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眼却满是昏暗。
他只记得皇上召他进宫议事,昏迷前他饮下了桌边的茶水。
谢修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皆被捆住,身下是柔软的触感,眯眼仔细看周边的环境,干净整洁,像是皇宫中某一个寝殿。
突然纷纷踏踏的脚步声传来,谢修偏头朝声音源头望去,看见那里吱呀一声,在这满天昏暗里泄下一丝光线。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光线中,正是当今帝王。
很快侍卫解了栓着他的铁链,却不解捆着他手脚的麻绳,他被解押着跌跌撞撞跪在帝王身前。
“大胆逆贼,见到陛下还不快请安!”
谢修久未饮水,口中发涩,正想请安,却被这话惊得抬起了头。
帝王背着光,脸上神情笼罩在阴影中。
“陛下冤枉!臣忠心耿耿日月可昭!”
杜靖明声音柔和:“朕知道,朕前来,正是为了给你洗清冤屈的。”说罢摆摆手,身边的侍卫立即挑断了麻绳,谢修狼狈的向前倒下,正好匍匐在天子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贼谢铭,私设府兵一千,联手荣王,意图谋逆,已就地诛杀,谢府九族,罪亦诛连,唯谢府嫡长子谢修,有经世济民之大才,屡有功劳,朕一片爱才之心,不忍诛杀,现革去谢修侍中郎一职,贬为庶民,赐居宫中,盼修念朕一片苦心,兢兢战战,献才朝廷,不负朕爱才之心,钦此——”
谋逆?
父亲谋逆?!
谢修脑袋一时昏涨,他的母亲去世的早,又是父亲年少的糟糠之妻,外祖父一介草民,无权无势,他虽是嫡长子,却不受宠。
他不了解父亲,他知道父亲对权力有无上狂热,却不知道父亲是否真的有谋逆的胆量。
这到底是猜忌的莫须有,还是真的谋逆,谢修判断不了。
“谢修,还不接旨?”杜靖明身边的大太监王川开口。
自己十余年苦心经营至侍中郎的位置,一朝泡影,谢修正说着草民谢主隆恩,一口血却喷到帝王的衣摆上。
杜靖明看着晕死在自己脚下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若不是他谢家树大根深,满门清流,桃李天下,牢牢掌握着科举,与各地仕子官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不会留下这个谢家余孽稳固朝局。
“王川,将他安置好,谢修大才,朕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这就是陛下所说的,用得着我的地方?”
几个心腹宫人强行扭住谢修,混乱中谢修的裘袍滑落,只见他身前凸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将里衣撑得发紧。
“哦?修以为,这是什么?”
谢修气的浑身发抖,他自然知道腹中这孽种是什么。
民间多有奇闻异事,他的外祖父一脉,无论男女皆可有孕,而且又是世代农民,身强体壮,生育时比寻常女子轻松不少。
因多子多孙,他们原本在当地村落也算大族,才引得父亲与母亲结成姻缘。
只是现在,他们怕都已经是天家的刀下亡魂。
谢修知道自己也承了外祖父一脉的血缘,可以有孕,可这事除了父亲与他,京城再无一人知晓,不想竟被天家查了出来。
谢修不知在这昏暗的天地呆了多久,每次醒来都迷迷糊糊,上次的事仿佛一场梦,他很快就意识到每天的饭菜中掺了迷药,他今天偷偷把饭菜倒在床底,假意吃了饭菜昏迷,在宫人走了过后才起身查看身边处境,哪想手掌一摸就摸到自己不正常凸起的腹部。
他自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又羞又怒,马上冲到桌边要撞死腹中孽种,一声巨响过后宫人马上冲了进来,没想到天家竟然也很快走过来,才有现在这个局面,谢修猜测他应该在太和殿不远的宫殿,很可能这里就是太和殿的一间偏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很快赶到,见到昔日谢家嫡长子腿间漫出血色,隆起的腹部,其他太医皆是惊骇,只有为首的太医院正杨泽知道背后隐秘,自然道:“陛下,胎儿不足三月,需尽快保胎,否则会有小产之险。”
杜靖明摆摆手,宫人就七手八脚的将谢修摆弄到床上。
谢修感觉小腹一阵阵坠感涨痛,疼得想屈起腿缩成一团,偏偏宫人又将他按在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杨泽诊脉过后,面色凝重,立刻拿出金针,向谢修的下腹缓缓插入。
谢修不是犟种,但也不是易折之人,此时疼得脸色发白。
“娘……修儿好疼……娘……救救修儿……娘……”
副院正王寒适才指挥着属下熬止血保胎的汤药,这会汤药送来,一位太医轻轻抬起谢修的上半身,王寒将温热的汤药送进谢修口中。
杜靖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床上煞白脸色的人。
他登基不过三年,这三年都活在谢首府的阴影下,谢家享受了三年位比天家的荣宠,早该跌下庙堂了。
凡人之躯,可没有命数享受这大权柄。
如今后宫充实,他纳了许多朝臣的女儿,可这远远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的是大权在握,而不是众星斗拱,如今各方势力盘踞,难保有一天不会像谢家一样,以皇室为名,驱使朝臣!
