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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严罕许的手腕,窝在严罕许身后。
他哑着声,表情乱飞:“严罕许,救救我!救救我!有人要揍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来了……救我啊……”
……
严罕许被一连串婴儿般的鬼哭狼嚎惹烦了,扒拉开齐淌原飞舞的手,插着兜朝逼上来的那群人的头子招了招手。
头子和他击了个掌,指了指他身后的齐淌原说了几句话。
“你们叫我来是为了打这小子?”
“对,这小子欠揍,骚扰我弟。”
严罕许捏着烟盒,不搭茬。
“你认识这小子?”
“不算认识,脑子有点问题,怪可怜的,给了他十块钱。”
“靠,那他穿的人模鬼样的,合着要麽装傻要麽偷东西呢。”头子最讨厌那些装病博取钱财的人,他握紧拳头,拧灭烟头,“草,死小子,真他妈欠揍。”
……
齐淌原没听清,只听见最后一句,自己的救命稻草说,那行,他就给你们了。
……
靠,合着你们才是一对的。
齐淌原深感背刺,拍掉自己身上的严罕许的味道,怨气沖天地朝对方竖了个中指。
严罕许睨了眼蹲在地上的人,说:“你们自己的事,外人插手不符合规矩 。”
这为自己辩解的解释相当无情唾弃。
齐淌原飞出的脚正要踹严罕许的裤/裆,结果下一秒,被头子从旁边一脚踢倒。
严罕许让他的一群人轻点声,自己则揣着兜,在这浩蕩之夜拐进一处派出所。
齐淌原缩着被拳脚脚踢的身子,反抗的腿脚被一双有力的打手禁锢住,他咬着嘴唇,忍受这滂沱大雨的蚕食。
突然身上的拳头停了下来,他以为对方打累了,心想屁事真多,干架都磨磨唧唧的。
然而过了几秒,回应他的是如雷贯耳的警笛声和狼狈不堪的逃窜声。
糟糕,警察来了?!
齐淌原顾不得腰酸背痛,蹦着唯一一个健全的左腿蹦蹦跳跳蹿入黑暗里。
他妈的,谁叫的警车,蹦死我得了。
齐淌原光一只腿不好使,直接放弃行走,倒地跟皮球一样滚下下坡。
沉寂的小路上,咒骂声此起彼伏,连呼啸的风声都甘拜下风。
他的一条腿打得骨折,全身上下布满伤痕,连脸上都挂了彩,严叔他们问起,他只敢说被人要保护费了,自己没带钱挨揍了。
严叔一听,说干脆以后他送齐淌原,齐淌原自然受不了和严叔相处时的拘谨不自在,摆了摆手,决定拉下冷酷无情的严罕许下水。
“叔,我跟严罕叔一块就行。”
严叔犹豫了下,看着齐淌原受伤的腿:“也行,你腿脚不方便,顺便让严罕许送你去教室。”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齐淌原躺在床上投着飞镖。
严罕许还没有放学回家,齐淌原一想到他就气的牙直痒痒,见死不救这一点在江湖里相当可耻。
先前一连串的事情连带着前晚,他跟严罕许的梁子也是结下了,第一晚他初次见到严罕许的怯意再次回想起来完全就是自己一辈子的耻辱。
他越想越气,抓起一大把飞镖就往扎了严罕许试卷的靶子上射去。
这张试卷是他从垃圾桶里捡的,一开始只是像看看学霸下笔快如飞的试卷,后来记性差忘了,没想到竟能在这方面出力。
他正笑的起兴,严罕许神不知鬼不觉闪了进来,捧起旁边放的苹果块吃。
齐淌原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他妈进我屋干嘛?”
“你妈允许我进的。”
“那你现在出去。”
“那行,你轮椅我也带走了。”
齐淌原这才注意到还有他牵进来一个轮椅,他起身就走,轮椅被快就不见了蹤影。
没轮椅就没轮椅,到时候你背我上学,把你累死。齐淌原“切”了声,朝门口做了个鬼脸。
严罕许前脚刚走,又来一个不善之客——汪章云。
她一进门看见齐淌原全身上下都是疤痕,一只脚还打了石膏,握着齐淌原的手扑通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要帮他报仇。
偌大的空间里,汪章云的哭声劈天盖地,贯彻云霄,齐淌原房间不怎麽隔音,他一边扶额拧眉,一边拉起汪章云让她哭小声点。
“你小点声,我旁边房间还带着一个阎王爷呢,你把他招来了就不好了。你是女生他也不留情面。”
汪章云没听进去,站在旁边捂住耳朵的汪章青一听眼睛噶的亮了,听八卦的乐趣立马被勾了出来,他也跟他妹一样,蹲在齐淌原旁边,脸恨不得跟齐淌原面对面贴着,让这份八卦一字不落地进了自己包囊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