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线杆,麻雀。”“夏天。”路见星:“白云!”“像什么?”盛夜行随口提问。“李定西的屁股。”“不一般都说棉花糖吗。”盛夜行笑了笑,突然想起他的路见星并不一般。盛夜行凑过去一点,陪他认真地看,“我们已经在北方了。”他才说完这句,车厢又陷入一片黑暗。“隧道。”路见星的语气有些兴奋,“好黑。”“喂。”盛夜行又凑近一点。路见星懵着一扭头,唇角被印上一处湿湿的温热,像被含住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车在隧道里穿梭而过,轰鸣声巨大到令路见星难以忍受。盛夜行吻他,再用手掌心小心地捂住他的耳朵。他只是用嘴唇贴上去,轻轻地出气,没有过大的动静。这才算转移了一点注意力。等重新“天亮”,盛夜行才放开路见星。路见星任他用指腹擦去唇边水渍,耳朵红红的,又扭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长叹一声。“你叹什么气,”盛夜行笑笑,“别看风景了,那些都是要过去的。快看我。”路见星不看他,还是叹气。明明接吻的时间只有十来秒,却好似过了一夜。五一去首都的人很多,旅行社也多,还有不少来接站的人举着旗帜、横幅、手捧鲜花,都用同一种期盼的目光望着出站口。说实话,盛夜行有点儿被这种场景震撼到。他以前不知道,原来“盼望”的眼神能够如此热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能满怀希望。就好像他从来不觉得,他被谁需要。在遇见路见星之前。盛夜行听行李箱滚轮滑过地砖的声音,心情莫名愉悦起来。来接站的工作人员已经打过电话了,说在停车场等他们,可以试着去找找看。“欢迎,南方的朋友——销售公司——春秋旅行社——首都三日游——”路见星每过一个接站处,就大声地念。由于戴了口罩,周围又足够吵,很少有人听得清他在喊什么。盛夜行快笑死了。他帮路见星调试好歪扭的口罩,伸手把掌心举起来,认真地说:“欢迎路见星!”路见星止住脚步,眼神亮了下,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盛夜行愣住半秒。哎,好像没人教过他击掌?他又追上去,说:“我一举手,你就把掌心拍过来,我们击个掌。”路见星点头,像是才学会。其实他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刚刚盛夜行是想击掌。盛夜行再一次抬手:“欢迎路见星!”“欢迎!”抬起手心碰上去,路见星感受到他湿热的汗,眼睛快弯成一道桥了,“我们!”接着,路见星没有挪开手,而是慢慢张开十指。盛夜行也张开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