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肚子x1饱气——吐气同时大腿前侧用力推出去,GO——」
学生躺在核心床上,按照她的口令将滑动床推出去。
于熙春跪在学生身侧,一手替她压住腹部,一手触碰她右边肩膀,提醒她肩膀要展开。
「很好,漂亮。再一次,床回,脚踩好,肚子x1气——吐气——推——」
学生动作明显稳定下来。通常这时候于熙春会和学生稍微闲聊一下。
「来,再一组——」
她的学生全是成年人,平常聊的几乎都是工作或家庭,但今天于熙春开了另一个话题:「没记错的话,你是做房产相关的对吗?」
「哦,对呀。怎麽了?」学生一边做,一边艰难地回应。
「你能帮我介绍不错的业务吗?」
对方惊讶地停下动作,抬起脖子看她。
「你要看房?怎麽这麽突然?你不是跟男友一起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动作别停,继续。肩膀贴好,往外延伸,像穿一字领的感觉。」于熙春按住她的肩膀,顿了一下才说:「没什麽,我只是觉得好像该搬出去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谈恋Ai,每一次的历程都很相似——从这里搬到那里,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再从两个人变回一个人。
这种事经历过几次後,好像早已习惯,连向人倾诉的意yu都没有。
「这样也好啦,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婚前同居的缺点就是对方把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学生喘了一大口气,「我看你的个X也是付出型的,偶尔就是要让对方感受你不在的缺口,他才知道要珍惜你!男人就是这样。」
于熙春轻声应和,却笑不出来。
已经来不及了。
她知道,自己和骆以朗分手是迟早的事。
「熙春,我有时候会怀疑,你真的喜欢我吗?」
昨晚吃饭时,骆以朗忽然这麽问。
于熙春从满桌子的菜肴里抬起头,讶异地看他。
「你在说什麽?」她笑出声来,「如果不喜欢你,我怎麽会搬来和你一起住,还每天替你煮饭打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以朗沉默半晌,轻轻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些。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也为我付出很多……只是,我知道你对任何人都可以这麽好,这让我觉得——你好像根本不需要我。」
于熙春微微一怔,慌张地问:「这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麽?」她急着想看他的眼睛,他却始终低着头,把表情藏在Y影里。「以朗,你在气什麽,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担心。」
「……担心什麽?」
「你太好了。我怕我给不起你想要的。」
于熙春失笑,「我以前就说过,我想要的只是——」
「一段稳定的关系,我知道。但为什麽是我?」
「你现在是在吃谁的醋吗?」她蹙眉,接着又努力挤出笑意:「还是你工作上遇到什麽事了?要陪你聊聊吗?」
骆以朗再次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Y半晌後,他开口:「熙春,我就问你一件事——你为什麽喜欢我?」
「还能为什麽……因为你喜欢我呀。」
是他先追求她的。
他说,她既温柔又贴心,让他有家的感觉。
他说,他从没像这样喜欢过谁。
明明是他先喜欢她的啊。
「你有发现吗?」骆以朗苦笑道:「你害怕失去的不是我,而是喜欢你的人。」
于熙春沉默下来,站起身,越过餐桌,伸手轻捏他的下颔,将他视线转过来。
对上目光的瞬间,她忍不住苦笑。
「说了这麽多……原来只是你不喜欢我了。」
这次,骆以朗没有避开视线,只是凝望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否认,没有道歉。
却也没说要分手。
只是轻声说——什麽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送走今天最後一个学生时,刚过晚上六点,玻璃窗外是一片漂亮的蓝紫sE。
于熙春重新确认今天的班表,发现待会还有另一个老师要来。她记得这个老师总是随身带着冷泡茶,於是提早准备好适合配茶的甜饼乾,放在桌面上,写了张便利贴,祝她课程顺利。
我知道你对任何人都可以这麽好,这让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我。