他要找出那些真正的忠臣,孤臣,清正之臣!
而现在,趁他加冠不过五年,延绵子嗣最要紧,防止往后幼主孤掌难鸣,大权旁落。
而这后宫中,谁都不可以有子嗣,她们身后的世家势力已经不能再强大下去了,如今他除了谢家,这权力天平正好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使谢修有孕是早有预谋,早在扳倒谢家前他就摸透谢家上上下下的盘根错节了,只怕已死去的谢首府都不如他了解谢家上下十八代。
“陛下……”
五根金针没入谢修脆弱的腹部,杨泽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欲言又止。
宫人和王寒等都识趣的退到室外,杨泽确认谢修真的疼昏过去才扑通一声跪在帝王身前。
“陛下,未满三个月的胎儿脆弱非常,经受不得重击,谢公子这胎伤了胞宫,兼心气郁结,极难保下,谢公子尚还年轻,臣请打掉胎儿,待修养半载过后再行受孕。”
“不行。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胎必须要保下。朕没有耐心等那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泽为难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道:“保胎的法子也有,只是谢公子孕期要卧床熏艾,保持心情舒畅,若是常常燥郁……”
“既然如此,让他常常安睡在床上即可。”
杨泽轻轻叹息:“如今月份尚小,以药使谢公子安睡的法子尚可用,可往后月份大了药物会影响胎儿。另外,这屋里密不透风,又昏暗压抑,也不利于孕夫生活。”
杜靖明轻轻揉着太阳穴,看来他还是要与谢修好好谈一场了:“罢了,明天起,停了他的安眠汤药,马上为他熏艾,让他们进来。”
“是。”
宫人太医鱼贯而入,那厢太医正忙着给谢修保胎,宫人这厢气氛却是压抑。
“看护不力的自去领罚,再有下次,杖毙。”
语气轻松,处分不重,却能听见其中的雷霆之怒,杜靖明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随意处置这些宫人,杜靖明眸色沉沉,他恨透这种被处处受束缚的感觉。
“另外把窗封都拆了,找些民间杂书,再搬些亮丽的花摆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修听见耳边响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才适应眼前的光亮,谢修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你醒了。”
“陛下。”谢修抬眼看见身边的脸庞正要挣扎起来行礼,全身却酸软无力。
“不要动,你胎像不稳,好好躺着。”
只看一眼谢修就耗尽心力,索性闭上眼叹道:“陛下,草民斗胆,想独自与陛下说会话。”
片刻,宫人退去,幽室内独留二人。
“你说吧,朕听着。”
“草民斗胆,如今谢家已除,前朝权族世家堪堪与陛下成角斗之力,现在只看这天下仕子的心去往何方。”
“臣自小在母亲养育下长大,父亲在京中站稳脚跟才接我们母子到京,彼时家中有了五房姨太太,我也有了十七位手足。”
“母亲看得开,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我也随了母亲,不问家中事务,后来母亲急病老去,我与父亲更是相顾无言,形同陌路。”
“这侍中郎之位,是我自己挣上来的,背后或许有父亲推波助澜,但那也是因为我有些经世才能,得朝廷看重,父亲才愿意助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懂得陛下步步谋算,臣愿供陛下随意驱策,只是……嗯……”
说到激动处,小腹又传来一阵阵剧痛,才有几分血色的脸又现苍白,杜靖明适才听了那番话面上动容,现在急忙站起,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只是臣也自诩端方君子,受不了有人于我昏迷之时,强辱于我!”谢修颤抖着身子,偏偏这下作小人还是自己一心效忠的天家,天家不信他赤诚耿耿,不用他经世才干,反而将他当做传承子嗣的工具,即便是传承子嗣,他也未尝不可。
只是于他昏迷时……谢修躺在床上喘着粗气,那边杜靖明正宣太医,一转头就落进谢修悲怆的眼神:“臣十余年前,心中只有母亲一人,十余年后,心中只有社稷与天家了。”
“朕明了,你的心朕都明了了。”
杨院正刚踏进室内,就看见杜靖明半跪在床榻边,声音有些许颤抖。
“咳,微臣见过陛下。”
“快来!他怎么了?”
