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谢淮楼让人搬空了书房,顺便搬走了客厅里的家庭影院设备。
宋春庭站在客厅与卫生间相交的走廊上,目光直勾勾望着空落落的背景墙,慢慢拧起眉心。
“明天请把我的东西搬回来。”
她背对着谢淮楼说说道。
“还有请不要再帮我作任何决定。”
说完,她转身走了两步,似乎察觉到语气中的不礼貌,又补了一句“谢谢”。
但那声音听起来依然冷漠,甚至加了一丝责怪。
暴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玻璃,水珠慢慢滑下一道道水痕。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房间里突然冷清起来,家具在昏暗中隐约现出矗立的阴影。
谢淮楼走进厨房,面容冰冷,嘴角紧绷。
他站在洗手池前抬手一扬,汤汁裹挟着姜、枣等碎块冲下去。
深红汤汁在他漠然的眼神中渗入下水口,只留下大块的姜和蜜枣躺在冰冷暗光的金属池里。
然后他拧开水龙头,洗完手走出了宋春庭的家。
谢淮楼有很多朋友,大家家庭背景差不多,同样不学无术,同样惹是生非,同样没什么文化,所以谁也不会瞧不起谁。
毕竟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是,有文化的人最终都要为没文化的人打工,真论起食物链,谢淮楼还是站在上游的。
他疑惑了很久,宋春庭任由他作妖,到底是性格温顺还是没有理解他在做什么。
而现在他明白了。
这木头精压根儿就没瞧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