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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看见弹幕后 第38节(1 / 2)

('【实锤个鬼,这是聂音之给萧灵编织的梦,那还不是想怎么泼脏水就怎么泼,原著里面萧灵根本就不知情】

【行吧,原著里面都是渣男人犯的贱,女主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她呢,还在锲而不舍地为她洗白,辛苦你们惹。】

【虽然已经早就弃剧了,今天不小心点开,还是要说一句,原著里面的萧灵是一个很温柔善良坚韧会为了天下牺牲自己的姑娘,没有什么洗白不洗白之说,就算剧里再怎么给她抹黑,原著的形象永远都在那里。】

【就连作者本人都不承认这部剧了,各位实在没必要看个崩到跟原著毫无相关的剧,就奉为真理,来嘲讽原著粉。】

【书粉已经做到书剧分离,也请剧粉不要暗戳戳踩原著】

聂音之好笑地看着眼前飘过的弹幕,冷不丁被顾绛一把拉起来。

顾绛皱着眉,在聂音之出声阻止之前,他已经一掌拍碎了粗大的铁链,将山洞中的绝灵阵捏得粉碎。

这样大的动静,惊动了桑无眠,慈虹殿中发生过的事在这里再一次上演。聂音之亲眼见着顾绛怎么捏断桑无眠的命剑,揪出他的神魂碾碎。

“你让他死得也太痛快了。”聂音之挑三拣四。

顾绛动作顿了顿,聂音之现在的臭毛病真是越来越多了!

“那你倒回去,我重新杀一道给你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这只是萧灵的梦而已,这么反复重来,万一引起她的警惕挣扎梦醒就不好了。”聂音之抬起手,手中铃音轻响,将惨兮兮的自己抹去。

桑无眠陨落的消息传到萧灵耳中,萧灵并没有很惊讶,从被突然拉入聂音之灵台时,她就知道这一次又要失败了。

聂音之加快了梦境的进度,白英很快和萧灵有了交集,聂音之在旁看着她每隔一日来明霄峰接送萧灵,有时候安淮会跟在她身边。

这一日白英是独自来的,她和安淮吵了一架,彼此都在生闷气。

白英捏了捏自己的袖口,噘着嘴不太高兴,不过在进明霄峰前,她揉揉脸,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才往里走。

萧灵的小白鸟蹲在檐角,早就等着她了。

“他的神识在挣扎,那个少年。”顾绛说道,“他应该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要过来。”

聂音之想了想,“别让他的神识影响到萧灵,先顺着萧灵的意愿,她这一段梦都太含糊了,刻意要模糊掉似的,只有白英这一段还比较清晰。”

顾绛道:“我继续压制,他的神识会受伤。”

聂音之纠结地皱起眉,“怎么跟那条蛟一个脾气。”

安淮和白英闹完矛盾分开后,心里便一直放不下,他们以前经常这样小打小闹,安淮从未像现在这般不安,有个念头不断提醒他,让他去找白英,不要让她去明霄峰,不要听荆重山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去,可又有另一股力量压制着他,阻止他去做。安淮用尽全力反抗,还是被逼着身不由己地捏着剑练剑。

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快清醒了。

安淮恍惚间听到一声叹息,他的神识被骤然拉走,眼前天旋地转,重新站定后,就看到眼前一男一女正嫌弃地盯着他。

安淮瞪大眼睛,下意识捏紧手中长剑,但下一刻,他脸上有浮出几分怔愣,“聂师姐?”

聂音之扬了扬纤细的黛眉,“不是妖女?”在萧灵梦中,她可没少听到云笈宗弟子叫她妖女的声音。这和现实没差,他们从折丹峰上出来那一夜,诛杀魔头和妖女的声浪潮水似的从四面八方涌来。

“白英不准我那样……”安淮不自在道。他其实也随波逐流地叫过一回,被白英打了。说他是个吃了点心就不认账的白眼狼,虽然那点心也不是他想吃的,吃完了还被逼着写道歉信,还被腻了整整两天。

但白英觉得吃人嘴软,骂魔头可以,骂聂师姐不行。她总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因为折丹峰的点心好吃,就觉得聂音之不会是坏人。因为萧灵总对她笑,就觉得萧师姐是个温柔的好人。

只会在他面前凶。

安淮想起白英,心里的不安已经快要爆炸,他警惕地看了眼聂音之身旁的男人,转头打量四周。

看到随着萧灵一起往药池殿去的人,他立即想要冲上去,又被一道神识力量硬生生压制在原地。

聂音之猜到了一点,白英大约就是在这时候死掉的,她眼中有些不忍,不过依然直白地告诉他道:“这是萧灵的梦境,你改变不了什么,还留着这个梦继续,只是想看萧灵到底想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淮神情怅然,“看不到的,萧师姐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长老当着大家的面读取过她的灵台记忆,记忆里都没有的东西,梦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就算有,也不过是编造的假象。

难怪萧灵这一段梦如此含糊。经安淮这么一说,聂音之对萧灵没有了兴致,她看向垂头吐舌的小姑娘,也不想探究什么前因后果了,总归是因她而死,那就杀了吧。

聂音之想要顾绛捏烂这俩人的神识,让萧灵和朱厌“生同衾,死同穴”,成全他们不分彼此。

但顾绛对她摇了摇头,解不开白英是怎么死的,安淮怕是要永远困在这牛角尖里出不来。

从萧灵身上探不出结果,就只能从朱厌神识上下手。

朱厌怎么也没想到,他和顾绛无冤无仇,对方会专程等在这里杀他,浑水摸鱼成了瓮中捉鳖。

他的神识一入萧灵梦境就察觉到了异常,但萧灵拽着他,就像拽着一根救命稻草,若是换作平时,他定然很是乐意。

不过现在,萧灵对他的依赖宛如一道枷锁锁住他的神识,令他无法挣脱,萧灵的灵台本是他来去自如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囚困他的牢笼。

朱厌实在猝不及防,萧灵一直不醒,他神识被囚,和其他受他掌控的人断开联系,手中的牵线木偶同时脱离掌控,他甚至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绛留了一缕神识在萧灵梦境里压制朱厌,聂音之携着安淮的神识一起退出了萧灵的梦境。

剑林中心台上的少年睁开眼,一时有些怔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境的时间流逝都掌握在聂音之手里,虽然在萧灵梦境里过了许久,现实中也不过只过了片刻。

剑林里的法阵波动,余摇清和那位洛师叔立即便察觉到了,两道光从远处射来,落在剑林上空。

与他们同一时刻射向剑林上空的,还有一把暗红色的长刀,刀光呜一声在山谷上方铺展开,形成一道结界屏障,将整个剑林谷覆盖在其下,阻止他们进入其中。

“顾绛!”余摇清大惊,这把刀他在云笈宗时见到过,是顾绛的命刀。

过了片刻,隐翅蝶发现一丝细微的波动,一道符箓已经从洛声手中射出,袭至悬崖旁那棵青松时,被一道无形之力劈成两半,黄符自燃起来,转眼烧成灰烬。

数道光从剑林四面飞射而来,呈合围之势,落在周遭不远处。

青松斜生的枝干上显出两个人影,顾绛怀里抱着那名云笈宗的女弟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枝叶间,半掀眼眸懒散地扫了周围一圈,慢吞吞道:“本座今日做了好多事,很累,不想打架。”

合围而来的正道修士面面相觑。

叶菁神情恍惚,这一段时日以来,她一直昏昏沉沉地被人牵着鼻子走,而就在方才,那种昏沉之感一瞬间被打破,她的神识骤然清醒,周遭的一切一下子真实了起来,她往颜异身边退去,“师兄,朱厌的神识寄生在萧灵的灵台内,我之前不小心中了他的招,刚刚才清醒。”

颜异悚然一惊,回头看了她一眼。

青松上,聂音之晃了晃腿,喊道:“大长老,你那个读取神识的玄蚌液带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7章

从顾绛身上确实透出一股有气无力的疲惫,若是一般情况,敌人处于弱势,正该趁他病要他命。

哪怕此时站在这里的是另外任何一位魔祖,现场这四位化神巅峰领着其他人都可以冒险一试。

但顾绛不一样,从这世间只有一个封寒缨修炼“血月影”就能看出,他还有能力掌控自己的魔气,还没有开始衰弱。

之前,太虚门洛声的隐翅蝶发现了林子里凭空冒出的浓郁灵雾,他便仔细探查过这里的地脉。

刀山剑林封闭两千年,地底灵脉要维持住剑林内的兵器,灵气已经所剩无几了,这里再坚持个五百年就会彻底坍塌。

灵气大部分都聚拢在剑林内,刀山亦是如此。

溪流上凭空冒出的浓郁灵气只可能来自面前这位魔祖,他的魔气正在被消融。

洛声的目光在他和怀里那名云笈宗弟子身上转一圈,那名女弟子的血对顾绛的作用可能远不止余摇清向他汇报的那般。

他和几名化神巅峰的修士交换了个眼神,大家都收起了法器。

剑林上方,红叶剑光屏障呜一声收回,安淮扛着昏睡的萧灵御剑而出。落到山崖上后,将萧灵倚靠到一块岩石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异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蚌液读取灵台记忆,之前他们投入萧灵的神识,萧灵在死寂深渊底下那段经历,虽是被蛊惑无意识为之,但她放出朱厌这种血戾凶兽,实在不太光彩。

朱厌神识寄生在萧灵灵台,看如今这情况,想必顾绛已经将朱厌的神识拽在手里了。

读取出的信息必定牵扯到云笈宗内部之事,颜异实在不想将云笈宗门内事宜摊开在其他门派面前。

“大长老,你再犹豫下去,会让人误会你是不是想要纵容这样一只凶兽?”聂音之好整以暇道。

颜异身为云笈宗太上长老,很少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更何况还是一个云笈宗出来的小辈,不过他看上去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

颜异从芥子里取出玄蚌液,放到地面上。

顾绛眯起眼睛,遗留在萧灵梦境里的那一缕神识,硬生生将朱厌的神识从萧灵灵台里拔出来,捏散了他的神识,扔进那大盘子里。

兀自沉浸在美梦中的人终于被这番大动静惊动,萧灵在梦中一脚踩空,猛地惊醒了。

山崖上浮出白雾,雾气中,所有画面如水似的流淌出来。

朱厌的神识记忆可就精彩多了,从他踏出死寂深渊后,他染指过太多人的灵台,每一个被他染指过的灵台都是一个视角,都有一两幅记忆碎片。

零散细碎,蚌液蒸腾起的雾越扩越大,满天都是飘飞的画面和交织在一起的声响,每一幅画面里都有人惨死、哭嚎、咒骂,惊雷一样在这座悬崖上荡开,让周边耳聪目明的修士都不由得皱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厌还没疯,只能说是他天赋异禀。

萧灵被四面八方刺耳的尖叫吓得一抖,小白鸟在她肩头炸了毛,黑豆似的小眼睛惊慌失措地在无数的画面上打转。

她被迫看到太多绝望又愤怒的人,萧灵对上一个小男孩绝望的眼睛,他抱着脑袋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他的父亲被一群人暴打,母亲被人拖着往外拽。

萧灵慌忙抓住小白鸟,将它挡在手心里,看不见画面,却不能阻止钻入耳中的惨叫。

在散落四周的景象碎片上,众人看到了因他扭打起来的小孩,天真稚嫩的面容被凶狠残暴取代,看到了因他而起的两村纷争,他每到一处,都能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这些凡尘里的蝼蚁争斗,很难上达仙门,从未接触过修士的贩夫走卒又哪里会知道,他一时的激愤打杀并不是出自他本心。

除非仙人主动垂眸下视,大多数的时候,守护苍生的仙门都太过遥不可及。就连凶兽想要跨越重重屏障,入侵仙山都十分困难。

直到仙山里有人主动回应了他。

在场的两位云笈宗女弟子,一位召来魔祖,一位召来凶兽,众人看颜异的目光几乎叫他恨不得当场劈开个地缝钻进去。

朱厌庞杂的记忆图景散去,最后只剩下在云笈宗仙山内的。哭嚎声一下子少了,蚌雾收拢,修士的心性自然比凡人强上许多,但朱厌依然影响到了不少弟子,那一段时间云笈宗内的浮躁气息在场的几位长老都深有体会。

“啾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声鸟啼不是从萧灵手里传出来的,而是从朱厌的神识记忆里。

画面里,萧灵站在阁楼上,对下方仰头望着她的孟津说道:“孟师弟,你方才在前殿说的那些……关于聂音之放纸鸢这些事,可以再同我说说吗,我想听。”

青松上的人听到自己名字,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朝蚌雾看去。

雾气里,孟津双眼被聂音之划瞎,面上带着银色面具,若想视物只能神识外放,他的神识看到灵灵师姐的第一眼,就被朱厌趁虚而入,窜上灵台。

孟津提起聂音之时,那下半张脸绷得极紧,几乎是磨着牙花子念出她的名字,仿佛要生啖其肉。听得旁边的当事人都忍不住揉揉耳朵,没心没肺地嘀咕,“我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怎么这么难听呢。”

随即耳边传来顾绛慵懒的声线,低声喊道:“聂音之。”

聂音之被他这一声喊得缩起脖子,耳心里发痒,转头看他一眼,肯定道:“看来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顾绛笑了一声,又贴到她耳边喊了一声,“聂音之。”

聂音之把顾绛推开几分,“行了行了,别喊了,我知道自己名字很好听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蚌雾记忆里,孟津走后,朱厌讨人嫌地说道:“你那孟师弟现在有多恨聂音之你也看得出来吧?你却还让他事无巨细地回想聂音之的事,讲与你听。萧灵,你比我还擅长折磨人心。”

萧灵怔怔地坐在窗前,并未理会他的话。

孟津那满肚子的怨恨不用朱厌煽风点火,都能烧得他不管不顾,私自动用云笈宗的护山大阵,朱厌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他在云笈宗最先染指的两个修士,一是孟津,另一个便是荆重山。

几个不同视角的记忆图景散布在蚌雾里。

从萧灵灵台里看不到的记忆,从荆重山的视角,完完整整呈现在所有人面前。萧灵听到白英那百灵鸟似的声音,高高兴兴地叫道:“师尊,需要我做什么啊?”

她的手一抖,被团住多时的小白鸟从她指缝里挣扎出来,奄奄一息地眨着眼。

萧灵看到自己坐进药池里,服过断神丹后陷入昏睡,兴高采烈准备帮师尊打下手的小姑娘被一道沉睡诀打入眉心,荆重山捏开白英的嘴,往里塞了一颗断神丹。

白英被放下药池,荆重山将萧灵和白英的双手脉门划开,打通两人脉门,她们二人的手被灵力束缚紧紧握在一起。

鲜活的灵力和精气从白英右手流淌自萧灵身上,污浊的瘴毒顺着白英左手往上攀爬,从那串珍珠手串下,能看到丝丝缕缕顺着经脉涌去的乌斑。

就算是灵脉属性契合的两个人,萧灵还是产生了排斥反应,满池子珍贵的仙草灵药的药性随着荆重山的操控,一起钻入萧灵经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抽空身体里的灵力和精气应该是极其痛苦的,但断神丹切断神识和身体的联系,将神识完全封闭,白英看上去就好像只是睡着了,眼角眉梢都还带着笑意,因为能为师尊打下手而高兴。

只是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皮肤下开始渗出瘴毒的斑污。

白英连醒来的机会都没有,就像一块被人用完就扔的抹布,被她信任的师尊一掌震碎灵台。

在同一时刻,来自于朱厌自己的记忆图景里,长臂的凶兽扛着萧灵往云笈宗外跑,朱厌的话音清晰地传入所有人耳中,“萧灵,你不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为你治疗的吧?”

“荆重山挑选那些与你灵脉契合之人,将你体内瘴毒过渡到他们身上,用他们的灵基为你修复内府。”

“你每一次药浴,都有一个人为你牺牲,那个经常接送你的小丫头,也为你而死了。萧灵,你是知道的,你不是还为她哭过了么,为什么不敢承认?”

“知道了他是怎么治疗你的,就算你全然不知情,你猜,云笈宗会怎么处置你?”

“萧灵,你可以求我,帮你杀了荆重山,捏碎他的灵台,他本就是罪有应得。”

“萧灵,我可以清洗掉你的记忆,让你干干净净,一无所知,只要你求我。”

萧灵听到自己低声的祈求,“求你……”

身边传来少年压抑的痛哭,小白鸟想要转头,被萧灵一把捂住,手心里的小鸟挣扎地很厉害,它越是挣扎,萧灵便捂得越紧,到最后终于消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眉心上的白羽痕迹消失,也没松开手。

她可以继续蒙住自己的眼睛,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去看,不去听,却遮不住别人的眼,堵不住别人的耳。萧灵经脉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绯红剑气,她本还在期盼着重获新生,想着以后修行有成,必仗剑拯救更多的人,以偿还这些因果。

转头就被从云端狠狠踩回地上,踩进淤泥里。

安淮拔出灵剑,剑锋在空气中划出呜一声响,抵在萧灵脖子上,“你全都知道,荆重山唤白英留下时,你就知道她会为了你死!”

剑气划断了萧灵脸上的白纱,她抬起那双灰蒙蒙的眼,她以前几乎每日都在哭,这一回却一滴眼泪也没了,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脖子碰到锋锐的剑刃,立时便被割出一条鲜红的伤口。

萧灵道:“知道,可知道又如何?身在谷底的时候,若是告诉我,这是条用人命搭建的梯子,我会拒绝的,可我已经爬到半途了,只差一步就能活下去,这时候才让我选,我能怎么选?”

她偏了偏头,嘴角勾起一抹笑,“聂音之,你会怎么选?”

第38章

聂音之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蚌雾上,她完完整整地看完了白英的死,那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明年春日才及笄,若没有这些变故,她现在还和她的讨厌鬼小打小闹。安淮这时候应该在绞尽脑汁思考准备什么及笄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睛通红,心怀恨意。

到了现在,萧灵难不成还觉得她会说出什么话使她宽心吧?

聂音之不由得笑了一声,但她眼中却并无笑意,那双与萧灵肖似的眼眸中只有漠然,理所当然道:“我呢,我当然会选择自己去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话引来周围修士侧目。

萧灵随着她的话音转头,嘴角的笑意凝固,那张脸上怔愣片刻,忽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你不会!你怎么可能……你这样的人……”

她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但可不可能跟萧灵有什么关系呢?

【草,我做梦都没想到聂音之会这么回答】

【聂音之,你胡说,哼!】

【女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绝了,我突然觉得女主有点可怜】

【笑死我了,那不然呢,聂音之说什么?你的选择是对的,我也会跟你一样,聂音之跟萧灵很熟吗?还得配合她的心情跟她共沉沦安慰她?】

【聂音之:伤口撒盐哈哈哈哈哈哈】

【当着所有修仙门派的高层曝光这一段,我的天,就算云笈宗想包庇她都不成了,萧灵会被怎么处置?该不会死吧?】

【要是萧灵被处死,那这部剧的男女主都可以换人了】

【绝了,这部剧可以改个名字吗?改成聂音之传,女主聂音之,女配萧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蚌雾里,朱厌的神识记忆还在不断流淌,他神识寄生萧灵灵台,被顾绛溯流而上,将他整个神识都抓了过来。

扔进蚌液前,顾绛那一下只是将他神识捏散,并未掐灭,如今该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也免得夜长梦多被朱厌醒来钻了空子逃脱,顾绛将朱厌的神识从玄蚌液里抽出,直接碾碎。

神识和魂魄相连,神识湮灭,魂魄也会随之消散,不论他身处何处,也不过只剩下一具空壳。

顾绛做这些看上去很轻松,但和朱厌的神识对抗的确很耗神,他只要有大的动作,就算只是神识,压在他身上的天威都会加剧。

聂音之跟他共享的感官还没有断开,感觉到他神识的疲惫,周围还有十几个化神期的正道修士虎视眈眈,她在顾绛手心里挠出个字:走?

她不关心萧灵会有怎样的结局,这么多仙门修士看着,就算是桑无眠,想要袒护下萧灵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严格来说,聂音之跟萧灵其实没有直接的仇怨,只不过是被桑无眠这种人推到了对立面罢了。聂音之只想从萧灵的故事里消失。

她看了一眼安淮,他才是有资格处置萧灵的人吧。

顾绛手心被挠得发痒,捏住聂音之的手指点点头,红叶刀的红光冒出来罩住两人,带着他们瞬间从刀山剑林里消失。

周围修士悚然一惊,洛声扬起手,止住了众人的骚动,一个晃身从原地消失,下一瞬出现在悬崖内侧一片草丛外,他指尖的符咒同时落下,烙往兔子眉心。

“封寒缨。”洛声声音毫无起伏地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林山崖上这么大的动静,封寒缨又不是只死兔子,自然发现了,炎炎兔早就从林子里蹦出来,躲在里侧的草丛里偷看了许久,他当然也早就发觉这些正道修士里有他看不透修为的人。

化神巅峰都出来了,那他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只是碍于顾绛还在,对方没有动手。

在顾绛和聂音之干脆利落消失的同时,封寒缨就自绝了这一缕神识,堪堪和洛声的符咒擦肩而过。

洛声提起兔耳朵,和炎炎兔懵懂的红眼珠子对上。

余摇清跟过来,“师叔,如何?”

“逃走了。”

崖上的蚌雾收束回去,重新落回圆盘里,萧灵靠在石头上,脖子上的血淌了半身,那双毫无焦距的灰败眼瞳反倒让她看上去显得十分无辜,“安师弟,你杀了我吧,为小白师妹报仇。”

安淮握着剑手青筋直突,几乎咬得牙关渗血,喘气间都是血腥味,眼中的恨意和后悔几要渗出来,有隐隐红光从瞳孔深处蔓延出来,抬手举剑。

颜异喝道:“安淮!”

太虚门柳桦眼看这个少年行将走火入魔,动作飞快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清心符弹到他身上,元明大师诵念佛经的声音同时灌入他耳中。

安淮浑浑噩噩的脑海霎时一清,眼中红光退去,他的剑一偏,从萧灵的肩上划过,鲜血飞溅开,“我不杀你,杀了你多痛快啊,你身上不止背负着白英一条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的声音嘶哑,从喉咙里挤出来,“萧灵,萧师姐,你每日听我说起白英时,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萧灵低下眸,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只是道:“我不记得了。”

颜异拍拍安淮的肩膀,对萧灵道:“你不记得没关系,但你所做之事会有很多人替你记得。”

萧灵木然的神情被触动片刻,又重新恢复冷漠。

几名化神巅峰的修士聚在一起,“顾绛的情况,你看明白了么?他的魔气为何消融?是共生咒的作用?”

