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云松令(1 / 2)

('谭山压着手中的剑,隔一道屏风盯着祝听寒发间的摇动的簪花发呆,那流光溢彩的珠片像是蝉翼一般轻盈易碎,在薄纱屏后晃出星星点点的微光。

他竟被晃得出神,想着二公子的信送来,还差点落到王妃手上,王爷大抵又要不高兴。

他一生自傲强大的少主公,也就在这事儿上总是小心翼翼,还做得不够光彩。他不明白,在他们眼里王爷王妃恩Ai甚笃,他为何要花那些心思。

王妃还在为他整装,屋子里蔓延着淡淡的香,是nV子闺房才有的香。

她披着一件薄皮绒,与王爷相对而坐。

一双素手伸进热水里,绞g了帕子,温热的帕子捂热了对方的皮肤,晏祁看着她,相视一笑。

她拿起边上那把小银刀,捏着他的下巴,小心翼翼给他剃去刚冒出来的胡茬。她做得非常慢,不知是不是因为不舍在拖延时间,还是因为nV子天生做事细心,慢工出细活。

好一会儿才收起刀,晏祁问:“可以了?”

她垂着眼:“还没。”

说完拿起一罐泛着木质香味的油膏,细白的指尖揩了一点,抹到他下巴,r0u开,r0u开之后也舍不得放,一只纤细的手一路抚到脖颈,最后在凸起的喉结边缘流连……

晏祁看见她眼底又晕上朦胧Sh气,笑着问:“就这样舍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轻声细语,外人是听不清的,谭山只看见一件寻常事让这对有情人做起来,竟这样暧昧旖旎,只听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人越挨越近———谭山脸上一哂,低下头挺直身,非礼勿视。

要随行的手下早就列好队候着了,祝听寒送到他出府,这深冬的寒风自不会怜香惜玉,谭山看见王妃的背脊挺得笔直,僵y的姿态可以看出她是在竭力忍耐着寒意,他正要上前劝说,就看见一边的锦秋姑娘匆匆忙忙给她披上了厚披风。

他松口气,安静站在她身后,心中不断重复默念着王爷先前交代他的任务。

直到看不见队伍的行迹,王妃才转身回府,谭山只看见她Sh润泛红的眼角,他一路跟随着她到寝院外,似是疑惑他为何还跟着,转头问:

“你是要守在这儿?”或是风吹久了,她声音又轻又涩。

谭山低下头应道:“主公走前下的命令。”

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最终没多说什么就进屋了。少顷,房门被推开,锦秋端着一碗姜汤走过来递给他:

“王妃交代的。”她说,“谭将军辛苦了。”

他谢了恩,端着碗三两口喝下。没忍住,余光越过门缝扫进室内,只看见影影绰绰的烛光。

接下来几日,他算是跟着T验了一回深闺妇人的日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妃每日都是巳时醒,那时他都已经练完功,整顿好府里巡逻的守卫。醒来便是用膳,之后折腾花草,琢磨字画,偶尔抚琴弄音,大部分时间还是独自一人坐在她那露水台上发呆。

还有一次她叫锦秋姑娘托人去府外买酒,被他发现后制止,锦秋姑娘被当场抓包,红着脸无所适从。

等她回去告诉王妃之后,那日夜里他没喝到暖呼的姜汤,连锦秋姑娘见了他也要轻哼出气。

谭山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便敛神,一刻也不能松懈,主公临走前交代,不能有任何得疏漏。

几日之后,王妃每天都会召他一回,每回都雷打不动地问一句:“今日可有王爷书信送回?”

谭山摇头:“未曾收到。”

祝听寒便低下头,许久不说话。

他竟有些不忍看到她脸上失望的神情。

他知道这一回王爷是不会有书信回来的,此番出征凶险,到处是眼睛盯着,他只能在暗处。

因为一直没有家书送回来,祝听寒闷闷不乐了一阵。

这日,东g0ng传来口信,太子妃想约她一叙。她正要应下,随后回信的侍从就被门外的谭山给拦下,谭山单膝跪在她案前,只说此时不宜出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问缘由,他便沉默。想来也是晏祁交代的,她没有为难他,只好善词回绝了太子妃的邀请。

临近新春,最近除了太子妃之外,也有其他亲友的邀约,无一例外,都被那谭山给拦下,看来不管是谁,晏祁是希望她不出门。

她虽照做,但心里难免会失落沮丧,她更希望晏祁能直接与她说清缘由,而不是永远将她埋在鼓里。

时至今日,她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她依旧不了解自己夫君,永远看不懂他眼中深沉之意,也琢磨不透他的行事。