贴上便利贴的瞬间,骆以朗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她甩开那道声音,推开大门离开BlossomPites。
然而一抬眸,她就看见骆以朗的车停在路口。
他似乎也发现她了,降下车窗,朝她看过来。
那眼神很平静,不带温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灯了,于熙春大步走上前,打开车门,坐上车。
「怎麽突然来接我?」她问。
「我有点担心你。你整天没回我讯息,早上也没说一声就走了。」
「我很好。」于熙春轻声说。
她没有看他,只是盯着副驾驶座前摆的娃娃。那是他们在夜市花了六十块夹到的小狗玩偶。这只娃娃,最後会到哪里去呢?她忍不住想。
「我今天已经开始找房子了,但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不会太久,我三个月内就会搬出去。」
「什麽?」骆以朗脸sE一变,「熙春,我昨天的意思只是——」
于熙春转过头,朝他微笑。
「我们还是分开吧。在冬天来临以前。」
骆以朗昨天说,什麽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错了。与其说逃不过,不如说她的双眼早已习惯了寒冬。
他们有时会说:你太好了,是我配不上你。
有时则说:对不起,我感觉不到你的心。
也有人说,觉得自己一切都被她看穿,这是种可怕的感觉。
在于熙春看来,这全都是藉口——他们就只是想离开而已。
但无论藉口再苍白,她也留不住想走的人。
所有感情都是短暂的,无论Ai或被Ai就像一阵风,哪怕起点再强劲,终究会止息消逝——她知道,这个男人很快就会像风一样消逝在她的生命里,无声无味无sE。
所以,她该离开了。
不管这次会难过多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冬季真正来临时,于熙春正式搬离骆以朗的住处。
骆以朗在大楼前停好车,跟着她一同下车,替她搬下行李箱。
他这才发现她的行李很轻,东西很少,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真的不用我帮忙搬上去吗?」他犹豫地问。
「不用,其他东西搬家公司都已经送上去了。」她没有看他,声音平静:「一个行李箱而已,这里有电梯,我自己可以。」
「熙春……」
「谢谢你帮我。」于熙春微笑,「以朗,再见。」
「对不起,我明知道你……」骆以朗握住她的手。
「事到如今,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于熙春挣脱他的手,往後退了一小步,朝他温柔微笑。
「只是分手而已。而且我们是好聚好散。」她故作轻松地说:「毕竟,有哪个前男友还会帮前nV友搬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以朗望着她,低声叹了口气。
「真的很对不起。」他知道于熙春已经没有亲人。
于熙春垂下眼帘,没有回应。
再多的道歉,也唤不回温暖的春天,又何必要说?
「熙春,我知道我没资格这麽说。但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希望你能遇见真正喜欢的对象。」
真是无用的祝福。
她已经决定不再谈恋Ai了。
「外面天气很冷,你早点回去吧。」她推着骆以朗上车,替他关上车门。
他看起来还想说些什麽,但被她阻止了:「骆以朗,你什麽错都没有。我本来就是一个人生活,现在只是回到原样而已。我们互不亏欠,谢谢你陪我走了这麽一段路。我们还是有过很美好的时光。」
——以後有缘再见吧。
当车子扬长而去,她轻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挡到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倏然响起。
于熙春一愣,转过头,男人苍白的脸映入眼帘。
他浏海落下来,遮住眉眼,整个人Y沉沉的。
「噢、啊!不好意思。」她匆忙抹掉眼泪,拉开挡在门口的行李箱。「我刚没注意到,抱歉。」
东西已经挪开,男人却一动也不动,只是一直定在原地,将脖子缩在围巾里。
难道是她脸上还有泪?她蹙起眉头,伸手抹抹眼角。
什麽都没有。那男人还在看。
于熙春注意到,这男人长得很高,含x却有点严重,是因为天气冷才缩成这样吗?还是典型的上交叉症候群……不对,这时候犯什麽职业病?
「请问,您还有什麽事?」于熙春纳闷地问。
对方依然沉默。
她忽然想到,这个人大概是这栋楼的住户。难道是因为没看过她,好奇她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您好,我是今天新搬来的……」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男人手抄着口袋,轻哼了一声。
「变丑了。」
啊?