洛声就像是一尊毫无感情的木头,说道:“共生咒没有这个作用,他的魔气消融是好事,先观望。”

众人当然知道是好事,若不是这世间灵气匮乏,最高修为也不至于受限于化神巅峰。

魔气消融,化为灵气,此消彼长,正道修士看到万魔窟上的封魔印,都恨不能加快耗损魔修的进度。

有人抚着胡须叹一声,“封魔印的升级改良有新进展么?”

洛声道:“从这里出去,我便会去无量宗与慧悟尊者共同实验新的封魔法印。”

从刀山剑林出来,聂音之立即带着魔头御剑跑路,先离焦渡山越远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一起坐在剑上,狭长的剑刃实在有些局促,鸿鹄剑灵被召出来,剑气从刃上平铺开,雪白的大鸟背羽柔软,张开双翼,漂亮得就像是山间生出的祥瑞,除了有点烫屁股,没有其他缺点。

顾绛半躺在鸿鹄背上,靠在聂音之怀里,被她轻柔地按摩着太阳穴,这个时候,他们的五感已经断开了,“你舒服些了吗?”

“你的技术不太好。”顾绛嫌弃道。

聂音之默了默,“从来都是别人伺候我,本姑娘又没伺候过人,不舒服也给我憋着。”

顾绛从鼻子里“唔”一声。

聂音之妥协,“那你是嫌力道轻了还是重了?”

顾绛道:“再重一些。”

聂音之听话地加重了一点力道,顾绛又吃痛似的抽一口气,聂音之立即放松手指,“又太重了?”

顾绛半点不懂得“适可而止”几个字如何写,“嗯,轻一些。”

聂音之觉得魔头真的好麻烦!澄碧给她按摩时,她都没有提出这么多要求!

她深吸口气忍了,继续给他按揉,反正也不记得刚才是什么力道了,随便乱按吧。聂音之换了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鸿鹄这样招摇,我们真的能避开正道的眼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拖长了笑音,“有点出息的,都在刀山剑林里。”

聂音之思索了好一会儿,担忧道:“我觉得一个刀山剑林,应该没有重要到能劳动这些化神巅峰的大能亲自出关,哥哥,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吧?”

她以前不清楚封寒缨的实力,拜弹幕所赐,对他抱有盲目的信心,如今看来,封寒缨的修为还在化神巅峰之下,那他统御的万魔修为只会更低。

正魔两道的武力值实在不对等,他们这边情况堪忧。

顾绛掀眸看向她,“害怕了?”

聂音之眼神闪烁,“不怕。”

顾绛笑一声,“别骗我。”

“我还不是怕打击到你身为魔祖的自尊?”聂音之扁起嘴,加重语气道,“你看看你对付个朱厌就这么难受,若是真和他们动起手来,那还不得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下不了床,并不代表我杀不了他们。”他堕魔之时,天威正盛,几乎压得他五脏六腑都全部破碎,被正魔两道所不容,依然提着一把刀杀出了一条生路。顾绛扬手拍拍她的额头,“别害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聂音之:“……”可她在意的,是他会难受到下不来床。

还是怪封寒缨这个兔子!一点能为师尊分忧的作用都没有。

她身体突然一震,“封寒缨!他还在里面呢?会不会被那些仙门长老烤来吃了?”

顾绛被她震得皱起眉,不悦道:“你管得还挺多。”

聂音之沉默,毕竟她还是有心想跟封寒缨合作的,总不能合作还没开始,就寒了同伴的心。

“你不是说那个法修修为比他高吗,万一被捉住,像你对付朱厌那样,循着神识顺藤摸瓜,宰了他怎么办?”

顾绛耐着性子给她解释,“那只兔子里只有封寒缨的一缕神识,与朱厌将大半神识都寄生在萧灵灵台不一样,没那么容易朔流而上。”

聂音之点点头,“那就好,希望他能自求多……”

顾绛打断她,“聂音之,本座头疼。”

“那我再给你揉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咕酱: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音音:哎呀,兔子不会被烤来吃了吧?

咕酱:……

兔子死了。

第39章

万魔窟,玄塔顶端的大殿内。

深黑的四壁让这间殿内始终晦暗不明,正中那张玄石榻上的人忽然晃了晃,偏头吐出一口血。

自绝一缕神识,让他神魂受损,封寒缨那本就苍白的脸看上去更加惨白了,眉心的朱砂红得渗血,他抬手将嘴角血迹抹去,赤脚从石榻上起身,走往殿外的露台。

玄塔四面四座城池泾渭分明地划分开彼此的地盘,封寒缨勾了勾手指,一条两指粗细的小蛇破开虚空,缠到他手腕上。

那条蛇通体玄黑,只有额头上嵌着一片细小的朱红鳞片,像是点上的一滴朱砂,看上去竟和他有几分神相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蛇嘶嘶吐着舌头,冰凉的蛇信扫着他的指尖。

封寒缨身在玄塔,不代表他就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四城之间的明争暗斗,同城魔修之间互相侵吞,他都了如指掌。

月前,熔金城的城主被他杀了,金黄的“熔金”魔气爆炸开,熔金城内大乱,势力重新洗牌,熔金城魔首的魔气被一个人独吞炼化,那人现今即将破境晋升化神,正与头顶的封魔印拉锯。

新上任的熔金城主是个听话的人。

青州是一片得天独厚的地域,城池相连,水路和陆路都四通八达,商贸兴旺,每日的人口流动量十分壮观,在这里跟丢了人,那就如游鱼入海,再想找到就很难了。

如今脱离了仙门视线的两条小鱼正栖身在一艘云船上,这船名为大鹏,扶摇直上,乘风而行,是洲际之间最快捷的交通工具。一般只为修士和民间的达官显贵服务。

上层载人,底仓运货,封兔子卖身的那家酒楼,属连锁酒楼,生意遍布九州四海,和云舟有长期合作关系,他当初来到青州,就在云舟底仓渡过了一段痛苦而煎熬的时日。

万魔窟在西北境,离青州十万八千里远,除了这种长途云船,传送阵更为便捷,只不过长途的传送阵需要大量灵力维护,基本都只在仙门大宗才有。

聂音之和顾绛这一对贪图安逸的魔头和妖女,自然不可能没日没夜御剑赶路。马车什么的,跑死那匹汗血宝马,可能也到不了。

聂音之在青州府里处理完琐事,两个人从仙门眼皮子底下消失,大摇大摆进了散修聚集的黑市,买了两个身份牌,乔装为散修上了大鹏船。

按照顾绛的作风,他当然不耐烦搞这种复杂的套路,但他喜欢看聂音之瞎折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云舟的票价贵得很,饶是聂音之,亲自往外掏灵石的时候,也有点肉疼。

上船后,聂音之没跟他一起进屋,而是跟他挥了挥手,往隔壁房间走去,顾绛蹙着眉头不解地看向她,一脸“为何如此”的表情,“你不跟我住一起?”

他问得太过理所当然,聂音之一时间都卡克了,“啊……是啊,本来就不应该住一起。”她为了提醒顾绛他们如今的身份,喊了一声,“哥哥。”

顾绛听习惯了这个称呼,根本就没有被提醒到,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扯进屋里,关门之际,威压从门缝里扫出去,将那些好奇打望的目光都扇回去。

两个人在屋内大眼瞪小眼,聂音之只好解释道:“我们现在是一个修仙小家族里出来历练的两兄妹,亲的。”

“你买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牌?”顾绛不满道。

“我之前问过你的意见的呀,你也同意了。”

他当时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聂音之点了下他蹙起的眉头,对他甜甜一笑,“早点休息吧,哥哥。”

顾绛:“……”

聂音之回到隔壁房间,打量了一圈房间内的摆置,她买的是云舟内的上房,空间很宽敞,一应俱全,屏风后还隔出了个小洗漱间,浴桶上装有法阵,想沐浴的话,随时都有热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她泡完澡从屏风后出来,一眼便看到躺在榻上的人,聂音之和顾绛那双黑幽幽的眼眸对上,他眼睫垂了下,往下移去。

聂音之立即拉拢衣襟,系上腰侧系绳,“你怎么过来了?”

顾绛懒洋洋地回道:“我没走门,已经沐浴过了。”

聂音之下意识看向窗外,窗外只余天边最后一丝光,暮色已经笼罩住天地,有轻薄的云浮在云舟的结界屏障外,“这不是走不走门的问题。”

顾绛奇怪地看她一眼,“那是什么?你还真把自己当……”他招来身份牌看了下,扔到一旁,“林氏兄妹了?”

随后对她招招手,拍拍自己身旁,就不管不顾地闭上了眼睛。

聂音之瞪着他半晌,骂骂咧咧爬上床,被顾绛一手臂薅进怀里,很轻车熟路地在她肚子上揉了揉。

比枕头被褥抱着舒服多了。

聂音之没好气地抓住他的手,顾绛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没有发热的迹象。

【萧灵被押回云笈宗待审,聂音之在魔头怀里睡觉,这可真是云泥之别】

【可不是,音音现在云上飞着呢,略略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微又一次沦陷了,等萧灵的处置结果出来,不知道有多书粉会疯,港真,我要是原著粉,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主在衍生作品里沦为阶下囚,肯定会气到爆炸。】

【不是书剧分离了吗,狗头】

【怎么说呢,这个剧确实崩得太惨了,虽然我看得很爽】

【那要是萧灵没了,这剧还会继续吗?好多坑都还没填完啊,魔修也没有解决,书里面可是以灵气复苏为结尾的。】

【别做梦了,聂音之可不会渡化万魔,她连渡个魔头都舍不得。】

她当然舍不得。

聂音之翻了个身,面向顾绛,指尖悬在他脸上一寸远处,探到他浅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

自从那次她稀里糊涂哭过后,顾绛睡着都会一直保持着很微弱的心跳,不会完全死寂无声,她猜,可能是怕再吓到她。

魔头肯定是喜欢她了。聂音之很笃定地想,就算还不到喜欢的程度,那也心动了片刻。

虽然很荒唐,但这一段时日也确实证实了她的猜测,顾绛只要对她心动,她的血对魔气的蚕食作用就会愈发厉害。那若是爱上她,岂不是时时刻刻都会蒸发?这种用爱救赎魔头的方式和话本子里完全不一样!

她该怎么做,才能好端端地抓住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着的人突然抬起手来,将她的手按到脸上,眼睛都没睁,说道:“要摸就摸。”

聂音之:“……”她指尖动了动,捏了他的脸一把,嘀咕道,“谁想摸你!”

顾绛含糊地笑了一声。他知道聂音之在探他的体温,被她察觉一点点发热,她又会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开始想法设法躲着他。

云舟从夜空中静静飘过,船上灯光如星,晴朗的夜空中生出了云。

自从上了云舟,顾绛就窝在房间里睡觉,几乎就连门都没出过,聂音之在甲板上放风,顺便听一些八卦。

修士之间聊得最多的,便是青州池航山上刀山剑林重新人间之事,如今赶去青州的修士很多,尤以刀修和剑修为最,大宗门在前,小宗门其次,无门无派的散修自然排在末等,谁都想去分一杯羹。

刀山剑林秘境一现世,独立的环境被打破,灵气流逝加剧,仙门只好又在其上加了阵法结界。

千年前的刀山剑林是开放的,因为器宗会随时增补被取走的刀剑,现在刀剑有限,秘境便不是人人都能进。于是按照众仙门主张,在池航山外设立比试台,举办试剑会,通过考核的修士才能入秘境选择兵器。

这艘离开青州的船,起航时满员,有不少闻听到此消息的修士都在中途陆陆续续下船,导致现在船上只剩下一半人,宽裕了许多。

云舟要接待普通人,船上吃食很多,种类也齐全,聂音之取了一大堆吃的回房间,房间里昏暗无比,窗棂外的清风钻进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扬着轻纱。

她揭开房中的夜明珠,莹莹光辉照亮四周,聂音之朝床榻上看一眼,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叫醒顾绛好了,让他好好休息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一个人坐在桌边慢吞吞吃起来,舀一口小馄饨觉得不好吃,夹一口香酥鸭,还是觉得没滋没味。

这云舟的票价如此贵,饭食却这样难吃,实在岂有此理。聂音之只吃了两口就停筷。

床幔里突然有了动静,顾绛掀开床幔走出来,身上只松垮垮套了一件冰蚕丝制的睡袍,藏青色印着浮光的暗纹,一看就是聂音之的品味。

凌乱的黑发夹在敞开的领口里,顾绛抬起手抓了一把头发,坐到桌边来。

聂音之看他吃,又跟着吃起来,忽然觉得味道好像没那么差,其实还挺好吃的,小馄饨肉质紧实,汤底很鲜,香酥鸭外酥里嫩,甜汤也很爽口,她之前完全就是冤枉了云舟上的厨子。

聂音之咬着筷子皱起眉,深觉自己现在有点太依赖顾绛了,甚至没有他陪着吃饭,都觉得东西没滋没味。

顾绛给她夹了一块鸭腿,“别啃筷子,啃这个。”

聂音之放下筷子,张口叼住鸭腿,都用不上手,嘴巴很灵活地把骨头剔出来吐掉,细嚼慢咽,吞下后嘴边又递来一筷子青菜。

她看了顾绛一眼,没有拒绝魔头主动的服务,在顾绛的投喂下又多吃了些,吃不下了,顾绛才把剩下的都扫光。

聂音之托腮看着他,问道:“顾绛,你被召唤出来前,一直都在睡觉吗?在哪里睡?”

“浮云川中的一处岛上,法宗废弃的宫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浮云川,聂音之知道,这个名字在修真界的历史典籍里有,是法宗的地盘之一。

仙堕事件时,四大掌门在前后不到五百年间相继堕魔,牵连甚广,当时修真界中几乎一半的修士都跟着一同入魔,仙门发生内战,浮云川便在内战中塌毁。

当时死的人太多了,再加上后来又被顾绛正魔两道一起削了一次,这中间就两千多年的岁月,愣是出现了传承断层,衔接不上。

那废墟之上,残留着太多现在无法解开的阵法铭文,可能一块砖头上都刻有一个致命阵法符箓,所以基本无人敢踏足其中,现在的法修都只是在浮云川外围探索。

聂音之好奇道:“你是法宗弟子?但你不是刀修吗?”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剑宗才对。

“我不是四大宗门的人。”顾绛吃饱了,停下筷子,“只是因为那座殿内没有灵气,也不会有人进来打扰,气候宜人,周围多水,睡觉很舒服。”

聂音之眼中映着明珠光辉,兴致勃勃地听着。

顾绛端起茶杯漱口,慢吞吞道:“不过那里到处都是残破的阵法,布阵的人虽然没了,阵法还苟延残喘着,每甲子变动一回,很烦人。”他说着啧一声,“就是在阵法变动时,那残缺不全的阵法不知丢了个什么玩意儿进来,本座一睁眼就闻到了你的血”

聂音之特别会抓重点,一下坐直了腰,“听起来,你很不乐意遇到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绛沉默了下,觑了眼聂音之的脸色,“我没有这个意思。”

吃完了,聂音之摇铃唤来船上的傀儡童子将碗筷收回去,回头问他,“你现在又要去睡了吗?”可她刚刚吃得好饱,现在就躺下的话,根本睡不着。

顾绛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衫,“陪你出去走走。”

聂音之立即高兴了,“好呀。”

这艘云舟很大,对得起它的名字,因人走了大半,入夜后更显得冷清,他们这一层的甲板上空无一人,聂音之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犹豫片刻,捏住他的袖摆。

天幕上飘着云絮,星辰璀璨,仿佛触手可摘。

云舟上的屏障不是密不透风,夜风在甲板上更烈,吹得人衣摆呼呼作响,秋夜的晚风很舒服。顾绛将她的手从袖摆上剥下来,握进手里。

聂音之垂下头,抵在他胸口,低声道:“顾绛,我是元婴期修士了,周围灵气的变化,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第40章

聂音之额头抵在他心口,能清晰地听到顾绛胸腔里鼓动的心跳,握着她的手心是微凉的,但云舟之外的灵气却越发浓郁了,流动的云絮不断消逝,但涌出的灵雾更多,结成绵绵的云,将星光都遮挡住。

“我知道你喜欢我了。”聂音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感觉到浸透衣衫的湿意,退开半步,托住她的脸抬起来,“聂音之,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掉眼泪?”

聂音之哽咽着眨了下眼,泪珠顺着下颌滴落到他手心里,顾绛有些烦躁地低头啃一口她的下巴,将那不断汇聚到下颌的眼泪舔进嘴里。

他软下语气道:“别哭了,那些被压迫两千多年的老头都能支撑起一个万魔窟,我的魔气尽归于我掌控,这点魔气消融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值得你掉眼泪。”

聂音之眼中迷茫了片刻,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可是就算如此,他的魔气终究是在流逝。

“怎么可能不算什么,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我想不明白吗……”

顾绛一边要扛着天威,一边还要忍受她的血在他体内灼烧,他现在还能和天道、和正道修士抗衡,可他的魔气流逝实力下降到一个点,一旦打破那个平衡,他就会如另外四个魔祖一样无法掌控自己的魔气,根本不需要他变得太虚弱,就会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

“现在那几个魔祖还活没活着都不知道,说不定他们整个人都已经化作魔气,根本不复存在了。”

聂音之满脑子胡思乱想,心脏一揪一揪地疼。

而让她心疼的人正捏着她下巴,在她脸上啾来啾去,他以前只觉得聂音之的血香甜,现在就连她的眼泪都如此诱人。顾绛垂眸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嘴看了片刻,低头含住,探入其中。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聂音之被迫消声,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有点懵。

聂音之控制不住往后退去,后背抵上船舷,完完全全被顾绛高大的身形困住了,她胡乱地揪住他的袖摆,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她又闻到了那股冷肃的幽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这个根本称不上吻,就跟那次被魔气钻进嘴里纠缠是一个德性。

紧贴在身上的人又开始发烫,聂音之浑身发软,微阖的眼眸余光看到他身上冒出的稀薄灵雾,蓦地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唔唔哼唧着推拒他。

她一反抗,顾绛便退开了,抬手抹了一下唇,过了好一会儿,脸上那种沉溺的神情才退去,周身萦绕在领口袖摆间的灵雾倏地消散,转移到云舟外,很快汇成了连绵不绝的云团。

顾绛眼神一沉,回过头去,袖子里一道风刃呼啸着朝向通往甲板的甬道射去。

风刃与冷铁撞出“当”一声锐响。

一个人影飞速掠开,翻身躲到侧旁的楼梯之后,迭声道:“不好意思,在下不是有意打扰你们,只是修炼之余出来走两步。”

顾绛没理会他,回手抱住聂音之,从原地消失。

威压消散,躲着的人慢慢从楼梯后冒出个头,看到甲板上空无一人后松了口气,一步一顿地谨慎观望着走上甲板,往结界屏障外的云团望去。

房间内,一团魔气出现在床榻上,魔气散开后现出两个人来,聂音之晕头转向地坐在顾绛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扣着后脑勺,往下按去。

等等,还要亲吗?

聂音之眼疾手快地抬手捂住他的嘴,亲在了自己手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干什么啊?别以为你出卖色相就能转移话题,就算……就算你这样,我也能坐怀不乱的。”聂音之声音软软的,眼眸里还残留着被吻出的水色,皱着眉,一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的纠结模样。

顾绛吐出的呼吸烫着她的手心,“你自己进来看看。”

“进去……哪里?”聂音之说完,眼前蓦地暗下去。

随即,一道惊雷划过,聂音之下意识往后一退,被人抱进怀里,顾绛在她耳边道:“这是我渡劫飞升之时,亦是我堕魔之时。”

天空中浓云翻滚,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数巨大的电柱落下,被暗影似的刀光撕开,这应该是到了劫雷最后之时,那一涌而下惊天动地的闪电过后,天幕上撕开了一束光。

聂音之不由得抓紧了顾绛的手,她看着半空的人踏入光中,在那抹人影即将消散之时,不知何故,一道凌厉的刀光突然迸发出来,劈向上空。

斩断了他的飞升之路。

紧接着比方才数倍的闪电密密茬茬地落下,连接着天地,每一个呼吸都会落下数不清的电柱。

电光太耀眼了,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模糊看到半空中的人影不断被劫雷撕碎,又重新凝聚,聂音之其实听不到声音,但能看到倾覆的山河龟裂的大地,即便是隔岸观火,也被这样大的阵势骇到了,“这是飞升天劫?”

顾绛道:“是堕魔的天诛。”

聂音之能感觉到两股力量的博弈,翻滚的灵气在雷鸣电闪之间成雾成雪,凝成春夏时的花,须臾后又化作黄土,黄土垒成高山悬崖,山巅覆上白雪,雪化为水,奔涌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海市蜃楼一样的图景变幻得实在太快了,最后刀光撕开劫云,幻象碎裂,澎湃涌动的灵气全部收拢,从天地之间剥离了出来,归于一人掌控中。

聂音之看到他手心里诞生的第一缕魔气,黑红交织缠绕在他指间,“血月影?”

“嗯。”顾绛现在已经认可了这个名字。

这之后,聂音之的神识跌入一片浓稠的黑暗中,就像是浸泡在水里。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想法,那透着暗红的黑水晃动几息,脚下凭空生出了一座小岛,将她托上水面,周围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汪宛如墨水汇成的湖。

她伸手鞠起一捧,那凝结成水的魔气从白皙的手指间漏出去,懵了片刻,总结道:“血月影,所谓的魔气,其实就是从天地间剥离开的灵气?”

