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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刘盈所料一般,卢虞高高举起大腿,不仅是举起,而是垂直于床榻!
毕竟卢虞自小就练习舞蹈,身体柔韧性很好,保持一字马的动作不是难事……
于是,刘盈准备给她提升一点难度。
他笑眯眯的又说:“你平日里见过你母亲练舞吗?”
刘炎点头。
刘盈接着说道:“那你见过她向后弯腰,可以将自己的脑袋抵在脚后跟的动作吗?”
刘炎顿时眼前一亮。
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卢虞是真的睡着了!
所以,主打的就是一个开心!
于是,他奋力抱起卢虞另外一条大腿,准备将自己的母亲掰成一个首尾相连的圆圈……
卢虞终于忍不住了。
举高手臂和一字马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咬咬牙,坚持半个小时也不是难事,但那也架不住刘盈脑洞大开,没休止的想出各种新奇办法折腾她啊!
所以,当刘炎奋力掰着她的大腿时,她装作终于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但与此同时,却用剪刀腿夹住了刘炎的脑袋,将他压在了松软的大床!
啪的一声,很用力的那种!
“母后,我不能呼吸了……”刘炎用力挣扎。
“吔?你为何在此?你抱着我腿干什么?”卢虞装作后知后觉的样子,但只是稍微减轻力量,并没有把刘炎放出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母爱有,但不多……
刘盈满脸堆笑:“自然是来找你一同晨跑,昨天你不是答应过他吗?嗯,刚才你没有睡醒,他这是在叫醒你呀!”
要你多事?闭嘴吧你……卢虞杀气腾腾的盯着刘盈。
刘盈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嗯,对了!等下要和曹相开会商议国事,就不陪你们母子俩吃早饭了……”
他说完,跳下床就跑。
刘炎满脸笑嘻嘻:“母后,陪我一起遛狗吧,你答应过我的!”
嗯,对他来说,遛狗就是跑步。
卢虞喟然长叹,满脸写着抗拒和生无可恋。
……
宣室殿。
刘盈正襟危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已经是魂飞天外了。
他昨晚虽然很快乐,但也很累。
此刻,坐在刘盈下方最近的是曹参,曹参旁边,坐着的是白白胖胖的张苍。
今年三月,张苍从计相(国务阝完审计署)升迁为了类似于户部尚书一职的治粟内史。
张苍的调动,主要是论资排辈,但更重要的是大汉的日新月异。
随着‘会计学’的出现,尤其是一批批帝国财政大学的学生从佐贰官成为正印官之后,每年的‘上计’报告不仅更加正式,复杂程度也随之增加。
张苍这种生于秦朝的‘老人’,受限于学习能力的下降,自然无法胜任这种越发专业化的岗位。
至于治粟内史……
这个岗位虽然也很重要且专业,但在有了刘盈这个掌控欲很强的皇帝,以及汉初权力仅次于皇帝的相国之后,作为帝国财政大管家的治粟内史和提线木偶也差不了太多……
所以,谁来都行。
而在曹参对面,则是刘盈的另一个老熟人,魏无知。
同样是在三月份的时候,魏无知接替了吕释之的内史一职,从太上皇家令,平调成为了整个关中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
嗯,魏无知能成为‘内史’,主要是因为勤勉能干,和他曾经是刘邦亲信,以及身为刘邦偶像,游侠儿‘教父’的信陵君魏无忌的后嗣没有半毛钱关系!
至少在官方宣传上是这样的!
刘盈打了个哈欠,摇头说道:“鸡毛蒜皮的事情先放一边,说重点吧!”
第189章 刘盈:别找我,我没钱
宣室殿。
魏无知有些茫然。
毕竟他是从太上皇家令调任成了内史,骤然间有点不习惯刘盈这种处理政务的方式。
但曹参却早就习以为常。
见到张苍不说话,曹参微微欠身拱手行礼,笑呵呵说道:“其实我们三人议论半天,只是为了一个字……”
刘盈心中有些猜度,但还是微笑问道:“哪个字?”
