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扬说,他今天下午有事,不能带着祁逸过来,所以他就让伍捷过来了。
但祁逸却是觉得,谢云扬这会儿可能根本就出不了家门。
小逸,这边!断眉一看到祁逸,就热情地和他挥了挥手,并和祁逸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我,伍捷。断眉说道:这里,我就能带着你进去。但LJ如果要去到谢少将在的最顶层病房,就得要我们小队长给的这张权限卡片了。
伍捷:来,卡片你收着。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得向工作人员出示一下。
这样的情况让祁逸有点不是很明白。
这么严格,是因为想要过来看小
后爸这两个字险些就被祁逸顺嘴说出来了,但他还是很快改了过来:我是说这么严格,是因为想来看谢少将的人很多吗?
有这可能。伍捷笑了起来,但更重要的,其实还是谢少将现在的状态比较危险。有太多人能靠近的话,不太容易控制好。
祁逸沉默了下来。
谢云扬告诉他,早在八个月之前,他们就已经将谢臣风从冰冻的状态中解除了。
因为谢臣风的身体似乎已经足够稳定。
并且在这样的冰封十一年后,他们也能够试着治疗当年还回天无力的伤势了。
但是他的身体虽然脱离了濒临崩溃的状态,精神力却是没有真正的稳定下来。它依旧很混乱。
在跟着伍捷向前走的时候,祁逸似乎不怎么能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伍捷和他说的话上。
他只是在想着今天早上的谢云扬在通讯器里和他说的那些。
而且他的意识也没有苏醒,这就让他的精神力处在了一种完全不可控的状态。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状态或许还不会很危险。但他拥有的是双S级,甚至是超过SS级的精神力。
那你们你们有没有想过,把他在冻回去?那时候的祁逸是这问的。
而后,通讯器里就传出了谢云扬无奈又好笑的声音:那样,他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人体是不能无限制地进入到那种冰封的状态的。
谢云扬:而且
祁逸:而且什么?
谢云扬:因为我也在两年前的时候出过相似的问题,现在首都星的医生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了。只要我叔叔能醒过来,他们就能用之前在我身上找到的最优治疗方案去治疗他。
只是
只是他们似乎都找不到一个足够让谢臣风醒过来的理由。
他爱的人已经逝去很多年了。
他用生命守护的和平,则也达成了。
他们唤不醒那个人。
走在前面的伍捷笑了起来,似乎刚好和祁逸说了什么有趣的事。
祁逸于是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
伍捷:赞达娜刚刚给我发来消息呢,她说这条是要发给你看的。
说着,他就向祁逸展示了自己的通讯器。
[你让小逸不要讨厌姐姐嘛呜呜呜呜呜,猛A都要落泪了。]
在这条消息的后面,赞达娜还发了一个特别可爱的表情包。
祁逸也没个防备,看到那个就没能忍住地笑出了声。
那虽然只是一个很轻的声音,却还是让祁逸很不好意思。
他很快就握起拳头,用手背抵住了自己的嘴唇,并且还立马绷起了脸。
断眉没有继续调侃祁逸。
因为,他们要去的顶层很快就到了。
两人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并在通过了通行检查后,进入到了有着好大一片玻璃墙的地方。
祁逸不由地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躺在病床上的人。
可最先进入他视线的,却是病床边摆放的好多台仪器。
其中的三台他恰好就认识,也见过,甚至还被它们治疗过。
病床上的那个人,身上插着很多管子,看起来比紊乱症发作得最严重时的他还要惨很多。
他也根本就不像是记忆中能够驾驶凤临,并且也总是能无往不利的那个人了。
是的,他的脸庞依旧还是和祁逸记忆中的一样年轻,俊朗。
但现在的他,却不再是过去那样强壮、强大到无所不能的了。
现在的小后爸,甚至身上都带着点脆弱感了。
连祁逸这个在白天做Beta的Omega都有些想要保护他了。
祁逸摸了摸挂在脖子上那串项链上的戒指,问道:我还可以再来看看他吗?
可以啊。
一旁的伍捷见到这样的谢臣风,也有些感慨。
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又是带着笑地看向祁逸:进到这里的权限,就先留在你这儿了呗。回头,你再把它还给我们小队长就好。
说完,他又叮嘱了一句:不要弄丢啊。
祁逸觉得,要是让克劳知道他一天过来看自己小后爸两回,克劳准定得气死。
在发现了克劳单方面地对小后爸积怨很深后,祁逸都没和克劳提起过他和小后爸的感情其实不错。
而在今天的晚上,祁逸则更是买上了一束花,又去到了自己在白天的时候去到过的医院顶层。
他想
想和小后爸单独说几句话。
他还想把这枚母亲当日留给他的戒指,还给小后爸。
然后他就来了。
尽管他已经在今天白天的时候过来过一次了,但这次他自己一个人抱着花过来,却还是有些紧张。
一会儿,我可以进去里面吗?就是那个玻璃屋子里面。
谢少将现在的精神力状态还算稳定,你可以进去一小会儿。五分钟吧。
谢谢!
在说完那句谢谢之后,祁逸突然就发现,自己抱着花束的手,居然已经都出汗了。
那种紧张的情绪让他的心跳都变得大声起来。
此刻的祁逸感受到的,是和他在飞船上看到首都星时的感觉相似的近乡情怯。
只是这一次的感觉比飞船靠港的时候,还要强烈很多倍。
毕竟,这是他在暗夜之战后就再没见到过了的,曾经熟悉的人啊。
祁逸给自己打了好久的腹稿,等到他觉得自己把想要说的话都想好了之后,他才对门外面的人点了点头。
那扇玻璃门被打开了。
但当祁逸抱着花走近病床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的脑袋又是一片空白了。
他把花放在了边上的小桌子上,感觉自己在转回身来的时候,简直紧张得连手指都要发抖了。
那让他解了好几次才把脖子上的项链解了下来。
他拉起谢臣风比他大了许多的手,把戒指物归原主。
我把妈妈给我的戒指带来给你了。我想,也许你会比我更需要它吧。
这枚戒指跟着祁逸已有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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