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宋徽宗》
作者:文绎
作品简评:林玄礼是一个爱好广泛的现代男,穿越回自己最讨厌的宋徽宗赵佶身上,面对刻板专权的太皇太后,向贤明宽容的哲宗哥哥靠拢,得到了喜欢的苏轼做老师。经商,研究火器,打仗,在北宋最好的时期,预知历史带来危机感,令他发愤图强。意外遇到睿智凶猛的王繁英,努力追求突破艰难险阻终于结婚。本文男主诙谐幽默,烧烤师的工作身份朴实无华,做事稳扎稳打,读者称之为封建时期明君的楷模。
第1章十一郎真可爱
“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尤其是北地的水。
我,北宋书画协会会长·种马·北宋皇家足球俱乐部创始人·章惇贺号‘除了皇帝啥都能当’·昏德公·赵佶!”
英俊的小麦色美男子面带犹豫痛苦和懊恼,以手掩面,微微低着头,忧郁深邃的眼神中隐约含着泪水,一种发自内心的崩溃憋屈在貌似平和的声音中宣泄出来。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维度不粗大但格外矫健。
录音室的工作人员:“咔!!完美!你特么不当个声优都可惜了这个情绪。录音杀青了!礼子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声音虽然一般般,感情太饱满了。
林玄礼抽湿巾抹了把脸,把眼泪和汗揉在一起,满脸湿漉漉的走出来,心里虽然还在为千年之前的历史激荡愤懑,到底没有岳飞辛弃疾那样的文学底蕴,憋了几年,别说一首词了,就连个rap,乃至于喊麦都没憋出来。干了几年烤串的人,脸皮在烟熏火燎间变厚了:“哈哈哈终于录完了这该死的节目。走啊王哥,撸大串去,我复工第一天,老板说员工内部价打八折。或者来我家吃,我看着杀的小肥羊肉质很不错。”
“去你家吃吧,便宜点。”工作人员王哥迷惑了:“你们那儿平时都是会员7.9折。”
林玄礼把破破烂烂的稿子塞进健身用的桶包里:“嘿,无奸不商嘛,到时候我把钱打给你,你结账。抠他0.1也是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录音室里有一个男生,黑框眼镜,一尘不染的白t恤,小耳环,白球鞋和足球袜:“我刚刚听了一会,你的音色很好,就是没听明白这录的是什么?不是歌也不是广播剧吧。”
“哦,是我自己导演自己拍摄的纪录片,《老艺术家赵佶的被驴友之旅》,开着车到黄龙故地重游,西京北京上京都溜达了一趟,相关的祠庙和故址都走了一圈,我挺喜欢公路片,想做一下第一视角的赵佶之旅。”林玄礼上下一打量他,除了球鞋和绿水鬼表之外别的牌子都没认出来,认出来的也不知道真假:“玄礼。算卦的那个玄,礼貌的礼。”
这真名看着就特么和网名一样不靠谱,干脆就用来当网名了。
“我是年糕。大作什么时候发布?我想看看。”
林玄礼挠挠头:“音轨和视频对上就发了,拜托王哥了。我也有几万粉丝,不知道这三十多分钟长的粗糙纪录片有没有人爱看,说起宋徽宗这王八蛋,谁爱看这段历史啊,太憋屈了。我就天天跟这事儿怄气,之前还有宋徽宗粉跟我对峙,我就把靖康之耻前后开头经过结果都录了一遍。”
“哎哟。”年糕捂心口:“靖康之耻啊,太黑暗了。”
林玄礼一摊手:“这次录完我也不想再提了,谁要是崇拜宋徽宗,就跟他学呗,不抵抗,妥协,只和哄着自己的人玩,出去浪张去,泡会所,没毛病,车抛锚在草原上我就想明白了,真不应该和傻叉怄气。走了啊兄弟,上班去了,我网名也是玄礼。”
小麦色运动风的青年男子匆匆忙忙的跳上租来的五菱神车,带着滴血的后备箱上了路,被交警如临大敌的拦住检查,后备箱里只是破掉的保温箱和四只羊腿两大块羊排。
“全城最大的烤肉店的首席烧烤师,去蒙古自驾游回来,后备箱里有一只羊留着请朋友聚餐,我觉得挺合理的。”
交警仔细检查他的证件,貌似没什么问题,虽然精干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那也不是犯罪分子:“没有检疫证书,货源不合法,不要售卖,只能自己吃。”虽然交警不管这个,这是食品安全和工商的事儿。
“好嘞~朋友要是不来我就冻冰箱里自己吃。俩月不用买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门前已经把冰箱清空,现在除了一块羊排一根羊腿之外都冷冻,留出来的羊排羊腿腌制冷藏。
匆匆忙忙去上班,手艺绝妙的首席烧烤师受到了经理和同事们的热烈欢迎,他看见生完孩子回归工作的经理也格外高兴,就连老板听说林玄礼结束休假回来工作,也订了下午的位置,带朋友来享用最鲜嫩的烤羊排和烤牛肉。
小工们:“林哥这号召力,厉害。”
“林哥出去玩了一个月晒黑了,富婆们要不开心了。”
“林哥是不是终于找到女朋友了?”
“经理回来之后总提起你。”
林玄礼在后厨盯着他们准备食材,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听到这儿大笑:“没有,我练的拳法需要保持元阳,三十岁之前不能交女朋友。”
其实是找不到女朋友,自己长得还不坏,风趣幽默有腹肌体能很好厨艺超强,就想找个笑点合得上学识渊博性格冷静又爱吃肉还胸大腰细屁股翘的妹子。这样的好姑娘也挺多——都有男朋友/已婚了!一个落单的都没有!还都挺幸福的就没有一个打算分手的。
被逼无奈,找借口给自己挽尊。要是等三十岁之后还单身……就删点要求。
经理姐姐西装革履的走进来:“大礼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天客人们都说滋味火候差了点,你到底有什么魔力。”
林玄礼严肃起来:“我自幼习武,烤肉的时候催动内力,把肌肉纤维震的似碎非碎,火窜起来的时候用内力催动果木,火焰温度比一般人操纵的更高。你看我只是翻烤撒调料,其实每一颗盐粒都和暗器一样,打进肉里。古诗有云,猛火锁肉汁,舌头吞下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理端正干练的脸上满是无语:“你开始写修仙了?升级流还是系统流?”
林玄礼叹气:“没有,你们怎么都不信呢?”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合理,跟谁说谁都不信,难过。
经理:“你先自己烤点东西吃,一个月没动手,不知道手艺有什么变化。”
“姐你放心,我这次出去旅游其实是技艺交流,在烤肉炖肉方面……吃了不少。”
经理姐姐的眼神有些奇怪,避开其他人在料理台边低声问:“你这次撑我,把我弄回来,可把人得罪死了。”这个人情不好还。现在知情人都说林玄礼是我的工具人,才不是。
林玄礼就喜欢她这副精明的神态,也炫耀起自己的智商:“一石二鸟嘛。我和那瘪犊子本来就不对付,把他能的,当上经理第一天就给我下马威,当众把我骂的跟孙子似的,嘿,真把自己当回事,客人奔着主厨来定位置,谁听说过奔着经理服务好来吃饭的?原先想放假都不行,一年到头没有休息时间,这次既把他挤兑走了,还给自己弄了一个月假期,划算的不得了。”
暧昧的挤挤眼。
经理:“应该有别的餐厅挖你过去吧?我听说高蜜放话说要杀了你。”
林玄礼满脸都是青年男子特有的轻蔑狂妄:“他算个屁啊。还杀了我,把牛蛋给他装上他也没这个胆子。”
经理想想也是,和谐社会,有几个人能因为工作被人挤没了就杀人报复呢?况且高蜜把自己挤掉的手段同样不正当,那家伙心机太重,可以换一个地方继续工作,照样能很快攀升。
首席烧烤师的回归首日,对餐厅和食客来说区别不大,林玄礼穿的雪白整洁,站在自己的主场中,游刃有余的操纵自己烟熏火燎变换花样的烧烤技巧,把本来就很好吃的食材变得更好吃,把肉烤的外酥里嫩,精妙的控制着美拉德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麻将块大小的肉串在炙烤后有种油炸的风情,烤过的甜椒也变得更甜。
凌晨两点下班,先把视频传上去,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过审。
带上几名好友回到家里,路上分别有人买了炭和啤酒、鸡翅,他准备好了羊排羊腿准备上顶楼天台烧烤。
“哎?大礼你家停电了?没wifi啊,路由器不亮了,网线怎么断了。”
黑暗中有人笑嘻嘻的问:“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
一群自诩壮汉的瘦猴和胖子们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这里有高中生吗?”
“没女的不要紧。柯南离不开小兰,金田一离不开美雪。”
“你们忘了福尔摩斯和华生吗?”
