漆黑的大殿,爬上封寒缨还没撤走的软榻上,擦干净手,捻了一块她送给封寒缨的见面礼,小口小口地啃着,就见封寒缨的表情越来越沉,阴沉得几乎和殿中玄石相媲美,一副恨不得将她赶出去的样子。

“你是怎么走上魔道的?”聂音之忽然问道。

封寒缨皱起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像顾绛那么懒的人,怎么会收你为徒?”聂音之被点心粘住牙,掩住嘴舌头捣鼓半天,接着道,“顾绛说,你是他随手捡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确是。”封寒缨没办法修炼,便放松了坐姿,靠在玄石座上,“我七岁左右,村里几个男人不知去哪座墓里掏过,染上了一种疫病带回村子里,一沾上那脓疮就像活的一样往人身上扑,为了防止疫情扩散,整个村都被堵住,从山上滚下油桶,放了一把火烧村。”

“人死了,脓疮就往活的人身上扑,我被父母塞进水缸里,在被火烧死之前,先被脓疮爬满全身,最后只剩我一个活人,脓疮跑不掉,只能跟着我一起在火里翻滚,那鬼东西能要人命,这种时候却又能救人命,因为我全身都被那种脓疮裹满,火焰烧得脓疮滋滋响,高温几乎将我融化,却怎么都烧不死我。”

“我当时生不如死,学着父母求神拜佛,神佛无用,便求世间妖邪,师尊,他说他听到了我的哭喊,烦人得很,所以找过来想堵住我的嘴。”封寒缨撇撇嘴角,“我那时候喉咙都被烫坏了,根本哭喊不出来。”

“我就那样被他捡走,跟他在一处山谷中住了八年,在我筑基后,他就招呼都不打一声,把我甩了。”

聂音之没想到封寒缨小时候竟还受过这种苦,她跳下软榻,两三步跳到他面前,学着顾绛以前拍她的样子,拍拍封寒缨的头安慰,给他塞了一盘点心到手中,“我就说求顾绛这个魔头,比求神拜佛有用呢。”口气听着不知道在自豪个什么劲儿。

封寒缨一瞬间退出去八丈远,阴沉沉地问道,“你拍谁呢?当我是狗么?”

聂音之:“……”你再骂?

好心当成驴肝肺,聂音之坐回去,喝了口水,试探着问道:“那是顾绛指导你修炼的吗?没想到他还会教人?”

封寒缨想都没想地哼一声,“怎么可能,他才不会。师父领进门,修行全在我个人。”

聂音之狠狠啃了一口点心,臭魔头,死骗子,还糊弄她说,是在指导封寒缨突破瓶颈时,说了一些有悖天理之话,才被雷劈了。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装作一脸好奇道:“没有顾绛指点,那你是怎么引魔气入体的?怎么感应到血月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经引动过红叶刀上的魔气,那时是她无意识做的,聂音之尝试过几次,甚至偷偷跑回绿洲,呆在纸人身体里,抱着红叶刀,红叶刀在她怀里呜呜响,都没办法再引动血月影。

封寒缨从袖子里伸出他那只白如纸糊的手,指间勾动着一缕血月影魔气把玩,“这不就跟你们开灵窍引动灵气入体是一样的。”

“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他偏了偏头,黑发从肩上滑落,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来,“引灵气入体,需要沟通天地,引魔气入体,便要从此背弃天地,魔修生不为天地所容,死不入六道轮回,只有这一世,死了就是死了,灰飞烟灭。”

聂音之沉吟低喃:“原来是这样啊。”

封寒缨见她一脸若有所思,顿时无比警觉,“你打探这些干什么?你想做什么?”

“你听说过那个故事吗?神女救世,以身饲魔。”

封寒缨点头。聂音之道:“那你就不好奇,要是神女入了魔的话,她体内的血是先净化完魔气,将她烧得灰飞烟灭,还是先被魔气污染呢?”

封寒缨从石座上站起来,迟疑着要不要去给师尊告状,警告她道:“你别乱来啊。”

聂音之打了个呵欠,款款往外走去,“不要乱说话哦,你要是敢告诉顾绛,我就说是你教我怎么引魔气入体的,到时候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蛇尾巴。”

封寒缨:“……”烦死了,干脆把我舌头剪下来给你们得了!

【封寒缨,邪肆狷狂美强惨大反派,这人设要是换一本,妥妥是当男主的命,连名字都这么有男主味儿,怎么在这里就混成个魔宠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因为智商不够?】

【魔修会被关进万魔窟这么多年,一点不冤,看看老大这智商,封寒缨要不是武力值高,指不定早死求了】

【嘤嘤被套话了只能哭嘤嘤】

【呜呜呜你们谈你们的恋爱,折磨我封总干什么?孩子太可怜了,又要被喂狗粮,又要被威胁警告。】

【就不能给我们封总也配个cp吗,也让他体会一把这该死的甜美爱情吧,求求了。】

【我笑死了,这部剧的剧情崩到了九霄云外,唯一不崩的就是,封寒缨是个单身狗,就是吃狗粮的命】

【好家伙,聂音之想入魔?这不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会不会被自己的血烧死?】

聂音之带着这一长串弹幕下了一层楼,血月塔有九层,越往下面积还要越大些,封寒缨一直窝在顶层,下面全是空着的。

之前封寒缨为他们准备的那些摆置被撤走后,都被塞到了这一层里,聂音之进了一座殿中,钻进那张柔软的雕花大床上。

封寒缨那句话只是给了她一个方向而已,想要实际操作并不容易,聂音之就算心里有这样的打算,也不能着急莽撞,更何况,她这就是在赌,赌输了是真的会被自己的血烧成灰。

聂音之抬起手来,扯开缎带,抚摸腕上的共生咒印,现在顾绛应该在睡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眸动了动,召出金色小芽,指尖停在那片小叶子上,轻轻点了一下,又停顿片刻,指腹顺着小叶上金色的脉络滑下去。

