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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受不了,拿着沾着自己孩子血的剑,命中了自己和身上的恶灵,同归于尽。
可怜吗,可怕吗?可若不强,便只能有这样的结局。
那些恶灵见上官沙乜一副好欺负的样子,都争抢着想要杀他。他确实好欺负,但上官良没同意就不能有人欺负他。她一剑便斩杀了三只恶灵,上官沙乜心灵弱小,还没办法平複。上官良握着他的手,如鼓励一般,帮他挡住那些恶灵。
恶灵已经被杀了大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他们也懒得去追,反正也没什麽用,就当是放了它们一条生路。
衆人都还没有喘过气,棺材中就又有了动静。并没有出现龙,在棺材前面,跪坐着一个真正的虚影,没有真形。
“父王,我没有,父王……”这些话并不是他们能懂的,不是他们的语言,可他们却能听出大致的意思。通过这几句,他们也猜到了,这就是扶苏公子,是扶苏公子的亡魂。
这里从一开始就不同于别的墓,现如今更是如此。地面浮出了如倒过来的水波纹,升起了一些不是这个时代的文字。“这是秦文?”他们是干盗墓的,不同的文字多多少少都见过。
“父王,我没有……”跪在地上的那人一直重複着这些话,头发有些乱了,但他身为皇室中人,也注意形象,即使死了数百载,但却看不出邋遢样。
有人试着去触碰那些从地面升起的文字与波浪,他们的手可以穿过这些。“我们被困在了地宫,因为他也被困在了这里,他被困在了自己的回忆中,在皇室中暗潮汹涌的回忆。”颜之礼忽然跑向扶苏公子的亡魂,扶苏公子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转过头看着他们。清秀俊朗,眉目有神,瞧上去与他们一般大,但在双眼之中是藏不住的悲哀。手刚碰到他,他便像巫尚巫丙捷走到洞中那样看到了白光,意识涣散。
[一位身穿玄色龙袍的男子正立在郑妃的宫门外与着另外一人下棋,今日是郑妃生産的日子,他也不如面上看着那般平静,他的手指在颤抖。郑妃因疼痛而传出的叫声让他无法静下心来,房中传来一声啼哭的声音,一位宫女沖出门外,对着他就是贺喜。“陛下,郑妃娘娘生了,郑妃娘娘为陛下生了一位龙子。”
正在下棋的男子手一顿,将手中棋子放回盒中。作势要推开门走进去,身旁的宫女吓得不轻。“陛下,你的龙体怎可来到这等血肉之地?”另外一个宫女怀中抱着龙子跑向他,也在劝阻他不要进去。“陛下,公子在这,这里面没有清理干净,请陛下先勿要进去。”
那男子抱走了他怀中的孩子,擡脚踏入门中,两个宫女在后面都来不及拦住他。“陛下!”
男子严肃的转头,周围有一丝杀气。“朕可以上沙场去御敌,不也能见到血与吗?再敢拦我就别活了。”
那两宫女吓得一哆嗦,立马跪在地上不敢吭声。眼前这位男子,正是扬言要统一华夏的秦王嬴政。统一六国可不是简简单单便能做到的,他这一路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他们根本不敢惹这位秦王不悦,否则就会离掉脑袋不远了。
那些宫女收拾的也还快,榻上已经换好了崭新的床单,房中还有着一时半会儿去不掉的血腥味儿。嬴政抱着手中的公子,杀人时冷酷无情的脸如今挂上了笑,躺在床上已经感到半死的郑妃见此也展露笑颜,惨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嫣红,好似二月春风般柔情。十月怀胎,她终于生下了一位龙子,陛下看样子也很喜欢这孩子,这样便安心了。
“陛下,请为这孩子,取一个好名字吧。”她说话都是气喘吁吁,看样子已经很累了。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山有扶苏,便叫着孩子扶苏吧,嬴扶苏。”郑妃蕩然的笑了笑,也许是太过劳累,昏了过去。
“爱妃!”耳边回蕩着男人焦急的声音,这个冷酷的帝王并不无情,只是无人可以用情。
嬴政每日下朝后都会来见见他的第一位龙子,从宫女的手中接过扶苏,这孩子也乖,到自己手中便不哭了。“陛下。”郑妃走上前,嬴政的脸上有着如同孩童般的欢喜神色,与她一起逗着扶苏。
“咱们的扶苏怎麽还不会笑?以后可别学父王,老是冷着个脸。”怀中白白胖胖的团子似乎是饿了,伸出的小舌头粉粉嫩嫩,将贵的为他抹干了落在脸上的口水。
郑妃柔声道:“陛下,让我抱着小扶苏吧,你上朝很累了。”语气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