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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岚怔了怔提步过去,昏橘的光晕渗出冷意,湢浴内间壁上只燃了一只白烛,因烧了许久白烛很短了,烛裙瘫了一圈泥聚在一起。桶里氤氲着缈缈水汽,却异常寒冷刺骨。
驸马静坐在浸满冰水的桶中,犹如撬不动的山峦,徐徐上升的凉气从他体内挤出,俊逸冷硬的脸因为覆满了细细小小的碎冰,越发显得生人勿进。
萧岚不禁打了个寒颤。
深秋的夜里霜寒露冰,凛冽的冷风刮落了院里的整棵树的叶还不知足,和那些干巴巴的树枝胡搅蛮缠,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这么冷的天儿,驸马竟泡冰?
后背的伤怕是要冻得裂开!
萧岚疾步过去不经意间彩上一块冰,簌簌的响动划破桶里的宁静,驸马悠然睁开眼,眸底的星火瞬间压倒烛火,令人莫名腿软。
不等她开口,驸马霍然跳出桶,一个健步就来到萧岚跟前,双手扶上她月要,滚热的从掌心蔓延,月要被那双手烫得软颤。她被他捧到靠着窗棱边的冷壁上,身躯即便挂着冰水却依旧滚热。她身后是刚硬的冷墙,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驸马似一株被烈焰榕江灌满的雪松,内里涌动着澎湃的烈火,外表覆盖了千年的冰爽,迎面拂来的热流压的人透不过气,赶了一路的疲惫因为那阵热气烟消云散,萧岚向后退却无处可缩。
他的眸光亦很烫,萧岚伸手去推结实的月匈怀,月要间的手力道微微一紧,“别动......”
乌木墨香钻进鼻尖,萧岚微微一颤,驸马桑眼黏出不完整的话,“瘾|毒发作了。”
饶是未经历过人事,驸马这个欲求不得样子,萧岚也猜了出来他是怎么一回事了,脑子一急就问:“要不叫个宫娥来?”
驸马中蛊本是因为她自荐为引要给成尔歌设局,从道义上来说萧岚的确是有义务想办法替驸马解蛊的,从夫妻关系上来说,妻子与丈夫行鱼水之欢亦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可夫妇二人的关系委实别扭,说好吧二人始终未圆房,说好吧又彼此记挂。她无法勉强自己在驸马受蛊|瘾诱|惑时委身于他,万一事后驸马后悔,她找谁说理去?
换了旁的,哪怕是给驸马揉腰捶腿都成!
魏瑾又无奈又气,“岚儿真狠心......”
不过是个没有身份功名的庶子,背后是浸满污秽的算计,身后还有一大族的罪亲!他的确没资格染指岚儿。想到这他薄唇扯出凄惶的笑弧。
“除了要与你那样,其他的都可以。”见驸马剑眉上的碎冰又多了一些,可眸底的烈焰却更胜方才的热度,萧岚话都不利索了:“你我是夫妇,周公之礼原是理所当然,可我不愿在这样的情形下和夫君交合。”
夫君二字入耳,魏瑾眸中的苦涩微滞,一边默默念静心咒,一边细细打量萧岚。
雪白的脸上挂着细小的尘埃,明眸疲惫,嫣红的唇瓣挂着一丝墨发,茉莉花冠下翘了许多发丝,风尘仆仆的一看就赶路而来。
他懊恼地敛了敛眸,蛊|瘾是成尔歌制作的,不是萧岚,她还是连夜赶了回来,必然是担心自己。是蛊|瘾勾出了他深埋心底的欲念,也是他自愿要尝那碗蛊药的,既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也为了萧岚,可这些不该成为他体内的蛊|火由萧岚来扑灭的理由!
大丈夫更不可以自危来要挟呢!即便舍不得,他依旧松了松月要上的力道,闷闷地吐出浊音,“是我唐突了。”
月要上的力量一卸,萧岚也觉没烫的那般难受了。
“我不会碰除了你以外的女子。”
萧岚愣愣地默读了几回,脸上飞快红了,可又觉得他说这话是因为顾忌君臣之礼。
咳—
伴随着咳嗽,身体的热气被魏瑾咳出来一些,可更多的还锁在体内无处宣泄,他深深的凝视,“帮帮我,岚儿。”语调乖怜的令人难以拒绝。
“......”
“不那样。”
“......”