“哈哈哈哈那门可得上锁还得把楼梯弄断。”林玄礼掏手机点开手电,看了看:“还真特么是被切断了,进贼了?给我三分钟时间,我有绝缘胶带,剥点皮儿把线重新接一下就行,这小区信号特差,全靠网线撑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碎片式的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被大红松江细布包裹的婴孩憋得满脸通红,始终没想出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愤怒的想要捶床,又想起自己被一个喷香柔软苗条的巨大女人搂在怀里,这几天听那些模模糊糊的柔声软语说,好像是自己这次魂穿后的亲妈,刚生完孩子挺不容易,自己手重,不想锤到她。挣扎了一下,自己被襁褓裹的像个小木乃伊,手脚都动弹不了,之前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小胳膊□□,眼前还看不清楚,只能把不怎么受控制的手怼进嘴里吧唧两口。
确认的两件事,第一,真疼,不是做梦。第二,手小而且嘴里没有牙,不是被一针干翻带进精神病院里穿上束缚衣,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剧情不是逃离疯人院。
现在不会说话,没法询问周围情况。
看穿着和发型是汉服,估计是宋代的,感谢装束复原小组让人能快速定位自己穿越的朝代,但也不知道是南宋还是北宋,北宋只要不是赵佶那王八犊子在位,就还有机会挣扎一下,南宋的话我在等死之余努力练习一下游击战,啊,先让我默背游击战的战法核心。
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女孩子们谈话时不谈论朝堂上的事,像是寇准、刘太后、包拯、韩琦、王安石、苏轼、辛弃疾这类时间轴上的明确坐标,从来不提。也不说当今的年号,只说几月几日,听她问去哪儿了,回答的也只是东廊、中宫之类含糊不清的地名。
当地人固然知道,林玄礼还是一脸懵逼,你们就不能回答一下‘我刚刚去大宋东京汴梁皇宫的内库里,支取了刘后发放的、大中祥符三年六月的零花钱’这样清晰标准的答案吗。
“哎呀,十一郎真可爱。”亲妈看小婴孩一脸懵懂睁大双眼左顾右盼,喜不自胜,拿双鱼玉佩逗他。
第2章最大的金手指
林玄礼竖起耳朵收集信息,奈何坐月子的第二位亲妈和自己一个没满月的宝宝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也没看见亲爹。就听说太后和皇后赏赐了一些东西,又不知道这两位大佬的姓氏,宋史学的再好也没法凭空猜测。
实际上到现在连亲妈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宫女们呼她为娘子、美人,信息获取只增加到知道自己是个皇子——历史学得好的人都知道这不一定是什么好事,随时都有可能被捞出来当个皇帝然后废掉或者杀掉,或者被叔叔大爷哥哥弟弟弄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别的朝代,当个公主也行,亡国了也能逮个饭票,唯独宋代不行,绝对不行。
捏着小胖拳头长吁短叹,古代这个为尊者讳、坚决不称名的风格,对穿越者很不友好啊。
天气微热,又不敢打扇生恐母婴受风,小婴儿每天还能被擦擦汗,身上拍点类似于痱子粉的东西,亲妈轻轻抚摸儿子的小拳头,轻轻按了按他胖嘟嘟的手臂和脸颊,温温柔柔的问:“你还是个没见过日月星三光的小婴孩,怎么总是皱着眉头有许多心事的样子?陛下每日为国烦忧,叫他看见你这副样子,倒是有趣。”
林玄礼睁大眼睛看了看苗条的美女,躺在美女身边时总是心里有点尴尬,要说开心当然是开心的,也没乱想什么,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哇噗噗噗”
我担心赵佶那个傻逼啊,我不是他儿子吧?我要是赵构也还行,一切都交给岳飞就好了噢噢噢男神,不对啊赵构是老九。我排第几来着??只能排除这辈子的爹是赵祯或赵构,他俩没这个本事。
亲妈静默了许久,又说:“小孩子应该高兴些,你啊,也不知道太后瞧见你的神态是觉得你少年老成,还是……”
林玄礼立刻表现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卖萌给她看。
这句话里似乎有点信息量,问题是宋朝这帮太后都特别能干!或者是能作。
很可惜的是亲妈是一个标准的古代传统妇女,奉行谨言慎行不在背后议论他人,温温柔柔的说起‘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等思想,以及孝亲尊师奉天法祖等幼儿教育。
林玄礼憋憋屈屈的翻了个白眼,对亲妈翻白眼非常无礼,但婴儿做什么都不被怪罪。在心里默背了一遍:东北战场的六条战术原则,保全自己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在运动战中逐渐获取胜利等兵法,北宋的话《论持久战》,南宋就上《论游击战》,总能撑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想着烤肉的滋味流了一会口水。
“啊呀,小郎君又饿了么?真能吃,吃得好,吃的白白胖胖的,贵人见了就喜欢。”乳母过来抱起小婴孩,掏出胸来往他嘴里一怼。
林玄礼红着脸喝,确实是饿了,想烤肉想的饿了。乳母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岁上下,看着倒是个和自己上辈子年纪相当的妹纸——想不到时隔二十多年再摸到女人的胸,是乳母的。
命运是多么离奇啊!我冷静我是个正人君子,不,我现在只是个小屁孩。兴奋啥啊。
在年轻乳母和中年保母的照顾下,吃奶-睡觉-吃奶-睡觉-吃奶-睡觉-吃奶-睡觉,有规律的生活很快就过了二十多天。
也不知道这宫里怎么回事,十分清净,每天有一两位美貌少妇来登门探访,坐在床边鼓凳上闲话一阵,说话的声音轻柔绵软,稍微距离远一点就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一个个都白白瘦瘦的,也没有夹枪带棒的言辞,都是温温吞吞的羡慕祝福。
林玄礼竖着耳朵听了很久,这些妇女还真标准,就是不谈论前朝有什么事,就从昨夜风雨说到今早花开,从弹琴焚香说到花园里的鸟蝴蝶和胖猫,说起官家和娘娘的喜怒身体,太后昨天又生气了,中宫也生气。
闲的他浑身难受,抓耳挠腮,只想立刻长大,上午练武下午烤肉,哪怕看点书也行啊,晚上再练半个小时拳法好睡觉。
平生也不是那么爱工作,只是厨师这个行业,不论爱不爱都得天天上班。现在躺的浑身痒痒,才发现自己灵魂深处住着一个工作狂。
结果连翻身都做不到,想咬牙努力都没有牙,在床上拱了半天,拿床上丢着的手帕当坐标,好像根本没有前进,再一使劲,累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分尴尬。
难道上天让我回到古代不是为了力挽狂澜?推进历史进程?怎么玉佩里没出现什么老爷爷,咱想要的也不多,唐太宗给我当私人教师就够,我也想带兵直插阵前浪进去生擒敌方大将。
我体内也没有多出奇经八脉从小运行,也没有系统小人蹦出来给我出任务和奖励呢。穿越局没给我安排金手指吗?哎,再不练,自己二十年的拳法功底就丢光了。我不是现在流行的三岁天才宝宝吗?
林玄礼胡思乱想了数日,感觉自己快要神经,全靠每天能欣赏到的美女打发无聊时光——虽然是美女还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
天色微明,自己计日子已经有三十天,哇哇的喊了两声,就有早餐送到嘴里来。
躺着吃早餐,看见亲妈被倆宫女扶下床,送进散发着清香的浴盆里,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依旧是清清淡淡的模样,浅粉色的褙子配一条水绿色的宋裤,头上戴了两只珍珠簪子,纤腰一束,看着像荷花仙子。
又有一个小浴盆,把吃饱的小皇子搁进香汤里轻手轻脚的洗了洗。
林玄礼欣赏了一会美女,对今日的满月十分期待。总算熬到了,再熬过三年就可以开始练武,提高体能,上蹿下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保母一向端庄谨慎少言寡语,今日才低声说:“太后娘娘和官家为了司马温公和拗相公,相见不欢,美人是早就知道。又因为永乐城被西夏恶贼夺去的事,官家临朝恸哭,心情有些低落。”
亲妈眼含秋水,哀愁娇柔的点点头:“我知道的。”
林玄礼心中如遭雷击,资讯不在多少,一句就够!
司马光+王安石,时间轴上两大坐标啊,现在是英宗或者神宗、哲宗。
从儿子的数量上排除英宗和钦宗,好家伙我爹是神宗!我排行第几来着?是十一吧?我瞎了吗?
保母又看着小婴孩说:“小郎君,你虽年幼,却是早慧,我们说话你都听得懂,今日第一次去叩问娘娘和圣人、中宫,你且收敛性情,不要只顾着看美貌的小娘子和珠玉珍宝。”
她静静观察了一个月,发现这小皇子的眼睛滴流乱转,看见漂亮的嫔妃宫人就盯着看,看见闪闪发亮的珍珠、碧玉、玳瑁、珊瑚、点翠、黄金也盯着看,目不转睛。太后朴素,官家也朴素,到时候别只顾着看小娘子,显得轻浮。
林玄礼还在呆滞状态中,下意识对她露出了应付客人的标准化帅气微笑,不走心。
保母轻轻摸着他:“小郎君一会到了人多的地方,不要惊慌啼哭。皇子稀少,娘娘和官家见你肥白端正,自然喜欢。”排行十一,上面只有两位还活着的哥哥,要不是现在国事纷乱,不知道太后和官家得有多喜欢你。你得对太后和官家笑,不要只顾着看旁边侍奉的宫女。
亲妈拿小指头沾了点胭脂,亲手在儿子眉心点了个大红点,余下的给他涂了个小红嘴巴:“保母,咱们十一郎还不会说话呢,不用思量新旧两党之间的事。”
支持哪一个都一样,要么是太后不喜欢你,要么是官家不喜欢你,还是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好。我觉得官家思量的更对,拗相公的主意是利国利民,可太后支持司马温公,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乳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咱们说这些做什么。今日是美人的大日子,小郎君满月,将来还有百日、抓周,一个个的过下去,朝堂上的事,自有相公们操持。都是人中龙凤,思量的自然周全。”
这是北宋最好的时机,是截断靖康之耻的最佳方式,是北宋最富裕隐患也最多的年代,之前吐槽时说放条狗都能做的比赵佶好,还说哪怕金兵兵临城下都能挽救回来。
林玄礼想到这儿,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随便来个路人甲只要抱紧李纲、宗泽、岳飞、种师道、韩世忠这些人,都能稳稳的救了宋朝,我当然更可以!
