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可惜,这个问题拖了太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使系统迟迟无法跨越进二代。
久到现在已经无法再继续拖下去。
那么周呈除了解决它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针对中小型企业的局部系统更容易爆雷。
假如中小型企业都收割完了呢?未来为了发展下去不还是得面对今天的这个问题。
李木子说的很有道理,可周呈宁愿一口气把顽疾摘除干净。
应该可以,他第一次给出一个不太确定的回答。
曾经陈北对他说经济利益关系比亲密关系更加稳固,周呈当晚几乎将这句话烙印在心里。
他不可能拿这样的事去冒险。
所以十天后一旦没有完成,那他也只能向李木子妥协,并且自己弥补上这多拖出来的十天所带来的损失,同时继续寻找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可陈北却玩味的看向他。
周呈工作时的认真劲儿实在勾人。
金边镜框下的眼睛一片沉静,清冷和禁欲并存,令人忍不住的想使坏搅乱他眼底的那片冷静。
好啊,她轻声笑起来。
这会儿已经五点半,外面的天还是一片明亮,可下班的点还是能看出楼下陆陆续续离开的工作人员。
她拉了一把周呈,将他拽到自己身侧,紧盯着他缓缓说:十天。
如果没有结果,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北是万恶的资本家,不是慈善家,哪怕可能对她造成亏损的人是周呈也不会轻易放过。
只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方式会不一样一点。
周呈与她对视,在她的杏眸间捕捉到了一丝恶劣和笑意。
他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脑子里却先他一步回想起前两天他对她说过的话。
你要是不想放过,也没关系。
瞬间涌上的如梦似幻的绮丽记忆炸裂开,令他耳根红了半截。
周星星,陈北忍不住摸了摸男人眼下的泪痣,笑起来,我和你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假如你让这根绳子断了。
她逼近他,吐气如兰,笑得肆意:或许你可以想想,到时候我要怎样不放过你。
周呈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这一刻明明是她在威胁他,可他却忍不住的心如擂鼓,下意识扣住她的手腕。
他总觉得在这一刻,陈北甚至像是更想要他失败,然后能找个更好的理由玩弄他。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恶劣的兴奋都快漫出来了。
真是坏极了。
两人到达鹤枝山时小杨道长正在摆放碗筷,他们早就打了招呼要一起过来吃晚饭,还特意标注要张道长作陪。
当然,作陪这两个字是陈北说的。
透着点调侃。
周呈给张道长带了点甜薯还拎了几袋茶叶,几人就这鹤枝山腰漂亮的晚霞吃完的这顿饭。
九月份,实际上已经入秋一整个月了。
可是城市建筑太过拥挤,半点感受不到入秋的凉爽,每天热得和夏天的时候没差,直到上了鹤枝山才能稍微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秋天。
吃过晚饭后周呈捧着自己的笔记本进了张道长特意留给他的房间。
哪怕是张道长都有些诧异。
平常这小子要入住,饭后也要去跪跪三清,比小杨的功课做得还要刻苦,这么个月下来,这习惯都给养好了?
陈北放下自己的筷子,听着他的话看了眼周呈离开的方向,靠着小院里的另一把竹编靠椅躺下了。
他今后大概都不用去了。
她淡声说。
回来第一次和张道长见面时,张道长状似不经意的和她提起周呈跪了十年的三清,陈北装没听到,打了个哈哈忽略过去。
上次和张道长谈完之后,她不止正视了自己过去对周呈对伤害,也正视了他跪三清的原因。
可他现在没有机会跪三清了。
他是她的人,她说过,不会放他走了。
张道长听着她的话,只摸着胡子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问起了她,那你呢?
我?陈北扬眉,我向来不爱跪拜鬼神,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哪怕在三清殿,她也站得笔直。
因为她只信自己。
您说让我别连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现在,陈北仰头看天,唇角轻勾,应该算搞懂了。
你懂了就好,张道长分了个甜薯给她,不知从哪里野完的小黑滚了一身泥巴跑到他身边,一口叼走了陈北的甜薯。
陈北:
不过个把月不见,它怎么野成这样了?
陈北震惊的看着已经威风凛凛的小黑,您不会给它喂激素了吧?
我可没有,张道长懒洋洋的说:它自己天生就有这么大,长得这么快。
陈北没忍住,摸了摸它唯一算干净的头,小黑顿时冲她摇起了尾巴,性格出奇的好。
甜薯被小黑叼走陈北也不气,捧着自己的平板吹着晚风开始打游戏刷新闻。
张道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本少女漫,津津有味的接着看起来,小杨收拾完了碗筷,拎了把没开刃的太极剑在槐树下打了几套。
整个道观都宁静得不像样。
陈北熬到最后一个才回房,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张道长留给陈北的房间在周呈的房间旁,是一栋新建的小楼,就他们俩的住处落在这里。
雕花小窗后是周呈认真敲代码的脸。
他几乎要抢了木呈总工程师的活。
答应了李木子十天,那就只能挤在这十天的时间里寻求突破。
陈北站在窗柩边看他。
男人的侧脸被白炽灯勾勒出一片朦胧感,却半点不减他的冷清。
笔直的坐在桌前,白皙修长的手覆盖在键盘上,脸上也没有分毫表情。
像个漂亮高效的工作机器。
她敲了敲窗户,工作机器先生顿时抬起头与她对视。
像幅漂亮的卷轴,一寸寸在她眼前展开般,周呈眼底的冷淡褪去,黝黑的眸子望向她,哪怕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却依旧像冰雪消融,带上了刚刚所没有的生机。
我要睡了,陈北倚靠在窗边,与他说了声晚安。
周呈叫住她,等陈北回头后才轻声说:北北,晚安。
他眼底是有些疲惫的,却在说出这句话后满足异常。
陈北冲他摆摆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往后几天两人都待在观里。
主要原因有两个,万有观的日子太清闲了,有网有空调有平板手机,周围环境还好,时不时的陈北还能和小黑玩上几个小时,不要太快乐,她实在懒得下山。另一个原因在周呈,从上山那天起,他除了吃饭,整个人都窝在房间里敲代码,几乎到了一个走火入魔的地步,完全没想起回去的事,甚至还抢走了小杨那里属于陈北的熬夜小能手的称呼。
周哥这几天每晚睡了不超过五个小时,小杨夸张的和陈北说:我怀疑再不阻止一下他肯定会猝死的!
上次他吐血养伤都没有养好,身体虚得要死。
陈北彼时正在逗小黑玩,听到他的话,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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