那日,他们动了这叶片之后,又玩过一两回,就算跟顾绛吵架分居,聂音之也用叶片隔空折腾过他。魔头脾气好得如同泥丸,任她搓扁揉圆。

感觉到熟悉的触感落在身上,顾绛浑身一僵,聂音之在摸叶子,那极有可能是开着共情的,他深吸口气,清理了心中的杂念。

他此时正身处在血月影的湖上,凉亭里还有另一个人,韩竟。

按照约定,顾绛给韩竟看了他的飞升之景。

韩竟似乎有所领悟,他站在亭子边,看着脚下一边暗红色的湖,湖被周边山峦成合围之势拢在中间,山峦看上去似真似假,像虚影,又像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片空间全然独立,秘境尚且需要遵守这世间根深蒂固的天道规则,在这里却不需要,一切的规则制定都掌握在顾绛手里,就如同天道一般。

如同天道。

顾绛手指在袖摆下收紧,此时这身严严实实的衣袍下,正被柔软的触感轻抚,他喉中吞咽一下,面上没有半分波动,依然用波澜不惊的口吻说道:“你考虑得如何?”

“这简直是一场豪赌。”韩竟回身坐回亭中。

“不论输赢,本座都会保你平安。”顾绛轻飘飘地许下承诺,但有莫名地让人有相信他的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场与天道的对抗中,韩竟顶多算是一个连接两者的媒介,他修行将近千年,早就不惧生死,但求生是人之本能,未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轻言放弃,更不想稀里糊涂地死。

“我自然是相信前辈的。”韩竟疑惑不解道,“前辈既已经脱离这天道循环之外,为何又要主动踏进来?”

“若是真的脱离了,我便不会同你坐在此处协商了。”顾绛从堕魔时起便受到天威压迫,这要不了他的命,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他就是再这样过上千年万年也无所谓。

若不是聂音之……

身上的触感越发鲜明,顾绛脸色微变,睫毛却忍不住颤了颤,手臂垂到桌下,交叠的袖摆挡在自己身前。聂音之,她还越摸越起劲儿了!

韩竟半点都不知道察言观色,话多得让人烦,“前辈口中所说的,无时无刻不承载的天威压迫,可是和渡劫前夕的威压差不多?”

顾绛颔首,“这么……说来,确实如此。”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那不就相当于承受着渡劫压力,一直与天道角力?”韩竟一脸钦佩,“从玄魄剑出世,天威再次压顶,尚不到一年,我便已承受不住,前辈却在这样的天威下过了千年,实在令人佩服。”

聂音之似乎用指尖弹了一下叶子,顾绛倒抽一口气,差点控制不住弯下身去。韩竟终于察觉到一点异常,关切道:“前辈,你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扔出了这片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距离万魔窟百里之外的坞城,韩竟神识骤然落回自己身躯,不明就里地睁开眼睛,只有他能感受到的天威压在头顶,几乎将他脖子都要折断了。

韩竟召出自己玄魄剑鞘摸了摸,在如此天威下,依然脊背挺直,经脉里的剑意在奔流呼啸,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万魔窟血月塔内,聂音之揉捏了金叶子半晌,从共情里漫过来温温吞吞的情绪,顾绛的心念很少,像是被什么压抑着,大概真的在睡觉。

但即便是睡觉,身体的感觉还是从他的情绪里传递过来,聂音之手腕搭在枕头上,近距离盯着那叶片片刻,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纠结了很久,久到什么都还没做,就快要先一步因为脑中的打算而爆炸了。

最终她闭了闭眼,鼓起勇气张开嘴,凑过去含住金芽上的叶片。

顾绛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床头,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随即,那感觉没有半分延迟地投射到他身上。

“聂音……”顾绛膝盖一软,直接半跪在了床前。

聂音之蓦地睁开眼睛,和跪在面前的人大眼瞪小眼。

作者有话说:

音音:刺不刺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咕酱:刺激到跪下。

音音想立即抠出个坑把自己埋了。

第55章

顾绛一靠近玄塔,封寒缨就察觉到了。

他一个闪身来到露台,与顾绛的身影擦肩而过,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飘入他耳中。

封寒缨蓦地睁大眼睛,那黝黑的眼瞳中闪过一道凌厉的亮光。七日后,韩竟会在万魔窟上渡劫,届时,也是破开封魔印之日。

封寒缨看向头顶封魔印,丝丝缕缕的魔气萦绕在袖袍间,实在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在顶层坐不住,身影飞快掠向下一层,连门板都还没摸到,就被与他同源的魔气扫开,乱流似的血月影从沉重的大殿门缝里冲出来,威压将他拍得有点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封寒缨快无语死了,这两个人不是在吵架吗?!

他在这里待不下去,转身从玄塔飞出,随意看了看,决定去回春城逛逛。

大殿内,顾绛半跪在那张巨大的雕花床前,他有片刻的失神,从鼻子里发出的那一声闷哼,想压都压不住,这比手指给与他感官的刺激大多了。

顾绛深吸口气,在聂音之尚未回神之时,动作极快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将纤细的手腕从枕头上扯开。

咒印上的金叶从她嘴里扯出来,叶片水灵灵,染着可疑的痕迹。

顾绛的呼吸顿时又重几分,额上青筋都快突出来,咬牙道:“聂音之!”