他好像只是将一颗心递给了她,其他都藏起来,从不与她分享,实在小气得很。

好在过年那几日,他还是放她回了一趟娘家。

家里一派热闹景象。

曾听说哥哥和嫂嫂前段时间好了一阵,全因嫂嫂查出有孕,哥哥也在家里安分了一段时间。

这次回家又不知在闹什么矛盾,嫂嫂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抱着母亲哭诉,祝文宇背手立在门外,眼神坚定。

祝听寒在一边cHa不上话,看过一阵热闹才理清楚,原来是哥哥不知怎的突然有了雄心壮志,竟有意要自请前往江南赈灾,一场突然而起的瘟疫正在折磨当地百姓。

嫂嫂怕他染上病或者有什么意外,届时让她们娘俩可怎么办,孩子都还没出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舍得我怀有身孕还要日日夜夜为你提心吊胆,你问问阿姮,她该是最懂其中那滋味。从前你不顾家,这一回更是要彻底离家,你不如g脆给我一封和离书跟堕胎药,让我少点牵挂也好。”

祝听寒轻轻cH0U气,扯了扯嫂嫂的衣袖,说这么重的话做什么。

“你!”祝文宇转身,看了眼一边的听寒,随后气哄哄指着她,“你就料定我没本事治平?就一定会出事?!你可有瞧见被堵城外的那群逃荒的难民,没人愿意去,他们就只能病Si,饿Si,被官兵打Si。你所见所得皆是满目锦绣琳琅,可有想过他们的悲酸处境。”

祝听寒有些惊讶,一向只知玩乐,没个正形的哥哥,也会T恤百姓,为民生之苦而愁容满面。

他用力拂了拂衣袖:“不管你怎么说,此事我已下定决心,非去不可。”

“去个P。”门外传来父亲洪亮的声音。

祝暨一身朝服未褪,满脸凝重正sE,走近时,一直盯着祝听寒看,让她一头雾水。随后他走到祝文宇身前,扬手将手里的折子甩到他身上:

“从前不务正业,现在想做事,先想想自己有没有本事。”

祝文宇低头一看,丢在地上的正是他瞒着父亲上递的自荐书。

未容他有机会争辩,父亲便压着他一顿严赤。父亲说,抗疫大任事关民生,不可含糊,能做得好不说,若是没做好,祝家就可能就会沦为朝野笑谈。再者哥哥若是出了什么事,难道嫡出这一脉就断后了不成,总之,在嫂嫂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之前,此等危险繁重的事,他想也不要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文宇几乎被贬到一文不值,好似他的远大抱负统统是天真的妄想,左想右看,都不如继续做他的风流公子,最终他无话可说,转身失落离去。

祝听寒夜里要去夫家,短暂了安抚了母亲和嫂子过后,在后院找到了哥哥。

他闭着眼倚在锦榻上,架在膝上的手里提着一壶酒,边上零零散散倒着几个酒瓶,看样子,他已有些醉态。

祝听寒走过去,将他手里的酒瓶拿下,如此珍贵的桃夭酒,他竟用来浇愁,实在是浪费。

祝文宇睁开眼,见来人是她,哼一声:“你也是来嘲笑哥哥的?”

祝听寒抿了抿唇,在他身边坐下。

刚刚那封被丢掉的自荐书被她给偷偷藏了起来,这会儿她拿出来,小声说:

“你若是真有那抱负,我就帮你把这信送到g0ng里去。”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眨眼之间,晏祁已走了有一月。过了新春之后,这天就下起了冬日绵绵细雨,一抬头乌云遍布,这雨一直没有停歇的意思。

雨最大这日,g0ng里突然传来消息,说皇后想见她。

谭山还犹豫要不要放人,祝听寒叹口气:“难道你还敢违抗皇后的懿旨不成。”这下他只好点头答应,跟着她入g0ng。

到了皇g0ng,谭山未得传召,不能入g0ng,只能候在煊赫门外,祝听寒只带着锦秋一起前往昭yAn殿。

见面行了礼,姨母笑得和蔼:“早知今日这雨下恁么大,就不让你跑这一趟了。”

她笑着说:“一路都是马车雨伞,这雨淋不到我。”

姨母又指了指她案前:“这是西域新进贡的石榴,边上那个,是我叫人将石榴压成汁,萃了茶香,你尝尝。”