于熙春微瞠双眸。
下一秒,男人悠悠地走了。
什麽?谁变丑?她吗?怎麽有种莫名其妙被骂的感觉……
还没想通究竟发生什麽事,手机忽然响起,是一通国际电话。
「嗨,小春。是我。」
「Dyn哥?」她惊讶出声,莫名有点紧张:「你、你怎麽会打给我?」
「还好,你还认得出我的声音。」对方哈哈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Dyn的笑声一如记忆中爽朗。多亏这笑声,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莞尔道:「我怎麽可能忘记?你可是我最敬重的前辈和恩师。」
「夸张了吧,讲得我好老喔,你也没b我小多少!」
「我们好久没联络了……」想起两人最後一次见面,她喉咙有点发紧:「Dyn哥,你最近还好吗?」尽管已是两年前的事,依然记忆犹新。
「噢,我很好啊。我最近对瑜珈有点兴趣,跑来澳洲的瑜珈村进修,顺便避个冬……」
于熙春有点意外。以前总看他到处参加课程、考取各种运动证照,她曾问他怎麽不直接到国外上课,师资和证照含金量都更有保证,那时他只是淡淡地说不想离开。
「小春,那你呢?一切都好吗?」他声音低了几分。
于熙春听出他的关心,内心顿时涌上复杂的情绪,有难过也有高兴。
「还可以,就和以前差不多。」
她一度想告诉他骆以朗的事、想说她又变回一个人生活了,甚至忍不住想问: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些话难以填补这两年的空白。生命里太多来来去去,最终只能以一句「差不多」来概括。
「你的眼睛也还是老样子吗?」Dyn问。
于熙春怔愣半晌,忍不住笑了。
「不瞒你说,我刚刚还在想,嗯?我的眼睛怎麽了吗?」
「这代表你已经适应了——真是太好了,小春。」
她能想像Dyn在手机那端微笑的样子,也不禁扬起唇角。
「是啊……真是太好了。」
十九岁那年冬天,于熙春送走她这辈子最Ai的人。
母亲的手握起来是什麽感觉,迄今她仍记得很清楚。
一片片修剪圆润的指甲,指尖粗糙,指腹结着厚茧,纹路蔓生的掌心m0起来却柔软温热……紧握她的手,于熙春眼里都是泪,没看清母亲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只记得两件事。
母亲声音破裂颤抖,说你要好好过日子。
还有,母亲手心的温度。
握着她的手,她感觉到母亲手里的温度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流失殆尽……
直到冷却,直到僵y,直到无声无息。
母亲的时间,永远停在那个冬夜。
送走母亲後,她开始练习一个人生活。
却发现自己的身T坏掉了。
人类是恒温动物,身T自带T温调节系统,热时流汗喘气、冷时收缩颤抖……T内自成一座小宇宙,日月运行皆有其规律,不因外界轻易改变。
于熙春却有点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与人对视,就会有风吹向她。
她的四季被澈底颠覆,冷热失衡,变动跌宕,大病小病接连不断,眼前昏天暗地,窝居在家不敢见人,高中同学各自升学,交好的朋友逐一走散,生活崩坏失序……
後来她发现,风并非完全无法捉m0。
对方喜欢她,风就是暖的。
对方不喜欢她,风就带来冷冽严冬。
她的身T就是风向球,估算所有被Ai的可能。
和妈妈一起生活过的地方,隔壁住了一对夫妻。
他们对她很好,知道她失去亲人,时常邀她一起吃饭、一起过节——他们的眼神既温暖又和煦。
夫妻俩有个b她长两岁的儿子,他嫌本名拗口,要她叫自己Dyn。
Dyn是她见过最善解人意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这世上唯一知道她能力的人。
他从没怀疑她是幻想或发疯,也没把她当怪人,而是打从心底相信她。
于熙春问过,为什麽他愿意相信这种事?
他笑着说,因为他认识b她怪一千倍的人。
Dyn很喜欢跳舞,未来想加入专业舞团,上大学只是为了混个文凭。但因为长年跳舞,膝盖半月板损伤,不能继续高强度训练。
休养期间,他开始接触其他运动,其中就包括皮拉提斯。
皮拉提斯,由德国约瑟夫.皮拉提斯JosephPites在20世纪初期所创立。起初用於帮助士兵复原伤势及恢复肌力,因此与复健、物理治疗、运动科学有高度连结……Dyn总是滔滔不绝地说。
他学得颇有心得,不久後就跑去参加师资培训,拿了几张证照。
在他影响下,于熙春也开始尝试这项运动。
刚开始只是想转移注意力,顺便让自己身T强壮一些,但透过运动,她逐渐找回身T感知、慢慢学会如何控制这具崩坏的身T,与这个奇怪的能力和平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渐渐地,适应了没有母亲的生活。
「一开始还觉得困扰,现在却习惯到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此刻,于熙春捧着手机微笑。
她抬起头,看向自己即将搬入的新大楼,忽然觉得心情不一样了——
如果连这种不像话的能力都能习惯,回到一个人生活,又有什麽好怕的?