聂音之被吼得一震,共生咒上潮水一样涌来的情绪将她冲得晕头转向,此时才缓缓回神,缩起脖子躲进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尾带红的水润眼眸无辜望着他。

大有一副,他要敢凶她一个字,她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顾绛按住眉心冷静片刻,偏头打量一眼屋内,起身走去了屏风后面,聂音之听到法阵被驱动的水声,他在沐浴。

聂音之一骨碌坐起来,摇摇手腕,把金芽隐藏回咒印里,身上很快冷了下去,变得不太舒服,她手指揪着被子,纠结片刻,只能取出手帕掐诀润湿了,自己擦擦,换了一身内衫重新钻进被子里。

【呜呜呜我就知道,他们就是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才能正儿八经地do一回啊】

【大概魔头死机两千年,还需要多刺激几次才能激活】

【我看他的晋江活蹦乱跳得很,哪里死机了?就算是两千年的陈年佳酿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草草草,集美慢一点,我营养要跟不上了】

【笑死我了,我看这部剧,就看着弹幕的姐妹们一直在高速上呐喊,被喊的两人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连收费站都过不了】

【我觉得还是要等解锁了爱再do起来好一些,这才能算是真正的灵肉合一。】

顾绛松垮垮地披着衣衫从屏风后出来,湿润的长发垂在肩上,一直垂落到腰间,还在往下滴水。看到他打算就这么往床榻上坐,聂音之赶紧爬起来,双手捧住他的长发,用灵力帮他把头发烘干。

“真是的,你的修为除了用来打架,是不是别的什么都不会。”每次都要她帮他烘干头发。

聂音之一边用手指梳理黑发,一边小声抱怨,随即被人一把抓住手,一阵天旋地转后,被按在了榻上。

还带着温暖余热的长发从顾绛肩头滑下,搭在她脸颊旁,聂音之被他抱进怀里,听到他低声道:“解开我的爱念。”

聂音之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她更往自己怀里按去,提醒她一般,动了下腰。

聂音之察觉到了,脸上一下漫上红云,他去沐浴之后她就没有摸过叶子了!怎么还……

她有些慌张地抬眸看向顾绛,顾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聂音之,解开我被封的爱。”

聂音之心跳个不停,不是很赞同道:“解开你又会被烧的。”

“这么一时片刻还烧不死我。”顾绛看着她的眼眸,半点都不退让。

聂音之咬咬唇,“就算不解开,我也愿意的。”

“但我感知不到。”顾绛靠在她肩上轻轻蹭了下她的脸颊,可怜巴巴地祈求,“阿音,只半个时辰,好么?”

聂音之被他这一声“阿音”喊得神魂颠倒,犹豫了好一会儿,红着脸道:“那、那你先放开我。”

顾绛很开心地笑了,扶着她坐起来,将她的头发拂到耳后,“抱歉。”

锁情咒被解开那一刻,灼烧几乎立即蔓延过他的浑身经脉,宛如身体里被灌进了一盆沸腾的滚油,顾绛身上立即开始往外渗出灵气。

他屈指从虚空抽出红叶刀,在殿内布下结界,将溢出的灵气封锁在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从咒印上感觉到他痛苦的情绪,眼眶立即便红了,忍着眼泪掐诀想要重新封住他的爱念。

顾绛抓住她的手指,“等一下,让我适应一下就好。”

果然,不到须臾,从咒印上传来的被烧灼的情绪就被压下去,聂音之感觉到的不再那么尖锐而痛苦,只像是洗澡水烫了一些那种微微的灼烧。

但这不代表疼痛就消失了,咒印能传递的,只是这一刻顾绛的情绪,他在尽力压制自己这方面的感受。

聂音之还想说点什么,被顾绛伸指趁机卡在她齿关,薄唇贴上来在她唇齿厮磨,顾绛轻笑道:“阿音,真的怜惜我,便多花点心思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忘了疼。”

【魔头突然好会呜呜呜居然叫阿音,你这么会撒娇,你徒弟知道吗?】

【笑死我了,听听魔头说的什么狗屁话,你们俩是不是拿反剧本了?】

【聂音之辛苦了】

【啊啊啊啊魔头求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冒烟了,我都看不清了】

【自行车猝不及防地过了收费站】

【那什么,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封兔子的感受吗?明明有住处,还专门跑封兔子的塔里面双修,害得可怜孩子无家可归,大半夜只能在外面游荡,简直欺人太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半个时辰?魔头不行啊,叹气】

【小别院里那么多教辅,不知道聂音之学得怎么样】

被封锁在大殿中的灵雾越来越浓,将一切都遮掩进去,很快什么都看不清了,连带着嚎叫的弹幕也逐渐稀疏消失。

聂音之起初还斗志满满,想尽办法取悦魔头,想要摸叶子舔叶子,让他忽略经脉里被灼烧的痛,结果被顾绛掐住手腕,硬生生将金芽按回咒印里,很认真地拿上缎带,将她手腕上的咒印裹上,系了一个死结。

“你干什么呀?”聂音之不理解。

顾绛将她的手按到自己身上,“本座就在你面前,你还玩什么叶子?”

聂音之:“……”魔头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没过多久,聂音之就后悔了,有道理个屁啊!到后来她连一个完整的念头都串不起,只能瘫在那里喘气,任人摆布。

聂音之混沌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忽然想起什么,清醒了一瞬,“多久了,你说半个时……”

“还没到。”顾绛眼也不眨地撒谎。

浓郁的灵雾随着呼吸涌入身体,聂音之晕晕乎乎,听到顾绛贴在她耳边一边嗯嗯地哼,一边笑道:“你现在修炼可以事半功倍哦,把我当做你的炉鼎,别浪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浪费了??

聂音之哭得抽噎,还是泪眼朦胧地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修你大爷的炼,她现在连意识都被撞得断断续续,一个心诀都驱动不了,还修炼。

顾绛将她抱起来,额头抵到她额头上,神识叩开聂音之灵台,一个双修的运转心法被送入她的灵台内,“乖,催动它。”

“什么?”聂音之含糊地嘀咕,虽然迟钝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但听到他的话音,还是下意识便顺从他的引导,磕磕绊绊地催动了那个心法。

殿内的灵气漩涡似的扬起床幔,涌入她的经脉里,淌入丹田,再被小腹处那团火一般要命的燥热炼化,渗进她的灵脉。

聂音之只感觉到自己灵脉被不断扩宽,灵台里的纯白火焰猛地暴涨,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摇晃的火焰焰心,隐隐生出一缕暗红。

她的修为在随着这些转变节节攀升,顾绛让她把他当做炉鼎采补,他还真的就兢兢业业地当起了炉鼎?