顾绛应道:“这么说也没错。”

修士修炼的第一步,就是开灵窍,和天地沟通,引入灵气淬炼自身,灵气在经脉里被炼化成自身真元,归根究底那还是“灵气”,身死道消后会归还天地。

但魔气不同,被剥离出来的魔气不和天地共融,成了独立户,需要加一层封魔印这样的中间手段,才能重新回归本质。聂音之的血和封魔印一个效果。

难怪魔气可以转化为灵气。也难怪魔祖不为天地所容。

聂音之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你消融了多少魔气,再从天地间剥离多少灵气转为自己所用,补起来,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个想法真是简单到让顾绛想笑,“修士修炼需要开灵窍,沟通天地,吸纳灵气入体,自我堕魔开始,便不为天地所容,连灵气都引动不了,又如何剥离它们?”

顾绛身体里有一片独立的空间,自成一个小天地,不与外界通。

此时这个小天地里犹如火炉一般,血月影的湖面上萦绕着被蒸腾起的雾,这些雾气不再受顾绛掌控,只能被他排出体外。

“你得加把劲,才能把这片湖蒸干。”

聂音之:“……”她从顾绛的小花园里退出来,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悟了,聂音之就是烧锅炉的呗,负责把魔头烧化了,把他掠夺的灵气都还回去。】

【这不就相当于你吃我的穿我的,到最后翅膀硬了,抢了我的东西搞独立,自成一国?】

【五个魔祖薅羊毛,难怪现在修真界灵气匮乏】

【搞了半天,天道才是被迫害的小可怜doge】

【我不关心什么天道,我只关心你们真的不来一发吗?】

【啊这,要是真的双修的话,魔头的晋江会不会被烫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聂音之在顾绛身体里的血会沸腾,导致魔头发烧,严格来说,应该问聂音之会不会被烫坏?】

【烧红的铁棍.jpg这不是doi,这是上刑!】

【救命,快闭嘴吧!怎么什么灵车都能开啊啊啊啊!】

“那你现在还是很烫是吗?”聂音之刚从他那火炉似的小花园出来,明知故问道。

顾绛嘴硬道:“不烫。”

“就算我现在不亲你,你也会这样烫。”聂音之的逻辑非常说得通,“那在你冷静下来之前,可以抓紧时间亲一亲。”

顾绛眼睛一亮,扶着聂音之一起仰面倒到床榻上,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配合姿势,很认真道:“来吧。”

聂音之:“???”聂音之趴在他身上,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半撑起手臂,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之前为什么突然亲我?是因为我哭得太好看了让你心生怜惜情难自禁对不对?”

顾绛喉头滚动一下,咽了口唾沫,目光闪烁,含糊地“嗯”一声。

聂音之看出来了,魔头满脸都写着“还有这回事?”五个大字!她生气地瞪他一眼,伸出食指使劲按了一下他的喉结,从顾绛身上跳下去,“亲个屁,你这辈子都别想再亲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旋身出门,“今天晚上别来爬我的床。”聂音之一字一顿道,“哥!哥!”

阖上门前,聂音之听到顾绛压抑不住的笑声。

顾绛听到隔壁房门打开,气鼓鼓的脚步声朝床榻而去,聂音之扑到床上,在床上翻滚了几圈,闷在被子里低声骂道:“臭魔头,连我口水都馋,怎么这么变态!”

顾绛笑够了,手背搭在额头上,难受地皱起眉头。他闭上眼睛,沉入自己那片血月影的湖,挥开湖上越发浓郁外散的雾气,视线落在虚空中一丝指节长的裂纹上。

作者有话说:

音音:是因为我哭得太好看了让你心生怜惜情难自禁对不对?

咕酱:你哭得太秀色可餐了。

第41章

聂音之一夜没睡,顾绛也就没有机会趁着她睡着了爬床。前几日,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出去溜达一圈,今日也没有出门,隔壁房间连丝动静都没有。

顾绛从榻上起身,想从魔气中遁过去看看,却意外地被弹了出来,他蹙眉站在两间屋中间那木质的隔墙边,意识到,聂音之可能真的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小结界对他来说,一根手指头都能捏碎。但捏碎的话,聂音之肯定会更生气,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顾绛在屋里转了两圈,往床上躺去,早知道就夸一夸她了,聂音之可真麻烦。

他想到昨夜聂音之流泪的模样,体内又开始沸腾,没有聂音之在身边,他连灵雾都懒得转移,就任由灵气在屋里蔓延,被钻入窗棂里的风搅散了带出去。

顾绛躺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一翻身坐起来,挥走面前的灵雾,拉起袖口,摸上手腕上的咒印。

隔壁房间里,聂音之抱膝坐在榻上,正好也在研究共生咒,手腕上的金色小芽浮在咒印上,面前铺着共生咒的卷轴。

共生咒下有一个难度极高的衍生术,可冻结七情,从她猜测到顾绛越喜欢她,魔气就会越快被她的血消融开始,聂音之就想到这个衍生术了。

只是七情不同于五感,很难清晰划分,要锁便要一起锁住,聂音之并不想顾绛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她想将七情分离出来,只锁住顾绛的“爱”,让他拥有喜怒哀乐之情,只是不能爱。

只是暂时锁住。

不过这实在太难,也太耗神识了,聂音之神识几乎被耗空,再又一次失败后,她也不免有些沮丧,更何况还是要研究一个方法亲手封存顾绛对她的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不由得走了会儿神,脑袋一空,情绪就容易冒头,她抱着膝盖面无表情地蹲在那里流眼泪。

手腕上的金色小芽忽然晃了晃,唯一的小叶子里冒出一缕魔气摇来晃去。聂音之回过神来,胡乱抹了一把脸,看到叶片上摇曳的魔气,她就忍不住想见他。

不过就算过去,也是和顾绛在一起睡觉,没有任何意义,聂音之按捺住心里的想法,指尖勾住那缕魔气,伸手捻住叶片。

顾绛本来只是想试着看能不能通过咒印跟聂音之打个招呼,让她主动打开禁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把自己关起来作甚。

结果聂音之现在在做什么?

他皱起眉,很想一巴掌拍碎她的小禁制,但魔气徘徊片刻还是没有强闯,就让她摸一摸消消气好了。

这一次聂音之没有刻意调动他的感官,所以就算被这样摸,他其实还能忍受。

一开始,顾绛是这样想的。

可聂音之摸起来没完没了,她的指尖落在叶片的触感,反应到他身上,就像柔软的指腹直接触摸在他皮肤上,就算他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毫无用处。

而且被抚摸的触感散布在身上各处,甚至是一些隐秘的地方。

他一开始是想让她消消气,才没有捏开禁制,现在不上不下,就算很想让她赶紧停下,却更加不敢捏开禁制惊动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觉到拂到身上的温热呼吸,顾绛简直无可奈何,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隐忍的叹息,“聂音之……”

聂音之玩了叶片一会儿,情绪稳定下来,盘膝入定恢复神识。

顾绛反倒折腾了好半天,整个人累得够呛,他躺在榻上休息了片刻,起身站在床边想了想,魔气淌出来,直接将床榻溶得一干二净,然后挥袖散去屋里的气息,沐浴完换了身衣服。

做完这一切,聂音之还是没有动静。

他准备去敲门了,正在此时,一张小纸条从窗口啪嗒啪嗒飞过来,在他眼前摊开。

上面写着,她要闭关,在下云舟之前,都不要去打扰她,让他乖乖的自己睡。

顾绛看了一眼连尸骸都不存在的床:“……”

他捉过纸条,捻住末尾那仿佛哄小孩的几个字,犹豫了片刻,就地坐下,闭目入定,想办法修复身体空间里的裂纹。

刀山剑林现世已经过去了半月。

朱厌的气息彻底从萧灵灵台里消失,她一开始还不太习惯,甚至有些时候还会下意识地呼唤他,但那个总会回应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萧灵也分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抱有的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很厌恶他,讨厌他盘缠在自己灵台里的血腥戾气,讨厌他每日夜里无止境的纠缠,但是朱厌就这么死了,萧灵还是为他掉了泪,她觉得很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厌这种凶兽,也算是难得的真心待她的人。

池航山上的试剑会办得如火如荼,萧灵暂时被关押在山脚下的别院里,等着盛会结束回宗处置。就算无人告诉她,她也能猜到,云笈宗肯定来了很多年轻优秀的弟子。

萧灵身为云笈宗大师姐的时候,修真界中每有盛会,除却师长,都是她领着云笈宗弟子出席,师弟师妹们都围在她身边转。

没想到如今却沦落到这番田地,萧灵靠在墙边,讽刺般地笑了几声,她感觉到经脉里残留的绯红剑气突然消散了,这把剑与她极为契合,一直都在召唤她,可惜萧灵给不了它回应,她灵脉被封,神识也被困,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这把剑应该是匹配到另一个主人了。

萧灵浑浑噩噩地被押回宗门,被捆上受刑台,颜异当着云笈宗所有弟子的面,昭告她的罪行。

她听到颜异念那些因她而死的同门弟子名字,荆重山找的都是些入门不久,修为也并不高的小少年,他们的灵脉稚弱,还不够强大,排异反应也会弱很多,但相对的,就得以量来堆砌,所以才需要这么多人为她填命。

萧灵离开宗门十年,回来后便苦痛加身,根本来不及认识他们,只知道一个白英。

“萧灵身为云笈宗前掌门座下大弟子,因其心性不坚,放出凶兽,致使民间百姓多受其害,之后又引凶兽入仙山,引起门中弟子心境波动,纷争不断,纵容荆重山残害同门性命,罚断灵脉,碎灵基,废除全部修为,受三十六雷鞭刑,关入思过崖,每日受寒冰烈焰之苦,至死不出。”

萧灵被数道剑气钉穿灵脉中枢,痊愈不久的内府重新被剑气绞碎,她疼得几乎想当场死过去,又被脚下法阵生生吊着一口气,蚕灵咒失效,如意剑气在她残破的经脉里嗡鸣。

一道光从明霄峰上射出来,纤细的长剑悬在她身前,为她挡下了三道雷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灰暗的剑刃更加失色,在滋滋作响的电流中龟裂,几声细小的金鸣之后,碎成小片,落入脚下血泊中。

萧灵听到了如意剑最后的哀鸣,她眼睛霎时通红,受刑台上有丝丝缕缕的魔气破开虚空被她引来,萧灵曾经憎恨魔修,她现在却想要变成自己曾经憎恨的人。

她当初也是为了救人才被卷入虚空裂缝,才跌入死寂深渊,才会金丹破碎,换来这一身断经蚀骨的折磨。

她只是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她要走火入魔了!”

“青绿,是‘回春’魔气。”

萧灵偏偏头,回春魔气,被她引来的竟然是回春。正邪之战时,她曾被回春魔气困住,含着青绿色的魔气鬼魅一样漂浮在整个战场上,所到之处地面的尸骸全都齐刷刷地站起来,不分正邪,全成了行尸走肉的傀儡。

回春不仅吞噬尸体,还侵蚀重伤濒死之人,在回春魔气的威胁下,正道修士在战斗中时,不仅要碾碎敌人的身躯,还要在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身死,或者受伤被侵蚀之后,将其“挫骨扬灰”。

那一场大战,很多人都有了心理创伤,萧灵也有,若不是战场上的这些遭遇,她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朱厌蛊惑。

说她心性不坚。萧灵突然笑出声,边笑嘴角的血边往下淌。

她这样癫狂的样子,令周围长老都皱起眉,魔气被射来受刑台四柱上的封魔符消融,雷鞭又一次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走的雷光将她抽得皮开肉绽,萧灵一刹那不觉得疼了,她断裂的经脉,残破的内府,每一处伤口上都黏着如同游丝一样的青绿魔气,被封魔符不断消融,又不断从她伤口里生出来,仿佛是一场拉锯。

【女主要入魔了??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来萧灵还不会下线啊,那这个剧应该还会继续。】

【毕竟是女主,是整部作品的灵魂人物,我猜就不会这么容易下线,桑狗死得那么早,纯粹就是咖位不够。】

【好多人都觉得女主肯定要死了,官博上掐翻天,一边是女主粉要求垃圾剧赶紧下架,一边是剧粉要求女主死了也要继续播,感情大家都白忙活了】

【果然,女人还是得靠自己啊,那些狗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聂音之看到这些弹幕的时候,已经从云舟上下来,他们如今到了西北境的坞城,从这里到无量宗镇守的万魔窟,御剑只需两日就能到达。

之前都有封寒缨跟在身边,顾忌着炎炎兔的心情,聂音之都没点过那道烧烤名菜,如今到了坞城这个炎炎兔之乡,自然要尝一尝当地地道的炙烤炎炎兔。

肥瘦相宜的兔子滋滋冒着油光,外皮金灿灿,十分酥脆,内里的肉汁被完整包裹在里面,撕开时肉香扑鼻。

聂音之嫌烫手,顾绛只好挽起袖摆,按照她的要求撕下后腿上一块肉,蘸上酱料裹进菜叶里,递到她嘴边。

“这么大的哦。”聂音之无从下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便从中给她切成两半,重新喂给她。魔头简直体贴入微,聂音之吃一口看他一眼,吃一口看他一眼。

顾绛被她看得莫名,“怎么了?有话就说。”

聂音之又在兔子身上一指,点了一块肉,看他伸手去撕,他的手指修长,圆润的指尖染上了油脂,有一点红,应该是被烫到了。

不过顾绛眉毛都没皱一下,这点烫对他来说,还不足聂音之的血带给他的万分之一。

聂音之不安地问道:“你这几日怎么都不睡觉了?”还愿意陪她吃饭,陪她四处逛,比起以前整日瘫在床上,顾绛现在差不多是配合着她的作息。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聂音之有些食不知味了,“类似话本里说的那样,最后的陪伴了?”

顾绛被她逗笑,“你哪来那么多话本?”

“你以前给我的啊,我闲暇的时候会看看。”聂音之张口咬住他裹好的兔肉,慢慢嚼完了吞下,凑到他面前想去碰他的额头,“别转移话题,我要看看你的湖。”

顾绛推开她,指尖上的油脂染到了她脸上,“别在这里。”

聂音之转头看了看,现在正是饭点,周围人确实很多,她暂时作罢,不过还是强调道:“你说过,会陪着我直到我死,所以,你不会比我先死的,对吧?”

顾绛漫不经心地点头,“嗯,我答应过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掰着手指给他算,“我现在是元婴修为,有五百年寿命,我现在才十七岁,下个月才年满十八,在这四百多年里,定然能突破到化神修为,到时寿命便有八百岁了。”

“所以,你至少还要陪我七百八十二年又一个月哦。”

作者有话说:

魔头悄不声儿地自己爽快了,谴责。

总结下五个黑户:

已出场的:

血月影:暗红色

鬼火:幽蓝

熔金:金黄色

回春:青绿

未出场的:生烟:灰黑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2章小修

顾绛原本已经习惯身体里时时刻刻的烧灼,此时那烧灼感猛然又加剧了几分,他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开始适应新的热度,调整自己的体温。

他拿过旁边备好的湿帕子擦手,又把聂音之脸上的油渍蹭干净,用他那惯常的慢吞吞的语气问道:“你不要求我让你修为更高,活得更久?”

“用消耗你自己那种方式吗?我才不要。”聂音之白他一眼,接过手帕自己对着镜子擦,“更何况修炼归根结底都在于自身,又不是单靠灌入灵气就能行的。”要是如此,她肯定时时刻刻把魔头绑在身边当灵气熏香,对着自己熏。

在刀山剑林时,她能从金丹一跃突破至元婴,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契合了命剑。还是一把有灵的命剑。

顾绛支着下巴笑道:“那你多要求本座一点别的,也可以。”看她掏出胭脂盒要开始补妆,顾绛手指头动了动,一股无形之力托住她的镜子。

聂音之偏头看他一眼,没想到,魔头竟然会提出这种需求。聂音之认真反思,她要求顾绛的还不够多吗?从召唤出来开始不就一直在让他做这做那?明明之前她提出的很多要求他都懒得做!

窗外不知是哪个大嗓门的,惊奇地叫道:“快看,天上突然冒出好大一团云!”

坞城这种地方,气候干燥,很少会有云,更遑论是这种突然生出的成片成片的云团。

聂音之咬咬唇,有些强人所难道:“那你可以先不要喜欢我吗?”

顾绛愣了下,眼里透出真实的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那大嗓门继续说道:“还越聚越多了,风都吹不散,不会是要下雨吧?看着不像是雨云。”

聂音之无语片刻,她算是明白了,顾绛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血为什么会突然对他的作用变强,“算了,你先想想别的,克制一下你自己,再继续下去,无量宗一定会发现这里灵气异常。”

“你吃饱了吗?”顾绛突然问道。

“饱了,你……”聂音之被他拉起来往外走,“等等,还没结账呢。”她慌忙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灵石放到桌上。

下一刻就被人抓着腰从原地消失,他御风而行,缩地成寸,眨眼功夫就回了两人居住的客栈。

聂音之被他晕晕乎乎地抱在腿上,听到他说:“那趁着现在抓紧时间亲一亲。”

“???”她一把捂住顾绛的嘴,纠结了下,“那你等等,我要漱口。”他们才吃完那么油腻的食物!

顾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被聂音之拉着一起洗洗漱漱完,又含了一会儿香片,顾绛身体里的冲动已经消退了大半,已经快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聂音之把头发都挽起来,趴到他身上,吐气如兰,“你还要亲吗?”

顾绛抬手勾住她的后颈,往下压来,聂音之先在他唇上蹭了蹭,“我要用共情。”

“嗯,随你,只要你不怕疼。”

顾绛吻起她来真的毫无章法,又吸又舔,喉结滑动,汲取着她口中的津液,狭长的凤眸半阖,睫毛轻轻地颤。

聂音之通过共情,能感觉到他身上承受的天威变弱了,他暂时被天地接纳,不再被排斥和压迫。所以其实并不是非要是血,只要是她的体液都可以的吗?不过效果却比不上血,只要聂音之退开,消散的压力就会重新聚来。

他们亲吻时,天威虽然消散,但她的血却对顾绛灼烧得更厉害了。

聂音之想,所谓的天降神女,就是天道应运而生的诛魔武器罢了,以香甜的血肉和暂时消弭的天威为诱惑,让他沉溺其中,等到了一个临界点上,之前能带给他舒服的血,就变成了诛杀他的武器。

如果顾绛对她的喜欢会催化这种作用,那凭什么她对魔头的喜欢就不能抵消这种作用?她又不想要顾绛死,难道是她喜欢得还不够?

聂音之正胡乱分析,突然被人推开,顾绛扶着她坐起来,曲起一条腿,“你回屋吧。”

“嗯?”聂音之擦自己被啃得湿漉漉的唇,还没反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得对,这里灵气太浓,会惊动无量宗。”顾绛看上去很冷静,嘴角边还黏着水痕,“你准备一下,等入夜后,我带你进万魔窟。”

聂音之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他晕晕乎乎地赶出门。

回到自己房间里,聂音之从窗口往外望了一眼,天上的云早已经消散了,但以她元婴期的灵感,能感觉到整个坞城的灵气确实浓郁了许多,气候都变得舒适了一些,想来是顾绛把灵雾扔到了其他更不易被人看到的地方。

他现在都还没冷静下来,未断开的共情里传来一种疼爽交织的情绪,莫名的愉悦夹在被灼烧的情绪里,还有潮水似的“聂音之”,从小叶子上涌入她的心中。

顾绛明明满脑子都是她,却还把她赶出门!

聂音之身上不由得发软,紧闭上窗,扑到床榻上,在一波一波袭来的情绪中,烧红了脸。她瞳中满是迷离水色,双手双脚缠紧了被褥,没好气地想,魔头到底想着她在做什么啊!

她倒是想偷偷看看,不过顾绛肯定立马就会发觉。

这种时候,那除了她无人能察觉的弹幕又不在了,真是没用。

聂音之在榻上翻滚了好几圈,喉咙里干渴到不行,内裙却湿凉凉的,最后实在受不住,气喘呼呼地主动断开了共情。

入夜后,坞城的灵气更浓郁了,灵气往周边散去,形成凉爽的晚风,格外宜人,饭后出来散步的人很多。

这种异样的灵气波动自然引起了修仙人士的注意,无量宗派驻坞城的佛修将这里的情况传回宗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修真界中的高阶修士全都聚集在无量宗了,包括所有的化神期大能。

青石广场上,正在运转着新的封魔印,封魔印下困着一头相当于元婴巅峰的高阶魔兽,在封魔印符光作用下,那魔兽身上的魔气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离。

收到坞城的消息,为首的化神修士互相看看,太虚门洛声道:“看来我们猜测得没错,顾绛确实是往万魔窟来了,万魔窟上旧的封魔印定然挡不住他,一旦里面的魔修被放出来,就会撞上新的封魔印。”

看到藏在兔子身上的封寒缨时,他们就猜到顾绛应该会往这里来。

洛声转头看向那头短时间内已经消融在封魔印下,只剩空壳的魔兽,拂了一把从封魔印上飘出的灵气,“被消融的魔修越多,万魔窟上的灵气就越浓郁,能被催动的新封魔印就越多,到时候天上地下全都是封魔印,就算杀不掉顾绛,也能消耗掉他大半。”

这是他们在这么短的时日内,集众仙门之力,为顾绛布下的天罗地网。

“如果有机会,抓住聂音之。”

为了不引起顾绛的怀疑,无量宗还是在万魔窟外布下了重重防守。

聂音之被顾绛抱着穿行在黑夜里,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周遭的空间被不断压缩,都变成了光怪陆离的景象,看久了让人头晕。

她只好抬起头盯着顾绛的下巴,然后不自觉地落到他突出的喉结上。

此时如果有正道修士察觉他们的踪迹的话,就会发现两人行进的方向正与万魔窟越来越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临时改了主意,她想找个地方继续闭关,研究“锁七情”的共生咒衍生术。

在解决她的血对顾绛的伤害之前,聂音之才不想进万魔窟。

虽然顾绛满不在乎地说不用担心,从在折丹峰上时也能看出来,封魔印对他的作用不大。但那时候,她的血对顾绛还没有起作用,如果现在进万魔窟,到时候她的血、天威再加上封魔印,三重作用下,万一效果倍增,直接把他掏空了该如何是好。

就让封寒缨继续等着吧。

顾绛被她折腾得没脾气,“都行,你说什么都好。”

大概行了半夜,顾绛才停下来,然后伸手在一片苟延残喘的林子上一抹,那荒林豁开一道口子,聂音之听到瀑布的哗哗声,一呼一吸都能感到空气里的湿润,比起坞城的气候,要好太多了。

这里是一座山谷,山谷中还有一间小木屋,聂音之好奇道:“原来你不是随便乱跑的?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小秘境?”