祝听寒点头,拿起边上的杯子尝了一口,入口有石榴的酸甜,也有茶的清香,清清淡淡的味道,让绕在她心头的愁云消散了一些。

她m0了m0袖口里的书信,琢磨着该什么时候将东西递出去。

一边有乐妓在弹琵琶,稍作消遣过后,姨母似是不经意问起:“最近可有晏祁的消息。”

祝听寒摇头,自他出征至今,还未有过消息传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祁虽年岁不大,但从小在外历练,经历多了,有时候连我也算不清他在想什么。”

祝听寒说:“他只是话少。”

“话少倒是真的,只是杀戮多了,整个人就Si气沉沉的,一直以来,除你之外我就没见他身边有什么亲厚的人。”

“……”她沉默少顷,“那也是没办法的,总该有人担起这个责任,所谓杀戮,晏祁也是为国为民,若无将士血染疆土,守护百姓……”她看了一眼凤椅上的人,搓了搓手中的杯子,还是收敛着说———

“我便也喝不上这石榴茶了。”

皇后听后一愣,按住微颤的指尖:“你倒是不惧他。”

祝听寒垂着眼说:“他是我夫婿。”

气氛似有些僵y尴尬,姨母嘴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容,“不说他了,g0ng里不许nV眷议论朝臣,是我一时间忘了规矩。”

祝听寒未吱声,想着议都已经议论了,不如当下就把心里揣着的事交代出去。她起身跪在凤仪前,说自己有事要拜托姨母。

皇后扬了扬衣袖,让侍nV太监都退了出去,“什么事?”

祝听寒将祝文宇的自荐书双手递上去,“哥哥想自请去江南赈灾,可惜父亲不许,阿姮不想哥哥一腔顾勇与壮志被埋没,斗胆想请姨母帮忙传个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宇竟愿意去赈灾,”她接过听寒手里的信,“这是好事啊,你姨叔这段时间就为江南的疫情苦恼。”

祝听寒松了一口气,“阿姮知道g0ng中nV眷不得g涉朝政,此举会不会让姨母为难?”

“不算大事,我只是帮你将话带到,做决策还是得你姨叔来。”说完她收起信件,直望着她,神sE奇怪,祝听寒刚放下一点的心又忐忑起来。

“总觉得你还是以前那个娇娇弱弱的孩子,不觉已经成长值此,竟会为了夫婿和兄长说话做打算。”

她叫她走近,拉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目光竟有些凄楚,“姨母帮了你这个忙,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祝听寒嘴唇动了动,“那是自然。”

“只是帮了我这个忙之后,也不知道你我姨甥两个还能不能像昔日一样相处。”她眼里慢慢弥上水雾,“当初你嫁给晏祁时应该就明白了,像你我这样出生在这般门庭,生来便奉若掌珠,得到的b一般人多得多,也有许多事身不由己……”

祝听寒还是不懂她到底要如何,只是心底愈发地不安起来。

“一直以来,男人的使命是开拓与征伐,nV人的使命便是守护庇佑……”她说她只有晏子俞一个儿子,不管他多无能,也只能护着他。

祝听寒被皇后身边的人一路隐秘地带走,她想起刚刚姨母深凉如水的目光,无数念头电闪而过,心里始终是一团乱麻。

“王妃,”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李嬷嬷,她叹口气说,“委屈您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领着她从暗道进入直接东g0ng。今日的东g0ng一副Si气沉沉的景象,一路到内殿,竟没看见几个侍卫。

李嬷嬷的脚步很快,她需小跑着才能跟上。这雨越下越大了,一GU凛冽的风,厚重的雨雾拂到她脸上,沾Sh她鬓角的发丝,模糊她的视线。

她只觉走了很远,快步走得她双腿泛酸发软,直到深处,才看见东g0ng的侍卫,只是他们淋在暴雨之下,被团团围住,兵器盔甲丢了一地,边上堆满伤兵和尸T,已经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东g0ng守卫才有这番投降之势。

什么人竟敢来围攻东g0ng?