杨泽只看了一眼谢修的病容,便无奈道:“陛下,谢公子又动胎气了,朕这就为谢公子保胎。”
五根金针又缓缓没入微隆的肚皮,其他太医正为谢修熏艾,热气夹着疼痛,谢修眼泪默默流下,他没有力气去喊疼,可又疼得睡不着。
杜靖明眼神落在那一掌就能抚住的微隆,如今被艾草熏得通红,默默走开,如今话说开了,但谢修可不能去忧心什么朝堂之事,他只许谢修好好养胎,谢修是清正之臣没错,可他错就错在生在了谢家,杜靖明眼底冰冷一片,他恨谢铭,恨盘踞在这朝堂上的谢家子弟,他明明是天子,却受了这三年的屈人之辱,还有在东宫日日夜夜的那些假意顺从,如今谢家嫡长子就算被扔到女支*-馆也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想到谢修那些字字句句杜靖明心底就一阵快意,谢家人竟然也会有觉得屈辱的一天,谢铭啊谢铭,朕倒有点后悔干脆利落杀了你,应该讲你秘密押在地宫里,受千刀万剐的苦痛,给你非人待遇,让你受尽屈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没关系,你的宝贝嫡长子现在落在朕的手里,可笑他以为自己看得明白,却不知道他是看得最不明白的那个,谢铭这些年在暗地里的扶持朝堂上下看得明明白白,否则他纵使有尧舜之才,也不可能已弱冠之龄登上这侍中郎,天下文官趋之若鹜的位置。
谢修啊,若你只是草根出身的仕子,在这党朋之风盛行的朝堂,你只配做一辈子郁郁不得志的秀才!
谢铭匹夫,将儿子养得这般单纯,既然你谢修想作君君臣臣的美梦,何妨让朕陪你!
“陛下,杨院正求见。”
见天家微微点头,王川朗声道:“晋——”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胎儿怎么样了。”
“胎像稳固,只是谢公子心神不稳,臣开了安神药,谢公子现在已经睡下了。”
“好,今天开始你领着一些信得过的太医,就在偏殿住下,随侍着他。”
“臣领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院正一走,睡梦中的谢修就感到阵阵恶心。
“呕——”随侍的宫人吓了一跳,在旁守着的王副院正知晓这不过是寻常孕吐,将谢修扶坐起,轻轻抚顺他的背。
原来骗人,那么简单吗?
谢修感觉腹中不断收缩,一阵强过一阵,似乎将心都有吐出,可他却不能吐出什么东西。
君君臣臣,他从前是真心的,如今不过是一出戏。
将他迷晕,与他暗结珠胎,这样的行径,与那些下作禽兽有什么区别?
帝王不能光明磊落,自己亦不能辅佐,谢修的手不自觉搭在腹上,眼底浮现落寞,有时的掌天子之权,不为无上权利,只为给天下苍生一个真正清正的主君。
父亲这三年,是否是与现在的自己有同一个目的?
父亲是不是早已发现天家不是那个清正之主?
谢修闭上眼,眼泪不自觉滑落,王寒见状,以为他吐得太辛苦,忙命人准备姜茶,这男子怀胎,他也是头一遭见,心中没数,又叫人去请杨院正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家?”感受到身边窸窸窣窣,谢修睁开眼,就看见刚起身的杜靖明。
“朕吵醒你了。”
谢修摇摇头:“天家怎么歇这了,这肚子要时时熏艾,若是扰了陛下的精神,陛下怎有心力去理朝政。”
如今谢修的肚子已块五个月了,胎像很是稳健,杜靖明有时会歇在这,谢修却屡屡劝他为了朝政,不要歇在这。
杜靖明感觉得到谢修还是抗拒他人歇在他身边,心下有些恼怒,面上却仍然笑着。
穿过烟雾缭绕,杜靖明一手揽着谢修的肩,一手抚上那已经不能一手覆盖的肚子:“朕是孩子的爹爹,还不许朕来看了?”