要说文,我对宋史比较了解,知道该用谁,还了大量穿越积累了一些经验,要说武,练了二十年劈挂拳和八极拳,射箭摔跤无一不凑合,我这辈子有条件好好练一练,将来也能搞个武宗谥号,混个千古一帝。
啊不行,后人哪里知道林哥力挽狂澜呢?算啦,我就当一会历史上的无名英雄吧,后人可能以为我只是个收服燕云十六州的帅气男神皇帝。
保母给他换上大红色麒麟滚绣球的肚兜,浅黄色薄纱背心,照样用薄薄的襁褓包裹好,戴上银项圈银镯子,准备见全国上下最重要的人。
这小小的宫殿中终于热闹起来。
来了两名宦官迎接,在门外作揖:“陈美人万福,官家和娘娘在升平楼,等着陈美人一同吃满月酒呢。”
保母和乳母以及宫女照顾着母子二人出门去。陈美人一想到终于又能见到官家,白玉似的脸颊上泛起微红,脂粉都遮不住。
林玄礼心想自己的智慧和武力就是最大的金手指,不需要穿越局给外挂,而且这辈子肯定能有女朋友,还能见到帅气的哲宗哥哥,可以对岳飞说‘朕与将军解战袍’,去你妈的风波亭和五国城。兴奋的蹬腿。
美人暗自喜悦理所应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母抱着他,见他兴奋的一挣连忙抱紧:“十一郎这般高兴,看来是父子连心。”
陈美人回头叮嘱道:“到了官家面前别叫十一郎。只叫他小郎君就好。”以前官家因为新生儿早夭而暗自落泪,她在旁边看见过数次。
第3章应守德立节
升平楼专用于宫廷宴饮。
满月宴就是个在一起喝酒的日子,但国事烦忧,党争不断,刚刚被西夏大败丢失城池人民和皇帝的雄心壮志,陈美人不是很受宠,皇帝也不缺儿子,现在的规模也只是家宴,没有大宴群臣,也没请宗室亲王前来参加,只将宫中的十多个有名有号的人请来赴宴。
开这满月宴也只是因为最近太丧了,宫内一片压抑,寻个好消息试图乐呵乐呵。又有一个皇子活到了整月,不容易。
皇帝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直裰,外罩乌纱长衫,胡须微微有几缕白丝混杂,脸上愁云惨淡,眉宇间满是不得志的郁气。看陈美人轻移莲步走上前,保母抱着婴孩上前一同行礼,端详了一会,面若银盘又白又圆又亮,眉心胭脂通红显得娇娇可爱,看起来似乎挺健康。
林玄礼也睁大眼睛打量这位神宗皇帝,比后世的画像看起来更憔悴一些,看起来哪里都有美颜,画师也不傻。在陈美人身边睡了一个月,还强行培养出一种介乎兄妹和母子之间的亲人之间的感情——要不然咋整啊我也不能对她动歪心眼,这美人看着比我还小几岁呢,尴尬。
但第一次见到操劳国事的皇帝,半点父子天性的亲近感觉也没有,露出一个职业性的闪亮笑容,心中暗叫:赵总,老板,来一份秘制川香麻辣烤肉,外加伤心凉粉吗?
皇帝看他不怕生只是一味的笑,微微颔首:“好,虽然生在端午,是胆大有福之相,未必不吉。”都说生在五月不吉,别的月份的儿子也夭折了许多,希望别死在我前头。
林玄礼也说不了什么,只好继续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餐厅老板有多客气,对他就有多客气,给我开工资啊大佬。
保母福了福身,又捧着小婴孩去拜见太后和皇后。
皇后奉承着太后,在一起低声交谈,对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没什么兴趣。皇帝是新党,太后皇后均为旧党,侧耳听见皇帝说‘胆大有福’,就露出了班主任看劣等生的冷淡厌恶的目光。
林玄礼心说: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傻叉班主任和傻叉老板娘,高蜜不就是老板娘的好舔狗么。
厚着脸皮冲她俩可爱的笑了笑。
难缠富婆,林哥见得多了,还在努力。
高太后训告:“弄玉之喜。君子应孝悌忠信,兄友弟恭,休要好勇不好学。”
向皇后训话:“少使长,贱事贵,不肖事贤,此天下之通义也。十一郎为人臣为人子,应守德立节,侍奉太后、君父。”
陈美人脸上的神情有点苦,垂着头应声。心里难过不是为了儿子一带出来就被训了一顿,而是为了皇帝,官家听见这番话……那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林玄礼惊讶了一下,看到史书上大概记录时,知道宫中两大巨头不愉快,但亲眼见到这种势不两立、冷嘲热讽的状态……心说我也没得罪你俩啊,好家伙又是老板和老板娘打架拿员工隔空对峙吗?
我就当我听不懂,笑呵呵的胡乱点头,露出一种‘土豪大妈你说的都对,烤肉就蒜,越吃越有’‘大饼烤肉+葱花当然可以,非常可以,个性和自由是真正的年轻’的神态,什么难缠的客人没遇到过。瞥见亲妈脸上难过,心说犯不上,等我能说话了我就安慰你,现在先给你卖个萌吧,小妹妹,和残酷的历史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俩人训话本就是对着皇帝说的,十一郎听没听懂什么态度都无所谓。看他睁着眼睛傻乐点头,一副很认同的样子,随口多说了二十枚金币、两贯银币和几匹锦帛作为赏赐。
宋代惯例,七百七十枚算作一贯。
银币铸的和铜钱铁钱一个模样,一样的书法刻字,只是材质不同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宽边的元丰通宝银币刚刚铸出来不久,在日光下闪闪生辉。
皇帝也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默不作声,脸色如常徐徐饮酒。自从败给西夏之后,太后皇后说什么都没法反驳。
其他的贤妃、婉仪、婕妤等美女列坐两边,都承受过丧子之痛,见了他白胖可爱也不觉得开心。就该吃吃,该喝喝,欣赏音乐,娴静安稳。
只有六子赵佣的生母朱德妃和九子赵佖的生母武婕妤看了新生儿不觉得难过。
德妃身边还有三个女儿,和皇帝对视一眼,推了推儿女们:“去瞧瞧你们十一弟。”
林玄礼心里明确自己铁定是赵佶之后,兴奋的忘乎所以,手舞足蹈,金银币放在旁边闪闪发亮都不能吸引注意。看亲妈担忧的望着皇帝,皇帝看着身边一个美女……这又不是第三者这是合理合法的,呕,有一点出轨男的感觉。心中郑重宣布:解决历史粉之间的矛盾、徽宗粉那句‘你行你上,那是历史进程’终于不是无解的难题了,我行,我上。
七八岁的美貌小姑娘和一个五六岁的、白皙英俊男孩子拿着玉佩和金镯走过来。“弟弟长命百岁。”
“长乐无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一把抓住男孩子的手指头,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将来的哲宗,爱看宋史的谁不为哲宗死得早而叹息,内政上继续推动变法,军事上把西夏打服。
哥你要是多活三十年,金国真不叫事儿,开局像是汉武帝,就是活的太短。虽然有些人说你把宋代推向□□,可我瞅着和士大夫共治天下时士大夫也挺拉胯的。
赵佣挺高兴,轻轻摸了摸婴儿的胖肩膀:“陈美人,十一郎看着像寿星佬身边,献寿桃的小孩。”比我妹妹们胖多了。这要是拿个红红的大桃给他抱着玩,一定很好玩。
陈美人柔和的笑了笑:“我替他谢谢他六哥夸奖。”
林玄礼心里把历史的走向分支想了好几种,哲宗老哥要是能长寿,也不坏,最坏莫过于靖康之耻,只要能避开这个,暂时不搞工业革命也能凑合。说一句题外话,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帅的小男孩,真是气质姿态俱佳。
美人在末座,上首的太后皇帝没听见他说什么,有耳朵尖的宫人一句句报上去。
很好笑,也没能影响宴会上尴尬静寂的气氛。
随即各自落座,林玄礼拼尽全力伸脖子往桌子上看了看,看到些杂粮粥、酸辣鱼和虾干。还有一盘油汪汪的饼、一碗羊肉泡饭,生葱韭蒜醋各一碟。
嗯……还不如我在后厨偷吃的东西和偷回家的边角料好呢。
陈美人吃了些八宝羹,胡椒醋子鱼、明州虾脯,拿葱花洒在炕羊炮饭上吃了几口。
满月宴就这么结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钱财被收到那儿去了,只见到在灯下垂泪的亲妈,林玄礼趴在床上试图抬头,尽职尽责的卖了一回萌,看她哭的更伤心了,只好把脸往褥子上一埋,睡觉。
保母赶紧把他翻过来,不敢埋着脸睡,性命攸关。
百日宴过的比这更低调一些。这段时间中没有再得到什么外界的消息,也不需要,只知道皇帝郁闷,唯有德妃能稍加宽慰。
等到年关将近,林玄礼奋力练习爬行,努力站起来摇摇摆摆的走路——心里只当这是骨折后复健,又不是没有过。
虽然还是没想起来自己怎么穿越的,被剪断的路由器线路,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上辈子学到的知识逐渐回忆起来,可是没有回到高三那年的记忆,有些事还是想不起来。
期间还有个虚假的惊喜。想起来黄蓉!我有机会娶到黄蓉!初恋女神啊!你的礼哥哥来了!
第二天想起来黄蓉是南宋时期的人物……好了嘛,穿越了也没机会的。
新年时收获了一些香囊红包新衣服,还有自己的名字。
皇帝赐名:佶!
陈美人捡起满地乱爬的儿子:“官家希望你健康强壮,长命百岁,这多好呀。”然后叨叨了许多官家爱子之心,你要知恩图报之类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心说:收到,叫喆的男性人品都不好,半拉也不好。别说什么‘人从宋后少名桧’,群众已经身体力行的投票了,从宋朝之后没有人给儿子起名用‘佶’这个字的。
我,赵佶,吐槽赵佶,谁敢抬杠?
第4章你得支棱起来
自从穿越之后,五个月没吃到正经食物,八个月没跟人说一句话,非常寂寞,都快疯了,每天自己跟自己聊天。突然明白为啥小婴儿都是话痨,一整天呀呀呀个不停,看来也是憋得慌。第一个月时还想着那些杠精会被隔空扇一百零八个大嘴巴子,现在恨不得抓一个杠精出来聊一会。
林玄礼说:“咱八个月了,差不多会说话了吧?”
自己又答:“真可以了,以林哥的能耐,三岁习文五岁习武,尽量拯救一下哲宗老哥。宋朝出了很多天才,以林哥历史系的身份,装一个天才,指点江山肯定不难。”
“但肯定的!我就是天命之子!”
“穿越里都有不好意思叫爹妈事儿,请问林哥你觉得有吗?”
