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见他表情怀疑,连忙道:死都不可能分手!
不是,我是说我死了他们都不会分手!
路让和江礼见:
宁辞:
林奇也没料到自己难得好心一次居然还做错了,冷笑了声:行吧,算我白安慰了,我居然安慰我情敌
等等。宁辞叫住了转身就要走的林奇,犹豫了一下,你有没有和裴烬复合过?
怎么可能?被他这么一问林奇就想起来自己死皮赖脸想要复合还差点被裴烬打了这事儿,脸色瞬间有点难看了,丢下一句:你要是被他甩了就来找我!
然后快速下楼跑了。
陈放:妈的我都说了我死了都不可能!
路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江礼见一把捂住了陈放的嘴。
宁辞抿起唇,一直梗在心口的东西,突然就没有了。
但是有什么用。
他回头看了陈放他们一眼,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这几天也谢谢你们。
不是,那什么嫂不是,宁哥啊陈放刚才放狠话多狠现在就多怂。
宁辞静静地抬眼嗯了声: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不是,啥意思?宁辞回教室后,陈放急的原地团团转。
江礼见嘶了声:可能意思就是他不会在你死后和裴哥分手。
路让皱着眉,想到了他爸跟他说的,让他不要乱动,裴烬让他做什么就听裴烬的话去做。
不过这话他没给陈放他们说,怕陈放和江礼见乱想。
因为第二天就要开始校庆,今天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之后大家就直接放学了,学校要开始搭建校庆舞台。
因为人数过多校庆的舞台搭在学校的大操场上。
下课后宁辞经过操场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有工人跑来跑去,还有穿着演出服的学生朝着大礼堂跑,应该是去彩排的。本来宁辞都已经忘记了,现在却突然脚腕一痛,想起来自己因为脚伤没办法表演,想起了江柏,想起了宁岚那时候逼着他去跳舞,想起了裴烬。
说来很奇怪,那时候他明明那么怕裴烬,现在却依然记得他第一次换上表演服的时候,裴烬替他系腰带,裴烬跟他说,他不说分手就别想分手。
那这次呢。
裴烬消失了,但是他没说分手。
因为不用上晚自习,宁辞又去了裴烬的小公寓。
他已经几天没回来了,公寓里的一切和之前一样,他给裴烬的礼物扔在沙发上没有动过,垃圾桶里有吃剩下来的蛋糕,宁辞把一切都整理好又把礼物放回了自己的书包里。
给裴烬整理的笔记已经整理好了,不知道裴烬还会不会回来拿,宁辞也一直放在书包里。
他没有回床上睡觉,因为卧室的床有点大,他一个人睡确实很空旷。
宁辞就缩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去学校的时候还有点头昏脑涨的。
今天校庆,不需要上课,所以没有早读课,大家来得都比较晚,但宁辞没什么事情做,来得就早了,路上都没什么人,就是校门口停着车。
还是亮黑色的看起来就很贵的车。
宁辞匆匆瞥过,进校门之前准备从这辆车旁边绕过去,车门却突然开了。
宁辞愣了下。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裴烬的父亲,裴远。
学校外面的早餐店开着门,宁辞静静地喝着豆浆,坐在他对面的裴远在用了半盒纸巾擦拭桌面和椅子之后才坐下来。
宁辞垂下眼没有再看他。
上次见裴远还是在裴远的生日会上了,他记得裴远上台的时候努力挽回自己形象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居然一点都不怕裴远。
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替裴烬向你道别。裴远温和地笑着。
他和裴烬一样有着一副好皮囊,人过中年保养得很好,就是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老奸巨猾的感觉。
宁辞愣在那儿有点没反应过来裴远说的替裴烬向他道别是什么意思。
裴远看着他愣神的样子笑了下,你不知道吗?裴烬要出国了,你也知道他成绩不好,留在国内也读不上什么大学,他将来注定要继承裴家的,出国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去国外锻炼几年,等回国就能接手家业了
宁辞耳朵嗡嗡嗡的。
我也给他物色好了未婚妻,等回国后他也能结婚生子了。裴远盯着宁辞逐渐惨白的脸色,你说是不是,我们这种家庭的人,谈恋爱什么的,都是玩玩而已。
你还小,不要相信什么爱情。
宁辞手中的豆浆杯子被他捏扁了,有豆浆从上面的吸管口冒出来流到了他手上,是烫的,宁辞没有在意。
你也不要太伤心,等过个几年呢,你就能忘了他。裴远见多了裴烬身边的男孩子,虽然面前这个是最特殊的那个,但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年轻幼稚,包括裴烬。
年纪轻轻就觉得感情能操控一切。
太天真了。
裴烬,现在在哪儿?沉默好久,宁辞抬起眼,和裴远对视上又瞥过脸,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
当然在家里。裴远笑着,俨然一副慈父的形象:他说他不想来见你,怕你伤心。
然而他确实低估了宁辞对裴烬的了解,也并不知道宁辞知道他和裴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恶劣糟糕,也并不知道他的儿子因为他患上了心理疾病,也并不知道在他说下这句话的时候,宁辞原本揪在一起的心,猛然松懈下来。
裴烬就算是要离开,就算是要和他分手,也绝对不会找裴远。
就像他如果要和裴烬分手,绝对不会找宁岚去和裴烬说一样。
宁辞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了解裴烬。
他甚至想起了那天裴烬说到一半停止的语音,想起了裴远生日那天在玻璃窗外靠在树边休息的裴远。
他想,裴烬现在还好吗。
宁辞突然就害怕起来。
他这几天明明不害怕的,明明感觉自己比以前坚强了很多。
宁辞屏着气攥紧了手,指甲快陷进肉里了,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他朝裴远微笑着:我知道了。
裴远的男友中也有宁辞这样的,分手的时候他们也会露出这种受伤又故作坚强的表情,然而他们要的东西裴远再了解不过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裴烬让我给你的。
裴烬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生日。
裴远又露出了破绽。
宁辞让自己不要发抖,努力地控制着情绪,接过了裴远递过来的卡,他把卡压在了手底。
看起来就像是十分珍贵一样。
一共是五十万。
这些钱对他来说是小钱,但是对宁辞来说就是一笔大钱。
裴远也了解过了,宁辞的亲生母亲如今在何家当着何太太根本就不管他。
元旦的时候还邀请他去做客说是庆祝何振的太太怀孕,不过他没去,何家那种家庭他还看不上。
那么我就走了,小朋友,好好学习。裴远站起来的时候大概是觉得这种油腻的早餐店的椅子实在是太脏了还往身后看了眼,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儿子也总是在这种地方吃饭。
宁辞没有仰头看他,而是握着那张卡,卡边缘很锋利,硌着手心很疼,能让他清醒很多。
他以为裴远会就这样走了,然而裴远还非要低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蔑地说:裴烬说他不会再来找你。
也不知道宁辞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裴远知道怎么打击这种刚谈恋爱的小孩子,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裴远一边出去一边打电话,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