“顾绛……你、你在干什么……”修为进阶让她浑身舒畅,雪白的凤鸟虚影从床幔间飞出,绕着大殿徘徊,与刀光屏障擦出呜呜鸣响。

鸿鹄落到了悬在大殿中间的红叶刀上,纤长的尾羽垂下,缠绵地裹住红叶刀身。火焰的尾羽尖端在红叶暗红色的刀尖上烫出一个环状的翎羽痕迹。

顾绛笑了一声,“我说过的,就算把十个你送上化神都没问题。”

韩竟一个渡劫期的修士,就算将自己劈成三瓣,想要躲开正道其他修士也完全没问题,他的三个分身在万魔窟外汇合,三者合一之时,头顶的一声闷雷差点将他脑仁炸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竟的三个分身被自己门下弟子拿着玄魄剑气到处追,一直躲来藏去,如今终于主动召唤他的命剑,“玄魄。”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云笈宗。

应无量宗召集,正道大半的修士都汇集于西北境,大战的紧张气氛压在整个修真界上空,除了几名长老,留守在宗门的都是修为不高的年轻弟子。

魔修被逼入万魔窟,才将将过去十年,看这样子,又要卷土重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这一切的起始皆因那么一个献祭阵。

聂音之的名字,最近在云笈宗弟子口中出现的频率又开始变多。

“这算什么事,就因为聂音之所作所为,倒叫我们在别的宗门面前全都抬不起头来。”

“云笈宗表面上还是七大派之一,实际上不知多少人都在心里将云笈宗划入邪魔外道之流了,就看今年的宗门招生,哎……”

“今年云笈宗招收弟子,来得人是有史以来最少的。以前一到招生之期,外门都快被踏破了门槛,今年还得我们外出去宣传拉人。”

“好不容易拉到几个人,一听云笈宗,别人都不愿意来。”

因为韩竟一声召唤,云笈宗护山大阵再次剧震,支撑着大阵的冰蓝色巨剑若隐若现。整个云笈宗群山都跟着震颤不休,大阵现出崩溃迹象,变幻的剑光笼罩了云笈宗上空。

护山大阵一震动,把这几名弟子直接从高空震落,幸而下方一道剑气托来,将几人送回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菁的身影从他们面前急速掠过,带着留守的长老朝着大阵的阵脚赶去。

思过崖上,萧灵蓦地从洞中抬头望出去,如今,在回春魔气的激发下,她的修为已回到了金丹巅峰,就连那双灰蒙蒙的眼,也重见光明。

回春魔气,赠予她的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身躯,竟比她生前的肉体还要好用。

护山大阵崩溃,门中高阶修士都不在,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个逃离这里的绝佳机会。

萧灵站起身,毫无阻碍地从被封禁的洞口走出去,她纵身跳下思过崖,在护山大阵崩溃的巨响中,悄无声息地潜入密林。

萧灵走在震颤的小径上,踩着生满杂草的青石板往外走,她行动之间略有些僵硬,就像关节不够灵活的木偶人。

如今云笈宗自顾不暇,没人会在意她这个被曾经的大师姐的下落,萧灵牵动僵硬的面颊笑起来,原来被遗忘是这种感觉。

在宗门内一片大乱中,安淮和这几名弟子擦肩而过,有人急道:“安师弟,现在到处都是剑气,你别乱跑!”

安淮没来得及理会,剑光径直遁入云笈宗边界的密林。

游龙似的剑光呼啸着绕过枝蔓,安淮手握长剑,挡在萧灵身前,“我说过,只要你踏出思过崖,我就会杀了你。”

“安师弟,只有死人才能走出思过崖。”萧灵眨了下她那灰暗的眼,“就算我真的罪大恶极,该受的刑罚我已经一一受过了,你还不满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淮冷漠地看着她,“在回春魔气下,肉身死亡,连痛都感觉不到,你那又算什么接受惩罚?”

“白英魂飞魄散而死,只有你神魂俱灭,我才能满意。”

“你拦不住我。”萧灵脸上的笑冷下去,手中如意剑气与青绿色的魔气交织在一起,“真正让她魂飞魄散的人是荆重山。”

作者有话说:

咕酱:玩什么叶子,玩本座。

音音:有道理。

第56章

“玄魄,归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笈宗护山大阵猛地一震闪烁,那柄镇住仙山几百年的冰蓝色长剑倏地化成一道白光呼啸而去,大阵内的剑光失却主心骨,纷乱地射入脚下大地。

群山之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追逐着,蛟灵在树冠间穿梭,尾巴将落下的剑光拍得粉碎,它撞上前方一棵参天古木,身影顿时消散,片刻后剑光凝成的蛟影蓦地横插在萧灵前方,尖锐的爪子从她面门扫过。

萧灵脚下猛一扭转,抬起手中如意剑格挡,那曾经粉碎过的剑身上残留着蛛网般的裂纹,闪烁着青绿色的魔光。

如意剑就和她的身体一样破碎,又被丝丝缕缕的回春魔气黏合。

残破的剑刃与蛟灵爪子撞出一声剑鸣,如意剑的剑身再一次碎了,碎成数不清的细小碎片,萧灵并指一挥,所有碎片化作厉光,一窝蜂地卷向蛟灵。

若不是没有那绯红的剑光,乍一看,竟和那日在刀山剑林中,那把她求而不得的樱花灵剑差不多。

蛟灵被无数剑身碎片插入身体里,登时爆成一片水雾,萧灵勾动僵硬的嘴角,从水雾中冲出,“你杀不了我的。”

