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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主要是因为那一群化妆成路人的虎贲卫士跟了进来,将那些投机客挤到了两边……
咒骂之声响起,但道歉之声随即也跟着响起。
毕竟虎贲卫士是皇帝亲兵,优中选优之下身高普遍接近一米九,体重在两百斤以上,胡子拉碴犹如李逵,尤其是他们腰悬短刀,看谁都像刺客所以眼中杀气腾腾……
这样的人,谁又敢惹?
张不疑无声笑笑,左看右看扭头说道:“怪不得期货交易所搬到了这里,新建起来的交易大厅就是宽敞……”
刘盈‘嗯’了一声,嘴角扬起:“这算什么理由,现在这大厅不也很挤吗?难不成要再度搬迁?”
“不够用,扩建就是了。”
“交易所搬到这里的原因,还是因为汴梁比雒阳的区位优势更加明显。”
张不疑问道“怎么说?”
卢虞顿时现学现用,开始棒读:“简单来说吧,因为汴梁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濒临大河且有鸿沟这条运河,无论是大河之北、齐鲁之地、黄淮江南转运关中的货物,大多都会经过那里,反之亦然……”
看吧,这是我老婆……刘盈洋洋得意,眼神特意瞄了瞄满脸懵逼的刘乐。
下一秒钟,刘乐勃然大怒,双手叉腰:“臭弟弟你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懂吗?我就是觉得这不应该是阿虞说出来的台词!”
“哎,不是……阿虞我不是说你笨……”
“哼,都怪臭弟弟!”
刘盈做委屈状的撇了撇嘴,旋即替依旧有些不太明白的张不疑解释道:“期货和别的东西不同,最终是要用实物交割的。也就是说,只要你手中有合约,就可以按照最终的成交价从卖家那里拿走相对应的货物!”
“所以,这就导致了期货交易所必然要靠近仓储。”
“雒阳虽然兴建有雒阳仓且临近敖仓,但这两个仓库毕竟是用来调控关中物价,保障关中上千万人口能够不饿肚子之用,并不太适合用作期货交易的仓储。”
“所以,新的期货市场,就只能是临近中原粮食主产区,且无论是水运还是陆运都很发达的汴梁。”(注2)
张不疑打了个响指:“懂了。”
但他旋即发问:“那要照你这么说,是不是还要在番禺也建一个期货交易所,毕竟从那里下南洋的货船不计其数,而且每天还有上百条大型货船满载入港……”
刘盈笑着点头:“没错,不过不是现在。”
张不疑皱眉问道:“为何?”
刘盈压低声音说道:“你猜。”
张不疑:“……”
刘盈哈哈一笑:“其实就是因为江水太宽,修建铁路大桥比较困难,等到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另一边,卢虞开始摇头晃脑:“我知道我知道,这是皇帝哥哥之前写的诗……”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
“话说,武昌是哪里呀?”
注1:所谓钱童,出土于南阳汉墓中的一块画像砖,造型简单有趣,其上部为一孩童面部的简体形象,下有双腿叉立,胸腹部皆没有体现,反而是以一方铜钱代替,因此它被称为是‘钱童’,亦被谐音称为‘钱铜’。
据考古学家们查阅史籍资料来分析,‘钱童’在汉代时期,很可能代表着招财进宝的意思。
注2:期货最早最原教旨的功能是对冲农产品这种周转时间长产量不稳定的风险,因此最早的期货中心都是设在农产品集散地点,这样交割时可以直接去仓库取货。
比如我国主粮的期货中心就在郑州(郑州商品交易所)与大连(大连商品交易所)。
第32章 刘盈:其实我没有那么小气……
汴梁城,龙湖行宫。
这是一座刘盈仿照着后世清明上河园修建的一座行宫,为表示亲民,行宫的前半部分在平日里开放供百姓游玩,但刘盈驻跸在这里的时候,这里自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会允许无关之人踏入半步。
因此,整个行宫间或响起几声蛙鸣鸟叫,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不过刘盈还是遵循着生物钟鸡鸣而起。
准确的说,他是被冻醒……
早春乍暖还寒,昨日阳光明媚,有了几分夏日的光景,但傍晚时分的一场小雨,气温骤降,似乎在提醒着人们寒冬尚未走远。
刘盈自蜷缩中慢慢睁开双眼,脸上一片无奈。
怪不得这么冷,早知道应该让人把地暖烧上的……刘盈看着将两条被子全部抢走,将自己裹成粽子的卢虞,轻轻叹息,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的后背。
“别……别动我翅膀!”卢虞在睡梦中嘟嘟囔囔,手臂在被子中一阵乱打。
神、神经病啊……刘盈满脸哭笑不得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向着盥洗室走去。
龙湖行宫内园外观是宫殿的样式,但其实内里却完完全全是一个古风十足的豪华星级酒店。
因此他住的说是寝殿,不如说是总统套房……
嗯,这是为了将来考虑而做出的抉择。
万一在不可预知的某一天,真到了皇族需要顺应历史潮流而做出改变的时候,这座属于皇室的建筑就可以用很低的成本,从原本的行宫,转变为刘氏集团龙湖假日酒店……
完美!
刘盈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瀑布般从上而下冲刷着他的身体,氤氲的水汽渐渐弥漫整间浴室。
然后,就到了每日最繁琐的梳头时间。
虽说他时常熬夜,但毕竟不是程序员,因此有一头乌黑浓密且勉强及腰的长发……
也因此,在这个没有吹风机、干发棒的年月,要想将这一头长发吹干做出造型,难度不是一星半点。
于是,坐在梳妆台前披头散发的刘盈,看起来如同一个温婉少女……
在他身后,四个小宫女拿着吸水性良好的棉布很是娴熟的为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快,但又不会扯到头发。
这,就叫专业。
毕竟大汉四日一休沐,所谓的‘沐’,指的就是洗头。
因此古人只是受限于生产力和技术条件,没有太多的洗浴用品,并不会如很多人想象那般卫生条件差。
比如《礼记·内则》说,每三天要洗一次头发,如果脸脏了,就用淘米水洗洗。
再比如刘禹锡的诗句,五日思归沐,三春羡众邀。
当然了,他这个归沐主要是惦记着放假,毕竟谁不惦记着放假呢?
嗯,不仅是士大夫洗澡很勤,平民也是如此。
《明史》中记载,杨继宗,字承芳,阳城人。天顺初进士,授刑部主事。囚多疫死,为时其食饮,令三日一栉沐,全活甚众。
也就是说,杨继宗当刑部主事的时候,不克扣犯人的饮食,并且安排他们三天洗一次澡,因此监牢中的犯人得疫病而亡者不多。
所以,某些时间段之前的中国人穷归穷,但很爱干净。
不过刘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动起了把头发剪短的心思,但犹豫片刻再度放弃。
这并不是所谓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是礼制。
汉人的成年礼被称为冠礼。
因此,刘盈有着种类繁多的头冠,用以出席不同场合时使用。
比如他等下要穿的衣服,就是赤红色常服加黑色纱衣,头戴简易版平天冠。
头发太短,头冠固定起来很困难不说,而且还显得很不美观。
然而刘盈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看了看那几个忙忙碌碌的小宫女,再度变卦,还是准备将长发剪短。
当然了,不会是毛寸。
而是剪短到尽量不影响戴头冠的长度。
毕竟头发长了不仅不好清洗擦干,而且还会藏污纳垢,滋生细菌。
只是刘盈从镜子里看见卢虞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打瞌睡的样子,决定自己不参与这个从头开始的改革,而是让卢虞打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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