顾绛在她腰后一推,“你先进去。”

“等等,顾绛?”聂音之急忙回头,秘境已经在她眼前合拢了。

她茫然地站在树林里,并不大的瀑布在下方冲出一个深潭,周遭是高大深绿的云杉,距这水潭百步远处便是那座木屋。

聂音之一仰头,看到了久违的弹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还不进万魔窟吗?封总都等得快要抠脚了!】

【正道白安排了是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聂音之是不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懂了,这部剧可以改名叫做《魔尊他望眼欲穿》,该不会直到结局才进万魔窟吧?】

【不不不,我觉得应该叫《封申克的救赎》】

【其实我有点害怕,聂音之和顾绛把原著有名有姓的角色都给祸祸了,只有萧灵还靠女主光环苟着,这下说不定是轮到封寒缨了,毕竟连封寒缨一开始都觉得他师尊是会杀他的。】

弹幕的废话真是太多了,就不能看看顾绛到底在外面做什么吗?

小秘境之外,顾绛回身对着荒林深处道:“韩竟,出来吧。”

一个人从枯朽的树后走出来,拱手一拜,受宠若惊道:“没想到前辈认得我?”

“只是认出了你的剑气罢了。”玄魄剑是云笈宗护山大阵的根基,顾绛和大阵中的剑气对过一招,自然能辨认出里面威势最盛的一束剑气,“你一路从云舟开始便跟着我们做什么?”

韩竟愁苦地望了望天,“我快要渡劫了。”

顾绛轻笑一声,“恭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音音:弹幕怎么不去看看魔头到底在做什么?

弹幕:尊贵的vip也想看啊!!

第43章

韩竟是现在为数不多还知道飞升真相的人,只可惜知道得太晚了,还是当初准备渡劫前夕,一位他曾助过一臂之力的前辈匆忙出关,冒着被天道抹杀的风险,告知他真相,并送了他一枚法宗掌门留下的符箓。

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有恩于他的前辈。

那时劫云已经在云笈宗上空成型,整个修真界都在关注韩竟的雷劫。

韩竟想要压制自己的修为,也不过只多拖延了些许时日,天威时时刻刻悬在头顶,动摇他的道心,退无可退之下,韩竟被骤然降下的雷击追着登上云笈宗之巅的天渡台。

在天劫之下,他用那枚替身符箓蒙蔽了天道一瞬,只是这须臾一瞬,他硬生生拆了自己法身和神魂,将自己一分为三,抹杀掉了那个整体的“韩竟”,才觑到一丝生机。

与其说他的玄魄剑是云笈宗护山大阵的阵脚,实际上,是用云笈宗建宗至今数万弟子的剑气封印玄魄剑。

如今玄魄剑出世,它的剑气让韩竟辛辛苦苦拆分开的三个自己之间,有了割舍不开的联系,被蒙蔽的天威重新觉醒,雷劫就又追在屁股后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既然可以躲避天劫这么久,自然是有本事的,来找本座作甚?”顾绛兴致不高地问道。

韩竟一脸苦相,再次躬身行礼,“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求前辈让我看一看您渡劫之时的景象。”

顾绛笑了,“你觉得这是可以随便给人看的么?”

“只要前辈让我观上一观,前辈若有差遣,只要不违背我道心,晚辈定肝脑涂地为您完成。”

“笑话,你能做到的事,你觉得本座……”顾绛说到一半顿了顿,改口道,“你可知如何抹掉剑铭?”

韩竟呆怔了片刻,“剑铭一旦落下,就改不了了,前辈是……想要为夫人的灵剑改名?”

顾绛摆摆手,“你若是找到抹消剑铭的办法,再来找我,本座或许能让你看一眼。”

他说完退后一步,身影从荒林里消失。

韩竟愁眉苦脸地坐到一株枯树上,自我安慰,“有要求总比没要求好,不过如何抹消剑铭还真是个难题……”他坐了片刻,决定先去冶金门问问看。

顾绛一踏入秘境,就被一个人影扑到面前,“你做什么去了,那么久?”

“打发跟屁虫。”顾绛托住她的腰,“才一刻钟不到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我觉得很久了。”她都快把那一片草薅完了,聂音之紧张道,“什么人?竟然能够跟得上的你的踪迹?”

顾绛干脆抱起她,往云杉林旁边的木屋子走,“韩竟,也算得上是你的师祖。”

“韩竟?”聂音之想了片刻才想起这个名字,她在云笈宗的课堂上学到过,是云笈宗开派伊始那一辈的人,“我记得在宗门记载中,他已经飞升了啊?”

顾绛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看来他没有飞升成功。”

从顾绛给她看过的渡劫景象,再加上韩竟这个记载已飞升却实际未能飞升的人,聂音之不得不怀疑飞升另有隐情,“他找你做什么?”

“他又快要被逼渡劫了,想要看看我渡劫之时的情景。”顾绛将她放到廊下,伸手推开门,屋里腾出一股灰尘,这里环境很好,但经年累月还是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被逼?”聂音之非常顺手地掐了一个祛尘诀,一边打量屋内,一边继续追问,“该不会这世间其实不能飞……”她想问的问题还没说出口,头顶已经响起闷雷。

聂音之本是随口一猜,却没想到被天威示警,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咽下嘴里的话,雷鸣威胁这恰好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眼眸骨碌碌地转了转,笑颜如花道:“那好啊,既然有求于我们,那不如把他拉到一条船上来?”

顾绛微微蹙眉,“你想如何拉?”

【绑上后宫咒!绑上后宫咒!!】

【把这帮实力雄厚的老年人都一起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笑死我了,聂音之干脆开个老年福利中心算了。】

【一把子资瓷!还以为封总会是第二片叶子呢,不过韩竟也可以,瞧着长得也不赖,是那种丧丧的帅哥哥。】

【集邮集邮!把不同类型的美男都凑齐!】

【这不好吧,绑太多了以后搓叶子都搓不过来。】

聂音之看到弹幕,下意识抚上自己手腕的缎带,顾绛眯了眯眼,在她开口之前,断然拒绝道:“不行,想都别想。”

聂音之:“……”她想什么了她?

顾绛看着她,满脸严峻道:“聂音之,阮家当年有所作为的族人,到最后都被咒术反噬而疯的疯,傻的傻,你以为阮家是如何没落的?”

聂音之被他的表情吓到,“咒术的反噬作用这么大?你给我卷轴的时候怎么不说?”

顾绛抿抿嘴角,因为那时候他并不在意聂音之会不会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座不会伤害你,你自然没有这种担忧。”他伸出食指,指尖点在聂音之手腕上,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只能有我一人。”

聂音之心跳“扑通”了一下,激烈地鼓动起来,虽然他表情很吓人,但被恐吓的人有被他勾引到。

顾绛的听觉何其敏锐,立即察觉了,他以为自己真的吓到了她,收回手,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抱歉。”

他沉默片刻,放软语气劝说她道:“这世上没有不受限制的功法,越是精妙,越是威势极大,所受到的辖制,所承担的后果自然也会越大,创出共生咒的阮家祖先的确是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就连他最后也迷失在自己所创的咒术里,被他养的无数叶子吞噬。”

【草!我傻了,我的封总没了呜呜呜呜我美人痣的封总!】

【后宫佳丽三千也没了】

【老年人福利中心也没了1551】

【我等了好久的师徒一起爬也没啦!我不活啦!】

【音音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塌,呜呜呜呜】

【我就说这种咒术怎么可能这么强大,原来要疯,哭泣】

【其实……就算是疯了也值得,弱弱地说,要色不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绑别人,就多绑一个封寒缨总可以吧?我看魔头根本就是在吃醋!在吓唬聂音之!】

顾绛只觉得心口有些发闷,但他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聂音之身上,只是微不可闻地叹息了声,轻声问道:“聂音之,有我一人,你还不满足么?”

他的语气太轻了,身影消失得太快,聂音之被哀嚎的弹幕分了神,反应过来时根本抓不住他。她从屋里追出去,四处都没能找到顾绛的身影。

聂音之茫然地站在水边,“哥哥,我答应你,只绑定你一个人,你别生气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咕酱:心好痛,要藏起来独自舔舐伤口qaq

第44章

“我没生气,你安心闭关吧。”

顾绛没有出现,只飘来这么一句话,就又无声无息了。聂音之循着声音去找,也没能找到,这座小秘境很小,就是云杉围起来一圈小空间,并不需要太多灵气支撑秘境,所以才能在野外存活至今。

聂音之感觉到,顾绛离开了秘境,只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他这样子,她根本就静不下心来闭关。聂音之咬咬牙,即便知道他听不见,也对着无人处询问道:“我要用共情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生咒下的这一衍生术是为了监控手中人的心理,就算她使用了,顾绛也发现不了,但聂音之习惯了每次使用前都要告诉他一声。

共情生效的那一瞬间,从金芽的叶上涌来的烧灼之意直接让聂音之痛哼出声,仿佛一刹落入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她下意识抱住手臂,有那么片刻,恍惚以为自己已经被烧到皮开肉绽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踩进了水里。

不,这不是她的错觉,这就是顾绛现在的感受。

聂音之按着心口跪到水边上,额头上的汗浸湿了鬓发,感受到他的心念,聂音之简直哭笑不得,“顾绛,这么难受,你就不能想想别的……”

她花了好一会儿才从这种灼烧中挣脱出来,断开共情,满脸空白地坐在水里,残留在身体里的情绪缓缓退去,聂音之擦了擦脸,从水里起身,往小木屋里走。

聂音之先打坐入定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静下心来,从芥子里取出共生咒卷轴。

小秘境之外的荒林里,地面弥漫的灵雾浸润进干裂的土地,就如久旱的土地迎来甘露,枯败的灌木,矮小的树种,潜藏的虫兽,都在大口大口饮着灵雾。

不过一日,荒林里生出新绿,顾绛转眸看到一只被吸引而来的赤狐,夹着尾巴观察着他,走两步就要趴在原地观望片刻。那狐狸眼中警惕不足,带着懵懂天真,是只年幼的小狐狸。

顾绛对它招了招手。

赤狐歪歪脑袋,琥珀色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迟疑好一阵,才试探性地又朝他靠近几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曲起一条腿靠坐在一棵树下,身后那棵树最受润泽,干裂的树干恢复生机,树冠已经可以遮荫。

搭在膝盖上的手垂下去,指尖被一个湿乎乎的触感舔过。

他偏了下头,懒怠地微微睁眼。赤狐又用鼻尖小心翼翼地碰一碰他的手指,见他没有什么动作,才在原地转了一圈,在他身旁卧下。

等赤狐习惯他后,顾绛才伸手摸了摸它的毛,狐狸嘤嘤叫两声。

“你在我身边多无聊。”顾绛低声道,一缕神识藏在狐狸毛里,伸手在赤狐前方划一圈,划出一个小洞口,洞口里面的青绿透出来,水声哗哗。

赤狐转着脑袋来回打量,终于抬步钻进洞中,秘境重新合上。

聂音之耗尽神识,正躺在地上休息,感觉到秘境波动,她蓦地坐起身,跑出门外,没看到顾绛,反而看到一只背毛赤红的小狐狸在草地上翻滚。

那狐狸浑身湿漉漉的,显然刚玩过水,被聂音之的动静惊到,警惕地缩进草丛里,从草丛里漏出一双圆滚滚的狐狸眼。

聂音之和它对视片刻,勾唇笑起来,她从芥子里取出一盘牛肉放到台阶上,退回屋里打坐恢复神识。

她只用了一盘肉就俘获了赤狐的芳心,这之后,小狐狸开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会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让她揉肚皮。

聂音之神识耗尽,精疲力竭抱着狐狸睡着的时候,顾绛藏在狐狸毛里的那缕神识就飘出来,在无知无觉的人脸上蹭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这么做的后果是,他又要忍受一番加剧的灼烧。

聂音之想要分离七情,这里没有实验对象,就只能在自己身上尝试,比起从丰富的情感中去隔离开一种,直接先全部锁住,再一种一种去释放辨别要更简单一些。

聂音之将自己的七情锁住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有一种空洞的麻木,就算想到顾绛,都不能带给她丝毫波动,这个人于她而言,和身边的狐狸,和草丛里的石头,没什么差别。

那么,她何必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动摇的念头一起,便有心诀驱动缠上金芽,灼烧的感觉从叶子上灌入心中。

灵台里响起她自己事先留下的一缕心念,“别动摇,你就是为了他才会这么做的,不要胡思乱想,做就对了。”

随着灼烧的感觉一起传来的,还有……顾绛这个时候的心绪。

聂音之转头看了赤狐一眼,他的神识藏在狐狸毛里了。

赤狐从她身边翻身起来,狐狸眼与她对视片刻,脑袋歪来歪去,仿佛不认识她了,片刻后,赤狐嘤嘤叫着退出门外,躲到了云杉林里。

不得不说,动物对人类的情感变化其实很是敏锐。

顾绛藏在狐狸毛里的神识飘回去,隔空看着木愣愣坐在卷轴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想进来看看聂音之究竟在搞什么鬼,但小秘境封闭,以他现在的状态,可能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这座小秘境就会被灵气撑破。

聂音之开始单释自己的七情,负面情绪要好分辨得多,她一时怒一时悲的样子着实把顾绛和小狐狸都吓得炸了毛。

顾绛在秘境外的林子里坐立难安,元神离体落入秘境,聂音之手中掐着诀,闭着眼睛,眉目间不安地微动。

他蹲在她不远处看着她,暂时不敢去打扰,地面上铺着那张共生卷轴,旁边铺满了画着咒术符文的宣纸,顾绛来回扫了好几遍,对这上面的字符一知半解,实在看不明白。

等到聂音之睁开眼睛,他才蹙眉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聂音之正好细细分离出爱念,一睁眼看到他,脑子里嗡一声,满脸依恋地抱上去,紧贴在顾绛的元神上,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只想和他融为一体,永远跟他腻在一起。

顾绛只听到缠在身上的人在他耳边呢喃,柔软的唇贴在他的耳侧,黏糊糊地蹭过脖颈、下颌,在他唇上徘徊。

“顾绛,我好想你,我好喜欢你,如果我的血把你烧化了,是不是这样也算是永远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让我烧化你好不好?”

“聂音之……”顾绛的元神哪里受得住她这样蛇似的纠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起变化,他伸手想将她推开一点,反倒被对方抱得更紧,“你说好不好呀,哥哥,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啊,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你回答我啊。”

“好。”顾绛顺着她的意,轻声应道。在他应声那一刻,聂音之敞开了自己的灵台,把他的元神往灵台里拽,神识朝他缠来。

顾绛浑身一颤,一连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在这种温香软玉的诱惑中定下神,慢慢将自己从她身体和神识的双重纠缠中往外抽离,现在的聂音之明显不对劲,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她的邀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偏头看向他,眼瞳中带着迷恋,“你拒绝我?”

“聂音之,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同意,但是要在你全然清醒的时候。”顾绛动作轻柔又坚定地把自己抽离开。

“我想与你合为一体。”聂音之不折不挠地黏上去。

顾绛被她缠得没办法,元神缩进了在门外探头探脑的赤狐皮毛里,看到聂音之茫然地跌坐到地上,他下意识动了动。

赤狐脖子上发痒,蹲到地上,扬起后脚开始疯狂挠痒痒。

顾绛屈指弹开赤狐黑色的爪子。

聂音之闭了闭眼,搅乱她心潮的人身影消失,她身体里那种令人飘飘然的感觉退去,终于清醒了一些,返回屋里打坐了好半晌勉强冷静下来,继续尝试。

顾绛躲在狐狸身上看了她一会儿,退出秘境外。

红叶刀插在荒林的地面,在这里布下结界,将浓郁的灵气尽数锁在此地,顾绛强压下身体的冲动,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自己体内,血月影湖上的裂痕被他强硬抹平后,再次龟裂了。

比之前变本加厉,枝蔓似的往外蔓延,雪白的裂痕在这片以黑红为主色调的空间里,格外醒目,就连湖上蒸腾起的雾都遮挡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那裂纹中漏出第一缕魔气,血月影凝成的湖中飘出一缕黑红色的影子,与周遭灵气互相排斥,从裂纹中渗出。顾绛睁开眼睛,伸手勾住那缕逃逸的魔气,血月影毫无留恋地从他指间游走。

这一缕魔气不再受他控制了。

在万魔窟准备守株待兔的正道修士一直未等来动静,洛声的隐翅蝶以万魔窟为中心往四面飞去,寻找蛛丝马迹。

透明的蝴蝶隐藏在深秋金灿灿的阳光中,随着灵气的细微波动而追来此处,洛声透过隐翅蝶看到那一片格外葱茏的绿洲,灵气下沉入地面,使得这周遭的荒漠都重新焕发生机。

有几缕魔气就从刀光的屏障中逸散开,消散至虚空中,其中一缕被隐藏在岩土中的虫兽吞噬。

顾绛开始控不住他的魔气了。

不需要他们做什么,顾绛也开始衰弱了。

绿洲中的人抬起眼眸,直直朝他看来。

洛声心中一惊,隐翅蝶从半空中消散。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情按照这个来: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礼记·礼运》

第45章

斜阳西坠,夕阳余晖铺在天际,和地表的黄土沟壑连成一片,插在其中的那一汪嫩生生的绿洲仿佛是老天错误丢在此地的一幅画卷。

顾绛从树下站起身,朝前伸手,“酸菜。”

红叶刀呜咽一声,拔地飞起,落入他掌心中。刀光建立的屏障碎裂,与夕光揉在一起,树下的玄色身影就像被风吹散的一缕烟雾,从原地消失。

他的身影直接破开虚空,在距离绿洲几十里开外的一座小山岩上现身,与方落到此地不久的一名修士狭路相逢。

那修士感觉到空间波动的瞬间,就立即祭起法器,攻守兼备,化神期的灵力波动搅动得周围黄沙漫天,无数符光自黄沙中射出,顾绛没有半点犹豫,简单粗暴地一刀绞碎了扑面袭来的符箓。

碎裂的符箓无火自燃,烟雾在半空结成一张巨大的阵法,一瞬将顾绛的身影吸入了其中。

顾绛落入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放眼望去全都是封魔印的铭文符光,封魔印算得上是顾绛最为熟悉的法阵,只看上一眼,他就看出其中似乎有些细节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他落入这里开始,身体就开始往外飘散灵雾。

“呵。”他偏头低笑了一声。

山岩上的黄沙落下,周边的几十个高阶修士同时围拢过来,那名修士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松懈,那座阵法只困了顾绛须臾,就被从中破开。

黑红色的血月影和浓郁到奶白色的灵雾一同爆开,又因彼此排斥而泾渭分明地散往周遭,血月影利刃一样卷过周遭,在浓郁的灵雾中和各路法器撞出无数锐响,鲜血从半空泼下。

顾绛的长刀搭在一名修士肩膀上,那人手上的法印掐了一半,一动也不敢动。顾绛在他身上擦了擦红叶刀身上的血,但目光并未看他,而是落在虚空中一处,“能请诸位别来烦我么,本座杀掉你们几个化神,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隐翅蝶后的人被他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凉,心中生出久违的怯意,控制不住切断了与隐翅蝶的联系,避开他的视线。

顾绛转回头,扫一眼落了满地的修士,有几名已经重伤濒死,“一不小心出手重了些,见谅。”他不适地揉揉眉心,收回长刀,周遭弯月似的暗红色刃光猛地收束回刀身内。

有几缕魔气飘散出去,脱离了他的掌控。

顾绛毫不在意,感觉到聂音之在摸叶子,他动作顿了一顿,转过身被一阵风吹散了。

过了好半晌,黄岩垒成的小山崖上下的修士才从这种刺骨的威压下回过神来,急忙去救助重伤的同伴。

顾绛回到绿洲内,送了一缕神识进去秘境,“别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立即绽开笑颜,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勃勃,对着声音来处说道:“顾绛,你进来吧。”

“不行,秘境承受不住我现在身上溢出的灵气。”

聂音之立即道:“那你放我出去吧。”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空间波动了下,她被人揽着腰勾出秘境,聂音之一出来依然是满眼的绿意,惊讶问道:“我记得之前是荒林?”

顾绛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忙活完了?”

“嗯。”聂音之露出一抹松快的笑,她转头打量四周,揪了一朵灌木上的小花,已经猜到这片绿洲定然都是顾绛身上蒸发出的灵气喂养出来的。

她从芥子里取出一张小几,两个蒲团放到草面上,示意他坐下,摆出两国谈判的架势,一本正经道:“哥哥,你说过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同意,还说要我对你多提点要求,还说过我说什么都是对的,还说过……”

顾绛打断她,无奈道:“直接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共生咒下的衍生术之一,锁七情,我要暂时封掉你七情之一的爱念。”聂音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你应该知道的吧,都是同样的血量,为何之前我的血在你体内就没有什么作用,但现在却无时无刻不在消耗你。”

“你闭关就是在研究这个。”顾绛皱起眉,有些烦躁,“封掉之后会怎么样?”

聂音之面不改色地回道:“会让你感受不到别人的爱,也无法爱人,只是爱念而已,其他情念欲望都是正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不喜欢你了?”顾绛问道。

聂音之抿抿唇,“你也没说过你喜欢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神女降世,以身饲魔,你我的立场是天道注定。”顾绛说着嗤笑了一声,“你的血对我永远有效,那么,你要永远锁住我的爱念,让我无法爱你?”

其实不需要永远的。

冰中火燃不了多久,顾绛这点刚刚萌芽的爱念和豆大的烛火也差不离,被封住爱念之后,没有养分供给,很快就会灭的。

或许连百年都要不了。

但是她才不管这么多,如果他们之间这个问题永远也没办法解决,那就这样让他陪在身边,直到她死那一刻。然后她会解开共生咒,锁住他爱念的咒术也会失效,他会恢复爱人的能力。

聂音之隐在茶几底下的手指绞紧了裙摆,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她既然说出口,自然已经在心里做好决定,“别这么绝对,我们总会找到其他解决的办法啊,但是首先,你要好好活着。”

顾绛气笑了,捏住她的下颌,“你还真以为你的血能烧死本座么?”

