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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说的这些话,倒还真是一个懂得反抗又不敢反抗的太激烈的女人啊。”
随后她便加快步伐离开了。
走之前还附带了一句:“你们不该来这里的,你瞧见现在城里的那些官兵了吗?他们正在捉人,那些人要麽就是随意出行的一些布衣被他们抓去做奴隶,要麽就是一些得了瘟疫的人。”
“前些天有几辆外国船来到这里,带来了瘟疫,估计这城里已经有很多人得了这病,我认为你们可能也逃不掉。”
郝寺先开始不以为意,在之后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回到家里,把妻子放到床上继续睡觉,却感觉自己一直在发热,感觉好累,头好晕。
一会儿妻子也醒过来了,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我的头好晕”。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时不时就会突然晕倒。
可是他们没有一点钱了,不能去服药,但又怕孩子看到难过,也害怕平时跟自己经常来往的药房老人看到了会心疼,然后偷偷给他们从家里带药过来,他们不希望自己都快死了,还要欠着别人的人情所以借着自己下地的借口,每日把自己偷偷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之后,没能逃得过命运的安排。
在一次做饭的过程中,郝寺在竈台中里为妻子烧着火,都看得出两人的精神状态很差,而且脸色很苍白。郝寺刚想问问妻子火候如何,可是突然妻子晕倒了,郝寺看到这一幕,赶快上前去,难掩紧张。
“娘子你怎麽了?怎麽回事?”
可是突然自己也倒了,但此时孩子还在跟着刚从镇上回来的儿童学着诗词,夫妻俩为了不干扰孩子的学习,也不想让孩子看到他们生病了会学不进去,于是制定了家规每天上午下午都要学习一个时辰,没到时间不可以来找他们,以至于学完后回来的郝林褚知道竈房里就看见了地上两具冰冷的尸体,他被吓到了,上前去摸了摸父母的脉搏,没有任何动静,他不敢相信,跌跌撞撞的去请了一个离自己家很近的一个镇上的要防老人。
父母双双离世,郝林褚并没有做好面对这一切的準备,他看着父母的尸体经常笑的他也开始流起了眼泪,用着自责的声音哭喊:“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你们明明平日你笑得那麽开心,明明你们的身体都那麽的好,总是能把都已经十岁的我抱起来,在星空下散步,而现在你们却冰冷的躺在我的眼前,不再欢笑,是不是我的错?是不是!既然是因为劳累过度,你们平时那麽辛苦,也只是为了让我上学,能听优秀的先生讲课,为什麽要那麽辛苦学我不上了行吗?你们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站在一旁的药房老人想去安慰安慰,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种情形他经常见,但是今天的他不知道为什麽,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低垂着头。他是一位镇上的有名医者,但他经常见到住在乡下的郝林褚,因为他的父母真的很爱他,每次他生病都会带到城里来找自己医治,不管是大病小病,他也经常看到郝林褚天真无邪的笑脸,也经常听到他流利的背出诗文,一来也跟他的父母们打好关系了,如今面对着两人的事,他也很难过,但比起他,郝林褚却更加难过,他在不断的自责,不断的锤打自己,不断的骂着自己扫把星,都是自己害的。
老人没法再面对着这一切,直接离开了,当晚,郝林褚抱着父母的尸体睡了一夜,他想过自杀,和父母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从小被磕一下都要大哭一场的他不敢啊。他怕疼,犹豫了许多次,刀也只是给他的手轻微的划了一个口子,他感觉到自己内心有一股很大的恐惧感,也只能放下刀,轻声宽慰自己,可又不得不质疑自己的安慰:“娘亲,爹……会怪我吗?他们真的不要我了吗?要怎样你们才肯回来?”他明白这件事责任在于它,似乎也确实只在于他。
早上醒来的他,忽然就想起了曾经阿娘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好好学习呀,如果你当上一位先生,娘亲与你爹一定会来祝福你的。”
当时父亲母亲将十二岁他送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希望他能读好书。可是年幼的他很不舍得啊,他紧紧的拽着阿娘的袖子,知道娘亲心软,便在那里泪汪汪的看着娘亲,希望能不把自己送走。娘亲看到这一幕是有些动摇,还是父亲沉得住气,把他抱起来就要将他送走。
郝林褚眼看就要被送走了,赶忙哭了起来,母亲抱着她安慰了许久,也有了刚才的那句话,直到娘亲说那里有好吃的糖葫芦,郝林褚才愿意去,不请教眼里还含着泪的他抱上牛车,让信任的好友驾着牛车,带他一同去了镇。母亲看着儿子被送走心里也是很难过,但是还是忍住没有掉下泪来,跟着父亲一起进了那个看起来很破烂,但是屋里却一直很整洁的屋子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