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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没有穿赛车服,没有带护具,速度愈发快,极度危险,一旦撞上去,根本保不住命。
“最后一个弯......江初,停车!”
好在濒死之前,耳旁终于响起池南暮惊慌的喊声。
轮胎刹车带起刺耳巨响。
千钧一发之际,机车前轮停在墙壁前,相差不到十厘,后轮在原地打转,掀起风沙。
“江初,你到底要干什么!”身后响起急促的跑步声,白冬槿头一次叫他的大名,被吓得不轻。
江初摘下头盔,脸上的笑容满足,比昨夜精神得多,仿佛回光返照,实在诡异。
白冬槿身形一顿,快速将机车钥匙拔下来,收进自己衣服口袋,让江初无法碰到才安心。
“你到底怎么了?”白冬槿焦急地质问,“为什么发疯撞墙?”
“我没有发疯,”江初辩驳,“我只是想试试而已。”
试一试遵循记忆里的作法。
哪知白冬槿听了更气,再不顾忌,“试什么?试试你自杀死了,池南暮会不会后悔和你离婚?我告诉你,他不会,渣男才不会后悔背上人命!”
闻言,江初一怔,没及时答话。
白冬槿以为是刚才的话太重,刚想软下声音劝,却见江初再度勾起唇角,又在诡异地笑。
“我怎么会骑着南暮的机车自杀?”
江初将手掌覆在车头,轻柔抚摸,眼里的爱意偏执到病态,“这可是他存在过的证明,我珍惜还来不及。”
第24章
白冬槿发誓, 在短暂的二十几年人生里,从没在现实中见过如此渗人的画面。
早上池南暮还好端端站在面前,江初却要说池南暮死了, 还总是出神发愣, 诡异地笑。
特别是“他存在过的证明”这句话, 把白冬槿的恐惧拔到顶点,比坐在机车后座时还恐慌。
这个“他”是谁?
人还是鬼?
江初像是被下了咒, 胡言乱语。
白冬槿实在害怕, 抓着江初的肩,“你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 瞒着我,什么都不说, 你让我怎么帮你?”
帮他?
没有人能帮他,人死了就不会再复生......
江初收起笑, 双目失神, 又要开始发愣。
白冬槿怕了, 及时打断, 崩溃地说:“你别这样, 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害怕, 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啊,闷在心里能解决什么?!”
白冬槿越说越大声, 平时玩世不恭的脸也变得苍白,神色焦急又害怕, 江初此前从未见过。
发泄出一句,白冬槿又怕语气重了, 刺激江初,赶紧放轻声音:“初初, 你要什么就告诉我,不要自己乱想,好不好?”
白冬槿从来都没心没肺,现在却这样小心翼翼,发了火又哄。
他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真的让白冬槿这么害怕?
江初轻轻挣开白冬槿的手,俯下身,看向机车的后视镜。
双目无神,脸色苍白,黑眼圈极深,嘴唇脱皮。
江初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偏开头,不敢再看,因为镜子里的模样实在丑陋,这该是他此生最丑的时刻。
“我......”
大脑无法运转,注意力难以集中,只说了一个字,他险些又要开始发愣。
江初重重摇头,深呼吸,试图掌控精神,“我没事,可能是因为昨晚喝多了吧。”
江初表面上是正常了。
但这说辞是个谎言,显而易见。
白冬槿闻言,没有安心,紧紧皱眉,欲言又止,眼中的担忧反而更甚。
他让白冬槿害怕了,让一个小孩心性的少爷,变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就像......
池南暮对他一样。
江初蓦然清醒。
池南暮用冷漠鞭笞他,将他对爱人的爱化作利剑,狠狠刺向他,刺得他面目全非。
而现在,他仗着白冬槿的关心,放纵自己的痛苦,用可怖的病态鞭笞白冬槿,也在将白冬槿变得面目全非。
凭着旁人的偏爱,他正在和池南暮一样,做着同样冷漠的事情。
这认知让江初感到恐慌,因为那种割裂的疼钉在心上,记忆犹新。
江初缓缓站起身,对上白冬槿关心的视线,失去爱人的痛苦不会就此消失,但理智已经上线。
“抱歉,”江初重重抹了把脸,强行冷静,“我的问题,我自己解决不了,别人也没法帮我。”
江初终于正常,却比刚才魔怔时还让人难受,但好在已经能顺利沟通,而不是答非所问,独自闭塞。
顷刻之后,白冬槿不再追问,垂着的嘴角勉强上勾,撒着娇问:“初初,你能不能搬来和我一起住?我......最近有点孤独,想你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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