聂音之眼角泛红,两手握住他的手,歪下头贴进他的掌心里轻轻蹭了下,“我希望你吻我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欢愉,而不是灼烧的痛苦。”

顾绛手背上青筋突出,整个手臂都绷得极紧,对她有点没奈何道:“你以后还想我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放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绢帛展开,“关于这个,我拟了一份契约,希望你能跟我签一下。”

顾绛垂下眼眸,一目十行扫完上面的娟秀小字。

关于顾绛必须履行的事:

每日晨起按照聂音之的要求,搭配其服饰和妆容,描绘花钿,包括普通花钿和魔气花钿;

每日要主动亲吻聂音之至少一次;

每日要夸奖聂音之至少一次;

每日早上起床后,晚上就寝前,都要在心里想聂音之半个时辰;

……

要宠着聂音之,保护她,不能恐吓聂音之,不能凶她,不能骗她,不能拒绝她,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一份不含丝毫灵力的契约,连凡人都约束不了,你想约束我?”顾绛抖开袖摆,露出手腕的咒印,“你何不直接将这些规定写进共生咒里?咒术里应该有违逆的惩罚。”

聂音之委屈地看着他,急急地喘了两口气,带着忍不住的颤音,“顾绛,你再这样说话,我要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

聂音之抽噎了下,取出笔,又在契约末尾填上一句:不能惹聂音之生气,生气了必须要负责哄好。

顾绛沉默片刻,挪开隔在他们中间的小桌子,对她张开手臂,“过来。”

第46章

聂音之把桌子挪回原地,隔在他们中间,说道:“现在,我是不会碰你的,你也不准碰我。”她转眸看向四周葱郁的绿色,“虽然这么做可能也没什么效果,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让我看着你难受要好。如非必要,我们不要见面,不要有肢体接触,总会慢慢淡掉……”

顾绛打断她,“你又要像你之前那样,想尽办法避开我?”

聂音之咬咬唇,“是。”

顾绛抬手按住眉心,对她用一张小木几就想隔开他的做法感到好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威胁很无力?我不答应的话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别想避开本座。”

身体里的血几乎沸腾,他没有心思再去控制调节自己的体温,身旁地面上新发出的嫩叶被烫得叶子卷曲,袖摆中开始往外逸散丝丝缕缕的魔气。

他知道聂音之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看过她累到神识耗尽的样子,那么瞎讲究的人,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顾绛对她说不出来重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眼眶忍得通红,软绵绵地说道:“才不是威胁,我只是让你选嘛,我知道你不会强迫我的。”

她把那张绢帛推到顾绛面前。

【呜呜呜呜这他大爷的是虐文的走向】

【特么的,前面明明辣么甜!一搜wb遍地是糖,这是把我们骗进来杀?】

【集美们,快来答题了,没有爱但可以亲亲抱抱和有爱但见不着摸不到,二选一,泥萌怎么选?】

【我不管,我选doi】

【我也觉得!聂音之这路走窄了啊,没有什么是do一次i解决不了,若是不行,那就再do一次】

【咕咕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魔头,为什么要让他做这种残忍的选择,聂音之你没有心,心疼子】

【顾绛不爱就不会伤心,但阿音却要时时刻刻对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虐的明明是阿音】

【正因为聂音之有心才会让他选吧,不然她自己开心就好,管魔头会不会被烧死呢,没准魔头烫烫的时候,do起来还更爽】

【????弹幕为什么随时随地都在开车???这让眼泪流到一半的我真的很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子,你可以不必为聂音之掉眼泪,我觉得她怎么着都不会让自己过得很悲惨,瞧瞧她写的不平等条约】

顾绛黑沉的眼眸深深盯看了她片刻,伸手捏起桌上的笔,在那份契约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聂音之弯起眼睛笑了,一直含在眼里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去,她很高兴的样子,“以后我亲你,你都会很舒服的哦。”

顾绛动作顿了顿,绢帛被扔到一边,那张木几顷刻间就在他手里化作尘埃,聂音之被他一把捞过去,炙热的掌心托在她的后脑上,不容拒绝地被压进怀里。

聂音之耳垂被发烫的指尖轻揉,顾绛低垂着眼。

“你之前不是还想烧化我的么?”他含着她的唇呢喃,“我也觉得被你烧化挺好的。”

“我……”她一张嘴就被人侵入口里,根本吐不出后面的话。

顾绛身上太热了,以往那种若有似无的幽香便越发浓郁,让她脑子里晕晕乎乎,他笨拙地尝试着去取悦她,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只知道吸啜。

聂音之抓紧他的肩膀,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但他整个人卡在那里,聂音之只能无力地用膝盖蹭他的腰侧。

嗯,坐在他怀里就是有一点烫屁股,还有硌……

聂音之一下清醒了,睫毛颤得像风中的落叶,惊慌地眨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终于退开,低眸看一眼,啾掉挂在她唇边的痕迹,把她扔回秘境里。聂音之一脸懵逼地坐在水边的石头上,她及笄之后,有女先生教过她通晓人事,所以她知道顾绛现在是怎么回事。

聂音之呆滞了片刻,抱着膝盖把自己通红的脸埋进手臂间。

被独自留在秘境里的小狐狸正慌里慌张地四处找她,看到她的人影,高兴地跳过来,用脑袋拱她的手臂,嘤嘤叫着往她怀里钻。

聂音之神思不属地揉着它的毛发。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眨眼两人就分开了?】

【魔头在秘境外做什么呢,怎么还专门把音音扔开,多见外呢】

【为什么要切镜头!撸狐狸有什么看头,尊贵的vip要看撸铁!】

【点击就看烧红的铁棍是如何炼成的】

【聂音之别愣着啊,开共情一起爽呗!】

【别瞎说,现在开共情会被烧】

【啊?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吗?魔头在自我安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大师指点,我悟了】

聂音之用只能自己和小狐狸听见的声音嘀咕道:“我就开一下下。”

赤狐抖抖耳朵,懵懂无知地抬起脑袋。在它那清澈的眼眸里映出聂音之紧蹙的眉,脸上似痛苦又似欢愉,从顾绛涌来的心念里,满满都是她。

她抱着肩上发颤,深吸了好几口气,切断共情。所以,在坞城的那天,他把她赶出房间,就是在做这种事。

聂音之盯着水面发愣,实在没什么事干,提起赤狐蹲到水岸边给它洗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对于无辜遭受池鱼之殃的赤狐来说,玩水可以,洗澡不行!

它四只爪子在水里扑腾,到处躲闪,拍得水花四溅,聂音之挽起袖子踩进水里,誓要将它洗了不可。

顾绛重新将聂音之捞出秘境时,和面前落汤鸡一样的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聂音之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又急忙转开,脱口而出:“这么快?”她狐狸都还没洗完呢。

顾绛:“……”即使是魔头也笑不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狐狸从聂音之怀里挣脱,跳到地上抖毛,转头打量四周,飞快地钻进了草丛里。

聂音之看一眼天色,尴尬道:“你不快,是我洗狐狸洗得太久了,都怪它到处躲。”

顾绛让聂音之回秘境里换了衣衫,才又重新放她出来,他坐在蒲团上,摆出一副任人宰割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来吧。”

这个衍生术聂音之已经在自己身上试验过很多回,已经练出手感了,她召出共生咒印上的小金芽,掐了一个繁复的手印,默念心诀。

顾绛皱了下眉,能感觉有什么通过手腕上的咒印顺着经脉流淌入他心中,在他心口生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法印,那一刻他的情感就像是被这个法印一瞬间抽空,如同被一把拽入冰冷的水中,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从心口透出一股麻木的冷感。连面前的人都不能带给他任何悸动。

然后聂音之一个一个放出他的喜、怒、哀、惧、恶、欲,唯独锁住了爱念。

这一切只不过花了一盏茶的工夫,聂音之仔细打量他的神情,“你看其实还挺简单的,是不是?”

“你之前就是在一遍遍经历这个过程?”顾绛靠向身后的树干,从神情看不出什么端倪,抬手勾住她垂下的长发,将她拉到怀里抱住。

聂音之被他自然而然的举动惊到,疑惑地检查手腕上的金芽:“咒术没有失败啊,你怎么还这么顺手。”

“我又不是失忆了。”顾绛低垂着头,感情在退潮,灼烧的痛苦逐渐消弭,他身体里的热度在一点点退却。已经习惯了的疼痛,现在反而觉得不太适应。

他靠着树干,闭上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又检查了一遍咒印,确认没有出任何纰漏,便安静地靠在他身上,但她睡不着,不自觉地仰起头盯着顾绛看。

顾绛松开手,眼也没睁地说道:“你不用陪着我也可以。”

“那不行,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陪着你。”聂音之扭头抓住他的手重新环到自己腰上,用力按了按示意他搂好了,重新趴回他肩上。

聂音之捏着他的发梢玩,心血来潮地建议,“哥哥,我们先来预习一下你以后每日的任务,行不行?”她说着便打算掏出签好的契约。

“不用了。”绢帛上那点内容,顾绛都会背了,他偏头睁开一点眼,好脾气地配合着,托起她的下颌。

聂音之抱住他的脖子,顾绛很轻柔地吻着她,就像先前那一次一样,细致地取悦她,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还更为熟练一些。聂音之恍惚觉得一切根本就没有改变。

她开启共情,这一次没有浪潮似的灼烧之念从小叶子上袭来,顾绛身上承受的天威也暂时消散,这一刻他的确是舒服的。仅此而已。

聂音之喘不上来气,被他放开,顾绛用指腹擦擦她的唇,“现在天已经黑了,也要换花钿?”

“那这个就推到明天吧。”聂音之兴致勃勃等着他夸自己。

顾绛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你的头发很柔顺亮泽,比狐狸毛好摸。”

聂音之:“……”从未断开的共情里,她已经感受到顾绛的心念,他打算从头到脚把她夸一遍,明天应该就会夸她的眼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卡老魔头第一次交作业】

【草,比狐狸毛好摸,竟然拿我们阿音跟动物比?】

【这到底是咒术生效了还是没生效?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呢?甚至更腻歪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俩又演我们呢?!我已经桃宝一大箱抽纸做好准备了,结果就这?就这?】

【老魔头说得对,他又不是失忆了,以前两人是怎么相处的,他记得啊,怎么可能突然冷漠下去嘛】

【要抠细节!抠细节!】

【不抠!只要我稀里糊涂囫囵吞枣咽得够快,我就吃不出糖里的刀子!】

【我就想问顾绛这么听话这么温柔真的是魔头吗?我男朋友都比他更像魔头。】

第47章

小秘境里晨起有薄雾,浮在云杉深处,沁凉的空气像是深山老林里的味道,外面天亮了,小秘境里看不见太阳,但也跟着透进晨光。

在这个世间,不论是多么封闭的秘境,都还是要遵循着一些根深蒂固的规则,比如日头的东升西落,昼夜更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鸟啼让这里显得格外幽静。

聂音之闭着眼睛坐在水岸边的石头上,感觉到顾绛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眉心。

她挑了一个极为精致的花钿图案,是一个飞凤的图样,为了和鸿鹄相衬,要在飞扬的翎羽尖上描绘出白绒,存心是要为难他似的。

但顾绛暗红色的魔气精准地在她眉心绘出了图腾,就像绘过千百遍一样熟练,只是聂音之临时提出想要和鸿鹄搭配的要求,才让他多耗费了一些工夫。

翠花剑被她抱在怀里,剑首上的鸿鹄扬起自己呼呼燃烧的翅膀,蹲在那里看了不到片刻,便失去兴致,拍打着翅膀追着赤狐欺负。

为了搭配这个眉心花钿,聂音之今天穿得也格外精致,绛朱色的裙摆在石头上层层叠叠地绽放开,象牙白上衣,琵琶袖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百花纹。

头上还簪了一支羽状的朱钗,微微一动,垂下的流苏就撞出细碎的响。

顾绛觉得他现在应该要低下头吻她,虽然身体里并无这样的冲动,但确实如聂音之之前所说,亲吻她的时候真的很舒服。

不会有灼烧的痛,也不会有压迫的天威。

他弯下腰,唇贴上去的时候,聂音之的睫毛颤了下,很乖地没有动,保持着这个承受的姿势,她化好了妆面,却没有染口脂,所以她是准备好的。

顾绛半阖着眼,留意着聂音之细微的神情,听到她时急时弱的呼吸,在心里笑着想,她很喜欢被舔舐舌尖和上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差点从石头上滑下去,被及时捞住抱进怀里,她抬起头,视线撞进顾绛的眼中。

那双眼眸深幽而又冷静,瞳中映出她艳红的眼尾,聂音之拽着顾绛袖摆的手指收紧了一瞬,又松开了,低头靠在他胸前独自平息。

“聂音之,怎么了?”顾绛温和地问道。

封了爱念后,他心中缺失了一块感悟这一类情的能力,不能爱,也感受不到爱,那么以前那些不用他刻意就能感觉到的东西,现在就会被他无意识忽视掉,他自己地感知做不得准,所以顾绛一直很留意聂音之的反应,以她的情绪给自己作参照。

他确信自己方才没有做什么事惹她不开心。

“没事啊。”聂音之抬起头微笑,用食指戳他心口,“我在等你夸我呢。”

顾绛暗自松口气,夸奖她此刻眼睛水汪汪的,像刚舔完骨头的小奶狗。

他以前还说过她像耗子,像偷了鸡的黄鼠狼。聂音之算是发现了,顾绛这个臭魔头学识浅薄得很,离开了各种禽兽作比喻,就不会说话。

“刚舔完魔头。”聂音之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一眼,蹲到一旁去,对着水面抹口脂。

水面上映出头顶飘过的弹幕,花花绿绿的。

【好甜好甜好甜,魔头根本没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了爱和没封爱的行为都差不多,那魔头到底爱没爱哦?】

【草???还能从这个角度发刀?】

【怎么可能,前面融化的魔气都被你们吞了吗?】

【我猜咕咕就是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没变化罢了,他只是一个可怜巴巴的魔头,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呜呜呜呜】

聂音之余光看向顾绛投在水面的倒影,他站在那里,面向着她的方向,一直在看着她。

她涂好口脂抿了下唇,对投影在水面的倒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他们准备离开这里,去万魔窟。聂音之提醒他,正道已经知道他们要去万魔窟了,肯定会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抓他们。

顾绛无所谓地笑笑,“放心,他们拦不住我。”

聂音之转眸看他,“我们要偷偷进去。”她不想让顾绛动手,他动手的话天威又会加剧,他们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进万魔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聂音之对魔窟内的情形还一无所知呢,先要进去摸摸底才行。

更何况,要解决她的血的问题,也需要她详细了解血对魔修的作用。

顾绛想了想,他一招手,把草地里打滚的赤狐捉到手里,问她道,“你的化形之术学得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眨眨眼,理解了他的意思,她摸摸小狐狸的毛,当场掐了一个化形咒术落往它眉心。

泛着微光的法印融进小狐狸毛绒绒的脑门上,赤狐的身形一下子化开,在顾绛手里拉长,落地化作了和她一般身量。

小秘境里的灵气都往此处涌来,融进那身影中。

光芒消散后,现出另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聂音之,赤狐变成的“聂音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毛全没了,嘤嘤叫着舔舔自己手背,往地上一倒就要按照它以往的习性到草丛里撒泼打滚,被聂音之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阻止它用自己的形象行如此丢脸之事。

聂音之尴尬道:“还、还不是很精通。”

顾绛在旁边笑得直抖,聂音之没好气,“你再笑,我就把它变成你的样子!”

小狐狸在她怀里嘭的一下变回原形,咕噜噜地滚到了草地上,围着他们转一圈,一蹦一跳地去追鸿鹄。

“变活物我还不行,可是纸人可以。”聂音之从芥子里的折丹峰书房取出两枚灵符纸,这是她以前私下里“不务正业”瞎捣鼓剩下来的。

聂音之剪了两枚纸人出来,画上五官,化形咒的法印落到纸人头上,灵符纸从她手里飞出去,落地化作人形。

纸人的面貌和两人几乎不差,只是双眼无神,还是死物。

他们一人投入一缕神识进去,两个纸人才算是“活”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狐狸从旁边窜过来,一双狐狸眼瞪得圆圆滚滚,歪着脑袋来回打量,一时间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他们。

鸿鹄在纸人化成的“聂音之”周围飞一圈,扑腾翅膀落到了真聂音之肩膀上。

顾绛将红叶刀留在了绿洲里,刀光支起的结界屏障依然封锁着绿洲,聂音之在绿洲内布置了几个加湿的阵法,营造出时不时浮出灵雾的假象。

正道不敢靠得太近打探,有这两个纸人每天出秘境晃一圈,将正道的目光都留在此地,糊弄个个把月应该没问题。

在顾绛和聂音之偷偷往万魔窟进发的时候,聚集在无量宗的正道修士也确实在想办法窥探绿洲,好掌握魔头如今的情况。

之前派去绿洲之外潜伏的修士都被魔头打了回来,这还是顾绛第一次对他们主动出手,还放出狠话威胁他们,这恰恰说明了,他现在的情况极其不妙。

那一片因他而生的绿洲越扩越大,足以看出他被消融的魔气有多少,顾绛连自己的魔气都控不住了,那他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实力也维持不了多久。

跟颜异和余摇清这一级别的长老不同,化神之上进阶难之又难,颜异闭关百年苦心修炼,都无法突破中期。他们对灵气的需求并不迫切到需要以命相搏。

到了化神巅峰,便能深刻感受到灵气匮乏对修为的限制了。不是你找个灵气充裕的地方独自修炼只顾自己就行,而是冥冥之中所有化神修士都能感觉到的,对于所有人修为上限的限制。

以洛声为首的化神巅峰修士,受灵气所限无法突破,他们对顾绛的态度要明确得多。若能得此机会杀了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修真界弱肉强食,正魔两道无法两立,归根结底便在于此。

化神巅峰修士出关后,颜异这一群仙门长老就退居二线,轮不到他们做决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异的主要心神都放在云笈宗门内,桑无眠这个掌门当得不算合格,但他留下来的四个秘境碎片却大有用途。

颜异遴选门中高阶修士,通过碎片进入其中,对秘境进行探索。

云笈宗冰冷的思过崖上,这里长久禁灵,地面光秃秃的生不出草木,寒霜爬在深褐色的岩土上,受刑的阵法时刻运转着。

在关闭受罚弟子的山洞中,金黄的法阵中看不见烈焰,却能让其上之人受尽烈火焚身之苦。

那一日,萧灵当着众多云笈宗弟子的面,在受刑台上引来“回春”魔气,又被封魔符打回原形,她不知颜异为什么不杀她,或许是要留着她的命接受这些处罚。

山洞口贴着封魔符,魔气一靠近这里,就会被符光消融。

萧灵麻木地坐在受刑的阵法中,丹田里藏着一缕未被驱逐干净的“回春”。

她抬眸看了一眼落在远处的少年,安淮每日都要在她受刑之时来看她一次,大约这样才能消解心中的恨。

萧灵便坐在那里让他看,这是她应该受的,偿还完这些罪孽,她就要离开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按了下自己毫无动静的心口。

这也算是重获新生,不是吗?

第48章

她的身体已经死了,没办法再自愈。

内府里那一缕青绿魔气在萧灵身体里不断壮大,细分成千丝万缕,将她那残破的内府黏合在一起,就像用胶水黏合的碎瓷碗,虽不能恢复原状,但勉强还能继续使用。

被剑气绞碎的经脉也在重新黏合,她的修为在魔气的催生下,已经恢复到筑基期。

“回春”魔气吞噬尸骸,将已死和将死之人变成魔气下的傀儡,在正邪大战时,这些傀儡之所以棘手,是因为“回春”会将傀儡的修为激发到其生前鼎盛之时。

这也是这种青绿魔气会被称为“回春”的原因。

按照常理来说,“回春”魔气应该会连她的神识一起侵蚀,但萧灵至今都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她以前埋怨天道不公,让她过得过分苦楚,如今从头看一遍,似乎在每一次绝境之时,上天总会给她留有一线生机。

当初与聂音之争夺灵台时,她差点死在聂音之手里,最后一刻那莫名拉走她的力量,应该是最为明显的,可她那时候满心惶惶,恨不得稀里糊涂地淌过那段痛苦的时日,从未仔细琢磨过这些细枝末节。

就连思过崖上这个山洞,其实根本挡不住她。颜异的判词,“至死不出”,山洞口封闭的法阵已经默认她是个死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淦!这是女主光环吧?是吧是吧!】

【夺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桑无眠回光返照把她拉出聂音之灵台的呢】

【一到女主,内心戏就好多惹……】

【那她还留在思过崖受寒冰烈焰的刑罚,真的是在赎罪?】

萧灵竟然被判去了思过崖,聂音之觉得有点奇怪,她们两人现在的处境好像微妙地对调了。

聂音之手臂环在顾绛的肩头,被他抱着往万魔窟中飞,万魔窟外也是满目的黄土沟壑,被风蚀严重的岩石层里被抠出大大小小的窟窿,每一个窟窿里都端坐着一尊佛像。

她好奇地打量这些佛像,顺便也瞟了几眼冒出来的弹幕。

顾绛闲庭信步一样御风走在万魔窟的上空,没有惊动任何人和法阵,聂音之看到守卫在万魔窟的正道修士,有巡逻的修士与他们擦肩而过,都没有半点察觉。

从上往下看,根本看不清封魔印下的情况,只能看到那直指向阵法中心的玄色塔尖,塔尖周围萦绕着一片云雾似的血月影,和封魔印相抗衡着,承担着封魔印大部分的压力。

聂音之当即皱眉,“你徒弟就是这样挥霍你的魔气?”