“叫爸爸有什么叫不出口呢。能叫马云爸爸,能叫央视爸爸,跟哥们打赌比拳都是父子局,一口一个爸爸叫得,换一个人瞎矜持什么。”
“也是哦,林哥除了不卖身之外什么都可以卖,咱服务业没那些讲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母听他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自言自语了半天,也没听懂什么,不禁微笑,拿出《中庸》来读给他听,读一句讲一句。“没指望你能听懂多少,我给你讲这些,也算不上开蒙,只是小孩子都喜欢学人说话,要是能无意间带出来一句半句的,倒显得早慧且稳妥,新旧两党都不得罪。”
四下里只有两名丫鬟在窗边绣花,保母索性低声倾述:“前朝党争,后宫里也党争,叫人怎么安稳度日。美人也不指望你将来有多大成就,你六哥就算是常常咯血,也是长子,官家福德庇佑他,必能长寿。还有你九哥呢。能稳稳妥妥的当个郡王,养成个温和的性格,将来诗礼传家,我就不辜负圣恩,不辜负美人嘱托。”
林玄礼:我知道美人是个职位称呼。但我真的想嗑你俩……日哦我现在都无聊到变态了,说好了不在三次元按头cp呢。第一万次说没有更新看我要死了!我的命是网文和烤肉给的!
转眼就到了周岁生日,能走能跑能满地乱滚,断断续续的能说些句子。心里很清楚,只是嘴上说不清楚,也可能是牙没长全,每天拿被子和扇子柄啃啃手指头缓解痒痛,怀疑自己是个竹鼠。
计划中当然是直接去找每隔俩月能见一面的皇帝,跟他说想开点,新政是真的有用,西夏将来会败,你撑住不要郁闷死——当然得婉转点。
现实则是在端午宴上当众跑过去抓住他的袖子,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被亲妈抱回去了。
凑近了看得更清楚,官家的姿容看起来像是加班三年半没休息过一天还被变态上司反复压榨挑刺、甲方让他改了二十八个版本最后说算了还是隔壁设计师出的稿子最好,变态上司说你没有工作能力自己离职吧、回家之后老婆做了驴鞭猪腰子大补餐和小蓝药片以及国产神油之后坚持了两分钟宣告结束、去阳台上抽一颗华子深入思考自己房贷车贷、应不应该跳下去的抑郁中年男子。“爹爹!我要说,我啊呜”一着急用仅有了三颗牙咬着舌头了。
向皇后注意到这一点,用严厉的教导主任的眼神瞪了过来:“让十一郎回来,让他说。”看看你教他说了什么,你也想像德妃那样受宠?呵。德妃靠的是脸。
陈美人有些惊惶,抱着儿子有些无措,到底是训练有素的侍女,温顺的福了福身,把他放在地上,以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帝却摆了摆手:“小儿语,听不听皆可。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也必是有人暗中教授,借他之口。”
不是太后就是皇后,想要借小儿之口讥讽我什么,仗着我不能怪罪他。
陈美人我了解,她单纯,没这个心机。
林玄礼:g了现在的气氛,我应该多看点宫斗剧。
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抱着他的小腿:“吃糖,吃糖糕好欢喜呢。”多吃点甜食对抗抑郁。
一样对沉着脸法令纹深重的皇后帅气一笑:“娘娘,吃糖糕,好~好吃。”
全场的人都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小孩倒是挺甜。
旁边就是朱德妃和赵佣,这位六哥似乎有点担心,已经站起来了,听他说了这样的话,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原来,十一弟是新近尝了美味佳品,想要奉上请父母品尝。十一弟开始吃东西了么?不知道糖糕是何等美味。”
德妃笑道:“你小时候很爱糖糕和毕罗呢。”
皇帝心说这有可能是陈美人教的,她就知道劝我息怒,别的什么都不会,无聊的戳着个粽子吃了一口:“取蔗浆给十一郎饮。将那糖糕取一碟给六郎。”
陈美人抱起儿子谢恩,回到自己的位置低声碎碎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皇后无聊的移开眼神,就这?就这?
所谓的糖糕只是普通的发酵白米糕,切成小块,撒上一点霜糖。
今日只是宫内家宴,明日才是端午节的正日子,各色五毒荷包都准备好了。茱萸的味儿挺清新,还没什么,就是荷包上绣蜈蚣毒蛇,还挂在旁边,夜里恍惚看见时真是吓一跳。
龙舟竞渡、大宴群臣,各国使臣都要赴宴道贺——这些事都和幼儿没有关系。
苦熬时光到了两岁,得到五岁才能开始练武。宫中无所事事的程度导致了艺术发达,看其他美人绣的抹胸和荷包、画的团扇、自己穿的珠花与璎珞,都非常精致。
林玄礼欣赏了一会艺术交流,心说:这帮手工帝。
偶尔被带出门,在花园里看美女们斗茶,和打发蛋白一样一顿狂搅,然后换着喝,笑吟吟形同闺蜜的探讨一会。宫斗果然不可信。
林玄礼对抹茶的一切都敬谢不敏,无聊的爬树,被寸步不离的保母反复抓走,只好一顿疯跑提高体能。
每次遇到未来的哲宗哥哥能在一起玩一会。
有很多话想对神宗皇帝说,可是很难见面,每个月大约能见一次,在丝竹管弦和戏曲之中,左右又总有许多宫人侍从,想悄悄说句话都很难做到。努力蹦蹦跶跶的吸引皇帝的注意力,爬到他膝盖上——日哦大龄单身直男坐在老男人的大腿上真有点尴尬,把他当老板就感觉更尴尬了。这不是和保母一起睡觉的尴尬。
努力做到这儿反倒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抑郁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我也有得了抑郁症的哥们,说要开心那是放屁,他自己也想开心。说多了像是妖孽,也不能直接预言历史,跟他说我六哥能把西夏大败?离谱。直接跟他说新政棒棒哒,你得支棱起来,要不然你一死新党中人一个都好不了,恐怕他得把我扔下去,太后和皇后得收拾我妈以及保母乳母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前想后,附耳低声说:“爹爹要长命百岁,别怄气。我梦见有个黑脸老爷爷跟我说,西夏一定会被灭的。”
高太后的眼神看了过来:“君子俯仰天地之间,事无不可对人言,不要养成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有什么话,大大方方的说。”
如果是好话,那谁都能听,如果不是好话,就不该说。
皇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忧郁而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摸摸头放下地:“佶儿,以后别说了。”
林玄礼心说按照网文你现在就应该惊讶于我为何如此早慧,然后跟我密谈一番,我连梦见赵匡胤的借口都想好了!我就跟你说六哥将来很有成就,嘿还显得我不是觊觎皇位。
信心满满的回去等了一个月,压根没有被召见密谈,只听说皇帝生病,美人们开始念经拜佛、对月祈祷。
不几月,六哥被紧急立为太子,皇帝在太后皇后和群臣的簇拥下驾鹤归天。
陈美人听到消息时,正和一群美人在宫中焚香祝告,哭晕过去。
林玄礼有些迷茫:也就是说我努力了两年多,除了能满地乱跑,跑得挺快、能吃到点肉之外啥也没干成呗?信息流依然不畅通,年龄导致的人微言轻还得再过十几年才能熬过去。唉,历史规律倒是不容易打破,我还在长身体,别让我吃三年素啊!现在就觉得饿了。
宫中内外虽然哭的哀哀切切,但在高太后的执政下有条不紊,礼法也都规定的井然有序,换丧服披麻戴孝,在灵前入席哭泣、烧香以及焚烧纸钱。宗室皇亲和官员们按序列入宫举哀、外国使臣入宫举哀,在某官员的住持下‘哭’‘拜’‘又拜’‘再拜’‘起’,堪称流水线工程。
林玄礼发了会呆,哀乐倒是庄严宏大,殿堂内檀香缭绕。来了许多长胡子的老头,估计司马光王安石文彦博欧阳修黄庭坚吕惠卿在其中,但是没人介绍,不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哥赵佣在灵前继位,改名赵煦。德妃本该是太后,却被压制住只当了太妃。
保母低声说:“朝议时为此争论不休,到底是太皇太后和向太后做了主。”
第5章亲妈天赋技能
元丰八年三月,神宗爸爸的统治结束了,但在他死后矛盾却变得更严重。
太皇太后此前就激烈反对新政,逼得王安石罢相,但出于对成年皇帝的尊重和礼法不便多说什么,现在——高娘娘是整个大宋权利最高、最自由的人。磨刀霍霍,准备施行自己的政治主张。
保母估算着气候,整理出门的衣服,或是热一些穿的夹衣,或是冷一些要穿的羊裘,都预备上,三月正是倒春寒的时节。虽然现在扶灵的日子还没定,才开始动土修陵,大概要八九个月能修好。
“司马相公从洛阳回京奔丧,百姓们夹道欢迎……倘若有人问起你司马相公和王相公谁更好。小郎君只说不知道、不认识就好。”虽说陈美人在宫里没有仇人,但这扶灵的一路上说不定有包藏祸心的小人想要讨好太皇太后和太后呢。
林玄礼点了点头:“我晓得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也是现在才知道,出现在灵前的大批白胡子老头、中年男子中没有王安石和司马光俩人,王安石被罢相隐居了,司马光在洛阳。害,白期待了。
乳母又说:“咱们美人哭的昏死过去,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林玄礼一拍胸脯:“我照顾她!嬷嬷,我想去看看六哥。六哥又要吐血了。”想单独出门当然不可能啦,就算本人是逃学高手,也别想用小胳膊短腿从这群盯着我的女士眼前溜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改名赵煦的六哥平时也没什么人可说话,从去年开始就偶尔抓着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弟弟吐槽过,他觉得新政挺好,王安石是有做的过分的地方,不代表司马光就对。林玄礼对此当然不意外啦!谁不知道哲宗很爱神宗爸爸啊。
按理说刚登基应该是挺忙,十岁小孩是个例外。
保母和乳母思量了一会,想问问陈美人的意思,毕竟六皇子成了新官家,保持熟络自然是好,现在过去安慰哥哥,也合乎‘悌’。
陈美人还在柔柔弱弱的哭泣着。
保母就自行做主,给他穿上麻布小袄,抱着出门去了。
一路到了文德殿,有镇宁军节度使、宁国公、皇帝的十一弟在手,并无什么阻拦。
赵煦正缄默的坐在屋里,他听见隔壁屋子里,太皇太后在和司马光说‘以母改子’的事。正在静静的怄气,看见有个肥肥的白团子翻过门槛就地一滚。
“十一弟?”惊的他站起来。
保母是万万没想到把他放进门槛里,他还能表演个平地摔跤,慌忙伸手扶起来。福了福身,退到门边。
林玄礼手扶着地改成蹲姿,还没站起来,就腾空而起。
熟练的抱住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十一弟真胖!抱起来香香软软的。
赵煦略有点虚的把他抱起来,半跌半坐的回到香樟木玫瑰椅上。椅子整体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虽然因为丧期去掉了软垫,但椅子坐面本身是藤编的木框镶在边框中,坐上还是柔软的。
“嘘,别说话,高娘娘在和司马光议事。”相当不客气,皇帝不会也不应该直呼高官的名字。
林玄礼同情的看着他,心说,老哥你想开点,我能干点啥就尽量帮你干点啥……等我长大些给你露一手吧,没有美食解决不了的问题。
赵煦手里还拿着一枚干干净净的楷书·环读·铁钱,托在手心里给弟弟看,低声说:“你识字么?今年是元丰八年。爹爹宾天之后,今年仍是元丰八年,到新年才会改年号。以示三年无改父道。”
这未尽之意也太明显了!