「谢谢你打给我,Dyn哥。」
「虽然不知道你g麽突然谢我,但我就接受啦,不客气。」Dyn笑着说。「不过啊——小春,我联络你,除了嘘寒问暖外,还有另一件事……」
「嗯?什麽?」
「你应该还没转行吧?」
「当然。我还在你介绍的那间皮拉提斯教室教课。」于熙春不懂他怎麽突然问起这件事,忍不住笑问:「怎麽?你要介绍学生给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猜对了。」
他语气突然变得很郑重,甚至带着一点无奈。
「亲Ai的小春……这件事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拜托谁了。」
就在通话的同时,于熙春注意到有人朝这里走过来。
是刚刚那个Y沉的男人!
没想到自己竟然讲了这麽久,也没想到那个人这麽快就回来……她莫名觉得尴尬,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拉起行李箱拉杆,匆匆往大楼里走。
「Dyn哥,你等我一下喔,我进个电梯,等等回你!」
「哦哦好,不急啊。不然我还有你的Line呀,我把资讯传给你……」
「好!」她随口一答,挂断电话後飞快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
就在此时,那个男人也走进大楼,正朝她直直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走路怎麽这麽快!
趁他还没看过来,于熙春低头用力戳戳戳,恨不得赶快关门。
快点关门吧……她最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搭电梯……而且还是个疑似说她丑的陌生人……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一只手撞了进来。
于熙春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被门夹住,再松开。
电梯门敞开,男人缩回手,捂住自己的手。
「……好痛。」
他用「-_-」的表情说。
……好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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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回答,眼睛藏在几绺浏海後面,让人看不分明。
正想再追问,他的手已经放下。
于熙春低头瞄了一眼,看起来应该没事,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这样贸然闯进来实在很危险,隔壁还有一部电梯呀,他g麽不搭下一班就好……于熙春有点想吐槽,但又有点愧疚,毕竟是她一开始不等人家。
「先生,您要进来吗?」
男人一声也没吭,大步走进电梯,站到电梯中央。
于熙春侧头看他,但等了好几秒,男人都毫无动静。
她只好主动按下关门键,问他要去几楼。
男人沉默,一动也不动,连呼x1都没有半点声音。
「……」难道她白日撞鬼?但鬼被门夹到会痛吗——不对,鬼会被门夹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楼层就让他自己按吧。
于熙春乾脆挪到後面,背部轻贴电梯墙壁,盯着门上的楼层数字。
二、三、四……
电梯缓缓上升,数字依序往上跳动,男人依然无动於衷。
她掏出手机,发现Dyn已经传了一则讯息过来。
是一串地址,要她先看看方不方便。
嗯?这地址怎麽感觉有点眼熟……
一时想不起来,总之在同一个市区,应该满近的。
不过,这是要到府教课的意思吗?
想再追问,但电梯里没有讯号,讯息传不出去,于熙春只好暂时收起手机。
一抬眸,发现楼层才到五楼。男人还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没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熙春这才发现他手上拎了一个塑胶袋,上面印着巷口药妆店的LOGO。
视线再往上移动,她盯着他的後脑勺,费了点力气才忍住分析他T态的冲动。
好安静。
狭窄的电梯里,空气清冷游走,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只行李箱。
微微的失重感让一切变得沉闷,像被压在水面下无法喘息,咕噜咕噜泡沫奋力冒出水面,人却沉得愈来愈深。
于熙春忍不住打破沉默——
「那个……我是新搬来的住户,我住七楼,那您呢?」
自从得到那个奇怪的能力,至今已经六年了。
这六年以来,她总是在避免被人讨厌,就算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她也总想努力留下好印象——世事难料,就算现在只是陌生人,未来说不定会天天见面。
叮咚。
在男人开口以前,电梯率先敞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没有得到答案倒是无所谓,反正只是客套话而已。
于熙春拉起行李箱拉杆,越过他走出电梯——
门关上前,她转头朝他微笑。
「我先走了。不好意思夹到你的手。」虽然根本是他自己撞进来的。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下一秒,他也走了出来。
……嗯?
