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岫醒来时候时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里的一张床上,绿色的遮光床帘被拉上,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偏暗的环境让她一下子没认出来。
头还有些晕,但感觉已经好多了。
时云岫缓缓坐起身,看到床侧埋着一个熟悉的浅栗色毛茸茸的脑袋。
分外相似的场景让时云岫有种时间错乱之感,之前也是盛越阡将她送到了医院,醒来时他也是这样靠在床沿安然睡着。
他微卷的头发有些凌乱,睡颜依旧是记忆里的那样平静美好,多数时候时云岫来到座位上时,后桌的他就是这样睡着。
偶尔在脑袋上盖本晨读的书,基本会戴着一副白色简约款的耳机。
有时候他侧着脸睡觉的时候,一边的耳机线不听使唤地垂落下来,沿着桌子前沿摇摇晃晃,划出一圈一圈浅淡的弧痕。
这时候时云岫会不动声色地将掉落下来的耳机线轻轻拾起,放回到桌面上。
有一次他因为身后的动静换了个方向睡,时云岫放下耳机线的手欲要触碰到他的脸,温热的呼吸打在时云岫的手背上,她下意识地快速缩回手。
此刻时云岫凑得近了些,忍不住看着他静谧的睡颜。
许是上课时间,不大不小的医务室里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
安静到时云岫仿佛都能听到盛越阡浅淡绵长的呼吸声。
她就这样静静看了很久,感觉一天下来心底的混乱褶皱皆被轻柔抚平。
盛越阡总是这样,给她安心而治愈的感觉。
倏然,盛越阡嘟囔着说了几句模糊的梦话,眉心皱起来。
是做噩梦了吗?时云岫靠地再近了些,想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别……走。”
“嗯,不走。”