谢修无奈道:“不过是一团圆腹,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就是一团圆腹了,一个月前还是小小的一个鼓起,今天长成那么大了。”
谢修随便应了声:“陛下,如今朝堂局势如何了?若不能瓦解种种党派。”谢修轻轻抚上暖暖的,小丘似的肚子,柔声道:“我不想孩子往后在权术漩涡里焦头烂额。”
“说起这事,朕有一事要你去做,只怕你的身子不能负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修平和的表情生出裂缝,索性在这艾草的烟雾缭绕中杜靖明没有察觉,谢修稳定心神,道:“陛下的事,我自然尽力,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护好,不过……”
杜靖明爱不释手的摸着胎腹,配合着谢修卖的关子,笑道:“不过什么?”
“不过还请陛下饶草民的一点私心,草民既然是他的爹爹,自然是偏向他的,只怕会为了他,对陛下的事不尽心啊。”
“好你个谢修,上个月还说什么‘修供陛下尽情驱策。’,如今就生了私心了!”
“国家大事,陛下手底有的是能人志士,可陛下的这位骨血,可就只有我一位生身父亲,我不偏向他,还有谁能偏向他呢?”
杜靖明被哄得哈哈大笑,谢铭要是听了他嫡长子这番话,得气得背过气去,可惜他死了,倒不能死第二次。
杜靖明扶坐起谢修,透着缭绕烟雾看见他那清泉般的眼神,道:“我想提前封你为太子太师,待他出生过后,我们朝后共同养育他,朝前让你辅佐我共理这天下!”
“陛下。”谢修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颤抖:“此事当真?”
“君无戏言。”
杜靖明满意的看着谢修眼里的光,这出君君臣臣的戏,他演得越来越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为何?草民这身胎腹,在外祖家是常事,在京都确实骇人听闻。”谢修垂下眼,那直透缭绕的光熄灭,杜靖明突然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了。
“况且,草民是逆臣之子,虽行事清正,可免不了非议。”
“你别怕,接下来只要把朕交代你的事办妥,没有人再敢非议你的身份,而且,你腹中胎儿是龙嗣,是天家血脉,谁敢议论?这太子太师之位,朕非你莫属。”
谢修手不自觉的抚上的微膨的肚腹,眼底无尽冰冷。
良久,才道了一声好。
这出君君臣臣的戏,他演的越来越好了。
杜靖明要谢修干的事只是到国子监讲《时政》,这个消息很快就在京都仕子间炸开了,快五个月前谢家满门抄斩,圣旨上独留个谢修贬为庶民,坊间许多人猜测这只是天家拉拢人心的手段罢了,毕竟谢修年轻,又身居高位,当年更是以惊世之才一举夺得状元,须知在此之前,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乡野秀才,而正是在谢修高中状元后,谢铭才以站稳脚跟为由接谢修母子来京。
是以在谢铭谋逆之前许多人还对他颇有微词,但对于谢修,京都凡以科举致仕的学子,皆对谢修怀有崇拜。谢修为官后,对上对下为人妥帖,只办实事,又兼顾各方利益,官场王侯将相对他年少官拜侍中郎没有不敬佩的。
是以谢修要以草民之身踏足国子监,对诸位院士仕子讲《时政》,无人异议,甚至奔走相告,有人是诚心想听这位经世大才讲课,有人是好奇这位年少成名的能臣经大变故,登场众人前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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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修一手翻看着《时政》,时而拿起笔写写画画,一手不自觉的从腹顶抚摸到腹底。
杜清明推门,就见到这幅宁静景象,唇角随心而扬,眼里的冰霜被这满室艾草热雾熏化几分。
听见响声,谢修撂下笔,一手撑着腰,肚子正往前挺,笑道:“腰快断了,天家扶我起来罢。”
杜清明看着这昔日高官能臣孕态满满的样子,心如擂鼓,情不自禁道:“修往后要再给我生好多好多个孩子。”
谢修半靠在杜清明怀里,嗔道:“天家,怀胎好辛苦,我这腰止不住的酸疼。”
杜清明小心翼翼的搂着谢修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腹底:“两个月后才开始讲学,《时政》又是你从前熟读,老拿出来教训朕的,每日翻看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谢修笑而不应,开口道:“腰要折了,天家替我揉捏揉捏吧。”
