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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不解,“不是。”
“那不就还是他本人在和你恋爱?”江溪费解,“他是伪装喜好和气质,又不是换过脑子。他想做什么事,用哪种方式和你恋爱,无论是照顾还是追求,不都是他本人自发的行为吗?”
池南暮自发的行为......
蓦然间,江初想到多年前某个导演的教导。
——要让一个角色快速鲜活,你就加入自己的特性和习惯,你即是他,他即是你。
对他来说,这不是个好方法,会将不同角色同质化。
可对从没演过戏的人来说,这却是最优的方式。
所以,池南暮想和他看海是真,若除去伪装,他们就不会是骑着机车去。
那该怎么去?
按照池南暮的本性,肯定要先做个时间计划,说不定还要穿着西装,坐在车里安静地看,一本正经。
而他看见,一定会嘲笑池南暮穿得古板,不解风情,是个不懂浪漫的老男人。
池南暮听了会有什么反应?
说不定会悄悄生闷气,再偷偷把领带换成碎花的,觉得这样就算是解风情?
不过想象而已,一种微妙的麻感却上涌到胸膛,热乎乎的。
这感觉很奇怪,让江初暂时陷进去,无边的想象奔涌,关于他和从未伪装过的池南暮。
“难道你以前只喜欢他的脸?根本不喜欢他这个人的内核?”江溪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好肤浅的一段婚姻。”
江初回神,轻咳一声,“我又不了解他真实的内核,也谈不上喜不喜欢。”
“行行,你是逻辑大师,你总有理,”江溪把最后一颗梅干送进口,“总之你好好想,是复合还是永别,早些得出答案,别拖着浪费时间。”
复合,或是再也不见。
现下时,两种选择,江初都难以接受。
但他们之间,还会有第三个选项吗?
第55章
“池总, 江先生和江溪小姐昨日出院,是白冬槿开车去接送。”祝婉均将偷拍的几张照片发到池南暮账号里。
池南暮点开照片,视线停留在江初似在笑的侧脸, “嗯。”
“还有一件事, ”祝婉均轻咳, “白冬槿和喻宕的婚礼拟于下个月举行,池家这边, 白家优先邀请您出席。”
白喻联姻的消息, 早有风声。
白冬槿要结婚,江初不可能不到场, 说不定还会是伴郎。
池南暮握紧手中的笔,语气平淡到刻意, “你答复那边,池家的人会准时到场。”
“好的。”祝婉均答。
祝婉均退出办公室时, 池南暮还凝视着屏幕, 就这么沉默盯着江初的照片, 死气沉沉, 有些渗人。
时令绿芽萌发, 春意生机勃勃, 晚风里都是花香。
但蓬勃的盎然和池南暮无关,周身只有寂静的消沉。
看够这张照片, 池南暮又换了一张,江初陪着江溪在草坪上走, 面色极好,肉眼可见。
没有他, 江初确实会过得很快乐,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 灵动自由,不受束缚。
这是客观事实。
退回到初始的位置,他竟然比原先还要阴暗,偷拍照片,像个变态一样一遍遍看。
可他没有选择。
他可以放手,但爱不会因为克制而消失,他总要有个宣泄口,尽管是用这种不得体的方式。
周末时,池南暮回了趟老宅。
正巧春假,池影不回国,约了同学开车去西欧,老宅里唯一话多的人不在,更显得沉闷。
傅文琪正在移栽新的花苗,这次不种月季,种的是什么,池南暮不在意,还不认真听,就机械地干活。
“你今天的计划里,有要帮我移栽?”池南暮会主动帮忙,傅文琪倍感新奇。
“没有。”
“不会难受?”傅文琪担忧。
难受。
但和束手无策的无奈,再不见江初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反正都是痛苦情绪,多点少点,也差不多,就像骨头都已经断了,再破点皮,显得不值一提。
“没事。”池南暮答。
压紧土,傅文琪忽然问:“去年江初没有来看月季,今年还有机会来吗?”
池南暮骤然一顿,指尖擦过装苗的花格边缘,破了皮,血珠从伤口里渗出。
他讨厌提到失忆的那段日子,因为他无法面对,自己曾对江初做过的那些事。
池南暮蜷起手指,伤处压在掌心,伪装得很淡然,“没有。”
傅文琪抬眸,无奈轻叹,“如果实在放不下,你就再努努力,江初是个专情孩子,总有一天会心软。”
可他不想江初再难过,他无法忍受,江初因为郁郁寡欢,而对危险毫无敬畏,任由死亡侵蚀,就像落水那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