她话音才落,身体顿时一僵,开口时落入嘴里的水雾顺着她的喉口灌入,在身体里亮起一抹符光。

萧灵从半空跌落,听到身后一声凌厉的呼啸,她在消散的水雾中仓促扭身,来不及躲闪,就被一道剑光刺中,带着她整个人“笃”一声扎进了后方一棵大树树干上。

半透明的剑刃穿透她的心口,剑身上裹着的封魔符咒深深陷进她皮肉里,萧灵只觉得黏合在自己经脉里的回春魔气在飞快消逝。

她徒劳地伸手去拔那把长剑,半晌后,终于颓然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淮走出来,站在不远处,就那么冷漠地看着她挣扎,曾经冒冒失失的少年,在短短的时日内沉淀下去,脸上笑痕不在,清澈的眼眸里被封上了一层坚冰。

萧灵从他眼中看到赤裸裸的憎意,这个眼神她看得多了,那日在受刑台上,台下围观的弟子大多都是这样的眼神。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

萧灵突然有些累了,她不想挣扎了,神魂从眉心里脱离,往树冠上飘去,安淮皱了下眉,紧随其后。

天空中都是紊乱的剑光,没有一层躯壳保护,她的魂魄直接暴露在剑光中,被无数剑光穿透而过,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

“怎么?这也是你的赎罪?”安淮凉凉地问道。

萧灵没有理会他,残破的神魂最终落往明霄峰,这座洞府,曾经最是热闹,许多弟子就算绕路都要来同她这个大师姐打招呼。被封山期间也有人细心打理,山脚下被种了一丛丛盛放的花。

如今曾经的主人回来了,山开了,反而萧条得不成样子。

她神魂不断消散,跌跌撞撞穿过熟悉的长廊,安淮跟在她身后,要亲眼见着她魂飞魄散才肯罢休。

萧灵走到一间紧闭的屋前,临到门前却停了脚步,她似乎已经透过门缝看到了那副画像,天青色的宗门服饰,长发高挽的画中人手执长剑,目中映着冰雪初融的暖暖春晖,浑身都发着光。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错的,她不该回来这里,被卷入虚空裂缝时,就让她死了该多好,如果死了,她便永远都停留在画中的模样,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大师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灵没有进去,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天空,神魂彻底消散。

她那被钉在树干上的身躯内,回春魔气被封魔符咒吞噬干净,那具身躯飞快地灰败下去,化作枯骨。长剑从她心口退出,回到安淮手中。

他在门口驻足片刻,对于萧灵临死前的执念没有半分好奇,转身从这里离开。

安淮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是从医堂一棵树下拾回的,是他曾用来裹相思木发簪的手帕。

其实复仇并不能让人痛快,荆重山死了,萧灵也死了,就算该死的人都死光了,也换不回记忆里一句清脆的“讨厌鬼”。

玄魄剑挣脱护山大阵,遁空而去,又在万里之外的无量宗破开虚空,冰蓝色的长剑划破长空,拖出一道横亘天幕的白痕,仿佛将天一劈为二。

万魔窟上浓云压境,明明是白天,天上地下却黑得犹如半夜,游走的电光在浓云里翻滚。修真界泰半修士都聚集在万魔窟外,这道劫云来得实在令众人摸不着头脑,直到玄魄剑现世,才有人惊道:“师祖?”

这世间还有人能渡两次天劫的?就算要渡劫,为何要选在万魔窟上?时机也选得甚是巧妙,让人不得不多想。

颜异想要往半空中的人影飞去,又被天劫威压压回地上。万魔窟上灵气暴乱,隐藏在周遭的封魔印时不时被游走的电光卷入而崩溃。

封魔印下,万魔惊动。

血月塔内,聂音之陡然惊醒,她茫然地坐在榻上,整个人仿佛都脱胎换骨了,修为境界的陡然拔高,让她从内到外都异常通透,几乎有种一步登天的轻盈。她冥冥之中感觉到了灵气匮乏对修为上限的压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是对这世间所有修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化神巅峰?”聂音之揉揉眉心,她掐算了下时日,脸上一时红一时白,该死的魔头,什么半个时辰,这一觉就睡了七日。

从他将双修心法按进她灵台后,后面几日聂音之几乎是被顾绛按着修炼,将他当做炉鼎吸食,直到后来她受不住晕过去。聂音之抚摸了下自己小腹,现在那里都还残留着火一般嵌在身体里的触感。

顾绛没在殿内,聂音之低头看了看,身上已经被换好了衣服,她从榻上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脸上红得滴血,默默适应从身体上传来的不适感。

聂音之忽然抬起眼,一道灵光没来由地冒上心头——萧灵死了。

与此同时,大量的弹幕闯入眼中。

【啊这这这这,萧灵终于死了??】

【女主居然就这么死了,这个剧会不会崩啊?】

【最后镜头从那副画上转过,看到曾经的萧灵,说实话有点唏嘘】

【萧灵终于死了,我还以为弹幕得爆炸,没想到大家还挺平和。】

【估计也没有女主粉能坚持到现在吧,之前已经闹过一回了,也有可能是还没反应过来。】

【单说这部剧的话,女主早就是聂音之了吧,我一直觉得天道气运都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耶,恭喜我们咕咕夫凭妻贵,荣升为男主。】

【不会吧不会吧,这时候才下床,该不会是一do就do了七天??】

【聂音之怎么一个人在屋里发呆,你们到底do没do啊?!】

【有没有课代表抠抠细节,分析下他们到底do没do?我已经被这两个感情骗子骗麻木了。】

聂音之只觉得眉心一痛,她偏头往梳妆台上看去,镜子的倒影里,白洁额头上由魔气凝成的红莲花钿被一寸寸抹去,化作一缕轻薄的灵雾。

怎么回事?聂音之抚摸眉心,魔气花钿一直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被她的血化去?