她看见军卒身上熟悉的缨羽,尽管已有猜测,还是让她倒x1一口凉气,令她微微发抖。

宁卫的将士看到她,纷纷跪拜,黑甲点地,砸出一阵铿锵有力的闷声。

李嬷嬷立在她身后,声音颤抖:

“宁卫王要b太子让位,皇后已知结局无法改变,只希望宁卫王能看在这一层层关系上,手下留情,为她母子二人留些脸面,不要将事做得太绝……”

祝听寒扬开被她抓着的衣袖,要继续往里进,宁卫的将首立刻跪到她身前:

“王妃不能进。”

祝听寒只问:“晏祁可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士面露难sE:“……王爷在里面。”

“那便没事了。”说完提起自己的衣摆,跨过横在面前的一具尸首。

穿过一道道门槛,她终于看到原本应该在朔河的人的背影,只见他随两个副将背手而立,身上的盔甲染过血,黑得又深又沉,整个人凛然散发着无尽杀意。

她看见许多太子妃娘家的人跪在他身前,太子妃抱着皇太孙立在那,垂着眼仿若没了生气,一边的副将在说:“董家的都在这了,没抓住太子,有人说他早就先一步逃出了京……”

他好似笑了笑,嘲讽之sE,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倨傲。

还是董家的人先发现了在门口的祝听寒,离门外最近的那一个,突然面露凶sE,要朝她冲过来,晏祁挑起一边副将的佩剑,寒光一闪,下一秒那人就捂着喷血的脖颈缓缓倒下。

晏祁身影一顿,察觉身后有人,看见是她,身形僵了片刻,但似乎又没觉得多惊讶。

他默默将锋刃还在滴血的剑背到身后,笑了笑,依旧是他平时沉缓的语气———

“你怎么来了。”他说,“我正打算过一会儿就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祝听寒只觉身子发软,喉咙也发不出声,看着曾与她同床共枕,朝夕相处的熟悉面孔,不过一个多月未见,她竟有些不敢靠近。

边上的人自觉开始收拾现场,将尸T拖走,将抓到的人统一带离。太子妃见了她,终于哭出来,抱着皇太孙朝她喊,“若是知道太子跑到哪里,请一定要告诉我……”

祝听寒很难不生出恻隐之心,太子妃董氏或是最无辜的人,曾经的她也赋充沛活力,却只能困在g0ng里,任由自己一日b一日沉默,任凭才情无双,也敌不过日复一日的深g0ng寂寥,不知她是否有过挣扎。

如今痴痴傻傻,太子早就弃她而去,她倒成了那个放不下的人,这会儿在想姨母说的那句“守护与庇佑”,更觉得可笑了。

晏祁静静看着她,不喜欢她此刻看着他的目光,叹口气:

“怎么不与我近一些。”

祝听寒在他的注视下,艰难道:“皇后要我来的。”

晏祁没说话,她继续说:“她已经预测到结果,希望希望你能为他们留几分颜面。”

晏祁又凝视她许久:

“好。”

她点了点头,依旧站在那,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半晌,她才有勇气走近一步。

晏祁也兀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心地走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许多事情要他收尾处理,或许下一秒就有禁卫军将他扣住,送他一个逆反叛国之罪,祝听寒将他拉上马车,小声试探,“可以回家吗。”

晏祁点了点头,让她放下一点心,看他如今镇定的模样,好似带兵围攻东g0ng,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晏祁见她脸sE发白,笑着安慰:“是在担心我?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祝听寒低头凝视着角落沉默,风吹起轿帘,雨水打进来,晏祁yu要将她拉近一点,一伸手,被她看见袖口上还未擦净的血迹,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他的手便尴尬地停滞在半空。

少顷,他正要落寞地收回手,祝听寒又拉住他,拿出手帕,仔仔细细为他擦拭g净———

“你总提醒我夫妻之间是彼此最亲近的人,要同德同心,坦诚相待,你自己却总是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你的计划,你的谋算,你的想法,统统都刻意隐瞒着我,无端限制我的出行,好似我才是你最需要提防的人……”

她扯出一抹苦笑,“就像现在,我为你担惊受怕,生怕你被压上重罪,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也不知道你到底因为什么能这样游刃有余。”

晏祁下意识反手抓住她的手,低声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卷入朝中内争,不想你掺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攥紧手中沾上血渍的丝帕:“夫妻本是一T,有彼有我,你身至其中,我又如何能完全置身事外。你做事这样霸道,好似所有事都该按着你的意思来,我一时间真有些分不清,你是真的为我着想,还是说只是习惯将人拿捏在手中,其实从未将我的想法考虑在内。”

晏祁沉默许久,马车不知什么时停了,停在竹林里,竹叶被雨滴冲刷得簌簌作响,为这对夫妻的第一次坦诚布公配上奏乐。

晏祁垂眼看着被他紧紧攥在手心的那只手:“太子昏庸无能,配不上储君之位。可惜皇帝太看中一个“嫡”字,始终不肯易储,我只能用非常手段。此举莫过于赌博,我没对你坦诚,也没对祝家坦诚,届时我若是出事,祝家还能救你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抓起她那只手,依恋地将脸埋进她手里,吻过她手心:“你又如何知道,我没有被你拿捏在手中。”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手心,让她心软简直轻而易举———