于熙春愣住,下意识往後退了一步。
电梯门在男人身後关上,下降。
「……原来你也住七楼呀。」好尴尬。
男人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熙春开始觉得毛骨悚然了,不再作无谓的攀谈,转身拉着行李箱往703走。
喀啦喀啦——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声响,男人的脚步声紧随其後,感觉他只要稍微伸手就能抓住她。
于熙春不自觉加快脚步,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心脏像被捆着几圈橡皮筋,血Ye打不出去,指尖发凉,恐惧在T内膨胀,x口快要爆炸。
她一边走,一边慌乱地在外套口袋里翻找钥匙。是在口袋吗?还是根本在行李箱里?等等,她应该有拿到钥匙吧?
703门牌映入眼帘,她终於成功掏出钥匙。
钥匙是房东给的,一整串叮叮当当,有大门有铁门有木门,Ga0不清楚是哪一支……站在703门前,她手忙脚乱,眼睛都不敢抬,低头翻找。
蓦然,喀啦一声,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于熙春怔愣,转头一看——
男人打开702的门,回眸看她。
有风吹来,拂过他额前发丝,露出一双秀气的眼睛。
霎时间,他的眼里忽而卷起一阵冷风,刮进她四肢骨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熙春浑身一颤,手臂爬满J皮疙瘩。
「你……」
「我不是变态。」他幽幽地说。
「……对不起。」
呜,被讨厌了。
于熙春的能力不是魔法,无法凭空变出什麽金银财宝,也不能让她在空中到处飞,但至少让她有迹可循——m0索别人的态度,成为一个八面玲珑的人。
第一次见面,她只须对视一眼就能确认对方的起始好感大概到哪里,通常是微弱到几乎沉寂的风,不冷不热。接着只需要一个微笑、一点点的投其所好,吹来的风很快就会变温柔。
拜这能力所赐,她这六年来还不曾被谁讨厌过。
直到遇见这个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麽强烈的厌恶。
——是他自己要逞快,不能怪她夹到他的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还有!是他自己浑身散发怪人气息,问话都不回答,还一路尾随别人回家,不能怪她把他当变态吧?留点心眼错了吗!
……好吧,是她错了。
胡思乱想好一阵子,她才终於找到正确的钥匙。
但进门以後,她马上就被玄关大大小小的纸箱挡住去路。
唉,b起隔壁那个难Ga0的邻居,眼前有更急的事得忙。她忍不住叹气。
于熙春换上方便行动的legging,拿抹布擦拭所有柜子和大型家具,地板也拖过一遍,最後开始拆箱整理。
才整理完两箱的行李,感觉命已经去了半条,浑身又虚又累。
她瘫在沙发上,盯着这个即将独居的小窝——
于熙春之前来看过几次,屋况还不错,没有壁癌,房东留给她的家具也还很新。但灯光惨白,油漆全是冷sE系,地板是传统的瓷砖地,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冷飕飕的,于熙春的手脚到现在都还是凉的。
她一边休息,一边在脑海计画要怎麽布置这间屋子,首先这盏灯一定要换……然後要铺新地板……还要换一张新的瑜珈垫……现在一个人住了,空间更大,她可以买瑜珈球,还可以拨点预算买Barrel……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一半,肚子发出咕噜声,她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就没吃东西。
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傍晚。
今天一定要在睡前整理完所有东西,时间有限,没办法让她慢悠悠出门逛超市,她乾脆点开外送APP。
和骆以朗交往後,除了出门约会以外,她几乎天天下厨,没吃完的饭菜就当隔天的便当,已经很久没叫外送。
此时浏览着外送平台上的餐厅,种类多元,每个看起来都好好吃,肚子叫得更厉害了。价格乍看惊人,其实换算下来,自己煮好像也没便宜多少……
这一年多来到底在忙什麽呢?
她并非後悔和骆以朗交往,只是觉得无论过程如何,结果好像都是一样的——
最终还是要回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