林玄礼假装没懂:“六哥,你不想改年号么?能不能和高娘娘说一说,接着用啊。”
赵煦摇摇头,心说咱俩说的不是一个事,倒是接上了:“不能。”
林玄礼又问:“以后还能改回来吗?”看六哥眼睛一睁,旁边的大龄侍女,估计是太皇太后的人,又谨慎的解释了一句:“我喜欢元丰,好认。别的字我还不认识。”
卖萌略有成效。赵煦苍白的脸上勉强笑了笑:“等你再长几年,学会读书写字,就不觉得麻烦。”现在陈美人教他认字么?也就是一二三,天地人吧。还有各色吉祥钱上的年号。
胖弟弟压的他腿都麻了,举又举不起来,年轻的皇帝不健身,刚刚从地上抱起来是凭借腰力,现在单用两条细胳膊举,举不起来,推他,拍了拍大大的椅子面:“你坐在这儿,我们小声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正觉得坐在小男孩腿上怕把他压坏呢。以前偶尔把亲戚朋友同事的孩子抱到腿上,那都是让小孩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一般十岁的小孩可以带着玩拳击,让ta们打我的手,都能逗的很开心,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在学校里被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针对,回到家里得不到父母关爱的倒霉小孩。
赵煦看了看侍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叫他注意身体,多吃多睡,照顾好自己。“宫中只有你我弟兄三人,九弟的眼神还不太好,唉。”就这么人丁凋零啊。
送弟弟离开时,低声说:“常来和哥哥说话。”虽然是太皇太后一力拥我为太子、拦住了两名叔王让我称帝,她很好,可是在她身边太压抑了。
林玄礼回去又自己跟自己聊天,会说话之后不能说出声了,这一天到晚自己身边永远有人照顾着。被陈美人抱在怀里,听着她幽伤的啜泣声,心绪有些低沉:[没人把我看在眼里,当做威胁,思考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好想赶快长大啊。]
[礼子你别着急啊,好饭不怕晚,你现在就是个熟成肉,得搁冰箱里静置数日,风味更佳]
[我是烧烤师!大致上算是西餐系的,日系跟我有什么关系。生肉你吃么?你不吃,没有字幕根本嗑不动。]
[谐音梗扣钱。]
[要说神宗爸爸和我也不熟,这两年半见面的日子,十个手指头十个脚趾头数得过来,他死了也不影响我生活条件,现在是真·铁饭碗,就是觉得有点惆怅。]
[同事离职还得惆怅一会呢,何况是亲爹。去年开始就有点想家啊。]
[哎,哪年过年的时候不想家呢,虽然不咋地。]
林玄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娘,你别哭了。”好家伙这是在室内享受淋雨的感觉么,小雨淅沥沥的下啊。女的怎么都这么能哭,是因为水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现在要是说,不就是个男的吗,等我继位后给你搞几个小鲜肉……或者说本来一个月也就能见一次,这有啥啊。估计她得拿戒尺打死我。
陈美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虚弱,轻若蚊呐:“我的眼泪快要哭干了。”
林玄礼仔细回忆了一会宋徽宗的妈,没啥记录啊,毫无存在感,和她现在一样。应付难缠客人的技能两年没用,略有退步,也想出话了。拉着憔悴大妹纸的手开始唠嗑:“美人,你别想这是天人永别,你想先帝再也不用犯愁了,党争和他无关了。”
好的,我又戳中她泪点了。
硬着头皮继续说:“再过一二十年,二三十年,三四十年,四五十年就又能相见了。”
没好使。
只能出卖色相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抬头,露出帅气忧伤的神情:“你哭的我好心痛。我也要哭了。”
陈美人捂着脸背过身去:“呜呜呜呜。”
林玄礼:……服了,我烦了真的,老朱哄他爱哭的老婆能每天哄俩仨小时不烦,他是个圣人啊。
爬过去说肉麻话:“你不管我了么?你不爱我么?是我不可爱了吗?”
陈美人叹息:“保母乳母把你照顾的很好,日夜照看,添衣添饭。你说这样的话,岂不是伤了她们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心说倒也是,我和她们相处的时间比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娘你先让我伤心的。”等一下,逻辑谬误,我问我妈还管不管我,和保母会不会伤心有什么关系。
“这是什么话!”陈美人哭成桃子的眼睛瞪大,在他身上揪了一下:“你怎么能这样想!君子应该心怀仁厚”开始说教。
林玄礼继续自己跟自己聊天:[没有你林哥搞不定的小妹妹。]
[就是一直单身到穿越。]
[儒家真的好烦啊,还是现代社会好。我爸家暴,我就跟我爸打架,我妈强迫我,我就卷包□□逃跑。]
[赌亲妈能唠叨多久。]
[唠叨不是亲妈的天赋技能吗?朝朝暮暮~]
高太皇太后接见完大臣,询问三班倒服侍小官家的侍女:“方才谁来了?”
“回娘娘,是十一哥来瞧他哥哥。”侍女对小皇子的敬称,叫国公的封号不合适,在太皇太后面前对大臣都得直呼其名,现在也不是十一皇子,就拿宫里笼统的称呼混叫。十一哥,十一郎都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皇太后问:“煦儿和佶儿说了什么?”要说现在就开始担心闲散亲王把皇帝教的不务正业,那是有点早。也得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听听小皇帝在想什么。
侍女就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
太皇太后的指尖在空中虚划元丰俩字,暗暗好笑。
扶灵上路并不是立刻就上路,还没修好呢,保母只是进行预演。
林玄礼遭受了真·朝朝暮暮的精神攻击,陈美人唠叨了数日,从仁厚博爱讲到宽宏大量,从正直仁善说到人应该心存善念,不应该报复他人,从早到晚,儒佛两家的思想,外加无数因果报应小故事。前些年有本新书,叫《太平广记》,里面有三十多卷的报应故事,作恶的遭受恶果,心善的积攒阴德,拿着书,给他一个个的讲。
[是亲妈的感觉。……她是没日子说了吗?我头疼。]
[我想吐槽…得憋回去。]
[来个好心人救救我吧!六哥救我!]
六哥看起来比他还丧。
太皇太后临朝听政,赵煦静默的看她和司马光一起把新政逐渐废黜。
第6章眼泪逆流成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本来四仰八叉原地旋转的睡的挺好,被初夏的蚊子叮了一口,挠着白肚皮似睡非睡时,突然一激灵,想起了三个月前的疑问。宋徽宗他妈呢?在历史长河里就没有这个女人的消息。
我擦勒我想起来了!
宋徽宗他妈,那个眼泪逆流成河的陈美人,我现在的亲妈——她在神宗去世后不久就绝食而死了。
不行!毕竟朝夕相处有了感情,我得让她活下来。也不为了什么,话太多觉得挺烦,但烦归烦,明知道她要死,也不能为了耳朵清净坐视不管。一想到她要绝食,还真心疼。她哪儿就那么爱皇帝啊,一个月见一面爱什么爱,又不是偶像男神,我估计她就是缺立牌和手办海报啥的。
抓耳挠腮的打了个滚。
保母醒了过来,把他抱到枕头的位置,盖好薄被,拍,哄睡,一气呵成。
林玄礼一把抱住她,和这个贴心大姐姐说:“我做了个噩梦。么么,怎么办啊。”
“什么噩梦?小翠,倒杯温水来,你慢慢说。”
守夜的宫女睡在旁边的竹塌上,闻言爬起来,拿起暖巢里的水壶斟了盏清水送过来。
林玄礼就她的手喝了两口,保母饮了剩下半杯,盘腿坐在帷帐中瞧着小男孩:“做了什么梦?”
“梦见……我娘跟我…说她不想活了。”直说她跟我告别大概会被宋朝人认为是命尽吧,要说神奇的白胡子老爷爷跟我托梦,又怕别人听了以为她将来有什么神奇的大富大贵是真有。听了俩月太平广记的‘报应’‘谶语’,虽然还是不信命,但是知道这帮人有多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母静默了一会,她到不怎么信这个,陈美人口内偶有悲观厌世的说辞,也常常看《景德传灯录》,偶尔念诵些‘寂灭现前’的佛偈。自从神宗去后,小郎君格外黏着美人,以前看着不像小孩倒像是个成年人,突然开始调皮起来,想来是发现她心绪不宁,想要开解又不好开口:“人家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灵应,又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郎,你悄悄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担心这个?”
林玄礼一激灵,心说她到底是谁选的,也太敏锐了。真·班主任啊,比只会飞眼刀的向太后牛逼多了。挠挠头,含含糊糊的点头:“可能是,我不清楚。嬷嬷,你能帮我吗?”
保母:“我总劝你忍耐,别因为美人多说了几句而厌烦,不只是出于孝道。明天我去劝劝她,美人一片慈母之心,肯定放心不下你。”
林玄礼心说也只能如此,我现在人微言轻。[人微言轻和君子不重则不威两句话,说的都是体重吧?]