聂音之急忙套好外袍,指尖在手腕上一划,割开绑住咒印的缎带。

共生咒印上一直有一圈魔气包裹,那环在手腕上的枝蔓便一直呈现暗红近黑的色泽,如今缠在共生咒上的魔气都被耗尽,露出内里金色的纹路。

就算是顾绛的魔气,也在她身上留不住了。

聂音之勾出金芽,只见那摇曳的小芽上,不知何时,又生了一朵小叶,一左一右很是对称,终于不再半边残缺。

这株金芽在被顾绛按回咒印系上缎带之前,聂音之确信那芽上只有一片叶子,她没有主动绑定过别人,只能是顾绛在她昏过去后动的手脚,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感应了一下那片新叶,是封寒缨。她若是想主动绑定封寒缨,封寒缨都不可能答应,能让他屈从的,也就只有顾绛了。

“顾绛!”聂音之一瞬间有些脚软,甚至来不及生气,心里的不安已经快淹没她。

顾绛到底要做什么?

她推开殿门,殿中宁静被倏然打破,外面翻滚的雷鸣闯入耳中,聂音之愣了愣,快步跑上顶层,看到站在露台上的身影。

“封寒缨,顾绛呢!”

封寒缨闻声回头,正好一场雷光落下,刺眼的亮光撕开万魔窟内的黑暗,将周遭照得透亮,他的眼睛兴奋地冒着光,扬扬下巴,示意她往上看。

聂音之跑上露台,头顶浓云滚滚,万魔窟上旧的封魔印已经碎了,魔修疯了似的往外涌,打头的一群魔修相继撞上半空中隐藏的法阵,阵法接二连三地被激活,魔修身上的魔气被飞快抽走,化成灵气,从阵法另一端涌出。

灵气在半空蔓延开,激活了更多新的封魔印,密密麻麻地镶嵌在万魔窟上空,几乎将这一片天地裹得密不透风。

前一波霹雳的雷声滚滚而过,后一波霹雳又紧接而来,雷光和符光交织在一起,魔修所化的灵气汇成一柱柱灵流被卷上天,天上地下都乱了套。

聂音之体会到了化神巅峰的好处,在这样的天威下,若是以往她早就被压得趴地上起不来了,此时迎着雷光,她一眼便看到浓云之上的人。是顾绛。

“这些正道修士真够阴险。”封寒缨冷哼道,纵身一跃,想往封魔印上冲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一巴掌将他抽回来,厉声道:“顾绛要做什么?”

封寒缨这时才意识到,他居然看不透聂音之的修为了,他大为震惊:“化神巅峰?”他娘的,从这里出去,他也要抓一个修士来采补!封寒缨转念一想,能达到这种境界飞跃效果的,普天之下,怕是只能采补他师尊才行。

封寒缨打了寒颤,毛骨悚然地掐灭了自己心里大逆不道的想法。

聂音之揪住他的衣领,把手腕递到他面前,“到底怎么回事?”

封寒缨挥开她的手,捂住鼻子连退数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个屏障,吞了口唾沫,“你怎么闻着越来越好吃了!”

要不是他亲眼见着顾绛烟囱一样被消融,控不住的血月影魔气不断流逝,封寒缨都有点按捺不住自己当场将她生吞活剥。

顾绛终究也和其他几个魔祖的下场一样,开始衰弱崩溃了。

聂音之望向浓云之上的人,按住想到他身边去的想法,她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成为他的累赘怎么办?顾绛到底要做什么?

封寒缨看了眼她的表情,撇撇嘴角:“我也不知道师尊的打算,共生咒的属性,你应该最是了解才对。”

是啊,共生咒的属性她比谁都了解。

她曾经给顾绛说过,主咒术在她身上,只要她再绑定一个人的话,她死顾绛会死,但顾绛死,她就不会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顾绛觉得他有可能会死,才会将自己作为炉鼎将她送上化神巅峰,才会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又给她绑定一个人上去。

封寒缨一个错眼的工夫,就见聂音之突然站上露台石栏,没有任何灵力防护,往下倒去。

封寒缨大惊失色,一把挥开屏障,一同跳下去,“聂音之,你疯了吗?顾绛还没死,你急着殉什么情?!”

你们俩死就死,为什么还要拉上他陪葬!

聂音之瞳孔涣散,表情木然,凛冽的罡风刀刃一般朝她身上卷去,又被一道无形之力打散,几番胶着之下,聂音之忽然抬起手,宛如牵线木偶,自己割开了手腕,鲜血飞溅出来,香甜的血腥气息凝而不散,被狂风送往万魔窟的每一个角落。

万魔窟中群魔骚动,朝着中心玄塔蜂拥而来。

血月塔的结界被魔修撞得闪烁不休,封寒缨被血味冲得不能自已,蓦地被一滴血砸中眉间朱砂,那血几乎是在瞬间就渗入他眉心,将他烧得三魂七魄都险些冲出体外,在浑身涌出的灵雾中失神了片刻。

等他回过神来,血月塔外的结界已经崩溃,聂音之被魔修淹没了。

第57章

聂音之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旁的念头都挤不进来,满脑子被“身饲万魔,拯救苍生”塞满,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她就可以修成正果,不历雷劫,得道飞升。

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太不值一提了,还不如魔头对她勾勾手指的诱惑力大。她对飞升一点也不向往,她只想抱着魔头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嗤笑一声,想要甩开被强塞入脑海的念头,但下一刻,她的意识就和身体剥离,她不受控制地跃上护栏,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

在绝对的权威和力量面前,就连她的心意都能被扭转,那些属于她的私心被一点点抽走,对苍生万物的怜悯和大义被灌入她小小的心脏。

聂音之一瞬间恍惚听到了洪钟鸣响,她看到了一些幻象,四大宗门分崩离析,无数仙家宝地和秘境崩塌,在天灾面前,不论是凡人和修士都成了洪流里的蝼蚁。

这是天道规则第一次被打破的后果,天道塞给了聂音之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东西,让她被迫意识到,她如果不从这里跳下去,世界可能会二次崩塌。

聂音之脑中幻象一变,她站在了一座花园里,花园里种满了她最喜欢的海棠,现下已经过了花期,只剩花园中间那棵巨大的海棠树还开着花,这棵树下埋着灵石,每三旬一换,使海棠花开不败。

树下支着一个秋千,这是聂音之最喜欢的地方。

聂音之听到阿浣的声音,朝着这里而来,“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我听守在这里的一个臭剑修说,小姐离开云笈宗很久了,怎么不回家呢?”