“他身为魔尊,自然要担起相应的责任。”顾绛倒是不太在意。他允许了封寒缨吸纳他的魔气炼化,自然没有抠抠搜搜再去压制他的道理,封寒缨可以从他这里拿走多少魔气,全看他自己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他最开始会觉得,你醒来是要来清理门户的。”聂音之抬起手,心疼地抚摸一下他的侧脸,“幸好你只收了封寒缨这一个逆徒。”

顾绛笑了下,歪头贴向她手心,聂音之心跳漏了一拍,有被他这个求抚摸一样的举动击中。

脚下的封魔印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骤然亮起符光,层层叠叠的封魔铭文在半空显现,惊动了周边守卫的修士。

万魔窟四面八方的几个关键位置都有高阶修士守护,封寒缨隔三差五要撞撞封魔印,他们都习惯了,不过最近时期敏感,众人还是半丝都不敢马虎。

封魔印下,血月影不断冲击着铭文,聂音之定下神来,目光落在封寒缨集中攻击的那一块铭文上,手中灵力如丝线嵌入那枚细小的铭文。

靠顾绛是不行的,因为他只会蛮力破开封魔印,就如当初在折丹峰上差不多,那动静就太大了。

聂音之还在刀山剑林时,就在研究封魔铭文,虽不至于完全拆解开封魔印,但撬开一条缝还是可以的。在她与封寒缨的两相夹击之下,那铭文上撕开了一条细小的错位。

聂音之脸上一喜,“好了。”

顾绛抬手,用衣袍裹住她,身影化成一缕烟从那缝隙里渗进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那封魔印上的错位转瞬归位,有一名高阶法修似乎感觉到什么,细去查探,一切又无任何异常。

聂音之只觉得眼前一暗,顾绛的呼吸扫在她耳边,在她耳际亲一口:“你哪来的工夫学这么多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耳朵痒痒,笑着嘀咕,“当然是在你睡觉的时候。”

片刻后,聂音之被重新被放开,她一睁眼,视野里还是黑乎乎的,这处空间内四壁都是玄石打造,封寒缨又裹着一身黑袍,完美地和背景融为一体。

只有他那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浮在半空,五官极为精致,近乎有些阴柔,眼瞳黑得与脚下玄石无异,不见神光,眉心一颗朱砂痣,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玉像,让人看着瘆得慌。

虽然如此,但看这营造的氛围,给人的第一印象,便很有魔头的气场,确实是她曾经预想过的,魔尊该有的样子。

和他比起来,顾绛和蔼可亲得堪比隔壁成天躺着晒太阳的老大爷。

封寒缨拱手对着他们行了一个大礼,“拜见师尊。”

聂音之做作地咳一声。

封寒缨又拜了一下,“拜见师娘。”

聂音之这才满意了,郑重其事地从芥子里掏出见面礼——珍味斋今年排行第一的点心礼盒,限量版的一整套,七十二种绝美点心。

封寒缨还是炎炎兔的时候,聂音之有些时候投喂顾绛,也会顺手喂喂兔子。封寒缨一开始不屑接受此等嗟来之食,后来三瓣嘴吧唧吧唧,吃得很香。

这个见面礼应该合他口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看着面前的五个大食盒,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五个食盒极其精致,上面铭刻着保鲜的符文,他被困在炎炎兔中时,就见聂音之进珍味斋买了这个,没想到竟是给他准备的见面礼?

竟然到现在才给他!

“很好吃的哦,你师尊可喜欢了,你也尝过其中一些。”聂音之微笑道,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正牌师娘,对与顾绛唯一的徒弟的第一次正式见面,还是很上心的,“不过兔子的味觉想来跟人不太一样,你这一次吃肯定会别有一番风味。”

聂音之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看向顾绛。

顾绛点点头,配合她。

从封寒缨那张脸上也看不出他高不高兴,反正礼数到位就行,“多谢师娘,师娘有心了。”

聂音之跟他解释了一下在刀山剑林时,正道修士太多,两人走得匆忙,一时间难以顾及上他,希望他不要介意。封寒缨善解人意道,化神修士虎视眈眈,弟子理解。

双方交流融洽,有礼有节,堪称师慈徒孝的典范。

这里是玄塔的最顶层,顾绛来了这里,自然是不可能让师尊住在自己脚底下,封寒缨已经命人这间大殿内添置了许多布置。

原本殿中心的玄石榻融回了塔身,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雕花大床,层层叠叠的床幔挂在雕花床架上,床上铺着细软的云绒被,另一侧是看上去同样很软的坐塌,屋内该有的日常摆置都有,大殿外的露台上,还有一张柔软的躺椅。

给聂音之的,是一个很豪华的梳妆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进万魔窟前一日,顾绛不知用的什么方式通知封寒缨,这么短时间他就给布置得这么妥帖,可见这个徒弟还是很懂事。

就是颜色过分阴郁了些,不过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摆些鲜艳的颜色,也实在扎眼。

“师尊、师娘若是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尽管跟我说。”

聂音之走到大殿外的露台,一眼望去,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地往外铺展开,因为空间有限,密密地挤在一起,往外才渐渐稀疏,城池的划分很明晰。

万魔窟比她想象中大,也跟她想象中的全然不同,聂音之以为自己会看到幽深的洞窟,盘踞在洞中的令人胆寒的魔物,无休止的争斗,随时都会有死亡和惨叫。

但眼前的万魔窟这样普通,普通得就像是世间的任何一座城市,有些地界瞧着,甚至称得上繁华。

只是因为土地贫瘠,看不见水流和草木,建筑也很豪迈粗糙,不是仙门那般精致的模样。空气中浮着丝丝缕缕水纹一般的波动,从地面蒸发而上,逆流入封魔印。

“这是你的住处,不用让出来。”顾绛摆手,跟在聂音之身后走上露台,揽住她就准备跳下玄塔。

聂音之从他肩上探出头,对封寒缨挥挥手,“就是专程来给你送点心的,我们要去四处逛逛。”

封寒缨:“……”你们是来游玩的吗!

仓促之间,一条小蛇从他袖子里飞快窜出去,跟上那即将随风散去的身影,顾绛略微侧眸,允许了他跟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看了一眼跟来的小蛇,通体纯黑,油光水滑,额头上一枚红鳞,和封寒缨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这是分身还是灵宠?”

顾绛颇为耐心地解释道:“分出自身真元和神识捏成的神识化身,比直接外放神识要安全,能到达更远的地方,不论何时何地都能收回,不存在再被封入兔子身躯逃不掉的风险,也可以算作是分身。”

封寒缨的小蛇在后面吐舌头,他呆在玄塔中时,就是这条小蛇在万魔窟里到处游荡。

“那你也有吗?”聂音之好奇。

顾绛连半点犹豫都没有,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意思就是现在还没有。聂音之学着他惯常用的语气,拖长了音调懒懒散散地说道,“只要是你,都行。”

顾绛被她逗得笑出声。

【封总,你怎么了封总?你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样婶儿的!邪肆狂狷的魔尊??】

【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确是我们封总没错。】

【如此卑微的封总,让我仿佛看到大领导来视察的我自己,社畜流泪】

【所以说被塞在兔子里当跟屁虫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这不把领导的喜好都摸准了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跟屁兔变成跟屁蛇,我悟了,封寒缨就是本剧的萌宠担当啊!】

【这玩意儿,好像哨兵向导的精神体啊!doi的时候那不是可以双管齐下!你们懂吧!斯哈斯哈】

【又开车?孩子营养要跟不上了】

【迄今为止,我看到的所有车都在弹幕里,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心酸】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魔修大多聚集在室内,就算头上的封魔印符光被中心塔分去一半威慑,再被护城大阵削去部分威力,落到魔修身上,依然是种威胁。

聂音之在塔上看到的那些逆流的若隐若现的波动,就是被封魔印抽走的魔气。

这里的人只要外出全都罩着不同形制的长袍,有华丽妖艳的,也有暗沉灰扑扑的,不变的是,那袍子上都带有抵御封魔印的作用。

走进屋檐下,才会脱下。

他们为了入乡随俗,也在封寒缨的带领下去先去挑选了外袍。

封寒缨带他们去的地方,自然不能差,那点着朱砂痣的黑蛇往柜台上一跳,老板吓得当场就要跪下了。

聂音之和顾绛随意进的第一个城池,是熔金城,这里的城主前不久被封寒缨当众虐杀,连带着那些不安分的魔修都被他清理干净,现下算是最安分,也是气氛最为紧绷的一座城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撑起了封魔印大部分的威胁,便要拥有绝对的权威,不能有任何人忤逆他。

但封寒缨不会管城池之间的争斗,也不会管城中魔修的互相吞杀,反正只要听他话,不来惹他就万事大吉。

选衣服这种事当然要靠聂音之,不过她这次只挑了两套中规中矩的灰褐色外袍,没有在这里耽误太久。

顾绛从袍下伸出手,牵住聂音之。

聂音之指尖微动,偏头看他一眼,乖乖跟在他身旁。

老板诚惶诚恐地送走他们,连钱都不敢要。聂音之觉得黑蛇如此,实在太过张扬。

封寒缨只好隐藏了自己的身形,跟在他们身边。

“万魔窟中大部分都是金丹以上修为,低阶修为的年龄都不大。”顾绛扫黑蛇一眼,就这么片刻,他的神识已经扫过这个万魔窟。

小蛇嘶嘶吐着舌头,封寒缨的声音传出来,“在这里修为太弱,不是被别人吞掉,就是被封魔印化去,如果没人保护是活不下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丹修为是在万魔窟生存的最低起始点。

那话音刚落,两人路过一个巷口,聂音之余光扫见一个东西,下意识停了停偏头看去,随即便看到一摞干瘪的尸体就那么堆叠在巷子里,鼓出的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

身上的修为被抽尽,留下的躯体就只能算是废物。来往的人都见惯不怪了。

幸好此地气候干燥,直接成了干尸,腐烂气息被压在街面上其他气息之下,混合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魔修不像正道修士那般修身养性,不禁五谷世俗之欲,就算被封在这么个鬼地方,一边为了活命打打杀杀,一边也没耽误纵欲享乐,甚至更为开放,有种有今朝没明日的肆无忌惮。

顾绛突然将聂音之拉得更近了些,转眸往一座楼里看去一眼,那不甚精细的雕窗开了一条缝,屋内黑沉沉不见光。

聂音之一头撞在他肩上,疑惑道:“你累了?那我们先休息吧。”

她回头想找封寒缨,尾巴似的黑蛇不见了。

第49章

封寒缨去解决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将他碾成肥水浇灌进地上干枯的灌木丛中,黄金魔气飘逸出去,影蛇一走,便有魔修“闻风而来”。

他回去找到两人,很好,顾绛和聂音之已经又找到住处开始歇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蛇看了一眼黯淡下来的天色,在外面徘徊片刻,委屈巴巴地消失。

万魔窟里没有客栈,这里其他产业都难以存活,兴盛的只有寻欢作乐之地,能供人宿留的也是这种地方,聂音之租住的那座小别院就是熔金城最大的烟花产业属下。

小小的一间四四方方的院落,进门有个小花园,然后一间四面垂挂珠帘的小屋,院子里面布置得很讲究,挂着许多装饰的红绸幔纱,一看就很风月场所。

万魔窟里同样流通灵石,甚至比在外还要更值价一些,在封魔印下,不到万不得已魔修不会轻易使用自己的魔气,用得多被封魔符光消耗得也多,一些法阵和器物用具就需要灵石驱动。

这样一座小别院,上方有防御法阵,在这里已算得上讲究,价格不低,自然服务也很到位。

魔窟里面作风豪迈,就算看上去他们像是道侣入住,老板还是大咧咧地把镇店宝册拿出来供他们挑选。在万魔窟,道侣一起出来玩刺激的太多了。大家都活得很苦,指不定明天就成为躺在小巷子里的干尸,及时行乐方为上乘。

老板对大客户态度很好,尤其从小道消息得知,影蛇曾跟在他们身边,就更加不敢怠慢了,“院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二位放心使用,若是选好了,在这块板上写下名字就行,我们会立即安排人前来伺候。”

他说完其他事宜,退出小院。

聂音之起初没理解什么意思,捧着那册子打开,一眼便看到衣不裹身的曼妙女子,那半透的薄绸根本遮不住其下的风光,她蓦地偏头看向顾绛,后者的目光从册子上移开,满脸无辜地看向她,“嗯?”

聂音之瞪大眼睛,抱着册子挪开两步,“你不准看!!”

顾绛愣了下,笑出声,“好吧。”他转头去摸了摸那块用以传递信息的浅黄色小木板,这东西木质很软,其内有很微弱的“熔金”魔气气息,是受魔气浸润而变异的木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捏了两下便兴致缺缺地往旁边软榻上躺去,从背后掏出个东西看了眼,扔进了墙角缝隙里。

聂音之不准顾绛看,自己反倒抱着小册子翻看起来,她翻到后面脸上蓦地一红,这上面除了女子,还有些衣不蔽体同样穿得很清凉的男子。

聂音之条件反射地啪一声合上册子,眼眸转了转,好怪哦,再看一眼。

然后又打开看了几页。

她抬起眸,便见顾绛斜靠在软榻上,正支额看着她。

聂音之目光闪烁,眼神飘忽,瞟着涌入眼中的弹幕。

【这是魔窟吗?这分明是天堂!!】

【我悟了,整个万魔窟是不是只有封总一个人在不折不挠地想出去?】

【桌子上,小玩具x1】

【好耶,再多翻几页让我看看】

【姐妹什么眼睛,这你也看得清?仿佛自带马赛克,没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啊有本事镜头别转开!这么模糊就算不转开我也看不清!】

【软榻上,小玩具x2x3,魔头竟然不嫌硌屁股,被扔掉小玩具x4】

【计数君虽迟但到】

【储物柜上小玩具x5x6x7x8……草,数不过来了,魔窟好野,我也想被关进魔窟】

顾绛从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那册子上都看到了些什么,聂音之满脸心虚的样子实在有趣极了。

他想到之前聂音之对于此事的反应,便也跟着蹙起眉,一股风力从袖子里卷出去,将她手中的册子抽走扔到了房顶上,对她道:“你也不准看。”

聂音之扑到他怀里,拍拍他的头哄道:“他们都没你好看。”

顾绛失笑,伸手护住她的背,在她鬓角轻轻吻了一下,颇为自信地“嗯嗯”两声:“那是自然。”

聂音之红着脸摸摸自己鬓角,从他身上跳下来,“我要先去沐浴。”这里漫天都是黄沙,就算修士有灵力护体,聂音之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像蒙了一层灰。

配备的浴池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也算巧妙,雪白的屏风上面,勾勒着密密的线条,看着有点晕眼。

聂音之泡在水里,心不在焉地想着顾绛,主动来牵她的手,时不时啾她一口,有些时候她明明可以自己走,他还是很顺手地抱起她,每次她回头,顾绛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比爱念被封住之前,变得还要黏糊糊了,好像生怕自己哪一点反应不对,会刺伤到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让人喜欢呢?

聂音之捂捂通红的脸,下巴沉在水面下,咕噜噜往外吹泡泡。

她洗完后,把顾绛也赶去洗洗涮涮,暮色沉沉地罩下来,头顶的封魔印不时闪过幽光,逆流而上的魔气在夜色下泛着明灭不定的微光,单单只是看的话,甚至有些绮丽。

聂音之好奇地在屋里转了一圈,从一些细节上,还是能看出万魔窟与外界的不同,这里面有许多小物件看上去都很奇特。

她从架子上取下一般书,翻开来看了看,眼睛慢慢睁大,蓦地反应过来,那白底黑字的屏风上的线条,竟全都是勾勒的欢好景象。

她手里好奇把玩的小物件,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

聂音之头顶冒烟地将春宫图和小物件一起放回去。

——她怎么觉得这些魔修被关在这里面,过得还挺快乐的?

聂音之不再东看西看,她坐到软榻上,闭上眼睛,去看了看绿洲的情况,红叶刀被主人抛弃在此处,尽忠职守撑起一片刀光屏障。

他们离开之前,顾绛不知从何处又捉来一只赤狐,两只狐狸在秘境内外到处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纸人化成的“顾绛”毫无意外的,在睡觉。

聂音之感觉手腕被什么舔了一下,注意力从绿洲收回来,一只巴掌大的兔子蹦到她怀里,兔子浑身雪白,娇娇小小,绒绒的一团,镶嵌着两粒黑玉似的眼珠,只在耳朵尖上长着一丛黑毛。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小东西,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从雪兔身上传来顾绛不自在的轻咳。

“顾绛?”聂音之捧起它,瞪圆了眼睛,“兔子??怎么是兔子?”谁能想到,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神识捏出的化身,竟然是这么娇小白嫩的一只兔子。

白兔子突然从她手心里消失了。

聂音之遗憾地叫道:“别走啊,我还没看清楚呢!”

浴池里,顾绛捧水抹了把脸,雪兔不比那又丑又肥的炎炎兔好看么?看来聂音之是忘记她曾经说过什么了,她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兔子。

顾绛刚从浴室出来,聂音之就扑上去,缠着他道:“哥哥,我还想看看兔子,让我摸摸嘛,就摸一下下。”

顾绛扶额,有气无力:“本座累了。”

聂音之一想,他今日确实做了好多事,都还没好好休息过,妥协道:“那好吧,我明日再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日也累。”

“那后日。”

“后日更累。”顾绛捞起她的腰,把她提到床榻上,睡眼蒙蒙地往床上倒,结果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这床忽然开始晃动起来。

聂音之被晃得一惊,忙去找机关,顾绛拽她一把,“就这样吧,摇着还挺舒服。”

“是吗?”聂音之躺到他身边感受了下,“是挺舒服,魔修可真会享受。”也对,顾绛这个魔祖就是个很会享受的家伙。

聂音之被顾绛抱进怀里,微凉的唇在她额头上蹭来蹭去,在眉心魔气绘成的花钿上亲了一下。

她抬眼看他,顾绛半阖着眼,要睡不睡的。

聂音之跟他亲昵地蹭了一会儿,捧住他的脸说道:“你最近好多小动作,亲亲我摸摸我什么的,你以前才不会这样主动呢。”

“哥哥,你不需要刻意这样哄我开心,会很累的。”她现在已经调整好心态了,“你就算对我冷淡些,我也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你不喜欢我这样?”顾绛立即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想也没想地回道:“怎么可能不喜欢。”

“冷淡一日你或许不会难过,如果冷淡十日、百日呢?你不会难过吗?”顾绛捏住她的后颈轻轻摩挲,“聂音之,我记得我以前会有这样的冲动,会想抱你,会想亲你。”

“那好吧。”聂音之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今天的任务还没做。”

【打卡魔头第五次交作业】

【救命,这床摇着是让你do起来更快乐,不是让你们安眠的!】

【我也想摸魔头的兔子,我就摸摸,不做别的,抽烟.jpg】

【魔头现在是不是硬不起来了,明明没锁他的欲,怎么每次亲完都那么冷静?我现在看他们亲亲,只觉得内心毫无波动。】

【之前亲完激动到把聂音之扔进秘境自我安慰的魔头还能不能回来了!】

【弹幕发展过程:魔头不行,魔头行了!魔头又不行了,比正片还跌宕起伏】

【对魔头这种陈年老咸鱼来说,没有爱,应该很难欲得起来,不然他两千多年的孤家寡人生活该怎么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刺激不够,现在心理刺激没了,那就加大生理刺激,以前聂音之封他感官摸叶子,不就把他摸得晋江梆硬,那时候应该还没爱吧?】

【牛啤!!您就是我的人生导师呐!!】

聂音之:“!!!”我好像无意间学到了什么。

第50章

“这个地方安全吗?”聂音之没来由地问道。

顾绛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不过还是轻嗤一声,“有我在什么地方不安全?”

聂音之指尖搭在他脸颊上,从他浓长的眉滑落到眼角,在他靠近耳际的小痣上停留摩挲,目光落在他下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是说,如果我在这里,封了你的部分感官的话……”

顾绛没说话,呼吸一下都轻了,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下。

看来他还记得的,那一次她封了他的感官,独独留下触感激发到极致,那时候她只是想试一试共生咒的衍生术,顺便还想要戏弄一下堂堂魔头,对他的反应其实并未怎么上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忽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当时顾绛一激动可是撞坏了折丹峰上的一层封印法阵,她整个人都沮丧下去,“啊,不行,太刺激的话你万一又把头上封魔印撞碎了可怎么好。”

白皙的指尖顺着耳际滑到那突起的喉结上,聂音之不死心地询问道:“哥哥,我轻一点,不会像之前那般莽撞的话,能行吗?如果你受不了。”

她顿了下,眼睛一亮,纤长的睫毛振翅一般抬起,“我可以用共情,这样我就能及时感知到你的情绪,控制……”

顾绛一直盯着她,聂音之的目光与他交汇,顿时面红耳赤,她不看他的时候什么都敢说,跟他对上眼后,嘴里的话就含含糊糊地被关在了唇瓣里。

顾绛看她的目光澄澈得如一面湖,没有丝毫涟漪。

方才的勇气都在浑身羞赧的发热中蒸发干净,聂音之身上发烫,心中却冷却了下去,从顾绛怀里拱出来,背过身拱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选择装死。

但紧接着,一双手臂就从后连人带被子地抱住她,顾绛伸手给她被子上刨出个洞来让她喘气,笑了一声,好脾气地说道:“可以,随你喜欢。”

聂音之纠结了小片刻,选择撸起袖子干!反正背对着顾绛,她又看不见他,她小声道:“那我先不封你感官。”

她在被子里拱了几下,顾绛半点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聂音之就安分了,手在被子里掐诀召出咒印里的金芽,盲摸。

反正芽上也只有一片叶子,她摸了一阵,身后什么反应都没有,连呼吸都微不可闻,聂音之有些犹豫不定,轻唤道:“顾绛?”

“嗯。”顾绛从鼻子发出一声回应,尾音拖得有些长,不是寻常那种慵懒的调调,像小勾子一样钻入聂音之心里,非常地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打开共情了?”聂音之咽了口唾沫,等到顾绛再次给她回应,她才默念心诀打开共情。

天威压迫的感觉首先冲来,聂音之迷糊的脑海忽然清明了些,在那威压之下才是一些些微弱的快意。

这样根本就不行。

聂音之咬咬唇,给他说了一声,先封住了顾绛的视觉,然后说道:“你把我转过去。”

身后人犹豫片刻,将她翻了一圈,不过还是牢牢用被子裹着她,仿佛害怕她会对他做什么似的。

聂音之努力在被子里拱拱,贴近他,呼了一口气在他唇上,“你今天还没有吻我。”

顾绛眨眨眼,视觉被封后,他的眼眸毫无焦距,看上去迷离得近乎无助,听话地低了低头,含上她的唇。

聂音之主动探出舌尖,从叶子上涌来的被压迫的感觉顿时消弭了,她在被亲吻的间隙中嘀咕道,“在共情断开之前,你都要……”

顾绛堵住她的话,又从鼻子里嗯一声算作应答。就算将聂音之裹进被子里,他的鼻息间也全是她身上的馨香,唇舌被时不时地亲过。

聂音之小心地调高他的触感,她的这个举动立即便从手腕的咒术中得到了反馈,这让聂音之觉得很是奇妙。

原来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明明只是摸着悬浮在自己手腕上的金叶,触感投射到他身上,却可以散布到不同地方,甚至连他们两人都无法预测。

聂音之忽然停下动作,顾绛眼眸微动,皱起眉头,表情显得有些迷茫,他视觉被封什么都看不见,便微微侧头努力倾听她的声音,“嗯?怎么?”