杜清明眼里又融出几分柔意,将谢修扶成侧躺,将一个软枕,一手珍宝似的揉抚谢修珍珠般圆润的肚腹,一手使上力道,揉捏着谢修的腰。
发现到手下的人睡着了,杜靖明也躺到谢修的身侧,环着谢修的腰,谢修柔软的肚腹紧贴着自己,杜靖明心中满是喜悦,也合上眼沉入梦乡。
今日刚下朝,杜靖明就马不停蹄的走向太和殿偏室,刚一踏入太和殿,就看见太后身边的姑姑候在一旁。
“奴婢见过陛下,陛下,皇太后有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靖明皱了皱眉,这几日他上午上朝,下午理政务,晚上流连在后宫中,已经七天没看过谢修的孕腹了,现在又来一个太皇太后。
“朕知晓了,你退下吧。”杜靖明沉着脸,正转身要踏入偏殿,就听见一声皇太后驾到。
杜靖明沉下脸,眼底乌云翻涌,自己已经依照她的意思雨露均沾了,她如今还想怎么样。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怎么来了,儿臣刚遇到姑姑,正要去母后那呢。”抬起脸,杜靖明脸上尽是和煦的笑意。
皇太后欣慰的牵起杜靖明的手,拍了拍,道:“我儿又瘦了。”
正说着话,皇太后就踏进了偏殿。
“天家这偏殿倒是比外头暖和不少。”
跟在杜靖明身边的王川心里咯噔一下,侍了茶,就领着众宫人撤下。
杜靖明手指微动,笑着打起太极:“是,是暖和不少。”
皇太后缓缓饮下一口茶,视线落在偏殿侧那紧闭着门的偏室,眼神幽幽:“哀家怀着你嫡长兄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胎气大动,需要日日卧床熏艾。”
杜靖明叹了一口气:“孕育子嗣,母后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太后摇了摇头:“为皇家延绵子嗣本就是后宫的本分,只是天家开宫纳妃已有三年,怎么就不见后宫谁的肚子里有动静呢。”
杜靖明低头掩去眸里的笑意,他与后宫佳丽见面时身边总会带着掺有藏红花,麝香等使人不孕的药材的香囊,就连床c-*上用的润膏也是他托杨院正秘制的,一来二去,后妃们若能有孕,那才叫天命所归,福泽深厚。
再抬头,杜靖明眼神却是夹杂着痛苦,阴沉,那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皇太后:“母后这是什么意思,母后是想说这是儿臣的问题吗?!”
“这自然不是天家的问题。”皇太后顿了顿,看向那紧闭的偏室,微笑道:“天家藏在里头的娇女不就能说明吗。”
不等杜靖明反应,皇太后就站起身,步伐移动,继续说到:“哀家此来,只是想提醒你,你是天家,不比寻常百姓,不能作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为皇家开枝散叶不止是后宫女人的本分,更是你的本分。”
“母后在说什么,儿臣听不懂。”
“听不懂?哀家早就听闻天家在这偏室养了个已怀有天家子嗣的娇女,天家为何不给她名分,她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浣衣女怀了龙嗣尚且还能封个低等的才人,哀家倒要看看是谁那么见不得人。”
杜靖明心里一凉,看见皇太后口中说话不停,快步走向偏室,自己只能半拦半拉,又插不上话,只听吱呀一声,满室的艾雾扑面而来,一个人影在雾气中就要跌坐在地。
杜靖明赶忙拦上他的腰,谢修刚解开的系带的里衣顺势滑落,杜靖明顺势撞跌在地,坚硬的地面撞得他腰背一疼,好在重孕在身的谢修是跌在他的身上。
但就算跌在还算柔软的肉垫,谢修膨隆的肚腹还是顺势向上一弹,又重重落下。
皇太后低头,就看一件那神秘娇女%/*裸-+%露着上半身,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但她腰上挂着的圆挺腹部却是不容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太后侧过身,这肚子怕已经有七月余了,孕中期便要熏艾保胎,那手腕身子骨又瘦成那样,若不先行离开,这位小皇帝反应过来就要迁怒于她了,于是佯怒道:“光天化日,衣不整,发不系,成何体统!”说罢,甩袖离去。
看见太后走远,谢修才敢发出痛哼声:“天家……痛……肚子痛……呃啊……”
明显的男声,不如前几日那些佳丽的清扬婉转,却莫名惹得从不怜香惜玉的杜靖明疼惜。
杜靖明拦腰抱起谢修,温声道:“好,我待会揉揉,别怕,朕护着你。”
谢修疼得冷汗连连,太疼了,他原本不大疼的,只是想装一下,勾杜靖明沦陷于他,没想到却越来越疼,他的腰背快散架了,杜靖明的胸膛太硬了,还有肚子,经过刚刚那么一震,腹底更是阵阵发硬紧缩。
杜靖明刚将谢修放在床榻上,就感觉手一阵黏腻冰凉,纵然有灯光烛火,热雾中还是看不清那是什么,直到将手凑到鼻尖下,才嗅到一股血腥味直冲脑门。
“王川,让杨泽快来!”
