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瑾轻轻压了压她的肩膀,“岚儿乖,别乱动。”
他不会欺负生了病的她。
萧岚才不听他的,“我就不,谁让你骗我。”
说着,手也不老实地乱抓。
闹腾了一小会儿,魏瑾被萧岚“恶惩”地□□焚身,可他拿她毫无法子,后来萧岚真有些困了,眼皮抬也抬不起来,她听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心满意足。
第60章 云雾褪去现旧人
◎岚儿招惹了我◎
天将明, 凉州城门缓缓开了一人可通行的缝隙。
“有劳将军了,这是小人的一片心意。”宋都尉满脸讪笑, 悄悄递给守城将领一个厚厚的包裹,里头是什么自当不必说。
守城的将领是个赌鬼,俸禄月月输的只剩下光屁|股,打听清楚了此人的脾性,宋都尉特地逮着此人上职而来。
他领着同样装扮成商人的上官彦再次拱手致谢。
守城将领掂了掂手上的分量,端着毫无情绪的公事公办的姿态, 眼中的贪婪一览无余,“快去快回,尔等发了财莫要忘了凉州才是祖。”
暗搓搓地警告他们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宋都尉巴不得,连忙谄笑着应是。
二人出去后, 身后的城门迫不及待的合拢, 宋都尉看了眼上官彦,低声道:“上官公子,时辰紧迫, 小人只能待你走一回,您可千万要记住了!”
买通了守城将领出行, 就是要上官彦记住凉州城高地势的漏洞。
“有劳宋都尉,定不负所负责!”上官彦眼神坚定。
另一厢。
上官宏的探查先锋钻进主帅帐篷, “有敌军进了野林, 看移动方位是朝我等的营地来了。”
邱赫狠狠一拍大腿, 吩咐自己的属官,“去我的长|枪,本将要亲自宰了这群无君无父的反贼, 用他们的血祭奠我儿!”
上官宏也起身取下兵|器问:“有多少人?”
“两人。”
邱赫接长枪的动作一滞, 又坐了回去, 骂道:“交给你们了,这等人杀起来还不够打开地府的门!”
属官心知将军和少将军感情深厚,斩杀两个人根本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属官又捧着长|枪搁回去。
上官宏也是这个意思,摆摆手。
先锋心领神会地去办。
邱赫与上官宏重新商讨着战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探敌先锋又折了回来,神色满是欣喜。
“将军您瞧,属下带回了谁?”
钻进营帐的布衣扮相男子跪在上官宏跟前,“父亲,孩儿回来了。”
上官宏强行镇定了一夜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他拉起上官彦,后者忙道:“父亲岚儿安好,魏将军也安好!”
彼时,邱赫捧着茶盏的手抖了抖,瓷白茶盏碎了一地。
宋都尉和上官彦不敢耽搁,二人将魏瑾的计划和盘托出。
“外人只知凉州地势高耸,易守难攻,可就连南宫周盟也不知,这高耸的地势下其实有一座地宫,只不过里头除了腐朽和废墟毫无价值。然而只要将这座地宫炸毁,高耸的城墙随之轰塌,凉州城更是不攻自破。”宋都尉说完了,上官彦这厢也画完了地宫的堪虞图。
堪虞图平铺在案,邱赫细细扫了一眼就定好了潜埋炸|药的位置,“好小子是如何发现的?”
这座地宫的入口并不在城门的方向。
提及此,宋都尉至今心有余悸,“我们深夜救出铭殿下和两位公子,一路厮杀好不容易出了城却遭遇狼群的围攻,魏将军用火把吸引了狼群,给了一千骑兵护送铭殿下和两位公子拖延的时机,却也将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魏将军想将狼群吸引回城来个鱼死网破,然而他跑到城墙外时不慎跌入一个深洞,进而发现了地宫,也因此留了一条性命。”
后序的想也知道了。
“如今城内戒备森严,敌军只会在城外的野林驻守,万万想不到城墙下会有一座地宫!”邱赫说着就笑了起来,眸中却有泪光闪烁,“好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上官宏点头,“事不宜迟,宋都尉早早遣回,我等一日就能布好炸|药!”