“你不是最讨厌云笈宗那帮子道貌岸然的修士了?”澄碧问道,她围着海棠树转一圈,剪下几枝花开得正盛的海棠枝,插进阿浣抱着的花瓶,两人一起往主院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浣抿抿嘴,“我是讨厌啊,竟然拿我们小姐当替身,那个叫萧灵的也配?”她顿了顿,“不过那个剑修他什么都不知道,听说闭关百多年了,是被硬拉出来干活的,难怪成天表情都那么臭。”

聂音之噗嗤笑出来,一看阿浣的表情就知道她春心萌动了。

两人对她毫无所觉,澄碧回头仔细打量阿浣片刻,提醒她道:“阿浣,那些修士守在这里,是想将聂家上下当做筹码,拿捏小姐,更何况仙凡有别,若是动心,最后吃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澄碧向来沉默寡言,罕少说这样长的一段话,阿浣沉默片刻,嘴硬地嚷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找他只是想打探小姐的消息,一百多岁的人都可以当我太祖爷爷了,我才不喜欢那么老的。”

两个人走到主院,便收了音,将花枝修理漂亮,打算抱进屋里,被人横插一脚,“巧了,丫头,来,把花给我吧。”

聂音之快走两步上前,看到来人两鬓夹杂的白发,心中一涩,“爹爹。”

阿浣小声嘀咕,“老爷可真会借花献佛。”

她爹笑了笑,捉着花瓶细小的颈口,从阿浣手里抢过花,快步朝里走去。聂音之也疾步追上,迎面撞上拂帘出来的母亲。

母亲看了一眼海棠花,抱进怀里,将聂父拽进内间,焦急道:“怎么样?那些仙家肯透露一点消息么?音音是不是真的进了万魔窟?仙家门派全都聚集在那里,难不成是要围剿她?她身边那个魔尊能不能护得住她呀?”

“你别着急,有这些修士在,便说明音音没事,要是哪天他们撤走了,或是……觉得我们没什么用处了,那才不妙。”她爹叹息一声,“音音离我们太远了。”

母亲眼泪止不住掉,懊悔道:“早知如此,就该将她留在我们身边,就算短暂,也是幸福安康的一生,哪里用得着受这些苦,担这种恶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瞧瞧,你去花园浇一瓢水都能淹死几只蚂蚁,音音能成为那扶摇直上的云端人,又何苦将她束缚在凡尘里,与我们这些朝生暮死的蝼蚁为伴。”聂父将她揽进怀里安慰,“音音有她自己的造化。”

聂音之心里难受得慌,想要像从前那般挤进他们怀里,可惜父母根本看不见她,也感受不到她,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人察觉。

周遭的景象忽然一震,桌上的花瓶“哗——”一声摔落,紧接着地动山摇,父亲抱着她母亲跌跌撞撞往外跑,外面的天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天塌地陷,四季颠倒,烈阳和暴雪同处于一片天幕下。

守在聂家的正道修士急匆匆地救人,又被半空紊乱的罡风打落,聂音之被迫从父母身边被扯离,视野不断拔高。

在她眼里,大地龟裂,房屋倾塌,遭殃的不止聂家,整个水乡都在往下坍塌,挣扎求生的人群被砖土掩埋,她听到无数人的嚎哭,听到父母带着泣音,喊她音音。

——你看,牺牲你一个人,可以挽救这么多人,包括你的亲朋故旧。

——而且,这根本算不得牺牲,只要你完成使命,便能得道飞升。

——如果一切顺遂,本不该是由你来完成这个使命。是你打破了既定的宿命,种因,得果。

这些景象和念头一浪接一浪地往聂音之脑海里灌,将她逼得根本无法思考,只能跟随脑海里循循善诱的念头,心甘情愿地往下倒去。

坠下玄塔的时候,她听到封寒缨的大叫,她听见了,脑子里却一时片刻处理不了,做不出反应,屈指划开手腕时,连痛觉都没办法及时感知到。

手腕上装着五色露的珠子被划断,和鲜血一起从她手上飞溅出去,撞进一缕魔气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被蜂拥而来的魔修淹没之际,先被黑红交织的魔气裹入当中,她眼前蓦地一黑,血月影蚕茧似的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冰凉的魔气挤压着五色露往她手腕上缠,又被她的血立即化作灵气飘散。

一个声音直接刺破幻象,在她灵台里响起,“聂音之,阿音,阿音——”

起先这个声音并不能引起聂音之的注意,她有点想不起来这个聒噪的声音是谁了,她脑子里被塞满了拯救苍生的念头,天崩地裂是因为她,洪水滔天也在于她,只要她死了……

那个亲昵喊着她“阿音”的声音不断响起,聂音之一边被塞满脑海的念头催着自我献身,一边又因为这个声音,见缝插针地捡回一些零碎的,真正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和想法。

昏暗的室内,飞扬起伏的暗红色绸幔,聂音之被抱着起伏沉沦,蜷缩着扒在他身上,揪住他后背半褪的衣衫,乌黑的长发凌乱地纠缠在她指间,她抓得太紧,扯断了几根发丝,对方便在她耳边,满含鼻音地低吟:“阿音,对我温柔点。”

到底谁该温柔点!

