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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循声望去,只见大门方向,一前四后的行来五个人。
大公主,跟四名绝色婢女。
大公主的两道清澈深远目光,一如两把霜刃,毫不留情地投向了花三郎:“没想到你还敢上我这儿来!”
花三郎迎前两步躬下了身。
大公主紧接着又道:“你这趟上我这儿来,又是为了什么?”
花三郎道:“卑职有要事,不得不冒死前来晋见公主。”
“你有什么要事。难道是你想通了,愿意脱离三厂了?”
“不——”
花三郎刚一个“不”字出,大公主娇靥上的神色更见冰冷,立即厉声截说道:“除非你是想通了,愿意脱离三厂,投效我特别选拔的锦衣卫队,否则你什么话都不要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行宫不许三厂人轻进,滚出去。”
花三郎表现得泰然而潇洒:“公主既不许卑职开,卑职自当敬谨遵从,卑职只是来给公主送东西的,可以不开说话。”
大公主娇靥上浮现起疑惑神色:“你是来给我送东西的?什么东西?”
花三郎没说话,右手翻起,两指之中,捏着那枝质地不凡,手工精细的凤钗。
大公主脸色陡然一变,似乎要伸手去抢,但是手抬了一半,又垂了下去。
恐怕迟了些,任何人都能看出她这种动作。
花三郎不由倏然微笑,心头也为之怦然一跳。
只听大公主冰冷说道:“这就是你给我送的东西?”
“回公主,正是。”
“你给我送这一枝凤钗,是什么意思?”
“公主不知道么?”
“废话,知道我还会问你。”
“既是这样,卑职理应奏禀——”
他把手中凤钗的来处,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大公主平静而冷然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只凤钗是那帮犹不知名的乱党遗留下来的?”
花三郎何等人,岂会授人以柄?道:“是不是乱党遗留下来的,卑职不敢说。”
“那么你把它送来给我,又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卑职听说,这是公主的发饰。”
大公主似很平静:“你听谁说,这是我的发饰?”
花三郎道:“卑职是听一个经常进出大内的人说的。”
“他是谁?”
“公主是要——”
大公主脸色倏沉,厉声道:“你们诬我是乱党,我当然要找他出来问个清楚。”
花三郎道:“公主错怪了,没有人指公主是乱党,卑职等又何来天胆——”
“可是这只凤钗——”
“卑职认为,公主微服出宫,绝不是单纯为了游玩,当然比任何人都关心朝廷的安危、京城的治乱,目下京城发生这种案子,公主当不会坐视不顾,也许,这只凤钗是公主带人剿灭乱党,搜查哪户民室时,不小心遗落的。”
大公主脸色煞白,连声哼哼冷笑:“花三郎,你真会说话,你是真会说话,可惜了你这张利,可惜了你这个人才——”
“公主夸奖!”
“可是我要告诉你,朝廷有朝廷的体制,三厂有三厂的职责,他们的事我不会管,也懒得过问,若是事事都要我这个公主伸手,还要你们三厂干什么!”
花三郎微欠道:“公主教训得极是,但是卑职斗胆请教,这只凤钗——”
大公主冰冷道:“睁大你的眼,看清楚了,我头上可有这种发饰?”
她不提,花三郎还真忘了,闻言忙凝目往大公主螓首之上望去,一望之下,不由微一怔。
大公主那颗乌云螓首之上,玉簪倒是有的,可就没有见过风钗。
只听大公主道:“花三郎,看清楚了吗?”
花三郎一定神道:“回公主,卑职看清楚了。”
“我头上有你手里那种凤钗么?”
“没有。”
“有任何质地,任何型式的凤钗么?”
“也没有。”
“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手里那只凤钗,不是我的发饰。”
“是,卑职知道了。”
“你现在也可以告诉我了,你是听谁说,这只凤钗是我的发饰?”
“启禀公主,告诉卑职的人,对公主并没有丝毫不敬之心。”
“没有丝毫不敬之心?花三郎,你要看清楚,我是什么人,无中生有,信雌黄,对我就是大不敬。”
“公主这么说,卑职就更不敢奉告了。”
“花三郎——”
“公主教万民以忠义,那人绝对是好意,公主又怎么好让卑职连累朋友。”
“这么说,你就能为朋友而不顾我这个公主了?”
“卑职不敢,卑职是不敢陷公主于不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