曹参回答道:“是一个‘钱’字!常言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无论是个人还是官府,没钱是万万不能!”
瞎说!我知道有个老头,没钱各种白吃白喝,到了年底人家店老板还主动给他销账……刘盈满脸滑稽,不说话。
“如今长安城人口越发稠密,皇城还好,这里的人口并不算多,但内城就显得拥堵不堪……”曹参摇头,继续说道:“有时候从东到西,即便是骑自行车也需要整整一个白天!”
嗯,他没说骑马。
毕竟刘盈当初为了强推自行车,对骑马入城者巧立名目了一大堆诸如马粪清运费、治安管理费等税费,因此除开那些外地前来长安城的游学士子,以及保守且家赀万贯的土豪外,其余人都是人手一辆自行车。
租的。
自己买的自行车容易丢……
魏无知补充道:“道路拥堵只是一方面,除开早晚高峰,克服一下就可以了……臣所担忧者,在于民居鳞次栉比,其中一户人家遭了祝融,只怕能将整片里坊都烧成白地!”
“无他。百姓取暖做饭用的是薪碳,再有庭前屋后种植林木,秋冬之际天干物燥极易燃烧不说,若是有一二顽童玩火……”
这厮莫非是在编排寡人……刘盈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咳咳!”曹参剧烈咳嗽两声。
刘盈当初为了断了刘太公的后路而做过什么,旁人或许不知,但曹参和刘贾以及同为中阳里人的斥丘侯唐历关系很好,自然对此事知之甚深。
此刻,眼瞅着魏无知准备揭龙鳞,同殿为臣的曹参自然要制止一下。
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人情只管去卖,毕竟对于很多人而言,卖出去的人情将来总会以某种方式回到自己身边。
比如郓城呼保义。
魏无知啊魏无知啊,你还真的是无知啊……张苍默不作声。
嗯,他和刘交还有夏侯婴交好,对于当年中阳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刻,惟有魏无知满脸茫然。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纵然他从前是刘邦的中书令,后来又做了太上皇家令,但也对于那件事情只是有所耳闻。
嗯,他听到的版本是刘肥为了给刘乐烤青蛙,因此失火点燃了中阳里……
刘盈眯着眼睛问道:“可这些事情,和缺钱有什么关系?值得你们一大早就扰朕清梦?朕日理万机,昨夜直到凌晨方才睡下,本就疲惫,还需要听尔等在这里绕来绕去,浪费时间?”
“朕将国事交付尔等,尔等就是如此为朕分忧解难?”
刘盈边说,脸上显现出委屈和愤怒的神色。
嗯,恼羞成怒。
毕竟有人当着和尚骂秃来着!
曹参暗叫不妙,慌里慌张的从案几后走出,躬身行礼:“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张苍也是如此。
只不过他是个比刘肥还要粗上一圈的大胖子,请罪之后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气喘吁吁,额头隐约可见细密汗珠。
当然了,更多的还是热。
毕竟如今已经入伏,刘盈背后放有冰鉴,再有一台小电扇呼呼呼的扇着风,自然清凉无汗,但张苍他们周边只有风扇,吹时间长了就是热风,因此若是不动还好,一动浑身冒汗。
此刻,曹参和张苍斜视坐在蒲团上的魏无知,满脸怨愤。
他俩心知肚明,丹陛之上的皇帝突然发飙的原因,就是这厮无意中指桑骂槐,惹了那个小气又记仇的皇帝陛下……
所以……
愣着干嘛……张苍微不可见的招招手,示意魏无知过来请罪。
魏无知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来,躬身行礼:“是臣等不合时宜,扰了陛下清静!但国事如蜩如螗,陛下……”
闭嘴吧你……曹参打断魏无知的话,满脸谄媚:“陛下何等聪颖,若非我等实在是拿不出办法,又岂敢前来打扰陛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