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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对不起啊,阿宜!”
失措感和面子丢光的感觉使虞听晚感觉无比的糟糕。
她迅速弹跳起来,蹦了两米高,背起地上的书包拼命地向前跑,几个来回就没影了。
沈幼宜慢吞吞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快速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可惜有些纸已经被刚才的女生踩上了黑黑的脚印。
她微微皱了皱眉,捡起纸张合拢放在地上磕一磕,把纸装进书包里,继续往班级走去。
虞听晚跑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气喘吁吁,思绪却仿佛断开线一般。
系统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话,但她一句都听不清。
惊涛骇浪裹挟着她到处沖撞,空白席卷了她的大脑,空气仿佛无处不在的水般,淹没了她的口鼻。
虞听晚努力平複心绪,想如往常般上课。
她扭腰转向书包,发现书包的拉链是开着的。
一种强烈的不可思议的荒谬感压住她,让她浮起一个不好的猜想:她的数学作业落在沈幼宜那里了。
虞听晚深呼吸几口,控制住自己想质问老天的悲愤,抓紧了书包上的拉链。
数学作业下早自习就要交。
这次不只是规则,还有神明的本身的完美神格驱动着虞听晚去讨要数学作业,但是虞听晚本身的理智疯狂地阻挠着她。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铃声响起,同学们都从自己的座位上蹦出来,如小分子般快速逸散到教室的各处,谈笑打闹。
而虞听晚趴在桌子上补数学作业。
数学课代表催促的声音360度环绕在她耳边,旁边人的目光仿佛刀子般割着她本就薄薄的脸皮。
紧迫感在后面狂追着虞听晚,她擡头看了眼时间,即便有着之前的记忆,也无法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完成。
规则的红线拉在她和人类的中央,她不敢半分逾越,否则招致的结果是如灰尘般被碾碎。
虞听晚煎熬着,沉思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
自身的存在比留给沈幼宜的第一印象要更重要一些,毕竟只有活着才能再谈“印象”所以要先去找沈幼宜拿回作业。
她被迫做出选择,走出教室。茂密的绿叶牢牢遮住了走廊的一侧窗子,偶尔有光晃进来。
虞听晚低头走向沈幼宜的教室,目光跟随着脚步移动。
忐忑不安的心,仿佛一块不规则的木头,被锯刀的凹凸不平的齿刃鈎下一片片木屑。
风吹过窗外的深绿,簇生的叶子摇摇摆摆,光如小兔子般到处窜来窜去。
虞听晚不由擡头望向对面的窗子,茂郁的绿中,衬出一个人的身影——沈幼宜。
她手里举着张纸在对着旁边的人询问。虞听晚斟酌了一会,小心地擡眼望向她,沈幼宜认真的眉眼全然地呈现在她眼前。
明明天生自带的亲近,可是白天的事情,如同永远不会停歇下来唱歌的海螺一遍遍在虞听晚耳旁咏叹着。
虞听晚轻轻地握住拳,向左移开视线。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刚的选择。
虞听晚更想以最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强大姿态出现在她身边,而不是这麽仓促的偶遇。
这不符合她自身所带的对完美的极致追求。
但是,不可违背的规则桎梏她,无形的笼子笼罩住她。
她望着远处的她,停住,手胡乱地拨弄着衣链上挂着的银白丝带。
就在此时,沈幼宜敏锐地察觉到投来的视线,认出虞听晚的背影,眼睛一亮,朝她走过来并且轻喊了一声:“虞听晚!”
虞听晚听到身后的声音,整个人定住了,心里划过无数弹幕。
每一条弹幕都是闪着红光的巨大“救命。”她还没有,还没有做好準备。
窒息感猛地掐住她的脖颈,另她说不出一句话。
她僵硬地转过头,露出一个笑:“你的纸落在我这里了。”
温柔的语句响在她的耳边。
虞听晚“嘎吱嘎吱”地扭着关节,缓缓地接过了纸,她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
她的心拖拽思绪蹦来蹦去,无措挤压着她。
但与此同时,手上接过的轻飘飘的纸张也使她卸下了身上的重担。
虞听晚虽然心上轻松但是现在还是有些慌张,她的手搓弄着丝带,眼睛努力地与沈幼宜的视线相交,又躲开了几下,最后停留在她身后的茂密的绿上。
她开口:“谢谢你。”
对面的人回了一句“没关系”。
好像没有什麽要说的了,虞听晚试图找几个话题,可是越急越想不出来,手下的丝带都被她揉搓成皱巴巴的布条,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