[可不是嘛,现在要是体重过百,说话也有点分量。]
[现在身高有一米吗?体重过百,活体肉丸子精?]
[糜稽·揍敌客]
[应该找片绿叶搁在茶杯里。我怀疑你现在有念。][保母劝她能好使吗?历史上也肯定有人劝她。]
[实在不行哥跟她对着绝食。]
打定主意,倒头就睡。
保母倒是睡不着了,细细的思考明日该怎么劝说,自己去劝的时候谁来照顾十一郎,美人要是固执不听劝又该怎么办呢?这皇帝宾天之后,妃子伤心过度以身相殉的事情,历史上比比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夏微雨是个好天气。
升职加薪大概可以扫除死老公带来的悲伤。
给节俭的太皇太后送礼讨好不能重了,主要是没钱,也没长大,要不然给她烤个蜜汁鸡腿都能烤到外酥里嫩吃了赞不绝口的程度。
现在宫里还叫宫外的外卖肉饼,啧啧,我给你做个腊肉香葱千层饼,外熟内软层次分明,有肉香不塞牙,保证老太太吃的眉开眼笑。虽然说是君子远庖厨,但貌似在古代故事里给长辈烹调算是孝道。让我听话是不太可能的,整一桌硬菜到是不难。
想到这里,先绕路去花池处弄了一捆荷花两只荷叶,抱在怀里,穿着素色小褂和白肚兜绿短裤,去见太皇太后。以前和这老太太不熟。
被女官拦住:“娘娘在批阅奏折,我通传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召见十一郎。小郎君先坐着吃果子。”
两个侍女被指了一下,立刻过来照顾他。
“有劳姐姐。”林玄礼问这个小美女:“我六哥呢?”可怜的六哥从自己的宫室内被迫搬到太皇太后宫中的阁楼里,十多个三十多岁的宫女服侍他。又没自由,又被监视,简直和上课时坐在第一排的学渣一样尴尬!还要被一群保守派的大儒教育、监督、每天挑剔。
“官家在听程先生讲经呢,晨起便去读书,到日暮才回来,还要早些休息。你要见官家,等沐休或是晚饭时节。”
等了一会,太皇太后倒是不吝抽出时间见他一下。
林玄礼被带进大书房里,偷偷打量这里,稍微有点乱,硬木大书案得有一米八长,上面堆了无数摞奏札,只有中间留出个见人的地方。墙上挂着几幅人物画,似乎是什么孟母三迁、明德皇后著书、北魏冯太后怀抱幼主之类的图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没有多少多余的奇珍异宝,头上不用点翠,只是喝水的玉杯特别好看,屋里倒是没有花。
深深作揖——大概是非年非节非正式场合时作揖就行,反正我年纪小,那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和这位老太太说话多加斟酌:“高娘娘,佶儿看荷花开得好,采了一些,借花献佛。她们都说娘娘事务繁忙,没时间赏花。”智慧过人的小孩说出这种话也不是很意外。
太皇太后看刚三岁的小孩抱着一大捧比他还高的荷花,也严肃不起来,想起儿子:“当初,你再小些的时候,煦儿说你像寿星身边捧桃抱花的小金童,确实是像。你还记不记得。”
小孩子不知道守孝三年么?我这刚死了儿子,哪有心情摆花看。
林玄礼心说:记得,记得那时候神宗爸爸一副人到中年失业,试图创业又惨遭滑铁卢,被老娘和老婆一同排挤鄙视的神情。
女官看出她的心思,立刻走上前:“娘娘,又有盛开的荷花,又有花苞,能开上几日呢。供在佛前,是十一郎的一点孝心。”
林玄礼挠挠头,仰着脸看她:“不记得了。”
太皇太后:“你六哥现在是天子,虽然还未亲政,要学习分辨忠奸贤愚,学着做仁君,不是个小孩子了,你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三个弟弟,和他们一处玩去。不要总缠着他。”
林玄礼:“九哥嫌我太闹,弟弟们不能跟我一起跑。六哥比我聪明那~么~多,我喜欢他。”都是一群同龄的笨蛋,哲宗老哥不一样,他的文化程度和谨慎程度比我上辈子都强*/w\*。
太皇太后给的不是建议,是命令。
郁闷的溜达回花园里,玩了一会路过的三花猫,想起历史上向太后,现在虽然存在感不高,等太皇太后一走……自己的皇位还得靠她和章惇抬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立刻又拔了一堆荷花去拜山头。
为了避免势利眼的感觉,另外弄了一堆给幽怨的朱太妃。回来又搞了几只莲蓬给笨笨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还得给亲妈带几只花回去。他们当然有,自己送是另一码事。
保母和宫女们:小郎君就不热吗??太阳下面跑了这么久,好热。
林玄礼:机智的我头顶荷叶!
荷塘被宫女撑船拔秃了一小块。
等到沐休时才来找六哥玩。一则是抱大腿,一则是希望哲宗你不要死那么早啊!幼儿心理学我也是略懂,管的这么严,真!不!行!
赵煦听他说被命令每隔十天才能来找他一次,微妙的笑了笑,对此不敢做评价,说什么都是错。
“张横渠的关学,洛阳二程的洛学,川中三苏的蜀学,王安石的新学,是当今的四大学派。新学已经被废,王相公刚刚追随先帝而去…程颢几月前封诏还未出行也去了,程颐如今是崇政殿说书。”
幸运的胖弟弟不用听他们上课,作为朕的弟弟,你可以随意吃点心,睡觉,喝甜甜的稠酒,折柳攀爬,打猎蹴鞠,写写画画。我现在却除了圣人经典之外都不能看,所学的只有书法,画画都说对性情不利。
林玄礼只好抱住他:我都替你觉得压抑,难怪你怄气怄的那么严重,就这个被控制被监视的状态。
发自真心的说:“哥哥你好辛苦。我想烤肉给你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煦想笑又不敢笑,喜怒形于色会被教育的,倒是有点想吃烤肉,还不能直接说,仁君不贪图口腹之欲,要说容易勾起仁宗皇帝当年节俭朴素的故事。
守孝以日代月,他现在可以吃肉,但禁止挑食,太皇太后面前的膳食都是比较柔软清淡的,肉羹肉丸肉饼。吩咐大龄宫女说:“去和东廊说,十一弟想吃炙肉,取一点生肉切薄些,炙给他吃。”而我的好弟弟一定会分给我两块。
蹭了一顿清淡柔软微甜的养生餐,就那几小块烤肉好吃,还要一脸真诚的分给哥哥一半,今天的演技要是穿越回去我去考个上戏中戏什么的绝对不会肄业。
回到寝殿里揽镜自照,哎,哄了哲宗哥哥哄亲妈去,我现在就是个赔笑的。好期待长大之后能陪酒的日子啊!没有酒和烤肉,我浑身难受。
哲宗老哥真惨,将来如果能在现代见面,我得好好请他吃一顿,来个一羊十吃才好!
保母悄悄说:“美人似乎是心意已决。”
“难道我要成为孤儿么?”林玄礼有点惆怅,想想自己前世,我和我爸扭打在一起,对我妈和姥姥奶奶摔门离家出走,被篡改了高考志向之后自行退学重考,每次打电话都会吵起来,被逼相亲从来不去,过年回家非常不给他们长脸,总的来说,我觉得我是个孝子。陈美人现在足够唠叨,如果嚎的声音大一点,就和我亲妈类似了。宛宛类卿啊。
我要是气一气她,会让她觉得放心不下呢?还是觉得小破孩实在是没得救不如眼不见心不烦一死了之?
保母有些心酸,看他少年老成的模样,拍了拍后背:“人的命运是天注定的,我看娘子不是短命福薄的面相。”
“她只是脸圆啊。”林玄礼心说: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逆天改命的。一寸山河一寸血,我以我血荐轩辕。宋国可能还是积贫积弱,慢慢扭转,减税是最重要的。这次不会不抵抗就被侵略屠杀,也不会放弃火器和民心的先进优势,让傻叉皇帝开城投降。我儿子钦宗是个大傻叉。现在只能忍着,再过十几年,奸佞和投降派都去死,不会再让名将们被气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术就一句话:爸爸们带我飞!
宫中巨头还没给他指派文武两方面的教师,宫中内外没有新鲜事,只是旧党在清算新党。
林玄礼想起过去读书时,就看这几次翻来覆去的三次改弦更张,把腐朽的宋朝官僚体系和贫穷的民众折腾的快散架了——即便这样本来也能守住国家!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吃我吃我吃吃!健康矫健威严才有点话语权。
第7章显得更白更美
除了十岁的官家之外,所有皇子和公主,生存状态就俩字:自由!
这帮人不被要求,也不怎么被约束,在宫里想干嘛都行——都不担心他们学坏惹事。
林玄礼一开始有些奇怪,怎么对自己全无要求。
去找陈美人没话找话的闲聊:“娘,我现在好无聊啊,就没人逼我习文练武吗?”
