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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轻声的呢喃了几次“石云霞……云霞……”,每一次都能令眼前的女子激动半天。过了好久,云霞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虽还是眼泪汪汪,却已能从她眼睛中看到充满希望的色彩:“这麽多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记起来我的样子。”
“对不起,让你受累了。我觉得我似乎能记起来一些东西了。你多告诉我一些事情,可能会帮助我恢複记忆。”
云霞终于破涕为笑,高兴的就像一个小姑娘,阳光透过窗口落在她的脸上,映衬着她光彩照人。我都一时走了神,云霞也是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见她扭扭捏捏的说道:“你看啥呢?”
我呵呵的笑了笑,然后挠了挠头,竟极为不懂风情的回了句:“对不起,有点失礼了。”
云霞虽然什麽也没有说,但从她的表情我还是捕捉到她有一些失落。其实说完这句话,我也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女人,我干吗这麽客气嘛!不过很快,云霞就又拉着我在床头并排坐下了。“你还记得在上初中时,你给我写过的一首小诗吗?那个时候我可喜欢它了!也是因为这首小诗,我才对你动了心!”
我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只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不起来了!”
“云霞映万里,无风一处安。山河依旧在,故景观逾年。此实非我梦,此亦非吾愿。愿有清风伴,舒卷心自安。”云霞一字一句的吟道,“你叫陈风,我叫石云霞。你把我们两人的名字都写到了诗词里面。我当时什麽都不懂,你干脆又直接告诉我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了这辈子才会心安。”云霞说着就把头又埋到了我的怀里,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她似乎很满足这简单的快乐。我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心中立刻也是升起了满满的幸福感!
“后来你上了高中,本来以为我们两个今生再也无缘分了。可是就在你要参加高考的时候,高考却取消了,你只好又回到了村子里。看着你每天意志消沉的样子,我很担心。便不顾爸妈的反对和乡亲们怪异的眼光,一直陪伴着你。”说完,云霞便努力把一双眼睛睁得贼大,显得有些俏皮可爱。然后她又莞尔一笑,继而脸上便现出了一片羞涩,“然后终于有一天你喝了好多酒,你说我的一双大眼睛就是你暗夜中的明灯,而后我们便在村头的打谷场发生了那种关系。”此时,她的小脸已经红透了,就如落日时的晚霞。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那麽坏吗?”
“你不坏,其实我也很愿意。”说着,云霞就把脑袋在我怀里埋的更深了。
“那我们后来又怎样了呢?我为什麽竟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后来我们便结婚了,三年之后我怀孕了。然后有一天我看到有个城市装扮的女孩儿过来找你。你当时和我说她只是你的普通同学,来乡里办点事儿,知道你就在附近住着,就顺道过来看看你。可是以女人的直觉,我便知道那女孩儿看你的眼神充满了爱意。我怕失去你,就和你大闹了一场。”云霞说到这里,眼神中竟充满了哀伤,这个痛处似乎久久不能让她平静。“你和我赌气,为证清白,便一头扎进了村头的小河里。等救上来的时候,你已经神志不清了。”说完,云霞又是小声的抽噎了起来。“我当时不应该和你吵架的。那样你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用手给云霞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虽然我什麽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听我说完,云霞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狠命的抱着我“呜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我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安慰她,这些年她一个女人肯定过的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还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她应该好好的放肆一下自己心中的委屈了。
过了良久,云霞终于不再哭泣了,我这才又问起了孩子的事情。她说在我出事五个月后,孩子就出生了,她把对我的愧疚都变成了对孩子的希望。她说孩子极为懂事,和我长得很像,对我也是极为关心!听她这样一讲,我竟然相当期待见到这个孩子了。
云霞说自那以后,照顾孩子和照顾我,就成了她的全部。她说我有时也会醒过来,不过聊不到几句话就又会晕过去了。而且今天刚给我讲过的事情,到了下一次我就什麽都不记得了。她说这一次是她这麽多年和我聊天时间最长的一次,而且我已经可以记起她,她已经相当满足了!
她的话让我很动容,大概就是对我如此的爱,才使她坚持到了现在。我正想好好的抱一抱她,外面就响起了一声孩童稚嫩的喊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