在他开口之时,聂音之重新捏住了自己手腕上的咒印,掌心覆盖住金色小芽。

顾绛猛的顿住,紧挨着她的脸颊,倒抽了一口气。

顾绛的情绪从叶子里反馈而来,天威的压迫消散了,掩藏在其下的感官就更加鲜明。

聂音之被闷在被子里,热得背脊上出了汗,通过共生咒下的这种衍生术,她能感觉到顾绛现在似乎并不好受。

“顾绛,你很难受?”聂音之晕晕乎乎地问,想要挣脱出来看看他,结果被顾绛抱得更紧,根本不允许她从被子里出来。

顾绛声音有些哑,“没有,不是。”

聂音之好热,顾绛把她抱得太紧,半个身子隔着被褥沉沉压在她身上,她从顾绛情绪里读到他的心念,他似乎在尝试压制那股难受,聂音之抚在叶片上的触感让他觉得苦恼,但他又不想让她停止抚摸叶片,只是觉得不够。

为了消弭天威,顾绛会时不时啜吻她一下,他们鼻尖抵着鼻尖挨得极紧,呼吸交融在一起。

聂音之抬眸扫见头顶爆炸的弹幕,抬了下眼,软绵无力地弹出一缕灵力,打落床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层层叠叠的薄纱垂下来,将一切挡得严严实实。【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无孔不入的弹幕穿透床幔冲进来。【女主被裹在被子里,男主在被子外面,根本没办法有肢体接触,女主自露了个脑袋出来,全程脖子以上,就是亲一亲求求了】

【虽然但是,好像两只猫在互相舔毛啊,难怪都不切镜头】

【真的就是萌宠猫猫舔毛而已,哭泣】

【笑死我了,真实!我家两只猫就是这么舔毛的!边舔毛边呼噜噜,魔头和妖女你们到底行不行啊,猫猫都看不起你们。】

【谢谢,没猫人家已拿来当猫猫代餐了。】

【可恶,谁能拒绝猫猫呢】

【这还需要想啥办法啊我的傻孩子,看得我急死了】

【啊这,不知道该说个啥,就提前祝大家七夕节快乐中秋节快乐国庆节快乐元旦节快乐新年快乐了吧】

【魔头的表情好无辜,他们都好会呜呜】

【啊啊啊为什么不让我看!我恨聂音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有什么可看的,被子裹得这么严实,一看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就算看不见,让我们听听也行啊,怎么镜头还拉远了】

【我不想走!不要切镜头呜呜呜呜有什么是我们尊贵地vip不能看的????】

【我怎么觉得切走画面才是常规操作】

弹幕逐渐消失了,聂音之稍稍分了这么一会儿神,她努力抬起手,想从裹在脖子那里的被褥边缘挣脱出来。

咒印上的金芽被压得弯折,手腕从被子里挤出那一刻,撞到顾绛的下巴上。【女主整个人都被裹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来,什么都没做orz】

聂音之通过咒印若有所感,无师自通地抬起手腕,顾绛被封住视觉瞳中涣散,毫无所觉,贴着金叶在贴向她索吻。

那激烈的情绪涌到聂音之心中,她一时间连泪都快出来了。

聂音之脑海里嗡一下,有种被狂潮推上浪尖,又从顶峰跌落深海的无措,从咒印上涌来的情绪也有片刻的空白,就像是突然中断了。

黑红交织的魔气从床幔下冲出去,又被硬生生压在屋内,水雾一样萦绕在地面上,片刻后,被重新收束回去。

有一缕控不住的魔气散出去,被封魔印的符光所引,朝着天幕逆流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中心玄塔中的人感觉到什么,身影一晃出现在露台,屈指朝前伸去,那一缕暗红魔气在被封魔印消融前,被封寒缨收入手中。

“游离的血月影。”封寒缨手指攥紧,脸色沉下去,顾绛竟然控不住自己的魔气了?!

那意味着,血月影不再是他一个人拥有,会像这万魔窟中其他四种魔气一样,任何人都能染指。

封寒缨焦躁地在露台上来回踱步,小黑蛇从他袖子里飞出去,遁入虚空,在熔金城的小院外现身,它尾巴尖用力一弹,朝着院子里窜去,不到须臾,就被一道凌厉的风刃打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聂音之才回过神来,她蜷缩在被子里,一点都不想动弹,顾绛靠在她身边也没有动静,金色的小叶子水灵灵地精神抖擞地在她手腕上晃。

聂音之浑身都汗湿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难受。

等到平息下来,手脚虚软地在被褥里动了动,顾绛立即把她放开了,聂音之细如蚊蚋地在他耳边嘀咕一声,“我要去沐浴。”

顾绛轻轻摩挲一下她的后颈,低声道:“抱歉。”

“抱什么歉,明明很畅快。”聂音之在他毫无焦距的眼睛上亲了一下,越过他往浴池里走去,躲进浴室里揉了揉自己羞涩发红的面颊,暗自平静片刻,聂音之才解开了顾绛的视觉封印。

等光线涌入视野,顾绛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不过共情还没有断开,只是之前他的情绪是往外涌的,而此时就像江河回流,聂音之的情绪流淌入他心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暖乎乎又轻飘飘,他无法感觉到爱,但他能感觉到她满心的欢喜,一股脑塞进他心里,冰山都能叫她融化了。

顾绛翻身抱住那空落下来的被子,被塞满心中的情绪牵动嘴角,低声笑了。

第51章

入夜后,万魔窟里的气温骤降,这里没有水源没有草木,岩土光秃秃地暴露在外,有太阳时便热气逼人,太阳一落山温度便飞快流逝,昼夜温差极大。

这座小院的屋内有法阵,倒没有什么影响,等到聂音之睡熟后,顾绛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清明,瞳中没有半点睡意,侧头看看缩在被子的人,身体影子一样从床榻上融化。

片刻后,枕头上遗留下一只耳尖上生着黑绒的雪白兔子,兔子耸耸鼻子,往聂音之身旁蹦去,在她颈窝处找了个地方,紧挨着她闭上眼睛。

另一边,顾绛从熔金城的小院离开,只一个呼吸之间,便出现在中心玄塔那巨大的露台上。

封寒缨感觉到虚空波动,回过身来,对着倚在躺椅上的人躬身行礼,“师尊。”

顾绛颔首示意他免礼,抬手制止了他想要询问魔气的话语,闲聊一般问道:“如果封魔印破开,从这里出去,你之后有何打算?”

封寒缨被他问得一愣,抬眸看到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没敢有任何隐瞒,老实回道:“自然是挥军南下,与正道开战,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他抬头望一眼封魔印,魔气消融化作灵气,此消彼长,而世间灵气匮乏压制着那些正道仙尊的修为,除非魔修就这么乖乖呆在封魔印下,等着被消耗至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只要从这里出去后,正魔必定开战,再重演一场十年前的正邪大战,成者王败者寇。

成王败寇,魔修败了就被关入万魔窟,被封魔印耗死,魔修若是胜了,亦可蚕食正道修士壮大自身。

封寒缨讥讽地说道:“天道规则如此,正魔本就无法共存。”

“无法共存。”顾绛将这四个字捻在舌尖重复了一遍,微微笑了,“你可知,所谓的天道规则是可以破的。”

他这句话很轻,烟雾一样散入周遭,万魔窟上一道霹雳直击向玄塔,越过封魔印落入玄塔露台,其中含着不止一道雷柱,威势之盛几乎堪比一场天劫,灼眼的雷光瞬间就将露台淹没了。

封寒缨被浩瀚天威逼得急退回玄塔殿内,周身血月影凝出的魔气屏障就如纸糊一般,被游走的弧光劈开。

他只是被那道落雷分出的末梢殃及,整个人都快被这一下劈焦了,连那张向来苍白如玉的脸上,都被电光撕开一道伤,刺眼的红从他眼角往下淌,血淋淋地染红了半张脸。

封寒缨猛然意识到,不能用血月影,会被一同牵连进去!

他手指动作飞快结印,倏地收回魔气,一连数件防御法器从他袖中飞出,在身周布下重重屏障,防御法器的光一层接着一层荡开。

蔓延入殿内的弧光收回去,只将露台上的人裹在其中。

熔金城的小院内,聂音之被雷声惊动,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将醒未醒,巴掌大的雪兔蹲在她脸旁,轻舔她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睫毛剧烈颤动,似乎在努力挣扎着醒来,但最终不受控制地往更深处沉眠。

微风扬起薄纱,屋内的烛火晃了晃,一派宁静。

那样大阵势的落雷,四城的魔修全都被惊动了,不止万魔窟内,守在封魔印外的正道修士也同样震惊,无数传讯符朝无量宗射去。

封寒缨在防御法阵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露台上蚺结的雷光,脑子里转着顾绛方才说的话,“天道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这就好比说,冬雷震震夏雨雪,太阳可以西升东落,天道规则既然可以打破,那就不再权威。

他糟心地想,这种不可泄露的天机,顾绛怎么能如此随随便便地说出口,就不能换一种委婉的方式暗示,或是先做好稳妥准备。

那浩瀚的雷光持续了很久,未有衰竭,所有的杀意和威势都集中在一人身上,好似分出去半点都害怕杀不死内里的人。

雷电光芒几乎将整个玄塔都罩入其中,却没有损伤玄塔分毫,封寒缨那过于深邃而没有神光的眼瞳都被映照得发亮,他满脸麻木,怀疑顾绛可能会被天雷当场劈死在这里。

所以,他老人家大半夜来他的塔上,就是死给他看的?

封寒缨不由分神看了一眼珍味斋那五个大食盒,看在这些点心的份上,若是顾绛就此陨落了,他可以好好保护聂音之,让她多活十年,十年之后再送她去与师尊团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他分神的这片刻,露台上明亮到灼目的雷光中,忽然探出一双修长的手,那手背上青筋暴突,指尖缠着蛇形霹雳,硬生生将雷柱撕开了。

无形的威势从玄塔上呜一声荡开,掀起雷霆飓风从玄塔向外扫荡而去,搅起的黄沙顷刻间淹没了整个万魔窟,头顶封魔铭文不停闪烁,雷电陡然间弱了下去,不到片刻,消散了。

顾绛挥袖甩去手臂上的血,淋漓的血落入玄石地面,转眼化成了暗红的魔气。他慢条斯理地走到殿中玄石座上坐下,有些疲累地对封寒缨招招手。

“本座说到哪里了?”顾绛问道。

封寒缨:“……”您还要接着说???

顾绛也意识到这天道竟如此小气,怕是会再次打断他们的交谈,他伸手一挥,将封寒缨拉进了那片血月影的湖上。

这是完全受他掌控的独立空间,就算如今那虚空中被灼出了一道裂缝,但仍在他掌控中。

如今暗红色的水面中心多了一座凉亭,形制同折丹峰后山荷花池上的亭子一模一样。

封寒缨第一次来到这里,见到这番场景,他面上难掩惊诧,浓郁的魔气萦绕在身周,他随便喘口气都能吸纳入血月影的魔气,换种说法的话,就好比修灵的正道修士一脚踩进了灵脉中心。

这片湖只是表面能看到的,在湖的周围还环绕着掩在魔气下的山峦轮廓。

封寒缨之前只当顾绛是灵山一般的存在,那只是他的一种比喻,他与顾绛的关系,确实如正道修士与灵山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当他知道顾绛确实拥有灵脉一样的血月影魔气时,这着实震惊了他。

封寒缨不自觉地开始吸纳吐息,一边见师尊他老人家已经躺到了亭中的躺椅上。

顾绛继续道:“仙堕事件之前,这世间并没有所谓魔修,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皆是要与天合道,天人合一,才能修成正果。”

天人合一。

与天地融合,化作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成为世界的基石,倒也称得上天人合一,永世不灭。

修行之人,掠夺了多少灵气,到最后都得还回去。

灵气才是世间万物赖以生存的存在,哪怕是一株普通的草,都得有灵才能生。

灵草和普通杂草只是灵气多寡的区别,就好比一点灵可以生一株杂草,十万点灵才能生一株灵草。

凡人就如这杂草,春生秋死,修士脱离凡尘,引入灵气不断淬炼自身,以为自己走上的是一条逆天之路,艰难险阻走到尽头,才发现飞升的下一步是零落成泥,与凡人并无不同。

顾绛慢吞吞地,仿佛在讲一个枯燥至极的故事,“两千七百多年前,法宗掌门怀云山成为第一个堕魔之人,他就是打破天道规则的第一人。”

不飞升便堕落成魔,受天地威压,万物排斥。就算是堕魔,也得与天争赢了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规则一旦打破,便不再坚不可摧,这之后不到五百年间,三宗掌门相继堕魔,四大宗门中半数修士抛弃自己的道心,选择追随掌门。”

“从这之后才有了正魔之分,无法两立。”顾绛伸出手,鞠了一捧血月影在手中,“所谓的魔气,不过是在与天争斗的那一刹,争胜了,而从天地间剥离下来的灵气。”

五个魔祖,便意味着从天地间硬生生抽走了五条灵脉,这世间灵气不衰败才奇怪。

封寒缨是知道飞升真相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从未觉得天道不公。但他今天才知道,魔修的存在竟然是打破天道规则而来,存世的五种魔气都是从灵气中剥离出来的,那魔气能转化为灵气便不足为怪了。

他谨慎道:“师尊冒着被天诛的风险,告知我这等天机是为何?”

“天机知道的人多了,就成了普世的观念,世间修士少有知道飞升真相的。”顾绛看向封寒缨,把他从血月影的空间内丢出去,两人重新回到玄塔大殿内。

顾绛从座上起身,看他一眼,和蔼可亲道:“聂音之要做什么,你配合她便是,不要乱说话。”

等师尊的身影从露台上消失,封寒缨坐在殿中思索。

世间修士少有知道飞升真相的,是因为知道的人根本传达不出去,除非冒着被天道抹杀的风险。要想将天机变为普世的观念,何其之难。

他脸上的伤口依然血淋淋的,天雷所留下的伤极难愈合,封寒缨有自知之明,他绝不可能在方才那样的雷光中活下来。

顾绛都需要躲入血月影的湖中,才能不受天雷所迫地和他说那一番话,那断然不可能指望他去把“飞升真相”,“天道规则可破”这等天机传播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而言之,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就只有最后一句话有用,封寒缨能做得到。

——听师娘的话。

封寒缨:“……”他还不够听话吗?

作者有话说:

宝们想看初版50章去看49章的长评吧。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冬雷震震夏雨雪-上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德经

第52章

顾绛回到小院子里,榻上的人睡得很沉,毛绒绒的雪兔被她捧在手里,脸颊贴在兔子身上。

共情还没有断开,聂音之在梦里毫无防备,心中情绪没有任何阻碍地流淌过来,不知道她正做着什么梦,酸涩的情绪让他很难受。

她心里渴望的,还是想让他能爱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千多年前天道规则被打破,有了正魔之分,天道对魔祖的打压,封魔印对魔修的消耗,所谓天降神女渡化万魔,都不过是为了修复那一次被打破的规则,拨乱反正。

两千多年里,已经有无数位“神女”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留下救世的传说。四个魔祖只剩些魔气残留在世,现在唯只剩他一个。

顾绛在她身旁躺下,将她抱进怀里,他睡相实在不太好,已经习惯了要把聂音之抱在怀里睡,不然她很可能会被他踹下床去。

前一夜天降怒雷,封寒缨害怕被牵连,收回了自己所有魔气,封魔印的全部威力一下子罩在四城魔修头顶,当天夜里便有不少倒霉魔修被封魔印收割了性命。

万魔窟内黄沙漫天,浓郁的灵气从封魔印上飘出去,封魔印内外的正魔两道修士都在猜测,封寒缨是不是被这一道雷劈死了。

这不是渡劫的劫雷,那只能是封寒缨做了什么引来天诛之事。

直到晨曦初起时,血月影又从玄塔顶尖浮出来,守在封魔印上一夜的正道修士冷哼一声,“他命可真大。”

聂音之还是出门后才听说此时,抓起影蛇摸了摸,关切地问他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影蛇默默朝顾绛看去一眼,摇了摇它的蛇脑袋。

师尊让他不要乱说话,封寒缨嘴巴牢牢地守着顾绛控不住魔气之事和昨夜之事,半个字都没有透露给聂音之。

顾绛和聂音之没在熔金城待太久,四座城池都去逛了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魔窟的城池名称十分随便,就以城内魔修修炼的魔气命名,熔金,鬼火,生烟,回春。中心的玄塔,又被称为血月塔。

修炼“生烟”的魔修,以自己身躯为载体,将自己变成承载符咒阵法的灵符纸,以自身血肉养阵,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能被他们利用,动起手来,身上浮出的密集的法阵铭文仿佛刻在身上的图腾。

有些魔修伸出一根手指头来,那指尖上说不准就养着一种符箓铭文。

聂音之寻常都用绸缎裹住手腕上的咒印,但顾绛却嫌麻烦,他一直将手腕那圈枝蔓似的咒印大咧咧地露着。

两人在生烟城时,共生咒被一名魔修认出来了。

顾绛在万魔窟中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只以元婴修为示人,那魔修兴许觉得两人不足为惧,便一直尾随了他们一路,直到两人入了一间茶肆。

聂音之喝着茶休息,本来生意清冷的茶肆,自他们光临后,又陆陆续续进来两批人,金丹、元婴魔修皆有,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那些人分散坐在他们周边,隐隐呈合围之势将他们围在中间。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异常,就连茶肆老板都远远避出店外。聂音之朝顾绛看去,魔头慢条斯理地饮着茶,恍若未觉。

对方没有直接动手,还懂得实行先礼后兵那一套。

其中一直尾随他们的那名魔修终于上前来搭话,想要以他所养铭文符箓,换取共生咒术的功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外表看着正值壮年,但那双眼却已经有些许浑浊之态,顾绛的神识传音懒洋洋地飘到聂音之耳中,“只是带着摹面而已,本相是个中年人,快步入五衰之期了。”

魔修修为在聂音之之上,是元婴巅峰修为,元婴巅峰修为在万魔窟中不算顶尖,但已比大多数人实力强悍,能有一帮魔修追随他这很正常。

对方快步入五衰之期,说明这个人也有四百多岁了,修为往上突破不了,才会现出衰老之相。在魔窟中,一旦出现这种衰败之貌,等不到寿终正寝,就会被无数人觊觎。

摹面可以稍作遮掩。

魔修以身养出的符箓铭文,可以放入符牌中直接激发,威力如何来自于符文等级,甚至能超出所养魔修自身一个境界的修为。他拿出的铭文,兴许能有化神级别的。

但聂音之不喜欢被人强买强卖。

血月影在整个茶肆间爆开的时候,所有魔修都始料未及,一直隐身的小黑蛇从桌子上弹下去,在黑红交织的魔气中充了气一般陡然膨胀开,变成一条拥有水桶腰身的大蟒蛇,脑袋竖起来,额头上血红色的鳞片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影蛇!是封寒缨!”

方才还气势汹汹围着他们的魔修,转眼开始四散逃离,影蛇直接顶翻了茶肆的屋顶,一尾巴下去,拍死了一个魔修,血月影在茶肆周遭划出一个结界,将那些四散飞出的魔修全都拍回地上。

影蛇粗壮的尾巴卷着那名魔修头头的脖子,尾巴尖一把扯下他脸上的摹面,露出中年魔修的真容,啪啪拍了两下他松弛的脸,封寒缨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你威胁谁呢?嗯?”

眼看封寒缨准备一尾巴将他缠死,聂音之忽然道:“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影蛇动作一顿,回过头来望向她。

聂音之跨过影蛇盘缠在他们周围的身躯,走到被它按在地上的魔修面前,在手指上戳出一个伤口,打算挤一点血滴入他嘴里。

指尖上的血才冒出来,血月影结界内的魔修都一阵骚动,又被封寒缨的威压压回原地,被蛇尾巴捆住的魔修甚至往聂音之的方向扑来了一刹,被蛇尾硬生生按下。

与此同时,巨大的蛇头垂下来,封寒缨被那香甜的味道诱惑,分叉的信子朝聂音之指尖上卷去。

在那鲜红的蛇信扫上聂音之的指尖前,一缕魔气从她腕上冒出,将渗血的指尖整个裹住,顾绛一巴掌拍开蛇头,从后一把将她拉回怀中,皱眉不悦道:“你在做什么?”

“我想试一下我的血对其他魔修的作用。”顾绛把她看管得实在太严实了,在万魔窟里,连只蚊子都没办法靠近她吸口血,好不容易有一群不长眼送上门来的魔修,聂音之不想浪费。

顾绛阴沉着一张脸,魔气在五色露里缠一圈,转眼就将她指尖的伤口愈合,“不行。”

聂音之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我想早日找到办法,解决我的血在你身体里的作用。”

“你就算把所有血都喂给他们,也无济于事,解决的办法不在你的血里面。”

聂音之有些生气了,“那在哪里?你是不是又要说是你我立场天道注定,永远对立?”