陈美人反而奇怪:“你怎么突然要上进了?想必是先帝的魂灵庇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不,神宗爸爸已经是过去式了,在不久的将来种世衡和李纲这一文一武才是我爸爸。宗泽和岳飞是我兄弟,啧啧啧,爽。]
[林哥说得对,当年在烧烤架前汗流浃背时,哪能想到自己能有今天。]
[别煽情了,有空调,不怎么热。]
缠着她问了一会,陈美人是开封人,自幼听了许多皇家故事:“你才三岁,又是官家的弟弟,谁会逼你精进学业?你习了文采还好,学了武艺又要做什么?此事中,有些忌讳。”
林玄礼一激灵,想起某个大黑胖子被他弟白胖子斧声烛影搞了一下的事,也是哦。不仅放任自流,而且很乐见他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就不会搞事,郡王既不能做官又不能掌兵,文化知识和体育课到年纪开始上,天天向上啥的就顺其自然了。难怪把赵佶养成那样。
“我听说京城里能看相扑,可热闹了,我也想玩。”
“你啊,拿着球去玩吧。”
林玄礼踩着藤球仰天长叹,现在凑不成大宋皇家蹴鞠联赛。姐姐妹妹们倒是乐意和他一起玩,只是先帝的灵柩还在前宫中,虽然看不见,小萝莉们却没他这样没心没肺。
萝莉们悄悄斗草,悄悄的画画,悄悄扮家家酒,悄悄的荡秋千,就是不肯现在就在一起踢球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哥赵佖的眼神不太好,小时候急惊风被著名儿科圣手钱乙治好,没死也有后遗症。另外仨弟弟年纪相也就和自己同龄或小了一岁,两个是林贤妃生的,一个是朱太妃的,现在才一两岁玩个屁啊。
保母虽然寸步不离,却总能带来新鲜的消息:“程颐每进讲,总是讽谏官家。”
林玄礼心说讽谏,那就是阴阳怪气么:“啧,六哥好可怜啊。”以前读历史书,看李世民被讽谏,我看着都佩服他的心态,好家伙这要是在后厨,一只皮皮虾就扔过去了。那还是有实力有各种发泄途径的成年皇帝,都被挤兑的要和老婆哼哼唧唧,六哥一个被严加管教的小单身狗,妈耶。
保母正色道:“十一郎!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你我私下里说,已是大不敬,倘被他人听见,恐怕要凭空生出来许多事端。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太皇太后是为教养官家做明君的道理,讲官数人,到底占了忠言逆耳。十一郎只顾着官家高兴不高兴,官家却要顾及江山社稷,历代的明君哪一个不受忠臣讽谏呢。”
林玄礼含糊点头,心说好的这就是政治正确。实际上什么事都不用他做主,每次朝会都是高滔滔和群臣商议完直接施行,可怜的哲宗哥哥只是个不许开口的旁听生。不让他做主,不征询他意见吧,他还必须在旁边坐着。说起那些讽谏的故事,我都想掏出《说话的艺术》《如何说服你的老板》《中年危机·四十岁最忌得意自满》送给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叛逆装x中年油腻男子,和我这种年轻风趣有礼貌的小烤肉简直是两个物种。
保母知道十一郎心不服口也不服,也不着急,慢慢的给他解释。
烦躁闷热憋屈,只有好吃的蜂蜜绿豆糕和薄荷糕能稍加缓解,有冰,但不给他吃。
薄荷糕是雪白色的,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米糕,吃起来却满满的薄荷清凉。
“好吃!这是怎么做的?”
宫女说:“这很简单,蒸笼里铺满薄荷叶,撒上一层米粉,蒸好了之后弃薄荷叶,只用米粉加蜂蜜香油压成形状。”
在能不能吃冰碗的斗争中一个月时间眨眼而过,坚持斗争,反复失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日复一日的吃·睡·玩生活增添了一些趣味。弟弟们还能蹲在地上看蚂蚁看的兴高采烈,林玄礼没有那份好奇心,他也不想知道现代的蚂蚁和宋代的蚂蚁有什么区别。
过了有点清冷寂静的中秋节,吃了几种和后世月饼不太一样的果仁馅饼,才知道广式月饼到现在还没发明出来呢。宫里没歌舞宴乐,也没开盛大的宴会。
可怜的哲宗老哥在给群臣赐宴时当了半日看板娘。
十一郎也得到晚上赴宴的通知,被保母和几个宫女换衣服。
林玄礼低头戳了戳很小的小弟弟,心说:[奇迹赵佶好玩吗?换了多少件了……都是素色的到底有什么区别?]
[omg这可是新款孝服!看看这个亚麻原色的色号,哑光细亚麻质地!时尚大胆露背剪裁!引领开封府潮流!穿他穿他!非常适合端王的肤色!显得更白更美!]
[抵制消费主义!断舍离才是王道!]
[现在好小啊,这玩意什么时候才开始发育?]
[你可是赵佶!超能生的!不管遇到什么j8破事,j8都好使。]
抬起头说点正经事。“嬷嬷,不是说三年不宴乐么?好像现在也不是啊。”
“结庐守丧三年,那是古时候的说法。”保母严肃的又拿出来一件蜡染的蓝纱裤给他穿:“这是贡品的布,向娘娘赐下来给郎君们做衣服穿。现在士大夫们在丧期一样饮酒食肉,歌舞宴乐,只在心里守丧。三十多年前,欧阳文忠公的老萱堂过世,他回去守孝三年,至今仍是美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子们被太皇太后、皇太后赐宴就简单多了,各自坐在椅子上,被保母喂东西吃。
女孩子们斯文端庄。
男孩子们一个眼神不好,另外四个分别是三岁两岁一岁。
向太后高处不胜寒的巡视了一圈,想训话以显示威严,看见一群小孩也严肃不起来,没有歌舞百戏可看,也不好叫说书人弹唱故事。连个成熟到学会站起来歌功颂德的郡王、公主都没有,也只好喝酒打发时间。
在所有的先帝嫔妃中,只和旁边的朱太妃相看两厌,又不能嘲讽她。自从神宗故去之后,朝政归太皇太后,她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了,朱太妃还能用教养小儿子小女儿打发时间。
朱太妃也很气:岂有皇帝生母不是太后的道理。哼。
其他嫔妃平静自若,继续吃吃喝喝,交流艺术,颐养天年,只有陈美人日渐憔悴。
“陈妹妹越发憔悴了。”
“陈妹妹要保重身体啊。”
陈美人幽幽叹息:“难忘圣恩。”
林玄礼:[大家好我是幼儿园大班的林玄礼,主席台上坐着的是幼儿园园长向老师。旁边因为失恋减肥成功的就是我亲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要是所有的小姑娘,每次失恋都能暴瘦十斤,总会有人为了减肥不择手段的爱上林哥。]
[只怕和我恋爱的过程中就能胖十斤。好想和帅气妹妹一起吃遍大排档啊!蓉儿是不可能了,唉。不知道和林朝英是不是一个时代的。将来哲宗老哥身体好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终南山。]
又吧唧吧唧吃了几个果仁馅饼,肉丸子汤,醋鱼。
等到十月份的时候,陵寝包括陵殿、石像生、神道之类的东西总算修好,得到通知准备扶灵上路。
除了太皇太后之外,太后太妃和其他嫔妃都去、郡王公主也去,三岁以下的不用。
保母刚盯着宫人们把他的衣服都晒了晒,仔细打包。
林玄礼无聊的站在藤球上,试试看能不能踩着球滚动着前行,又想试试自己现在的体重能不能踩扁这个球。
俩宫女左右扶着他,吃吃的好笑。
陈美人和一群颐养天年的美女探讨了一会,独自出门去了。过了半个时辰回来:“我已经禀明高娘娘、向娘娘、朱娘娘,等扶灵下葬之后,我留在陵殿中为官家洒扫供奉。”
林玄礼惊的从藤球上掉下去,五体投地摔成个小青蛙,大叫:“这怎么行!你不回来了么?”
“怎么不行呢?”陈美人试图抱起儿子,拎起来是拎不动,蹲下抱在怀里再站起来才成:“我本来就是御侍,人都说侍死如侍生?姐妹们都不愿意去,向娘娘正为此烦恼呢。”向娘娘只想让朱娘娘去守灵,别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憋了半天,看她心意已决,又已经和两大巨头说好了,想反悔也不可能,和大老板出尔反尔容易被开除。好气哦,说好的三从四德呢?夫死从子呢?都没跟我商量一声。再闹也于事无补,冷静的问:“你几年之后回来?我去接你。”
“到时候再说吧。”陈美人对冲出来的保母点点头:“陈妈妈,我为先帝执巾栉,奉箕帚,已有十数年,今朝阴阳相隔,我心中难掩悲痛。佶儿托付给你教养,我一向很放心,你家学渊博,为人持重,佶儿四时起居从不让我操心。”
保母乳母和宫女们基本上都懂了。
林玄礼也懂了,装作不懂:“再过三年,我去爹爹的寝殿瞧你,你要保重身体。”
浩浩荡荡的车驾出门去。
林玄礼好奇的趴在车窗处,掀起车帘往外看。头一次见到宫外的景色,不知道像不像清明上河图。
不怎么像,更气派,大路宽有六十米左右,长的一眼望不到头,道路两旁是男女百姓扶老携幼,禁军的高矮胖瘦并不统一,更靠近车驾的班直倒是一水的漂亮小伙子。道路两旁的房舍或三层或两层,高高的挂着幌子,有些写着诗句,有些挂的直接是器物。扫一眼就看到店铺门楣前挂着大串铜钱、挂着水壶、挂着笊篱、挂着日本国旗。
啥玩意?日本国旗????
林玄礼问乳母:“那是什么玩意?白布上一个饼子的,红糖烧饼?”
乳母:“哦,那是膏药铺。”
第8章孺子其朋,其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玄礼羞的半天没好意思再露头,啥玩意啊我怎么想到日本国旗的……都说了是膏药旗,我愣是没想起来,看来是小翠、美娥、秀儿这几个姐姐都太健康了,不贴膏药以致于我没想起来。
再抬起头时,浩浩荡荡的车驾还没走多久,这次扶灵下葬不是赶路,又有皇帝太妃在其中,不会颠簸。两旁百姓哭送先帝离开——他们有些忘了抱怨新政害人时的场景。
保母见他好奇,就一一讲解:“那挂着大壶的是水铺,卖开水和便宜的茶,另外一种挂着水瓢或者壶的是澡堂。汪家金银铺,这样的大店面不用幌子只有招牌,得识字的人才好进去呢,金银铺这三个字你认得的。汪家,是汪妈妈的本家。”
另一个保母汪氏少言寡语不苟言笑,闻此也面无表情。她基本上毫无存在感。
林玄礼看这家店门坊高大,雕栏彩绘十分霸气,门面宽阔将近十丈,高有三层楼:“这是首饰楼么?”
“不是,是拿铜钱兑金银,或是用金银兑铜钱的地方,也能给人寄存金银。还有一种印在纸上的钱,唐代叫飞钱,到了咱们大宋叫交子,你没拿过钱,一贯钱得有七八斤呢,行商在外地的金银铺买了交子,轻轻便便的带在身上,到这儿再兑成银钱铜钱,省力。”
林玄礼:[哇哇哇我终于见到繁荣的宋代经济市场了!]
