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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旁边的报刊,示意自己有事,让对方别等自己先回去。
严罕许眉头一皱,狐疑道:“那新闻有什麽吗?”
“没有,我买漫画。”
严罕许打了声哈气,想必困的不行,红灯过去便离开了,直到那道车影远的看不清他才拐进那方报刊,要了一份刊登最近兇杀案的报纸。
报纸上兇杀案的报道占了一大面,标题吸睛:未成年残忍杀害同班同学,肢解埋尸于大山深处……
他往下看去,一字一句看得他大气不敢出,空气中的冷气团团包围顺着脚尖扑在身上,冻结僵化着他微弱的气息。
突然那团冷气愈来愈猛烈 ,他身子一僵,回头望去。
严罕许靠在他肩边,眼角一低:“这受害者也没那麽无辜。”
“嗯嗯。”他不知道严罕许何时来到自己身边,但现在想把它藏起来已经无济于事,他攥着报纸的手直出冷汗,一角很快被汗水软皱巴。
“报纸皱了,别忘付钱。”
他走到齐淌原单车旁边,站在一边等齐淌原。齐淌原注意到后边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他呼吸一滞,当即拿钱付账,卷着报纸插进兜里。
严罕许一身校服,在灯火阑珊处干净的面庞看得人心头一颤,身上的淩戾毫无波澜地露着锋芒。
齐淌原攥着发痒的手,走向对方。
“你车子呢?”
“轮胎破了,放修车店了。”
他没多想,点了点头,直接坐在了对方给自己留的后座上。
他坐了上去,双手停滞在空中,犹豫着要不要抱住对方。最后还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地上他才后怕地抱紧对方的腰。
隔着那层单薄的布料,他紧贴的手臂能清晰的感知到布料下柔嫩光滑的肌肤,馨香清新的淡香弥漫在鼻尖,他眉头伸展,淡淡的忧伤萦绕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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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凉薄的气流散着干热。
两侧的榕树苍翠欲滴,繁茂的冠顶遮蔽灼阳,投下一片浓浓的绿荫。
送任廷出发那天,天气热的闷不上来气。
旁边的林宕戈从头到尾一直在哭,哭的稀里哗啦,听的人生烦,任廷只能忍着火气,哄孩子一样哄他。
齐淌原在旁边也插不上话,跟汪章青一起插着兜等林宕戈停止哭泣,好跟任廷说说话。
他身子一侧,瞥见一抹略显熟悉的面庞,再回头去看,对方一角风衣也消失的无影无蹤。
“……”
“怎麽了?”
从商店回来的汪章沄拎着一袋冰棒,用空下来的手点了点齐淌原。
“没什麽。”
“喏,买了你最爱吃的绿豆雪糕。”
“我的呢!你怎麽又先给他!”汪章青看见自己的亲妹妹紧挨着齐淌原,眉头一皱,把她拉到一边。
“哥!你干什麽!”
……
送完任廷,林宕戈他们又赶着去吃火锅。齐淌原摆了摆手,指着自己眼下的乌青,道:“我就不去了,困得要死。”
“你可以吃口肉眯一会,吃一口眯一会。”林宕戈边说边自顾自模仿起来。
“……”他哑然失笑,“不了,神经病啊。”
他又拌了会嘴,挥手告别,朝不远处的咖啡厅走去。
咖啡厅内,冷气十足。
齐淌原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座位,那边窗帘紧拢些许漆黑,被黑暗笼罩的女子起身朝他招手。
齐淌原不太喜欢这黯淡的光线,手放在窗帘上,投给对方一个询问的眼神。
后者点了点头,他放心地拉起它。
咖啡厅里客人鲜少,偏向角落的座位也只有齐淌原和她。
“你找我有事吗?”
“你今天怎麽在这?”
听见询问,路留生沉默了一会儿,后是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和你们一样,送别?”
“嗯。”
“那你为何在角落里看着,不和我们一块?”
“因为他不认识我。”
“唔……”
“惊到了吧,是的,我暗恋他,他现在走了我说出来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了。”
“你没想着告诉他吗?”
“没有,说了反而会打扰到他。”
见旁人沉默,她笑了一声。
“我一个刚刚经历了哥哥死亡和喜欢的人离开都没太伤心,你怎麽比我先沉默了?”
“不是我……”
“对不起!”他起身鞠躬,头埋得很深。
“你道什麽歉啊?”她不明所以地往上掰对方的肩膀,但几次无果,她只好作罢。
“你别鞠躬了,服务员都看过来了……怪尴尬的。”
他踌躇一会才重新坐下,猛喝了口水。
“其实那些谣言是我妈传播的,当年发生的事和我们家有关系,最后间接导致了你哥哥的死……我真的很抱歉!不请求你的原谅,说出来也不是为了自己好受……只是想让你知道,其实我们也有错!要狠的话也恨我们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