“你可以跟我说的。”她凑近,两手捧着他的脸,眼睫上挂了雨蝶,水珠压得翅膀沉甸甸,很快就支撑不住坠下来。

雨水将空气压得稀薄厚重,Sh冷的触感黏在人lU0露的皮肤上,等靠近,闻见淡淡的血腥,夹杂熟悉的令人不安的男子气息。

额头抵着额头,她的声音放得极轻:“我愿与你共同进退,哪怕生Si相随。”

“我此前也这样想过,要与你生Si相随……”他盯着她小巧的鼻尖,“想过自己是不甘让你独活的,也舍不得你就此殒命……”

祝听寒背肌隐隐发凉:“那你得到结果没有。”

“没有。”他笑着说,“左右想都是舍不得的,好在我有些把握。”

“不管如何,我都会在你身侧。”

晏祁yu言又止,话已经落到嘴边又憋回去,随后苦涩开口: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都是骗你的呢?”

未等她回答,他便紧紧抱住她,双手用力环住她的身子,唇贴着她颈侧的皮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不能不要我的。”

祝听寒原本心里有些敞亮了,又被他最后几句话引得困惑。

只是此时好像不适合再多说什么了。

晏祁将她送回家,皇城的禁卫军已将王府团团围住。他要她先回府,要交代的话方才在马车都已说清。

他的底气在于,太子一派都已经被他除g净,朝中上下都是支持易储的人,圣上必然要龙颜大怒,但到底要如何处置,他心里或早有打算,除了在储君一事上圣上犯了糊涂,其他时候还是个有决策的明君。

晏祁走后,她在王府同样被关守了五天,看着门口银盔利剑的士兵,她是一刻也放不下心来的,好在熬了五天,g0ng里终于有消息了。

传太子病恙,由三皇子暂替辅政,废储之事似在一步一步进行中。

晏祁围攻东g0ng的事被压了下来,对外只说他为得传召私自带兵入g0ng,其心难辨,勒令他搬至蜀地之后,终身不得进京。

祝听寒总算松了一口气,等看守在王府的兵卫都撤了,她第一时间去了趟康泉寺,在佛像前跪了许久。想起之前老王妃有过交代,让她多抄经念佛,一直以来她也没有照做,这还是婚后第一次为家人祈福。

康泉寺独隐于空山云深处,人迹罕至,只有梵香萦绕。这是她曾经生活过两年的地方,今日或是最后一次来这礼佛了。

午后她向庙里的住持求了个平安符,还问人要了针线,打算在符的背后绣上了自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寺庙的庭院里,墙头一片红梅正开得灿烂,风一吹,那探出头的红梅便落了几片花瓣,垂垂荡荡落在她身前的石桌上。

她不善针线,绣得歪歪扭扭,琢磨半天,只好请教锦秋。

锦秋笑着打趣:“王妃这平安符是给谁求的?”

祝听寒嗔她一眼:“还能为谁。”

“我还以为这次又是为祝哥儿,毕竟过两日祝哥就要去江南防疫了。”

她想了想:“这倒是提醒我了,是得给哥哥准备一个。”

锦秋演示给她看:“下了针之后,得一点一点慢慢来,王妃就是针脚太大,看上去才觉得粗糙。”

“这样?”她又试了一次,没听见身后有脚步走近,踩在落败的枯叶上。

“阿姮———”直到他站到她身后,记忆里清润的少年音想起,让她一瞬间背脊僵y,针尖一瞬间刺进指腹,洇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你还记不记得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细小的刺痛从指尖传来,丝丝缕缕的异样感觉迅速蔓延到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

落梅纷飞,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时光倒流,记忆里那个晴朗少年与眼前这个风姿卓越的男子交叠在一起。

他一袭白狐裘斗篷,身材高而挺拔,青衫翩翩,清雅而温良。只是面对同样的眉眼,已是不同的感觉,生分与僵y,从他落寞及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此时再见晏望,她才惊觉他们兄弟两个竟长得如此相似。从前她为何一点没有察觉,还是说刻字被自己可以忽略。

祝听寒动了动唇,语声却止在嘴边,最后只说:“二爷回来了。”

她不再亲昵地叫他“阿望”,生分称呼化作扎进心头的一根刺。

于他来说,四年时光不过弹指一瞬,世间大好风光他只窥见冰山一角便匆匆过去了,眼前人依旧肤如凝脂,韶光美丽,只是身上多出一抹温柔如水的气质,眼波漪漪更是装满心事,不再是以前总Ai傻傻跟在他身后的天真小娘子———

晏望难受地皱了皱眉:

“你怎么嫁给我哥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祝听寒侧过身,只有躲开他的目光才能从容回答:“还能为什么,我到了年纪总要嫁人的。”

晏望慢慢走近:“阿姮,你是自愿的么?”

