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气势汹汹地正準备下车干架的一群人愣在了原地,一脸懵逼地看到对方自投罗网,用眼神示意询问。
原地的两人作了解释之后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地上了另外一辆车。
——尽管这一回打赢了白均予,但却完全没有赢了的实感,反而将当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完全浮现了出来。
乌鸦是一直懂得掩饰的鸦,它见白均予上车离开,滴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悄悄地跟了上去。
淩昌市的一切并没有多大改变,但越是靠近余家,越是察觉了不对。
方才赶来的一路上光注意着背后跟蹤的人,这个时候白均予才发现,一路上像自己家中那样的废墟并不少,只是被人用极其高明的手法掩饰了起来,表面上看来还是正常的模样。
身边有人,白均予不打算把问题憋在心里,他没有直接挑明,反而试探性地问着: “淩昌市这半年以来出过什麽大事”
清澈的少年音,与上辈子截然不同。
白均予两边的两个纹身大汉对视了一眼,恶狠狠地呵斥道: “闭嘴!”
预料中的结果,白均予并不奇怪。
倒是没想到开车中的司机突然接过了话茬: “淩昌市这几个月,每个月都有几起火灾,房子的主人几乎全是玄学界的人。”
司机叹了一口气: “死了,全死了,淩昌市要完了。”
壮汉没想到因为应急而临时叫的司机会说话,绷着脸威胁司机不要多嘴。
司机闻言,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害怕着后座的两人,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出乎意料的回应让白均予怔了怔,他微微眯起眼睛,没有追问,反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驾驶座上的司机。
司机戴着一顶鸭舌帽,似乎因为阳光太盛,加上一副太阳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经由白均予的视线望去,只看得到那人紧抿着唇,认真听话地开着车。
白均予翘起腿,勾起唇角闭目养神着。
一路上的沉静加上司机高超的开车技术,余家的大宅很快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而明明车里只有一个柔弱的少年和一个完全没有威胁力的司机,两个壮汉却总觉得莫名地有着奇怪的压力,一停车便拎着白均予下了车。
白均予若有所思地看了司机一眼,最后对着他没头没脑地说道: “多谢,再见。”
——马上就会再见的。
司机点了点头,从壮汉的手中接过了几百大洋,转动着方向盘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余家的大宅一如既往的辉煌壮丽,对过去时不时被三请四邀的白均予并不陌生,他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大门。
而守门的仆从仿佛察觉不到现在这个身体的差异一般,毕恭毕敬地对着他鞠了躬,极其自然地安排了人为他带路。
这一回余家家主倒是没有耐着性子在里头等候,一听闻白均予到达了余家,连忙从宅子里赶了出来。
只见忽略那遍白的头发,刚出来的男人脸上没有几分褶皱,精神十足,外人看过去年龄估摸着大约四五十岁上下。
然而实际年龄却是八十几岁。
白均予挑了挑眉,熟稔地说道: “余老,你可比以前精神多了啊。”
年龄大了,不管男女最喜欢听别人夸他年轻,余老本来皱着的眉头瞬间松了开了,喜笑颜开地握住白均予的手请他进屋。
仿佛并不是淩昌市只手遮天的富豪一般,余家的大厅一如既往的简朴。
帮佣上了两杯茶,分别礼貌地放到了两人面前。
余老上下打量着白均予: “白先生,这副身体不是你的吧”
——显而易见,不是。
白均予当然没有这麽不留情面的回答,他道: “你猜。”
余老干笑了两声: “白先生还是这麽喜欢开玩笑。老夫今天请你来,是想询问……”
白均予: “我可没听说请人要用上几个打手。”
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瑟瑟发抖,他们又回想起了当年在白均予手下的阴影,仿佛现在随时又準备重温了一样。
而另外两个纹身壮汉,却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副“老子就是打手,就是抓你了你要怎麽样”的表情,看得两人频频摇头。
真是……图样图森破啊。
余老脸色一变,立即喝道: “我不是让你们请人过来吗你们做了什麽混账事”
白均予端起茶杯,优哉游哉地饮了一口: “年轻人,该多跑几个圈,多做几个俯卧撑锻炼锻炼身体。”
两个男人尽力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让纹身壮汉顶上。
锻炼本就是分内之事,壮汉极其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时候倒是对白均予另眼相待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