谢修微微张开腿,圆润的孕肚已经坠到腿间,谢修怕杜靖明猜疑,强撑着疼痛思虑一会后,才道:“天家……我不是故意的,若我不如此,太后就要拉着我聊了,不能让太后发现……”
杜靖明疼惜的看着谢修惨白的脸上,声音微颤:“别说了,朕都知道……”杜靖明轻轻抚上谢修的孕腹,几天不见,没想到竟然长成那么大了,从前的柔软如今一阵阵发硬,王川已经去唤杨泽了,杜靖明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样漫长。
“我疼……好疼啊……呃……”谢修手搭在着肚子上,不住呻吟,哪都疼,越来越疼,怎么越来越疼了。
杜靖明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轻声哄道:“我揉揉肚子,揉揉就不疼了,阿修乖,阿修先睡觉,睡了就不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感觉到手下肚皮一个细微的击打,杜靖明颤了颤,一时间欣喜若狂。
“阿修,刚刚……刚刚他动了!”
谢修抱着肚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他前些日子就会动了,只是你一直不来……呃……好疼……越来越疼了”
杨泽赶到时,立刻就嗅出艾香和血腥以外一股熟悉的味道,眯眼看向皇上腰间,杨泽立刻开口委婉道:“陛下,孕夫不宜闻香,还请陛下把腰间香囊拿出室外。”
香囊?
杜靖明看见别在腰间的香囊,感受到手下的孕腹越来越紧实,一时间天旋地转,站起身甚至撞到床边的茶几。
谢修唤他别走,他却跌跌撞撞地逃到室外。
谢修指尖扣破了原本光滑的孕腹,强迫自己有几分清醒,刚刚那父父子子的戏码演的那么好,杜靖明怎么就走了。
难不成自己一不留神流露出什么杀意恨意?
不管怎么样,杨泽总算来了,腹中的皇家骨血必须要保住,他才会是未来那个真正的清正主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泽一靠近谢修,就看见那六月余的胎腹坠在两腿间,阵阵发紧。
现在胎儿虽然养得如七月余般大,但到底是不足月的胎儿,若是现在生下定然不能存活,杨泽只能道:“谢公子,不能用力,要是羊水破了胎儿会早产,老臣现在就为公子正腹。”
“嗯……”谢修忍着想要岔开双腿的冲动,强夹着双腿,手指紧紧抓住床褥,强迫着自己浑身放松,一双手粉玉指甲被抠得撕裂。
杨泽凝气,双手抵在孕腹底侧,用力一推,引得床榻上的人儿一声惨叫。
杨泽狠力推压,一注香后,下坠的肚子才恢复成正圆的模样。
杨泽送了一口气,陛下身上的麝香威力强大,有孕之人闻了必定早产,多亏医治及时,谢公子又配合着不向下用力,这胎才能惊险的保下。
谢修那厢,一碗又一碗的保胎药端上来,强喂着谢修饮下,苦涩在口中发散,谢修喝了吐,吐了又喝,哪怕感觉到腹中涨得顶着他的胸口。
胎儿虽然已经回到胞宫中,但谢修一跌,又兼闻了麝香等物,身下出血不断,床褥被血浸得像泡在血泊中,连杨院正的衣袖都沾染上血迹。
情况危急,杨泽衡量片刻,从针套中取出最粗的那只金针,往谢修腹底缓缓没入。
谢修正被灌着保胎药,突然觉得腹底剧痛无比,一时间力气大的竟然惊起,膨隆的孕腹弹开了杨泽,又突然像断线的风筝缓缓落回床铺,竟然是疼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泽面上不忍,但此针施在腹底大穴,谢修必须要清醒,只一个眼神看向王副院正,不必开口,王寒便点头,随即往几个穴位施针,谢修立刻又被疼醒。