“……不重要。”

“是不是他b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我听说是因为圣上赐婚,以你的X子,定是没能推脱就被说服了。”

“那你想要我如何。”祝听寒眼前涌上水雾,“非要我Si心塌地等一个遥遥无期的人你才满意?更何况是你自己说的让我不用等。”

晏望被哽住:“我未料到你会这么快就……”

“好了,”祝听寒打断他,“时辰不早了,二爷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

晏望依旧不依不饶地问:“回哪里。”

“自然是宁卫王府。”

“阿姮……”

“够了……”她突然涌上一GU气,缓了好久才缓下来,“二爷或该叫我一声嫂嫂。”

他沉默了半晌,祝听寒不想在与他周旋,正要转身离去,他说,“我一见你就想抱你,你觉得我要如何叫出口。”

“你!”若是换作以前,他这样说便是暧昧情趣,她定红着脸羞得不知所措;但以如今两人的身份,他再这样说就实在不成规矩了。

祝听寒气哄哄地离开,只想快些回家,脑中乱杂,风吹过来时脸上一片Sh冷,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望跟上去,跟她在身后,望着她瘦小的背影说:“正好,我同你一起回去,我正想问问我那大哥,这些年我给你写得书信他可知都在哪儿。”

说完,祝听寒蓦地停下脚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有什么书信,不是自两年前那封断情信之后,他便再没有书信送来了。

晏望同样红着眼,那封信里的三个字,不过是为了应付双方的父母,其他他想说的话都在另一封信里,他想听寒一定能懂,更何况听寒是一直支持他做任何事的。

这两年他从未断过与她的联系,他虽没个定所,但听寒一直是在家里的,他便隔三差五去一封信,又因为自己一直在路上,所以一直没收到回信也没觉得奇怪。

一直到他寻到老师,他在信里说了自己的位置,连着好几个月也未曾收到她的来信,他这才发觉不对。

放心不下回家,竟得知她竟与大哥成了婚,家里人无一例外都有意瞒着他;再去到祝家,他更是完完全全成了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他痛心的,还是自小定情的小青梅俨然成了他的大嫂———

“是他故意切断我与你的联系,我不知道你要嫁人,更不知道你要嫁的是他。”

祝听寒缓了好久才想明白他说的话,她看向晏望,这个自她情窦初开时就喜欢的人,原以为两人的缘分早就尽了,没想到是有人擅自替她做了选择。

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晚冬的风透衣而过,像是从头到脚一桶凉水泼下来。沉默过后转身离开,未留下只言片语,也没在晏望紧追不舍的挽留中停下脚步。

她回了康泉寺原先她住的厢房,锦秋跟在她身后:“王妃今日不回王府了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有人来传,王爷来接您了……”

祝听寒闭上眼:“让他回去吧。”

锦秋yu言又止,看她这般失神落寞的模样,只好识趣地退了出去。

沉寂的庭院,只听得有清尼在门外清理扫雪。

晏望与晏祁碰到面时,晏祁一只脚刚好跨进康泉寺的门槛。

时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当兵之人不可入寺庙,身上血W太多,一是要脏染了这纯净之地,二是相对相冲,怕是有一方会遭到反噬。

康泉寺的住持立在一边,只看着晏祁的身影摇头叹息。

晏望看到他,半启了唇,倒想好好质问一番这位兄长,可惜晏祁眼里平静的如一潭Si水,不带半分愧疚和心虚,让晏望一肚怨气无处发泄。

直到锦秋出来,将王妃今日不回府的话传达给他,他的目光才有一瞬间的松动。

晏望攥紧手心,面罩寒冰,不自在地扫他一眼:“大哥可有话要对我说?”

晏祁连个眼神也没递给他,只是独身立在庭院中间,一副要这样等下去的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近京中多生事端,有人说陛下已然认定汝yAn王一家有了策反之心,膝下宁卫王更是不得进京,有人推测汝yAn王一系怕是要就此没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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