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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定了决心,沿着楼道走上顶楼,爬上爬梯。
此时在黑暗里打转儿的沈幼宜正好看到一个黑黢黢的影子顺着梯子往上爬。
沈幼宜今天被锁住是因为晚自习结束后老师拜托她去教学楼送教材,等她回来后,这边和教学楼都被锁住了。
当面对这吓人的一幕时,她整个人都变得硬邦邦的,一动不动。
“还挺轻松的嘛。”
虞听晚一边上爬梯一边碎碎念。
刚刚的担忧和暴躁感被上面凉爽的风瞬间吹空,随之而来是无比的惬意和喜悦。
虞听晚的打算是从楼上来个帅气的后空翻,华丽落地后美美回家。
沈幼宜眼看着楼上那个影子缓缓地爬上去,消失不见,声音也逐渐远去。
她停留在原地,止步不前,又快速转身快步走向楼下忽又停下,烦躁地抓住银色扶梯。
月光倾洒下来,质问拷打着沈幼宜。沈幼宜抚了抚心口强行稳住心神,用尽全力转过身,走向爬梯。
她擡头是黑黑的一片,像一口倒挂的井。
沈幼宜闭了闭眼,咬牙爬了上去。
……
此时,夜幕掩盖住一切,楼顶的天台风吹的很大,一个少女的背影在广袤天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
少女的发丝被风吹的乱七八糟,她却并不在意,只是走到楼顶的边缘打量高度。
她双手插兜,低头看着楼底,楼下路灯放出的光照亮了大树的树顶,以她的视角,她能看到鸟儿的巢穴,是圆圆的。
虞听晚伸张开手,风从指缝间争先恐后穿过,仿佛可以抓住一般。真是前所未有的新奇。
她站了一会儿,直到感受够了这种特别的感觉,就在一脚踏空,準备起跳时。
“不要!”
同学
一个痛苦甚至可以称之为尖锐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一股兇猛的力道搂住虞听晚的腰,将她整个人带的向后踉跄了一下。
因为力道太大,她整个人都向后仰去,重重砸在了那个人身上。
虞听晚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什麽都来不及想,失衡感令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直到她倒在地上时,身后是柔软的触感。
疑惑和不悦隐秘地压住虞听晚刚刚愉悦的心,她赶紧试图起身,但腰被沈幼宜的手紧紧压住,动弹不了分毫。
紧接着,身后的那人深呼吸一声,开口:“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听到熟悉的清冷音色,虞听晚的身体先于她的意识立刻停止挣扎的动作。
迷茫和再次相遇的喜悦融成一个个蹦蹦跳跳的小毛团子在她的心里滚来滚去,绒绒的毛刺得她心里痒痒的。
“你如果遇到了什麽难处,可以跟我说,可以求助别人,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沈幼宜的声音清晰地响在她的耳侧,带着特有的气息,和一股莫名能让人安定的磁场。
一个个字被风穿成线流入她的耳边,虞听晚感受着耳边的气息,舒服地眯眯眼。
而字的内容仿佛古老的符号连成一串,被赋予了某种别的意义,被误会的心迫切地需要解释:“我没有伤害自己。”
虞听晚拍拍勒住自己的腰的手,示意沈幼宜松开。
她此时看不见身后的人的表情,但察觉到了自己拍过的手越发地向内收紧。
一种名为哭笑不得的情感沖垮了她的心防,酸甜的汁水瞬间爆开,紧接着化为甜蜜的暖流流入心房。
“我真的没有伤害自己。”
虞听晚刻意压低自己的音高,以显得更加的冷静,来证明她不是在伤害自己。
可是,身后人的手依旧丝毫不退让。
好吧。
虞听晚逐渐卸了全身的力道,虚虚靠在沈幼宜怀里,躺在她怀里也挺舒服的。
她望着天如是想。
今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墨黑的云和从她们身上呼啸而过的风。
风越来越大,楼下鸟的巢穴剧烈地摇摇欲坠,与风做着抗争。
楼上的她们一动不动,交叠着,仿佛是末日前互相依靠的蒲柳枝。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追求永久的渴望咬住她的心,她迷失在温暖中。
她紧紧地抱住她。
天空呈现出黑紫色的渲染,末日的情景,幻想的色彩,一切虚构的和真实的全都在她眼前,在沈幼宜的怀里。
突然,天空凝出一颗泪,穿过层层叠叠的云,透过风,贴住了虞听晚的唇。
仿佛贴合她的心中所想。一条紫白色的闪电划过天际,一道道沉闷的声音轰动着整个天空。
“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她用力地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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