他被蛊|瘾充斥的手又烫了几分,萧岚到底不忍心,“怎么帮?”
话音落,热潮侵入颈窝,右边脸颊轻轻的一烫,激得她浑身一个机灵,二人影子在冷壁上缓缓粘合。
“可以吗?”
耳畔是他微微地呼吸,乌木墨香在脸颊颈窝悄然流淌最后融入骨血,萧岚自以为不被男|色所勾的心墙碎成粉末。
“......嗯,”几乎从桑眼里冒出的细声,她羞赧地咬住唇。
得了许可,魏瑾却没放纵心性任由蛊|瘾掌控,薄唇在白皙的脸颊落下,挪开后在另一处落下。他像个干渴的犹如旷野上的一棵小草,只有依偎亲吻身边的树,才能得到甘甜的滋润。又贪然而妄想得到更多,可他害怕沉溺诱|惑的深渊。
脑中天人交战。
萧岚错愕地瞪大了眸子,回过神之际脸红如熟透的樱桃,酥酥痒痒的热从脸颊罐入四肢百骸,他的动作很轻,轻到萧岚甚至不敢呼吸。
她的异动,魏瑾也瞧见了,“岚儿怎么了?”
“可是不舒服?”
“......没”
第36章 不识枕边人
◎亲完了就跑?!◎
少主中的蛊毒不轻, 韩砾摆弄好冰浴桶就往太医院赶,拉着一名医官放在马背上和他一起同骑回到颐圆。
医官正直壮年, 马术中规中矩,可救人如救火那是半点儿时辰都不可耽搁的,是以即便被马儿颠的五脏六腑都快抖出来还头晕目眩,他却半个埋怨的字儿也不说。
“小人失礼了......”
吐出一口浊气,医官扶了扶官帽,手往颐园的方向晃了晃, “无碍,时不待人,壮士边走边说,驸马爷究竟如何了?”
韩砾托着医官的臂弯, 二人疾步迈进拐到直入瑶光殿的抄手游廊, 他简明扼要地将少主情形道明。
二人脚步极快,绕过垂月门便看见白色的窗纸上映出一团重影,在逼近门扉时听闻一声极低而羞赧的女声:“不, 不会,你继续。”
“若为夫不慎弄疼了岚儿, 要说。”
“......嗯”
千回百转的音调、暧|昧含糊的呢|喃仿若能滴出水来,医官和韩砾同时顿住步伐, 二人相视一瞬均默契而无声地退回到垂月门外。
玄月高垂, 清风徐徐。
两个大男人立于门下略显局促, 都将方才屋内的动静解读出是公主和驸马爷正行鱼水之欢呢!韩砾既有些懊恼又替少主高兴,早知道公主会连夜赶回来,他就不必生死时速地把医官给颠来。
医官则是面颊颇热, 他虽从事医部, 却也是读过一些圣贤书的。驸马爷和公主竟在净室就......他暗暗的震惊, 可千万别叫驸马爷和岚公主知道他今日来过才好!
静默了须臾,韩砾深深作揖打破了僵局,“是小人唐突而劳驾医官了。”
医官很有眼力见儿,半个字不提所闻,托着韩砾的手臂,“使不得,此乃为医者分内之事。”
为表歉意,韩砾请医官去前厅饮了一盏茶,再亲自送人回去,只不过这会儿他和医官一人一匹马,慢慢悠悠的走。
谁知道少主的蛊几回能解完?他才不去扫兴。
净室这厢。
深挖出人□□念的蛊,一时半会儿当然解不掉,魏瑾轻轻的吻着萧岚的确好受了一些,然而萧岚就不对劲了。
翘头靴里的脚趾莫名蜷缩簇一起,她不知为何会这样,可仿若这样她才站的住,双月退间莫名的并拢,这动作令她又羞耻又害臊。更难堪的是,她喉间溢出细细碎碎的声,仿若这样她才舒坦些。更不安的是她唇瓣似烤了火一般渴,迫切想汲取对方脸颊上的润感,可这些都令她羞耻不安,只能默默饿隐忍等待过去。
委实忍的有些难受时,她道:“......好了没啊?”
赧赧地咛声幼怜的像只猫儿似的,魏瑾忽然很惊喜她能因为他的亲吻变得娇软,可也舍不得听见她这样的询问。难受的是自己,不该令她陪自己一起遭受欲|念的侵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