可怜那白玉般的身体立刻出现青青紫紫的痕迹,王寒见人已经醒了,立刻抓紧金针缓缓没入腹底大穴。
嘶哑恐怖的惨叫晃荡在雾气朦胧的室内,服侍的宫人心里都阵阵发毛。
五十四根金针施尽,杨泽才力竭般缓缓跌坐在地面。
王寒见状赶紧去扶起这位年过半百的老院正,却发现他整身衣物已经被汗水浸透。
床榻上那位不知道第几次被扎醒公子木然的望着上方,眼睛虽然睁着,却好像死了。
随行的几位太医只能不断诊脉,摸项,听心,才确定这位怀着龙嗣的公子还活着,而不是死不瞑目。
两位正副院正腿脚酸软的走出偏室,抬眼就看见晨霞满天。
今日破例没随皇帝上早朝的大太监王川也是虚浮着脚步去迎两位元正,王川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从昨日下午要今日早晨,他从没有感觉到这时间如此漫长煎熬。
太和正殿内,杜靖明端坐在书桌后,杨泽站在堂下颤颤巍巍的述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量麝香,藏红花等药物不能保证女子定然不孕,是以臣在香囊中放的药物是足以致使孕夫闻上片刻就一尸两命的量,加上谢公子胎气大动,臣推测是不小心跌坐在地加之惊吓多虑,种种原因才导致昨日差点滑胎,臣往后每日都会为谢公子熬制保胎药,并施五十四金针,此法虽然能保胎,也不影响一个月后谢公子束腹讲课,但是会令胎膜过厚,生产艰难,谢公子会有性命之忧。”
杜靖明手指微动,低声道:“无妨,只要保龙嗣顺利出生,朕对爱卿有大封赏。”
彼时自己拉拢了寒门子弟,再加上那时诸多位置都换上了自己的人,谢修留不留,已经无所谓了。
那时自己自然会纳许多忠直臣子的女儿,自己要挑最喜欢的那个女子立为皇后,彼时开枝散叶,杜靖明心脏莫名加快,想到那本来平坦的肚腹鼓起,柔软的温度似乎又在自己手下显现。
杜靖明烦躁的撂下毛笔,又几度拿起毛笔,终是按耐不住,弃下奏折往偏殿走去。
谢修每日要扎六个时辰的五十四金针,在这六个时辰中必须保持清醒,此时他就正呆呆的看着上方,一旁的宫人正给他念着《时政》。
宫人一抬头,就看见帝王推门而入,杜靖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缓步走到谢修身边。
杨泽此时也寸步不离的守着谢修,见皇上来了,默默退到一边。
听着熟悉的脚步踏进,谢修收起飘摇的心绪,构想着待会对待天家的态度。
他此时满腹怨怼,委屈又夹杂着怨恨,心中又有愧疚,他自诩清正,忠于社稷,对社稷有益的事理应赴汤蹈火,毫无怨言,可为何他又满腹愤懑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本身清雅君子,朝堂正臣,如今怎么揣着这腹中骨肉,每日只能卧于床榻,受种种皮肉之苦,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囚徒?!
设想了无数句话,可那人真到了身边,谢修却感觉到锥心的痛。
“你……你别靠近我,我好痛……”
杜靖明后退一步,看着那正卧在床的人儿,心中升起阵阵的疼,六个月余的胎儿都压在身上,一定很辛苦,他的腰又该疼了……
谢修刚攥紧手逼自己存几分理智,指缝渗出的血珠立刻染红了裹着伤口的白布。
可他实在太痛了,疼痛让他理智溃败,昔日在朝堂上言辞锋利,论述清晰的正臣就这样躺在床上,像任人宰割的活鱼。
“你昨日为何离开我?为什么?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动了,你明明摸到了。难不成是我模样狰狞,让你恶心了?”