此事宜快不宜慢!
宋都尉拱手,“魏将军也是此意。”
说着他退后几步,对着两位主帅拱手,“有劳上官将军和荣国公了!”
宋都尉今日还要返回城去,但为了逼真他的确是出城置办商货了,就在大军的营帐内坐上了一日。
最终商定,三日后开战,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宋都尉说凉州军势必还会再来一轮火|箭的攻势,但请他们放心,因为放火|箭的指挥使乃魏将军的精兵,射箭的也有一半以上都是自家人。魏将军熟知荣国公的布防,是以放箭的时候会完美的避开粮仓。
邱赫笑骂:“本将还以为他们都是一群吃干饭的!”
上官宏却是暗暗佩服,一语双关,“果然是精兵!”
这样的默契可是日积月累的战功和信任演练的,足见魏瑾对荣国公的布防、阵法以及地势研习的有多么深刻。
心中是既高兴又替韩献欣慰,韩氏的案子已翻,倘若他地下有知外孙出落的成足智多谋的少将军,总算是能含笑九泉了。
夜里,宋都尉回城时,上官彦就没随行了。
“我儿不去,可会给宋都尉带来麻烦?”上官宏问。
上官彦心中苦笑,他回去了怕是会给魏将军带去叨扰。
宋都尉笑着摇摇头,“守城门的将领是个贪得无厌的无底洞,上官公子不随末将回去,正好给了他宰末将的理由。”
邱赫眉头深拧,“这凉州城的官差都如此腐朽了?”
凉州城内的萧岚也问了同样的话。
月隐星稀,清风濯濯,院子里枣花淡香,萧岚眸中流淌着岁月的柔波,软软地徘徊宅黄昏的静谧中。
魏瑾错开那双总会令他失神的眸子,颔首,“我混入军营的这些日子发觉,城中乱象已深入各个领域。军|政贪腐、商|政勾结、买官鬻爵不是个例,被剥削的贫苦底层百姓敢怒不敢言。”
否则,他的两千精兵也没法在短短半个月就混入凉州城。
萧岚看了眼魏瑾的铠甲肩徽,“你这身参将的戎装也是买的?”
魏瑾摇头,“出入凉州时,外族蛮夷来犯,恰好温光贤的嫡子游玩回归,而我趁乱时救下了他,至此扶摇直上。”
他在大齐声名显赫,可凉州距离京都千里迢迢,这儿没人见过魏瑾,加之,前头魏瑾造了一场全军覆没的大戏,是以,温光贤信以为真。
“你身上的伤就是那时候落下的?”萧岚不放过他。
白日魏瑾就以“公务”躲出去了,不给萧岚“盘问” 的机会,这会儿下了职,他没法而再躲,心中熨贴,只好如实道:“凉州当下也是人才紧缺的时候,我只有豁出性命救下温光贤的儿子,才有机会深入他们的大本营。”
身上的伤当然不全是唬人的,他虽掌握了分寸,却也的的确确躺了整整一日才强行苏醒过来,如今已是温光贤的校尉,在军中便是参将的事权,不然,他如何精准地避开义父的粮仓放|火呢!
只是万万没想到,萧岚会来,如今还心有后怕!
“温光贤敢怂恿南宫同盟软禁皇室,又岂是礼贤下士之辈?”萧岚将南宫宏毅的所述告知了魏瑾,“指不定你的一言一行,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岚儿,我不会将你置于危险地带,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魏瑾承诺。
萧岚却焦急地用筷子轻敲他,“我不是担心这个。”
她和上官兄长在死牢才待了几个时辰,如今一个坐在上好的屋子里吃香喝辣,另一个已出了城去和上官舅父汇合,想必魏瑾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她但心的是他的安危,是否有刻意“乔装”一些马脚出去。
像南宫周盟和温光贤这样的奸佞,都喜欢正直良善的对手,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毫无底线的去搏命。可他们都厌恶正直良善的部下,他们会以己度人,没有弱点的人,如何被他们死死拿捏住了而给他们卖命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