顾绛喊了半天,终于捕捉到她神识的回应,立即道:“阿音,快醒过来!别被这虚假的天道牵着鼻子走。”

聂音之的神识忽地又沉寂了下去。

顾绛一边和天道拉锯,一边不厌其烦地继续唤着她,“阿音,醒醒,阿音——”

聂音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流血,她自己用剑气冲破了经脉,随后凉凉的魔气卷着五色露再次裹上来,不断地消融,又不断地贴上来,愈合那些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鹄被无形之力压制得一动也不能动,在她灵台的纯白火焰里躺着她的元神,焰心摇曳着一缕暗红。

聂音之从那缕暗红里又听到呼喊她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她从“献身饲魔”的念头中挣扎出来片刻。

身体也短暂地“想起”那荒唐无度的几日,那水鬼似的缠着她的人,在耳边笑:“阿音,醒醒,你该修炼了。”

修炼?她才不要修炼,说什么把他当做炉鼎,她怎么觉得被采补的人分明是她,不然为什么她都快死在榻上了?

聂音之这一次的神识回应要剧烈些,顾绛捕捉到她的想法,愣了下,实在禁不住笑了。

他努力回忆了下自己在双修时说过的话,刺激聂音之的神识清醒,“阿音,你说过,要好好怜惜我的。”

聂音之想起来点什么,他被灼烧得很疼,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手腕上的咒印被绑着,她不能摸叶子,只能摸他。

“阿音,阿音,是这里?”

聂音之因为这句问话,又坠入那个窘迫的处境里,她完全不敢看,裹在被子里,感觉着他试探般的触碰,咬着唇点头。

然后她听到一声抽气,有些沮丧,“不行,会伤到你,阿音,打开伤害转移。”

这种伤害怎么转移!聂音之又羞又恼,简直想啃他一口,骂他笨魔头,笨死了,小院子里那么多图册,为什么就不知道看看,难道沐浴的时候,也没看过屏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还要她自己动手?

魔头?她想起来这个声音是谁了,聂音之心绪剧烈波动,耳边的喊声更清晰了,“阿音,聂音之!”

聂音之就像被这一声喊回了魂,蓦地从那种混混沌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顾绛?”

顾绛松了口气,“阿音,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别被它误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真正的天道面前,一个人生存或是牺牲,并没有那么重要。”

天道是万事万物中运行的规律,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只要存在便合理,是不该有什么“情绪”的。但在天道干涉聂音之的行为时,他感觉到了天道的情绪。

不,应该说是伪天道,或者该称之为“剧情”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天道剧情:我在劝你救苍生,你在回味do??

音音:以身饲魔,这也算是啊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德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8章

天幕上,韩竟的雷劫已经走到尽头,与天合道,他的身躯仿佛在浓云中投下的那道光中消散不见,神识一瞬间被拉得无限大。

韩竟的身体在消融,目光越过万魔窟上被雷光殃及的封魔印,跨过黄土石窟中一尊尊佛像,一眼万里地跨过了无数的山川河流,城池废墟,仿佛拥有与天同等的视角,能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韩竟只来得及把一道意念打入他神识涵盖下的每一个人意识里。

转瞬间,那无限扩散的神识开始变得模糊,他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从哪里来,该往哪里去,感觉不到自我。

韩竟行将消散的神魂蓦地被一道磅礴之力收拢,塞进一个椭圆的蛋里面。

流逝的自我意识也同时归拢,韩竟缩在这颗蛋里面,心有余悸地想,夭寿,他差点就死了,劫持天道这活太不是人干的了!他的意识还是完整的吗?

顾绛借着韩竟飞升融进天道这股东风,将韩竟的神识抽离出来,取而代之,血月影飞快地从他体内那片独立空间中抽离,融入世间的山川河流,山河异主,他空间里那些虚影似的山脉,轮廓逐渐清晰成型。

在这片空间里,他就是天道,规则由他制定,顾绛攻城略地越多,夺走的疆域越多,天道便越无法将他的意识侵吞。

在拉锯中,顾绛看到了一些奇妙的景象。

这个世界依托着一本书而诞生,天道被一分二,本就不健全,就像是一棵大树,树上还缠着寄生的藤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寄生的藤蔓便是这本书的剧情。

不过剧情终究只能算是伪天道,是寄生在天道上的藤蔓,它无法改变根深蒂固的天道规则,比如日头的东升西落,但它能影响天气的晴或雨,它无法改变百川归海,大势所趋,但它能拦堤做坝,横生枝节。

魔修从诞生那一刻起,存在即合理,一草一木,是人是虫,于天地而言,都是一样的,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更加没有正邪善恶之别。

加诸在魔祖头上的威压,所谓天道注定的正邪无法共存,以及神女的献身,都是剧情的产物。

若不是今日和天道短兵相接,就连顾绛都差点被它误导了。

在既定的剧情里,主角是萧灵,顾绛浮光掠影地看过萧灵的生平,聂音之在其中只占据着无足轻重的一小段,她没能使用献祭阵召唤,因嫉恨而恶毒,最终被理所当然地关入思过崖,贡献出自己的金丹和眼睛,最后孤零零地死去,再不被人提及。

萧灵得了这个有罪之人的金丹和灵骨,修复了受损的身体,继承了聂音之的天赋资质,修为一日千里,从云笈宗被人尊崇的大师姐,到修真界新一代修士首席,最后被这些荣光架上了万魔窟,为苍生献身。

剧情收拢的节点便是这万魔窟上的献身。不论是谁,总要有人来完成这个剧情的重要节点。

萧灵死了,剧情便强加在了聂音之头上。

剧情很知道该如何动摇他,在拉锯中,顾绛看到那从原著文字上浮出的画面,聂音之浑身是伤地蜷缩在结满冰霜的地面,皮肉干枯地贴在身上,浓水填满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小腹上剖开的伤口凹陷下去,裙上被血浸得暗红。

顾绛心神动荡了一刹,意识被天道卷入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刻,顾绛只来得及将自己发现和感悟到的一切传递给聂音之,“阿音,我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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