[糟了!穿越者必备的开银行我是抢不上啦!]
[富官,富商,贫民,这不行,得改革。一路上看到好多人赤脚穿破洞裤,那是真破洞,不是时尚牛仔。]
[天子脚下,怎么还能有人到秋冬没衣服穿,瘦的能瞧见肋骨呢?]
[贫富差距也太明显了,有些女人穿着云锦的长马甲,洁白肥美,有些女人穿着带补丁的破了袖口的单衣,黑瘦干枯,真是出入无完裙,还穿着草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就看女的?男人呢?]
[我看男人干什么!现代社会很少有这种情况,有钱人穿黑t恤,穷人也穿黑t恤,只要干净整洁就差别不大。]
乳母看他有点呆,也说:“瞧路口那个店门口插着竹竿的,那是脚店,一碗碗的卖酒,还有包子大饼之类的吃食。大酒楼就不一样了,门上挂着都是‘会须一饮三百杯’‘仰天大笑出门去’‘不知何处是他乡’之类的长旗。挂着扫帚的是客店,哦,就是给出门在外的人暂住的地方。”
林玄礼又看到一个红色金字塔挂在半空中,通红耀眼,风吹着一晃,真是金字塔,还一层一层的有小块层次感,猜了半天没猜出来:“嬷嬷,那是什么?”
“那是个糕点铺,四四方方的小糕点小饼子摞着卖,堆成这样。那是木雕上了的漆。”
林玄礼:[这年头行业logo真的很奇妙。这要是搁在现代,怎么看都是埃及文创啊\ue11a]
“挂着葫芦的是药店么?”
“应该是卖酱油醋香油的。”
“咦?百姓买这些调料用葫芦装么?”倒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包装品,不会串味么?
“不啊,一般都是拿自己家的壶、碗去打去。”
一路看着,左顾右盼,从兴致勃勃到兴趣平平,真切感受到扶贫迫在眉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有小贩推车挑担的挤到前排看着皇帝扶灵出行的仪仗队,浩浩荡荡,看的伸脖瞪眼,瞠目结舌。
不知不觉接近城门。
十月份秋收都已经结束,城外除了些许瘦弱的小树苗之外,主要是收割后的稻田,有些贫人在拾麦穗。一些瘦羊在田间地头吃着收割后散落的稻草,还有些獐鹿兔子黄鼠狼之类的小动物一蹦一跳。
林玄礼:绿化也是大问题,还我绿水青山。怎么秃成这样……哦我想起来了,汴梁城外的树林都砍了当柴火用啦!这羊得有一岁了吧?这么瘦只能炖到骨肉分离,拆下来蘸芝麻酱韭菜花吃,这要是烤着吃就剩不下什么,炒着吃塞牙。要是加一条肥鱼进去一起炖会无敌鲜美,极适合拌饭吃,嘌呤有点高,但痛风也值得!
在窗口张望,往前都瞧不见,只能看到一对对宦官、宫女的依仗,不知道六哥在多远的地方。等停下来休息时希望能见一面,不知道他看了百姓的样子,有甚么心得。
龙驹凤辇都有标配的仪仗队,每个人的前后依仗按顺序排列,往前瞧越过自己的开路仪仗,就是九哥的仪仗末尾。
前行了半日,停下来有地方官敬奉贵人饮食,侍卫们就开始啃自带的干粮。
林玄礼灵巧的一闪一躲,从保母手里溜走,坐在马车边上往下一滑,蹲下泄力,站起来就往前跑。
班直、神卫都在制服外加了白罩袍,看到有个穿着丧服不饰珠玉的小孩,就知道准是先帝的儿子,当今官家的兄弟,连忙拦住他:“郡王要去哪儿?宫外杂乱,不要乱走。”
被他这么一拦,保母跟了上来,一把抱起来:“小郎君不要乱跑,外面有狼。”
林玄礼自以为帅气,其实在别人看起来就是奶声奶气的说:“我要去陪我娘,还有六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过来官家身边的大宫女,三十多岁的年纪:“官家吩咐带遂宁郡王去见陈娘娘。”
“六哥呢?”
“官家在和朱太妃共进午膳。”
往前走了二百米,才到先帝嫔妃行列的末尾。
陈美人已经升职加薪,提高了一级,还没有工作项目,可以整天摸鱼,除了没有网之外简直是理想世界。
林玄礼被抱到车上,看她面前摆着一张像凳子一样的小桌,几个大大小小的白瓷斗笠碗,搁着香油烹豆腐,小葱拌豆腐,葫芦炒肉,野鸡丸子汤,并一小碗米饭。对面也摆了一张小桌,饮食是一样的。
陈美人却没动筷子,手里只是抚着一个定窑白瓷婴儿枕。
这枕头很眼熟,不只是现代社会经常被人提起探讨睡觉时脑袋疼不疼,前段时间还拿给林玄礼避暑用,他觉得半夜一睁眼不知道头脚朝向时看到一个通身雪白栩栩如生的小孩,巨他妈恐怖!就坚决不要。
“娘,你不吃饭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不饿。”
林玄礼倒是很饿,小孩子总是很饿。香油煎的豆腐有点酥脆,洒了一点点盐,激发出豆腐的鲜香,很明显没放别的调味料,但这样煎的豆腐是最鲜美柔软的。小葱拌豆腐无需多说。菜葫芦切丝晾干炒肉,口感和肉类似,更加入味,吸满了汤汁,还加了点醋,好吃到可以原谅肉在下锅翻炒之前没加黑胡椒淀粉蛋清腌制一会的错误。唯独野鸡丸子汤不好,一层鸡油微微有点冷凝,汤里有骚腥和泥土味道,明显没处理干净。哎,野味嘛,吃的就是这口。
陈美人就看他没心没肺的一顿大吃,还伸筷子把自己碗里的煎豆腐也吃了几块。
林玄礼吃的小肚溜圆,又饱又暖,一抬头,看美人脸上似悲似喜:“娘,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瞧着我?我真饿了。”
陈美人幽幽的抚着瓷枕吟诗:“应门寂已闭,非复□□时。况在青春日,萋萋绿草滋。妾身似秋扇,君恩绝履綦。”
林玄礼哄了她六个月,耐心几乎耗尽:[虽然没听懂但是我知道你大概什么意思。寂寞小寡妇是吧?]
[比起失恋我还是喜欢探讨bbq,再不然咱们聊聊党争也行啊。]
[秋季肥鸡被炖成这样,我真有点伤心。]
“什么意思啊?天凉了,还抱着瓷枕干什么?一年四季,随着季节更换衣服用具才不会生病。旧的东西又不扔,明年还会用。”
哄了她一会,不见有什么成效。还是去找六哥吧。
官家赵煦独自坐在龙辇中,看起来微微有些高兴:“佶儿,下午行路时师父不讲课,你跟我坐在一起,还能说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还有这种好事,难怪六哥你高兴。”
“我高兴…是为了方才和我娘一起用了午膳。在宫里,少有闲暇。”赵煦高兴的力气都大了,一把抱住胖弟弟拖到膝盖上,单手捂住他的嘴。
林玄礼吓得一激灵:[你这样真的很像恋*童*癖]
[虽然你也是未成年,我也嗑过骨科,但现实就不对了]
[妈妈救我!]
赵煦开开心心的在弟弟肥嘟嘟的耳朵边低声说:“我只跟你说,你不要对别人提及这件事。司马温公刚刚去了,消息才传来,几位先生哀悼去了,因此给我放假。可不许和别人说啊,朝廷上下全是旧党,要让他们知道我为此快意,在他们口中就和桀纣无差。”
他现在觉得自己没什么亲信,身边所有的老宫女都是高太皇太后派来的,肯定会跟他汇报。现在车驾外就站着宫女、班直。班直到是各官员子弟,不一定都是司马光一党,但也差不多,司马光他们一伙把王安石一党的人都排挤出去了。能分享这份快乐的人只有亲娘和粘人的十一弟。
林玄礼松了口气:“噢噢噢噢。”
官家摸着弟弟的小光头,兴奋的盘他,毛茸茸的摸着很有趣:“五月份的时候王相公驾鹤归天,十月份司马温公薨了,他们都去侍奉先帝。”可惜旧党不是群龙无首,文彦博、吕公著、吕大防、刘挚、?范纯仁、韩忠彦、曾布……等几十人还在。
林玄礼被盘的头晕,这时候也不好搭话,顺着说容易暴露自己知道太多,打岔又打断他的兴致。就像应对喝醉的老板的吐槽一样,用逗哏的方式托着他。
赵煦:“爹爹的用意极好,王相公只是急功近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
赵煦:“元丰改制、熙宁变法、元祐更化…屡次改弦更张,朝廷法度反复无常…”bb“嚯!”
赵煦:“《朋党论》bb…王相公一贯执拗,诸事欠了思量,孺子其朋,孺子其朋,其往。…哦你不懂,这句话是周公对称王说的。‘你们这些小孩啊,要像朋友一样融洽’那年好像是庆历一年还是二年,王相公二十一岁,仁宗称帝二十四年,你说说这话是不是过分。”
“哎,这么过分。”
听他吐槽了一下午,到晚上下榻行宫安寝。
晓行夜宿,每到一处都有官员率众郊迎,并跪迎皇帝、太后车驾。
行至永安时,做过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官员韩绛率众郊迎。本来只需要拜皇帝、太后。对太妃不需要拜,韩绛又不是笨蛋,提前跪迎,望尘而拜。
朱太妃也在车里往外看,见老大臣如此恭敬,喜不自胜。
却不知道就这一拜,惹出一场大祸。
第9章不是靠脸而帅
宋制规定皇陵要在皇帝死后七个月内建造完毕,而生前不可以建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陵都在一处,郑州、洛阳之间的巩义市,南有嵩山,北有黄河,除了宋朝现在所有皇帝总共六帝七陵——其中还有赵匡胤的爹——以及皇后陵、皇室宗亲墓、名将勋臣墓等二百多。寇准、包拯等人都葬在这里。
终于到了陵寝处,神宗爸爸葬入地宫中,称为永裕陵。
皇帝要亲自祭告祖庙,拜祖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