“不会永远的,聂音之。”顾绛直接抱起她离开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眼睁睁看着顾绛抱着聂音之消失,将他一条蛇留在这里,影蛇转头看看结界里的魔修,尾巴上还卷着那名魔修,一时间不知道该杀还是不该杀。

他纠结片刻,最后巨大的蛇身化成魔气,干脆将在场所有魔修全部卷走,锁进玄塔底层。

之后再问问她吧。

封寒缨为了积极展现自己很听话,按照聂音之曾经提出的要求,在万魔窟内初选了一百高阶魔修等候她挑选。

聂音之一脸懵逼地坐精致的小阁楼里,阁楼一面朝着大堂,窗上布有法阵,阁楼内的人能一览大堂舞台之上的景象,但外面的人却半点无法窥视阁楼。

此时,这本该是玉带飘香,载歌载舞的台子被扩建了一圈,台上两个魔修正在斗法,在舞台下还有拿着号码牌,排队等着进入大堂的魔修,每一个人登上舞台都有片刻展示自己的机会,这排场宛如民间帝王选秀。

尤其,这地方还是熔金城最大的风月楼主殿。非常不正经的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封寒缨坐在一旁,观察聂音之的反应,问道:“师娘,可有看上眼的?”

聂音之:“……”

她当初的确想过让自己手腕上的金芽长成一片茂盛的森林,才会向封寒缨提出遴选魔修的要求,但她没想到这咒术的威力大,反噬作用也大,她可不想以后都疯疯癫癫的。

聂音之一想到那日顾绛问她道“有我一人,你还不满足么”时,那落寞低垂着的眼,心里就酸酸软软地疼,恨不能贴到他身上,指天发誓,弱水三千,只取他一瓢饮。

再加之,她体会到了金色叶片与魔头的妙处,根本舍不得让这芽上再多生出一片叶子和顾绛争宠,就连绑个封寒缨她都嫌多余。

魔头真是太能腐化人心了,不愧是魔头。

虽然他们俩现在在吵架,但聂音之也不会为了赌气出尔反尔,她当初答应过顾绛只会绑定他一人。

聂音之不由得挠了挠自己手腕上缎带包裹着的咒印,“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事?”她自己都快忘了。

封寒缨想了想,为了让他们尽快和好,免得聂音之老来烦他,便自以为聪明地说道:“是师尊嘱咐我的。”

顾绛让他配合聂音之,他便配合她,为她选来了这些魔修,是他嘱咐的,这话确实没错。

聂音之愣了下:“……”顾绛让他这么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咬咬唇,一股火气冒上心头,臭魔头,你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封寒缨见她沉默不语,多看了她两眼,蹙眉心想,聂音之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兴。

担心她又回去跟顾绛吹耳旁风,封寒缨主动道:“师娘若是没有特别中意的,我便替你留几个。”

第53章修

在封寒缨张罗着给师娘选秀期间,对此毫不知情的顾绛,正借助着留在绿洲的纸人,和韩竟见了一面。

一刻钟前,他感觉到红叶的刀光屏障被人触动,心神回到绿洲。触动结界的人正是韩竟。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为寻找抹去剑铭的方法,不同身份的三个分身,辗转跑了好几处地方,几乎将修真界中的器修门派都询问了一遍。

最终还是在自己老家,云笈宗找到了办法。

颜异探索的四个秘境碎片的其中一处,便是古剑宗旧址,那处秘境是剑宗的一座外门,在剑宗分崩离析之时,有人耗尽真元留住了这么一片地方,封存为秘境。

在这座剑宗外门的秘境里,留存了一些典籍,旁门杂类的功法也挺多,其中便有一本专门收集整理门中弟子自己捣鼓出的创新之举的,修改剑铭的方法便在其上。

两人交谈完,顾绛回到万魔窟,顺势放出神识想看看聂音之在干什么,她已经两日没理他了,连觉都不跟他一起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漆雪绸的大殿内,聂音之托腮坐在阁楼上,正眯着眼睛打量舞台上一名魔修,那魔修剥开领口褪去上半身的衣袍,随着他魔气激发,那精瘦的身躯上开始浮出符文。

呼风唤雨,引雷召火的铭文他都有,还挺全面。

封寒缨问道:“我看师娘挺喜欢他,那就把他留下吧。”

顾绛看到聂音之抚摸手上咒印,倚靠往榻上的动作一顿,阮家的共生咒在开创出来之后,就一直没少被人觊觎争夺。

这的确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咒术,他当时反对聂音之在共生咒上绑定他人,其实是没有道理的,就像一本功法摆在面前,却不让她修炼一般。他当时为了吓唬住她,多少有点危言耸听。

顾绛沉吟了片刻,身影从屋内消失。

熔金城风月楼内。

封寒缨自己是个风流浪荡的人,情情爱爱不入眼,心里面没正经装过一个人,哪里能懂顾绛和聂音之两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

杀人他很拿手,哄女人他属于门外汉。

更何况,哪个女人敢让他哄呢?要不是因为顾绛,像聂音之这般麻烦之人,早就已经被他掐死,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聂音之心不在焉,回复封寒缨:“随便吧,都行。”她在心里自我安抚,顾绛并不清楚她让封寒缨选人是想用血诱惑,绑定魔修,可能只是觉得她喜欢热闹,才会做这些哄她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这不是顾绛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吗,果真近墨者黑。

【封总,我觉得你会被师尊打】

【既然正宫都同意了,那就绑啊!绑不了三千佳丽,绑四个总不至于就疯了吧!每个品种的魔修都给朕来一个】

【把封寒缨绑了吧,求求了,这一百魔修有哪个有他这美貌?不绑可惜了!我这辈子吃斋念佛,只求让我看一眼两大美人爽到一起爬的画面,阿弥陀佛,阿门。】

【封总,笨蛋美人是你没错了,两师徒一个比一个笨,难怪能凑到一堆去,就这还想祸害修真界?】

【我看那个穿红衣服的魔修小哥哥不错,37号的魔女小姐姐也不错啊!美女贴贴】

【绝了,那天晚上顾绛对你说那么多话,还挨雷劈了,你就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

【按照魔头的说法,飞升合道,和天地融为一体,化成世间万事万物,那不就相当于飞升就狗带嘛。】

【但是原著里面是可以飞升的啊,女主跳下万魔窟渡化万魔后,灵气复苏,桑狗修为突破上限,突飞猛进到了渡劫期,男女主一个渡劫飞升,一个功德飞升,踏碎虚空离开了此界。】

【然后呢?】

【就大结局了呗,没然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因为ai公司根本就没做仙界的数据?所以剧里不能飞升?】

【我觉得不是,要是原著里面能飞升,四大宗门的掌门为什么宁愿堕魔也不飞升?】

那一场雷劈的是顾绛?

聂音之蓦地转头看向封寒缨,等到弹幕消失了,才紧张问道:“落雷那夜,顾绛在你的玄塔上?是他被雷劈?他为什么被雷劈?”

封寒缨被她一连串话问得愣了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聂音之说道。

封寒缨想也没想地从原地消失,选择遁逃,“别问我,你自己去问师尊。”

聂音之肚子里一大堆疑问,在阁楼里坐不住,立即动身去找顾绛,他们这两日吵架,都没有住在一起。

顾绛还住在那间小别院里,此时居然不在床上睡觉,她掀开床幔找了一圈,在被褥里挖出一只毛绒绒的雪兔分身。

这太反常了,聂音之立即结束了和他的冷战,揉着兔子问道:“你没睡觉吗?去哪里了?做什么去了?”

顾绛孤枕难眠了两日,感觉到聂音之的气息,雪兔窝进她怀里,抖抖耳朵,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绢帛放到她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聂音之展开来一看,“改剑铭的办法?”

“嗯。”雪兔仰头看她,“剑铭只能抹去一次,若是次数太多会损伤灵剑本身,你可以先想好了再给灵剑取名。”

“你从哪里找来的?”聂音之好奇道。

顾绛也没做隐瞒,“韩竟送来的。”

聂音之眸子转动,“用这个换你给他看渡劫景象?他会是下一个魔祖吗?”

“要看他的本事。”顾绛回道。

聂音之双手托起雪兔,举到自己眼前,盯着兔子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有事想当面问你。”

她说完,手中雪兔忽的消散了,小院的大门被推开,顾绛从外走来,聂音之立即迎出去,刚想张口问他被雷劈是怎么回事,便见随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四个魔修,其中一人手中端端正正地捧着封寒缨的影蛇。

聂音之顿时有些心虚,“你们怎、怎么一起来了?”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心虚?这一切都是封寒缨安排的,她一点都不需要心虚。

封寒缨摇摇蛇脑袋,“这四位都是四城魔将,两位元婴,两位化神,是师尊亲自为你挑选的,以后便听从师娘差遣。”

他挥一下尾巴,那三男一女的魔将同时向聂音之拱手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眨眨眼,看向顾绛,“你为我选的?”

“嗯。”顾绛走过去,像以往一样环抱住她,摸上她手腕缎带,妥协道,“你若真的想在共生咒上多绑定几人是可以的,但最好别超过十人……”

聂音之气得脑子嗡一声,打断他道,“这么说来,今天这一出,还真是你嘱咐封寒缨安排的啊,顾绛。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夸你大度?你说过你不是失忆了,那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被狗吃了?”

顾绛觉出不对,偏头看了封寒缨一眼。

影蛇倏地缩回脖子,连蛇信都不敢吐了。玄塔大殿内的人一瞬间脊背发寒,过了片刻,那股威慑力消失,封寒缨满脸寒霜地拍碎了露台上的躺椅。

“这两个人可真麻烦,”他看一眼头顶的封魔印,汹涌的血月影从塔尖冲出,撞得封魔铭文密密地亮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做点正事?”

熔金城别院里,聂音之从顾绛怀里挣脱出来,御剑愤然想走,被顾绛不由分说地一把从剑上拽下来,一脸“你别想走,你得在这听本座解释”的表情。

聂音之踉跄一下,想走走不掉,就更加生气了。

顾绛一只手抓着聂音之不放,另一手挥袖撵其余闲杂人等,冷声道:“滚。”

影蛇立即卷起其他四人,从院子里消失。

【草,魔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正常剧情应该是聂音之御剑而出,这时天上一声雷响,大雨倾盆而下,就跟依萍要钱那天一样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一边淋雨一边哭,半路上跟一个御剑的魔修发生交通事故,从半空掉落,摔伤脑壳失去记忆,魔头肝肠寸断,决定让整个万魔窟为她逝去的记忆陪葬】

【哈哈哈前面的,哪家书店敢卖你的书,我立马砸了它】

顾绛抓着聂音之按到屋里,魔气托着杯茶送到她面前,放缓语气,“你跑走独自生气,还不如对着我发泄。”

聂音之正在掰他的手指,闻言瞪向他,“对,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生气只会气坏我自己。”她抬起手,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顾绛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在她努力用他手腕磨牙的时候,缓缓解释道:“我以为挑选魔修,是你要求封寒缨做的。”

聂音之含糊不清地怒道:“别倒打一耙,他说的是你让他做的!”

顾绛默了默,“你不想绑定他们?”

聂音之愤怒地在他手腕上啃出一圈牙印,“我想!我超级想!行了吧,我现在就去绑定他们!”

“别说气话。”顾绛轻抚她的脸,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记得我说过的话,但那只是我因为私心强加在你身上的意愿,我以为你不愿意,当初那样说只是吓唬你,共生咒并没有那么容易失控,只要掌握好界限,多绑定几人对你来说,其实更好些。”

聂音之心里的气顿时就像豁了口子,呼啦啦地泄了,泄得她心里也空落落的。她有些哭笑不得,顾绛被封住了爱念,他现在没有了私心,没有了对她的占有欲,便能理智看待这件事了。

“聂音之,我只是想让你开心。”顾绛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倾过身子,抱住他的腰,埋头到他身上整理情绪,她一点都不开心,不过这不能怪顾绛,她得自己开解自己。

从另一个角度看,当初顾绛那么严厉地恐吓她,根本就是在吃醋嘛。

两人一站一坐,这样的高度,她的脸刚好贴在他小腹上,顾绛不自在地用袖子隔了她一下,发现没什么效果,只好一把将她托起来,让她靠到自己肩上。

聂音之疑惑地看他一眼,余光瞟到冒出的弹幕。

【啊啊啊啊这是我不花钱就可以看的吗!】

【嘶——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玩得好大啊】

【姐妹,看清楚再嚎,全国人民都看着你们,丢人】

【草,吓死我了,刚刚那个角度,我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用嘴和铁棍打架的事呢,还想着怎么这么大胆】

【我还以为在听胎动呢doge】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裤都脱,就这?为什么要欺骗我们这些小观众,简直丧尽天良!】

聂音之被弹幕嚎得一脸懵逼,但凭借她对弹幕的了解,会让它们叫得这么开心的,只有那档子事。然后,脑海里不自觉浮出浴室屏风上的生动的简笔画,聂音之想了想她刚刚靠着的地方,脸一下子爆红。

为什么?弹幕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把放在纸人身上的神识收回来。”顾绛忽然说道。

聂音之注意力从弹幕上转开,疑惑道:“怎么了?”

“没有必要伪装了,这么些时日,正道修士应该已经发现绿洲情况不对了,再加上韩竟今日触动了红叶刀光结界,你那些布置也瞒不住人。”

聂音之思忖道:“那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进了万魔窟,肯定会做什么,我们要先破开封魔印吗?”

顾绛心中俨然已经有了打算,说道:“不着急。”

第54章

血月塔内,封寒缨听到拾阶而上的脚步声,从入定中睁开眼睛,配着那黑得毫无神光的虹膜,整个人都显得异常麻木。

他已经从脚步声听出了来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门被人轻轻推开,封寒缨有些暴躁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你跟师尊还没和好吗?”

“拜你所赐,我们大吵了一架。”聂音之随口敷衍。

他们其实没吵架,聂音之早就已经气消了,不过她暂时还不想搬回去,不想陪魔头睡觉。

聂音之原本觉得,若是一直解不开他们之间的矛盾,她也能够一直待在无爱的顾绛身边,待到她寿命结束,她原以为她做得到。

却没想到,最先受不了的那个人会是她自己。

顾绛没有冷淡她,他尽全力地向她表达他的喜欢,但有些发乎于情的举动,他再也做不到了。

他们亲吻时,那热烈拥住她的气息再也没有过。

她走入漆黑的大殿,爬上封寒缨还没撤走的软榻上,擦干净手,捻了一块她送给封寒缨的见面礼,小口小口地啃着,就见封寒缨的表情越来越沉,阴沉得几乎和殿中玄石相媲美,一副恨不得将她赶出去的样子。

“你是怎么走上魔道的?”聂音之忽然问道。

封寒缨皱起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像顾绛那么懒的人,怎么会收你为徒?”聂音之被点心粘住牙,掩住嘴舌头捣鼓半天,接着道,“顾绛说,你是他随手捡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确是。”封寒缨没办法修炼,便放松了坐姿,靠在玄石座上,“我七岁左右,村里几个男人不知去哪座墓里掏过,染上了一种疫病带回村子里,一沾上那脓疮就像活的一样往人身上扑,为了防止疫情扩散,整个村都被堵住,从山上滚下油桶,放了一把火烧村。”

“人死了,脓疮就往活的人身上扑,我被父母塞进水缸里,在被火烧死之前,先被脓疮爬满全身,最后只剩我一个活人,脓疮跑不掉,只能跟着我一起在火里翻滚,那鬼东西能要人命,这种时候却又能救人命,因为我全身都被那种脓疮裹满,火焰烧得脓疮滋滋响,高温几乎将我融化,却怎么都烧不死我。”

“我当时生不如死,学着父母求神拜佛,神佛无用,便求世间妖邪,师尊,他说他听到了我的哭喊,烦人得很,所以找过来想堵住我的嘴。”封寒缨撇撇嘴角,“我那时候喉咙都被烫坏了,根本哭喊不出来。”

“我就那样被他捡走,跟他在一处山谷中住了八年,在我筑基后,他就招呼都不打一声,把我甩了。”

聂音之没想到封寒缨小时候竟还受过这种苦,她跳下软榻,两三步跳到他面前,学着顾绛以前拍她的样子,拍拍封寒缨的头安慰,给他塞了一盘点心到手中,“我就说求顾绛这个魔头,比求神拜佛有用呢。”口气听着不知道在自豪个什么劲儿。

封寒缨一瞬间退出去八丈远,阴沉沉地问道,“你拍谁呢?当我是狗么?”

聂音之:“……”你再骂?

好心当成驴肝肺,聂音之坐回去,喝了口水,试探着问道:“那是顾绛指导你修炼的吗?没想到他还会教人?”

封寒缨想都没想地哼一声,“怎么可能,他才不会。师父领进门,修行全在我个人。”

聂音之狠狠啃了一口点心,臭魔头,死骗子,还糊弄她说,是在指导封寒缨突破瓶颈时,说了一些有悖天理之话,才被雷劈了。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装作一脸好奇道:“没有顾绛指点,那你是怎么引魔气入体的?怎么感应到血月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经引动过红叶刀上的魔气,那时是她无意识做的,聂音之尝试过几次,甚至偷偷跑回绿洲,呆在纸人身体里,抱着红叶刀,红叶刀在她怀里呜呜响,都没办法再引动血月影。

封寒缨从袖子里伸出他那只白如纸糊的手,指间勾动着一缕血月影魔气把玩,“这不就跟你们开灵窍引动灵气入体是一样的。”

“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他偏了偏头,黑发从肩上滑落,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来,“引灵气入体,需要沟通天地,引魔气入体,便要从此背弃天地,魔修生不为天地所容,死不入六道轮回,只有这一世,死了就是死了,灰飞烟灭。”

聂音之沉吟低喃:“原来是这样啊。”

封寒缨见她一脸若有所思,顿时无比警觉,“你打探这些干什么?你想做什么?”

“你听说过那个故事吗?神女救世,以身饲魔。”

封寒缨点头。聂音之道:“那你就不好奇,要是神女入了魔的话,她体内的血是先净化完魔气,将她烧得灰飞烟灭,还是先被魔气污染呢?”

封寒缨从石座上站起来,迟疑着要不要去给师尊告状,警告她道:“你别乱来啊。”

聂音之打了个呵欠,款款往外走去,“不要乱说话哦,你要是敢告诉顾绛,我就说是你教我怎么引魔气入体的,到时候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蛇尾巴。”

封寒缨:“……”烦死了,干脆把我舌头剪下来给你们得了!

【封寒缨,邪肆狷狂美强惨大反派,这人设要是换一本,妥妥是当男主的命,连名字都这么有男主味儿,怎么在这里就混成个魔宠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因为智商不够?】

【魔修会被关进万魔窟这么多年,一点不冤,看看老大这智商,封寒缨要不是武力值高,指不定早死求了】

【嘤嘤被套话了只能哭嘤嘤】

【呜呜呜你们谈你们的恋爱,折磨我封总干什么?孩子太可怜了,又要被喂狗粮,又要被威胁警告。】

【就不能给我们封总也配个cp吗,也让他体会一把这该死的甜美爱情吧,求求了。】

【我笑死了,这部剧的剧情崩到了九霄云外,唯一不崩的就是,封寒缨是个单身狗,就是吃狗粮的命】

【好家伙,聂音之想入魔?这不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会不会被自己的血烧死?】

聂音之带着这一长串弹幕下了一层楼,血月塔有九层,越往下面积还要越大些,封寒缨一直窝在顶层,下面全是空着的。

之前封寒缨为他们准备的那些摆置被撤走后,都被塞到了这一层里,聂音之进了一座殿中,钻进那张柔软的雕花大床上。

封寒缨那句话只是给了她一个方向而已,想要实际操作并不容易,聂音之就算心里有这样的打算,也不能着急莽撞,更何况,她这就是在赌,赌输了是真的会被自己的血烧成灰。

聂音之抬起手来,扯开缎带,抚摸腕上的共生咒印,现在顾绛应该在睡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眸动了动,召出金色小芽,指尖停在那片小叶子上,轻轻点了一下,又停顿片刻,指腹顺着小叶上金色的脉络滑下去。

那日,他们动了这叶片之后,又玩过一两回,就算跟顾绛吵架分居,聂音之也用叶片隔空折腾过他。魔头脾气好得如同泥丸,任她搓扁揉圆。

感觉到熟悉的触感落在身上,顾绛浑身一僵,聂音之在摸叶子,那极有可能是开着共情的,他深吸口气,清理了心中的杂念。

他此时正身处在血月影的湖上,凉亭里还有另一个人,韩竟。

按照约定,顾绛给韩竟看了他的飞升之景。

韩竟似乎有所领悟,他站在亭子边,看着脚下一边暗红色的湖,湖被周边山峦成合围之势拢在中间,山峦看上去似真似假,像虚影,又像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片空间全然独立,秘境尚且需要遵守这世间根深蒂固的天道规则,在这里却不需要,一切的规则制定都掌握在顾绛手里,就如同天道一般。

如同天道。

顾绛手指在袖摆下收紧,此时这身严严实实的衣袍下,正被柔软的触感轻抚,他喉中吞咽一下,面上没有半分波动,依然用波澜不惊的口吻说道:“你考虑得如何?”

“这简直是一场豪赌。”韩竟回身坐回亭中。

“不论输赢,本座都会保你平安。”顾绛轻飘飘地许下承诺,但有莫名地让人有相信他的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场与天道的对抗中,韩竟顶多算是一个连接两者的媒介,他修行将近千年,早就不惧生死,但求生是人之本能,未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轻言放弃,更不想稀里糊涂地死。

“我自然是相信前辈的。”韩竟疑惑不解道,“前辈既已经脱离这天道循环之外,为何又要主动踏进来?”

“若是真的脱离了,我便不会同你坐在此处协商了。”顾绛从堕魔时起便受到天威压迫,这要不了他的命,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他就是再这样过上千年万年也无所谓。

若不是聂音之……

身上的触感越发鲜明,顾绛脸色微变,睫毛却忍不住颤了颤,手臂垂到桌下,交叠的袖摆挡在自己身前。聂音之,她还越摸越起劲儿了!

韩竟半点都不知道察言观色,话多得让人烦,“前辈口中所说的,无时无刻不承载的天威压迫,可是和渡劫前夕的威压差不多?”

顾绛颔首,“这么……说来,确实如此。”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那不就相当于承受着渡劫压力,一直与天道角力?”韩竟一脸钦佩,“从玄魄剑出世,天威再次压顶,尚不到一年,我便已承受不住,前辈却在这样的天威下过了千年,实在令人佩服。”

聂音之似乎用指尖弹了一下叶子,顾绛倒抽一口气,差点控制不住弯下身去。韩竟终于察觉到一点异常,关切道:“前辈,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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