“不是的,不是的……”杜靖明靠近,才透过那艾雾看见谢修身上密密麻麻的金针,为了金针处在固定的深度,谢修甚至不能穿上一层薄薄的里衣,谢家嫡长子从前那么体面,一举一动皆成儒雅,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耻辱。
“不是只有五十四根金针吗,怎么他身上那么多?!”杜靖明伏在床边,颤抖着手,他想像往常那样轻轻揉抚,替谢修缓解些苦痛,可这白玉瘦弱的身子,都是密密麻麻的金针银针啊,谢修会多痛啊,杜靖明感觉到密密麻麻的痛也从自己的骨头里透出来,尤其是腹中,坠疼,又涨疼。
杨泽和随侍的宫人太医跪了一地,杨泽道:“五十四根金针是为了保胎的,可公子身子也虚弱,闻着汤药又恶心难受,加上要强迫让公子于施针期间清醒,这才施了那么多针,还有些针是为了逼清不利于孕体之物,陛下放心,每根针各有其用,绝不会让公子白受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发难他们何用……”
谢修长长一叹,落在杜靖明耳中却像丧钟长久而绵延的响起。
“朕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杜靖明忍着腹中拿绵延的疼痛,握起谢修的手轻轻抵在额头:“朕不会再离开你了,朕陪你一起。”
“给我读时政吧,我还想听资治通鉴……”
“好,都依你,朕都依你。”
施针起六个时辰过去,杨泽起针,喂了谢修一碗安眠汤,谢修才沉沉睡去。
杜靖明合上《史记》,终于从下午熬到了晚上期间身上的酸麻软痛没有消退过,在谢修起针的时候才舒缓一些。
王寒诊脉过后道:“陛下放心,陛下身子康健,身上的疼痛感只是臆想,又兼多思多虑,臣开给陛下一碗安神药,陛下饮后即刻入眠,明日起身时就能够神清气爽。”
饮下药后,杜清明侧躺在谢修身边,仔细为谢修掖好被角,一只手伸入谢修亵衣,感受到那柔软的胎腹,才莫名安心的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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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修感觉到腹底传来的阵阵闷痛疼,正想抬手护着自己的肚腹,却发现手臂酸软无力,迷迷糊糊睁眼,就听见了杨泽的声音。
“公子,老臣正在施针,还请公子忍忍。”
“嗯。”谢修意识回笼,睁眼就看见杨泽如往常一样带着三位太医为自己施针。
杜靖明坐在偏殿,正批阅着奏折,听见宫人来报谢修醒了,点了点头,无所动作,眼底晦暗不明。
他明明只是要借谢修的肚腹生下子嗣,借他的才干,借他的雅正,借他在朝堂和万千仕子心中分量来拉拢种种中立的力量站在他这一边,可为什么一靠近谢修他就忍不住的心疼,忍不住想许诺种种只为换他眉间舒展。
而如今那微妙的平衡已经松动,有眼色的仕子或保持着中立,或从自身的党派中割席,没眼色的仕子想加入各大党派也会掂量掂量,犹豫不决。
他已经借谢家的谋逆罪撤下三个撤下重臣,和地方上十几位官员,杜靖明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还有五个党派首领要对付,几股势力要打压,他又相中了三位仕子,近日该有三个位子让出来了。
思考完一遍全局,杜靖明才起身往偏室走去。
他的肚子比昨日更大了,杜靖明轻轻摩挲着谢修柔软的肚腹,杨院正是个会看眼色的,每日都有等到他进来抚过谢修的肚尖才会在中腹施针。
谢修的肚腹突然如海涛剧烈一动,肚腹当即便了一个形,杜靖明赶忙缩回手,随即又笑了起来。
“他翻身了。”
青紫的肚腹被胎儿踢出一个又一个的鼓包,众太医见状也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修眼底尽是柔色,嘴角一抹浅笑:“你一进来他就闹。”
“是个能骑马射猎的好苗子!”杜靖明哈哈大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又一个鼓包:“好孩子,这是你的手吗?等你出生了,朕带你挽大弓,骑名马!”
这胎儿养的太大了,明明现在才孕七月,肚子却有八个月大。
谢修闭着眼,想着小时候在外租家学过的妊娠有关的各种知识。
他能看出来胎儿过大,太医们难道就看不出来?不设法控制胎儿大小,每日还喂自己各种进补胎儿的汤药,一切只是在身边这位贵重人物的授意罢了。
他看清了,什么自以为以身入局,只不过是以身嗣虎。
杜靖明不过也在陪着他演君君臣臣的戏码。
谢修感到身子有些发冷,不受控的抖了抖。
可是,谁入谁的局,尚无定数!
“修?怎么了,你冷吗?”杜靖明掏出锦帕轻轻抹去谢修头上的汗水。
“没事,只是孩子踢得太疼了。”
“活泼是好事,精力旺盛者才能做成大事,阿修忍一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